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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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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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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大旱讓這座小鎮垂死
但水帶來的不是生機,是屍體
各大書店排行榜冠軍
上市銷量迅速突破100000冊
犯罪三部曲系列作銷售超過250000冊
賣出美、英、德、法、義、俄、挪威、羅馬尼亞、版權
電視劇火熱籌拍中

★英國犯罪作家協會New Blood新血匕首獎
★星期日泰晤士報年Sunday Times年度犯罪小說
★澳洲圖書獎入圍
★澳洲獨立圖書獎入圍
★澳洲新南威爾斯州長文學獎入圍
★美國犯罪小說巴瑞獎入圍
★史全德雜誌評論家獎入圍


那天早上很溫暖,不像今天這麼熱,是很普通的一天……
西方地平線的邊緣沾染血色,鮮紅的月亮懸掛其上;
空氣中有種木頭煙燻和荒涼的氣味。
他看見牧師穿上聖袍。
他火速奔向教堂的轉角。他繞過外牆,獲得片刻的保護,但沒有因此停下腳步,他知道牧師最想殺的就是他。
────這次終於換我是動手的那個,我喜歡那樣的自己。

「他像是聖人一樣。」
「但他殺了五個人。」
「我知道,我在場。」
鎮上的牧師在禮拜開始前走出教堂,用獵槍殺死了五個男人。
旱溪鎮民在恐懼中尖叫奔逃,警長趕抵現場,開槍當場射穿凶手的胸膛。然而所有的目擊者都指證了同一件事:「他沒有瘋。他很冷靜,有條不紊。他本來可以殺死更多的人。」最終,慘案在牧師遭報導指控為戀童癖者,草率結案畫下句點。
血案發生一年後,記者馬汀.史卡斯頓來到了這座死亡小鎮。隨著深入調查走訪,案件的重重疑點再度浮上檯面……

受乾旱肆虐的小鎮
充滿魅力的小鎮牧師
死在水裡的背包客女孩
從戰地歸來的明星記者

謊言、暴力、性與罪
在這裡,人們滿懷貪婪與憎恨、罪咎與希望
真相如熱浪變本加厲襲來,不斷衝擊旱溪鎮民的血案記憶。
兩名死在蓄水池裡的背包客,和教堂血案有什麼關聯?
調查謀殺案的警官為什麼要把自己淹死在水中?
四樁驚人的血案又為何接連在這人口僅八百人的小鎮發生?

小鎮的祕密藏在那一觸即發的烈火大地
凶手就在眼前
但他卻是那個最不可能成為凶手的人

作者簡介

克里斯‧漢默(Chris Hammer)
澳洲犯罪小說家。任職記者三十餘年,為資深政治線記者,報導範圍涵蓋澳洲聯邦政治及國際事務等。多年來作為SBS Dateline的駐外記者,他造訪過三十多個國家,橫跨六大洲,也曾為《The Bulletin》及《世紀報》(The Age)撰稿。
他的第一本書《河》(The River)出版於2010年,以記者的視角探究乾旱的河川對於國家的影響,為非虛構寫作之傑作,廣受各界好評,2011年獲頒澳洲ACT年度好書獎,並入圍Walkley圖書獎和Manning Clark House國家文化獎。
2019年,小說《烈火荒原》榮獲了英國犯罪作家協會New Blood匕首獎,目前已確定改編為電視影集。其餘創作還有《銀港之死》(Silver)、《信任》(Trust)等。

名人/編輯推薦

弒讀精選:
冬陽(推理評論人)
臥斧(文字工作者)
陳雪(作家)
陳蕙慧(資深出版人)
提子墨(犯罪小說作家)
龍貓大王通信(影評、粉絲頁「龍貓大王通信」)
譚光磊(國際版權經紀人)
★國際媒體名人盛讚,亞馬遜書店Amazon.com數千則好評如潮!
「一鳴驚人,細膩卻撐起格局的傑作。」────《紐約時報》(The New York Times)
「在烈陽下閃耀、發燙,熱情引領我們讀進這部動人心魄、介於鮮血與失去之間的故事。」────薇兒・麥克德米(Val McDermid,蘇格蘭小說家)
「克里斯・漢默以記者明晰的眼光寫作,鏗鏘有力地架構起各篇的重要主題,讀來扎實飽滿。其中有許多讀者可能熟悉的黑色橋段,配起看似單純卻複雜的小鎮中層層陰謀,讓人不忍罷手。對於美國的讀者來說,許多槍擊案可能幾天後就淹沒在新聞報導裡,而這部作品正好提醒了我們,習慣於殺戮的恐懼有多麼悲慘。」────《時代雜誌》(Times)
「太精采了!豐富的敘事加上深刻的角色、緊湊節奏,還有滿布炸彈般的情節,是一本讓人難以釋手的犯罪小說。」────《出版者週刊》(Publishers Weekly)
「讀者絕對難以自拔。」────《美聯社》(Associated Press)
「扣人心弦,高度推薦。」────德芙拉・麥提南(Dervla McTiernan,艾倫‧戴維獎最佳犯罪小說得主)
「小說的熱浪酷熱且強大。這部傑出的小說非常適合那些也讀珍.哈珀《大旱》的讀者。故事不僅灼人,又引人極度共鳴。不能錯過。」────A. J. 芬恩(《後窗的女人》作者、《紐約時報》暢銷小說家)

目次

序幕
1旱溪鎮
2黑狗
3血腥星期天
4遊魂
5平原
6灌叢荒原
7龍
8跟蹤狂
9貝林頓
10謀殺案
11獨家新聞
12寓言故事
13旅館
14血月
15自殺事件
16逃犯
17起訴
18保釋
19已成往事
20盜墓者
21法外之徒
22三十
23拘留室
24殘骸
25竊聽
26篝火
27橋
28生活
作者附註
致謝

書摘/試閱

序幕
白日沉沉。熱氣經過整夜消散,又再次層疊堆積;酷罰的晴空萬里無雲,烈日臨頭壓下。在路對面,在磨損過後剩下的河旁,群蟬的噪音如牆矗立,但教堂這側卻一片寂靜。參加十一點禮拜的教區居民陸續抵達,把車停在馬路對面的樹蔭底下。待三、四輛車停妥,車上的乘客便湧進亮晃晃的早晨中,穿過馬路,聚集在聖雅各教堂外面閒聊:股價、農地缺水、惡暑。年輕的牧師拜倫.史衛福特也在其中,穿著便服,親切地和上了年紀的教友聊天。一切看起來如此正常,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奎格.蘭德斯走了過來。他是旱溪鎮鎮上雜貨店的老闆和現任經營者,和朋友正要去打獵,繞來教堂是想在出發前和牧師講幾句話。他那群朋友跟在一旁,他們全和奎格一樣,不是平常會上教堂的人。傑瑞.托林尼因為住在貝林頓,根本不認識這個教區裡的人,沒多久又鑽回他那輛四輪傳動車裡,不過農夫湯姆.紐克和艾弗.紐克都是本地人,就跟了過來,霍里.果芬諾也是。艾弗的兒子艾稜發現周圍的人年紀都比他大上三倍有餘,於是便回到卡車的車廂裡找傑瑞。這些男人身上的打獵服同時混雜了迷彩和螢光色,即便真的有誰覺得他們這樣穿很不協調,也沒人說出口。
牧師看到蘭德斯,朝他走去。兩個男人握手、微笑、彼此交換了幾句話,接著牧師轉身離開,走進教堂,準備披上聖服,為禮拜做準備。把該說的事情說完之後,蘭德斯便想走人,但是霍里和紐克家的人與其他農夫聊得正起勁,他只好先走向教堂一側,想找陰影躲。喋喋不休的談話聲音突然停下來時,他已經快走到了;他回頭看見牧師正走出教堂,站在門口那一小段階梯的頂端。拜倫.史衛福特換上了長袍,耶穌受難十字像在陽光照耀下閃閃發亮,他手裡抓著一把槍,一把帶瞄準鏡的大火力獵槍。蘭德斯完全無法理解眼前的景象是怎麼回事;史衛福特把槍舉至肩高,表情平靜地從不到五公尺的距離對著霍里.果芬諾開槍,此時蘭德斯還是滿臉困惑。果芬諾的頭炸開成一片紅雲,雙腳隨即放棄支撐的意念。他像沙包一樣倒在地上,彷彿沒了骨頭。對話停止,頭都轉了過來。人們的腦袋掙扎想理解,場面一度安靜。牧師再次開槍,另一具身體倒下:是湯姆.紐克。沒人尖叫,還沒,但有恐慌,還有隨著眾人開始奔跑時散播開來的沉默的絕望。獵槍對著世界再次大喊,蘭德斯火速奔向教堂的轉角。他繞過外牆,獲得一時保護,但沒有因此停下腳步,他知道牧師最想殺的就是他。

3・血腥星期天
馬汀在黎明前走出房間,空氣涼爽,天色柔和,他摸索著穿過空無一人的街道,直抵這次報導事件的原爆點:聖雅各教堂。他站在教堂前,太陽正從地平線升空,發出數道金色光芒穿過赤桉樹的枒間。這是他第一次看見這間教堂,儘管如此,他對這座建築卻早已再熟悉不過:紅磚牆與波浪鐵皮屋頂,基座略高於周圍地面,走個五六階就能進到實用主義式的長方形建築內。拱型門廊、傾斜屋頂和狹長窗戶,在在暗示著這幢建築的用途,屋頂的十字架則是最終確認。教堂一側立著陽春的鐘樓:兩根混凝土柱、一只大鐘和繩子。招牌白底黑漆,上面寫著「聖雅各教堂:每個月第一和第三個週日早上十一點舉行禮拜」。教堂左右無鄰,簡樸嚴峻。沒有圍牆,沒有墓園,沒有護屋草叢或樹林。
馬汀踏上裂開的水泥路徑走至臺階前。這裡絲毫看不出將近一年前發生的那起事件:沒有牌匾、手製十字架,或是凋零的花束。馬汀疑惑為什麼沒有這些東西:這是這座小鎮有史以來最深的傷,卻沒有留下任何標記。沒有人致敬受害者,或是失去親人的家庭,什麼都沒有。也許是因為時間還不夠久,傷口還太新;也許這個鎮惟恐引來觀光客和紀念品收購大軍;也許,他們想要把槍殺案從鎮民的集體記憶裡抹去,假裝這件事從來不曾發生。
他仔細觀察臺階。沒有血漬,沒有痕跡;陽光就像漂白水,把水泥洗過一遍,消毒了整個犯罪現場。路徑兩邊的草地看起來都已經陣亡,兇手是猛烈的太陽和貧乏的水。他試圖開門,希望教堂內部能給他更多線索,讓他尋路了解小鎮對這件事到底有怎樣的反應。但門是鎖的。於是他繞行教堂外側,尋找其他有用的小細節,不過一無所獲。聖雅各教堂即使在這樣的嚴加審查下也無動於衷,沒對新聞調查交出任何內幕。他拍了幾張知道自己永遠不會去看的照片。
身體裡逐漸興起對咖啡的渴望;他心想不知道書店幾點營業。手錶顯示現在六點半。應該還沒,他想。他沿著桑莫瑟街向南走,右手邊是聖雅各教堂,左手邊是一間小學。街道轉了個彎,他可以看到汽車旅館的背面,就在一道木圍籬後方。經過警察局後,他等於繞一圈又回到了主大街海伊路。十字路口的正中央立著一座雕像,等身大小的士兵低著頭,身穿一次世界大戰時的軍服:軍靴、綁腿、寬邊軟帽。士兵稍息站著,槍垂於腳邊。馬汀抬起視線,看著那雙死氣沉沉的銅眼。雕像的基座上鋪了白色大理石板,波耳戰爭、世界大戰、韓戰與越戰,一一列出所有為國捐軀的當地人。馬汀再次看向這位澳洲士兵的臉。這個小鎮經歷過創傷事件,也面對過受創者,顯然並非新手。但也許相較於大規模殺人犯,紀念戰爭還比較容易;死於戰事有其價值,至少寡婦們都是這麼聽說的。
一輛皮卡駛下公路,駕駛按習慣輕輕抬了手指向馬汀打招呼,馬汀笨拙地舉起手勢回禮。皮卡繼續前行,往前開上橋,向鎮外駛去。現在是星期二的清晨,馬汀想起馬媞妲的二手店,只在星期二、四早上營業。其他那些還掙扎著生存的店,也都像這樣嗎?老闆們是不是都把他們那份微薄的營收安排在一週裡特定的幾個小時內賺完,而鎮上的人和農夫們也極盡所能地配合著支持他們繼續營業下去?彷彿全鎮人都拖著自己的馬車,肩並肩圍著圈,一同抵禦乾旱和經濟衰退,是這樣嗎?如果真是如此,馬汀知道自己現在應該運用這個規律,在人們固定外出的這段時間裡努力向他們介紹自己,和他們討論事情的觀點,探查他們心裡是怎麼想的,判斷旱溪鎮這地方還剩下多少日子。他穿過馬路,走向銀行。果然,星期二和星期四上午營業,斜對角那家叫貞寧斯的布品雜貨行也是一樣。不過才剛粉刷過的商務飯店就不同了,無論今天星期幾都一樣大門深鎖。在飯店酒吧隔壁,更靠近橋的方向,開著蘭德斯雜貨店。一週營業七天。馬汀默默在心裡記下:奎格.蘭德斯是槍擊案的死者之一,現在管店的是誰呢?他老婆嗎?蔓德蕾提過她的名字,芙蘭,說她們是朋友。
突然間,馬汀的注意力被遠方的雷聲吸走。他張望著天空,想確定自己沒聽錯,但空中不要說積雨雲了,根本連雲的影子都沒有。雷聲再次響起,持續不停,越來越近。海伊路上出現四名重機騎士,從公路的方向過來,倆倆並肩而行,臉上沒有笑容。他們的機器坐騎規律地震盪、鼓動,聲音撞上周圍的建物,彈開,在馬汀的胸中回響。他們全都戴著啞黑色安全帽、太陽眼鏡,下巴和唇上掛著滿嘴鬍子,沒穿皮夾克,隊名就寫在無袖的薄料牛仔襯衫上:「死神幫」,字外圍還加上一圈鐮刀死神的陰冷剪影。騎士們刺了青的手臂肌肉鼓脹,臉上寫著生人勿近。這群人駛過馬汀面前,對他的存在毫不在意。他用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然後再一張,騎士們自顧往前,行駛上橋。一兩分鐘後,雷聲便消失了,旱溪鎮又回歸冬眠狀態。
另一輛車出現,已經是半小時之後的事了。一輛紅色旅行車從公路上轉進來,經過士兵雕像,在雜貨店外停下。馬汀走過去,有個女人從車裡鑽出,踏著靴子抱起一捆報紙。她看起來年紀跟他差不多,黑色短髮,臉蛋漂亮。
「需要幫忙嗎?」馬汀熱心問道。
「好啊。」女人說。馬汀半身探進後車廂,拉出一只放著麵包條的托盤,五六條麵包全都裝在棕色紙袋裡,溫熱、香氣誘人。他跟著她進到店裡,把托盤放在櫃檯上。
「謝謝。」女人說。她正想說點什麼,但又停了下來,本來輕鬆調情的微笑扭曲成一臉怒容。「你就是那個記者?」
「對,我是。」
「但你不是那個叫德佛的傢伙。」
「不是,我叫馬汀.斯卡斯頓。你是蘭德斯太太?芙蘭.蘭德斯?」
「就是我。不過我跟你沒有什麼好說的,來幾個都一樣。」
「了解。有什麼原因嗎?」
「別裝傻了。除非你是來買東西的,否則請離開。」
「好吧,我懂了。」馬汀正準備要走,不過想想,改了主意。「話說回來,請問有礦泉水嗎?」
「那邊最後面,整打的比較便宜。」
走道最末端堆了許多雜牌的一公升裝礦泉水,用保鮮膜捆成六瓶一組。馬汀抓了兩捆,一手一組,然後走至櫃檯,挑了其中一條麵包條。
「那個,」他對正在剪開報紙捆繩的寡婦說道。「我真的無意打擾你們的――」
「很好,那就不要。你們的人造成的傷害已經夠多了。」
馬汀立時想反駁,但一轉念決定不那麼做,而是拿了兩份墨爾本出版的報紙,先驅太陽和世紀,再加上一本貝林頓週刊,付了錢就離開。先驅太陽報喊著「工黨貪汙醜聞」;世紀報也發出警告,「冰毒新浪潮」;週刊則是哭喊著「乾旱加劇」。站在店外,馬汀急切地想隨便扭開一瓶水來喝,但意識到要是現在就撕開包裝膜,自己拿著一堆零散的瓶子應該會麻煩得要死,所以他馬上調頭走回黑狗。路上,他還順道留意綠洲開了沒,不過書店本身和裡頭的咖啡機都還沒開始運作。
在黑狗鋪滿菸屁股的停車場裡吃了麵包、喝了瓶裝水和即溶咖啡後,九點一刻,馬汀便來到警局。警局由一般房子改裝而成,不是專門建的;小塊紅磚牆體支撐著嶄新的灰色鐵皮屋頂,看起來堅實穩固,不過因為掛了藍白格紋的巨大招牌,相形之下顯得有些迷你。警局位在格洛斯特街和桑莫瑟街的轉角,與銀行比鄰,對面則是小學。這是唯一一場馬汀能夠事先安排的訪問,是他前一天早上在沃加時用手機打來約訪的。走進門內,迎面便看到在櫃檯後工作的羅比.豪斯瓊斯警員。他在槍擊案發生後被拱為英雄,但對馬汀來說,他看起來就像個青少年,臉上長著青春痘,唇上掛一排沒什麼說服力的小鬍子。
「豪斯瓊斯先生嗎?」馬汀伸手問好。「我是馬汀.斯卡斯頓。」
「早安,馬汀。」年輕的警察說道。男中音的嗓音出乎意料地柔潤沉著。「跟我來吧。」
「謝謝。」
馬汀跟著這位體型瘦長的年輕人走進一間樸素平凡的辦公室:裡頭擺了一張辦公桌和三個灰色檔案櫃,其中一個櫃子套著密碼鎖,牆壁上貼了詳細的行政區地圖,窗臺邊有盆死透的盆栽。豪斯瓊斯在桌邊坐下,桌前排列三張椅子,馬汀挑了其中一張。
「非常感謝你願意進行這次的訪談。」馬汀說道,決定直接跳過一般的閒聊過程。「如果你同意的話,我想要錄下訪談內容,確保報導的內容正確。不過,如果有任何不想公開的資訊,可以隨時告訴我。」
「沒問題,」警察說。「只是在我們開始之前,能不能先告訴我你想要的報導方向?我知道你昨天解釋過了,但我那時有點分心。坦白說,我那時只是客套而已,本來覺得上頭應該不會答應這次訪問。」
「了解。什麼改變了你的心意?」
「我在貝林頓的小隊長,是他勸我接下訪談。」
「看來要是有機會碰面的話,我得好好感謝他了。雖然槍擊案的確是這篇報導的出發點,但我們的目的不是繼續討論案子本身,我們想要報導的是這個鎮在事發一年之後的恢復狀況。」
馬汀說話時,年輕警員的視線飄到了窗戶上,當他回話時也沒有收回來。「我懂了。好,你問吧。」他將視線拉回馬汀身上,絲毫沒有任何諷刺的意味。
「好。就像我說的,這篇報導的重點不在槍擊案,但感覺我們還是應該先從案子談起。我猜這應該是你第一次公開向媒體談到這起案子,對嗎?」
「對。對大城市的報社是第一次,之前只有我們這裡的週刊稍微訪問過。」
「好,那我們開始吧。」馬汀啟動手機上的錄音程式,放在兩人之間的桌上。「能不能請你向我描述一遍那天早上發生的事?就是你當時在哪、之後發生什麼情況之類的。」
「可以。那是星期天的早上,這你應該已經知道了。我當時沒在值勤,但還是來了辦公室,想在去教堂之前把幾件事情處理完。」
「教堂是指聖雅各教堂?」
「對。當時我人在這裡,就坐在我的桌子前。那天早上很溫暖,不像今天這麼熱,所以窗戶是開的,就是很普通的一天。十點五十左右,我不想遲到,剛收拾好要離開,就聽到一道應該是槍響的聲音,然後又一聲。我當時沒有多想,以為是車子逆火、小孩子玩鞭炮這類的事。接著我聽到一陣尖叫、某個男人在大喊,接著又是兩聲槍響,然後我才意識過來。我當時沒穿制服,但還是從置物櫃裡拿了配槍往外跑。又聽到兩陣槍聲,連續開槍。有人按了車喇叭,更多人尖叫,都是從教堂的方向傳來。我看到有個男人衝過小學的轉角,往我的方向跑過來。又一聲槍響,那個男的倒下。說老實話,我根本不曉得該怎麼辦。那些事情都是真的,但感覺很不真實,就好像我突然掉進一個所有人都瘋掉的平行時空裡。
「我跑回辦公室,打到沃克小隊長在貝林頓的家裡,告訴他出了狀況,然後就穿上防彈衣又跑出去外面。我沿著桑莫瑟街跑到那個男的倒地的地方,發現那是奎格.蘭德斯,已經死了,一槍穿過脖子,到處都是血。我看不到其他人,根本連他們的聲音都聽不見。尖叫聲已經停了,一切都很安靜。那時教堂外面停了一臺車,在桑莫瑟街上,其他都停在正門泰晤士街的方向,就在那邊樹下。我當時不曉得那邊可能有多少人,教堂跟我中間沒有任何遮蔽物,我完全暴露在外。我有想過跑回警局,開車,但這時我又聽到一聲槍響,於是直接沿著馬路往教堂的方向走去。
「靠得比較近之後,我跑到建築物的後方找掩護,設法沿著側邊的牆緩慢前進。走到教堂轉角的時候,我探出頭,就看到屍體。草地上有三個人,另一個死在車子裡,擋風玻璃被射穿。全都死了,這點毫無疑問。我們的牧師,拜倫.史衛福特,就坐在教堂階梯上,手裡拿著獵槍,槍托觸地。他挺直身體,完全正坐,眼神看著前方。我用手槍對準他,轉過轉角。他轉頭看我,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動作。我叫他放下槍並舉起雙手,他沒照做。我繼續往前走了幾步,當時已經決定如果他試圖舉槍,我就會開槍。我認為靠得越近,就越有機會擊中他。」
警察說話時看著馬汀,聲音裡不帶情緒。
「他有說話嗎?」馬汀問。
「有。他說:『早啊,羅比,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會來。』」
「他認識你?」
「對。我們是朋友。」
「真的?」
「對。」
「接下來呢?」
「我向前走了幾步。然後……事情發生得很快,一輛車開了過來,從泰晤士街,經過教堂正門。我試著不去看,但車子還是分散了注意力,接著在我意識到之前,他的槍口就已經對著我。他露出微笑。我記得那個笑容,他看起來很平靜。然後他開槍了,所以我也開槍。我閉著眼睛,開了兩槍,然後張開眼睛後又扣了兩槍。他倒地,流血。他的槍已經脫手,我跑過去,把槍踢遠。他的身體倒在臺階上,扭成一團。我的其中兩槍擊中他胸口。我不曉得該怎麼辦,事實上,我實在也不能怎麼辦了。他死的時候,我握著他的手。他對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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