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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家非比尋常的日常02:挖掘明代諸君的真實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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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家非比尋常的日常02:挖掘明代諸君的真實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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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封面文案】揭開朱家禁苑的大門,窺探第一家庭的面紗。

朱高熾肥到他爹爹開罵,為此還殺了大廚?
朱高熾命案疑點重重,死因有5種說法?
朱厚熜遭宮女群起勒殺未遂的「壬寅宮變」,幕後真兇到底是誰?
明代宮廷是個大毒窟?朱家吸毒是家傳?
明宮鬧鬼頻繁,還找道士來驅魔,是陰魂不散還是人搞的鬼?
大明家族很有事!
【內容簡介】明成祖朱元璋下令遷都北京、興建紫禁城,居於世界五大宮之首,但你知道歷代大明王朝的帝王們在紫禁城內的真實生活嗎?
神秘的皇帝寢宮竟然放了27張床!是為了預防不測呢?還是只是孤單寂寞冷?

本書揭密大明皇室成員、後宮嬪妃們在紫禁城內不為人知的生活秘事。

你以為的富麗堂皇,在歷經世代興衰之下,已成鬧鬼凶宅;
你以為的雕樑畫棟,在多次大火摧殘之下,已是飽經風霜。

那些光怪陸離、魑魅魍魎,你好奇的軼聞奇事,都在這深宮密苑中……。

作者簡介

【作者簡介】胡丹 中國北京大學歷史學博士,三峽大學文學與傳媒學院副教授,碩士生導師,中國明史學會會員,主要研究明、清史及歷史文化傳播。長期活躍在中國史研究一線,同時致力於歷史文化的普及工作。所著「明宮揭祕」系列白話歷史作品,在天涯論壇的「煮酒論史」版發表後,立即以其紮實的史學功底、犀利幽默的筆法、豐富的想像力、厚重的歷史感和隨處綻發的新見吸引了大量讀者。作者亦被多家媒體譽為令人期待的新銳歷史作家。著有《大明後宮有戰事》、《明代宦官史料長編》等書。

前言
這部書二○一三年七月首發於天涯論壇的「煮酒論史」版,帖名曰「明宮鬧鬼」,它是目前中國圖書市場上第一部全面揭開明代宮廷祕史的著作。
這是我第一次在網路上發表作品,雖說是每日更新,但並非現寫現發表。我直到現在仍然認為,歷史寫作是需要沉澱的,不管是通俗作品,還是學術論著。過去說「搞歷史」是坐冷板凳,正為此意。一部好的歷史作品不是連夜趕工就能夠趕得出來。這部書首發時,全書已經完稿,為此花費了我近一年的業餘時間。然而網路發表就像賣切片蛋糕,巨型磨盤那樣大的一塊蛋糕,卻須一片片切了販賣。如此拿過初稿,修改一點發表一點,每天兩三千字,這種寫作和「發表」,對我來說是全新的體驗。
網路發表作品,作者與讀者直接「面對面」,二十四小時無障礙,這使得作者可以隨時吸收讀者意見,在與粉絲互動的同時,對全文的內容、章節及文風等做出各種必要的調整。在這個過程中,我對該書的框架及發展脈絡有了更為清晰的思路:我決定對內容進行擴展,寫成一個宮廷系列,定名為「明宮揭祕」系列。
網路文章是沒有字數限制的,不僅沒有限制,有時候還多多益善。本書寫下來,全文長達五十萬字,對於一部實體書來說就嫌太長了。故在編輯的建議下,將該書做成三部曲,將已寫成的拆成兩部,分別出版,同時進行第三部的寫作。且因「鬼」這傢伙頗犯時忌,無法做正式的書名,不得不重新擬名。看官朋友,您手中拿的這本書,為「明宮揭祕」系列的第一部,《朱家非比尋常的日常》則是它的大號。
「明宮揭祕」三部曲,在內容上是如此安排的:
第一部以大明王朝男性成員為中心,主要寫明朝皇帝父子、兄弟之間的糾葛與鬥爭,講述的是朱氏王朝的私密血腥家史。
第二部將視角放在朱家的女性成員上,講述帝后的恩愛情仇,揭祕後宮嬪妃以及她們的「外家」皇親國戚們或喜或悲、大起大落的波折命運,其中牽出好幾個大案,都是沒人寫過的,尤請注意。
第三部繼前兩部講明宮的主人之餘,這一部專講那些在後宮「用事」,並且權傾朝野的閹奴們。
這三部作品,獨立成書,又相互銜接,共同編織成一部完整的明代宮廷祕史。
所謂「祕史」,絕非炫奇以招攬生意,「絕密」二字,也非故作神祕,故弄玄虛。看官,包治百病的小廣告貼得滿街巷都是,但有誰把它當皇榜揭?絕密也好,祕史也好,意在表明,我將透過大量內幕史料的發掘,帶領朋友們,一起深入大明王朝的後宮祕境,做一次有趣的、增益見聞的探祕之旅。
天子的後宮,紅牆如林,重門深鎖,對外人充滿誘惑,但到底難以一窺究竟。占據了北京內城中心相當面積的紫禁城(今中國故宮),是整個王朝最為神祕、也最令人神往好奇的所在。中國人最喜歡「圍觀」,可恨的是,我們的目光無法像紅外線一樣,穿透層疊的宮牆,直擊皇帝和他三千佳麗的日常起居,就是爬到北京前門城樓上去也不行!但宮牆只能阻擋人的視線,卻無法阻止人們的耳朵去聽、嘴巴去傳、想像力去神馳,無法阻擋「市井小民」以他們的方式去穿越。自古以來,不斷流傳著關於內廷的種種傳說,有些前代故事還被編入戲曲,廣為傳唱。
但總括來說,宮廷史資料,尤其是信史,非常匱乏。
清初開《明史》館,毛奇齡奉命參與《后妃傳》的撰寫,他馬上遇到這個問題。他說自己「歷探中祕,以為必有異聞畸事,可補疏略」,可謂信心滿滿。然而細查「正史」(包括《明實錄》、《起居注》及其他官方檔案)才發現,書中所記只是些「冊封年時及后妃崩死喪葬諸禮節,而他無所有」。這可怎麼辦?毛先生只好到「外史」(即野史)中去搜尋資料。幸虧他家藏一本《宮闈記聞》,乃以此為綱,再補充一些資料,得以完差。毛奇齡透過抓鬮,得到天順、成化、弘治至正德這一段的編寫任務,待公事畢了,資料還有剩餘,他也沒浪費,編成《勝朝彤史拾遺記》一書。
令毛老先生頭疼的,正是纂修宮廷史必然迎頭碰上的問題:史料不足。如其所言,官修正史中的資料多是些冊封、喪葬禮儀,殊乏鮮活的事例,日常起居之態更是沒有;較為豐富多樣的資料來自野史,然民間記事,很難溯源,真偽難辨。
我的辦法是,資料不足的問題,還得靠努力獲取更為全面的資料來解決,尤其是那些相互牴牾、矛盾的史料,透過細緻分析,使之參互,以確認哪一種記載更為可信。
這樣做有兩個好處:第一,許多看起來疑似難解之謎,由於相關資料的拼接,其原委、關聯、線索就如芙蓉出水一般清晰呈現出來,砉然而解。比如仁宗朱高熾為何失愛於其父?過去多說他因肥而遭厭,恐非正確。本書從靖難之役到永樂年間紛繁複雜的政爭關係中,做細密的梳理,提出新論:仁宗失去他父親的愛與信任,是因為他在參與是否起兵「靖難」的決策時,發表了錯誤意見,一時言語唐突,他為此付出了二十餘年的沉重代價。諸如此類的新觀點、新見解,在本書纍纍而發,層出不窮,請看官鑒之。
第二個好處,使我們在觀察、認識一些歷史人物或事件時,升至應有的高度,而不會陷入瑣碎的資料,泥於陳說,無所發現。
這方面最典型者,莫如我綜合各說,對建文帝生死之謎做出的判斷。本書第一次揭示明成祖朱棣以及仁、宣三代服食丹藥的真相,進而討論明代宮廷「吸毒」的家史,指出明宮中頻繁出現的「鬧鬼」現象,既是殘酷宮闈生活的表現,也與帝王們沉溺於道教修合燒煉之術密切相關。本書所展現的眾多史事,不少都是第一次集中論述(如成祖三子爭嗣、宮廷鬧鬼與剿鬼等),其觀點與結論多屬獨見,讀者在本書中絕不會看到任何的重複襲說,或言不及義的胡扯。
可以說,我透過大量資料的細密分析,找尋到一道深入歷史現場的「後門」。
而這個後門,不是隨便哪個歷史寫手都能隨意開啟的。因為作者必須掌握豐富的史料,對相關問題素有研究,擁有強大的研究背景—而我作為一個歷史研究者的優勢,於此得到淋漓盡致的彰顯。在寫作過程中,我用一個詞形容自己的感受:痛快!新史料、新見解,層層疊疊、源源不斷,占據了本書的主要篇幅。
我是一名學術研究者,雖然在這之前,為《紫禁城》、《看歷史》等多家大型文史類期刊供稿,撰寫一些幾千字的短文,幾年下來,篋內也積了十餘篇。但如前所言,以連載的方式和以那樣長一個篇幅完成一部通俗歷史作品,卻是第一次。當我嘗試著跨界,利用自己的專業知識,在網路發表一部有關明代宮廷史的通俗讀物時,發覺自己首先必須走好平衡木。
我所受的專業訓練是學術的。而學術論文的寫作,唯求其創新與規範,包括行文風格、注釋、文獻引用等,而不存在讀者看不看得懂或取悅讀者的問題。而當我寫這樣一部通俗作品時,我不得不在文風上、表達上做出必要的調整,以方便讀者流暢地閱讀。史蒂芬.霍金在寫作《時間簡史》時說過,一本通俗讀物中每多出現一個公式,都將會使銷量減少一半,即便那公式出自愛因斯坦之手。對於這部書來說,「公式」就是文言文。為此,我盡量把所引用的古文融入到論述中,或者做現代語的翻譯,這既是為了降低閱讀門檻,也是為了保障全書文風的一致性。我時刻提醒自己,可不要把一個有趣的「後宮」主題,寫成一塊令人難啃的麵包。
有意思的東西,必須用有趣的方式表達出來,我希望每一個詞都浸注更多的深意,冒出趣味的泡泡。但是否達標,還請看官鑒定!
我寫這部「明宮揭祕」系列本書,獲得了許多編輯及學界朋友的鼓勵和支持。一些出版社編輯在與我分別交流時,表達了一個共識:如今在網路上發表的通俗史文,多乏深度,文筆也雷同,這類作品在經歷了它的狂飆突起之後,實際上已然退潮。他們認為,學者放下身段來為大眾寫作,才是大勢所趨。我新近結識的一個朋友,做了一個很通俗的比喻:「通俗史文這個領域,有產階級不去占領,無產階級就去占領了。」他說的「有產階級」,指的就是那些對歷史真正有研究、有自己的觀點、掌握大量史料的學者。人們讀史,最終是想獲得知識與啟示,但其前提是,他們手捧的讀物,必須是真正有價值的。
本書在天涯論壇首發後,得到了許多讀者朋友的熱捧,並在當年天涯論壇十大作品的網路票選中進入前十。我特借此地對朋友們的厚愛表示感謝,希望得到你們的繼續支持,我將在史海奮臂鼓浪,為讀者朋友們奉獻出更多、更好的作品。

 

目次

借詩點評明朝十六帝
前言


第五卷 三雄爭嗣
第三十八章 仁宗非不能也,只是不屑
第三十九章 一次失誤,二十年補報
第四十章 燕王的鬍子有說道
第四十一章 帶著神相打天下
第四十二章 太子之位,塵埃落定
第四十三章 唯有父子情,一步一回顧
第四十四章 善守者終於擊敗了善攻者
第四十五章 殺死皇帝,擁立三皇子!

第六卷 同氣相殘
第四十六章 一年間帝位三易
第四十七章 漢王學老爸,也反啦!
第四十八章 宣宗:叔叔們,我來啦!
第四十九章 做王爺,必須抗壓性好!
第五十章 晉王鹹魚大翻身
第五十一章 好「漢」銅缸化作灰


 

 

第七卷 服毒家族
第五十二章 帝王「三字經」
第五十三章 仙藥不服,服凡藥耶?
第五十四章 《1000種死法》,仁宗一人占了四種
第五十五章 仁宗給景帝帶來一簾驚夢
第五十六章 紫禁城:吸毒大院兒

第八卷 明宮鬧鬼
第五十七章 洪武宮裡,巫蠱案疑雲
第五十八章 鬧鬼不休的大明朝
第五十九章 又一個想得天下的和尚
第六十章 姓李的不得了
第六十一章 紫禁城,最大的凶宅
第六十二章 最糟糕的死法:被宮女勒死在床上
第六十三章 這裡有鬼!
第六十四章 人鬼「弊」未了
第六十五章 請關羽來伏魔


 

書摘/試閱

第三十八章 仁宗非不能也,只是不屑

歷代開國之君,除了少數幾位是從前代禪讓得來的,多是「馬上得天下」(其實早在「三代」,禪位已需以武力做後盾)。朱棣也是大砍大殺掙下的基業,但他不算開國,只能算開房。何以叫「開房」?因為朱家的皇位,原屬長房朱標這一支,四爺燕王位下,本沒有份,但被他硬奪過來,從此皇位由長房轉入第四房,所以是開房──開了他第四房的幸福歲月。
朱棣的確是流血流汗打出來的天下,但亦只能說他「馬上得了侄子的天下」,而不可遽稱「得天下」。朱棣死後,得到「太宗」的廟號,諡曰文皇帝。與他仰慕的李世民同諡,應該很令他稱心了。但到嘉靖時,又給他升了格,尊為「成祖」。一般廟號稱「祖」的,都是開國奠基之君,除非特別逢迎拍馬,如清朝的「聖祖」康熙帝。
朱棣不過是一位開國王爺,奪了嫡派的大位,奠了第四房的新基,冠以「成祖」二字,多少不稱不類,說起來還有諷刺之嫌──他「成」的這「業」,有違倫常,有什麼好吹的!
順帶說一句,嘉靖帝那麼做,有他的私心。因為嘉靖他爹興獻王朱祐杬(憲宗子,封興王,獻是諡號),是孝宗皇帝的庶弟,本來也與皇位無緣,幸喜孝宗之子武宗無嗣,而興王這一支與帝室戚屬最近,所以得了便宜,由興獻王之子朱厚熜繼了大位──這位嘉靖爺與朱棣本為同命,都是個王爺造化,不小心竟化魚為龍,養成了天子的大福分。朱厚熜即位後,一心推尊其父,由王(興獻王)升為帝(興獻帝),由帝又升入宗廟稱宗(睿宗),於是太廟的牌位叢中又多了一塊神主木牌,這塊金字漆牌竟然還插隊,搶到武宗前面。睿宗終身只是個王爺,與武宗分屬君臣,誰知在他死後,由兒子幫忙,竟在陰間占了武宗的先。這麼明目張膽違反禮法之事,自然令廷臣大大的不滿。
朱厚熜為了行己之私,減少沸騰的物議,便隆隆重重地給「太宗文皇帝」上尊號,稱為「成祖文皇帝」。朱棣此時「升天」,等於是被他五世孫射出來的一枚躲避飛彈攻擊的干擾彈。
話不可枝蔓,仍回到明初,且說朱棣的長子名高熾,洪武十一年(一三七八年)七月二十三日生於鳳陽,他比皇太孫朱允炆小一歲,而比許多皇叔都要年長。那時他父親燕王還不到二十歲,沒有就藩,正奉太祖之命,與秦、晉等王在老家鳳陽訓兵。
在將士們每日訓練的喊殺聲中,高熾呱呱墜地,卻不想,他卻是一個文縐縐的文士。
看官,可還記得,朱棣為何獨得其父母的偏愛?緣因馬皇后做的一個佳夢,讓老四兒子撿了一個大便宜。老四房的人愛做預兆之夢,似乎是家傳本事。據說,朱高熾出生的那晚,他母親徐氏也有異夢,只見一人,頭戴冠冕,手執玉圭,望她便拜,徐妃一驚,便醒了──隨即孩子也落地了。
《明仁宗實錄》裡寫的這個情節,實在有點敷衍了事、不清不楚。好比這位冠冕執圭者,如果是來投胎的,總得開門見山,先通個名諱,才好往媽媽肚子裡撲呀!如果不是來投胎,或是仙界某位頑皮的尊神,知道徐妃要生一位統御天下的大貴人,特別來走捷徑,套交情,也得說兩句明白話呀!如何屁股一撅,胡亂拜一下,把人家驚醒就跑的?
也不知是實錄的纂修者太馬虎,還是這位尊神太唐突,總之我們從這個故事裡沒有感受到仁宗的「落草」有何神異之處;反不如寫其父(朱棣)之生,「光氣五色滿室,照映宮闥,經日不散」,或寫其子(宣宗朱瞻基),「眾望見光氣五彩,騰於宮闈之上」,來得精神異常,彩頭十足!
我猜,《明仁宗實錄》的纂修者,本意是要寫一位前代帝王,捧執代表天命的大圭,親手傳授給這位待生的貴子。圭是古代祭祀時帝王所持之物,具有皇權的象徵意義。譬如《明宣宗實錄》在寫宣宗之生時,就很費了些筆墨,製造了這樣一個情節:
宣宗朱瞻基於建文元年二月九日生於北平燕王府。那時,為朝廷削藩的事,正滿府惆悵憂懼,燕王頭孫兒出生的喜興也被抵消了許多。
然而在宣宗出世的前一晚,他爺爺燕王朱棣做了一個夢,夢中太祖朱元璋將一塊大圭交到他手裡,對他說:「傳之子孫,永世其昌。」朱棣恭謹下拜,將大圭接到手裡,馬上就醒了。
那時朱棣還未起兵,正是天下太平,四海想治,豈料太祖老皇爺不辭辛勞,從南京孝陵地宮的大棺中,飛到幾千里外他老四燕王的夢裡,傳他大圭。朱棣此時正處危難,彷彿那位丹麥王子哈姆雷特,整日裡念叨:「生存,還是毀滅,這是個問題!」猶豫不決。這個夢來得正當其時,其中的寓意和鼓勵意味再明白不過了:以大圭相贈,不等於將天下舉手相授嗎?
朱棣將這個詭異的夢告訴妻子,徐妃立刻說:「這是子孫之福啊!」
恰好這時世子派人報喜信來了,說得一子。剛剛做了一個福及子孫的異夢,馬上就得添丁之訊,朱棣自然把大圭與這個新生兒聯繫起來:莫非老父親說「傳之子孫」,就應在此兒身上?
孩子滿月那天,徐妃抱來給朱棣看,朱棣看著自己的長孫,樂不可支,叮囑徐妃說:「這孩子有天日之表,且英氣滿面,與我前夢正符,你好好看視他。」天日之表,等於直說這孩子有帝王像了,還生怕照顧不周,交代王妃奶奶親自照看。
瞧,多麼活靈活現,彷彿真事一般。纂修者是動了很深的心思的,不僅論證了宣宗繼位的天命,還把朱元璋請來做見證,證明燕王造反,其實是受了他的鼓動──然則,老皇爺豈不成了汙點證人了?
相形之下,徐妃生仁宗時做的那個夢,就太欠發揮了。宣宗要生時,是爺爺親自來送圭;仁宗生時,卻不知是何方神聖,拿的是塊什麼石頭板!確實是描寫不工,塗彩不足。這有可能是朱棣、朱高熾父子死亡時間太近,前後僅相隔一年,太宗、仁宗兩部實錄一起修,對仁宗這部,未免有些不夠用心吧!
總之,在「靖難」勝利那年的春節,當老四房一家人和樂融融地在乾清宮過年祝酒時,他們說的最多的一定是:「我們是為了一個共同的夢,才走到今天的!」

撇開宣宗,先說他父親仁宗朱高熾──
高熾誕降之時,初為人父的朱棣一定愛極了這孩子,把肉團兒抱在懷裡,久久不釋。不料這孩子長大後,還是粉嘟嘟、肥囡囡,一副胖頭胖腦的憨模樣,父親便不太歡喜了。朱高熾成年後,體型異常肥碩,很多史料都說,他因為體肥,不能騎射,還有點跛足,因此轉而專修文藝。
對此輿論,官方必須做出回應。
「帝自幼端重沉靜,言動有經。」
《明仁宗實錄》介紹了高熾的性格,接著講他的藝能:「仁宗四、五歲時,在宮中聞讀書輒喜,自是書冊翰墨不去手。稍長,開始習射,只學了幾天,輒造精藝,發無不中。」
發無不中,就是傳說中的百步穿楊、箭無虛發。仁宗怎麼才幾天,就達到這樣高的修行呢?仁宗左右也向萬歲爺請教了:
「何若是巧也?」
「心志既正,無難者。」高熾答道。
雖然高熾善射,有后羿、李廣的風采,甚至可能比後者還厲害,因為前代名射手無不經過勤學苦練才成材,而仁宗卻是不學自通,三兩天就成為一位名家。他的竅門也很簡單:心正。
但高熾並不以此自得,「絕口不自矜」,從不對人誇口,吹噓自己箭術如何了得。實錄解釋說:
「仁宗對於騎射及其他奇巧之物,只不過順手玩弄一下,並非出乎性情的喜好,他所好者,只是學問,每日都和儒臣們一起論說,樂此不疲。」
原來朱高熾視騎馬射箭只如「奇巧」,玩票性質,顯顯本事,讓大夥見識一下聖能,就放下了,他自弱齡即秉持儒家「心正」的要訣,絕不會玩物喪志,動搖其向學之志。有趣的是,乾隆帝弘曆曾有一段與之相對的話,謹錄之,算作個對兒吧,乾隆說:「滿洲風俗,素以尊君親上、樸誠忠敬為根本,而騎射之外,一切玩物喪志之事,皆無所漸染。」風尚如此不同。
在我看來,《明仁宗實錄》中這段文字,其實是對仁宗的弟弟兼政敵漢王高煦善於騎射做出的回應,它傳達的「微言」是:馳射算什麼!吾聖祖非不能也,瞧,他才學兩天,乖乖厲害,已為一代神射手;只是在聖祖看來,那是小技,學問才是大事,懶得理你(高煦)呢!如果再有人懷疑我們的皇上胖得連馬都上不去,請你們就不要再信謠、傳謠了,當以官書所記者為準!
洪武二十八年(一三九五年)閏九月,朝廷授金冊金寶,封朱高熾為燕王世子。
世子是親王之國的合法繼承人。朱元璋將秦、晉、燕、周四王世子招到南京,親自教訓,並提供一些機會,讓他們實際參與政事的處理。
有一次,命世子們去檢閱皇城四門的衛士,秦、晉、周很快回奏交差,唯獨高熾遲遲不歸。朱元璋疑惑地想著:「這孩子體胖,步子遲重,且再等等。」
待高熾來繳旨,朱元璋忍不住問他為何獨遲?
高熾道:「天早,冷的慌,我等衛士們吃過早飯才閱視,所以遲了。」
殺人魔頭非常高興,稱讚道:「你能體恤下人,真是善體吾心啊!」
朱元璋又命世子們分閱中外奏疏。秦、晉等世子不分輕重,不拘小節,遇個事就鬧哄哄地胡亂議論;或者抓住奏疏裡一二個錯別字,就以為自己眼力毒,很了不起。唯獨朱高熾只留意那些關係兵民疾苦與宗社的大事,並有針對性地提出自己的意見,而對字詞的錯謬,一般都不指出來。
朱元璋以為是他的疏忽,提醒他注意。朱高熾說:「孫兒不敢馬虎,只是這都是些小過失,不足以上瀆天聽。」朱元璋感嘆道:「這孩子真有人君之度啊!」便問他:「我聽說,堯時有九年的大水,湯時有七年的大旱,當時百姓為什麼能活下來?」這正好問到高熾的書袋裡去了,他馬上答道:「唯仰仗聖人的恤民之政。」朱元璋聽了哈哈大笑,連誇他答得妙。
從朱高熾在祖父身邊試政的經歷來看,這位好讀書的世子,的確收到了讀書之效。因為他是個儒雅向學的人,所以與同樣尚文的皇太孫朱允炆很談得來。這本可成為一件美談佳話,沒想到後來兩家決裂,打起仗來,高熾與皇太孫「相善」,竟差點害了他。
《明仁宗實錄》說,朱元璋很欣賞高熾,「自是益見重」。然而朱高熾已經是燕世子,再加看重,又能如何?還不是回到北平,安心做他的世子,等待將來接位做燕王。若不是「靖難之役」的發生,這將是包括朱高熾在內的許多人的宿命。

第三十九章 一次失誤,二十年補報
在三年多的靖難之役中,作為世子的朱高熾,一直奉命在北平「居守」,是有很大功勞的。
當時精銳都隨朱棣出征,留在城內的多是老弱,城守較為空虛。在戰爭初年,朝廷數十萬大軍幾度圍城,一度非常危急,據說燕王妃徐氏不得不親自率領婦女上城助守。朱高熾對於自己的職責非常用心,凡事向熟悉軍旅的老將請教,或諮訪有才識的文吏,推誠相待,很得將吏與士民的心。
一些重要的舉措,他不自專,先稟過母親,然後再施行。每天四鼓就起床理事,一直到次日二鼓才歇息。左右勸他多休息,不要用勤太過,他說:「君父在外,身冒艱險,做兒子的豈可優逸?且北平是根本之地,敵人所必得者,豈可不用心備禦!」
雖然朱高熾沒有隨軍作戰,立下斬馘之功,但若不是他在後方督治守備、整治守禦之器,鼓舞士氣,撫綏兵民,北平一旦失守,燕軍失巢,將遭到徹底的失敗。
然而,守禦、調度之功畢竟不像突陣殺伐那麼一目了然,漢代的蕭何、明初的李善長,效的都是這等不顯山不露水的力,待大事已定,皆被推為功臣之首,仍不免非議。當靖難之役勝利以後,燕王朱棣換上龍袍,做了天子,對世子高熾是否功高,未有定見,這表現在他遲遲不肯冊封高熾為皇太子上。
本來,燕王既然做了皇帝,世子隨升一階,立為太子,是順理成章之事。且不論世子有功無功,最起碼他沒有失德,或有明顯過失,就應該立即冊封他為新皇朝的繼承人。太子是國家之本,朱棣久不立儲君,讓人開始擔心,皇上是否有易儲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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