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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西與他們的瓦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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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西與他們的瓦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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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卡西瓦斯,幾桶幾公斤?」
他們的每一天,都是從一通叫瓦斯電話開始的

故事必須從千禧年開始說起,那是個雪隧還沒開通、高鐵尚未建成,宜蘭還不是誰的後花園的年代;那一年,九二一大地震剛剛落幕,全臺即將迎來「末日預言」的指定日期,而外地人卡西來到宜蘭員山,投入畢生積蓄,從打工仔搖身一變為頭家,他一家一戶地搬送瓦斯,不知不覺與鄰里、同行交織成一冊綿密的生活影像;也約莫是在那一年,瓦斯業跌入時代的巨大動盪,但身置其中的他們尚無法覺察……

• 「不可能有人的夢想是送瓦斯啦!」在瓦斯業必然的肩頸與關節損傷是基本,還得跟無照瓦斯車、天然氣系統競爭,無論何時何地,煤氣味成為瓦斯行家庭無法擺脫的印記。
• 故事從雪隧尚未開通的九O年代開始,刻劃宜蘭居民對於觀光開發的不適、困惑與矛盾,也以時代變遷下的瓦斯業生態映照出常民生活的轉變軌跡。
• 三家瓦斯行與五戶人家的故事,呈現家庭關係中盤根錯節的糾結,而身處其中的人們將如何處理妻子╱丈夫、父母╱兒女的複雜角色樣態,生成自身的能動性?

作者簡介

郝妮爾
1989年生於宜蘭,東華大學華文所藝術碩士。於宜蘭經營「向予書苑」,同時耕耘採訪寫作與藝文評論。
曾獲林榮三文學獎、鍾肇政文學獎、蘭陽文學獎、後山文學獎、東華文學獎。創作範疇橫跨小說、散文、劇本、童話與報導寫作。

著有散文集《我家,或隔壁》。
喜歡大多數的狗,及少數幾隻貓。

目次

˙卡西與他們………………………………………………………………………
連國小老師都會拿來跟學生抬槓:「老五把瓦斯店頂給了外地人陳卡西。」

˙陳雪麗……………………………………………………………………………
小梅體貼地給土豆最後一步臺階,即是打開家門,迎接遲來的瓦斯師傅。

˙林蘇玉……………………………………………………………………………
蘇蘇明白針線的起落自有它的命中注定,一毫米的偏差都會破壞衣物特性。

˙王安妮……………………………………………………………………………
話一說出口,就覺得自己與近日紛紛擾擾的謠言站在一起,成為了謊言本身。

˙方懷湘……………………………………………………………………………
只見她先熱油、再打蛋,蛋液在滾燙的油鍋中迅速凝結成脆響的酥狀,接著將油瀝乾,使乾爽的蛋酥與白菜們相聚。

˙葉淑靜……………………………………………………………………………
她喜歡別人感激她、喜歡得要命,喜歡到可以捨棄一小部分的自己也沒關係。

˙卡西與他們的瓦斯店……………………………………………………………
卡西以為自己回到了年輕的時候,就是他剛接下瓦斯店,認識王子、土豆這群人的時候。

書摘/試閱

卡西

卡西剛來的時候,在員山非常有名。這裡地小,住商又集中,街坊鄰居多半認識,誰是外地人沒幾天就傳開了。

卡西的母親本是員山人,嫁到臺中後極少回去,生了卡西變得非常不能坐車。記得有一次,他們全家都開到了臺北,差沒幾步路就要到宜蘭,結果卡西的母親沿著九彎十八拐吐個沒停,吐到父親不得不原路拐回臺北,找最近的醫院掛點滴。自然而然地,隨著外公外婆過世,卡西一家幾乎不回宜蘭了。

他對宜蘭沒有什麼記憶,唯一念茲在茲是母親從小說到大的,關於員山的水有多好多天然:「人家說員山出美女,美女都是好水養出來的。」不知道為什麼,卡西就只記得這句話。於是在二十三歲單車環島旅行那年,經過宜蘭便刻意繞進來,他不正不經地想――「只要連續看見三個美女,我就住下。」

他此刻無牽無掛,交往多年的女友,不久前才因懷孕而提分手。記得那天,對方是這麼開頭的:「其實我不知道這孩子到底是我老公的,還是你的。」卡西聽到時冷汗狂流,深怕對方會離婚叫自己負責。幸好最後他只付了當天的咖啡錢,女友非常乾脆地選了她的丈夫。

卡西在五專畢業前就開始工作,每天上下班皆以腳踏車代步,吃住都跟著家裡,幾乎沒什麼休閒嗜好,也找不到花錢的理由,下班去打點零工,不消五年便存到一百萬。一心夢想騎單車環島,遲遲未成,就是因為這個女朋友。

她是卡西的國中同學,是他獻出第一次,也是至今為止唯一的女人。畢業幾年後在同學會久別重逢,他們就一直沒斷過聯繫。雖然如此,對卡西來說,性慾這種東西是沒有的,比較像是每週固定的「上課時間」,之所以定期做愛,也是從女友結婚以後才開始的。

那年他們都二十歲,女友冷不防說出要和相親對象結婚的消息,卡西衣服正脫到一半。

「難道,你一點都不會嫉妒嗎?」對方裹在棉被裡問。卡西心想:「嫉妒?」然後斜著頭思考了一陣。這一陣停頓,被女友誤會成默認,搞得她心花怒放,覺得自己是被兩個男人占有的女人,那天下午更加賣力。完事穿衣服的時候對卡西說:「下週,也要準時唷。」就從這句話開始,卡西忽然想不起自己是為什麼喜歡這個人了。

終於沒有下週了,不需要準時了。卡西在分手隔天,立刻將那輛騎了五年的腳踏車更換零件與坐墊,再花半個月的時間把手上的工作交代完。他無明確的旅行計畫,只想在天氣更涼爽的日子出發,卻被突如其來的大地震給打亂了步伐。

是日凌晨,卡西從床上摔了一跤,起初還以為是睡到昏頭,否則怎麼整個世界都在搖晃?腦袋尚未清楚,忽然一股動物性直覺讓他奔至房外,大叫父母,將兩人強拉出門,這才確定――不是幻覺,整個世界確實在晃動著。街道上聚集著人群,有些眼神迷惑,彷彿確信這只是一場尚未甦醒的噩夢。

他與父母就這樣在屋外站了一整夜,斷斷續續的餘震讓他們感覺自己像一條魚,被趕路的人捧在魚缸裡。

翌日清晨,大夥畏怯地回家確認受災狀況,卡西走到車庫時,發現父親的車子被置物鐵架狠狠撞傷,車頂凹了個大洞,卻也這麼剛好,在置物架與車子的三角空隙中,他的腳踏車毫髮無傷地站著。當下卡西感覺到一股電流直竄腦門,在父母仍搜尋家中是否有更多傷害時,他已把行囊收好,背上身,對他們說:「我今天出發。」隨後,好像自己也不大確定似地,他又重複了幾次:「今天。就是今天。」

卡西不是為了安穩,是為了經歷。他沒辦法相信自己待在原地能看見更多。於是,在騎行途中,哪裡需要勞力,他便停在哪裡。那幾日,大夥不分地域,不問姓名,任何人只要大喊:「這裡!」,就會有人上前支援。又,卡西因年輕的體態、壯遊的打扮(黝黑,背包,腳踏車與亂髮),常有店家請他吃飯或住宿,一路走走停停,就這樣,花了近兩個月才騎到宜蘭。

彼時已十一月,相對其他縣市,受災情波及較小的宜蘭,震後的傷口很淡很淡,街景祥和且靜謐,騎經河堤,甚至還能看見人影三三兩兩的蹲在岸邊,拿著木棍拍打衣服,那一聲咚咚咚的洗衣聲,幾乎就是全部的聲音了,剩下就是卡西的腳踏車齒輪轉動。

宜蘭安靜的午後讓他覺得自己過分嘈雜,亦使他發現連續兩個月苦忙的遊歷,自己原來已經非常疲憊,而此地平靜悠閒的步調,慢得他幾乎沒有力氣再踩著腳踏車往前了。本想隨意吃個中餐,就搭上火車結束這次的半島遊程,「除非連續看見三個美女,」他不正不經地想:「如果真像媽媽說的一樣,我就留下來。」

最終,讓卡西留在員山的原因並非他真的遇見了誰,而是員山當地的米粉。媽媽明明是在地人,可是一次也沒有說過員山的魚丸米粉這麼好吃,不光是魚丸,還有粗米粉!配上吸飽湯汁的油豆腐,初嚐新爽,再嚐濃郁,他一連吃了三家,每一家都吃乾喝淨、碗盤空空,當下便決心要定居在此。

至於當地人嘛,對這位能夠清楚區分「臺北圓山」與「宜蘭員山」的大男孩備感親切,卡西隨意在加油站找了份工作,再用每月三千元的租金租下一層三房兩廳的公寓(即便過去二十幾年都吃住家裡,他還是知道這租金便宜得有點過分了)。外頭依山傍水,他吃遍員山的小吃大食後,就轉往其他地方尋找好吃的。過去二十幾年的歲月,伙食全是母親負責,而騎單車的這兩個月,則是有什麼吃什麼,大多不講究,他從來不知道外面有這麼多選擇。

在加油站工作的第二週,卡西注意到有位開著發財車的大叔,連續幾天都停在對面的牛排館,直勾勾地瞧著自己。到了第八天,大叔終於把車開進來,卡西知道他絕對不是來加油的,也知道他大概是來找自己的。

「你真的叫卡西?這是本名嗎?」大叔劈頭就問。

卡西點點頭。

「你是混血兒嗎?」

卡西搖搖頭。

「那是原住民嗎?」

卡西說不是。

大叔又說:「體格很好,平常有在練嗎?」卡西不再理會,轉頭去替一輛轎車加油。大叔也沒吭聲,一直在旁邊等,大概一個小時後才怯生生地又靠近他,問:「我聽說你有一點積蓄⋯⋯」

不知道是聽誰說的,大概是房東?或者是米粉店的老闆娘,也有可能是加油站的頭家。總之卡西不到二十五歲存款破百萬,還是單靠各式打工所積攢下來,這種在二十一世紀簡直可以上新聞頭版的事,已經大街小巷都知道了,而他此刻竟還願意窩在一方小小的加油站賺最低薪資?大家都誇卡西是好青年。可是從來沒有人敢當面問其所以,因為無論是北部還是南部,比起在人前說話,大家更喜歡在背後祕密似地說長道短。

卡西以為大叔要借錢,正想著自己該拿什麼藉口搪塞,又聽他問:「你這樣一天到晚給人家請,能成什麼大事?有沒有考慮過自己當頭家?」

沒有啊。卡西心想。

結果沒隔幾週,卡西就成為整個員山最出名的年輕人。

沒人知道那晚大叔和他說了什麼,連卡西的房東也一臉納悶地和旁人說:「他突然打給我說要解約,我問他這樣要住那裡?他說『店裡』,沒有聽錯,這小子有一家店了!」

卡西幾乎將存款全部匯給大叔,只留了一些零頭。此事很快傳遍整個員山鄉,連國小老師都會拿來跟學生抬槓:「老五把瓦斯店頂給了外地人陳卡西。」

早上到柑仔店買雞蛋的阿桑,遇到鄰居閒聊時也會打聽:「你說多少錢?」

「兩百萬?全部?現金呀?」

「我看不只,他自己一個人生活,什麼錢也沒花,這幾個月肯定又存了不少。」

「不管怎麼樣那家店都⋯⋯」

「就是說!前一家店只用一百跟老五談,還嫌貴咧。」

有一個愛到廟口串門子的阿姨更是樂此不疲,每天清晨拿水果到廟宇供奉,逢人就說:「都要世界末日了,還有這種戇囡仔喲。」是年為一九九九,相傳的世界末日就要發生,就連員山這個小小的鄉里也時常流傳些神祕兮兮、怪力亂神的話。

十二月三十一號那天,員山街道安靜的不得了,所有人都窩在家裡看電視(相傳如果電視突然一片黑,就是末日前兆)。卡西開著老五給他的瓦斯車在員山繞繞,心裡有幾分竊喜,還好當初學的是手排車,此刻無痛上手。

他從山邊一路開到市中心,心想這個鄉里很有趣,從地圖看起來也不小,但眾人卻說好似地全往同一個地方塞,彼此捱得很緊,所以一旦離開市中心,員山彷彿無人的洞穴,若看見一頭鹿或者一群鴨子過馬路,也不會讓人吃驚。

深夜,他把車停在離瓦斯店不遠處,熄火之前瞄了一眼時間:00:09,離世界末日正式過了九分鐘。卡西突然想起一件事:今天是他生日。現在是西元兩千年,一月一號,他滿二十四歲的第一天。四周人聲全無,只有路燈是亮的,忽然有一種非常輕、非常薄的寂寞浮上,不是因為生日的緣故,他從不過生日的,只是離家這麼久,他頭一次想家,於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走進店裡用市話打回家,他知道爸媽都還沒睡。

爸爸立刻接了電話,喂了一聲後就朝旁邊大喊:「是卡西呀!」媽媽搶過電話唏哩呼嚕說了一大串,卡西只簡單交代自己在員山住下來了。媽媽倒是一點兒也不吃驚,只說:「那下次回家帶幾包魚丸吧?過年總是要回來的吧?」果然嘛,宜蘭出生的孩子怎麼可能不知道員山的魚丸?卡西有點氣媽媽沒早點告訴自己,連說了幾聲好,隨即又補充:「只是我工作很忙。」

「連工作都找到了呀?」

卡西說:「對。」

媽媽了解兒子的個性,他沒主動說,自己也不打算主動問,掛電話之前,卡西才告訴媽媽他頂下了一家瓦斯店。

「什麼?你說頂下什麼?」爸爸大聲問。電話是開擴音的,爸爸聽起來像是從遠遠的地方跑過來,語氣慌張。

「瓦斯店。」卡西說。

接下來有整整五分鐘,隔著電話,他幾乎看得見父母在那頭笑到流眼淚的模樣。

「這孩子⋯⋯」媽媽是在跟爸爸說話,一面笑一面擠出句子:「這孩子說他頂下一家瓦斯店。」他聽到爸爸笑到像把桌子踢歪,對媽媽說:「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誰沒事環島要帶著存摺印章?」兩人一搭一唱,最後對著話筒說:「那你好好保重呀,生意忙就別回家了。」正準備要掛電話,媽媽又搶著問:「對了,你那瓦斯店叫什麼名字啊?」

「五行瓦斯。」卡西說。

「好俗。」

「不是我取的,是之前的老闆的店名。」

「拜託,你有沒有一點志氣,」爸爸把話筒搶過來接著說:「人家店都頂給你了,不能換個響亮點的名字嗎?」

「像是什麼?」卡西問。

「我哪知道。」爸爸說。

「叫『卡西瓦斯』都比什麼六行七行的有意思。」媽媽說。

他們不等卡西接話,又是一陣亂笑,電話便給突兀地掛上了。

卡西低頭看著自己黑黑的手指,是這幾週老五交接工作時留下來的,他日日學開發票、進廠灌瓦斯、替瓦斯重新上漆、安裝熱水器管線⋯⋯。老五的店面小得不像話,生意談不上忙碌,但也沒閒下來過。

正式接店付尾款的那天,五行瓦斯掛上去沒幾年的招牌被拆了下來,換上「卡西瓦斯」藍底白字的牌子,還是Q版字體,像是卡通人物那樣,顯得更加引人注目。

也是在同一天,老五帶著妻小,邀請卡西到宜蘭市的「順順鵝肉」,點了一整桌菜。拍著他的肩膀說:「吃了這餐,從今以後,你就是貨真價實的宜蘭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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