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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安情事(簡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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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安情事(簡體書)

商品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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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她的人生從她二十歲那年開始,從她最後一次離開北京,從她意外懷了孩子……註定顛覆。二十二歲的米安,從南京來到北京————佟鶼然上將的女兒,誰不想認?!陶家的兩個兒子,京城翩翩名公子。可到底是從灰姑娘到公主的童話?還是老天對兩年前那一場遊戲的懲罰?!原來,再多高人指點,愛上一個人,仍是走投無路。原來,一千萬人之中,才有一雙梁祝,才可以化蝶。其他的只化為蛾、蟑螂、蚊蚋、蒼蠅、金龜子……就是化不成蝶,並無想像中的美麗。———這才是愛情。原來,有人疼惜,才有資格驕矜。原來,她的人生就是這樣……半是妖寵,半是虐殤。

作者簡介

堃暖藍

獅子座女孩,為人隨和,時而沉靜時而聒噪,最喜歡林夕的詞。嚮往一杯茶,一個好故事的悠閒生活。已簽約出版《米安情事》、《迷路的夜妖》

目次

第一章 北京北京

第二章 孽遇

第三章 我和你想得不一樣

第四章 消逝成一吻

第五章 父愛撐起的天

第六章 破碎的美麗

第七章 米安,她是向家的人

第八章 不能再逼了

第九章 舊時的風華

第十章 最後一支舞

第十一章 豪賭

第十二章 相濡以沫

第十三章 愛,是這樣

書摘/試閱

第一章 北京北京
這就是米安徹底要告別之前生活所踏出的第一步-進北京!
當車子駛入北京西城區的時候,米安搖開車窗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滿鼻的塵埃,
大氣的城市,不安的人心。
她知道,自己以後的生活便是如此,危險、浮華、繁瑣、雜亂,還有……令人恐懼的
未知。
“以前來過北京嗎?”
說話的人叫盧志海,他的第一秘書,應該是他身邊最親近的人,這次她來北京之前在
香港所消費的,包括怎樣讓她脫離他認為的那些不該要的過去,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手包辦的。
“來過。”
盧志海笑了笑:“我們先回家,首長還在等著。”
米安只是看著窗外,默不做聲。
盧志海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米安,繼續說道:“首長在軍區大院的老房子裡給你安排
好了,兩層小樓,給你找了個從南京來的阿姨。首長暫時先不和你住一起,讓你自己先適應適應。”
米安懸著的心放下了,又點了點頭。
直到現在,她依然覺得自己經歷的一切像一場夢,或者應該說……她的人生,從她二十歲那年懷上孩子開始,便已經滑入了荒唐的軌道。當她用了兩年時間好不容易適應了自己已經是一個母親之後,忽然間,有一個軍裝上滿是星星杠杠的中年男人來告訴她,她不是現在這個家父母親生的,她的父親現在來接她,要她去北京,而且必須捨棄這裡的一切,她相處了二十二年的父母,弟弟,還有……她自己意外得來的孩子!
對此,米安沒有選擇。
當然,她的離開讓父母能得到一筆可觀的經濟補償,工作上更好的安置。還換來了弟
弟未來的一片坦途。
“到了。”
盧志海先下了車,給米安拉開了車門。
米安下車,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排整齊的軍用牌照車隊,這棟外觀看起來樸素異常
的二層小樓門前,站著四名身穿筆挺軍裝的軍人。
米安在用紅木窗櫺拼成的格子落地窗前看到了因為他的一個念頭而改變她後半生的男
人,她的生父佟鶼然。
“首長,米安來了。”
盧志海象徵性地扶了米安一把,讓她喊人的意味很明顯:“米安,這是你爸爸。”
米安站在原地,看著佟鶼然,沉默著沒有叫人。
佟鶼然轉過身,銳利的眸子掃了米安一眼,輕輕擺擺手,像是自言自語的喃喃:“你
比照片上看起來還像你媽媽。”
米安想到了香港那間老房子裡的黑白相片,那個穿著旗袍的優雅女人。
佟鶼然轉而問盧志海:“香港的事兒都妥了嗎?”
盧志海忙應道:“該辦的都辦了,東西都是按您交代的買的。”
他看了看米安,朝首長走近幾步,寬慰道:“米安到底剛知道這些,是有些不適
應。”
這一老一小的看起來都極為生疏,盧志海和米安這從見面到相處,下來少說也有月把
兒了,米安心裡想什麼,他不敢說摸了個門兒清,可還是知道些的。
按說這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當他的女兒,誰不想認?!
可盧志海看得出來,米安就不想,到底,她還是同那家子感情深!尤其是……誰能想
著,這麼一個剛二十二的姑娘,自己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呢,怎麼就有了個兒子?!
他帶米安走的時候,她就抱著自己的兒子哭得一抽一抽的,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
骨血,她自己年齡小,責任心或許沒到那份上,可是出於本能……還是捨不得。
這一來沒感情,二來加上這麼點硬被分離的恨,三來對周遭陌生一切的抵觸,首長又
是這麼一個脾氣,盧志海想,這父女倆,哪能一時半刻就親近起來呢?
盧志海又看了一眼米安,又說:“先讓米安上樓休息吧。”
“米安。”佟鶼然叫了她的名字,然後掩飾性地咳了一聲,才說,“這房子還是老格
局,你上去看看,有什麼需要就對這兒阿姨說。”
“我先上樓了。”
這算是米安對佟鶼然說的第一句話,佟鶼然點點頭。
站在一旁的阿姨領著米安上去了,剛走到樓梯轉角的地方,米安就聽到盧志海對佟鶼
然道了一聲:“首長,米安有孩子的事兒……”
盧志海觀察著首長的臉色,適可而止了。
佟鶼然的眉頭止不住地蹙了起來:“壓著!胡鬧!太胡鬧了!”
後面這兩句,責備的顯然就是米安了。
這邊,米安冷淡地隨著阿姨繼續上樓。
房間裡,盧志海給她找來的阿姨正在整理她從香港帶回來的箱子,一件件的衣服得到
舒展,那細小的褶皺被她用手掌緩緩地撫平,先掛進衣櫃的是那幾件特意在香港找曹韻老先生手工定制的旗袍,純手工製作。
曹先生曾說過:用精細的手工將女性曲線完全表現出來,透出一股端莊典雅的東方韻
味,這是中國旗袍的魂。
米安轉身看見那件瓷藍色絲絨旗袍,仿佛又看到了香港老宅子裡那個女子的照片,照
片中的女人,並不張揚,也不矜持;並不誇張,也不自大。她的美,即使隔了歲月再看,也是沾染著懷舊氣韻蹉跎著的煙雨紅顏。
盧志海告訴她,相片裡的女人就是她的母親,阮憐苡。死於1997年,只有二十九
歲。
對於佟鶼然和阮憐苡為什麼在當年扔下米安不管交給別人撫養,盧志海只說了三個
字:不得已。
可佟鶼然在北京是結了婚的,他還有個兒子。而阮憐苡只活了二十九歲便死了,一個
人,一座奢華的英式古典老宅,兩個人年齡上的差距,一個被拋棄在外的女兒,一聲“不得已”,便掩蓋了所有的往年香豔。
米安想,若不是佟鶼然的妻子早亡,如今連那唯一的兒子也意外地死了,他肯定還不
會這樣找她認她。
米安在北京的第一個晚上,睡得並不好,天不亮的時候,就起來坐在二樓東側的格子
窗邊的籐椅上,看著窗外破曉的天空。
收養米安的家庭,說起來是書香世家。父母都是大學教授,後來,她爸爸跟著一股熱
潮投身了貿易生意,不過做事太過穩當,生意做得很平淡,沒一夜暴富,但也算小有資產;弟弟剛升高中,就在南師附中讀書。
如果不是被迫,米安知道,她現在不會在北京。
還有孩子……想到昨天她上樓時他的那兩聲“荒唐”,米安能感覺到他的厭惡!
“米安。”
米安被人輕拍了下,才回過神。
阿姨告訴她早餐做好了。
“哦。”她連忙起身,進屋去換衣服。
等米安下樓的時候,剛走到轉彎口,就看到落地窗那兒,一個男人,憑欄站著。
簡單的一件純色襯衫,領口向下的扣子敞開兩顆,袖子挽到手肘處,手裡拿著iPad,
低頭看著。
“米安。”
阿姨的手裡端著一碗鴨血粉絲,站在樓梯口招呼她:“來吃早餐呐。”
米安下樓,看著阿姨又給她張羅了一籠蟹黃灌湯包,坐到餐桌旁。她看了一眼倚在落
地窗邊的男人,依然看著手裡的iPad,那阿姨也是自顧自地忙著,像是習慣了他站在那兒一樣,沒有招呼也沒有不適。米安垂下眼,剛要動筷子……
“咦,澤楠,這麼早?”
這才剛七點!
是盧志海,他進來看到窗邊的男人,雖然叫得很親昵,可依然透著小心。
陶澤楠抬了頭,但也只是淺笑,沒有做聲。
盧志海心裡有分寸,走了兩步看到餐廳裡的米安,她剛挑起一筷子粉絲,準備往嘴裡
塞。
“欸……”
盧志海剛要開口,佟鶼然提了保溫桶進來了,當下,他是出聲也不是不出聲也不是,
今兒起得怎麼就都這麼早!
佟鶼然進來,本來看到陶澤楠自然要說兩句的,可一瞥眼看到了餐桌旁的米安,她剛
喝了一口熱湯,筷子挑了個蟹黃包,吃得倒是慢條斯理,且理所當然。
盧志海看了佟鶼然的臉色,往前兩步想要提醒下米安。
佟鶼然就已經走到餐桌前,把手裡的保溫桶往桌子上一放,“咚”的一聲,不大不小
的一道音。
米安抬了頭,眸子裡一片淡然,可沒吭聲,還是繼續吃自己的。
“你有沒有規矩!”
佟鶼然瞪著米安,老軍人面部堅毅表情透著幾分凜冽,模樣更像是看一個犯了錯的下
屬,而不是女兒。
米安還是不說話,可放下了筷子,鴨血粉絲嫋嫋的蒸汽氤氳著她的臉,透出來的,除
了冷漠還是冷漠。
“啪”!
就聽見佟鶼然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米安沒防備,還真被驚了一顫。
佟鶼然是真生氣,他放米安一個人住這房子裡頭是考慮她剛來,要給她時間和空間適
應,可到底是自己的女兒,他也想親近……這一大早的,眼巴巴地讓傭人煮了薏仁米粥,從早上五點一直小火熬到現在,又弄了一道蝦餃皇和野山菌小炒。弄妥了,一路上是他捂著拿來的,可一進門“誰教的你,是不是連一句話都不會說!”
盧志海也聽出來了,趕緊上前把那保溫桶給擰開,打圓場:“米安,你爸爸給你帶早
點來了,來來,把那粉絲放下,喝粥。”
米安不動,你從面上還真看不出來她心裡想什麼,透出來的,就兩個字,冷漠。
盧志海知道首長氣什麼,倒了一碗粥走到米安身邊,放在她面前,低聲道:“叫你爸
爸啊!”
米安終於說話了:“他又不是我爸爸。”
空氣在這一瞬間凝固了。
盧志海的手裡還端著那保溫桶,佟鶼然的眼神怔怔地一點一點地向下,停留在米安冷
漠的臉龐上。
“米安……”
像是一聲歎息,其實,什麼聲音都沒有。
“佟叔。”
陶澤楠終於收了手裡的iPad,拿起進門時隨意放在窗臺上的檔案袋,走過來道:“您
要的東西。”
“哦,澤楠啊……你親自送來了。來,坐。小黃,泡茶。”
佟鶼然自己接了檔案袋,一副恍然的樣子,連忙扶了陶澤南的胳膊,讓去了小客廳。
這是在掩飾呢,剛才看到他,卻沒有招呼他……佟鶼然暗自搖了搖頭,都是米安給氣
的。
黃阿姨倒是驚了驚,她跟了首長在老宅子裡不下五年了,每天都會有這樣那樣的人來
找首長,都說是送文件的,聽指令的,可還真沒見首長對誰這樣客氣過。
那邊佟鶼然和陶澤楠去了小客廳,這邊盧志海放了保溫桶對著米安碎碎念:“米安,
你剛才那句話太傷人了。”
米安還看著那碗鴨血粉絲,也不是想吃,就是想找個地方看看,她想家。
盧志海一聲一聲的“語重心長”,可她真聽進去了?!
半點都沒有。
茶,泡的是獅峰龍井,芽芽直立,湯色清冽,幽香四溢。
佟鶼然端著杯子,問道:“澤楠,你爸爸身體還好吧?”
陶澤楠把那茶喝了一口,抬起頭:“挺好的,謝謝佟叔關心……”
正說著,忽然聽見盧志海喊了一聲:“欸,米安……你別……”
佟鶼然也不顧陶澤楠說什麼了,立馬起身去了餐廳,一看,米安正拿著把剪刀絞自己
頭髮!
盧志海也不敢攔,就見她可著勁兒地絞自己的頭髮,一把一把的往下掉,抬眼見了佟
鶼然,還是這樣。
盧志海見著滿地的頭髮,腦袋都疼:“怪我了,說是認她前拿她的頭髮去驗了
DNA。”
米安這是剪頭髮都讓他拿去驗呢!
“米安!!”
最後,還是佟鶼然一聲痛心的怒吼,把米安給震住了,她住了手,盧志海連忙上前去
搶了她手裡的剪刀,那本來挺長的頭髮,就被她給糟踐得,一邊長一邊短的,參差不齊。
“佟米安!你給我聽好了,現在不管你是認不認,你身體裡流的一半是我的血,不能
否認,我佟鶼然就是你老子!”
佟鶼然脾氣上來了,氣得緊盯著她:“去!讓你盧叔帶著你去把你頭髮收拾收拾。”
“不去。”米安還強著。
佟鶼然聽了更氣,剛要開口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跟著來的陶澤楠出聲道:“佟叔,我帶著她去吧。”
佟鶼然心裡一驚,扭頭看了向陶澤楠。
“不。”
米安低下頭,說了一聲,不大不小,剛剛好,很清晰,誰都聽到了。
佟鶼然微皺著眉頭回望了米安一眼,她低著頭,不過,眉頭也是皺著,顯然,不願
意。
佟鶼然又看向陶澤楠,語氣裡有那麼點不自然:“你忙你的,還是讓盧志海帶著去
吧。”
陶澤楠還是那樣淡淡地,唇微微彎著,看著米安淺笑:“你是跟我出去,還是跟盧叔
叔?”
這話,顯然是對米安說的。他竟然沒理佟鶼然!
米安抬頭,只說了一個字:“你。”
陶澤楠手裡把玩著車鑰匙,瀟灑地轉了個身,隨意道:“車裡等你。”
米安沒什麼好捯飭的,就是拿了根皮筋兒把那亂糟糟的頭髮隨意地給紮了起來,換了
鞋,也沒看佟鶼然,抬步就出去了。
佟鶼然明白,米安是同他作對呢,他要是同意了,她肯定不去。
盧志海跟著米安,在門口叮囑她中午一定要回來吃飯-可人連頭都沒點,誰知道聽
進去了沒有。
米安剛下了臺階,一輛車滑了過來,穩當當停在她眼前,車窗落下來的時候,米安看
到,車裡面,坐著漂亮的陶澤楠。
米安坐進來,陶澤楠發動引擎的時候笑了一下,別說,笑起來更好看了。
“米安對吧,我是陶澤楠。”
說著,還真騰出一隻手伸了過來。
米安不太情願地過去握了握,道了聲:“你好。”
陶澤楠車開得不慢,米安看到他一路到了朝陽公園的西門,然後停了車。
下車後,米安抬頭看了一眼,下意識地咬了下唇,瞧瞧,這紈絝子弟大早上把她帶什
麼地方來了。
蘇西黃酒吧。
1963年,一部好萊塢電影《蘇西黃》,劇中尋夢香港的美國畫家邂逅了東方美女蘇
西黃,一段浪漫的故事就此展開……自此,“蘇西黃”這個名字成為了一個性感的東方符號,蘊涵了亂世香港的風花雪月,神秘的東方女子和嫋娜的旗袍,成了縈繞在西方人心中的情結。
據說,這裡是京城最糜爛的酒吧,王家衛的御用攝影師杜可風在某段時間就沉溺於
此。
“這是夜店。”米安一動不動地對走在前面的陶澤楠說道。
陶澤楠轉了身,似笑非笑的:“我知道。”
一句話,這身上的少爺脾氣。米安也勾起了唇,瞧著陶澤楠利落地轉身-誰說“妖洞”的門,白天一定會關
上?!
踩著蘇西黃酒吧的實木樓梯拾級而上,鞋跟輕叩地板發出“吱吱呀呀”的節奏,樓梯
的拐角處,青石墨水缸裡供著數朵白蓮。
陶澤楠的身影剛到了那木制彩漆的垂花門廊邊,就有人迎了上來。
“陶先生,這麼早。”
陶澤楠低頭對那人低聲說了句什麼,那人一邊把他往裡面領一邊應道:“行,您先坐
一會兒。”
安排妥當之後扭頭便去了三樓。
陶澤楠漫步到吧台邊,隨意地坐了下來。
“來杯Pétrus。”
持著酒杯,他看到米安坐在了他的身旁。
陶澤楠慢慢地喝著紅酒,說道:“你喝Perrier吧。”
米安抬眼看他,依然懶懶地倚著吧台,唇角帶著笑,眼底,卻氤氳的一片,看不分
明。她沒有回陶澤楠的話,手搭上了玻璃面的大理石吧台,對著吧台裡的調酒師,輕輕地說了一句:“Tonic,加兩塊冰。”
陶澤楠揚了揚眉,倒是沒有阻攔,只是輕聲道:“聽說過JoeLeong嗎?”
米安搖搖頭。
“他剪頭髮還是挺不錯的……”
“澤楠!”
正說著呢,一道愉悅高揚的聲音打破了“蘇西黃”這難得的寧靜,聲音剛落,人就沖
了過來,那麼高的高跟鞋,飛過來落進陶澤楠的懷抱時就像只輕盈的小鳥。
她勾著陶澤楠的脖子,嬉笑著:“你是來這兒過早的啊!”
陶澤楠笑著捏了捏懷裡女人的臉:“玩通宵?”
她笑眯眯的:“不是,我一姐們兒想找JoeLeong弄頭髮,聽說他這陣子落這兒都沒
挪過窩。我姐們兒找了他三天都不露面,所以我就來瞧瞧,這些所謂的大師都這樣,愛裝!”
說完,她的雙手摟著陶澤楠的俊臉,更貼近了些:“你這麼早來這兒是幹嗎?”
陶澤楠一手勾起她的髮絲,正要開口-
“陶先生,Joe說他拿了東西馬上過來。”還是剛才在門口迎住陶澤楠的那個人。
這女的一聽這,臉上的笑容明顯地沉了一下,而這時,她好像“才”看到旁邊的米
安。
而她也只是看了一眼米安,便轉過頭眼望著陶澤楠,也沒再提JoeLeong的事兒,轉
了個話題:“欸,澤楠,有一陣子沒見過澤曉了吧?”
陶澤楠笑著搖搖頭:“嗯……他忙。”
“呵,澤曉這兩年還真轉了性了。”她說著,從兜裡摸出一包煙抽出一根。
陶澤楠搖開火給她把煙點上,嘴角勾著,還在笑,不過眼睛裡多毒。
“向以吟……”
“砰”的一聲。
米安持著玻璃杯的手抖了一下,杯子滾在玻璃吧臺上,裡面的Tonic混著冰塊灑了出
來。
陶澤楠側過頭,剛要說話,卻看到米安睜大的眼睛裡溢滿了驚亂,她的指尖,微微地
在抖著。
“米安?”
陶澤楠蹙著眉拍了拍向以吟的肩,向以吟從他身上滑了下來。陶澤楠傾身,靠近米
安,想去捉她的指尖,卻被她閃開。
“沒事兒,就是手滑了一下。”米安偏過了頭,只留給他一個側臉。
陶澤楠的手還伸著,有點僵。
向以吟倒是多看了米安兩眼,在京城會這樣掃陶澤楠面子的女人,可真還沒生出來
呢。
“陶先生。”
提著工具箱的JoeLeong走過來,正好化解了現場的僵持。
陶澤楠抬頭看了眼JoeLeong,接著,伸手快速地取了米安綁著頭髮的皮筋兒,亂糟
糟的髮絲頃刻間流瀉而下。
而他,慢騰騰地坐正後,只說了一句:“麻煩了。”
JoeLeong把工具箱放上了吧台,沒等米安反應過來,一隻手就摁住了她的發頂,說
道:“難得這麼長頭髮,想要什麼樣兒的?”
米安還沒說什麼,陶澤楠就接口道:“自然點就行。”
JoeLeong笑了笑,持著剪刀順著肩頭略下的地方一剪而下-他的速度很快,陶澤
楠就在旁邊看著,JoeLeong到底是在英國待久了,他的出手“英倫風”線條感很濃厚,但體現出來的還是自然和舒服,鬆散隨意的層次,稍顯淩亂的質地,自然地擺在肩上,很隨性。
米安看著吧臺上從裝飾水晶中透出的影子,怔愣著……她的長髮留了兩年,而剪去,
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
“向以吟……向以倫的妹妹?”
JoeLeong的一聲疑惑,生生地把米安從怔愣中劈了回來。
“人在這兒,怎麼搞?”
“先下藥吧。”
“放幾顆?”
“欸,看著點兒,別給玩死了。”
“又不是沒玩死過人。”語氣裡全是不屑,“她可把尚滿玩得夠戧!說真的,這小娘
們夠有膽兒的!玩高點也沒事兒……欸,你還真把藥全都放進去了?”
“有反應了!是不是要醒?”
有人過來扳住了她的腦袋,看著她緊閉的眼睛微微地眯成一條縫。
他柔柔地問了一聲:“醒了?那你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什麼?
還沒反應過來-疼!真他媽疼!
“向以倫!血!”有人訝異。
“竟然還是個處兒。”有人淡然。
向以吟應聲回話的時候原本安靜的米安突然間站起來,她的脖子上還披著那塊沾滿發
絲的軟毛巾,一個字都沒有說,帶著毛巾拔腿就朝外面跑。
“米安!”
陶澤楠下意識地側著腰,伸手想拽住她,誰想竟然被甩開了,還磕了一下,生疼。
向以吟蹙著眉,像是蠻心疼地執起陶澤楠的手。
“瞧,都紅了。你哪兒釣的妞兒,整個一孩子!脾氣還不小!”說著,還真拿起來給
他吹了吹,眯著眼睛問,“疼不?”
米安跑了,陶澤楠看到她在樓梯口的時候把毛巾甩在了地上,不過他沒有站起來去追
米安,倒是把自己的手從向以吟的手裡給抽了回來,淡淡道:“是佟米安。”
向以吟的眼睛睜大了些:“就是她啊?!那怎麼是你給領出來了?”
陶澤楠有些煩躁,不過沒露出來,也就是笑笑:“不是我給領出來,那可就是澤曉
嘍。”
向以吟微微眯眼:“你什麼意思?”
“就字面上的意思。”
說完,腳尖勾地,陶澤楠站起來,慢悠悠地轉身下樓,只留向以吟在那吆喝:“陶澤
楠!你給我把話說清楚!她又關澤曉什麼事兒了!”
米安跑出了“蘇西黃”,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趕緊回去,收拾東西!她要回家!南
京的家!
慌張地直往前沖,好像後面有人一路追著她一樣,眼睛都是模糊的,耳邊只有自己的
厚重的呼吸聲,腳下,步子亂得隨時都能摔倒。
下一秒,汽車的長鳴驚得米安沒站穩,栽倒在前面的人行道上。
有好心人過來攙扶:“您沒事兒吧?哪不舒服?”
米安沒有動,及肩的頭髮垂下來,遮住她佈滿淚水的臉,只是搖頭,一直搖頭。
那人見狀,只能鬆開手,不過還是寬慰了兩句:“這年頭,誰沒有那麼一兩件難事
兒,想開點就好。”
人走了,也沒第二個人再來扶。
米安就這麼低著頭,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她什麼都聽不到,腦子裡只有一個名字-
向以倫!
兩年前的北京,那個寬闊的酒店套房,朦朧的三四個身影……
“欸,處就處了,大家倒是說話啊……”
“以倫!你慢點!到底是雛兒,還下了這麼猛的藥,你看她……”
片刻……砰的一聲關門聲。
有人涼涼地閑侃:
“得,走的走了,這個也快昏死過去了……怎麼辦?還玩不玩?”
米安的雙手撫著額頭,肩頭微微地抖著,豆大的眼淚一顆一顆地砸在地上,內心的恐
懼,像長了獠牙的惡口,一點一點地吞噬她的心。
“孩子是誰的!你說!到底是誰的!”
“米安,告訴你爸爸……這孩子到底是誰的!你這肚子,還怎麼去上學……”
“你們誰簽這個字?我要先說明,病人身子不好,孩子都這麼大了,若真……”
米安拼命地搖著頭,雙手下滑,不能再哭了,不要再哭了,該哭的兩年前都已經哭
夠,過去了,都過去了!她告誡著自己,一遍又一遍地抹著臉上的淚,可怎麼抹都抹不乾淨。
“嗚……”
像是悲鳴的小動物,米安抑制不住地發出一聲嗚咽。
她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唇,硬是不讓自己再發出半點聲音,抽泣聲也不行。
隔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陶澤楠就這麼看著倒在地上的米安,看她用手背粗魯地擦
拭著自己的眼角,看她的肩膀抖動得厲害,看她死死咬著唇的樣子-
陶澤楠手裡提著車鑰匙,轉過身,他不想管的,可猶豫了下,還是走過去,站在米安
眼前:“走吧,送你回去。”
米安聽到陶澤楠的聲音,眼淚一下子就止住了,她擦了擦淚痕,從地上站起來,聲音
還是很冷靜地:“謝謝,我知道怎麼回去。”
她轉身,往前走了幾步攔了輛車,坐上去,連看都沒有看陶澤楠。
獨留陶澤楠站在原地,遭路人側目。
米安忽略了一件事兒,現在她住的地方是軍區大院,出入的車哪個不是軍用牌照,一
般的車,根本就進不去。那出租車司機眼睛也亮,車都不往跟前去,就停在馬路對面。
米安下車的時候人還是渾渾噩噩的,直到走到門口,門衛把她攔住:“您找誰?”
“我住這兒,昨天剛住進來的。”米安這會兒倒是清醒了不少。
衛兵不認識米安,問:“那您住幾號樓?”
“我說我昨天剛住進來的!”
米安剛進去一天,一路上連車都沒有下,她哪兒知道。
“您可以打個電話,讓您家裡人出來接您。”衛兵很執著。
米安的雙手插在兜裡:“我沒電話。”
她的手機來的時候就沒讓帶來,一路上也都是盧志海照顧的,他們不讓她同以前認識
的任何一個人聯繫,所以,也就一直沒讓她用手機。
“那您告訴我您家人的名字,我給您撥過去,問問。”
“佟……”佟鶼然的名字臨到嘴邊,米安又改了口,“盧志海。”
門衛敬了禮,道:“您稍等,我給您問問。”
不一會兒裡面就傳話出來:“沒有。”
米安想了想,又說:“盧志海是他的機要秘書。”
衛兵還挺死板:“請您直接說名字。”
“盧志海是他的機要秘書!”
米安被這衛兵折騰得有些搓火,她不想提佟鶼然,要不是佟鶼然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再
來北京,她一輩子都不想記起兩年前的事兒!
衛兵也被米安弄得漲紅了臉:“對不起,您這樣我們不能讓您進去。”
正僵持著,一輛高級轎車轉了個彎兒要駛進來,衛兵立馬立定站好,敬禮。
米安杵在那正當口,還在說:“我知道盧志海的電話,你給他打。”
高級轎車摁了下喇叭。
米安還在報著號碼,沒動。衛兵見狀,急忙走過來。
這時車門忽然開了,從司機位上走下來一個年輕男人,一身的軍裝,沒穿外套,
襯衣領口的扣子沒有扣,一雙修長的腿完美地包裹在筆挺的軍褲下。
“佟米安?”
這年輕的男人就站在自己的車邊,看著米安。
米安不認識這男的,可還是點了點頭。
他繞過車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道:“上來吧,我正好要去見佟叔。”
說著,他從那皮椅上把外套撈了出來,門衛兵的眼睛睜大了,軍服外套的肩章上明晃
晃的三顆星,上校軍銜!
這三顆星,是多少人奮鬥一生也得不來的,可眼前這個年輕人,也不過三十左右就成
就如此。讓人看著,絕對的豔羨。
米安朝這男人走過來,坐進他給打開的副駕駛座。
坐進去,男人要關車門的時候微彎腰從外面看著她,淺淺地笑著:“你也不問問我是
誰?”
米安低著頭想,問了也白問,反正我不認識。可面上,抬起頭看他,只是笑了笑,還
是沒說話。
可就是米安抬頭的一瞬間,她今天穿了件深V領子的寶藍色薄線衫,方才是低著頭,及肩的頭髮遮著脖子,現在頭抬起來,髮絲滑動,以他的視角正好看到她修長頸項,
還有那條細緻的白金鏈子以及垂在尾端的吊墜,鏤空的雕刻,獨一無二的復古造型,鑲嵌鑽石的技術很像是20世紀40年代Cartier的做工。
男人緊盯著這條項鍊,僵著身子一時忘了關車門。可愣神也不過是一瞬的時間,他很
快就回了神,關上車門,繞了回去,上車。
門衛放行,在軍區大院裡面,男人的車開得很慢。
“以前來過北京嗎?”他問得很隨意。
米安點頭。
他又問:“都玩過什麼地方?”
米安沒有回答,頭也偏過一旁看著車窗外。
他也沒有再問,車速快了一點,不一會兒,米安就看到了她住的那棟兩層小樓,老遠
的,盧志海就在門口張望著,像是在等人。
車靠過去的時候,盧志海就迎了上來,替他開了車門,笑呵呵道:“澤曉!”
可看到旁邊坐著米安的時候,盧志海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可緊接著,又不著痕跡地化
開,依舊笑呵呵的:“米安回來了。”
“盧叔叔。”
陶澤曉下車打了聲招呼,又繞過去給米安開了車門,才鎖了車,隨著盧志海往裡面
走。
米安跟在後面。
盧志海臉上笑著同陶澤曉寒暄,心裡納悶著呢,這早上是跟著弟弟出去的,可現在怎
麼又跟著哥哥回來了?!
進了屋,陶澤曉問了正題:“佟叔找我什麼事兒?”
米安就跟在身後,盧志海不方便說話,他把陶澤曉帶到小客廳坐下。
黃阿姨泡了茶,端過來。
米安離他們遠遠地坐下,手裡捏著一隻茶杯。
陶澤曉坐在沙發上,應對盧志海的同時,挑眼看了下米安。
她安安靜靜地坐在那兒,手裡的水也不喝,就是緊緊地攥著那杯子,微微低著頭,頭
發遮住了半邊臉,看不到她的眼睛,只看著她的皮膚很白,鼻子小巧挺拔,下巴有些尖,線條優美,唇很紅。
“來,澤曉,先喝茶,首長在書房接個電話,你坐著先等一等。”
陶澤曉笑笑,端起杯子,道:“不忙。”
這時,米安突然間站起來了,還攥著那杯子,看著盧志海,問:“他……在書房?”
盧志海愣了下,也趕緊地站起來:“在,在!”
“那我去找他。”
盧志海忙點了點頭:“去吧去吧。米安,好好說。”
米安輕點了下頭,放了手裡的杯子,朝書房的方向去了。
陶澤曉的眼睛又瞥了米安一眼,低頭抿了口茶。
“澤曉,再坐一會兒,先讓他們單獨談談?”盧志海坐下後,頗為無奈地歎了口氣,
才道,“首長找你來,就是想說說米安的事兒。”
陶澤曉端著茶杯垂眼看著,面上淡淡的,像是在笑,可是沒吭聲了。
米安進書房的時候,佟鶼然的電話已經掛了,他坐在椅子上,手裡捧著一本相簿,拇
指輕輕地在上面摩挲著,像是在沉思。
聽到開門聲,佟鶼然抬起了頭,看見米安,身子微微動了動,相簿就攤開放在書桌
上,取了眼鏡,揉了揉眉心:“回來了。”
米安往前走了兩步,看到那本相簿,整個頁面都被一張很大的黑白照片填滿,是阮憐
苡。
她確實不能否認,自己與照片中的人很像,眉眼到下頜,簡直是一個模子倒出來的。
米安的唇動了動,還沒發出任何聲音的時候,佟鶼然說話了:“做父母的動不動就指
責兒女,要把他們圈在條條框框裡,給自己萬般理由以求心安理得。米安,你恨我也是應該的。”
就是佟鶼然的這句話,讓米安到了嘴邊的“我要回南京”給硬生生地噎了回去。
佟鶼然把相簿合上了,他又說:“人的一生都會犯很多錯誤,然後,便會用更多的錯
誤來彌補。米安,孩子的事兒我該怪你嗎?該怪你的父母嗎?其實,最該怪的還是我自己。可,誰又不是在錯誤中成長的呢。我說你胡鬧、荒唐,其實我是心疼,你這麼個年輕的孩子,剛上了大學,又是那麼驕傲的成績……”
米安睜大了眼睛,他……知道自己上學的事兒?!
“那孩子,等你真的成熟到徹底明白他對你而言意味著怎樣的責任時,我會把他接過
來讓你撫養。”佟鶼然繼續道,“可現在,你能理解一個母親對兒子的責任嗎?”
米安微微垂下眼,這才發現,眼睛裡竟然已經是酸澀得厲害,如果這時候流淚也是理
所應當的吧,可她忍住了。
佟鶼然說的沒有錯,她確實沒有正確地認識“責任”這兩個字。
可,當以後她認識到了……誰也沒有告訴她,認清這兩個字所要付出的代價,如此
大,如此痛。
“米安,你該學會自己照顧自己,誰都照顧不了你一輩子。”
最後,佟鶼然歎了口氣。
米安看著椅子上的老人,依然是筆挺的軍裝,凜冽的軍人氣息,可沒由來地,心裡一
下刺痛。
這一痛來得這樣突然,有些猝不及防,米安咬住了唇。
佟鶼然站了起來,拍拍米安的肩:“你進來,是不是想對我說什麼?”
米安點了點頭,可卻改了口:“我在門口被門衛攔住了,陶澤曉把我帶進來的,他現
在坐在外面。”
佟鶼然笑了,確實蠻高興的樣子,是因為陶澤曉,或許更多的是因為,他同米安第一
次能說這麼多話。
陶澤曉一直低著頭,小指撫了撫自己的額角,幽深的眼眸中閃爍著讓人不可琢磨的心
思。
佟鶼然走出書房,看到坐在沙發裡的陶澤曉時,恍惚地頓了一下,才繼續向前。
“澤曉來了。”
陶澤曉站了起來,淺笑著:“佟叔。”
從舉動,到笑容,無一不透露著軍人的颯爽與大氣。
佟鶼然點點頭,這孩子到底是歷練出來了啊。
佟鶼然把米安往前面讓了讓,笑呵呵的:“來,你們孩子們先認識下。米安,這是澤
曉,改天你得到你陶伯伯家坐坐,我們兩家算是世交。澤曉,米安剛剛說她在門口被攔住了是你把她帶進來的,她這剛到北京,各方面請你多照應照應。”
米安有些狐疑地看了佟鶼然一眼,早上陶澤楠來的時候他可不是這個態度,對這兄弟
倆的精神頭就好像兩人不是一個爹生的一樣。
不光是米安,就連陶澤曉也對佟鶼然的態度頗為玩味,不過還是應聲道:“這是自
然,佟叔放心。”
兩句謙讓,又都坐了下來,佟鶼然詢問了陶澤曉幾句軍務上的事兒,陶澤曉一一應答
得很有分寸,但也很隨意,沒有絲毫的拘謹。
佟鶼然不住地點頭,同時,也在看陶澤曉:鋒芒在內,氣度在外,才華在事,仁義在
人。
澤曉這孩子,他瞭解得比澤楠更透徹,也就更放心。
米安坐在一旁漫不經心地看著自己杯子裡的茶,其實,是在仔細地聽旁邊兩個人的談
話。
“澤曉,我聽佟夏說過,你原來常買外匯和債券,也玩股票?”佟鶼然“正事”說夠
了,忽然轉了個話題。
米安抬頭看了一眼,怎麼扯到這塊來了?
陶澤曉見佟鶼然連佟夏都提出來了,輕咳了一聲,道:“佟叔,我也就是那兩年玩
的,後來您也應該知道,全賠了,現在不玩這些了。”
也就是兩年前,說是玩什麼金融遊戲,賠了。以前掙的家當全部賠了個精光,連自己
的車也都抵押進去。之後才轉了性,自己要求去軍隊基層,打磨了兩年。
佟鶼然笑著擺手:“我不是讓你玩,是米安,她大學學的是經濟,本來作為交換生要
去香港大學學習一年,不過她身體不好,沒去。我是想讓你參考下,哪家投資公司不錯,讓她去學習學習,她喜歡這些。”
陶澤曉看向米安:“你是學經濟的?”
確實讓人意外。
米安抬起頭,對陶澤曉笑了下,坦白道:“我連大學都沒念完,現在的投資公司缺的
都是有本事的高手,會請一些獵頭公司挖那些在國外有一定成績的操盤手,即便是帶新人,最起碼也會找有點經驗的吧,最不濟,文憑也是不能少的。像我這樣的,根本就沒人要。”
佟鶼然微微皺眉,輕斥了一聲:“米安!”
陶澤曉輕笑,他佟鶼然別說想給米安找個投資公司學習,就是真有心把她安排入校繼
續學業也不是什麼難事兒,何必這麼眼巴巴地特地打個電話繞這麼多彎彎給他說這些,這裡面的心思,雖然沒有明說,可也能讓人明白幾分。
就米安這個傻子,還真以為她爸爸托他給她找工作呢!
“佟叔,這事兒我記下了,回頭我就給問問。”他說著就站了起來,“要是沒別的事
兒,我就先走了。”
“行。”佟鶼然也爽利地站起來,把人往門口送。
陶澤曉走到門邊的時候,忽然頓下腳步,回頭,瞧米安,人還坐在那兒,還愣著看手
心裡的茶杯呢,他喊她:“喂!”
沒反應。
陶澤曉又喊:“米安!”
“啊!”米安回了神,看向門邊的陶澤曉,他怎麼還沒出這門。
陶澤曉笑著:“你的電話告訴我。”
說著,就掏出了手機,準備存號。
米安說:“我沒手機。”
“這樣……”陶澤曉的手機在掌心裡轉了個圈兒,又走了回來,到米安眼前,掏出
筆,拖著米安的手就在她掌心寫著:“那你記著我的電話。”
“你!”米安抽不回手,瞪著陶澤曉。
陶澤曉跟沒看到一樣,收了筆,道:“佟叔,我先回去了。”
“行行行!”
佟鶼然真是目送著陶澤曉的車沒影兒的,等回屋的時候,客廳裡哪兒還看得見米安。
“米安呢?”
盧志海笑道:“洗手去了。”
佟鶼然笑著搖頭:“下午你去給她買個手機,哦,別限制她了,她想怎樣就怎樣
吧。”
“是,首長。”
盧志海想,到底只剩這一個女兒了,什麼事兒都做了,不寵著她,不讓著她,還能寵
著誰,讓著誰!
陶澤曉的車出了軍區大院只轉了一個彎兒就一個猛刹車停在了路邊,他抽出一根煙,
沒點著,就這樣夾在指間,手擱在方向盤上,閉了眼-她就是佟米安!
叮鈴一聲,手機響了,陶澤曉緩了緩神,任手機一直響著,不過最後還是接了起來:
“澤楠。”
“澤曉,你在哪兒呢?”
陶澤楠從來都不管陶澤曉喊哥,他只比陶澤曉小兩歲,也貧,覺得這樣喊親密。兩兄
弟也不是在一個領域上發展,陶澤楠是從商,做的是房地產。先是在北京、上海,後來又下二級市區開發住宅,反正怎麼賺錢怎麼來,年紀輕輕,卻相當有身價。陶澤曉換只手拿手機:“嗯,有事兒?”
“就是問問你這會兒去咱爸媽那兒了沒有。”其實陶澤楠這會兒也在車上,就停在軍
區大院門口,兄弟倆就隔了個轉彎的距離,不過他剛到,沒看到陶澤曉的車從裡面出來。
陶澤曉說:“沒呢,正準備回去。”
“你回去的時候要有個準備,咱爸可正等著你呢,你知道佟鶼然從南京認回個女兒
吧,佟鶼然看樣子是相中咱們家了,你也知道咱爸和佟叔的關係,若他真開了這個口,再加上這門當戶對,指不定到時候我就多了個嫂子了。”陶澤楠挑了挑眉,手有一搭沒一搭地在方向盤上敲著。
像他們這種家庭,要結婚肯定是要找個門當戶對的。陶澤楠知道,佟鶼然多半是看上
澤曉了,其實擱著他的脾氣是不該管這檔子閒事兒的,說到底,他佟鶼然看上陶澤曉不比看上他陶澤楠強?!可這電話竟鬼使神差地就給撥過去了。
陶澤曉笑了笑,只是“嗯”了一聲,道:“還有嗎?”
陶澤曉的這態度倒是讓陶澤楠愣了愣,他又說:“早上我借著送文件見過那佟米安
了。”
陶澤曉蹙了眉:“哦?”
陶澤楠朝軍區大院裡看了一眼,道:“整個一神經病!”
自個兒坐大馬路上哭了半個鐘頭,他好心過去帶她回去,結果人跳上出租車走了,留
他站那兒跟個負心漢一樣遭人眼神唾棄。
“澤楠。”陶澤曉對著電話又叫了一聲他的名字:“這事兒不用你管,我剛見了佟米
安,挺好的。”
挺好的!
澤曉這是什麼意思?!
陶澤楠的聲音提高了一些:“澤曉,你別因為佟夏的關係……”
“澤楠,佟夏的死與我無關。”陶澤曉打斷他,他那天根本就沒有去金港賽道,“米
安的事你別管,就這樣。”
剛掛了電話,手機又響,陶澤曉接起,那邊淡淡地說了一聲:“是我。”
陶澤曉拿手機的手微微一顫,半晌,他輕輕地應了一聲:“向以倫。”
陶澤楠還坐在車裡,拿著手機在掌心轉圈圈……嘖,這電話怎麼就掛了?!
陶小少笑了笑,單手支在方向盤上,微閉著眼,用小指扣著眉心,眼睛有一搭沒一搭
地瞥著軍區大院裡面,銀色的跑車安靜地停在路邊,引來多少目光。
這一停,就到了中午,大約十二點的時候吧,陶澤楠的身子往後靠了靠,撥了一個電
話:“向以吟,明著說吧,你是不是看上我們家澤曉了!”
這邊,向以吟正扒拉著筷子吃飯呢,陶澤楠一個電話把她“炸”得不清,拿著筷子的
手捂著手機偏了偏頭,低低地笑著:“陶澤楠,你吃醋了?”
這話頭聽著怎麼這麼沖?!
“你就說是不是吧。”這邊,陶澤楠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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