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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二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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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二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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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水滸》研究權威馬幼垣教授彙次《水滸論衡》出版後所得為此書。資料豐備,論析透徹,與前書串連,相互輝映。是書選題,大小不一,角度恒易,包羅廣泛,且悉能暢所欲言,疊陳新見,屢諟前人研究之失。破立兼顧,足為典範。書後附詳細索引,極便檢稽。

作者簡介

馬幼垣
廣東番禺人,1940年生於香港。香港大學文學士、美國耶魯大學博士。在美國夏威夷大學執教逾四分之一世紀,1996年退休,改任該校終身榮譽教授。曾在美國史丹福大學、臺灣大學、清華大學(新竹)、東海大學、香港大學任客座或兼任教職。第二次退休前為香港嶺南大學中文系中國文學講座教授。著述宏富,文史兼精,研究以古典小說和海軍史為主,近還重拾大學時期的舊歡,添治中西交通史。著有《水滸論衡》(1992)、《水滸人物之最》(2003)、《水滸二論》(2005)、《事實與構想――中國小說史論釋》(2007),均由聯經出版。另有數目有限的自印本《插增本簡本水滸傳存文輯校》,上下冊,在行內流傳。

自序

《水滸論衡》出版至今,踏入第十三個年頭了。這段時間,任教的大學轉換了兩次,寫作倒是日勤,祇是花在海軍史的精神也愈多,《水滸》研究遂有段時間進展得很慢。最近四五年,終讓我找到平衡分配研究時間的方策,《水滸》與海軍的稿件也就都累積得頗快,終可實踐在《論衡》自序末尾所說,待稿有所積便續刊為《水滸二論》的話。
這次結集,處理方法基本如前。祇是因為稿件性質有點不同,以前的「考據」和「論析」兩大類,就改為現在的「專論」和「簡研」兩大組。我前幾年寫了好些論析《水滸》人物的文章,且結集為《水滸人物之最》(聯經,2003年),再沒有這類文章放入《二論》了。另一方面,前幾年編《嶺南學報》的經驗使我明白小題目用不加注釋,不嚴拘長度的方式去寫可以有效地解決能夠直進地處理,本身又較單純的問題。隨後又發現《水滸》研究範圍內確頗有這類題目待探討,遂寫了若干可統稱為「簡研」的文章。這些簡研多數未曾刊登過,就在這裏首次發表。
長度祇是分別專論和簡研的依據之一。過萬字的文章都應列為專論,較短的如何劃分,就要看其他因素了。集中收了兩篇講那本所謂天都外臣序本,長度也相若的文章,正好用作說明之例。那篇有注釋的編入「專論」,因為涉及的論點很多,又寫得濃縮,加注復等於用字多了。沒有注的一篇,由於考察的角度和所用的方法都簡單,故列歸「簡研」。這就是說,專論必專,而未必長;簡研雖簡,卻不一定短。
按理《二論》所收諸文都是寫於《論衡》結集之後的。例外的有一篇。〈梁山聚寶記〉是《論衡》出版以前的舊文。這篇講我搜集《水滸》罕本經過之文所說的話多散見收入《論衡》各文之內,故不放入該集。現在情形不同了,收此文入本集好處倒會有不少。一則該文寫了差不多二十年,在這段時間內罕本續有所增(時至今日,天下寶物盡悉在我手矣),應把故事講完,替這歷時逾二十年的窮搜網羅工作留一完整紀錄。二則不少觀點和研究計劃已作了調整,得解釋清楚。那篇原沒有注的舊文列為前篇,文字除修飾外,不作大改動,而加注來容納需做的修補工作。後篇是新寫的,用來交代舊文寫完後的新發展。兩者合起來,就成了收入集中的新版〈梁山聚寶記〉。
除了這篇新版〈梁山聚寶記〉的前半外,其餘都是《論衡》結集後的新作。這些新作包括收為附錄的亡友曾瑞龍(1960-2003)的未刊稿〈宋公明排九宮八卦陣──《水滸傳》對陣法的描寫〉。瑞龍兄是精研戰術,且自幼熟讀《水滸》的宋史專家。他配合中外古今的戰術思想去研究北宋時期的邊境戰役,成績斐然。有個由我主持的明清小說戲曲研討會,原訂去年四月杪舉行。籌備之初,我本想寫一篇關於《水滸傳》的火砲和投射武器的文章以應此會之需,遂約瑞龍兄撰文講《水滸》中的戰陣來配合。他的文章很快就寄來,圖文並茂,把一般讀者以為是胡說八道的佈陣講解得一清二楚,十分精采。慚愧,我的火砲文怎也寫不出來,唯有換題目。未幾,「沙士」肆虐,會議延期半載。就在原訂會期的後數日,瑞龍兄突罹急疾而辭世。他這篇排陣文絕非一般治文史者所能出之,應替其安排出版,遂徵得曾夫人胡美玲女士的同意,用附錄形式收入本集,使本集多談一個我沒有資格討論的課題。為了保持此文的獨立性,文內引用的《水滸傳》不圖與本集各文所用者統一,它的三張插圖也放在文後,而不像其他插圖的彙置書首。另外,選用容與堂本的〈宋公明排九宮八卦陣〉圖來設計封面,藉以給這篇得來不易的文章多一重照料。
前幾天方留意到明代某無名氏曾作《宋公明排九宮八卦陣》雜劇,且尚有萬曆後期脈望館鈔校內府本存世。雖然此劇與《水滸》的關係尚待考明,納之入討論範圍必有增益。可惜已不及與瑞龍兄言之矣,而我又沒有從陣法角度去談論此劇的本領。唯有先記於此,以俟日後得遇高明。
前面說過,簡研部分所收諸文大率是在這裏首次發表的。收為專論的文章也和一般結集的情形不一樣,不全是已刊的。以下幾篇均首見於此:〈問題重重的所謂天都外臣序本《水滸傳》〉、〈兩種插增本《水滸傳》探索〉(雖然它是《插增本簡本水滸傳存文輯校》中的〈研究報告〉的改寫本)、〈評林本《水滸傳》如何處理引頭詩的問題〉、〈南京圖書館藏《新刻出像京本忠義水傳》考釋〉、〈梁山頭目排座次名位問題發微〉。
治學以求真為貴,不應把自己以前所說的視作不移之論,經年累月不謀自進,祇圖自辯,變成愈纏愈糊塗。這種因頑固而自限之事,紅學圈子裏屢見不鮮。我沒有這種心理束縛,一旦有力的新證據出現,任何得意的前說都樂意修訂,甚至放棄。治《水滸》二十多年,許多地方都不可能一步到位地甫開始便看得清清楚楚。凡是本集所說與見於《論衡》的看法有出入之處,均以本集者代表我最近的立場。有機會修訂自然是十分幸運的事。交代起來按常規處理,本不必另加說明,其中一例還是應請讀者特別留意。指余象斗因宗族觀念而大肆更動余呈故事是我在八十年代初的得意發明。此說現在倒大有修訂的必要,真相究竟如何,〈兩種插增本《水滸傳》探索〉一文的後段有解釋。
這些說過,就得交代凡例之事了。
文章怎也不可能寫得十全十美。《論衡》要是在今日出版,會有幾事不同。這些本集另法處理之事包括:
《水滸》用「冲」不用「沖」,故有林冲而沒有林沖。整理諸文,刊為《論衡》時,察覺不到這特徵。這次自然倍加小心了。
簡體字、繁體字之別不易混淆。但大陸書籍看多了,往往對彼等廢某字不用,變成合法寫誤字的情形,不夠察覺能力。舉一明顯之例。大陸廢「遊」字,把《西遊記》寫作《西游記》(即等於說這是記錄游泳往西方之書,荒謬得可怕)。有一關涉《水滸》的恒見相類情形,在前後撰寫和整理《論衡》諸文的整個過程中竟終未發覺出來。那就是隨彼等之慣習,把金聖歎寫為「金聖嘆」。今次自不容再有這種慘痛之失。
各種《水滸》本子的全名幾乎都冗長,而這些長名卻未必有足夠的識別性。除特別情形外,本集所收各文均採用簡名。簡名的辨認和各本的基本書誌資料,分見《論衡》書中諸文,讀者可用書後的索引去查檢。
文章自初成至收入集子總會經過一段時間,續有所得,或其他學者對相關問題有新發現,都是很常見之事。整理《論衡》時,文章儘量保持原貌,而用「後記」、「補記」來交代各種新資料。現在看來,此法有架床疊屋之弊。今次遇到有修訂之需時,便逕改。確有特別需要時才加「後記」或「補記」,這種情形就不多了。遇到原文本已有「附語」、「後記」之類的劃分時,則仍舊。
正因今次結集時,要修訂之處都逕改,故《論衡》對文章脫稿後方逝世的學者不書其卒年之法已不合用。祇要有夠準確的消息,凡是文章寫出後才辭世的學者都生卒年並列。
說完有別的凡例後,還得講明前後兩集均用同樣辦法去處理的情形。首次引用古今著述時,出版數據必定落齊。以後引用,一般僅列書名和篇名(或還會稍簡化),而不重述其出版數據。書後的索引可助串連前後出現的資料。但若遇刪簡會影響論述的效果和行文時,出版資料仍會不厭其煩地分別列全。
插圖的處理辦法也是兩集一樣的,都編號置於書首。這法子方便不同的文章用同樣的插圖來作說明。兩集沒有重見的插圖,合起來提供的插圖的總數也就確不少。
至於所用的《水滸》本子,尚得加一句老生常談的話。除了因為特殊的需要,聲明用某個本子外,容與堂本是研究《水滸》時所用本子的不二之選。我從來都是這法則的忠誠信徒。
這些都說了,仍有一項特殊的凡例要講。
集中所收各文不時涉及海峽兩岸兩最大圖書館之藏品,即向稱為北京圖書館(1949年以前稱北平圖書館)及中央圖書館之二館。近年二館先後悉易作同樣的新名。中央圖書館於1996年1月31日改以國家圖書館為名;整整三年以後(1999年2月10日),北京圖書館亦換新名作國家圖書館。此舉殊不妥,既不尊重傳統,復把學術政治化,且有失於泛的語病。其尤甚者為無端製造雙包案,弄到以後凡提及「國家圖書館」時便增加不必要的行文困難,非得注明指臺北的一間,還是北京的一間不可。集中各文所談涉及二館者俱為1996年以前之事,若用國家圖書館之稱既顛倒歷史,又平添行文之難,殊屬不必要。因此提及二館時,悉從本名,作北京圖書館(簡稱北圕)和中央圖書館(簡稱中圕)。唯一例外為引用彼等採「國家圖書館」名義出版的書籍時,則依「名從主人」的規矩。
得交代的技術性之事大概如此,再講幾句閒話才收筆。
自八十年代初決意專治《水滸》以來,蒐集資料與分題探討相輔進行。在這段稍過二十年的日子裏,各式各樣的課題都試過不少。想知道答案的問題自然尚有,也會繼續寫下去,但再配足為《水滸三論》可能性已不大。為出版這集子整理稿件時,也有工作終到了結束階段的感覺。我是個雜家,同時分神給互不相關的領域是時有之事,以後仍會如此。研究《水滸》,拿得出四本書來:《水滸論衡》、《水滸人物之最》、《插增本簡本水滸傳存文輯校》、《水滸二論》,同時還寫了數量相當的海軍史和其他雜題(如金庸小說、陳寅恪、廣州嶺南大學校史)的研究文字,這成績該足自豪和自慰。
我任教過的大學,若不計時間長短,共七間。以在嶺南這段不長不短的時間最愜意,最見成績。這本集子的產生過程複雜異常,由手寫稿至電子稿,更動頻仍,每次增資料,改觀點,都得易稿,以致經常一文數易。到最後合集,復需做各種整體統一協調的手續。這一切全由系秘書李穎芝小姐照料。這項積日累久,繁瑣得無以復加的工作正是嶺南同事們長期無私助我之一例。送這本集子給這夥十分難得的同事是為這段愉快日子留紀錄的好辦法。此外,一個月前才知道我剛決定專治《水滸傳》時,聞得我有此動向,便無私地把他歷年在歐陸訪尋插增本《水滸》殘卷所得的消息詳細告訴我的荷蘭籍資深漢學家龍彼得教授(退休前為牛津大學教授)謝世已兩年多了。用這本書來紀念他是最適合不過的。

馬幼垣
2005年1月14日於宛珍館

目次

插圖
自序
專論
梁山聚寶記
《宣和遺事》中水滸故事考釋
錢允治〈《宣和遺事》序〉與《水滸傳》首次著錄的問題
嘉靖殘本《水滸傳》非郭武定刻本辨
繆荃孫未嘗購藏郭武定本《水滸傳》辨
問題重重的所謂天都外臣序本《水滸傳》
兩種插增本《水滸傳》探索──兼論若干相關問題
評林本《水滸傳》如何處理引頭詩的問題
從評林本《水滸傳》加插的詩句式評語看余象斗的文抄公本色
南京圖書館藏《新刻出像京本忠義水滸傳》考釋
三論穆弘
囂㹴關勝
關勝的死之謎
從朱武的武功問題和芒碭山事件在書中的位置看《水滸傳》的成書過程
梁山頭目排座次名位問題發微
尋微探隱──從田王降將的下落看《水滸傳》故事的演變
真假王慶──兼論《水滸傳》田虎王慶故事的來歷
附錄:宋公明排九宮八卦陣──《水滸傳》對陣法的描寫(曾瑞龍)
簡研
宛子城、碗子城與《水滸》書中所見梁山大寨的地形
屏風御書四大寇名之謎
水泊環境屏護梁山說的大破綻
《水滸傳》真的沒有趙姓人物嗎?
嘉靖本《水滸傳》的新傳消息
所謂天都外臣序本《水滸傳》尚未發現第二套存本
從掛名天都外臣序本《水滸傳》的插圖看該本的素質
袁無涯、楊定見本《水滸傳》的類別問題
簡本《水滸傳》第九回的問題
手校並題記王洛川本《宣和遺事》的文素松
各種《水滸》詞典的通病
如何編校全傳式的《水滸傳》
田虎王慶二傳背後確有真人真事嗎?
羅貫中託名許貫忠說置疑
《水滸傳》採用關雲長刮骨療毒故事所反映的成書過程
傳說某明人總集收錄《水滸》故事之不確
宋江感嘆燕青射雁所作詞的標點問題
企圖瞞天過海的《給水滸傳裏人物的信》
禍棗災梨的《水滸系列小說集成》
索引

書摘/試閱

《宣和遺事》中水滸故事考釋
一、引言
有系統的水滸故事之見於文字,以《宣和遺事》的有關章節為最早。追溯水滸傳統源流者幾莫不引錄以為研討之基。然而這段文字頗有混淆矛盾之處,版本的辨識顯屬首要之務。
理想程序雖如此,客觀因素卻使一般研究者僅能利用坊間排印本。其中尤以1954年(上海)古典文學出版社(即上海古籍出版社的前身)用1915年商務印書館據館藏(涵芬樓)清宗室盛意園(盛昱,1859-1899)鬱華閣之明金陵王洛川本重排的線裝活字本去印行的通行本 ,以及此通行本的各種翻印本和盜印本最為流通 。根本談不上照料版本。慎重者因黃丕烈(1763-1825)說有家藏宋本而採用士禮居本。始終是信手檢來,未先甄別材料,便逕然引用,不能說是正確的研究步驟。
二、現存的舊本《宣和遺事》
舊本《宣和遺事》當然沒有悉尚存世的可能,起碼首見著錄的朱有燉(1379-1439)藏本 、以及嘉靖藏書家高儒的本子早就下落不明 。但這不該成為漠視版本的理由。倘試彙集現存之早期版本,就會發現數量還算可觀。
各本之間也確有不少分歧,不管校勘是否會帶來研究上的實質效果,遲至現在才做此工作,總算彌補了一項忽略已久的研究步驟。
為了期收相應之效,這段水滸文字與校勘有關的若干問題亦一併討論。至於各項情節與水滸傳統演易的關係,研究文字早已不少 ,暫不用多說。
《宣和遺事》分二卷本和四卷本。兩者主要的現存之本分列如下:
1. 二卷本:
(一)《新編宣和遺事》(下簡稱黃藏本;見本集插圖七):
黃丕烈原藏本,現歸臺北中央圖書館所有。館方隨黃氏之見,定為宋本 。書首有前集和後集分則目標;正文僅按集分為前後二半,不復分則列明。前集目錄列故事一百四十九則,後集者列一百四十四則,其中前集〈楊志等押花石綱違限配衛州〉、〈孫立等奪楊志往太行山落草〉、〈宋江因殺閻婆惜往尋晁蓋〉、〈宋江得天書三十六將名〉、〈宋江三十六將共反〉、〈張叔夜招宋江三十六將降〉連貫不斷的六則即水滸故事部分(正文在該卷葉27上至32上)。
(二)《古本宣和遺事》(下簡稱批乙本;見本集插圖八):
書首有明季名士錢允治(1541-1623以後)序文。每卷前有插圖,刻工為名家郭卓然 。有眉批約三十條。無目錄。水滸故事部分見卷上葉42下至50下。此本現藏臺北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傅斯年圖書館。
(三)《新編宣和遺事》(下簡稱士禮居本;見本集插圖九):
黃丕烈士禮居刊本,叢書本及單行本均習見(現用日本內閣文庫所藏單行本)。書首目錄與黃藏本同。
2. 四卷本:
(一)《新編(刊)宣和遺事》(下簡稱修綆本;見本集插圖十):
清道光吳郡修綆山房刊本,扉頁謂「悉照宋本重刊」,書末題「新鐫平話《宣和遺事》終」。每卷前有目錄:卷一(九十二則)、卷二(五十三則)、卷三(八十七則)、卷四(五十六則),合共二百八十八則,比黃藏本和士禮居本少五則。水滸故事部分為卷二的〈楊志等押花石綱違限配衛州〉、〈孫立等奪楊志往太行山落草〉、〈宋江因殺閻婆惜往尋晁蓋〉、〈宋江得天書三十六將名〉、〈張叔夜招宋江三十六將名〉連續五則(比黃藏本和士禮居本少一則,正文在該卷葉5上至13上)。此本罕見,現用日本京都大學藏本 。
(二)《新刊大宋宣和遺事》(下簡稱王本;見本集插圖十一):
明王洛川刊本。書分元、亨、利、貞四卷,無目錄。現代排印本習見,明版則罕見。現用中央圖書館藏的民初文素松(1890-1941)手校明刊本 ;書為明謝肇淛(1567-1634)舊物。水滸故事部分在該本元集葉41下至亨集葉4下。
3. 袁錄本(見本集插圖十二)
明本袁無涯(叔度)刊行百二十回繁本《水滸傳》時,書首附錄《宣和遺事》水滸故事部分。袁氏所錄文字最晚亦得出自明刊之書,《宣和遺事》這部分又得一可資校勘的早期本子。明版袁無涯本《水滸》頗有存世者,茲用哈佛大學哈佛燕京圖書館藏本。
以上諸本雖有出版先後、完整程度、承傳關係等分別,然不必先品評次第,以免影響分析的客觀性。《宣和遺事》存世罕本當然不止這些 ,若論代表性,諒還算夠用。
三、與校釋工作有關的版本認識
版本資料的利用雖然決定於對版本的認識,說來卻十分瑣碎,容易轉移討論焦點,而且這些與成書年代的判斷關係更為密切,可待以後有機會再詳述。對現在進行的校釋工作而言,講明三事,或者已足:(一)從內證立論,今本《宣和遺事》絕無可能為宋人之作。宋本云云,是書商自我吹棒的噱頭,和藏書家迷信避諱之類的外證,不管內容,所導致的錯覺。(二)黃丕烈訪得者雖不可能為宋版書,它仍是現存最古之本。黃丕烈刊行的士禮居本是參考過其他版本去校勘出來之物,二者頗有分別;近人恒簡稱士禮居本為黃本也就不夠準確。(三)四卷本(不論是否用元、亨、利、貞為標記)為強拆二卷本而成者 。但這不足為否決四卷本校對功能的理由。
純就文字異同而言,各本之間分別確不少。惟多屬繁簡正俗之殊,並不影響內容。齊全的紀錄可俟校注《宣和遺事》全書時才做,暫不必管。
真正影響內容者不過三處。其一說晁蓋救父時「手內使柄撥鑌鐵大刀」,句顯有誤。惟黃藏本、修綆本、士禮居本、王本均如此。批乙本和袁錄本謂晁蓋「手內使柄撥風鑌鐵大刀」,一字之增,頓解其困。文字優劣雖然不一定和版本先後有關,此例起碼可以證明網羅版本不是僅求滿足研究程序而已。
其他兩處,見下節所作專題討論的第二和第六項。
四、宋江三十六人的名單及有關問題的討論
因以下的各項討論悉以宋江三十六人的名單為中心,而這張名單確實雜亂,得先用簡明的辦法排列出來,討論始易進行。此名單固早不乏研究文字,但多以之和龔聖與(龔開,1222-1304以後)〈宋江三十六人贊〉、朱有燉雜劇等資料互勘,冀求考出三十六人的正確姓名,不無企圖整合不同性質材料的意味。本文注意的是《宣和遺事》這張名單的內在矛盾,以及用版本資料去解決難題的可能性。
要明瞭《宣和遺事》的名單,不妨依該書六梯次公佈太行山梁山濼組織成員的過程去表列出來。為免因版本差別而導致旁支性的討論,各人姓名綽號悉據黃藏本(包括異體字):
梯次 附釋

1. 花石綱指使: 。楊 志、。李俊義、。林 冲、 。王 雄、。花 榮、。柴 進、 。張 青、。徐 寧、。李 應、 。穆 橫、。關 勝、。孫 立 救楊志後,十二人同往太行山梁山濼落草;見於天書者,加。號。

2. 劫奪生辰綱者: 。晁 蓋、。吳加亮、。劉 唐、 。秦 明、。阮 進、。阮 通、 。阮小七、。燕 青 奪取生辰綱後,八人往太行山落草;合前已落草者,共計二十人;見於天書者,加。號。

3. 持宋江介紹信入夥者: 。杜 千、。張 岑、。索 超、 。董 平 合前已落草者,共計二十四人;見於天書者,加。號。

4. 列名天書的三十六人及其綽號:
。智多星吳加亮、。玉麒麟李進義、 。青面獸楊志、。混江龍李海、﹡(?)九紋龍史進、﹡(?)入雲龍公孫勝、﹡(?)浪裏白條張順、。霹靂火秦明、 。活閻羅阮小七、。短命二郎阮進、 。大刀關必勝、。豹子頭林、﹡黑旋風李逵、。小旋風柴進、 。金鎗手徐寧、。撲天鵰李應、 。赤髮鬼劉唐、。一撞直董平、﹡插翅虎雷橫、﹡美髯公朱同、﹡神行太保戴宗、。賽關索王雄、 。病尉遲孫立、。小李廣花榮、 。沒羽箭張青、。沒遮欄穆橫、 。浪子燕青、﹡花和尚魯智深、﹡(?)行者武松、﹡銕鞭呼延綽、 。急先鋒索超、﹡(?)拼命三郎石秀、 。火船工張岑、。摸雲杜千、 。銕天王晁蓋
已見前三組者,加。號;若同意阮小五即阮通,新增者共十二人;但此名單並不代表新人入夥,在太行山落草者至此仍為二十四人;見後兩組者,加﹡號;後兩組中,不能確定是否終落草太行山者,復加(?)號。

5. 九人隨宋江入夥: ﹡宋 江、﹡朱仝(天書作同)、 ﹡雷 橫、﹡李 逵、﹡戴 宗、 ﹡李 海、 ﹡史 進 ﹡公孫勝 ﹡張 順 五人中僅四人入夥 ﹡武 松 ﹡石 秀 時晁蓋已死,原先入夥者剩下二十三人;宋江帶來九人,落草者共計三十二人(宋江不算);見於天書者,加﹡號。

6. 最後入夥者: ﹡魯智深、一丈青張橫(或海賊李橫) ﹡呼延綽 落草者共計三十五人(宋江不算);見於天書者,加﹡號。

這是一張看似簡單,實則既複雜,又糊塗,無法點算清楚的單子。值得討論的問題最少有七個。

1. 宋江是否為三十六人之一?
這問題雖涉及好幾個不同的層次,需分開來說,關鍵卻顯然在宋江的入夥。在此之前,天書名單和落草人物相配無異;在此以後,則分歧疊出(故上表用兩種符號以資識別),難求完滿解釋。

問題本非複雜。撇開歷史不說,就書論書,到宋江主政,他已是第三任寨主。晁蓋開基(十二指使落草在前,但那時首領尚未選出來),名列天書,為三十六人之一。晁蓋死後聯手接掌的吳加亮和李進義也一樣。成規早立,毫不含糊。宋江當首領是諸眾同意的長期性安排。他所繼承者,不該僅限於權勢,而應名實兼顧。宋江是否算在三十六人之內和其地位深有關係,該說得清清楚楚。書中道來卻是前後反覆。

宋江見到天書時,分明知道自己名不見數目預定的猛將榜(天書開首的詩句暗示他的姓名,和榜後注明他該當此組人馬的領袖,是另一回事),卻一廂情願地說:「梁山濼上見有二十四人,和俺共二十五人了」(引文據黃藏本,下同)。暫不管天書的作用如何,宋江以為自己無論如何該算在三十六人之內則很明顯。可是,待宋江帶九人入夥,時晁蓋已死,原先落草者便僅得二十三人,加上宋江帶來的九人,合計三十二人。等到舉行正式入夥儀式的,宋江拿出天書來點名,尚差四人才足三十六人之數。要討論這些互相扣連的數字,自然得先弄清楚版本的情況。黃藏本、批乙本、袁錄本、士禮居本,以及王本都用上述本身順序無誤的數字。唯一稍異者為修綆本,二十三人作二十二人。這是明顯的刊誤(二十四減一怎也不可能為二十二),可以不管。這就是說,《宣和遺事》的編者並不以為宋江應歸入三十六人之內。

然而到吳加亮向宋江解釋,晁蓋曾因朝東嶽燒香而夢得寨中應有三十六人,宋江便說:「今會中只少三人」(此處亦無版本問題),等於聲明自己佔一名額(替代晁蓋)。書中隨即列出魯智深等三人的姓名和綽號,和講述他們如何果真來歸,並聲明「恰好是三十六人數足」(其實不然,詳後),又好像連編者也已贊成宋江的看法。

其後,宋江和吳加亮商量說:「俺三十六員猛將並已登數」(與前「和俺共二十五人了」句相應),要往東嶽還香願(代還晁蓋之願,這是身份的表示)。起程前,宋江在旗上題曰:「來時三十六,去後十八變;若還少一個,定是不歸鄉」。宋江堂堂皇皇首次領隊外出,人數又在旗幟上寫得夠招搖,要是不把自己算在內,無異自損形象,成何體統?宋江的立場是前後一致的。

可是隨後在故事的結束部分又有「宋江統率三十六將」、「宋江和那三十六人歸順宋朝」等語意再清楚不過的句子。編書者在終結時還特別強調宋江並非三十六人之一,真怕讀者會把他算在其中似的。這其實和天書末尾所說「天書付天罡院三十六員猛將,使呼保義宋江為帥」是一致的。

宋江屢次把自己算在三十六人之內(《水滸》排座次,處理手法一樣),實在是下策。他看不出,聲明自己是單外之人,不受名額規限,就等於強調高晁蓋輩一級,根本不能相提並論。宋江弄不清這玄機,他的才能就出現了問號。

對編者來說,這種安排顯屬矛盾,因按上表的梯次進積,如果不算宋江在內,根本弄不出三十六人之總數來。天書所列的三十六人(不包宋江),在魯智深、張(李)橫、呼延綽三人來歸前,落草太行山梁山濼者僅三十二人(晁蓋已死;史進、公孫勝、張順、武松、石秀五人當中僅來了四人)。其後魯智深和呼延綽都來了,本不在名單的張(李)橫又替代了那五人當中沒有落草的一個,總數仍不過是三十五人。不加上宋江(接替晁蓋原有的名額),就湊不足三十六人。除非不管是否已死,不計是否果真落草,佔據梁山濼者的人數從來沒有出現過三十六加一的情形 。

編者的立場和其提供之數字的不協調,與其說是出於湊合不同素材,無寧說是有計劃的所為。這點下面另專題討論。現在該聲明的是,就《宣和遺事》而言,算不算宋江在三十六人之內都是對的,分別在於立場之異罷了。

無論如何,兩種相對立場的並存是不容否認的,卻從未經研論之事。編者在表達自己的觀點之餘,還在篇幅有限的情況下,通過宋江強調其為三十六人之一員去描述其自身價的傾向。這手法的處理成功使宋江刻意營謀的性格早在《水滸》成書以前已表露出來。

《宣和遺事》提供給水滸傳統的不限於故事素材,連主角的心態也代為定型。

2. 楊志販刀殺人之地是否為穎州?
楊志賣刀求盤纏,致誤殺無賴之地,黃藏本作州。批乙本和修綆本亦同。州一名確有足夠的版本支持。

說得嚴格點,是俗字,穎才是正寫。該地作穎州者,祇有王本。因為近世通行的本子都是王本的排印本,近人研究文字遂相當統一地說楊志在穎州殺人。假如不拘正俗,並無強分穎州和州的必要,王本和上述三本也就同屬一組。

另外,袁錄本和士禮居本作潁州 。論數量和權威性,這組顯難和上一組比較。

這樣下斷語太機械化。史無穎州,僅有潁州,但也不能據此取捨。祇要不違反內在邏輯,小說家絕對有創造地名的自由。杜撰地名,起碼比胡亂處理真實地名,把方位和距離弄得亂七八糟(《水滸》所犯這種毛病,不勝枚舉),可取得多。

《宣和遺事》說楊志在該地犯法後,充軍衛州,快到開封時為孫立等兄弟所救。穎州既屬虛構,談不上方位和自此出發後的路程;潁州則不同,方位、路程整套齊全。

潁州即今阜陽,在安徽西北;其地依淮河,正配合楊志押運花石綱的情節。衛州即今汲縣,在河南北部,東南距開封不遠。潁州、開封、衛州連起來幾乎成一直線;自潁州西北往衛州確要經過開封。

穎州和潁州,一虛一實,前者於情節無補,後者與述事結聯,取捨不成問題。州用俗字,更不用多說。

對崇尚版本純真者而言,此事誠足為訓。在引用的六種版中當中,士禮居本和袁錄本無疑是最不起眼的。士禮居本為黃丕烈編校出來之本,他用的底本既尚存,難免給人彼貴此輕的感覺。嚴格地說,袁錄本祇屬補充之物,並不真能算作一個本子。然而事實證明,預設觀念式的版本研究是相當危險的。



3. 李進義、李俊義、盧義俊的分別代表甚麼?
在《宣和遺事》的水滸故事裏,玉麒麟李進義之名出現凡六次之多。李進義就是《水滸》書中的盧俊義,綽號同,曾協同掌理山寨亦同,行事卻大異。《水滸》中盧俊義的姓名、綽號及其經歷是借用《宣和遺事》中李進義的姓名和綽號去和元明間(?)《梁山五虎大劫牢》雜劇中的韓伯龍故事合併出來的。串聯韓伯龍這一點已有交代 ,不必再說。姓名的連繫則可以從《宣和遺事》諸本的分歧看得出來。

黃藏本、批乙本、袁錄本,和士禮居本,各本六處俱作李進義。王本五處作李進義,天書的名單卻列出玉麒麟盧俊義!修綆本也有類似的情形;他首次出現時,姓名是李俊義,其後五處倒全作李進義。

《宣和遺事》在不算長的水滸故事裏介紹了三十八個和太行山梁山濼有關的人物(天書名單上的三十六人加宋江和張〔李〕橫)。其中姓李的竟多達五人:李進義、李海、李逵、李應、和李橫(假如他不姓張)。他們全無血緣關係,比例未免過高。到水滸傳統發展為正式長篇說部時,李進義變成了盧俊義,是合理的處理手法。

《水滸》所寫梁山一百零八人仍有無血緣關係的李姓人物共七個之多(李應、李逵、李俊、李袞、李忠、李立、李雲),且全用單名,實難辭變化不足之咎。這是其他姓氏都沒有的極端情形。倘若這個給安排在梁山坐第二把交椅的大名府員外仍沿傳統姓李,總不會有利於讀者的辨認和建立這個頭目的形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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