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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左手:探索不對稱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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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左手:探索不對稱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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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榮獲全球科普書最高榮譽安萬特獎(Aventis Prize)
推薦 曾志朗 中央研究院院士
 
尋求對稱,是人類與生俱來的本能。
然而,不對稱才是自然的常態、宇宙的本質。
從次原子結構到人體、宇宙,從文化到社會生活,
本書將破除你對左、右的誤解,徹底揭露不對稱的力量。

本書是艱深科學、迷人遊戲與詭計的絕佳組合,也是探索奇聞軼事與未知事物的寶庫。
――安萬特獎評審團主席瑪格麗特‧德拉布爾(Margaret Drabble)
 
為什麼大多數人都是右撇子?而大多數鸚鵡卻都是左撇子?
為什麼歐洲語文的書寫是由左至右,而阿拉伯語系卻恰好相反?
在人類左右對稱的外表下,為什麼心臟位在胸腔左側?
為什麼左腦與右腦的差異這麼大?
為什麼人體是由左旋胺基酸與右旋醣類所構成?
 
從人體本身到次原子粒子層次,乃至於宇宙,都普遍存在著不對稱的現象。
作者麥克麥納斯旁徵博引,廣泛採擷各種資料來探討這些問題:從醫學史、認知科學、分子生物學、量子物理,到林布蘭的油畫、達文西的素描、比目魚的行為、早期地圖製圖故事、中世紀肖像學,甚至還包括他自己的一對雙胞胎女兒(一個是右撇子,一個是左撇子)。
麥克麥納斯認爲,這一切的不對稱有著一個共同的起源,而這起源可以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存在這深邃宇宙中的一種根本的不對稱性。

一部科學偵探故事,完美交織了愛倫坡的推理與蓋瑞的解剖學。
――《新政治家》(New Statesman)年度好書推薦
從生活、文化、迷思等面向,探討不對稱起源的迷人之作。
――《泰晤士報文學評論》(TLS)
文字明白曉暢、風趣詼諧、內容豐富精彩……本書絕對是有史以來把「不對稱」這個主題寫得最為淋漓盡致的一本書。
――《觀察家》週刊(Spectator)
引人入勝,無所不包。
――《新科學家》(New Scientist)
作者功力深厚,將這麼多不同學門對左與右的本質的各種發現與概念說得一清二楚,再明白不過,這本雅俗共賞的絕妙好書你萬不可錯過。
 ――《自然》(Nature)

作者簡介

克里斯‧麥克麥納斯Chris McManus|

倫敦大學學院(University College London)心理學與醫學教育系教授。著有《醫學心理學》(Psychology in Medicine),另為《劍橋心理學、健康與醫學手冊》(Cambridge Handbook of Psychology, Health and Medicine)的共同編者。其作品散見於許多雜誌與學術性期刊,也是電視與廣播節目的常客。他是偏手性(handedness)及側性(lateralization)首屈一指的專家,也是學術期刊《側性》(Laterality)的創刊編輯。

譯者簡介 
王惟芬

臺大動物系、倫敦大學帝國理工學院科技醫療史碩士。過去在巴黎半工半讀,一邊於索邦法式文明課程修習法文,一邊翻譯寫作,偶爾還兼中文家教。曾經謀生處:中研院動物所與生物多樣性中心、葉子咖啡店、總統府、臺大海洋所與臺大醫學院。譯著以科普、科學史、藝術史、環境科學及傳記文學為主。

名人/編輯推薦

譯者序
從偶然到應然――獻給陳章波老師及生態系復育與經營管理研究室
王惟芬
 
 
初次看到這本書時,其厚度與廣度讓人望之卻步,光看目錄就覺得超過我的能力範圍,從頭翻到尾,只有談論胚胎左右不對稱發育的第五章是我熟悉的。那些雞胚胎發育時期的照片,基因表現模式圖,還有傑佛瑞斯(Jefferies)大膽提出的演化理論,勾起了我小小的「鄉愁」,懷念起過去讀過的研究文獻與做過的實驗。離開實驗室後,我以為從此不會再接觸這些,沒想到昔日的研究文獻,竟已轉變為科普書的一個章節,雖然只占其中一小部分,但也正是因為這幾頁讓我怦然心動,起了翻譯本書的念頭,想要了解作者如何能將演化發生學這樣一個專門的領域,透過「左」與「右」兩個相對應的觀念和物理學、生物化學、神經科學、心理學、人類學、社會學,甚至是宇宙學連結在一起。
剛好在三月時得知今年是陳章波老師的六十大壽,翻譯之際突然覺得將此書提獻給陳章波老師,以及實驗室(據說實驗室的名稱已從棘皮動物更名為「生態系復育與經營管理研究室」)的朋友們非常貼切,不僅是因為我在陳老師實驗室裡第一次接觸到胚胎發育左右不對稱的議題,更是因為這本書的多樣性,從原子、大腦、身體一直談到文化。扣掉原子部分,剩下的三個面向陳老師也常常掛在嘴邊,而且還鼓勵我們要發展左右兩個主掌不同功能的半腦(當然就本書作者的觀點來看,那只是象徵意義上的,實際上這兩個半腦在多數功能上還是要一起運作的)。因此那時除了做實驗,還看了許多與科學毫不相干的書,參加各種類型跨領域的研討會、演講,甚至是社會運動與藝文活動,並且在老師半逼迫的方式下寫了一些文章與報告。我想,今天會嘗試翻譯的工作,有部分也要歸因於當初在實驗室的訓練。我很佩服作者能夠將專一而狹窄的學術之路走得如此寬廣,也正因如此,我想將此譯作獻給學術生涯同樣十分多樣的陳老師作為壽禮,也送給實驗室裡面對陳老師寬廣的學術路線感到困惑、不知所措,甚至有時不知老師所云何物的朋友們。
博學多聞的學者可能都很容易讓人困惑,本書的作者恐怕也不例外。本書的內容涵蓋各種領域,除開自然科學,還從哲學談到藝術史,從人類學談到語言學與社會學,援引康德、赫茲、佛洛伊德、古爾德與考夫曼等各界名家的學說,要以簡短的篇幅來交代這些並不容易,讀起來多少有點吃力。再加上本書又涉及「左」、「右」在語言及文化的部分,這當中有些並沒有對等的中文觀念或字彙。比方說,在英文方言中有超過八十個字可以形容一個慣用左手的人,但在中文卻只有「左撇子」一詞;另外像 sinister 這個同時帶有「左側」與「不祥或凶兆」的字眼,也不存在於我們的語言中,在這種情況下,難免無法完全忠於原文的呈現,只能附上原文或添加譯注來補強。
不能原汁原味呈現原著其實是滿遺憾的,尤其是本書作者文化素養豐富,他的注解或例子從《聖經》、希臘哲學與神話、華格納歌劇、倫敦的音樂劇到喬伊斯、艾略特、王爾德、梅爾維爾與艾可等文學大師,還有許多英美當代作家,甚至是民謠與流行音樂;當然身為英國人的他,絕對少不了用上幾句莎士比亞名句。我相信在西方讀者眼中,這些會有畫龍點睛之效,喚起他們的記憶與經驗,但對於華文世界的我們,這種旁徵博引的功力有時或許可能會帶來反效果,彷彿在專業的學術領域外再加上一片藩籬。有時自己也不明白,為何作者會天外飛來一筆,插進一句莎士比亞劇中的對白。
縱使如此,我並不覺得這折損了本書的可讀性,不了解這些典故不至於看不懂作者的意思,只是無法產生心有戚戚焉的共鳴。所幸作者敘事的方式宛若一部左右側性研究的歷史,除了描述科學家的研究過程與研究結果,也同時提供讀者這些研究背後的文化背景、社會脈絡與足夠的細節,讓讀者即使在不能有共鳴的情況下,依舊能產生共識,明白故事始末。
實際上,除開文化隔閡與屬於西方人的集體記憶外,這本以左右為主軸的書多數時候都很「平易近人」,相當貼近生活與一般經驗。我記得在翻譯時,朋友問起這是怎樣的一本書,那時覺得光是以探討「左手右手的差異」或「左右不對稱的起源」來描述還是有點抽象,於是我告訴他們這本書充滿「性、血腥與暴力」,當然這不是說書的內容腥羶色,需要歸類在限制級,而是除開專業知識外,作者在對比「左」與「右」時相當貼近「人性」,從人體最私密的部分一直談到不同歷史文化中看似荒謬與殘忍的行徑,在特定時空脈絡下卻是理所當然的作為,並進而提醒我們當下許多應然的事物,其實多半只是出自歷史的偶然,不見得有必然的因果關係存在。
翻譯這本書,除了對生物演化出左右不對稱機制有更深一層的了解外,更大的收穫是明白左與右竟會在人們的認知中產生這麼大的「誤解」,這樣的誤解在過去是受到神話與宗教,或僅僅是無知的影響,在今日卻與科學研究息息相關。在〈錯誤的見解〉這一章提到關於左右的偏見,幾乎都不是那種口耳相傳或穿鑿附會的無稽之談,而是有根有據,從刊登在學術期刊的研究報告中逐漸傳開。有些是已被學界揚棄的理論,有些則是錯誤的實驗結果,卻因為符合人們心中對左利者或是左右腦功能的預想,而在民間,甚或在學界盛行不墜。我最佩服作者的一點是,他不僅能彙整各學門的知識,提出自己的論點,還呈現出科學知識背後令人匪夷所思的「製造過程」,讓人在吸取新知之際,同時反思看待科學知識的態度。
 
寫於 2005 年


作者自序
左與右的永恆對立
 
我已經記不得有多少次,在逛舊書店時被一本名為《左手右手》(Left Hand, Right Hand)的書所吸引。但期望之後總是失望,原本一直期待能找到一本探討左右手為何差異如此大的書,沒想到這只是一本自傳,作者是英國的歐斯伯.西特威爾爵士(Sir Osbert Sitwell),他在書中對我所期待的內容少有著墨。如今我這本書用了同樣的書名,這將是一本討論雙手或兩側差異的書,一本探討何以這世界,甚至是整個宇宙幾近不合理地充滿不對稱性的書,希望能滿足那些也許曾尋找過這類書籍的讀者。
西特威爾之所以將他的自傳命名為《左手右手》,是「因為手相學家認為左手的掌紋代表先天,一出生便不會再改變,右手的掌紋則會因為我們的作為、環境,以及我們的生活方式而漸漸被修正。」這段論點相當有趣,同時混合了強調基因與環境對我們有等同影響的現代思維,以及被多數科學家嗤之以鼻,卻帶有普世左右符號意涵的手相學。西特威爾本人倒不是個迷信的人,他也只是將這些說法當成一種象徵,雖然他並不否認「我相信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都是迷信的」,但他也不接受「手相學那種幼稚的分野」。
就本書討論所及的部分,其實不需要很嚴謹地去討論手相學是否真的有實證來支持,只是手相不失為討論左右手差異的一個好的開頭。我們也可將之視為日常生活中左右象徵符號系統裡的一部分,從政治上的左右翼到以左撇子來形容笨手笨腳的人,乃至於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left-handed marriage,見第二章)。凡此種種,不禁讓人想問:為何左與右在我們的生活中有這麼多的象徵意涵?是因為我們的左右手真的很不同?抑或是由於我們的心臟偏向的緣故?或者是我們所居住的宇宙本身就不對稱?這些都是相當有趣且深奧的問題。順著這些問題,我們將探討社會生活與人類學的諸多面向,以及大腦作用和人類語言的微妙差別。我們將深入人類左右不對稱的身體,逐一檢視心臟、肺、胃、腎,甚至是睪丸等器官,再進一步檢視胺基酸與醣類這兩種構成身體的基本單位,最後回到物理學層次的不對稱現象,並放眼整個宇宙。
西特威爾在那本《左手右手》的前言中提到:「年近半百的我,頭髮也逐漸斑白,我已攀至人生的至高點,也見到我殘餘的路途。如今我將順勢而下,由絢爛歸於平淡。現在已是時候了。」我的頭髮早已白了,從 1972 年發表第一篇研究報告開始,我就一直致力於偏手性(handedness)與側性(lateralisation)的研究,甚至被人形容為偏執狂。我的熱情未曾減退,事實上我對這問題的興趣越來越濃,而且其他人也和我一樣,對這個問題的興趣與日俱增。每一年我都會接到幾通來自電視台或廣播節目的電話,因為他們突然發現觀眾群裡有 10% 的人慣用左手,因此認為製作一個這樣的節目是相當新穎的點子。當我接受他們的訪談時,老問題總是一再出現,觀眾的興趣越來越濃,但節目的時間卻不足以讓我提供他們適當的答案。我希望藉由這本書,對那些視聽大眾有個交代,讓他們明白這個領域的奇特之處不是短短十分鐘的節目就可以道盡的。近年來,不對稱的研究在各領域都有許多突破性的發展,從分子的不對稱性談起,可以一路談到解剖學、胚胎發生學、神經科學、心理學、人類學、社會學,甚至是宇宙學,而現在正是回顧整理這些知識的時機。雖然我有點忐忑,清楚自己並非上述任何一個領域的專家,但身為一個狂熱份子,我願意放手一搏。
若是我曾爬上知識的高山,見過當中各種領域,我希望自己還沒有到達西特威爾所謂的至高點,那片即將下行的分水嶺,那個除了遙遠海洋哪裡也去不了的所在。這本書所論及的領域相當廣泛,有的艱深難懂,偶爾也會因為太過繁複而讓讀者不知身陷何處,因此,先提供本書的導覽對於即將踏上閱讀之旅的讀者應有所助益。第一章以約翰.瑞德(John Reid)的病史開頭,他是一個十九世紀的英國人,體內的心臟位於右側。托馬斯.華生(Thomas Waston)醫生,這位如今已被世人遺忘但在科學史上應重獲肯定的研究者,當時便發現要解釋為何心臟普遍位於左側是極度困難的事,他也明白,要說清楚為何瑞德的慣用手為右手而非左手,這件事更是不容易。
十九世紀的另外兩項偉大發現則為本書其餘各章討論的背景:一是巴斯德(Louis Pasteur)證明生物體中的分子是左右不對稱的,二是戴克斯(Marc Dax)與布羅卡(Paul Broca)發現人的語言區通常位於左半腦。第二章回溯調查人類普遍對右、左的區別,以及幾乎在每個文化中都出現的左右象徵意涵,這些將佐證書中陸續提到的論點。第三章則從康德(Immanuel Kant)所提出的難題,討論描述左與右的哲學困境,而第四章探討「左」與「右」的字源,左與右在諸多語系中的演變,並討論何以許多人老是顛倒使用這些詞彙,卻不曾感到困惑。第五章又回到華生醫生的問題,探討為何人的心臟必須在左側,透過更廣闊的生物學觀點,討論身體的對稱性與心臟左傾是如何演化出來的。第六章更進一步探討分子的不對稱性,尤其是胺基酸的不對稱性,並討論造成不對稱分子的機制是來自於次原子粒子物理,抑或是星際間的寒荒。第七章則又回到日常生活,探討一般人對慣用手的想法,並描述偏手性在家族中如何傳遞的遺傳模式,以及它在家庭中如何被對待。
第八章探討大腦的不對稱性,諸如:和語言有關的機制發生在左半腦,而右半腦則統管較為統整的功能,當左右半腦一起作用,則可執行複雜的心理機制。第九章藉由探討歷史上與各文化間人類慣用左右手比例的差異,來總結偏手性部分的討論。這一章將會從考古證據檢視人科動物(hominids)慣用右手,以及猿類與其他動物都不曾出現慣用手的現象,另外並進一步探究造成左右腦差異的成因。第十章則探討社會互動在決定側性行為時有多重要,比方書寫方向(英文是由左到右),駕車行駛方向(在英國是左行),以及慣用左手者在運動競技上所占有的相對優勢。第十一章討論在多數人為右撇子的社會裡,少數的左撇子可能面臨的處境,以及慣用左手對語言、認知與污名化的影響。第十二、三章雖然看來像是純消遣的趣聞軼事,但其實自有其深義。第十二章檢視人們對於側性的一些錯誤想法,以及由此錯誤觀念衍生出的一些子虛烏有之事,而第十三章則蒐羅了許多關於偏手性的短文、瑣事及雜記,博君一笑之餘,希望也能發人深省。第十四章又回到本書的主題,然而探討的不再是左右不對稱性,而是被我們置之腦後,但對科學理論的形成過程極為關鍵的對稱性。到了本書的結尾,也就是第十五章,我會提出一套不對稱性優勢的論述,並從中勾勒出一幅從次原子到生化、解剖學,乃至於神經科學、文化與社會,處處充滿不對稱意涵的圖像。
 
超連結注記
由於我是一個學者,在寫這本書時,我加了許多的注腳與注釋,以便釐清與辯護一些難以處裡的論點,也好對我那群學界同事的質疑有所交代。但我也沒忘記托比.馬迪(Toby Mundy)對科普書籍寫作的建議:「要是學術的,而非學院的。」加注向來是學院寫作的規範,也能讓我在正文中避開一些晦澀難解的部分。然而考量全書的總字數與讀者的耐心,我刪去了許多的注腳,就像是在房子完工之後拆掉鷹架一樣。我知道也許有讀者會對其中某些注腳感興趣,因此我在書末的某些注腳中加入 → www ← 的符號,這個超連結注記表示本書的網站上提供了更完整的資料。本書的網站是:www.rightandlefthand.com。這個網站也附有其他相關資料,並且提供參與研究與實驗的機會。

目次

出版緣起 開創科學新視野 何飛鵬
譯者序 從偶然到應然
作者自序 左與右的永恆對立
第1章 華生醫生的難題
第2章 死亡與右手
第3章 在左岸
第4章 麥稈與乾草、矛與盾、右與左 
第5章 龍之心
第6章 醜陋的毒蟾蜍
第7章 靈活與笨拙 
第8章 左腦、右腦與整個大腦
第9章 基拉之子以笏
第10章 三個割草的男人 
第11章 左撇子
第12章 錯誤的見解
第13章 布偶也有偏手性
第14章 人都是對稱的 
第15章 這世界微小而巨大 
注釋和參考文獻
引用資料來源

書摘/試閱

早在威廉出世之前,達爾文就思索過孩童發育與演化之間的關聯,並在他的科學日誌中草草寫下「嬰孩的自然史」(Natural history of babies)這樣一個標題,還列出幾個需要回答的問題。威廉四歲半時,他還做了個實驗:

我靠近他的臉,發出很大的鼾聲,這讓他認真了起來,變得害怕,突然間就哭了。這很有趣,因為之前我曾對著他發出各種奇怪的聲音或是扮鬼臉,但他總是把它們當作是笑話。我又重複做了這實驗。

「我又重複做了這實驗。」這句話巧妙反映出達爾文集父親、自然學家與實驗科學家多重身分的心態。想必小嘟弟後來又被奶媽與母親的驚人之舉嚇哭過幾次。
就跟他的多數詳細筆記與想法一樣,達爾文直到多年之後才發表他的想法。1877年,達爾文在甫創刊的哲學與心理學期刊《心智》(Mind)上讀到泰尼(Hippolyte Adolphe Taine)描述孩童語言發展的文章後,他回頭去整理自己當年留下的筆記,最後寫出在他所有科學著作中最具個人色彩的作品,題為〈一個嬰兒的傳記式描寫〉(A biographical sketch of an infant)。這時威廉都已經三十七歲,在南安普頓當銀行職員。此時孩童發展的研究還在起步階段,達爾文的紀錄是當時少數對一個嬰兒的系統性觀察,這對此領域的開展有相當幫助。威廉十一週大時,達爾文研究了他的偏手性,並在筆記上寫下:

現在十一週大,用右手拿奶瓶。餵奶時有時是以右手臂抱著,有時是左手臂。他沒有用左手拿奶瓶,即使當奶瓶放在左邊時也是。這孩子並沒有進行任何使用手臂的練習。
還不滿十二週的某一天,用右手握住凱薩琳的手指,並放到嘴巴裡。
剛滿十二週的那天與隔天,用左手握住奶瓶,就跟之前用右手做的一樣,這表示他的右手至少領先左手一週。之所以說「至少」,是因為我不十分確定自己所觀察到的,是否就是他第一次用右手的時候。

這些粗略的評論、想法與觀察最後被整理出來,成為一篇科學論文:

七十七天大時,他會以右手握住奶瓶(餵奶時也是),不論奶媽是用左手,還是右手抱他都是如此。儘管我試著讓他用左手握奶瓶,但要到一週後,他才做得到,可見右手的發育領先了左手一週。

根據這樣的觀察,達爾文認為他的兒子應該是個右利者。但事情並非如此,他在這篇文章後面提到:「然而,後來我發現這個嬰孩是個左利者,這無疑是遺傳自他的祖父、母親與某個舅舅。」達爾文在其他地方也一再表示,「眾所皆知,這是由遺傳造成的」。
達爾文之所以會在孩子這麼小的時候就關心起他的慣用手,當然是有原因的。他自己本身是右利者,但妻子愛瑪與威廉的祖父則是左利者,雖然我們不確定這裡所指的究竟是祖父還是外祖父,不過外公約書亞.魏居伍德二世的可能性比爺爺羅伯.達爾文要大些。無論如何,這都是一個左利人口眾多的家族。在達爾文的所有孩子中,有八個都活到可以確定慣用手的年紀,而當中有兩個是左利者。這個比例就是雙親分別為左利與右利時,孩子出現左利的典型比例。
達爾文對偏手性的興趣,尤其是對自己孩子的偏手性,在今日看來也並非不尋常。我從 1970 年代開始從事偏手性的研究,父母最常問的問題之一便是,何時他們可以得知孩子是左利還是右利?不過,最常被問到的問題也許是「左利有多普遍?」讓我們就從這一點開始討論,但請你先完成以下這份簡單的偏手性問卷調查:

雖然這不是最複雜或最精密的偏手性問卷調查,但已足夠達到這個目標,而且近來已被邁斯翠屋博物館(Vestry House Museum)的奈格爾.賽德勒(Nigel Sadler)拿來調查北倫敦沃聖森林(WalthamForest)近三千名學童的偏手性,那是一項規模相當龐大而且具有代表性的抽樣調查。
要計算這份問卷很簡單,算出你選擇左的次數,這數值應該是介於零(若你是一個高度的右利者)到十(若你是一個高度的左利者)之間。看看圖 7.2 就可以知道自己和他人之間的差別。先看主圖的 X 軸,代表使用左手的次數,數字從十排到零,Y 軸是每一項選左的人數比例,很明顯地,大約有三分之二的人不使用左手從事這些活動,被歸類成高度右利。由於他們所占的比例過高,所以很難看出其他部分的比例關係。為了要凸顯這些次要的部分,又在圖中做了一個小圖,放大了主圖中選用左手與中間值的部分。
結果這部分呈現一個 J 形曲線,右邊最高(高度右利),然後一直減少到中間時幾乎為零,接著又開始攀升到左邊(高度左利)。在高度左利與右利之間的是中間型,若是他們使用左手的次數在六到九之間,就稱為低度左利,若是介於一到四次,則為低度右利。至於得到五分,那些一半的活動用左手,一半用右手的 1%人口又是怎麼回事呢?難道他們兩隻手都一樣靈活嗎?恐怕不是。當追加進行另一份更精密、更仔細的問卷調查後,發現多數人還是會偏用某一隻手;換句話說,他們不是低度左利,就是低度右利。雖然的確有人宣稱自己是雙手都很靈活,但當他們在實驗室接受比較嚴格的測試時,還是會顯現出偏用左手或右手的傾向。除非有人認真苦練,也許是為了娛樂助興,不然幾乎沒有人可以雙手書寫得一樣好。如果你認為自己的雙手都很靈活,那試試圖 7.3 的練習。
先用鬧鐘或計時器設定三十秒,在這段時間內用細字筆在每一個圈圈中畫上一個點,越多越好,然後再換另一隻手。在這項測試中,幾乎沒有人的左右手會得到一樣的結果。那到底有多少人是左利者呢?按照慣例,那些以左手完成一半以上活動的人就算是左利者。沃聖森林的調查顯示只有不到 11%的人是左利者,這份抽樣足以代表整個英國,甚至西方世界的概況;不過這個比例,稍後我們會提到,在老人族群或是世界的其他地方會更低。
圖 7.2 同時也顯示出其他訊息。在男性中,左利的比例是11.6%,但女性則只有 8.6%,也就是說男人中左利的情形比女人常見,這結果和其他研究相類似。整體而言,男性左利與女性左利的比例約為五比四。這並不是多大的差距,但卻是普遍存在的事實,而且也反映出左利的重要生物機制。達爾文家族就透露出這種性別差異的線索,在八名男性中有三名左利(38%),而在六名女性中有一名左利(17%)。
認為性與偏手性有關的概念可回溯到心理學。佛洛伊德在1897 年與 1898 年時曾與懷赫姆.弗立斯(Wilhelm Fliess)通信討論這個概念,雖然他們的討論主要著重在弗立斯提出的「雙B」(Bi-Bi)理論,即雙性戀(bisexuality)與雙側性(bilaterality)的關聯。弗立斯認為潛伏的左利傾向與潛伏的同性戀傾向有關。在現代,這個想法有過一段錯綜複雜的歷史。整體而言,左利的比例在男同性戀中較男異性戀稍高,不過要解釋這份資料並不容易,因為美國在 1920 年代到 1970 年代,「左利」成了稱呼「同性戀」的俚語。在經由外科手術變性的族群中,左利也比較多,同樣地,在性別認知混淆的美國孩童中,也是左利者比較多。現階段還不清楚這些現象的成因,尤其是還要考慮統計上左利男性比女性高的這部分因素,不過可以確定的一點是,這中間存有某種模式,等待我們去解釋。
圖 7.2 還顯示了另外一件事。仔細看看在零分、一分到四分的右利者,超過三分之二的右利是高度右利。但在左利這部分則沒有那麼極端,比較一下十分到六分的左利者,當中只有三分之一是高度左利,也就是說,右利者的偏手性較左利者強烈。這部分要歸因於左利者居住在一個「右利的世界」,所有的器物用品都是依據右利者的需要設計的,從微波爐、電腦鍵盤到鋼琴都是如此,自然而然,左利者學會適應右利的世界,常常使用到右手,雖然他們並非天生如此。這點也許可以解釋圖 7.2 的一部分,但並不是完整的解釋,因為在十項問題中只有一道(剪刀那題)提到的物品是專為右利者設計的。
一個全面的解答其實更有趣,反映出許多的左利者以及一些右利者,實際上沒有特定的慣用手,可能在從事某些活動時偏用某隻手,而其他技能活動則是另一隻手。我在十二歲參加夏令營時,就發現自己正是如此。有人教我如何使用手握型的短斧,由於我是右利,自然就用右手拿著。然後我再學如何用長斧,這時有人問我:「你是左撇子嗎?」因為在下砍之前,我都將斧頭放在我的左肩上。對我而言,這是最自然的方式。圖 7.2 中,得分介於一到九之間的許多右利者與左利者,都在慣用手上展現出類似的不一致性。
大約是從十五年前,研究人員才開始嚴肅看待這個議題,探討為何有許多人沒有特定的慣用手。引發這股研究風潮的,主要是加拿大安大略省圭爾夫大學(Uni. of Guelph)的麥克.彼得斯(Michael Peters)的研究。麥克發現在三分之一的左利者中,會偏好以左手寫字,但是以右手丟球,而且右手丟得比較準。後來又發現在右利者中,有 2%–3% 的人,會以右手寫字,但偏好以左手丟球。雖然這是研究上的新發現,但有人早已記錄過這樣的現象,比方先驅的性學家哈弗洛克.伊利斯(Havelock Ellis)在他的自傳中就說過:「除了丟石頭或丟球外,我做什麼事都是用右手。⋯⋯我從來沒用過右手丟球,而且⋯⋯我也沒有以左手寫過字。」
雖然到目前為止我們都是以「偏手性」這個詞來討論,但有些研究者認為使用「單邊性」(sidedeness)的概念可能更貼切,因為除了左右手之外,其他許多行為層面似乎也都展現出對於某一邊的偏好,從手臂、腿、眼、耳朵到腳都是如此,其中有些不對稱與偏手性有關,但並非每項都是。
偏腳性(footedness)與偏手性有相關,慣用右手的人多半也慣用右腳,而慣用左手的則偏用左腳。要測試偏腳性的方法很直接,只要請受試者在球門前踢顆足球就會知道,踢球的腳就是慣用腳。職業足球員的偏腳性則是以他們碰觸足球的次數來判斷,球員以慣用腳來踢球的比例高達 85%,而且幾乎沒有人是平均地使用左右腳。換句話說,就算是專業球員,也不是左右腳都可以靈活運用的。他們就跟其他普通人一樣,有 20% 的人慣用左腳,這比10% 的左利者要多,這表示許多右利者具有「跨側性」(crosslateral),用右手寫字,但以左腳踢球。
耳朵的慣用主要是從接聽電話時來判斷,約有六成的人偏用右耳,四成的人偏用左耳;右利者多用右耳,而左利者偏用左耳。雖然過去對慣用耳的研究甚少,但隨著行動電話日益普及,這個情況也將有所改觀。
相較於對慣用耳的忽略,用眼的差別倒是被徹底研究過。要知道你的慣用眼是右眼還是左眼,只要將你的手臂伸長,指向遠方的一個小物體,這時閉上一隻眼,如果你的手指還指著物體,那睜開的這隻眼就是你的慣用眼;如果你睜開的是非慣用眼,手指會偏離該物體。這是眼睛的「視覺優勢」,一隻眼睛看物體的視覺會優於另一隻。「偏眼性」(eyedness)還可以用一個簡單的問題來確認,只要問受試者是用哪一隻眼睛來看鑰匙孔或是顯微鏡便可以明白。大約有七成的人偏用右眼,三成的人偏用左眼。雖然左利者中用左眼的人較多,右利者中用右眼的較多,然而還是有許多人展現出跨側性,用身體這一側的手寫字,但用另一側的眼睛看世界,這種習慣會造成什麼影響,目前仍未有定論。在 1920 年代,山繆.歐頓(Samuel Orton)認為跨側性優勢(cross-dominance)會造成閱讀障礙,引起識字困難症(dyslexia),有不少人支持這個理論,但相關證據還很薄弱。
人還有許多其他的側性,像是多數人都會用右邊的牙齒來咀嚼,但許多這種偏用某一側的特性並不特別引起大家的興趣。不過我對其中的兩種著迷了好一陣子,因為這些行為是如此的瑣碎、平凡而且毫無意義:一個是合掌,另一個是交叉手臂。要看出合掌的不同,只要立刻雙手互握,讓手指相互交錯在一起即可。哪一隻手的拇指在上面,左手還是右手?現在試試看另一種合掌的方式,你會發現自己稍微遲疑了一下,而且覺得手指之間似乎不大能密合。第一次本能性的合掌比較容易,也較自然。合掌的行為似乎不是習得的,實際上若沒有特別提出來,多數人不會注意到自己的習慣,而且這個行為很小的時候就有,如圖 7.4 所示。這是我女兒法蘭西絲卡六週大的照片,她自發性地做出合掌的動作。在英國,約有六成的人合掌時,左手拇指會在上,不論是左利還是右利族群,都是這個比例。有趣的是,一路往東調查,從歐洲、亞洲到大洋洲,便會發現這個比例也漸次下滑,到了新幾內亞東邊的所羅門群島時,左手姆指在上的比例只剩下三成。更奇妙的是,合掌的行為似乎是家族性的,雖然並不是很明顯;但通常合掌時左手在上的夫妻比右手在上的夫妻更有機會生育出左手在上的下一代。
交叉手臂是另一項可以自己測試出的側性。迅速地將伸直的手臂在胸前交叉,看看是左手腕在右手腕上,還是右手腕在左手腕上方?現在試著顛倒過來。每當我在課堂上讓學生做練習時,總是會引發一陣哄堂大笑,因為有許多人直接在胸前旋轉手臂,轉了一圈又回到原來的樣子,還是同一隻手腕在上方。要將「錯」的那隻手腕放在上方會有點困難,需要思考一下,而且會覺得有點彆扭。在英國,約有六成的人是左手腕在上方,這個比例在右利與左利的族群中是一樣的,而且不論合掌時是左拇指在上還是右拇指在上,也都是這個比例。這表示慣用手、合掌與交叉雙臂之間對於左右的偏用並無關聯。不對稱的特徵不勝枚舉,比方說有五分之一的人會抖動自己的耳朵,而只會抖動其中一隻耳朵的人當中,會抖左耳的人數是會抖右耳的兩倍。這些現象真是相當不可思議,但為何會產生這樣的不對稱特徵,至今完全是個謎。
不過,偏手性的確需要解釋,多數科學家將研究重點放在行為上的不對稱性,這麼做是有許多緣由的。首先,和其他的不對稱特徵相比,這是當中最極端的,大幅偏離了「變動型不對稱性」隨機差異造成的性狀各半之混合比例。再者,要取得大量的可靠資料也很容易,只要藉由簡單的問卷調查或是觀看人群,不論是真實生活或是照片都可以做到。因此,可試著探究多數右利與少數左利的現象出現的時間點、形成機制與原因。
達爾文對威廉的偏手性極感興趣,然而即便在詳盡的觀察之後,還是下了錯誤的結論。那麼,究竟在何時才可能確定孩子的偏手性呢?小孩的偏手性不易研究,尤其是一、兩歲的時候。實際上,在成長的階段似乎有一段模糊的時期,對於手的偏好搖擺不定,今天是右手,明天又變成左手。模糊期結束的時間也有變異,通常要到十八個月大或是兩足歲時才能確定偏手性,而在那之後,一輩子都不會改變。
既然孩童的偏手性要到兩歲時才會明確,研究人員因此認為沒有必要去調查嬰孩在那之前的偏手性,但這樣的假設卻被貝爾法斯特(Belfast)的女王大學(Queen’s University)的彼得.海波(Peter Hepper)所推翻了。他是一名胎兒行為專家。利用超音波掃描,他發現腹中的胎兒就像嬰孩一樣,會吸吮大拇指,而且他們在十二週大時就會這麼做了。海波檢查過上百個胎兒,發現其中有超過九成的胎兒會吸吮右手拇指。由於大腦皮質的不對稱特徵也大概是在這個時期出現,海波自然會把這兩點聯想在一起,假設大腦的不對稱是造成胎兒吸吮右手拇指的主因。等到後來他檢視了十週大的胎兒,發現這時候他們雖然不會吸吮拇指,卻會揮動手臂與腿。他觀察了胎兒左右手腳運動的情形,看看其中是否有差異。結果有85% 的胎兒移動的都是右手臂。這一點意味著他之前推測大腦的不對稱發育早於肢體的想法並不正確,因為在這時期,腦中的神經元尚未連接到脊椎神經,所以這些早期的不對稱行為似乎是由脊椎神經或是肢體本身所造成的,也就顯示出偏手性並不是由大腦皮質所控制,可能是由神經系統比較下游的層級所負責。不過,目前依舊不知道這個過程是如何進行的,也不確定到底是位在哪個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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