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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正妻 卷五:京事多端大行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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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正妻 卷五:京事多端大行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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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起點中文網百萬積分、網友好評:「文筆超級棒!」
☆起點女生網人氣作家 油燈☆感動千萬讀者的正妻不難為之鞏位力作



漠視世情小棄女 X 傾情相待好夫君
教你們明白什麼是正室的氣度,更讓你們清楚什麼是正室的威嚴!

「怡昕,妳明天要請王夫人她們到家裡小聚?」陸濤羽看著怡昕平靜的臉龐,等到她看完了單子之後才輕聲問道。他在知道自己醉酒時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後,就知道,怡昕這一次肯定會生氣,可是他沒有想到事情會如此嚴重,不但將他拒之門外,讓他在書房的軟榻上睡了兩天,對他也冷冷淡淡、愛理不睬的,不管他說什麼,怡昕總是簡單的一個字——嗯。
「嗯!」聽,又來了。
「請柬都已經送出去了嗎?」陸濤羽心裡歎氣,面對怡昕平靜無波的臉,他的鬱悶只能悶在心裡。
「嗯!」怡昕點點頭。他的無可奈何讓一直留意他的怡昕心裡暗笑,但臉上卻什麼都看不出來。
「真的不能改期嗎?」陸濤羽不死心的再問一聲。
「嗯!」怡昕點點頭。
「除了『嗯』以外,妳就不會說別的了嗎?」陸濤羽噌的一聲站了起來,怡昕極不願意聽他的勸說,又不願意和他好好的說話,他的耐心真的已經被磨得差不多了。
「嗯!」怡昕不怕死的又「嗯」了一聲。
「妳!」陸濤羽氣得咬牙,他從來就沒有想過怡昕能夠把自己氣成這個樣子,他抬起手,指著怡昕,吐出一個字之後,又頹然的放下,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轉身出去了。

原來怡昕的醋勁還真不小!
帶著一身懾人傷痕與對事情淡漠生存的怡昕,在兩年多的婚姻生活後,不自覺得外表仍表現出溫良恭儉讓,可內裡那隻母老虎漸甦醒,醋勁大發的出手整治莊淑慧,免得老虎不發威,人家把她當溫馴小貓!
因莊淑慧掀起的一番小風雨,很快就平歇了,小夫妻日子過得比之前更加和和美美、如膠似漆。然而欽洲生活畢竟不是長遠的,終究得包袱款款回京去,怎料先前才蹚過立太子渾水,這會兒朝堂又風起雲湧,局勢詭譎,她也不想出頭,可偏偏身分使她不得不捲入皇室鬥爭……
如今,陸濤羽仍遠在欽洲,面對將捲入的天家之爭及後宮的爭鬥,她該如何成為夫君最得力的助手?
哎呀!她不求名也不求權,只是想一輩子與陸濤羽過著簡單幸福生活而已,有沒有這麼「衰」?!

 

作者簡介

作者

油燈

女,網路作家,起點女生網簽約作家。
胸無大志,喜歡旅遊,喜歡窩在家裡看閒書,睡懶覺。閒書看多了,便喜歡天馬行空地編織自己的故事,然後將之付諸文字,自娛娛人。

插畫

落茶茶

原名趙辰。大陸新銳時尚古風插畫師。風格暖心唯美,畫面融合當下較為流行的日式漫畫風格和中國傳統古典水墨暈染效果的畫風,逐漸發展成有強烈個人特色的時尚古典水墨數位繪風格。
曾經在《漫友》、《約繪》、《意林小文學》等刊物上面發表古風插畫作品。
他同時還是同人插畫師,已出版子不語同人作品《語》明信片系列。

書摘/試閱

第一章 妳想怎麼樣?
她雖然只有一聲尖叫,聲音似乎也有些變了,但是怡昕還是聽出來那聲音的主人是誰,當然,這也是因為怡昕心中早就有譜的原因,她的臉色不負在場某些人期望的那樣,瞬間蒼白了下去,一副想要上前看個究竟,卻又怯步不前的樣子。
「少夫人,少爺在裡面!」臨揚驚得那嘴張得彷彿能塞下一個雞蛋。
臨揚是第一個衝到房間門口的,他看到了正對著房門的床上那個正抱著被子掩蓋著自己身體的女子,也看到了只穿了一身中衣,躺在床上,側臉朝外的陸濤羽。
「還……還有誰?」怡昕似乎花費了全身的力氣才鼓起勇氣問出了這句話,她的聲音顫顫巍巍的,彷彿很傷心,無法接受事實一般。
「還有莊姑娘!」臨揚看著怡昕,輕聲道:「他們看起來都衣衫不整。」
果然是她!怡昕表面上仍維持著鬱悶,心裡卻冷冷地一笑。
莊淑慧那蹄子必是想藉今天將事鬧大。自從上次青嶺山之行後,她就再也沒有在陸濤羽面前出現過,當然也就沒有再出現和陸濤羽來街頭偶遇的戲碼,陸濤羽還如釋重負的說她終於看清楚了現實,明白她再怎麼做都是白費精神。
看來,她不是認清現實,而是暫時修整,好麻痹陸濤羽和自己,讓兩人放鬆警惕,然後全力一搏……可是,她不知道全力一搏固然可能一擊成功,但是也可能讓自己萬劫不復嗎?心裡這麼想,但是怡昕臉上卻露出壓抑不住的傷心難過,她雙目含淚的衝進房間,看到了陸濤羽還在沉睡的臉,以及滿臉倉皇抱著被子坐在床裡頭的莊淑慧,臉色比起先前,變得更為凝重難堪了。
而在床上滿臉驚駭、身體不停顫抖著的莊淑慧,看到衝進來的怡昕臉上有著難掩的傷心難過時,眼中不自覺的閃爍著得意,然後更努力的把被子抱得緊緊的,務必讓所有的人都看到陸濤羽衣衫不整的樣子。
房間的地上有陸濤羽和幾件女子的衣裳,怡昕隨意的掃了一眼,就立即明瞭那些衣裳都是些外衣罷了,她心裡唯一的擔憂也立刻消散了。也不知道莊淑慧是沒有時間,來不及將兩人—至少是陸濤羽的衣裳脫乾淨,還是以為脫兩件外衣就足矣,居然留下這麼大的紕漏。
像是被眼前看到的這一幕氣壞了,怡昕腳下一軟,一個踉蹌就要跌倒,在她身後的臨揚哪裡還顧得上忌諱什麼,立刻一個箭步向前,扶住了怡昕,而怡昕不失時機的輕聲吩咐了一聲,臨揚沒有想到怡昕的六神無主居然是裝出來的,微微一愣,但很快就微微頷首,等怡昕站穩了之後就撒手,羅晴立刻上前扶住彷彿搖搖欲墜的怡昕,其他的人也趁機進了房間—聽到叫聲之後,僅有的兩位姑娘就被支使離開了,剩下的都是已婚的婦人。
「這是怎麼一回事?」一聲不敢置信的尖叫在房間裡響起,房間裡的人先是看了一眼怡昕,然後一起轉過頭,看到了門口臉色鐵青的莊夫人,一個和莊淑慧長得有七八分相似,但卻更成熟,年紀明顯比她要大一些的女子正攙著她的手。雖然並不認識這兩個人,長相、年紀還有出場的方式,讓怡昕立刻明白,正主兒來了,來的很及時。
「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莊夫人的目光飛快的瞟了怡昕一眼說道。
怡昕蒼白的臉色讓莊夫人很滿意,她可不希望看到一個冷靜自若的陸少夫人,那樣意味著會有一場硬仗要打,而現在看來,這位陸少夫人還真不是什麼厲害角色。今天的計策雖然落了下乘,會成為欽州城的笑柄,但只要能讓女兒順利的嫁入侯門,過程就一點都不重要了。
莊夫人的話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她扶著長女的手進了房間,看著一地的狼籍,她的眉頭不為人察覺的皺了一下,她也發現地上僅有外衣,她沒有想到女兒居然沒有依照她的吩咐將所有的衣服都脫光……但是,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怡昕,她決定先聲奪人,讓怡昕沒有時間發現這個漏洞。
「陸少夫人,請您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莊夫人走到怡昕面前,咄咄逼人的看著怡昕,道:「我的女兒為什麼會在這裡,為什麼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陸少夫人?怡昕心裡冷冷的笑了,看來莊淑慧的愚笨是遺傳自母親的,她從來都沒有和眼前的女人見過面,她卻能準確無誤的叫破自己的身分,還一下子就把矛頭對準自己,還真是……
「我……妳……」怡昕似乎驚惶的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了,說話也說不清楚的樣子,羅晴有些著急,想要說話,怡昕立刻緊了緊手,羅晴微微一遲疑,這才想起怡昕之前說的話,她張了張嘴,卻還是沒有挺身而出,為怡昕說什麼。
「我怎樣?陸少夫人,您必須當著所有人的面,馬上給我一個滿意的交待。」莊夫人很有些得理不饒人的強勢。
她並不想表現得太過強勢,可是她知道,這個局本來就不算高明,女兒又沒有完全照她的吩咐去做,留下了稍一留意就能發現的漏洞。要是讓人提醒了怡昕,讓六神無主的她反應過來的話,今天的這一切白做了不說,還會給自己全家帶來麻煩。
「妳想怎樣?」怡昕輕輕地推開了羅晴的手,站直了身子,她看著莊夫人,努力的要鎮靜,可是微微有些顫抖的手和倉皇的眼神卻讓莊夫人確定,她不過是色厲內荏,紙老虎一隻,只要自己輕輕的一推,她就會倒下。
「我想怎樣?」莊夫人拔高了聲音,滿意的看著怡昕萎縮了一下,她甩開女兒的手,冷冽的看著怡昕,冷冷的道:「妳看看這是什麼情形,是我想怎麼樣的嗎?那可是我捧在手心裡疼愛著養大的女兒,可是現在卻不明不白的成了這個樣子,難道您不該給我一個交代嗎?」
「於情於理我都會給妳一個交待。」怡昕弱弱的看著莊夫人,她似乎被莊夫人給嚇到了,輕輕的往後退了一步,然後鎮靜的道:「起碼妳應該讓我明白妳的底線是什麼吧!」
「底線?」莊夫人冷笑一聲,又上前了一步,看著怡昕再次後退,她冷冷地道:「都已經這個樣子了,陸濤羽起碼應該將我的慧兒迎娶進陸家,您說是不是呢?」
原來打了這樣的算盤!看熱鬧的人開始竊竊私議,不管是真的義憤,還是想要借此和怡昕拉近關係,這些人臉上都出現了氣憤的神色。
了解怡昕的方少卿,知道怡昕不至於連莊夫人這樣的人都應付不了,索性先攔住了大家。她朝著其他人比劃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而眾人雖然不解,卻都沒有人不識趣地上前,但是看怡昕的眼神卻也變了,莊夫人母女背對著眾人,自然沒有看到,只是當是怡昕終究是外來人,沒有人願意仗義執言為她說話。
「莊姑娘要進陸家門……」方少卿的舉動讓怡昕很滿意,她不用擔心有人挺身而出,破壞了自己的計畫,她微微一沉吟,就點頭道:「這個沒問題,給夫君納一房良妾我還是可以做主的。」
「良妾?我寧願將她沉了塘,絞了頭髮去做姑子也不會讓她去做妾室的。」莊夫人的聲音陡然又拔高了幾分。
她自然不可能讓女兒給陸濤羽當妾,她很清楚,別說女兒經此一遭,已經給陸濤羽夫妻留下了極壞的印象,就算沒有,妾也是受主母隨意擺弄的。再說,她這般設計,可不是為了讓女兒進陸家享福這麼簡單,而是為了攀上一門高親,給自己的丈夫和兒子謀一門靠山,妾的親人可不算是正經的親戚,女兒要是成了妾室,她這番作為可就付諸流水了。
「難道不是嗎?」怡昕再抖了一下,眼中帶了些戲弄的看著莊夫人,遲疑地道:「或者是平妻?可是……」
「可是怎樣?」怡昕眼中戲謔的神色那麼的濃,一直留意著她的莊夫人自然不會錯過,她忽然覺得事情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簡單,但是她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只能硬著頭皮撐下去。再說,她只是感到有些不妙而已,可沒有覺得事情已經絕望了。
「可是我一點都不樂意讓夫君多一個平妻。」怡昕側著身子往一旁的凳子坐下,溫和地說道。
臉上怯怯弱弱的表情一掃而空的怡昕,甚至揚起了一個溫和的笑,她看著莊夫人,輕輕地道:「再退一步說,就算我要接納一個女子做夫君的平妻,也不會是一個不知道廉恥為何物的女子。」
罵得好!看熱鬧的人見形勢突轉,軟軟弱弱的怡昕忽然強勢起來,還罵了莊淑慧,都不約而同的讚嘆了一聲。
「那妳想要怎樣?」莊夫人打了個寒顫,連忙說道。
莊夫人的心涼了大半,終於明白眼前的女子並不是無害的小白兔,自己的強勢剛好一步一步踏進了對方的陷阱,現在恐怕自己想要來個哀兵之計也無法博得他人的同情了。
「不是我想要怎樣,而是妳想要怎樣。」怡昕無辜的看著莊夫人,淺笑嫣然的道:「到底是將莊姑娘裝進豬籠沉塘,捍衛莊家的名聲,還是將她的頭髮絞了,送進庵堂裡做姑子,長伴青燈古佛,都由得妳。畢竟,她是妳的女兒,是殺是剮都是妳說了算。」
「妳……」怡昕說變就變的態度,讓莊夫人氣得胃都縮成了一團,疼得臉色都變了。
「我怎樣?」怡昕輕輕地一攤手,道:「這些話可都是夫人妳自己說的,我不過是轉述一番而已,難道我的轉述有誤?」
「妳說的一點都沒有錯!」莊夫人笑得有些猙獰,可聲音卻帶了些喪氣。
她身後那些看不到她臉色的人都以為她已經黔驢技窮,不想再掙扎,徒留笑柄了,但是怡昕卻知道,莊夫人定然不會就此放棄,她極有可能拚個魚死網破,不過……怡昕冷然一笑,她也不願意就這麼收場,既然有人跳出來了,她不介意把她當成儆猴的那隻雞,一次就把別有用心的人給震懾住,讓她們明白,自己不是軟柿子,不是想捏就能捏的,而陸濤羽更不是一塊肥肉,想咬就能咬的。
「慧丫頭,妳給我說清楚,妳為什麼會和陸公子衣衫不整的在這裡?」莊夫人眼底泛起一層陰翳來,決定不再理睬怡昕,而是將矛頭轉向了自己的女兒。
莊夫人憤然的做起困獸之鬥,既然強勢逼人行不通了,那麼用哀兵之策,先往陸濤羽身上潑污水,至於能不能博人同情,又再說了。
「娘!」莊淑慧一直保持著一副羞愧欲死的樣子。
她原本以為只要母親出馬,一定能夠逼著怡昕乖乖就範,可是沒有想到母親也會失手,落入了怡昕的設計之中,失了先機。
莊夫人一開口,她叫了一聲,就哭了起來,哀哀切切的道:「都是女兒不好,陸大哥拉著女兒進房的時候,女兒就應該大聲求救,把所有的人都招過來的,不應該為了顧全大局,只是死命掙扎……」
看著泣不成聲的莊淑慧,怡昕冷冷的一笑,陸濤羽拉她進房?不是她們將陸濤羽架進房的?還真會顛倒黑白啊!
「妳這個死丫頭,莊家的臉都被妳丟盡了!」看著泣不成聲的女兒,莊夫人大聲的呵斥著,然後問道:「我問妳,妳有沒有被他怎麼樣了?」
「娘!」莊淑慧狀似委屈之極的逼出幾滴眼淚來叫道。
哭得更傷心了的莊淑慧,連抽空看一眼怡昕臉色的時間都沒有,她哭得連說話都不連貫了,道:「女兒都已經現在這般摸樣了……您還看不清楚嗎?」
一個問得隱晦,一個答得隱晦,但是都表達了同樣的意思,在場的人就沒有聽不懂的,可是大家心裡都不約而同地冷笑了起來,就算陸濤羽現在已經清醒了,那一地的外衣和身上還算整齊的中衣也說明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兩個人之間根本就沒有發生什麼。
「妳的意思是妳已經是陸公子的人了?」莊夫人看著怡昕臉上淡淡的笑容,她明白自己今天只能破釜沉舟,背水一戰,再無其他選擇了。
「娘!」莊淑慧有些驚訝眼瞪的渾圓。
她也知道現在局面已經脫離了控制,但是母親不是說好了,說出口的話要似是非是,模稜兩可,不能把話說死了嗎?要不然的話就真的沒有迴旋的餘地了。但是,莊夫人的臉色讓她不敢反駁,只能意味不清的叫一聲,然後抱著被子大聲哭泣。
「陸少夫人,既然慧丫頭已經是陸公子的人了,那麼您說該怎麼處理她吧!」莊夫人厚著臉皮的把球又踢到了怡昕的腳下,她冷笑著道:「是將她迎進陸家還是把她交給我處理,您都吱一聲!」
「啪!啪!啪!」怡昕輕輕地拍了拍手,算是為莊夫人的做法喝彩。
怡昕看著臉色難看的莊夫人,輕聲讚歎道:「莊夫人這一手還真是厲害啊,輕輕地一推,就把難題推到了我身上。我要是接著呢,就該勸說夫君、長輩迎娶令嬡入我陸家,還必須以妻位相待,我要是不接著呢,那麼莊夫人要是怎麼著令嬡了,罪名也被按在了我的身上,我就是一個狠毒的人,而夫君必然也會被戴上了始亂終棄的帽子……嘖嘖,都說薑是老的辣,還真是這樣啊!」
怡昕會看破自己的用意,莊夫人並不意外,既然她能夠借勢給自己下套子,那麼就不是等閒之輩,甚至可能比自己更厲害,怡昕會說破,莊夫人也不意外,怡昕這會兒定然是滿腹的怒怨,不發洩一下是不可能的。反正,對她來說,最重要的是達到目的,別的暫時考慮不了了。
「莊姑娘,我現在比較好奇的是,不少人都看見濤羽的小廝臨揚將他放在旁邊的房間裡休息,為什麼臨揚去了一趟廚房,端了一碗醒酒湯,他就從那個房間消失,出現在了這裡?還有……」怡昕看著泣不成聲的莊淑慧,冷冷地道:「陸濤羽都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發生了這麼大的動靜都醒不過來,他又怎麼有力氣將妳拖到房裡?」
莊夫人被噎得快說不出話,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只恨自個女兒怎麼這麼笨,被眼前這女人揪著辮子了。
「陸少夫人,事實就在眼前,妳說那些話是什麼意思?」莊淑雅急忙跳出來插話。
莊淑雅站出來,義憤填膺的瞪著怡昕,彷彿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雖然事實已經很明瞭,眼前的一切都是她們母女設計的,但是莊淑慧是女子,是弱者,只要咬死了是陸濤羽犯錯在前,就一定能夠討個說法回去。
「是沒意思!」怡昕點點頭,承認這樣做挺無聊的,她淡淡地道:「比有些人將夫君搬到這裡,然後隨意的脫兩件外衣扔地上,然後就說醉得到現在還什麼都不知道的夫君和她怎樣了更沒意思。可是,有的事情沒意思也得做,沒意思也得問,不是嗎?」
莊淑雅被怡昕給堵了回去,今天的爛主意是她給出的,然後母女三人一起完善的,她們都沒有想到怡昕會輕輕鬆鬆的占了上風,可是事已至此,她們已經沒有了退路,只能是破罐子破摔。
「難道陸少夫人認為我女兒一個纖弱女子能夠把陸公子拉進客房中?還是陸少夫人覺得自己身分高貴,可以不把我們這些人放在眼中,沒有必要理會我們?」莊夫人臉色陰沉得厲害,她看著怡昕的神色彷彿一條伺機噬人的毒蛇一樣,不等怡昕回應,她就決然的道:「既然陸少夫人不願意擔責任,不願意做決定,那麼我生的女兒,就讓我來處理好了。雅兒!」
「娘!」莊淑雅輕輕地應了一聲,她看著莊夫人,心裡也拿不准莊夫人想要做什麼。
「帶兩個人把慧丫頭給我綁了,然後裝進豬籠,遊街之後沉塘!」莊夫人這是做最後的掙扎和豪賭,她賭怡昕不敢由著她這樣做,那樣的話不管錯在哪一方,是不是被人設計的,陸濤羽都會背上一個洗刷不乾淨的罪名,她相信怡昕不會、也不敢放任自己這樣做。
「娘!」莊淑雅姊妹都驚呼一聲,但是莊淑雅一聲叫出來之後就明白了母親到底想要做什麼,而莊淑慧則哭叫起來:「娘,您不能這樣對女兒啊!女兒只是一時糊塗,陸大哥說一定會用八抬大轎,明媒正娶的迎女兒進門,所以女兒才沒有拚死反抗的……娘啊,您應該為女兒做主才是啊……」
莊夫人心裡微微一鬆,看來女兒也明白自己的苦心,而怡昕眼中的厲色輕輕的一閃,輕聲道:「臨揚,抬一張軟榻過來,將少爺扶到軟榻上休息!」
「是,少夫人!」臨揚立刻和剛剛回來的盈兒抬了一張軟榻進來,將還在醉夢中的陸濤羽扶到了軟榻之上,盈兒更毫不客氣的將莊淑慧抱著的被子搶了過來,蓋在陸濤羽身上,莊淑慧一身中衣的傻坐在床上,手足無措。
「莊姑娘,我只問妳一次,」怡昕神色十分嚴肅的看著莊淑慧,再輕輕地朝著門口越來越多的人輕輕地一指,道:「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我鄭重的問妳,令堂說妳已經是夫君的人了,妳說,是或不是?」
「我……」莊淑慧想要點頭,卻被怡昕臉上從未有過的凝重嚇住了,她說了一個字就沒敢再說下去,將求助的眼神投向莊夫人。
「陸少夫人……」莊夫人明白女兒的意思,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了。
「莊夫人,我是在問莊姑娘,還請莊夫人不要替她說話。」怡昕冷冷地打斷了莊夫人的話,她冰冷的眼神讓莊夫人也感到有些害怕,她淡淡地道:「莊姑娘,我鄭重告訴妳,這個回答可能關係到妳的一生,我希望妳慎重的回答,妳今天到底有沒有失身於夫君?」
「我……」莊淑慧嘴唇顫抖了起來,眼淚一滴滴滑落下來。
莊淑慧看看怡昕,她冰冷的臉上有著莊淑慧從未見過的威嚴和華貴,令莊淑慧不敢正視,她只看了一眼就將目光轉移了開來,再將目光看向莊夫人,莊夫人的表情瘋狂的看著她,眼睛中的意思很清楚,就是要她點頭,而莊淑雅則有些猶豫,躲開了她的眼光。再看看站在門口的那十餘人,臉上都帶了不屑,這讓莊淑慧明白,除非她嫁給陸濤羽,成了他的妻室,要不然的話她除了離開欽州,遠嫁他鄉以外,再也沒有其他的退路了。
「是!」莊淑慧咬緊牙關,閉上眼睛,再睜開的時候眼中只有堅定,她用盡自己渾身的力氣,看著怡昕,道:「就在剛才我失身於陸大哥,我已經是他的人了。」
「莊姑娘,這是妳自找的!」怡昕冷冷的看著莊淑慧,再冷冷的看了一眼莊夫人母女,朝門口道:「盈兒,穩婆請來了沒有?」
穩婆?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少夫人,已經請來了。」盈兒的聲音格外的響亮,她帶著一個五十多歲,一身青布衣裳的老婆子進了房間,她看都不看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的莊家母女,道:「請來的是欽州最有名的穩婆馬婆婆,是不是現在給莊姑娘驗身?」
「嗯!」怡昕點點頭,平靜的看著快要昏厥的莊夫人,道:「莊夫人,我們就先出去,讓馬婆婆給莊淑慧姑娘驗身吧!如果,莊姑娘是剛剛不久之前破的身,那麼,別說是迎娶莊姑娘進陸家為平妻,就算是要我自求休書下堂,將正室之位讓給莊姑娘也沒有問題;如果莊姑娘仍是處子之身的話,那麼只能說明今天的這一切都是妳們母女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設計陷害我們夫妻的,那麼,我會立刻請欽州知府大人做主,還我們夫妻一個清白公道。但是,如果莊姑娘早已經不是清白之身了,那麼……除了上公堂走一趟之外,莊夫人也別忘了準備豬籠,壓著令嬡遊街示眾,然後再沉塘。」
「妳……妳這是想逼死我女兒。」莊夫人手指顫巍巍地指著怡昕,她萬萬沒有想到怡昕居然有這樣的後手,連穩婆都找來了。
「莊夫人,這一切都是妳們自找的。如果不是妳們設計陷害的話,就不會到現在這一步了。莊夫人,自己釀的苦酒還得自己來喝。」怡昕可不擔那個罪名,她冷冷看著莊家母女,然後十分客氣的對穩婆道:「馬婆婆,就麻煩妳給莊姑娘驗身了。妳放心,不管結果是怎麼樣的,我都可以保證沒有任何人可以動妳一根汗毛。」
「是,陸少夫人。」馬婆婆剛剛得了盈兒十兩銀子,又有怡昕的保證,哪裡還顧得上莊夫人殺人的眼光,立刻躬身應是。
「請大家到外面等候,不要在這裡干擾馬婆婆為莊姑娘驗身。」怡昕輕輕地起身,清冷的聲音在房裡迴盪著:「除了馬婆婆以外,再留兩個婆子幫忙。盈兒,請莊夫人到門外等候。」
「不要!」看著已經走到了床邊上,就要來拉扯自己中衣的馬婆婆,再看看被盈兒和幾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丫鬟、婆子攔住的母親、姊姊,莊淑慧終於頂不住了,一邊揮舞著手,不讓馬婆婆靠近,一邊尖叫起來:「我說實話,我說實話,不要拉我的衣裳……」
「馬婆婆,請稍等一下。」怡昕很及時的叫停,馬婆婆順勢放過了莊淑慧,但是她和另外兩個婆子還是杵在床前,沒有退開。
「慧丫頭!」莊淑雅也知道事情已經被怡昕掌握住了,她們已經無力回天,但是她還是叫了一聲,想要提醒妹妹,把所有的事情攬在自己身上,不要牽連更多的人。
「莊姑娘,妳和陸濤羽到底有沒有肌膚之親?」怡昕絲毫不放鬆的問。
「我……」莊淑雅那麼一叫,莊淑慧遲疑了一下,馬婆婆看她不說話,立刻又伸手去拉她,莊淑慧嚇得又叫了起來:「沒有!沒有!我才把他的外衣和我的外衣脫了就聽見外面有人來了……」
莊淑慧的話一落,那些看熱鬧的夫人們都譁然起來,雖然她們都猜到了會是這樣的,但是那畢竟只是猜測,和親耳聽見莊淑慧承認還是不一樣的。
「是誰幫妳把陸濤羽弄到這裡的?」怡昕不放鬆的問,她不想留給莊淑慧任何喘息的機會。
「沒人幫我……」莊淑慧還在頑強,可是馬婆婆又伸過來的手讓她立刻說了實話:「是我兩個哥哥,是他們把陸濤羽架過來的。」
「慧丫頭!」莊夫人又驚又怒的呵斥著,事情到了這一步,女兒已經是名聲敗壞了,可不能再把兩個兒子給搭進去。
「莊夫人,您現在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怡昕冷笑著看著莊夫人。
「哼!」莊夫人冷冷的一哼,她知道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沒有用了,她恨恨的看著怡昕,冷冷的道:「陸少夫人已經問得這麼清楚了,我無話可說。接下來陸少夫人想要做什麼呢?」
「事情既然都已經清楚了,我也沒有必要再做什麼了。」怡昕無視莊夫人的恨意,她冷冷淡淡的道:「但是,我希望妳和妳的子女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我們夫妻面前。」
「如妳所願!」莊夫人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丟人丟大了的莊氏母女,不得不嚥下這口氣。
怡昕輕輕地一揮手,盈兒和幾個婆子就退下,沒有再攔著莊淑雅,讓她衝到了床前,將已經瀕臨崩潰的莊淑慧攬進懷裡。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怡昕此時已是千瘡百孔了。
「慧丫頭,穿上妳的衣裳,跟我回去,不要在這裡丟人現眼!」莊夫人咬著牙,恨恨地說道。
莊夫人現在最恨的是怡昕,其次就是女兒,要是她更大膽一些,照著自己的吩咐,一點折扣都不打的話,或許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怡昕,妳真厲害!」看著莊家母女狼狽而逃的背影,方少卿向怡昕伸出了大拇指,她相信經此一事,欽州城那些別有用心的女子一定不敢再糾纏陸濤羽,更不敢再出什麼陰謀詭計,想要賴上陸濤羽了。
「這不是我想要的。」怡昕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看著那些夫人或是敬佩或是畏懼或是讚歎的複雜眼神,她只覺得自己很累。
「我知道!」方少卿能夠明白怡昕的心情,自己的丈夫被別的女人覬覦,被謀算,不管最後成功與否都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她輕輕地握住怡昕的手,歎息道:「我明白妳的心情!」
「不說這個了。」怡昕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後歉然的道:「少卿,真是太對不起妳了,今天是妳大喜的日子,卻在妳家裡鬧出了這麼一齣鬧劇。」
「別在意這個!」方少卿搖搖頭,她怎麼會怪怡昕,始作俑者是莊家母女,怡昕不過是被動反擊,就算出了什麼狀況,也該去找莊家母女的麻煩,她輕聲笑道:「這裡動靜雖然不小,可也沒有鬧大,沒有破壞喜慶的氣氛,反倒是給我們看了一齣鬧劇,添了點笑料。」
「是啊!」方夫人也笑著道:「再說,這裡面也有我們安排疏漏的地方,雖然安排了休息的客房,卻沒有安排人手在這裡侍候,讓她們有機可乘。要不是妳聰慧機智,把她們的陰謀揭穿了的話,還不知道會是什麼結果呢?要說抱歉,也該我們說才是!」
「好了,都是自己人,就不要說那些客氣話了!」羅晴笑呵呵的道:「少卿姐姐是新娘子,可不能失蹤太久,還是回去找新郎官,和他一起給客人們敬酒吧!嗯,或許新郎官已經被灌醉了,正需要妳的照顧呢!還有我們,也快點回去吧,看看自己丈夫是不是還清醒,要是還清醒著,警告他們一聲,別讓他們喝太多了,要是也醉了,我們還是親自照顧一下,不要給人有機可乘啊!」
夫人們笑罵一聲,然後三三兩兩的離開了,很快,只剩下了身為主人的方少卿和羅晴陪著怡昕,就連方夫人也被方少卿使了眼色給支走了。
「怡昕,妳是在這裡照顧陸濤羽,還是讓人備車送你們回去?我看他一時半會兒的也不可能醒得過來!」方少卿知道,怡昕肯定沒有心思再留下來了,她這樣問也是給怡昕一個離開的臺階。
「我們先回去,盈兒已經讓馬車過來了,就在門外等候,妳找個人和臨揚一起把濤羽送上馬車就好!」怡昕勉強笑笑的說道。
她相信不用等到方少卿的婚禮結束,這場鬧劇的經過就會傳遍了,她不想在這裡成為焦點,更主要的是和莊家母女這麼一場交鋒之後,她也有些累了,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而且這件事情到現在還不算完,她還需要做一些善後的事情,在這裡確實是不大方便。
「好!」方少卿慢慢點了點頭答應著,退了幾步,招手吩咐下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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