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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玫瑰:台灣現代舞先驅蔡瑞月口述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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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玫瑰:台灣現代舞先驅蔡瑞月口述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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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她把來自土地的動作,澆灌為台灣現代舞的花朵
在白色恐怖的烈焰灼燒中,為生命、為舞蹈全身躍動……

以身體呼喚台灣現代舞的降生
以生命銘刻台灣白色恐怖的傷痕
威權燒灼後的歲月,從餘燼中重生的歷史
台灣現代舞先驅蔡瑞月口述史,重新面世

蔡瑞月,中了舞鞋魔咒的女子
兒時,她的身體總是不自覺律動著。她十六歲赴日本,拜入日本現代舞先驅石井漠、石井綠門下。年方二十四,已在日本、新加坡、東南亞等地巡演逾一千場。

蔡瑞月,為台灣執迷不悔的女子
為了故鄉,她捨棄在日本發展舞蹈事業的大好前程,回到被譏為舞蹈荒漠的台灣,播撒舞蹈藝術種子。她曾在台灣各地開闢過七個舞蹈社,全盛時期,舞蹈社片刻不得閒。

蔡瑞月,何其天真的女子
為了一張明信片,國民政府強行驅逐她的夫婿雷石榆。她在岸邊相送,仍想先在台灣完成個人舞展後,再攜子赴港與夫婿相聚。怎知一別就是四十年!更沒想到黑牢一坐就是三年!

蔡瑞月,惡火無法焚燬的舞蹈魂
儘管心愛如「女兒」的舞蹈社遭遇火劫,她仍強忍悲痛,堅持做該做的事,在焦黑廢墟中重建二十支舞蹈作品。她像一朵浴火玫瑰,她為舞蹈而生,為「舞蹈、土地與愛」奉獻一生,為台灣典藏不朽傳奇!

【名家力薦】
 中研院台史所副研究員吳叡人專序引讀
 收錄國際級舞蹈大師伊莉莎白.陶曼、石井綠深情專文

【好評推薦】
李泳泉(世新大學廣電系退休教師)
李敏勇(詩人)
陳麗貴(資深紀錄片導演)
鄭弘儀(名主持人)
魏德聖(名導演)
依姓名筆劃序


本書特色;
1. 台灣現代舞重要奠基者蔡瑞月口述史,為台灣戰後舞蹈發展之重要史料。本書於1998年出版後遭遇舞蹈社大火,睽違25年重新修訂,浴火出版。
2. 揭露初版當年囿於時空之舞蹈社改名祕辛,與蔡瑞月、雷石榆重逢團聚始末。
3. 收錄多張蔡瑞月不同生命階段的珍貴歷史與舞蹈活動照,完整呈現一位台灣女性、舞蹈家、白色恐怖受難者的艱困奮鬥。
4. 追記附錄與年表,詳實呈現蔡瑞月舞蹈社登錄古蹟、搶救保存運動之珍貴過程。

作者簡介

蔡瑞月(1921-2005)

出生於台南。台南第二高等女學校畢業後即前往東京,先後跟隨日本現代舞大師石井漠、石井綠習舞,並隨石井綠至東南亞各地巡演,足跡遍及泰、緬、越、馬來西亞、新加坡等地,歷經千百場演出。

蔡瑞月在白色恐怖時期,與夫婿雷石榆先後被捕入獄、坐過三年黑牢。出獄後,於1953年在台北市中山北路開設「蔡瑞月舞蹈研究所」;曾先後在台灣各城市共開創七所舞蹈學校,為台灣舞蹈界扎下根基。她並為台灣舞蹈史開闢了五百多支舞作。1998年,澳洲昆士蘭科技大學頒贈博士學位給蔡瑞月,並推崇她為「台灣舞蹈先驅」。台北市政府古蹟審議委員會也尊她為「台灣戰後推廣現代舞之母」。

為傳承蔡瑞月的舞蹈教育及台灣精神,「財團法人台北市蔡瑞月文化基金會」於2000年2月9日正式成立,並受台北市政府委託,營運市定古蹟「蔡瑞月舞蹈社」。基金會秉持蔡瑞月「舞蹈、土地與愛」的核心價值,營造古蹟空間,並從蔡瑞月舞作《牢獄與玫瑰》中「玫瑰」象徵的「愛」,激盪出「玫瑰古蹟」的空間意象,以社內典藏的六位國際舞蹈大師的經典作品為根基,藉「蔡瑞月國際舞蹈節」,連結日本、美國、澳洲與台灣。

名人/編輯推薦

序一|身體與自由──凝視台灣文化史中的蔡瑞月

「我們與垂死者一同死亡:看,他們離去,而我們追隨。我們與逝者一起降生:看,他們回返,攜我們同行。」―T.S. Eliot, Four Quatets

如何追念逝者?使逝者雖死猶生。使逝者的時間無限延伸。使逝者的夢想浸染擴散。如何追念逝者?細緻雕刻她的容顏,讓我們不斷驚豔。深刻閱讀她的記憶,讓我們重新啟蒙。如何追念逝者?與她同行,走向世界,走向家園,使身軀繼續舞動,使玫瑰永遠綻放。
自由地舞動,不由自主地綻放。
為了不斷驚艷,為了重新啟蒙,為了永遠綻放,我們連結過去、現在和未來,在永恆的時間之流中辨識蔡瑞月的舞姿和它的意義。我們標示玫瑰降生的方向,將世界的蔡瑞月召喚回故鄉。在台灣,在台灣的時間之流,在台灣時間之流的不同瞬間,我們仔細觀察玫瑰色澤的層次,月光浮動的波長。我們將這條玫瑰綻放、月光湧動的時間之流,叫做「台灣文化史」。我們願作台灣文化史的舟子,巡梭於台灣時間的上中下游,凝視、紀錄、思考、詮釋「蔡瑞月」這個美麗而憂鬱的符號。
我們看到什麼?我們可能看到什麼?
國家的規訓權力與靈魂之間的裂縫:馴服而又不馴服的身體,以傀儡的姿態書寫一種荒謬的自由,在流刑地……然而什麼是台灣人的身體美學……
女性如何記憶,如何書寫女性⋯⋯
舞蹈渴望表現詩歌與音樂,如同詩歌與音樂渴望表現舞蹈……那舞動的身體,作為一種「永恆的現在」的印象空間⋯⋯書寫的文學史,如何理解某種混血的「台灣舞蹈」的可能……
最後,讓我們想像,「台灣文化」的誕生……
為了不斷驚艷,為了重新啟蒙,為了永遠綻放──
為了自由。是的,為了自由,我們凝視蔡瑞月那美麗而憂鬱的身體。

吳叡人
中央研究院台灣史研究所副研究員

編者的話

我們一直認為天真和熱情是成為一個藝術家必備的要件。蔡瑞月女士,身處那個政治和社會上都充滿禁忌的時代,為了舞蹈,離鄉背井、赴日學舞、編舞授徒、公開演出男女雙人芭蕾舞、和多國外籍舞者交流舞技⋯⋯任何一項,在當時都是驚世駭俗的。然而,憑著她的天真和熱情,終於把舞蹈的種籽散佈出去,深植人心,日後在這片大地上開花結果。
開拓的歷程真是艱辛。撇開政治的種種干預不談,當時民風保守,致使表演藝術工作者一直被劃限於一般人所不能涉及的領域中。民眾還沒有建立觀看現代舞的習慣與環境,不會主動送小孩子去學舞,拋頭露面是一種忌諱,甚至演出也要使用藝名。難怪蔡老師感嘆:在那個時代,舞蹈藝術實受限於主客觀條件。
另外,台灣的身體語彙像一堆碎玻璃,「一個動作或姿勢的發現,都是那麼寶貴的事」。要捏成一朵花,要成就多元的台灣舞蹈藝術,簡直是「無」中生「有」。每當灰心喪氣、瀕於放棄的時候,日本人嘲笑「台灣是舞蹈荒漠」的那句話就在耳際響起,一次又一次更堅定了蔡老師獻身台灣舞蹈的決心,累積了傲人的輝煌演出紀錄,和創作了數量豐沛、內容精緻的舞碼──在那樣艱困的環境下。
如果說坎坷的命運,是為了成就一個藝術家,讓他的藝術延伸深度與廣度,我們也無話可說。然而藝術家本身的感受又如何呢?從本書中,可以探索這個耐人尋味的問題。
蔡老師真是熱愛舞蹈,從記事以來,就投注無比的熱情於跳舞、學舞、編舞、演出。晚年移民澳洲,除偶爾指導舞團外,閒居以畫油畫、做陶消遣,完成的作品又無一不是舞蹈。蔡老師一生策劃、參加的舞蹈演出無數,其中幾次簡直是「不可能的演出」,然而蔡老師還是辦到了。
其一是1949年,雷石榆教授遭拘留後被判驅逐出境,這一對恩愛夫妻在基隆港邊難捨難分,蔡老師因當天未帶愛子大鵬同行,兩人於是約定:雷教授先去,等她回家攜了愛子,回台南看了老父,並舉行臨別演出後就趕往香港團聚,雷教授也滿口說好。等蔡老師興高采烈拜別老父,成功演出了個人舞展後,想攜子離境時,才曉得所謂罪人家屬是被限制出境的,如遭晴天霹靂,從此夫妻相隔天涯。我們當真懷疑,換了個人,怎會在那當口舉行個人舞展呢?
其二是在內湖監獄,先是被告知要排舞慶祝中秋晚會,等打開家裡送來的化妝箱,竟得到親愛老父已身故的訊息,一時心如刀割。她無心自扮嫦娥,仍把個人表演節目排得有聲有色,並自飾較悲苦的角色,真情演出,淚灑舞台。雖是人在獄中,身不由己,除了蔡老師,還有誰有此能耐?
其三是1961年的中山堂「售票事件」。今日看來,整件事像個做好的圈套,只為了不忍愛好舞蹈的熱情觀眾向隅,流血演出,承受四十九萬九千五百元的罰款,讓舞蹈社陷入絕境。豈不匪夷所思?也正是這一份天真和熱情,披荊斬棘,為台灣舞蹈殺出一條血路來。
參與口述歷史整理記錄工作,我們的態度是嚴肅的,心情是沉重的。我們是在見證一位傑出藝術家及她所處的時代的一段辛酸歷史,希望令人心痛的事永不再發生。特別要說明的,是蔡老師的口述辭彙非常豐富。1997至98年進行口述歷史時,當時已七十多歲的蔡老師,永遠給人年輕的感受。口述歷史進行中,他有時會興起小跳一段舞蹈,或是唱起兒時的歌謠;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語,我們都好想記錄下來。只是底片、錄音帶、錄影帶有限,常常感嘆:蔡老師精采的舞蹈生涯,我們能記錄的,的確太有限了。讀者只能窺得概貌。《台灣舞蹈的先知──蔡瑞月口述歷史》終得以在1998年出版。

附語:
造化弄人。1998年底,馬英九勝選台北市長,推翻前任市府的規劃,擬拆除蔡瑞月舞蹈社,並在原基地上興建一棟多功能大樓。蔡老師在前國大代表許陽明等人協助下,展開申請舞蹈社指定為古蹟的搶救保存行動。1999年10月,蔡瑞月二度返台進行舞作重建時,喜獲舞蹈社通過指定為市定古蹟的消息;但開心不到三天,舞蹈社即在1999年10月30日凌晨遭惡火焚毀。堆置在舞蹈社的《蔡瑞月口述歷史》,也隨著大量遭燒毀的文資史料付之一炬。
多年來,每逢有人探詢蔡老師的口述史書籍,我們只能以極克難的方式,提供學術界及友人參考。為此,我們在前衛出版社協助下,決定重新出版《蔡瑞月口述歷史》。這本書除了闡明原版囿於當年的政治時空等因素,不便言說的祕辛,另以後記形式將舞蹈社古蹟遭惡意縱火直到重建,乃至蔡老師重建舞作、基金會成立……回溯蔡瑞月晚年攀登至人生最後高峰,那段蜿蜒曲折的路徑。
其一,蔡瑞月口述史原於九○年代出版,囿於當年的政治環境,不便明說蔡瑞月舞蹈社改名「中華」舞蹈社的真正原因,如今揭露,其實是憂心蔡老師身列黑名單而不得不改名。其次,補述蔡老師偕兒子、兒媳及兩位孫子在1990年赴中國,與分離四十多年的夫婿雷石榆在中國河北省保定團聚的始末。還原這對恩愛夫妻如何在那個動亂的大時代因「一張明信片」遭人構陷,終致一家人不得不分隔數十載的過程。雷石榆回憶起在台灣遇二二八事件、白色恐怖時期遭放逐;回到中國後,又在文化大革命時被批鬥、亂棒毆打、流放牛棚……說到激動時,他瞪大眼睛說:「生為中國人,兩邊不是人。」讓人感觸良多。年邁的蔡老師在舞蹈社燒毀後,雖曾感慨地說:「我好像失去了一個女兒一樣!」但從未失志、放棄,她堅持「該做的事還是要做下去」!在廢墟的焦土上,她重建了二十支舞作,成為台灣藝文界在千禧年的一大盛事。接著,藝文界發起創作募款,蔡瑞月文化基金會誕生。踏著前輩的足跡,我們持守蔡瑞月精神,積極進行文化復權,每一步都走得艱辛、沉著。再一次向蔡瑞月老師致敬。

編輯小組

目次

序一|身體與自由――凝視台灣文化史中的蔡瑞月/吳叡人
序二|與蔡瑞月相遇/伊莉莎白.陶曼
序三|初版序/石井綠
序四|編者的話

第一章 魔鞋的咒語
第二章 生命的偶然與必然
第三章 牢獄與玫瑰
第四章 風風火火舞蹈社
第五章 近悅遠來.國際交流
第六章 美的追尋.建構舞蹈風格

後 記 焚而不毀.藝術永存
附 錄 蔡瑞月生平年表

書摘/試閱

第一章 魔鞋的咒語

對我而言,舞蹈出自天生本能。
我自小就極愛跳舞,不是因為聽到音樂或是有人教導,在那個年代還沒有電視,唱機也不普遍。我的身體總是不由自主地律動著,一股歡快自內裡湧出,只是那時候還不知道我所深愛的就叫做「舞蹈」,當然也沒想到此後的一生都在從事舞蹈藝術。

為舞蹈而生

1921年2月8日,我出生在台南市(西區濱町二丁目四十番地,現址為台南市中西區大德街),附近很多魚塭,五歲以前我與雙親和兩位哥哥住在這裡。父親是白手起家,辛苦經營兩、三家餐廳,家境小康。五歲時,家搬到市中心繁華的商店街(本町三丁目八十二番地,現址為中西區民權路),經營「郡英會館」的旅社生意。旅館的房子很大很深,建築及裝潢都十分精緻,是三丁目唯一的三層樓房。
整個旅館的外型結構不是呆板的四四方方,前棟有三層樓,中棟僅一層樓,因為考量到盥洗處的採光,樓頂還有寬廣陽台,連接到二層樓的中後棟,再接一層樓的後棟,所以有樓層的高低變化。地板全是日式的木地板,屋內裝飾則兼有日式、西洋式和台灣式,四處都有大面鏡子,用上等檜木鑲邊,我常在鏡子前照映舞姿。樓梯很寬,扶梯是用上等的檜木製作,我就把它當作芭蕾扶把來練腿。同學和朋友都愛來家裡玩,因為房子大又漂亮,可以恣意嬉戲。我從日本回台時,曾經在這裡開班授課一段期間。
我很喜歡爬上二樓屋頂,和朋友在高高低低的屋頂上嬉戲遊走,再爬上前棟的三樓,沿著牆緣從窗口溜進樓內。有時候被樓下鄰居看見,驚慌地告訴父親,父親知道以後非常生氣,拿著竹棍追著我跑;我害怕極了,常躲在旅館房間內的鐵床底下,和父親捉迷藏。不過,父親始終沒有真正打我,只是我常在夜裡睡夢中,夢見這段追跑的情節而大叫起來。
我的膽子很小,連看到蟑螂都會驚叫,但是又喜歡冒險、挑戰。有一次和父親、後母到高雄鳳山的寺廟,回程在車站等火車時,大人們邊吃冰邊聊天。而我發現車站後頭有一座陡峭的小山丘,好奇,想爬上去探看究竟。雖然坡度很陡,我仍然試圖攀爬,想挑戰自己的能力,結果父親和後母在一旁緊張地叫喊。這些片段記憶都影響了我日後編舞的經驗;也就是這樣勇於挑戰的個性,使我赴日本學舞,在那樣艱困的環境下卻能支撐下來。

舞蹈細胞 與生俱來

三分之二個世紀過去了,閉上眼睛,我的思緒追尋著一個小女孩的舞姿身影。她攀高滑低,旋轉飛躍,像中了「魔鞋」的咒語,沒有辦法停下來。她是為舞蹈而生,為舞蹈而存在,舞蹈是她的一切,她就是舞蹈。
小學和中學時,每週有三堂體操課,兩堂上體育課,一堂上體操舞蹈。如果當日有排舞蹈課程,我一整天就很興奮,期待這堂課快點到來,別門科目遂無心聽講,只顧在桌底下練習踩舞蹈步伐。上課時,多數同學都不記得舞步,而我則清楚記得每個動作。但由於個性內向,害羞於表現,常常裝作和大家一樣忘了舞步;所以最初老師並未發現我體內隱藏的舞蹈細胞,漸漸地才從同學們口中發覺,偶爾要我示範動作,對我讚譽有加。早上朝會時,有廣播體操時間,那是一種類似大會操的晨間運動,我每次都把動作盡量延展,把呆板的節拍作流動節奏變化,想像在跳舞一樣。
小學畢業後,我考上州立台南第二高等女學校(現址為中山國中,戰後與台南第一女高合併)。二年級時,校方在校園前院興建了弓箭道場,校內推行「部員運動」,分為五個部:舞蹈、弓箭、詩歌、乒乓、馬拉松,就像現在的課外活動一樣,每個學生都要參與。其他還有日本古典藝術課程,像是能劇、茶道、劍道、槍術等。我當然希望到舞蹈部,但是卻被分到弓箭部。正感到洩氣時,校長特別走過來安慰我,他認為我太瘦了,需要鍛鍊身體。弓箭部的開幕儀式很莊嚴,但是很神道化、形式化,而我是基督徒,不太能接受這種開幕式,於是暗自偷笑。即使我不喜歡弓箭部,因為個性認真,所以也認真地上課。弓箭比身高還長,起先學習拉弓時頗費力氣,甚至有很多學生都拉到胸腔受傷。
我努力的成績不錯,結果被校方選為選手。弓箭部川島先生的身材十分魁梧,闊臉配上黑烏烏的長鬍子,垂到肚臍上方。他家裡的弓箭學生皆是大學生和社會人士,新弓箭場落成時,他的所有學生都參與典禮,上百人輪番射擊,非常費時。結果,可能是因為太緊張了,上百位高手們沒有一個人射中,卻被我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子射中箭靶邊緣,雖然不是目標中心,已經夠大家驚訝了。接著進行第二回射擊,一個一個失敗後,大家自然把焦點放到我身上,我因此壓力倍增,一失手就射偏了。

為看表演 不畏記過風險

台南在日本時代最主要的演出場所為「大舞台」和「宮古座」。大舞台為西式二層樓建築,比宮古座更早設立,大都演出歌仔戲。宮古座於1928年落成,當時舉行儀式撒麻糬和銅錢來慶祝。這裡主要演出能劇、歌舞劇、電影。當時一般人月薪約二十元,而節目票價為五角到一元不等。宮古座的建築有三層樓高,觀眾座位由一樓到二樓,二樓為U型包廂,三樓為工作室,總席座位坐滿為五百至六百人,觀眾席由二十七公分高的低欄圍成一包廂區,每一包廂可坐四至五人,觀眾得跨欄入座,坐在榻榻米上,坐墊要另外租。設備有燈光、音響,主舞台上有升降台,側邊有伸展台,一直延伸到觀眾席最後一排。
女中時,偶爾有日本的舞蹈團來演出,我們就搬椅子到禮堂觀賞,這是我最快樂的時刻了;雖然我對日本傳統舞蹈的內八腳步不甚喜歡,但那時只要是舞蹈節目,我都愛看。每次一開演我就開始不安,希望表演不要結束。日本來台的表演團體最常是傳統歌舞伎,和商業的歌舞綜藝團,有時候附近派出所的警員會到旅館家裡推銷票,父親常買了人情票之後又無暇去戲院,我則是很想看,又膽小,最後只好鼓起勇氣自己一個人去看表演。
石井漠舞蹈團是在我唸高女時於台南最大的劇院「宮古座」演出,印象較深的舞碼是《謝肉祭》(嘉年華會),石井漠的養女石井刊娜擔任芭蕾伶娜,穿腳尖鞋跳舞。高田勢子、崔承喜在那期間都曾來台演出過。記得有一次類似軟骨功的日本特技團來演出,女中的學姊們跑去看,隔日,體操老師就點名這些人給予記過處罰。那時候有些表演節目和電影,除非是校方帶領我們去看,學生是不准私下參與的。另外還有遊藝表演,我看過一身滿載各種樂器的單人樂隊表演,一個人同時吹奏又打擊很多種樂器,也有說書人講故事。
我們學生最快樂的事是學校每年的慈善園遊會,對外開放參加,在操場搭棚舉辦,規模很大,有烹飪、服裝、蠟染、刺繡、各式小吃的攤位,學校好像成了熱鬧的大市集。而我特別感興趣的是禮堂內進行的音樂舞蹈表演,舞蹈節目都是由舞蹈部的學員演出,我則是參加合唱團演唱。直到四年級時,舞蹈部竟然邀我參與他們的演出,老師編了一支獨舞和一支五人群舞《水仙花》,我雖然是別部部員,很多高難度的動作卻只有我會做,於是老師以我的標準要求她們,引起舞蹈部少數人的不悅。有時候做延展的動作時,她們會糾正我的姿勢太向後彎,胸部的線條太明顯,我只好盡量控制動作,不過仍然是彎得仰度最大。這是最後一次的園遊會,之後因為戰爭爆發遂停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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