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技進道：現代中國水彩畫藝術語言研究（簡體書）

西方古代“和諧境界”的審美理想中，表層的和諧思想是指可以被感覺器官直接把握的新的審美物質形態，即所謂“比例”、“結構”和“數”等形式特征，“這種合目的性的審美活動最終只能在我們主體內的知性和想象力的和諧的自由游戲中確立起來，而這種主體性的活動也只能表現為這個對象與我們諸認識能力之間的合目的性的協調一致。這種主體性的合目的性的活動。就其所觀照的先驗理念而言。實際上對于所有人都是一樣的，因而這種關系是普遍可傳達的。由此它確立了趣味判斷的普遍有效性的要求。”與其相對的里層的和諧是指感覺器官所無法直接把握的審美對象的精神內容，即所謂“理式”、“原因”乃至“上帝”等超驗的宇宙實體。西方藝術從東方藝術中得到了空間表象的新的見解，由經驗的藝術對象到超驗的實體，這中間有著一個虛幻的精神飛躍，只有通過藝術創作完成了這一精神飛躍，才可能真正達到美的“形式和諧”的最高境界。
在中國，和諧境界特征可能更多是通過山水畫反映出來的，例如董源的《瀟湘圖》、趙令穰的《湖莊清夏圖》、梁師閔的《蘆汀密雪圖》、夏圭的《梧竹溪堂圖》、李東的《雪江賣魚圖》（《中國繪畫全集》）、無款的《雪景寒林圖》（《中國繪畫全集》）、無款的《深堂琴趣圖》（《中國繪畫全集》）、黃公望的《九峰雪霽圖》等，這些作品同樣體現了單純、平和、寧靜、肅穆以及理想的特征，或者說都體現了和諧之美的特征。東方的“和諧境界”與西方的“形式創造”的有機結合，使19世紀的印象派畫家不僅看到了中國、日本的繪畫與其所熟悉的西方繪畫的不同，而且看到了平面性表現的魅力。早期印象派大師們在追求光色的表現時，就放棄了對于三維空間的表現的程式。如英國著名學者貢布里希曾說：這主要歸功于穆罕默德使我們了解了東方精美的圖案和豐富的色彩，它使藝術擺脫了真實世界形體的束縛，而進入夢幻似的色彩線條的境界。西方繪畫把東方的視覺藝術符號和油畫技巧和諧地統一起來。高更就更加注意平面色塊的組合效果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