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文明的競合：貴族原則與平民原則

政治經濟學×新制度主義×教育社會學

想要了解人類文明發展的過去、現在和未來，
絕對少不了「貴族原則」與「平民原則」的觀點

本書是當代東西方制度的物種原始。想深入了解臺灣教改的「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可以從本書找到來龍去脈；想「待從頭、收拾舊山河」，也可以從中找到蛛絲馬跡。

本書以全新的視角審視並且界定東西方先進國家的制度發展，以及這樣的制度如何影響東西方之間的關係。一方是有閒階級所發動的現代化，一方是考試制度菁英所發動的現代化。內容擴及英國、美國、法國、德國、中國、日本以及亞洲四小龍等歷史上相關政權的制度發展與比較。討論的主題包括運動與休閒產業、民主制度、人權與特權的發展、金融與數字產業、貴族文化、美感與美學、精神與物質力量、教育改革、考試系統、民族主義、德國與日本制度文化的變遷、中美對抗等等，每個主題都有一定深度的觀察。

本書是美學經濟背後之文明基礎議題的精采導引。探索問題時兼顧分析史實，並且旁徵博引相關理論，包含親身經驗實例。一則以激發讀者閱讀興趣，另則強化理論探究的說服力。若欲探討美學經濟、政治經濟制度和教育文化三者之間的關係，是相當理想的切入讀本。

作者從貴族原則和平民原則的定義入手，繼而檢視有閒階級的習性與考試制度的系統性影響，以及兩者之間的對抗與調適。在此過程中，引入對運動產業、休閒產業、民主制度與四代人權、特權的發展、金融與數字產業、貴族文化與有閒階級文化的傳遞、精神與物質力量、教育改革、考試系統的影響、德國與日本制度文化的變遷、當代中國政治經濟結構與中美對抗，以及臺灣美感空間的政治經濟學等等議題，進行直探核心的討論。透過這樣的討論，激發讀者對此類議題最深刻及最多元的理解。

本書有兩大相關面向：

【闡述兩種美學經濟的起源以及它所面對的問題】
我們發現兩者差異的本質並非孤立的美學經驗，而是其背後有與之同步發展的政治經濟制度與教育文化。支撐這兩類美學經濟的基礎就是貴族原則和平民原則。這兩大原則的結構，不只有助於理解東西方的美學的不同面貌，也有助於我們了解上述十多個議題之核心。

【透過兩大原則解釋當前世界的政治經濟問題】
當代政治穩定、經濟繁榮、社會多元的民主制度，在人類數千年歷史上不只是少見，在今日200多個國家中，也只有少於30個國家躋身入內。這種民主制度是人類制度史上的特殊變體。這30個國家大約可以分成兩類，一類是由盎格魯薩克遜文化所建構的當代文明，或是受此文明影響的國家，他們無疑是近代以來最有活力且走在人類文明前緣的國家。第二類是哪些可以追趕而上並且並駕齊驅的國家，在當今世界上為數不多，本書將德國、日本、臺灣、韓國、新加坡併入這樣的國家。為什麼盎格魯薩克遜文化可以開創出先進的文明？為什麼有些國家可以後來追趕而上但是有些卻不行，其根本原因是什麼呢？作者多年的研究顯示：第一個問題的關鍵原因素可以把握在「貴族原則」的框架下，而第二個問題則可把握在「平民原則」的框架下。貴族原則制度是透過有閒階級的四大追求活動（力量、所有權、多樣性與舒適感），加上近代數學形式的概念，發展出來的理論式論述，演化而成當代西式民主制度、金融體制，以及各種休閒運動產業。平民原則則是透過考試制度的催動，將貴族原則社會所發展出的數學式概念論述，組裝為容易學習和考試的論述方式，從而讓學生有更好的基礎能力進而壯大經濟與科技。

近300年的歷史也說明平民原則國家也會學習西式的民主制度，但是由於戰功集團的過度膨脹，德國與日本就曾經彈回專制體制，這樣的擺盪還是可以讓經濟持續強大且易侵犯周遭國家，而當代的中國也有同樣的跡象。在中國古代具有科舉文明政權的朝代——唐朝與清朝，都擁有龐大的戰功集團，因此都有擴張戰爭的傾向。當前的中國擁有中國共產黨這樣的戰功集團，它的擴張傾向自然引發周圍國家危懼不安。

作者主張只有貴族原則和平民原則互相配合，才容易讓後發展國家進入自由民主的體制，並成為進步的國度。如果只靠學習一個貴族原則來發展，難免陷入中等收入陷阱，這樣的國家發展結果要不是太鬆散，就是太專制，最後都會難以為繼。如果單靠平民原則來發展，也難免陷入極權專制。

《東西文明的競合：貴族原則與平民原則》結合作者多年的研究，化為結構完整、議題豐富的讀物。以全球歷史為素材，運用政治經濟與社會學分析，幾乎全面檢視歐美與東亞等地的政治經濟歷史發展，並提出簡單有力的理論解釋，以全新的視角重新解構了西方文明、日本文明、德國文明與中華文明，同時，對於臺灣當前內外處境，本書恰是幫助我們釐清方向的重要啟示。

林民程

◆學歷
．中興法商學院公共政策研究所（現為臺北大學公共政策暨政策學系）碩士
．英國巴斯大學（University of Bath）教育系（教育政策與政治經濟學組）哲學博士

◆經歷
．現任：中學公民科教師
臺北大學犯罪學研究所橄欖枝中心計畫協同主持人兼顧問（校園修復式實踐促進者）
．曾任：國中教學組長、教務主任、導師
臺北大學師資培育中心兼任助理教授

第一章　緒言（節錄）

「您談哪一個時代啊？」如果以下的文字有幸到您手上，我會非常欣慰您願意駐足久一點，而您的第一個提問應該是如此吧！我主要在談當代的臺灣與世界！不過，我無法把握這一個主題在多大程度上可以與讀者做深度有效的交流，但總是期待讀者心有所感地說「這就是我想的！」。

以貴族原則和平民原則這種對比性概念來談當前的臺灣和世界文明時，或許讀者會直覺：這是將世界分成老掉牙的貴族和平民兩個階級，進行階級對抗。不是的！這本書的整個論述主要不在做階層分析的，而是在談當前先進國家或是有可能在未來二十年可以進入先進國家的國家，他們在政治、經濟、社會的發展和美感文化上的發展、交流時展現的兩個基本原則。「野心不小喔！」不容易受騙的讀者恐怕會這樣想的。確實也是如此！身為作者的我也只能盡力鋪陳，讓讀者們滿意，來彌補可能不識時務的態度。

2008年一部日本電視劇《CHANGE》，內容描述一個在國小當老師的政治家兒子，因為父親連同準備接班的大哥不幸空難身亡後，被家族懇請回去繼承父親的「家族任務」競選眾議員（日本社會的深層脈絡中，還存在貴族文化中職業繼承的傳統，這會在以後的篇章中提及），後來還當了首相。這位國小老師立志要讓自己講的話能夠讓國小畢業生聽得懂，而不是用一些專有名詞、唱高調，像普通政客一般只為獲取選票。我非常羨慕這類政治家的抱負，但是一想到我在國中執教，擔任導師時，學生常演大鬧天宮，心裡不禁抱怨「這些孩子懂什麼！幹嘛讓他們懂啊！」氣在頭上，基本的矜持有時就擺一邊了，實在令人沮喪。心平氣和時，還是得正視這一個問題。將一個稍嫌龐大的論述闡明到國中畢業生能懂的程度，絕對是偉大的舉措，只是，這個野心真的太大，事後會證明我的論述能力當不成首相。

這本書在談哪些問題呢？這本書談的不只當前臺灣和世界面對的重大政治經濟問題，也包括一些不被視為問題的現象。就臺灣而言，近年來幾屆政府都在推動觀光政策，但是再怎麼努力，臺灣出國觀光的人數遠遠大於國外來臺灣觀光的人數。全球最不依賴旅遊業的八個國家或地區，分別為烏克蘭、俄羅斯、波蘭、加拿大、韓國、荷蘭、臺灣及盧森堡，臺灣以旅遊業產值達九十五億美元、占GDP僅為1.8%的成績，倒數第七名。這個問題背後的含義是什麼？臺灣大多數的市中心的外圍地區，若不是路邊亂停車，便是把車子直接開上人行道停放；許多大街小巷充斥著路霸，占公共道路為王，卻少有人檢舉，彼此忍讓，習以為常。這些「有礙於成為先進國家」的現象背後涵義何在？再談中國地區，近年來新疆針對回教徒的「再教育營」引發歐美人權團體的關心，美國眾議院在2020年還制定了《新疆人權法案》施壓中國，但是中國政府似乎沒有停止的趨勢。有些讀者可能也注意到了，近年來在西藏和新疆地區也開始了公務人員考試，甚至在西藏地區近年來對藏傳佛教的修行者進行紙筆測驗式的考試，內容包括了宗教法律以及相關經典的內容，而這種考試也擴及許多中國內地的廟宇佛寺的修行者，特別是管理階層的僧侶。甚至說近來中共將軍級別將領的選拔也採取考試的方式，讓參試者面對不同的山頭攻防的問題進行口試與筆試。以上這些類似傳統科舉考試制度往不同的領域蔓延，背後所代表的涵義是什麼？中美衝突的表面——經濟與政治的衝突，與衝突的深層——東西方制度文化的差異，與上述這些現象產生多大的關聯？本書企圖闡述的是：這些看似不相干的事件、差異或衝突，存在著更為本質、更具有決定性的制度要素，這些要素如何影響我們個人的日常生活、社會集體行動甚至歷史事件發生的方方面面？

當本書的視角放到整個東亞的範圍，會關注到韓國的經濟發展動力自1990年代末期開始超前臺灣，特別是在電影、電視、歌唱、表演等娛樂領域的創作以及帶來的收益開始對世界產生了一定的影響力，似乎能與日本的動畫平起平坐了；而在職業運動上的發展，如職棒、籃球、足球等領域超越臺灣，足球領域甚至超越日本，反觀臺灣最盛的職業運動棒球，多半還要靠企業贊助。即便近些年（2023年）來臺灣的國民所得似乎趕上甚至超越了韓國，但是韓國在上述產業的優勢依然存在。那麼在這些產業上，為什麼臺灣容易遇到瓶頸呢？除了因為臺灣大量的企業投資移往中國外，是否還有其他原因呢？同樣是考試社會的韓國，在升學考測試英文聽力的時候，甚至禁止飛機起飛以防止噪音干擾，在這種考試細節下了很深的功夫。不是說考試社會比較沒有創造力，那為什麼韓國一枝獨秀？曾經去過日本觀光的人也一定會發現這一個國家不只經濟發展得好，他的建築空間呈現的簡潔、沉靜的美感，是其他國家所沒有的。一些學者認為臺灣、香港、新加坡、韓國、日本、越南、中國同樣屬於一個儒教的文化圈，但是仔細比較為什麼會產生這麼大的差別呢？

當本書關注到世界性問題時，會進行比較提問：以工業來推動整個國家的成長方面，為什麼當前就只有歐美和東亞各國，可能還包括以色列，真正走出了低度開發和開發瓶頸，而被列入或不久的未來預期被列入先進發展國？在與歐美競爭比較追趕的過程中，為什麼只有東亞國家（這裡不再說以色列了，因為它基本上是由歐美猶太中產階級移民或支助發展起來的國家，而不像東亞的現代化從無到有）由第一級產業迅速跨到以第二級產業為主體，之後漸漸進入第三級產業為主體的社會，因而準備步入已開發國家的行列？歐洲的觀光人潮為什麼總是排列在世界的第一位？這背後有什麼樣的基礎在支撐、在連結？德國許多的表現與西歐，甚至整個歐美都不太一樣？他們背後是否有不一樣的基礎？

相信有些讀者關心過本書提到的問題和現象。聰明的讀者可能開始意會到這些問題與本書標題之間的相關性了。沒有錯，本書的觀點就是認為這些問題和現象背後是由這兩大原則在運作的。這兩大原則影響了這些國家或地區的制度安排、政策規劃，還有美學設計、美感的管理，也凸顯了某些國度在目前難以跨越的障礙因素。

第一章　緒言
第二章　貴族原則與平民原則的定義：小談方法論
第一部分　貴族原則
第三章　貴族原則的起源：有閒階級的慣習
第四章　貴族原則與運動產業
第五章　貴族原則與休閒產業的精緻化：多樣化的舒適感追求
第六章　貴族原則與權利的變遷：第一代人權
第七章　貴族原則與權利的變遷：人身自由權與第二代人權
第八章　貴族原則與權利的變遷：第三代人權
第九章　貴族原則與司法獨立系統的演變
第十章　貴族原則與美學權利、智慧財產權和商標權
第十一章　選舉權的擴張與對權利知識的考掘
第十二章　金融的辯證：數字產業發達的年代
第十三章　對力量和能量的捕抓
第十四章　難堪界線之挪移與上癮
第二部分　平民原則
第十五章　平民原則與系統信任
第十六章　從盧曼的系統論看考試制度
第十七章　平民原則與東亞社會的特殊現象
第三部分　日本與德國：平民原則和貴族原則的顛簸磨合
第十八章　日本平民原則形成之背景
第十九章　日本的貴族文化的內容
第二十章　日本與德國平民原則之形成
第二十一章　為什麼德國沒有被平民原則明顯整合？
第二十二章　平民原則開始發酵後的經濟發展和戰爭
第二十三章　從普魯士面對的六股勢力談民主：平民原則國家避免極端化與僵化的解藥
第二十四章　平民原則對日本貴族文化的改造
第四部分　中國與臺灣
第二十五章　中華人民共和國與平民原則之一：毛澤東的思考：成長背景、語言暴力、唯物辯證法
第二十六章　中華人民共和國與平民原則之二：建國前、建國後、習近平時代、中國經濟復甦的動力
第二十七章　中華人民共和國未來的有閒階級與民主的可能
第二十八章　中國走出中美衝突結構的可能方式
第二十九章　臺灣空間的政治經濟學
第三十章　結語：貴族原則與平民原則的未來
後記

毛澤東和言語暴力

伊凡斯（Patricia Evans）在《言語暴力》這本書中提到言語暴力的類型，包括了拒絕溝通、駁斥、減低重要性、以玩笑偽裝傷害、顧左右而言他、指責怪罪、批評撻伐、說對方所做的事情沒什麼大不了、削弱、威嚇、辱罵、遺忘、命令、否認、虐待性憤怒等十五種類型。伊凡斯指出習慣性使用這些言語暴力的人，其目的通常在於取得支配的權力，特別是發生在親密關係的人之間的情況，習慣會使用隱晦的手法貶低對方的興趣，也使自己感覺有優越感。這樣的施暴者無論是有意或無心的，都將旁邊親近的人視為敵人，或者是必須控制的威脅，所以使用言詞挑起戰爭，言語本身就是他的武器。柯立安．斯考森（W. Cleon Skousen, 1913-2006）在1961年撰寫的《赤裸裸的共產黨：共產主義如何危害自由世界》中提到共產黨找不到存在的好理由，所以在正常社會遇到問題，本來不需要大動干戈、好好說話便可以解決的事情，共產黨卻會用一種非常激烈的、特別神經質的態度去面對解決；從心理學來說，某種層面上，這樣大驚小怪的激烈處事方式是屬於權威型人格特質之一。所以會出現這種狀況是因為共產黨組織的本質是脆弱的，隨時隨地都處在生存危機狀態，所以對小事會有過度激烈的反應。例如香港銅鑼灣書店事件中關於中共八卦新聞的作者和出版者，竟然需要勞動中共的特務在世界各地進行逮捕。又例如在中國境內禁止稱習近平是維尼小熊和包子。或是有人因為與習近平長相太過相似，而在抖音裡面的帳號被禁三次。用這種不相稱的手段來禁止中共領導人的八卦新聞與逗趣形象，在人類歷史上少有的。以使用言語暴力來維繫對權力的支配樣態，可能也源於階級鬥爭的持續不斷，只能說此類權力支配關係本身就極度脆弱。

在文化大革命時期的種種批鬥方式，大約就是這種言語暴力和不相稱的手段的翻版。將階級鬥爭正當化論述的籠罩下，讓這種言語暴力與不相對稱的手段無限制的成長，毛澤東是這方面的長才，紅衛兵緊跟其後——而這些人卻是當今（2020）中共政權的當權者。毛澤東利用巧妙的言語暴力有效地支撐其權威型人格的擴張，也不斷的去製造危機或是假裝危機的存在，界定亂源之所在而讓言語暴力獲得有效的隱藏。最後這似乎變成中國共產黨存在感重要的來源，共產黨只有在敵我分明的戰爭中才會被覺得有存在的必要。

在毛澤東晚年，他的老戰友周恩來（1898-1976）每每在向他報告時全身顫抖，深怕觸怒毛澤東。每當毛澤東睡不著覺的時候，就會拿起自己寫過的辱罵周恩來的九篇文章重讀一遍，頗為得意、心情舒暢、獲得存在感。我不曉得讀者知道這種狀況心裡做何感受？一個蓋世的天才認為只有藉著同胞之間殘忍的政治鬥爭才能夠救中國，才能夠超英趕美。他所創造出來的一切都是人類社會前所未有。他不像希特勒瘋狂的對外發動戰爭，而是採取一切可能的手段對中國進行「家暴式」的統治。當前中共外交部辱罵美國國務卿蓬佩奧「突破做人的底線」、「長臂猿」，北京日報（2020/09/17）直接稱呼「肥豬蓬」等等；或是《環球時報》主編胡錫進常使用的文字，呈現出這麼生動的指責語言的時候，都還可以追溯到階級鬥爭這種家暴言語訓練後，展現於潑婦罵街的功力與民族的重要遺產，而這恐怕是受貴族文化影響的社會不可能發展出來的現象。第十七章提到清末傳教士明恩溥觀察到的《中國人的性格》就包括大聲喊叫、命令式批評別人，以及罵人技巧——英語於此難以望其項背。中國人開始爭吵後，穢言穢語就如骯髒的溪流般傾瀉而出。甚至文人和高官生氣時，也如此任意罵人。言語攻擊他人時，不會考慮以「恰當的形式」揭露其實際存在的缺點，卻去追溯其最卑賤的出身，汙蔑其祖宗。明恩溥判斷的這些中國人難以根絕的積習，一百年後依然出現在中共官方文宣中。

毛澤東的這種天才以及當代中國可以容許殘忍鬥爭的社會環境，恐怕是一千四百年科舉制度下，創造的極其純粹的平民文化長期醞釀的成果；這麼長期制度性的平民文化在人類的歷史和其他社會中也是絕無僅有的。毛採取激烈的極權主義來排除敵對勢力，恐怕是因為「便利」的考量；相較而言，民主程序是比較不便利的、比較貴族方式的。因此在便利和效率的考量下，所有關於平民文化中最邪惡的想法和手段，在毛澤東的手裡透過唯物辯證法加以有系統的合理化並付諸實施，某種程度上還獲得了原本企圖的結果（例如壯大中國共產黨、打敗蔣介石、統一中國、在韓戰中阻卻美國軍隊、拿下新疆、西藏和內蒙古）。如果沒有這種人類獨特的、長期的、有制度的平民文化的薰陶，恐怕是無法產生毛澤東這樣的人物或社會條件。這是科舉文明傳統在清朝末年斷絕了五十年之後，一個意想不到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