外祖父傳奇（簡體中文版）

本書是一部中國近代史海的《祖孫留學之路》紀實，在當年詭譎多變的國際局勢中，書中主角橫跨中國、日本、蘇聯、美國，作者將自己與兩位外祖父趙石萍、趙石羽 （趙唯剛）兄弟留學海外的經歷與近代中國革命事業的發展記錄下來，以此書實踐與紀念作者對母親的許諾與心願！

作者的母親有兩位父親，他們是親兄弟，；一位考取了官費留學去美國就讀，回國參加了正在抗日的國民黨，他是作者的大外公，是母親的生父趙石萍。另一位去日本留學，在日本加入了共產黨，回國參加了地下工作，然後又去了蘇聯留學，他就是榮獲新中國炮兵開國大校美譽的二外公──趙石羽／趙唯剛，他是母親的親叔叔（過繼），所以母親叫他爸爸，而不是叔叔；不論是二外公自己的故事還是大外公的故事，都是由他最早傳述家族。作者的母親得到過不同的父愛，但是為了兩位父親，作者的母親用更多的愛來回報生育和養育的恩情；也因作者的母親對兩位外公的愛和對家族的責任，才有今日作者提筆創作的想法與靈感。

鄒長坪 ／本書作者：1986 年留學美國德克薩斯州大學公衛學院（休士頓）
趙石羽／外祖父：1925 年留學日本千葉陸軍士官學校第18期，1935 俄國莫斯科機械化兵學院
趙石萍／外祖父：1931 年官費留學美國康奈爾大學庚子賠款

鄒長坪，滿族。

作者畢業於北京醫科大學醫學專業，1986 年赴美留學，1988 年就讀於德州大學公衛學院，1990年公共衛生碩士學位畢業，1994年博士學位畢業。在德州大學安德森癌症中心及美國醫療聯邦總屬博士後畢業後，自1998年起在德州大學醫學院，亞利桑那大學醫學院，康州大學醫學中心婦科及婦科腫瘤任教授。2009年調任新加坡亞太區主持疫苗醫學事務，任默沙東亞太地區疫苗醫學總監，負責疫苗醫學事務及推廣，尤其是對HPV疫苗及宮頸癌篩查在亞太地區的應用。曾在美國生物醫學高端雜誌發表大量科學研究文章。在中國高等教育出版社翻譯出版《Hatch’s 婦科惡性腫瘤腹腔鏡手術新進展》醫學專業書籍。現任國際醫學爭議學會教授及醫學部主任，陳納德將軍基金會國際部主任。

2014年由於海外滿人回家活動，第一次在撫順日報發表《我魂牽夢索的故鄉》，後在滄海及僑園雜誌陸續發表關於中美留學歷史回顧文章，留美幼童及庚子賠款等課題，在遼寧大學給與非醫學專業講座《百年留學史1872-1972》，抗戰70年以陳納德將軍基金國際部主任名義發表七篇紀念抗戰及飛虎隊的文章。2018年在蘇聯出差中意外發現曾外祖父任輔臣犧牲的史料，在僑園及海外中文報紙發表數篇紀念文章。

2021年應遼寧省僑聯邀請參加華僑博物館項目，並撰寫《祖孫留學之路三部曲》，現將其部分以紀實文學方式，2024年於美國推出第一部處女作《外祖父傳奇Grandpas’Legend》發表問世。

●自序／緣起●

2021年遼寧省籌建華僑博物館，時任省僑聯負責人的王朝霞主席曾親自打電話邀請我參加這個項目！經多日思考，不知道是否應該參加？因為雖然是有些成就，但是寫自己沒有更輝煌的記錄，十分慚愧… 我開始寫作，我指的是發表文學上的文章寫作，是因為我的母親趙一棣，也許她一直後悔沒有從小陪養我成為一個文學家而成為了一名醫生。當我每天坐在桌前寫論文，科技文章，申請科研經費，核實一篇又一篇的實驗報告記錄時，起初母親說要看我寫的東西，但是當她看到佈滿英文及各種各樣圖表的文章，看到大家為我能夠在博士畢業前就發表在Cancer Research, Clinical Cancer Research 歡呼時，母親不再想看我的文章，而只是歎息：為什麼你不寫寫你的外公們和外公的我們的家裡事呢？創作本書的想法呼之欲出...

此書謹獻給我的母親
趙一棣（1934.1.1 – 2020.4.26農曆4月初4）
九○歲誕辰日(2024.1.1)

目錄

●引子

●第一部：我的二外公－趙唯剛（趙石羽）炮兵開國大校
前言
趙唯剛自述
1. 出身滿族正黃旗
2. 官費留學日本　參加革命
3. 東北講武堂　滿洲特科
4. 赴蘇留學及工作　成為蘇共黨員
5. 牡丹江炮校　共軍的“炮神”
6. 50年代最終才恢復黨籍及一萬元黨費
7. 炮兵開國大校　沒有軍銜的將軍
8. 寂寞無聲的後半生

●第二部：我的大外公－趙石萍　國党教育部東北區特派院校接收委員
1. 趙石萍1930年考取東北三省官費留學第一名
2. 參加抗戰參加國民黨在國內大學任教
3. 接受國民黨教育部東北區特派接收大員任命
4. 文革批鬥及鏟平皇太姥的墳墓
5. 尋找外祖父趙石萍的痕跡
6. 海外滿人回家

●寫在後邊的話

●感謝詞

出身滿族正黃旗

外祖父們出生于滿清貴族之家，愛新覺羅氏，正黃旗，其父漢姓是趙，排行老三，其母趙杜氏；外祖父們兄弟姐妹共五人（見下趙家人員表），兄弟三人：趙石萍，趙石羽（後改名趙唯剛，曾用名：石際民、趙國元、趙維剛、紮哈諾夫），趙石硯；姐妹兩人：趙漱石，趙蘊石。愛新覺羅氏世居東北一帶，以地為氏，是清朝皇室姓氏，後皇族中有不少人都改姓趙、金（愛新）、肇、羅、艾等氏。趙：滿人常說的大尾巴趙，很多人常常問為什麼這個大尾巴趙不在滿族人常用的漢姓裡？由於這個“趙”是滿族皇族所使用的姓，所以是不包括在滿族人常用的漢姓中。外公家裡是正黃旗的事情，最開始並不是外公們告訴我們的，是由於文化大革命被揪鬥的原因就是因為正黃旗的出身，所有我們才開始詢問關於滿族人的祖宗；外祖父們的母親趙杜氏的娘家：都善氏，金代的徒單氏也是皇族，就是清代的都善氏，同冠以杜姓，與滿清至高權貴有親戚 （趙杜氏是我母親的祖母，是我們的皇太姥），雖然她非常疼愛我母親，真是視母親為掌上明珠，母親剛從東北回北京時皇太姥已經是80多歲的高齡還一個人托著大箱子拋下在西安的女兒跑到北京投奔我母親… 但母親說皇太姥是一個非常嚴厲強悍而且性情暴虐的女人，那時候仗著娘家的關係和勢力與其公婆爭吵，由於滿族人禮節大，所以導致外祖父家被剝奪全部家產，並被逐出家門，但是用外公們的話說他們出生就是皇帶子（音），就是每出生一個孩子就可以領皇糧，（所以現在的今天大家不驚歎那時候皇上的內務府是怎麼做記錄的？這麼龐大的皇族每一家都能記錄的如此清楚？）雖然沒有了家業、田產，靠著瀋陽北陵的親戚，在當時北陵趙家是很有名的，我在引子裡說過滿族人很重視血緣關係，因為他們是同一個哈拉（姓氏）就是同一個家族，不管他們住在哪裡，做什麼，他們認定是一個的祖先，不可能讓他們流離失所丟家族的臉。就這樣外祖父一家居住在了皇墳上（皇姑屯/區）。一次僑聯的幾位領導在我從鐵嶺參加活動回到瀋陽後與我一起共進晚餐，其中的一位領導問我：“聽說教授家也是瀋陽人，不知道你們家以前在什麼地方？” 我回答的很簡單明瞭：“北陵，我的外公們家就在北陵”！大家聽了以後一下子都呆住了… 外祖父家並不是像網上所說世代給皇太極看墳，只是母親的爺爺這一代由於被趕出家門沒了家產田地才住在皇墳給皇太極看墳。文革時外祖父們的出身成為了被鬥爭的一個焦點，如果可以世代給皇太極看墳也許就沒有了文革時的批鬥，我上面已經提到是因為外祖父們和我們的母親的出身被批鬥被貼大字報才知道這些事情，當時年紀小剛開始不懂為什麼“正黃旗都是大地主？”不是因為文革的批鬥，我（們）那時根本就不知道家裡的滿族歷史。由於外祖父家早已沒有家產，而且住在皇墳上，所以外祖父們堅持出身貧農，但是紅衛兵說正黃旗就沒有貧農都是大地主！因為那是皇墳，不是一般人隨隨便便可以去的，看墳的人也是皇家的子孫（這是事實皇家的後代如果做錯事受罰時就去皇墳，外祖父家也是一樣）！這樣才有了偽造家庭出身的罪名！不只是外祖父們，就是母親上班的醫院食堂母親的大字報鋪天蓋地：偽造家庭出身大地主大資本家（不知道為什麼還有資本家？）那時候沒有網路也沒有手機，但是造反派紅衛兵的消息是互通的！我們委屈的哭著問二外公為什麼我們家的出身怎麼這麼糟糕…，當時的趙唯剛外公實在是太厲害了，他非常嚴肅的說“孩子們你們都不用害怕，不管外公們是什麼出身，但是你們的媽是‘革命軍人’出身，她老子（外公指他自己）是革命軍人…”，我們那時的臉上又是淚又是彷徨又是驚喜…，我們敬重他，是因為在我們最無助的時候他會給我們希望，讓我們感到有一股強大力量在支持我們，靠在他（他們）的身邊讓我們有了安全和寧靜，而且二外公會用他那比別人都寬闊的肩膀把我們幾人一下子都摟在他的懷中….

外祖父們一家住在皇墳，雖然皇上不能每年親自來祭祖掃墓，但地方官員年年均會來皇墳掃墓上墳，外祖父一家有皇糧加上祭祖用的貢品可以維持生計，而且還有親朋好友的資助，生活是沒有問題的。但是由於大外公失去自家私塾，只有每天很早起床，不管春夏秋冬，要走20多裡路去姑母家的私塾上學，姑母看到年少的大外公從小學習努力，讀書學習均有過人之處，就決定留大外公住在自家中以便上私塾方便，不想這是日後其他外祖父母的出身可以為“貧農”去與單位的造反派“爭”，而大外公由於寄養于姑母家，出身就是地主，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我們那時就很奇怪也很困惑為什麼我們家的事情我們都不知道卻被什麼人記錄的那麼詳細清楚？難道真有那麼閑的沒事做的人自家的事情不管，專門管我們家的事?? 而且不但被批鬥的外公們的單位知道，而且母親的醫院也知道，好像除了我們以外所有人都知道….雖然我在本書的開頭就提到外公們的出身給他們帶來過很多麻煩，尤其是二外公雖然參加革命但是在解放初期在軍隊受到排擠，他這麼耀眼的出身可能是太刺眼了，不是像大家猜測，議論和歎息的那樣，他自己並不想早早離開軍隊，他是多麼愛炮愛軍隊… （後詳談），不論是文革時期還是二外公參加革命時他們家的出身也成為諸多罪名的根源…. 儘管如此外公們沒有背叛過家庭沒有背叛過那位嚴厲強悍的皇太姥！在文革那個年代背叛自己家庭自己的父母，甚至鬥爭自己的父母比比皆是！造反派策動中國最大的走資派的兒女揭發自己的父親，然後全國上下公佈讓所有的人看並學，這樣開始了子女鬥爭自己的父母家人！但是外公的家人們用外祖父自己的話說真正的趙家人的血脈沒有做過這樣的事，皇太姥在世時外公們都是聽她的話而且她每天罵外公們也是三餐飯菜裡的一餐，就是她去世了外公們也還是聽她的遺言，因為她的貴族之身她說不能火葬，可是49年以後解放初期北京已經不能土葬，但是外公們還是想盡了辦法在張家口買了地，將她葬在哪裡。皇太姥想做什麼不只是告訴外公們，同時她也會囑咐母親，因為滿族人對女兒是非常重視，尤其是長女，長孫女，是家裡的大格格，所以對皇太姥來說母親就是她的一切，而且毫無疑問的母親一定會按照她說的話做，因為她從小就是被培養為家族的事情負責，所以在給皇太姥買地時母親去張家口不止幾次三番的去看地，大外公一定要讓母親感到滿意才買下來，也正是這塊地有些特殊，所以幾十年以後儘管墳早已經在文革時被平了，而且我也只是在4-7歲之間去給皇太姥姥上墳磕頭，但是50年之後我也還可以找到葬皇太姥的大致地方（見大外公部分）…。大外公留在了張家口哪裡，因為他是長子一定要守在皇太姥墓葬的當地，像皇太姥爺要為皇太極守陵一樣，這是滿族人的習俗後人要為先祖守護陵墓….

這也才有文革時要“剷除地富反壞右的祖墳”，當然我們家也沒有例外….雖然外祖父們住在皇墳上，外邊人看都是北陵趙家，每年有地方官來掃墓時母親的爺爺也是有朝服頂戴和朝珠，但是二外公告訴我們他的唐兄弟們都很有錢，只有他們兄弟姐妹幾人沒有錢，而且由於沒錢交學費還不得已綴學，雖然外祖父母都出國留學，但是他們都是靠政府的獎學金官費留學。“是因為想上學沒錢沒辦法的情況下才去考取官費留學的…”，雖然外祖父們說這些話，不論是造反派還是一般人他們都不認可 “哪有住在皇墳上的貧困家的兒女們都能上大學而且各個出國留學？”但是這是二外公一再告訴我們的，而且從外祖父們的所有記錄證實了他說的話，他們真的都是“官費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