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才是我們除了啤酒以外所擁有的一切

我們除了酒以外，還有逐漸隆起的肚子、開始失去彈性的肌膚、
無法一夜數次的悲傷、不再輕易受世界情緒起伏改變的人生，
那才是我們除了啤酒以外所擁有的一切。

如果四月是適合說謊的日子，那麼十二月便是適合悲傷的日子。
新銳作詞人李睿哲首本文字創作

他是本草收藏家李睿哲，安靜低調一如你我身旁腳步匆匆的行人，他寫劇本、寫詩、寫散文、寫歌詞、寫小說，將所見所聞、所思所想凝煉成一股深邃但寧靜的孤獨。文字是他的防空洞，是他的吐真劑，在本書中，他用文字吐納城市邊緣的哀傷、酸楚、苦澀與甜美，將瀰漫在這城市中的孤寂感，以詩、散文、小說、書信的多類型文體，寫成各種形狀的日常記事。他的文字就像啤酒上層的白色浮沫，隔絕空氣，讓人物與故事得以留住那瞬間的情緒與溫度。願你能在這片故事海中，找到屬於你獨一無二的救贖。

在那麼日常平凡的生活底下，我們擁抱彼此的破損
曾經被作家作品拯救的他，希望這些文字也能拯救路過的人們。他寫下所有平凡的我們，談著平凡的戀愛，做著平凡的工作，維持著平凡的社交圈，當生活都變得平凡甚至平淡時，連孤獨都不值一提。
但，沒有全部是烏黑的河，也沒有永遠透明的海，我們可以緬懷彼此的悲傷，擁抱彼此的破損，在漫無邊際的文字海中，你可以任意瀏覽，你可以隨處悠遊，你可以在這裡歇息。

關於標準化，他說：
“長大後瞭解的一件事情就是這個世界並不是講求客製化的地方，這個世界確實缺少量身打造這件事，我們運動，我們考試，我們列隊，選好的課綱、受過的教育、評選成績的標準，而達不到的人會被責難，說起來我們終究是被這個社會放在篩子上篩選出來的人。”

關於愛，他說：
“我愛你終究是一個想像比例極高的詞彙，你站在最遙遠的地方擅自想像另外一個人的樣子，那並不是日子真正的面貌，你靠著那些自以為和誰一起活過的少少日子走過大多數孤獨的日子，但其餘的日子終究也不能真正被誰佔有。”

關於日子，他說：
“人就算永遠不開口說話，也能活下去，就算一直流血，我也不會死，日子流動的感覺很慢，我也開始不輕易地為什麼事情感動。或許人都是這樣變老的。”

關於真實，他說：
“我們總是一邊痛苦地失去，然後在某些時刻獲得小小的幸福。”

關於失去，他說：
“離開的東西終究是離開了，美麗的東西，碎掉的速度比你想像的還要快。但只要記得擁有過什麼的痕跡，就足以讓我的碎片看起來不那麼零碎。”

關於傷痛，他說：
“什麼都不說的感情，只是在踐踏我們走過的信任。而關係裡的瘡也不是靜止流動就會消去的東西。”

關於堅定，他說：
“有些東西不會離開就是不會離開，只要能沉穩地記得這件事，所有的事情都會變得更好過一些，就算做的事情在孤獨都一樣。

關於相遇，他說：
“我們能互相了解的，終究只有短暫相遇時的那個過場，在那短短的時光裡互相發問，擁抱彼此的破損。”

關於掌握，他說：
“丟棄些什麼，然後拾起些什麼，但人類所經歷的痛苦是無法被人從外表看見的，畫上的妝，走路的步伐，所有的東西都會騙人，這樣說起來，我們能掌握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呢？如果想不要被毒蛇咬傷，那就先變成冷血動物，再被咬傷前先咬傷別人，在我們被遺落前，先遺落別人。”

關於傷心，他說：
“某些事終究是悲傷的，有些人就算不去和他談戀愛，也還是有人會為他哭濕枕頭。有些話閉口不語，也還是會在某部電影或是某首歌裡聽到看到那些彷彿是為自己而說的句子。”

「在他的文字言談間，總是會感覺到那麼一點淡淡的憂愁，看似不卑不亢地接受了生命本體所帶來不只是快樂的其他，卻在這些哀傷或困惑之間還能尋得一絲安慰與療癒。」──魏如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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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姓名筆劃排序）

魏如昀 推薦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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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人生如果沒有那些矛盾，怎麼稱為人生。雖然我並不喜歡認同人生總是辛苦在幸福前，最重要的是至少我們追求著幸福。

在他的文字言談間，總是會感覺到那麼一點淡淡的憂愁，看似不卑不亢的接受了生命本體所帶來不只是快樂的其他，卻在這些哀傷或困惑之間還能尋得一絲安慰與療癒。
他總是有方法能平衡那些矛盾，生命就該敞開心門接受一切落下的雨滴，但是也會接收到艷陽炙熱的澆灌。
我也從不否認他的多愁善感，更是期待每一次他在這些才能當中勇於赤裸的展現自己。同樣身為創作者的我，也曾在自己的作品當中被救贖，落下的自己最終也是被自己的作品精準的接住。

我相信閱讀他的文章之後的你，也可以在咀嚼他的文字後，一層一層的感受原來你還不了解的這個世界，或者是在他的故事當中，找到了某一塊你留在過去創傷事件當中破碎的自己。你可以選擇原諒，可以選擇前進，可以選擇遠望，直到你「終於不再是灰」，直到你不再分身現實的自己躲進解離的虛幻過往。

我更喜歡他用來陳述日常的那些句子和細微的觀察，所有的不經意都變成故事書當中豐富角色的配備。可以感受到微風的銳利，卻猜不到暴風雨中隱匿的風平浪靜。

那才是我們除了啤酒以外所擁有的一切

那時的禮拜天，我開著我的車和他們一起上山，那裡很美麗，沉默的大樹，叫不出名字的鳥，還有一望無際的孤獨，就算站在這個世界上最高的地方裡也好像找不到快樂的方法，但無所謂，其實很多事只要說聲無所謂，就好像賴皮似地獲勝了，而很多人就那樣賴掉了大部分的人生。

你覺得悲傷的東西其實佔了人生的大半，而那些很快樂的事情就是偶爾才會想起。但說真的，即使只擁有那樣片刻的永恆也可以回憶一輩子，足以讓我走過過去與未來無數兵荒馬亂且殘破的時刻。即使一句話也不說我都記得曾經愛過的一切、養過的狗、那些濕漉漉的夜晚。當我買著愈來愈多的奢侈品時我曾試圖說服自己變得更加富裕了，也擁有更多了。「我真的愛過自己嗎？還是我其實一直愛著自己比愛著別人多？」又這些我的感受真的重要嗎？都是些只有我會在乎的答案。

當蘿絲輕輕地親吻我的臉頰時我並不真的特別感覺美好，那些不再害怕的東西，我死去的名字，說好要永遠記得彼此的人可能都已經忘記對方的長相了，雖然山頂上的我們一件害怕的事也沒提起，我們假裝世界很美好，假裝正義應該被執行，假裝罪惡會被誰消去，假裝我們的名字曾經會是某個時期不平凡的產物，但我們除了自以為是跟變老以外，幾乎一無所有，但確實，有些時刻值得安靜的紀念。

那天T掠過我房間那變得有些髒汙的落地窗時對我大喊：「嘿，喝杯酒吧？悲傷時就喝杯酒吧，那不是我們唯一僅剩的東西嗎？」雖然他這樣說，但我知道那並不是正確的，我們除了酒以外，還有逐漸隆起的肚子、開始失去彈性的肌膚、無法一夜數次的悲傷、不再輕易受世界情緒起伏改變的人生，那才是我們除了啤酒以外所擁有的一切。

我們走的路雖然遠，但卻不一定是深的

曾經我覺得路很遠，也為了許多不知名的原因把一切都給了別人，是真的真的什麼都給了，好的壞的，大的小的，重要的不重要的。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說真的到現在我也不真的了解，除了我始終固執到無法放棄的事情以外，好像其他一切都無所謂。
但這些都跟任何抱怨無關，我只是想在我有限的年歲裡努力靠著自己活著又能做好那些我一心只想做好的事情，也就只是那樣而已。⠀⠀⠀⠀⠀
不論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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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覺得日子是條碎河，現在是，過去是，將來應該也是，彎彎曲曲的，後來河就結冰了，我也變成別人路上一顆顆碎裂的石子，走的路漸漸地短了，日子過的長了，也了解走過斷崖、跳下瀑布，會發生什麼事情，就了解快樂的石子很難發現，能拾起的時候就要心滿意足地打個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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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養的盆栽還是那樣綠綠的，偶爾還是能聽到喜歡的歌手出新歌，我喜歡的作家好老好老了，但他們還是繼續寫著書，你知道世界是正在改變的，但有些事是永遠不會變的，那或許不是我愛你，我愛你終究是一個想像比例極高的詞彙，你站在最遙遠的地方擅自想像另外一個人的樣子，那並不是日子真正的面貌，你靠著那些自以為和誰一起活過的少少日子走過大多數孤獨的日子，但其餘的日子終究也不能真正被誰佔有。在填滿酒精與情人牽手交錯的映畫後，我已經無法再跟那樣的誰打招呼，連舉手都覺得麻木，遇見不同的人也只能擁抱疲憊，要不就獨自撐傘，要不就為誰淋雨，要不就躺在床上反覆滑那些重複的影片直到假日「咻──」地變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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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走吧，說起來我們終究不能只過開心的日子，太多的事情會變了，光是活著就費盡力氣了，光是變成大家眼裡正常的大人我也已經很努力了，雖然說了這麼多，但其實大家都是這樣活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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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如昀 推薦序
作者序

輯一│你要成為冷漠但溫柔的大人
1 那才是我們除了啤酒以外所擁有的一切
2 我記得那時所有的東西都是安靜的
3 我們走的路雖然遠，但卻不一定是深的
4 ──俐落且可靠的大人
5 ──對你說的你好嗎其實也是對我自己說的
6 用各自方式孤獨
7 討人厭的小士
8 成為朋友的原因
9 ──明明要寫歌了我卻在這裡寫詩
10 ──月亮
11 客製化
12 試圖走遙遠的路，但遇不到遙遠的人，卻又一直寫遙遠的歌
13 待在波濤洶湧的日常與無人言語的世界都是同樣需要努力的事
14 ──既不燈火也不闌珊
15 你要成為冷漠但溫柔的大人
16 ──好久不見
17 ──好言好語
18 都只能是自己的故事
19 二十歲後的一無所獲
20 ──社會化

輯二│川流不息的那些人們
1 就算我是個骯髒的傢伙，應該還是有權利對著誰說晚安吧！
2 東京先生
3 偶爾為之的傷害仍然是傷害
4 我跟他終究就只能是互相經過的那種關係而已
5 ──說一百個謊但每句話都會實現
6 完全拿他沒轍的生物
7 我想你確實擁有不入流的性愛
8 ──交換
9 正在變成大人的我們
10 我還在長大但已經無法變老了
11 ──所有的大人看起來都那麼哀傷
12 ──兩句
13 站在槲寄生下的時候就要親吻彼此
14 ──他是如何成為你心裡的腹地
15 但談戀愛是一種消耗
16 就算別人說了些什麼也無所謂，這是一個這樣的世界喔！
17 ──失聯
18 ──早晨就要說早安與歡迎光臨
19 我只是希望，妳在我身邊的時候能對自己寬容點
20 你始終是大家的雨

輯三│失去的日子多過相處的日子
1 只聊彼此，但也不聊彼此
2 ──很美很美的裝飾品
3 ──但有些人天生就不適合築巢
4 所以我們是否就變成了更加冷酷與精準的生物
5 互相承擔
6 ──修行塚
7 ──記得與遺忘通常是用同一種動作
8 有些東西不曾離開
9 很久很久以前的人
10 ──我們一起變老好不好
11 ──昨天失戀與今天失戀的區別
12 要寄給妳的信都還留在海裡
13 你卻成了整個海灣
14 ──不是情詩
15 ──理想的靜好
16 親愛的
17 永遠不會飄雪
18 來自夢裡的手記
19 ──所以我沒有東西可以送你
20 ──在很久很久以後成為你的很久很久以前

輯四│沒有全部是烏黑的河，也沒有永遠透明的海
1 獨自上路
2 普通的人普通的孤獨
3 ──無法傷停
4 ──不再一起生活的狐狸臨走前提醒我就要下雪了
5 棄子
6 江湖
7 ──雖然不是所有的心事都是傷心欲絕
8 ──寫一個簡單的人
9 沒有全部是烏黑的河，也沒有永遠透明的海
10 ──差一點我就相信
11 ──曾經路過也恰好埋葬過
12 女作家
13 ──流浪草
14 廉價的交換
15 多想變成他
16 ──但剩下的日子都在扯謊
17 ──明天始終是個另外的日子
18 雖然孤獨但習慣
19 ──但親愛的七月不是永生的年月
20 ──高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