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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永遠的好朋友?:關於女性友誼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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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永遠的好朋友?:關於女性友誼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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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友誼對現代女性越來越重要,但別相信世界上有完美的閨密。
如果你不想談戀愛,不想要生孩子,那麼你的朋友將是陪你度過難關的人。

本書要打破你對女性的刻板印象,撕掉那些被貼上的標籤,讓女性不用再被男人歸類為是「哪一種」女人,因為我們一樣擁有智慧和情操,且足夠理性和獨立自主。

在女性友誼中你可能也曾有過某些遺憾,或者希望自己能早點知道某些事,這就是該好好檢視女性友誼複雜性和現實面的原因:
˙如果你覺得和某個朋友已經不適合了會怎麼樣?
˙該如何在成年以後結交新朋友並維繫感情?
˙什麼時候該放手讓損友離開?
˙為什麼當你被丟下時會感到如此受傷?
如果有以上疑問,就是該翻開這本書的時候了。

這是一本溫暖且撫慰人心的指南,旨在幫助女性深入且恆久地深化女性間的友誼。

當今世代,人們結婚生子的時間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晚,甚至不婚不生的比例提高。人們需要重新評估友誼,因為對於越來越多的女性來說,友誼將是「生存關鍵關係」──這種關係將為妳帶來穩定,為妳帶來安全感,影響妳的生活決定和健康。

女性友誼的核心其實就是愛情故事,對很多女人而言,這是她們一生中值得稱頌的愛情。仔細想想,親密的友情和愛情究竟差在哪裡?相同的特性有:忠實、無私、體貼、慷慨、陪伴,笑淚交織、同樣的價值觀。換句話說,你想透過愛情得到的東西,那些比同床共枕更重要的東西,女性友誼都能給你。萬一和朋友分手了呢?那種痛不亞於任何心痛,甚至會留下更深的傷痕。女性友誼其實很緊密,但交朋友的過程卻可能困難重重,我們現在能做的是,改變自己看待和定義女性友誼的方式,並大聲稱頌它。

書中內容網羅才華橫溢的女性的訪談,以及其他各行各業女性的親密友誼故事。克萊兒.科恩認為友誼不同於愛情,它更難被界定,也更常被視為是個理所當然的東西。

作者簡介

克萊兒.柯恩(Claire Cohen)
克萊兒.柯恩是一名獲獎無數的記者,因為撰寫女性議題相關的文章榮獲英國雜誌編輯協會(British Society of Magazine Editors)提名為年度最佳女性編輯。她是播客節目《克萊兒.柯恩談「好閨蜜?」》(BFF? with Claire Cohen)的主持人,訪問知名女性公眾人物,了解他們的女性友誼。克萊兒過去也曾主持播客節目《冒牌者》(Imposter),訪問過琵豔卡.喬普拉(Priyanka Chopra)等傑出女性,與她們一起探索從自我懷疑到成功的心路歷程。克萊兒為《泰晤士報》(The Times)、《Vogue》、《紅秀》(Grazia)、《每日電訊報》(Telegraph)和《衛報》(The Guardian)等出版物撰稿,也是英國廣播公司(BBC)和全國性電台的常客。二〇二一年,她被提名為英國前五十大推廣性別平等的先驅者,且是金斯堡女性健康基金會(Ginsburg Women’s Health Board)的創始成員。克萊兒現在和先生以及一隻小貓居住在南倫敦,本書是她的第一本書。

【序】

每當我搭火車通勤上班,身旁總會坐著同一群女性,三、四十歲上下、穿著時髦、看起來很有自信,但這不是她們吸引我的原因,她們的笑聲和自在的相處讓我感到好奇,我忍不住拿下一邊耳機,仔細偷聽她們的對話。我偷聽到她們談論工作,有時還會直言不諱地給對方意見。有人手機壞掉,其他人便會拿出備用機借她,「拿去吧,我用不到!」感激之情溢於言表,有時她們也會毫無重點地聊上半小時。
這些女性戲稱自己為「通勤媽媽團」(我就說我在偷聽),她們的孩子上同一所學校,但她們的感情早已超越孩子們共同的課表。每天早上受到她們友誼滋潤的我,似乎也得到了某種正能量。老實說,我對她們的友誼十分好奇,為什麼呢?因為女性友誼這個問題已經困擾我多年,我很難結交女性朋友,我非常瞭解其困難之處,不論是在求學階段或者已經出社會多年,我一直都很難打入某個朋友圈,或者輕易找到完美的長久閨密,或許很多人都有相同的感受,但卻總是避談這個話題。然而,每當我們覺得交朋友很難,便會想起自己那幾段不太順遂的友誼或者年輕的自己,聳聳肩心想:「天啊,真的很困難。」我們可能會花上許多年自我懷疑或暗自舔舐傷口,難道只能這樣嗎?難道我們就注定無法像經營愛情一樣用心經營友誼嗎?還是我們能展開不一樣的討論呢?
我一直要到三十幾歲才能真正在友誼裡獲得安全感,尤其是女性友誼。我深信如果年輕時的我也能讀到這樣一本書,我會更快找到這份安全感,我會更快樂、更願意相信別人,也能更從容面對友情路上的阻礙,我們是真的需要幫助。根據英國前進(Onward)智庫二〇二一年七月發布的數據顯示,三十五歲以下的年輕人裡有五分之一認為,他們只有一名或甚至沒有任何親近的朋友,這項數據是十年前的三倍之多。前進智庫表示,我們正身陷大規模孤獨症疫情之中。
根據英國國家統計局(Office for National Statistics)數據顯示,四百二十萬名英國成年人認為自己「總是或常常感到孤獨」,疫情之前的數據為二百六十萬。如果加入「有時感到孤獨」的受訪者,那麼每四名英國成年人,就有一名感到孤獨,女性的孤獨程度甚至比男性高。終結孤單倡議活動(Campaign to End Loneliness)進一步統計,將近半數(百分之四十五)的英國成年人「偶爾、有時或時常感到孤獨」。雖然社交隔離對無業者、窮人和移民影響甚鉅,但其他人也難逃孤獨,孤獨能夠影響所有人,不分老少。英國少兒慈善基金會(Children’s Society)二〇二〇年的一份報告顯示,當年十至十五歲的青少年是幾十年來最不快樂的一代,因為他們缺乏穩固的友情。《六人行》(Friends)是Z世代族群最愛觀賞的電視影集之一,此影集於一九九四年開播時,Z世代族群可能都還沒出生,但這個史上最孤獨的世代卻無法與劇中的友情產生共鳴,他們渴望看見自己能夠同理的友情,因為現實生活中交朋友和維繫友誼都不容易。
我們會發現女性友誼其實很緊密,但交朋友的過程卻可能困難重重,當然,嘗試和失敗都是成長的一部份,但我相信交朋友不需要這麼辛苦,這也是為什麼我認為是時候打開天窗說亮話,想想該怎麼做比較好,想想我們真正的朋友是誰,只要我們做對了,女性友誼能夠成為最能滋潤我們生命的養分,我們現在能做的是,改變自己看待和定義女性友誼的方式,並大聲稱頌它。
我相信現今是女性友誼的黃金時代,一切只會變得更好。在未來,女性在我們生命中的重要性可能遠超過其他人,過去幾世紀以來對女性的刻板印象即將被扭轉,我們將會重新型塑我們生命中最重要的關係,也就是說,對我們許多人來說,女性友誼十分重要且不容小覷。
現今的狀況是:我們結婚生子的年紀越來越晚,那些過去對女性的期望逐漸被打上問號,例如:女性的首要之務是把自己變成男人眼中的完美對象。這真的是我們想要的嗎?我們的人生還有什麼可能性?有些朋友因為知道自己能有強大的後援,所以放心地生下孩子,另一群朋友則是開心地說自己不想成家,或許幾年前的她們還不覺得自己能這麼做,好像不生個孩子就稱不上是女人。
「友誼的情感連結十分強大,對於現代女性而言,友誼只會越來越重要。」牛津大學演化人類學家安娜.麥菁(Anna Machin)教授這樣告訴我,「其實我們都該重新評估友誼,因為對越來越多的女性而言,友誼將成為支持自己生存下去的重要關係。這種情感連結會帶給你安定,讓你得到依附的安全感,影響你的人生決定和健康。如果你不想生小孩,那麼能陪你渡過難關的人只剩朋友了。與過去相比,友誼對現代女性越來越重要,我們必須有這樣的認知。」
聽起來是不是很棒?我們終於不用靠著找到另一半來成就幸福美滿的生活,當然,如果真的找到另一半也是錦上添花,就像為女性友誼這塊大蛋糕點綴上裝飾的櫻桃,但愛情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事了。我很樂見女性友誼和愛情在生活中變得同等重要,我相信如果我們像談論愛情一樣多多談論友誼,女性友誼的力量會變得更加強大。
這也是為什麼我想討論女性友誼的真實面向。我從小生長在女人堆,讀過兩間女校,現在是全國報紙的女性新聞版的編輯,如果像我這樣的成長背景,都很難相信別人、敞開心胸,認為自己不適合結交女性朋友,那麼你們可能也還沒想通這些問題。我花了一些時間才發現,許多看起來像是「對的朋友」,很可能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人類很難預測且總是充滿驚喜,有時最好的朋友反倒是你最初不看好的人。
然而,我們從小聽到或看到的都不是這麼一回事,從上學以來,我們一直被灌輸要有「永遠的好朋友」的概念,也就是你應該有一名女性靈魂伴侶,你可以告訴她所有秘密,她也永遠在你身旁支持你。但對我們大多數人來說,這根本遙不可及,我們浪費許多時間追求一個不切實際的幻想,而不是尋找最適合我們的友誼,或者珍惜我們所擁有的情誼。
你知道嗎?我受夠假裝世上真的存在完美的女性友誼。
不是每個女生都需要小圈圈,也不是每個人都像《慾望城市》(Sex and the City)的主角一樣膩在一起吃早午餐;像《BJ單身日記》(Bridget Jones's Diary)的主角一樣整天和朋友抽煙;像《等待夢醒時分》(Waiting to Exhale)一樣,一群人坐在車子裡對著收音機高歌;像《閨蜜假期》(Girls Trip)裡的「閃亮幫」在飯店大開睡衣派對;像《女孩我最大》(Girls)一樣,一群女生在簡陋的公寓裡,分析彼此的感情生活。當然,也不是說這些女性友誼範本有問題,或許在你眼裡可能還有幾分真實,然而,根據我的經驗,這些過於理想的閨密互動與閨密極力想幫助我們擺脫的理想愛情枷鎖一樣不切實際。即便你可能對上述互動產生共鳴,你也一定面臨過獨自在家不知道能打給誰的窘境。女性不是閨密就是敵人,女性總是捉摸不定、過於情緒化、想要成為「女王蜂」,這類的刻板印象我還能列舉更多,不過你應該已經聽到厭煩了。
女性友誼故事可能即將比浪漫愛情故事更為人稱頌,與此同時,也帶來一些老生常談和迷思,許多對於女性友誼的概念彷彿聖母-妓女情結的翻版,聖母-妓女情結是精神分析學家佛洛伊德於二十世紀初提出的理論,認為女性不是純潔就是下賤,不是聖女就是蕩婦,不是好女孩就是壞女孩,不是閨密就是互相對立。
這些迷思都源於女性在歷史上受到的限制,為了讓我們好好待在自己的位子上,我們被放進不同的盒子裡貼上標籤,好讓男人辨別我們是「哪一種」女人。這也是為什麼一直到兩百多年前,女性友誼才被社會認可。打從女性出現來這個世界,我們就已經開始結交朋友,但我們的情誼要到十八世紀才會受到重視。
「一直以來,好像就只有男人能夠交朋友一樣。」雪梨大學的歷史學家芭芭拉.凱恩(Barbara Caine)教授解釋道,她也是《友誼:一段歷史》(Friendship: A History)一書的編輯。「想要擁有友誼必須先獨立,而女性正好缺乏這方面的能力。某部分是因為『女人被認為』智慧和情操都不足,缺乏友誼所需的理性和獨立自主。」
這一切到了浪漫時期才有所改變,浪漫時期流行抒發情感,特別是透過寫信,一件女性被認為比男性做得更好的事。到了十九世紀,女性開始和家裡以外的人建立友誼,和新朋友從事一些活動,也開始有了自我感知意識(真是不可思議!)她們陸續投入改革運動,加入政治團體,爭取女性投票權。雖然在法律上還是和男性綁在一起,但女性開始不斷向外拓展獨立的人際關係。
凱恩教授將珍.奧斯汀(Jane Austen)的小說視為女性友誼正常化的重要轉捩點,珍.奧斯汀將正常的女性友誼化作當代暢銷小說中的核心概念。凱恩教授以《傲慢與偏見》(Pride and Prejudice)為例,主角伊麗莎白的閨密夏綠蒂嫁給柯林先生,但伊麗莎白厭惡柯林先生,儘管如此,她們的友情並沒有受到影響。凱恩教授表示,「你可以看到在某些常見的限制裡,女性友誼依舊屹立不搖且具有其重要性。」
我在為本書做研究時,見證了許多不凡的女性友誼,這讓我不禁覺得,怎麼會有人質疑「女性交朋友的能力」。其中幾個來自集中營倖存者的故事讓我印象特別深刻,她們使用集中營姐妹(lagerschwestern)一詞來描述她們的友誼,這群毫無關係的女性,在如此艱困的狀況下盡力互相協助。
她們會互相分享食譜、頭蝨梳,以及彌足珍貴、小心藏好的口紅,以免在「揀選」過程前被守衛發現,這是個攸關生死的過程,你看起來越健康,就越有機會被選去作苦力,而不是被送去毒氣室。更令人驚訝的是,當時還有因月經而產生的姐妹情,一些較為年長的女性主動和迷惘的年輕女性交朋友,這些年輕女性的初經可能才剛來沒多久,母親又不在她們身邊。我甚至聽到一個驚人的故事,一名女性將自己沾了血的內褲借給年輕女性,讓她們不會遭到噁心的德國警衛性侵(當時許多女性因為營養不良和壓力早就停經了),這個方法還真的奏效了。
我們已經知道過去和現在都存在許多相似且令人讚嘆的女性友誼故事,卻還落入某種刻板印象中,這不是很令人憤怒嗎?我們甚至覺得自己一生只能有一位「閨密」,一旦長大就再也找不到閨密,以及友情只要出現裂縫就難以彌補了。
如果放任這些女性友誼的迷思繼續存在,不管對男性或女性都是有害的,這些迷思只會拖累我們,讓我嫌棄彼此、輕易放棄。這些迷思跟了我一輩子,總是讓我覺得自己不夠格,帶給我不安全感,甚至覺得自己不知道處在什麼樣的情況,我相信你們可能也有相同的感受。
因為面對友誼,某種程度上大家都是專家,我們都有關於友誼的故事可以說:我們經歷過的心碎、戲劇化的過程、愛情故事,友誼的高潮和低潮。不論我們是只擁有一名親密友人,或者在生命中陸續交到好友,又或者只是幾個不太熟的點頭之交,我們每天都在這些灰色地帶中試圖尋找方向,我們應該換個方式討論女性友誼:凸顯將一切複雜化的因素遠比創造一個琅琅上口的標籤來重要。沒錯,我們應該慶祝那些美好時刻,同時也坦承那些不那麼美好的時刻,正因為這些美好的片刻──貼心的卡片、表達支持之意的握手、體貼的舉動、突如其來的道歉──這些都是滋養女性友誼的養分,值得被大聲稱頌。如今的我們很不會表達情感,我也不例外,我是透過工作、自我探索以及痛苦的個人經驗,才開始瞭解女性友誼真正的力量,以及如何如實地呈現女性友誼。
我花了超過三十年的時間才真正知道誰是我真正的朋友,更重要的是,我該怎麼當個好朋友。這段期間裡,我對女性的信心消磨殆盡,還得緩慢地重建起來,與此同時,我每天還得花時間撰寫報導,內容都是女性楷模仰賴神秘的「支持人脈」成就鼓舞人心的事跡。儘管表面上我看似是女性人脈網路的一員,但我內心感覺自己完全是個冒牌者,不確定自己是否知道如何信任女人,更別說愛她們。
女性友誼的核心其實就是愛情故事,對很多女人而言,這是她們一生中值得稱頌的愛情。仔細想想,親密的友情和愛情究竟差在哪裡?相同的特性有:忠實、無私、體貼、慷慨、陪伴,笑淚交織、同樣的價值觀。換句話說,你想透過愛情得到的東西,那些比同床共枕更重要的東西,女性友誼都能給你。萬一和朋友分手了呢?那種痛不亞於任何心痛,甚至會留下更深的傷痕。
這也是為什麼我在這本書裡重現我的人生故事,以及其他女性的故事,希望藉此發掘更多女性友誼的面向,也能因此更瞭解自己。我訪問了許多女性(以及少數幾位男性),受訪者年紀從九歲到九十二歲都有。與此同時,我也借重心理學家、人類學家、語言學家、歷史學家以及友誼教練的專業,試圖歸納女性友誼的趨勢。最重要的是,我很榮幸也很感謝所有參與者,他們與我分享了自己最親密以及最痛苦的友情時刻。
許多女性受訪者發現自己很難大方談論女性友誼,不論是透過電子郵件回答我的問題或是進行正式訪談,因為她們被迫仔細檢視某些友誼的面向,這對她們來說通常都是頭一遭,然而,一旦她們開始討論,大多數人都會覺得是一種解脫。就連我訪問的專家也不例外,我們一聊完心理學或科學相關的話題後,她們都會迫不及待地告訴我自己的友誼故事。友誼可以算是我們生活的重心,不管我們是否擁有、想要、甚至想從中獲得更多,每個人的故事都會變得越來越豐富。談論友誼是一種解脫,即便你現階段不覺得自己擁有足夠的朋友,你還是會想和某個特別的人更進一步。或者你其實已經覺得滿足,但腦中卻總有質疑的聲音,說著某個以前的老同學……。其他許多女性可能也正經歷或曾經歷過同樣的事情,也因此更瞭解自己和她們的友誼。
我希望她們的故事和我的文字能帶來希望,儘管身邊沒有完美的姐妹團,或者甚至沒有任何一位閨密;儘管有時一切看似不可能,但我認為友誼可以是有快樂、愉悅且相互影響的。如此一來,一路上的困難都值得了。你或許不認得人生中每個故事,其中的人物一定也不一樣,但我很確定許多場景以及因他們而產生的情緒,你一定都很熟悉。我希望能幫助你重新看待女性友誼,從一個更好的角度,讓你從你認識的女性中得到全新的安全感和驕傲,或許過程中有時會面臨許多挑戰,需要你和你的朋友坦承相對,我也曾經歷過相同的過程。

目次



永遠的好朋友?
 迷思:每個女孩或女人都需要一個完美的閨蜜
交朋友的公式
 迷思:女性朋友永遠不會像伴侶一樣「懂」你
有毒的朋友
 迷思:有毒的友誼都是單方面造成的
職場朋友
 迷思:和同事交朋友不是明智之舉
側寫 女性如何變成我的責任
新朋友
 迷思:新朋友不值得花心力結交
當友誼出現裂縫時
 迷思:友誼一旦出現裂縫便無法彌補
意外交到的朋友
 迷思:你最親近的朋友會和你一模一樣
網路交的朋友
迷思:網友不比現實好友來得有價值
側寫 和朋友住一起
解除好友關係
 迷思:比起解釋哪裡出問題,直接失聯還比較仁慈
風趣的朋友
 迷思:女性不會鬥嘴
家人變的朋友時候
 迷思:你不可能和家人變成朋友(特別是你討人厭的妹妹)
老朋友
 迷思:如果現在身邊沒有任何老朋友,那也來不及再交了
側寫 絕對不是寫給我讀書會成員的情書

後記
註解
延伸閱讀、觀賞、聆聽
致謝

書摘/試閱

【內文試閱】
永遠的好朋友?
迷思:每個女孩或女人都需要一個完美的閨蜜

「我不認為我們該繼續當朋友。」一個像是安娜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
「為什麼?」我問道。
「我、不想、當你朋友了。」她重複說道,如同其他青少年一樣故意把每個字都說得很清楚,但這種說話方式通常是對父母,而不是她們的閨密、她們的靈魂伴侶、她們最好的朋友。
我的眼淚奪眶而出。
我當時十六歲,剛從加州過完暑假回家,一心只想把加州發生的所有事都告訴我最好的朋友,只是我還沒來得及提到環球影城裡面的侏羅紀公園主題雲霄飛車,她就已經讓我心碎了。
當時,安娜和我已經當了三年的閨密。十二歲時,我轉學到新學校,一切都很尷尬,我比所有人晚一年進入這所學校,大家早就已經交到朋友了。當時辣妹合唱團(Spice Girls)才剛發行首張單曲《我就要》(Wannabe)兩個月,我馬上就被取了個綽號「上流妹」,因為我的棕髮鮑伯頭加瀏海,還有我一聽就知道來自溫布頓的口音。
我很快就和安娜變成朋友,她擁有一頭長捲髮,乾淨漂亮的指甲上帶著完美的月牙,耳朵上帶著真的鑽石耳環,她常常對老師沒禮貌,但成績還是非常好,她完全就是我想成為的樣子。我們花了一點時間熟悉彼此,最後因為對美國樂團韓氏兄弟(Hanson)的共同熱愛而成了朋友(就說我喜歡長髮了吧)。我們花很多時間對著他們做白日夢,熟記他們每首歌的歌詞,用原子筆將歌詞寫滿學校資料夾和我們的手臂。安娜家裡當時就有網路,她是我們班第一個家裡有網路的人,那個嗶嗶低鳴、充滿未來感、通往大千世界的大門。我們在各個網路聊天室內仔細搜索所有關於韓氏兄弟的資訊,當我們終於有機會買票去溫布利球場看他們時,我們花了好幾天用心寫了一封情書,如同所有永世流傳的情書,我們也用鋼筆在橫線A4紙上寫下我們的愛意,不過是由安娜主筆,她的筆跡看起來比較像大人,我們還在信紙四周畫滿了粉紅愛心。
我們沒有留下副本,但我記得信件內容差不多是這樣:

親愛的艾薩克、泰勒和柴克:
我們是兩位住在倫敦的十三歲女孩。(翻譯:我們和你們年紀差不多,所以如果你們想要親親抱抱,甚至上二壘都是沒問題的,雖然你們對於「上壘」的定義可能和我們不太一樣),也是你們最最忠實的粉絲。
你們的歌曲都是自己的創作,這件事我們覺得超級酷,你們所有專輯我們都有買,連聖誕專輯都有,(我們每年十二月都會逼迫家人聽這張專輯,直到他們耳朵長繭為止。)
我們買了一隻雷根糖充氣娃娃送你們,聽說這是你們最喜歡的食物,你們最喜歡什麼口味呢?我們喜歡奶油爆米花和西瓜口味。(我們其實很討厭雷根糖,但當時哈瑞寶酸味軟糖還沒問世。)
你們會邀請粉絲到後台嗎?我們非常想見你們!(拜託奪走我們的第一次。)

獻上所有的愛
安娜和克萊兒(按照美貌程度排列)

哪個得獎巨星天團拒絕得了這樣一封情書啊?
當天晚上,我們將情書綁在我花光零用錢買的充氣雷根糖上,用盡力氣將充氣雷根糖往舞台上丟,但它還沒飄上舞台,就已經落在保鏢和樂團之間的黑洞裡了。但我們完全不在乎,整場演唱會都手牽著手,開心地跟著音樂跳上跳下,與此同時,安娜的爸爸也在場館外等著載我們回家。我從來沒這麼開心過,我以為安娜也是,直到她和我分手那天,那一刻帶來的衝擊讓當時還是青少年的我心碎滿地。
如果你有過相同的經歷,你就能感同身受:你圍繞著學校打轉的小世界崩塌了,你害怕隔天去學校身邊沒有閨密幫你撐腰。你擔心別人看著你心想:「她一定是個壞朋友,她一定是做錯了什麼才會被甩掉,一定都是她的錯。」
這麼多年來,我都不曾這麼想過,我們不太會用以下的文字形容友誼的結束:分開、分手、分居,但我們應該可以這麼形容,因為我生命中最痛苦的心碎都是因為我最好的女性朋友。我的心碎經歷發生在求學階段,對那段時期的我們來說,朋友就像馬斯洛需求層次理論裡的空氣、食物和水,但友誼裂縫也會發生在成年以後,造成的傷害不亞於任何一段愛情關係的結束,甚至可能更加劇烈。
我將一切都怪到「永遠的好朋友」的迷思上,這個我們從小就被灌輸的錯誤觀念,從我們上學以來,父母就會不停地問:「你最好的朋友是誰?」書籍和電視節目上裡也常常看到:你身邊就該有個特別的人,你們形影不離、永不分開,甚至兒歌裡也這麼唱道:「交朋友、交朋友,永不絕交的朋友。」
這是「姐妹誓約」第一次出現的時刻,每段女性友誼都必須遵守的規章:「你挺我,我挺你」,這個規章不會隨著出社會而停止,我常常聽見成年女性被指責「違背姐妹誓約」,因為她的約會對象是某個點頭之交的前任,或者面對爭論時沒有和朋友站在同一邊。這些迷思都會阻撓我們尋找真實、有意義的友情,那種不會因為性別就被要求忠誠的友情。
姐妹誓約看似支持、滋養著女性友誼,但仔細思考以後,便會發現這其中其實包含許多佔有欲的成分,有多少人因為這個對友誼無腦付出的概念,而忽略了友情中許多危險訊號?我們從小就被永遠的好朋友的迷思誤導,不要去問我們為什麼和某些人成為好友,以及我們該怎麼維繫和改善友誼,這個迷思只告訴我們會成為朋友,因為這就是女孩會做的事,透過這種方式結交好友可以讓你安心,讓你得到歸屬感,但同時也會帶來一定要好好表現、不能犯錯的壓力,進而讓我們感到不安定:她是我永遠的閨密嗎?如果她比較喜歡別的女生怎麼辦?她想搶走我的閨密嗎?我要怎樣才能贏?
這個迷思對女性影響特別深,「你不太會聽到男性之間使用『閨密』一詞,」演化人類學家安娜麥菁說道,她在研究友誼的初步階段發出一份問卷,其中百分之八十五的女性受訪者表示,自己擁有一名女性閨密,我個人覺得這個數據有點出乎意料,但安娜認為這可能和永遠的好朋友的迷思以及我們的生理機制有關。
「比例很高可能是因為她們承受了某種壓力,讓她們必須說『我身旁當然也有閨密,我不悲哀也不孤獨。』」她解釋道,但她也補充道,男性對親密友誼的重視程度遠遠不及女性,「女性常常需要從友誼中獲取真實的情感親密」,她說道,「她們從中獲得某些女性所需的東西,男性不需要從朋友身上獲得情感親密,他們不需要非常親密的兩人關係,他們通常嚮往更大一點的群體。」
身為女人,我們在自己身上加諸許多壓力,逼著自己找到完美的伴侶、完美的工作、完美的房子、完美的家庭,我們總是被期許要做到面面俱到。現在這份清單又多了一個項目:完美的友誼,你必須找到那個懂你的女性靈魂伴侶,你只要挑挑眉毛她就能懂,她也知道你所有秘密,這是一個聽起來很夢幻的想法,但現實呢?現實通常不完美,這樣的迷思就和白馬王子一樣有毒。為什麼我們要讓女孩相信,完美的朋友會像彩虹小馬一樣出現,從此你的人生就會奇蹟般地完整,當然,不是所有女性都相信這樣的神話,但還是很多女性選擇相信,你可能甚至不知道自己就是其中之一。
「童年時,你會突然發現某位家人以外的人對你很重要,你可能會誤以為朋友就是『很像你』的人。」劍橋大學心理學家泰莉.艾普特(Terri Apter)說道,「這是某些女生會相信的迷思,『她就像我的姐妹、我的雙胞胎』,隨著她們成長、改變,她們會面臨一種困境,『難道這表示她不再是我的閨密了嗎?我該改變嗎?我該怎麼辦?』」
我們都很擔心友誼裡的某些東西改變,當你還年輕、全心相信永遠的好朋友這個概念,你可能會非常害怕改變,對於朋友改變的擔憂和你正在建立的身份認同密不可分,你容許自己面對失去「靈魂伴侶」的可能性嗎?你是否也試著隨之改變呢?難道這表示你們不再是閨密了嗎?
當大眾還是認為某人的成長導致友誼結束不符合永遠的好朋友的標準,或者兩人漸行漸遠就是不符合永遠的好朋友的標準,對於女性友誼的觀念便很難被扭轉。然而,隨著我們長大,這些適應朋友改變的過程也不會變得比較容易,我們不僅要容許朋友有空間擁抱新挑戰,還得克制自己不要一直認為老朋友就是那樣,期望她們一直保持我們初見面的樣子。假設你和朋友同樣過著單身生活,經歷類似的高低潮以及對未來的迷惘,一旦你朋友突然開始談戀愛,你就好像被拋下一樣,暗自猜想你們的友誼是否還是她心中的第一位,你們是否還有共通點,如同泰莉艾普特所說:「這可能會帶來『她變了,所以我被背叛了』的感受。」
在我訪問的所有女性中,羅倫可能比多數受訪者更懂得友誼裡的改變,這樣的改變可以讓友誼變更好。當她開始轉變性向時,她和一名順性別女性朋友住在一起,她告訴我這個改變如何加深她們的友誼。
「我們住在一起的時候,我也正對自己的性向產生懷疑。」她說道,「你會先向室友出櫃,再來才是向朋友和家人出櫃,因為你會想試穿一些不一樣的衣服,如果能在自己房間以外的地方穿這些衣服會是一件很棒的事。M和我清楚記得某天晚上,我們躺在花園裡看著星空,聊著性別議題,以及那股壓得我不過氣來的暈眩感。」
「我們後來各自搬家後還有繼續保持聯絡,與此同時,我對我自己的身份認同也從『不知道我是誰』到『我知道我不是男人』,再到『我知道我是女人』,不管是從心態、賀爾蒙或社交禮儀上的改變,我發現我越來越能適應脆弱的感受,我比較能對我不想追求的人說:『我愛你,我想你,很高興認識你。』這些話我以前都說不出口,儘管我確實有這些感受。我不是說所有男人都這樣,但我總覺得男性好像不該對彼此說這些話。」
「隨著我更確定我的性向和身份,過去對於展示愛意和脆弱的擔心也放下了。我和M的友誼在這個過程中優先受惠,我發現我可以用柏拉圖式的女性友誼精神說一些我以前很怕說出口的話,她也能自在地說出這些話。」
*
當然,我不是說閨密不存在,但只有少數幾個幸運的人能夠真正擁有閨密,你只要聽過羅倫的故事就會瞭解。時尚設計師賈斯婷.塔巴克(Justine Tabak)就擁有這種珍貴的友誼,她和她的閨密認識超過五十年,從她們的母親在媽媽教室相遇時就認識彼此。
「我們常說我們從出生就認識了,大家都不敢相信。」賈斯婷.塔巴克說道,「我們很不一樣,但我們擁有非常相似的價值觀,這也是我們的友誼持久的原因。我們常常直接說出心裡的想法,給予彼此犀利的建議。我們幫助彼此度過婚姻、分居、生養小孩、喪親之痛等生命裡不同的階段。我很幸運我們擁有這樣一段友誼,隨著年紀增長,我更加瞭解這有多特別、多難得,她完全就是我的『姐妹』」。
對於許多告訴我自己擁有閨密的女性來說,「像姐妹一樣」是非常強而有力的形容,社運人士尼姆科.阿里(Nimco Ali)就是其中之一,她和英國前首相的太太凱莉西蒙斯(Carrie Symonds)是閨密,早在她成為公眾人物以前就是了。
「這些年來她都沒變,我們的友誼也沒變,這對我而言非常重要。」三十八歲的尼姆科說道,「我不覺得她和我另外一位閨密有什麼差別,雖然她對我而言更像妹妹,比起我其他朋友,我對她會更有保護慾,我覺得說愛有點太多了,但妹妹給我的感覺和她給我的感覺是一樣的。」
有些女性會不好意思告訴我她們有閨密,「我覺得要說出閨密兩個字很彆扭,好像很幼稚一樣。」一名女性這樣說道,她接著才向我描述一名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女性。這就是閨密的雙重束縛:不管有沒有閨密,我們都會覺得不好意思。也許我們應該欣然接受我們在尋找一種多元的標準,想要在現實生活中重現電影或書籍裡的親密友誼是非常困難的。
「從小到大我都很渴望有一位閨密。」一名三十幾歲的女性這樣說道,「很有可能是因為電視裡的角色都有認識很久的閨密,但是這也是她們看起來都很理想的原因,因為現實生活中根本很難達成,也因為人很複雜。我們會改變,在不同的人生階段能夠給予的東西也不一樣。雖然我相信閨密的存在,但不是每一段友誼都能長久,這樣想是不實際的。」
先別管永遠的好朋友了,我覺得我們該談談「現階段的閨密」。著有《我做錯什麼了?》(What Did I Do Wrong?)的友誼專家莉茲.普萊爾(Liz Pryor)這麼說道:「永遠的好朋友不是形容友誼最好的詞語,因為這讓沒有閨密的人壓力很大。我不認為閨密並沒有如此普遍,就像我母親過去常說的,這不是人人有獎的禮物。」
對我而言,最好的閨密這個概念是有問題的,因為它假定了某種先後順序。「最好的」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最擅長做我自己,你最擅長做你自己,但這並不表示我們總能帶出彼此最好的一面。再者,把一切都投注在一段伯拉圖式的友誼上,這麼做的壓力太大了,很多友誼常常因此出現裂縫。沒有任何一個閨密能夠滿足你對友情的所有需求,就像沒有任何一個戀愛對象可以給你所有你想要的東西一樣,找一個滿足你情感上所有需求的閨密,這種想法太不切實際了,這樣的迷思只會帶來失敗和絕望,這也是為什麼「姐妹誓約」到最後會演變成控制慾和佔有慾,但從來沒人提過這件事,所以我們一直很努力想盡辦法讓一個有缺陷的友誼模型成真,這也難怪友誼常常以悲劇草草收場。
乍聽之下和成年人的愛情關係十分相似吧?找到一名愛情上的靈魂伴侶可以圓滿你的人生,這個概念完全來自於永遠的好朋友的想法,我們終究會理解愛情裡沒有「唯一」,那我們為什麼要騙自己相信女性友誼裡存在「唯一」呢?
如同被閨密傷害,我的心也曾被男人以不同形式傷害過,每一段都一樣痛苦,有時我都覺得自己的心可能已經傷痕累累,不斷受傷又沒有完全痊癒。當你的心被愛人傷害時,你至少可以找個新戀人轉移注意力,即便這個主意可能不是太好。但朋友並沒有那麼容易被取代,想要抒解這種心痛不能光靠幾杯酒,到一個人擠人的夜店隨便找一個新朋友,或者半夜打電話給一名老朋友,問她們能不能來陪你……。
我的每段戀情結束時,總有人會不斷問我還好嗎,但和朋友分手後呢?什麼都沒有,這顯示了友情和愛情在我們心裡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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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將友誼帶來的痛苦化作小情小愛太容易了,但它對我們造成的影響深到我們可能都不願意承認。當我們首次嘗試在家庭外建立重要感情關係,我們只懂得一些很簡單的情緒:愛、恨、需求,在這種時候被閨密甩掉會是一件很令人心碎的事。
雖說被閨密甩掉後生活不再一樣,這樣的敘述聽起來有點誇張,但我第一次被閨密甩掉後產生了一連串連鎖反應,讓我往後幾十年都不太相信女性友誼。
昆恩和我是女校的同班同學,我們坐在一起,我們當時才五歲,這表示我們差不多就是命中注定的閨密。我很愛去她家玩,她的臥室比我的還大,我們花很多時間在那裡編自己的舞、玩她的椰菜娃娃,更棒的是,我們的媽媽也是朋友,媽媽講著她們大人的事,我們在臥室裡玩一整天。我當時很確定昆恩會是我永遠的閨密,所以昆恩和我絕交的回憶讓我的心隱隱作痛超過二十年。
那是一九九三年,一名新同學來到我們學校,她有著我沒有的東西:神秘感,她的父母當時已經離婚,而我們身邊都沒有離婚的家庭,所以我一點機會也沒有。
某天,昆恩的父母在家裡舉辦一場派對,現在回想起來,不得不說,他們真的很會舉辦派對,源源不絕的酒,大人隨著大衛鮑伊的音樂起舞、到處抽煙,我們躲在沙發後睜著眼睛看著他們。身為昆恩最好的朋友,我以為我在她心中是最重要的。所以我永遠記得她在操場上直接去找新同學講話的場景。
「我父母要辦派對,你要來嗎?」
接著衝擊來了。
「克萊兒也會去,但那只是因為我們的媽媽是好朋友。」
我的眼淚奪眶而出,臉瞬間垮了下來,我不懂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只覺得經歷了從未有過的痛楚,大概像是屁股被小碎片刺到一樣痛。我還是希望昆恩能當我的閨密,但我該怎麼辦?這是我短暫的人生裡第一次覺得自己不夠好。
我們很多人都遇過相同的情況。
「我十一歲就讀寄宿學校時,我們有一個四人小圈圈,結果其中一個女生覺得小圈圈已經容不下我了,所以她就從我房間門縫底下塞了一張紙條,告訴我這件事。」三十五的作家兼播客節目主持人潘朵拉.塞克斯(Pandora Sykes)這樣說道,「這是一個非常心痛的經歷,你感覺失去了一切,這些經驗會影響你的性格養成,就像你的童年往事可能會造成精神創傷一樣。」
聽到其他女性身上都還留有一點童年創傷,像是子彈碎片一樣深深扎在身上,自己反而會得到一種奇怪的安心感。我們可能都不記得昨天早餐吃什麼,但這些痛苦的回憶卻仍然歷歷在目。
「我十三歲時的某天,當我走進教室,卻發現我的閨密坐到別張桌子去了。」珍.倫農(Jane Lunnon)回憶道,「我當時覺得很丟臉,好像我做錯了什麼事一樣,我完全沒和我父母提過這件事,但當時真的感覺很糟。」

二〇二〇年,珍被《閒談者》(Tatler)選為「最佳公立學校校長」,當時,她時任溫布頓中學校長,正好也是我五歲到十二歲就讀的學校,在那裡我經歷過許多求學時期的閨密友誼。珍認為永遠的好朋友這個概念似乎已經成為某種邪教,她希望女孩們能吸收一些不同的概念。「女孩在成長過程中,一定會被灌輸要有親密友誼的概念。」她將一切都怪罪到「孩子成長過程中的性格刻板印象的養成:女生就要玩洋娃娃,女性氣質的核心和親密關係息息相關,『這好像是我們在行的事』」。
「『閨密』一詞也開始被商業化了」,她補充道,「社群媒體助長了這個現象,近年來,閨密好像變成了某種邪教。」
「我現在才四歲的女兒似乎也深受影響,『永遠的好朋友』的概念是很有害的。」《輕年人》(Midult)播客節目和網站主理人艾蜜莉.麥米坎(Emilie McMeekan)說道,「無數件上衣和幸運手環都圍繞著永遠的好朋友的概念,這個狀況很糟糕。我其中一個女兒擁有閨密,但另一個女兒卻覺得閨密很難找,所以她覺得自己好像哪裡有問題,永遠的好朋友的概念已經根深蒂固了。」
從我和九歲的蘿絲談論她同學艾希的對話中,我們可以清楚感受到永遠的好朋友這個迷思的影響力。
「她是我的閨密,但她有時候很好,有時候不好。她有時會說:『你不能玩這個遊戲』,但有時她會讓我玩。」蘿絲說道。
她告訴我她要搬家了,所以她要轉學到另外一間學校,我問她是否會和艾希保持聯絡,還是她比較想到新學校交更多朋友。
「我還是想要一個閨密,因為如果我有很多朋友,就會有很多人想跟我玩,但是如果很多人想跟我玩,我又沒辦法和他們所有人玩,那無法跟我玩的人就會難過。」蘿絲說道。她的這番話正好點出了我在成人社交生活中感受到的愧疚感。
「你認為你和艾希會是永遠的閨密嗎?」我問道。
「可能不會。」
天啊,又一段成長過程中的閨密友誼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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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密這個邪教概念已經形成幾十年了,九〇年代時,我們在學校裡就常常說著誰是我們的閨密,我們會親暱地把書包和髮夾弄得一模一樣,我們會購買可以分成兩半的閨密項鍊,一人戴著一半,在大庭廣眾下展示對彼此的愛和友誼,這個象徵閨密情誼的物品可能是愛心、太陽、月亮或者閨密泰迪熊。
這一切看起來都很可愛也很無害,但這種閨密項鍊具有很多意義且不一定都是正向的,這些項鍊可能對每對閨密來說都很珍貴,但沒有拿到成對項鍊的人可能會感到被冷落或被傷害。高調展示獨一無二閨密情誼的舉動,好像特意將其他人排除在外,讓女性友誼淪為炫耀展示的階級象徵。
然而,閨密項鍊也會隨著時間而逐漸喪失意義:如果你們漸行漸遠,儘管身上還是帶著閨密項鍊,你的挫敗感可能會更加強烈,畢竟你們之前多麼強調這特別的閨密情誼。閨密項鍊在女孩身上加諸了許多壓力,好像她們就應該綁在一起成為靈魂伴侶,這些項鍊也可以被當作被動攻擊的禮物,收到禮物的人被贈禮者宣布成為閨密,但收禮者可能並不這麼認為,進而導致某一方心碎。我的某位朋友向我承認,她在學校找到新閨密時,她便將閨密項鍊的一半還給前任閨密,真殘忍。
我也有過閨密項鍊:一顆分成兩半銀色愛心,上面還刻著一隻海豚。我朋友依茲和我一起買的,當時我們在學校被分到不同班,友誼也因此受到影響,我們極力想得到某種安心感,這個方法雖然在當下有用,但隨著我們年紀增長,這個項鍊也象徵著某段經過時間試練、不成熟的親密情誼。最後,項鍊一直被放在一個小盒子裡,象徵著我過去全心相信卻也相當侷限的閨密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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