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書法經典：懷素自敘帖（簡體書）

《自敘帖》，紙本大草（狂草）墨蹟長卷，傳為懷素書于唐大曆十二年（七七七年）。本幅由十五紙連綴而成，縱二八•三釐米，橫七五五釐米；引首紙本，縱三〇•五釐米，橫一三六•三釐米；前隔水綾本，縱三〇•八釐米，橫一〇•二釐米；後隔水綾本，縱三一釐米，橫一〇•二釐米；拖尾紙本，縱三〇•三釐米，橫六〇八•七釐米。卷前有清高宗乾隆題籖：『僧懷素自敘真跡。神品。』引首有明李東陽篆書『藏真自序』四字。前隔水有乾隆禦題一則。本幅原文凡一百二十六行，七百零二字，其前六行早已損壞，如今所見為宋蘇舜欽補書。本幅之上，文後有有蘇耆、李建中、邵周和王鎔四人的題記和清高宗乾隆識語一則。拖尾有宋杜衍、蔣之奇、蘇轍、邵䶵、蔣璨、曾紆、宋㬇、趙令畤、蘇遲、富直柔，明吳寬、李東陽題跋，以上諸跋之後為墨拓長洲陸氏水鏡堂所刻釋文及文征明跋語，墨刻之後又有清高士奇題跋及明文彭、項元汴之記語。卷中鈐有『建業文房之印』『舜欽』『邵葉文房之印』『趙氏藏書』『秋壑圖書』『群玉中秘』『天籟閣』『安岐之印』『石渠寶笈』等多方鑒藏印。
懷素（七三七――七九九，一說七二五――七八五），俗姓錢，字藏真，僧名懷素，生於永州零陵（今湖南零陵），後移居長沙（今湖南長沙）。自幼出家為僧，經禪之暇，熱衷書法藝術，以狂草名世。好飲酒，及其酒酣興發，寺壁屏幛、衣裳器具，靡不書之，時人謂之『醉僧』。他與張旭齊名，人稱『顛張醉素』。他的草書，筆法瘦勁，結字如驟雨旋風，千變萬化而不失法度，向為世人所重。其傳世書法作品有《自敘帖》《苦筍帖》《聖母帖》《論書帖》《小草千字文》等。
大約在唐大曆七年（七七二年），懷素為了尋求進一步發展，自零陵出遊，北赴長安及洛陽，『謁見當代名公』。由於他個性灑脫，草書絕妙，顏真卿等書家、詩人紛紛為之賦詩加以讚賞。大曆十二年（七七七年），他彙集並引用部分贈詩作了一篇《自敘》，以狂草出之，是為後世著名法書《自敘帖》。該帖內容分為三個部分：一、自述其生平大略；二、節錄顏真卿《懷素上人草書歌序》，借顏真卿之口展示其『縱橫不群，迅疾駭人』的『草聖』氣象；三、摘錄張謂、盧象、王邕、朱遙、李舟、許瑤、戴叔倫、竇冀、錢起等人贈詩之精要，按內容分為『述形似』『敘機格』『語疾速』『目愚劣』四個方面，列舉諸家之評贊。本幅以細筆勁毫寫大字，通篇為狂草，筆筆中鋒，筆劃圓轉遒逸，筆勢起伏擺蕩，縱橫斜直，無往不收，上下呼應，一氣貫之。今人傅申考證此幅為北宋人仿作。不管它是懷素的原作還是後人的仿作，它都代表了中國書法中狂草的最高水平，因此得到後世書家及收藏者的高度推崇。宋杜衍跋雲：『狂僧草聖繼張顛，卷後兼題大歷年。堪與儒門為至寶，武功家世久相傳。』宋蔣之奇跋雲：『草書有妙理，惟懷素為得之。』宋蘇轍跋語則歎曰：『新昌宰邵君出以相示，予雖知其奇，然不能盡識其妙。予兄和仲（蘇軾字）特善行草，時亦謫惠州，恨不令一見也。』明文征明跋曰：『藏真書如散僧入聖，雖狂恠怒張，而求其點畫波發，有不合于軌范者蓋鮮。東坡謂：如沒人操舟，初無意於濟否，是以覆卻萬變而舉止自若，其近於有道者邪。若此《自敘帖》，蓋無毫髮遺恨矣。』清高士奇跋雲：『唐懷素書，奇縱變化，超邁前古。其《自敘》一卷，尤為生平狂草，然細以理脈按之，仍不出於規矩法度也。』清安岐贊此帖曰：『墨氣紙色精彩動人，其中縱橫變化發於毫端，奧妙絕倫有不可形容之勢。』
從原件上的題跋、印鑒及有關資料記載可知，此卷曾經南唐內府，宋蘇舜欽、邵葉、呂辯，明徐泰、徐溥、吳寬、陸完、嚴嵩、朱希孝、項元汴、程季白、姚漢臣，清徐幹學、安岐、清內府等相遞藏。原卷現藏臺北故宮博物院。
此冊我們以臺北故宮博物院所藏《自敘帖》原件為底本影印出版，供廣大書法愛好者臨習鑒賞。
二〇一七年九月二十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