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代當仵作03（完）：皇塔裂屍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心愛的人遠在天邊，
而是與他相距兩百年……

駭人聽聞！
從近乎是密室的皇塔上，灑落如雨般撕裂的屍塊，
這屍體的身份竟然還是個朝廷命官?!

沒料到，為了一樁皇室秘密，
微服出巡來到谷陽縣暗訪古小東的乾隆皇，
竟被刺客盯上，命在旦夕！
為了救駕，古小東這下可是摸著頭在燒！
這個棘手案子一個辦不好，可是會人頭落地的。
沒想到就在此時，兩年前暗殺古小東的刺客再次現身，魔手又將伸向古小東最愛的女人身上……

1. 不平凡的日子
喧囂的大街上，兩個貌美如花的女子分別拉著同一個男人的兩隻胳膊，賭氣一般的嘟著嘴，左邊的女子將男子和另外一個女人拉到了一邊看那髮簪。右邊的女子不甘示弱，將男子和那左邊的女子拉到了右邊看那頭花。就這樣，三個人一下子跑到左邊，一會跑到右邊，在大街上亂竄，所有人都看著他們的笑話。
一個十六七歲的男孩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大喊道：「古銅，古銅，我的媽啊，你怎麼還在這裡閒晃，縣令找你找的都快瘋了。」

古小東應聲回頭，一看是小寶，好像找到了救星一般，說道：「幸好你來了，我的胳膊都快被他們兩人拉斷了。萬縣令找我有什麼事？」
「哎，趕快跟我走吧，聽說出了大事了，皇上南巡了！」
「南巡？巡什麼？」
「我也說不清楚，到了縣衙，萬縣令自然會跟你說的。」
古小東掙開兩個美人的手，說道：「兩位大姐，妳們先逛著，我先回縣衙了！」

蘇寶寶嘟嘴，說道：「相公，什麼事那麼重要？我不要你走。」
萬瑩瑩卻說道：「古銅，公事要緊，你去吧。」
蘇寶寶瞪了萬瑩瑩一眼，用鼻子哼了一聲，自顧自地向街尾走去。
古小東拉著萬瑩瑩的手，勸道：「瑩瑩，妳比寶寶大幾歲，萬事就謙讓著她一點吧。」
瑩瑩點了點頭，追著蘇寶寶去了。
古小東立即跟著小寶回到了縣衙。

自打開封縣回來已經兩個月，古小東先是買了一堆補品看望老娘，老娘病重乃是心病，看見古銅回來，自然好了大半，也不顧古小東頸上的傷，拉著古小東抱頭痛哭。古銀在縣衙請了假，一直在家中照顧重病的母親，看見古銅回來，卻也少不了平日裡的囉嗦和埋怨，但是獨自也掉了許多眼淚，每日拉著古小東的手訴說著兩年裡家中發生的大小事情。
古銀也很想問古小東這兩年裡究竟去了哪裡，可是怕提及傷心往事，自己這個傻弟弟又會發作失心瘋，就將兩年前的事情埋在心裡。

古小東得知老娘在家中沒有吃半點苦，兩年之中，龍捕頭和虎捕頭每月都會前來留下銀子和禮物，兩個人沒有親人眷顧，古小東的老娘就跟他們的老娘一樣。所以，他們將每個月用不完的銀兩都拿來孝敬他們共同的娘。
李大官人兩年前殺人案之後，秋後被斬立決，傅泰也沒能救得了自己親外甥的命，古小東回到家後想了又想，這有錢的官人都有一個當官的舅舅；李大官人的舅舅是傅泰，蔣夫的舅舅是徐天川，這是巧合嗎？還是中國自古以來所形成的不成文規矩？

那李大官人死了之後，銀號沒人打理，日漸衰退，後來這谷陽縣來又來了一個有錢的官人，聽說是從京城來的，姓劉名海，雖然是個漢人的名字，但實際上是個滿漢混血兒，父親是個滿人，母親是個漢人。當時雖然不明令禁止滿漢通婚，但是到了乾隆年間這樣的事情也是少之又少。父親本是京城裡的一個督辦，膝下有四個兒子，唯有這個兒子有一半的漢人血統，所以沒有子承父業當上官，但是畢竟家裡資產殷實，所以收購了李大官人的銀號，形成了連鎖的生意。還聽說這個劉海有一個書辦，長得眉清目秀如同黃花大閨女一樣俊俏。而且有十分過人的本領，初始聽人說，古小東心想一個書辦能有什麼本領，但是後來聽說這個書辦年僅十五歲，卻理得一手好帳，就連帳房先生也自愧不如。而且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回到縣衙的路上，古小東剛好看見了那個銀號，現在掛著的旗已經改成了劉字，剛巧那銀號裡走出來一個少年，生的真是玉樹臨風，一表人才，就連古小東看了也停下來仔細觀察著這個少年，只見少年生的唇紅齒白，穿著一副灰黑色的大褂，帶著一頂黑色圓頂帽，梳著一頭油光嶄亮的大辮子。而且兩個眸子中射出奪人的光芒，雖然穿著不是有錢人，但是衣著乾淨，在白皙的皮膚的映襯下更是玲瓏有致，眉清目秀，兩個眉間有一粒紅痣，那少年回了古小東一眼，沖著古小東笑了笑。
古小東也回笑了一下。

走過那銀號，古小東才問道：「那個少年是什麼人？」
小寶說道：「就是劉大官人帶來的夥計，聽說管帳很有一套，幾家銀號讓他管理的井井有條，而且那個人才十五歲。」
「真是青年才俊啊，不得不佩服。」
男人遇到長得比自己帥的總有嫉妒的感覺，不過這個志齋卻給人一種十分親切的感覺，古小東打心底裡喜歡這個孩子。

蘇寶寶賭著氣，走到了小巷盡頭，看見了橫跨在小河上的橋樑，她氣呼呼地坐在橋下的亂石上，拔著野花出氣。心想自己的一生真是命運多舛，真是受夠了，自己孤苦伶仃的活在這個世上，就連自己喜歡的男人也不眷顧自己，而且自己總是熱臉貼著冷屁股。這個可惡的古銅，竟然一點也不懂得人家的心思。真想將他撕個稀巴爛。

忽然，她感覺到橋上一個炯炯的目光在盯著自己，當她回頭的時候，那人忽又轉過頭去。蘇寶寶盯著那人細看了一下，忽又覺得那人十分眼熟，一身武官的打扮，穿著一件紅色披風，獨自一個人站在橋頭上，嘴裡叼著一根草。
忽然，蘇寶寶想起了在開封縣的妓院裡試圖用重金買下自己的那個武官，不禁頭皮隱隱發麻，難道他追到這裡來了？
蘇寶寶趁著那人不注意時，立即站起身向巷子深處跑去，果然，那人見蘇寶寶動身，立即從橋上的欄杆翻了過來，快步追了上去。
蘇寶寶見對方追得急，腳下的步伐更加快速，回頭一看，那人離自己不過十公尺的距離。蘇寶寶雖然練過一些把式，對付三五個不成氣候的小兵尚且有餘力，眼前後面的那武官器宇軒昂，腳步輕盈，落地不發出一點聲息，一定是練家子。

哎呦！
蘇寶寶忽與前面的一個人撞了一個滿懷。
「寶寶，妳跑那麼快幹什麼？」
蘇寶寶一看，竟然是萬瑩瑩，心中更是緊張，深怕自己連累了萬瑩瑩，立即拉著萬瑩瑩的手向前跑。
「幹什麼啊？」
「快跟我跑！」蘇寶寶不容分說，加快了手上的力道，拉得萬瑩瑩手腕隱隱作痛。

忽然，蘇寶寶覺得鎖骨劇痛，五根手指深深的嵌入自己的皮肉之中，她不吃疼，全身癱軟下來，知道對方已經抓住自己，放開瑩瑩的手大聲喊道：「快去找古銅，叫他帶人來救我！」
那武官本也想再抓住萬瑩瑩，可是蘇寶寶本是會些武功的，被對方這麼一抓，立時側身飛踢那武官的下身，武官想不到一個柔弱女子竟然如此陰險，竟然直取自己的私處，他左手護住自己的褲襠，也就沒有時間再去抓萬瑩瑩。萬瑩瑩怎肯讓蘇寶寶一個人留在此地，可是見對方的武功高強，一時之間亂了頭緒，愣在那裡。
「瑩瑩姐，快跑！」

這是蘇寶寶第一次叫瑩瑩姐，顯然蘇寶寶看萬瑩瑩受到古小東的寵愛極其嫉妒，平時以蘇寶寶潑辣無賴的性格對萬瑩瑩也是冷嘲熱諷；萬瑩瑩是大家閨秀，自幼熟讀禮儀倫理之道，雖然兩個女人都不是古小東明媒正娶，但是也恪守自己的本分，將蘇寶寶當成自己的妹妹一樣謙讓，此刻蘇寶寶叫自己瑩瑩姐，萬瑩瑩初時一愣，隨即明白此刻的事情已經不是她能當機立斷的，於是用心記住這個武官的長相，立即跑回縣衙。

古小東跟著小寶剛走進縣衙的大門，萬縣令已坐在門口等待許久，身後跟著龍虎兩位捕頭，看見古小東，立即走上前來拉住他的手，說道：「古銅啊，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老爺，發生什麼事情了？」
「哎呀，剛剛接到上面的聖諭，說皇上要南巡，這次南巡啊，皇太后也要來。我們谷陽縣雖然城池狹小，但也是皇上這次南巡必經之路。」

「南巡，我聽說過，可是老爺你要擔心什麼事呢？」
「我擔心的事情可多了，首先我們要修建行宮，然後修復河道。要讓谷陽縣看起來一副欣欣向榮的光景，不然我這個小縣令算是做到了頭。」
「那還不簡單？我們即刻開通就弄啊！」

「哪有你想的那麼簡單，你不在的這兩年裡，我們兩大商戶都沒了，再加上連年乾旱；況且去年又遇上了蝗災，為了不增加百姓們的負擔，皇上減免百姓賦稅，所以現在國庫銀已經虧空了，現在幾百個縣都等著上頭撥款放銀，派到我這裡，不知要哪年哪月。現在我算是灶台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啊!」
「老爺，兩年前我教你的那個賣彩票的方法不成嗎？難道沒有賺到錢？」
「不瞞古仵作，那彩票的方法自然好用，可是我底下的幾個衙役不成氣候，暗箱操作漏了陷，結果傳的十里八村臭名遠播，現在一張彩票也賣不出去。」

古小東摸了摸臉上的鬍子，確實不太好辦，本來百姓過的日子就有夠苦的了，再去剝削他們也於心不忍，可是那修繕河道和修建行宮是大事。乾隆每次南巡都是前呼後擁，大批後宮佳麗、王公親貴、文武官員相隨。沿途修行宮，搭彩棚，舳艫相接，旌旗蔽空。為搬運帳篷、衣物器具，動用馬六千匹，騾馬車四百輛，駱駝八百隻，徵調夫役近萬人。不僅沿途地方官要進獻山珍海味，還要從全國各地運來許多食品，連飲水都是從北京、濟南、鎮江等地遠道運去的著名泉水。銀子一定不能少花，要從哪裡弄到那麼多銀子呢?
古小東心想，沒想到古代帝王巡視地方，就要百姓勞師動眾，不過古小東也覺得有些興奮，畢竟有機會見見這個千古帝王，也是一件非常榮幸的事情。

「古仵作，我可是都指望你了。」
「老爺……我只是名仵作，你指望我幫你賺錢嗎？」
萬縣令摟著古小東的肩膀，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說道：「哎呀，古仵作，明人不說暗話。我這個官是花錢捐來的，不像那些讀書人，在兒女私情上插足太多；相反，我是很開明的，雖然一開始我也不太同意小女喜歡古仵作，但是後來想想，我這個寶貝女兒既然對古仵作一往情深，我又何必橫加阻攔呢？最後鬧得小女離家出走，所以我同意你們在一起，既然你即將入贅我們萬家，那麼你也就是我萬家的人，所以賢婿啊，你當然要為丈人多分擔一些了。」

我靠，回到谷陽縣兩個月，這個萬縣令一句人話都沒說，不是指使自己幹這個就是幹那個，雖然對自己跟萬瑩瑩在一起沒有阻攔，但是那萬縣令嫌棄自己只是個仵作，從沒有正眼看自己。想必那萬縣令知道木已成舟，既然不能拆散兩個人，不如來一個一石二鳥之計，賣個人情給古小東，也讓古小東幫自己死心塌地做事。
「老丈人，這件事就交給我了。」
「好，好，賢婿啊，此事交給你我就放心，這樣，以後這個縣衙，我是大當家的，你是二當家的，所有人都要聽你的。」
古小東覺得這話聽著有些彆扭，回想起來在開封縣時，徐天川也這樣說過，但一回想起徐天川那令人髮指的所作所為，就微微皺起了眉頭。

古小東說道：「老爺，既然我在縣衙中是仵作，自然有仵作的官階，我只想恪盡職守，還做自己的仵作，也不想當什麼二把手。」
萬縣令一聽古小東不買帳，有些不高興，點點頭，說道：「既然這樣，就按照你說的做。那銀子的事……」
「不好了！不好了！」剛說到一半，就聽見萬瑩瑩隔著兩條街，往這邊大喊。
所有人立即衝上前去，古小東見萬瑩瑩一個人回來，心裡就浮現不祥的預感。
「怎麼了？」
「寶寶，寶寶被抓走了！」瑩瑩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在哪？」
「就是鬧市後面的小巷裡面，你們快去救她！」

不容分說，龍虎捕頭跟著古小東往鬧市方向跑去，可是跑到了小巷那邊卻找不到蘇寶寶的身影。
古小東想起，蘇寶寶自從跟自己來到谷陽縣之後，對自己的身世隻字未提，成天不是說要跟涼兒出去玩，就是在自己身邊撒嬌耍無賴。自己也全讓當這個蘇寶寶是個妹妹一樣看待，但是蘇寶寶突然被人擄去，自己打心底裡著急擔心，生怕蘇寶寶出現什麼危險。一直到了晚上，依然不見蘇寶寶的下落，古小東只好回到縣衙，調出大批的衙役來尋找蘇寶寶的下落。雖然古小東嘴上說自己是個仵作，但是自己的行動早已經證明了，自己是谷陽縣的二把手，而且權力這種東西，你一旦擁有了，就再也割捨不下。

古小東問清楚那抓住蘇寶寶人的長相，萬瑩瑩一五一十的描述出來，身高大概一百八左右，體態偏瘦，一副武官的模樣，看他的穿著應該是藍翎侍衛，這種京城的武官一般不輕易會出現在外面，而且這樣明目張膽的穿著制服來抓人，豈不是太引人注目了？
古小東突然想起了那天在妓院裡看見的武官，難道他們兩個是同一個人？這一個小小的五品武官，年薪不過一百兩，竟然出手如此闊綽，想用上萬兩的白銀來買蘇寶寶？這武官到底是什麼來歷。古小東又聯想起自己回到現代的那天晚上，那個六指的男人也跟武官在一起，他們究竟是什麼關係？

古小東喝了一口水，靠在椅子上，自己那惴惴不安的想法突然湧上了心頭，自己走的那天晚上遭到了暗殺，而回來的那天也遭到暗殺，而且那個救自己的人也是十分的神秘，他們到底是誰呢？為什麼有人要救自己，還有人要殺自己。那個要殺自己的六指殺手和那個武官究竟是什麼人？他們又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要劫走蘇寶寶，在妓院裡又是怎麼一回事？

古小東頹然的靠在椅子上，看來事情越來越複雜了，如果不是自己被困在古代，又怎會發生這樣事情呢。都怪大寶小寶，可是眼見小寶跟自己一起回到了古代，自己也覺得任性拖累了小寶。
「古仵作，我們搜遍了整座縣城，也沒有發現蘇寶寶的下落。」
「三弟，東面也沒有，現在怎麼辦？大哥已經追出縣城去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蘇寶寶！」虎捕頭說道。
「如果這個人想要加害蘇寶寶的話，恐怕會直接下殺手，但是這人沒有殺，而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在蘇寶寶落單的時候抓住她，那他的目的就是蘇寶寶只有活著才能告訴他的東西。以寶寶吃軟不吃硬的個性，寶寶絕不會開口，一時還能保全住性命。」

「蘇寶寶知道了什麼？」虎捕頭和蘇寶寶的年紀雖然相差十幾歲，但是蘇寶寶的老爺們脾氣和狂躁的性格和虎捕頭卻有幾分神似，這虎捕頭也十分喜歡蘇寶寶，看蘇寶寶就如自己的女兒一般對待。
「蘇寶寶身上按道理也不會有什麼秘密，但是她爹可就難說了，畢竟她爹是乾隆御賜的武狀元，而且還是丐幫幫主，想必蘇寶寶被抓，一定和她爹蘇燦有關係。」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先找到蘇燦？」

古小東點了點頭，說道：「畢竟憑我們手上的這幾個衙役人單力薄，可是丐幫的弟子何止千萬，想要找一個蘇寶寶恐怕只是舉手之勞。不如這樣，虎二哥，你去找蘇燦，讓他幫忙找女兒，龍大哥繼續帶人在縣城周邊尋找蘇寶寶的下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