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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城生長日誌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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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城生長日誌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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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一座能聯通深淵、將招來大惡魔的古老地下城即將甦醒。
──這是對埃瑞安大陸的人類而言。
而對塔砂來說,她萬萬沒想到,
自己穿越後竟然會變成地下城本身?!

成為一座殘破的地下城後,塔砂努力發展資源,獲取能量,
她遇到了曾是大惡魔的地下城之書維克多,
並接連與不同的異族締結契約,甚至於還有了新的軀體,
雖因此獲得了不少關於這世界的知識與特殊技能,
可謎題卻和不斷發展的地下城一樣擴張延伸。
當年與深淵和天界的戰爭是怎麼回事?
為何人類歧視並追殺非人種族?
曾共同對抗深淵和天界的他們,後來究竟發生了什麼?

眼看著人類不停殘害這片大陸上的其他生靈,
塔砂決定,她要冒著風險,起身一搏!

黑糖煮酸梅 詼諧與熱血兼具的奇幻力作!

穿越不稀奇,但……
穿成一座地下城?!

在這片人類獨大,異族式微,
神靈與魔鬼盡皆離去的大陸上,
她這座地下城,將會開啟什麼樣的新局面?

作者簡介

晉江簽約作者黑糖煮酸梅,一個喜歡講故事的宅女。
筆名的意思:看起來很黑實際上很甜,加上讓人欲罷不能的酸爽――這就是我寫文的目標啦!平時喜歡在腦中構建各種幻想世界,因此被朋友笑稱簡直像活在夢裡。寫文是分享夢的過程,只要我還做夢,就會一直寫下去。
專欄:http://www.jjwxc.net/oneauthor.php?authorid=1670515

書摘/試閱

第一章
毫無疑問,塔砂穿越了。
眼前是一個非常暗的大廳,沒有窗戶,四面通道都被坍塌的土石堵死。室內沒有一支蠟燭照明,塔砂卻能看清陰影當中的每一個角落、每一顆沙塵。她甚至能清楚地看到地上的地磚是什麼顏色,大廳裡的一切都一目了然,包括被倒塌的柱子掩埋的部分。
以上這段話有個詞用得不太對。
「眼前」。
沒有什麼「眼前」,塔砂直勾勾地看著大廳起碼過了三四分鐘時間,半點沒覺得想眨眼。她既感覺不到自己的眼皮,也感覺不到自己的眼珠。
確切地說,整個身體都感覺不到。
那她是怎麼看到的?
塔砂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在這個大廳當中她好像有了「上帝視角」,就像在玩一盤模擬人生,卻沒有電腦外那個操縱著視野的身軀。塔砂有著全知視角,卻不知道自己在哪裡觀察。
塔砂清楚地記得自己已經死了,車禍,沒有什麼恩怨情仇,就是點子背(點子背:倒楣之意。)。死前最後一瞬間,她不幸看到了自己半公尺外的大半截軀幹,死成那副鬼樣子,以現代科技絕對沒救活的可能,現在的處境大概只能用死前幻覺、外星人綁架和穿越來解釋,但無論哪個都好過死成一團爛肉。塔砂簡短地傷感了一下多半再也見不到面的幾個朋友、一隻貓一隻狗一缸魚幾個盆栽等等,整理了一下心情,將注意力轉移到現在的處境上來。
塔砂感覺不到自己的軀體,但她還是能「看」,不知道能不能聽,這裡太安靜了。她所能感受到的全部空間好像只有這個塵封的大廳,依稀能辨別出華美的雕飾,卻像遭遇了地震加掩埋,破爛得一塌糊塗。
大廳非常空曠,接近博物館正廳大小,沒有任何裝飾或擺設,只有正中央一個乾涸的石頭池子,被一道巨大的裂痕貫穿。幾根柱子倒在地上,那副樣子好像碰一碰就會碎掉。萬幸四角最粗大的幾根圓柱基本完好,大概要多虧這個,大廳才沒有倒塌。
塔砂仔細地檢查了大廳,沒有找到一具屍骨,也沒有找到一個活物,蟲子都沒有一隻──謝天謝地,她覺得自己還不能接受有節肢動物貼著自己的新身體爬來爬去。她覺得這座大廳好像被包裹在土石的繭子裡,與外界隔絕,外面的一切進不來,塔砂的感知也出不去。
池底有什麼東西閃爍了一下。
事後想起來,那根本不是一道閃光,而是某種把注意力引過去的「感覺」,就像水底出現一個漩渦,不往那邊瞟都不行。塔砂下意識往那邊一看,頓時好似一腳踩空,遍布整個建築物的意識驀然收束,灌進了池底的一塊石頭中。
這感覺像被土石流掩埋,眼前一片漆黑,半點動彈不得,足以讓人窒息的巨力從四面八方湧來。她心中一驚,猛地掙扎起來。
這是塔砂迄今為止過得最漫長的幾分鐘,她像條在蒼鷹陰影下努力從冬眠中醒來的蛇,調動起全部精神,想要掌控住自己不聽使喚的軀體。靈魂之火在強烈的求生欲之下蓬勃燃燒,石塊中的光霧左衝右突,拚命擊打著四周灰暗堅硬的囚籠,直到肉眼可見的光線從中透出。石頭周圍的沙塵隨著她的努力簌簌落地,這石頭如同剝落了石皮的雞血石,周身沉重的黑色化作一片赤色。沙塵之間生出一枚光彩奪目的石榴籽,晃晃悠悠地飄了起來。
好似愚人開了竅,好似嬰兒發現了自己的腳,塔砂猛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存在形式。她漸漸能夠操縱自己的靈魂,就像過去操縱自己的身體──說起來玄乎,此時做起來卻出乎意料地簡單,只不過是將水從一個形狀的杯子倒進另一個裡。
她在寶石當中轉身,看到水池四面有四個圖案。明明只是抽象的線條,她卻在看到的第一眼明白了它們象徵的東西:一個是火焰,一個是流水,一個是大地,一個是氣流。它們精準地占據了東西南北,玄妙得難以解析,怪誕得如同來自異世,光是注視著它們就讓塔砂心潮起伏。她感覺到某種感召,感覺到某種歸屬,好似在無盡的迷途中看到了路標。塔砂屏息凝視著它們,等待著。
然後……
然後就沒了。
紅寶石氣息奄奄地飛升半尺高,無聲無息地停在了那裡。周圍依然鴉雀無聲,蠟燭都沒亮一根,像個才放了個開頭就卡bug停住的開場動畫。塔砂尷尬地懸浮在一個廢棄建築物的池塘遺跡上方,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
更不幸的是,她突然餓了。
這飢餓突如其來,轉瞬間塔砂覺得自己能吃掉一頭牛犢。她伸手去掏口袋,很快意識到手和口袋都是想像的產物,和她的眨眼與呼吸一樣,僅能帶來一切如常的錯覺,並沒有任何用處。真的假的?她胃都沒有一個,為什麼會這麼餓?
塔砂給自己想像一頓大餐,企圖以此矇騙自己不存在的胃,結果對滿漢全席的想像讓她更加餓到眼睛發紅。她試了很多辦法,下到對天祈禱,上到用各種電影、小說、遊戲裡的神棍方法修煉,哪種都不管用。最後塔砂煩躁起來──不能怪她,一個餓成她這樣的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她開始故技重施,瘋狂撞擊周圍的壁壘,哪怕因此感到疼痛也沒有停下。
寶石上出現了一道細小的裂痕,接著是另一道。兩道裂痕匯合在一起,一塊砂礫大小的碎片從中掉落下來,滾到了「大地」的符文上。
那個細小的碎片一下子就融化了,變成一層光暈,融入符文當中。塔砂停下來,向那邊看去,發現這場景好似鍍金。本來只有凹痕的大地符文透出一層鮮紅的光芒,從第一筆的開頭到最後一筆的末尾,等凹槽的每個角落都被填滿,它猛然爆發出一陣琥珀色的光輝。
這光芒掃過大廳的每個角落,冥冥中傳來一聲轟鳴。塔砂從寶石中解脫出來,剛才牢不可破的無形壁壘現在能容她來去自如。她能感覺到金光中蘊藏著什麼東西,某種古老的存在,儘管她還沒看見對方。出於某種預感,不,出於某種身為主人翁的自信,塔砂知道那會是什麼生物。
該叫生物嗎?
它有著占據整個身軀三分之一大小的利爪,最堅硬的岩石在它面前也像豆腐般柔軟。它沒有血肉之軀,元素構成了它本身,不分皮肉與骨骼。它橫行於地下,漆黑狹窄的坑道是它的樂土。一些模糊破碎的認知出現在塔砂腦中,並非預感,而是記憶。她在此刻清楚地意識到,這生靈由她召喚而來,是她付出代價獲得的簇擁,是最忠誠可靠的守衛,是她肢體與意識的延伸。塔砂能感覺到,以她現在的狀況,她只能做這一次。
金光慢慢消退,塔砂的呼吸急促起來,她腦內閃過無數個傳說中的怪物,期待和擔憂在那一刻達到了最高點。金光消散了!在大地符文上,站著個,呃……
它的確有利爪,土黃的身體由元素組成。它肯定不怕黑暗,長著小小豆豆眼的玩意怎麼看都不像靠視力吃飯。然後它,它長了個尖尖的鼻子,還有鬍鬚,現在正在空氣中抖動著,聞來聞去。它身上看不到肌肉虯結的力量,也看不到輕盈敏捷的跡象,它的身軀事實上……很圓。
換而言之,很胖。
如果它不是塔砂唯一的幫手,她會說這還挺可愛的。
然而,這就是塔砂現階段能弄到的唯一守護者,她本指望用來脫離困境的救星。
天啊,塔砂絕望地想,我要一隻鼴鼠有什麼用?!

長桌邊的高級軍官們臉色不佳。
那個儀器還在亮,上面的紅色刺眼得像太陽光。在座的任何人都沒見過這玩意亮成這樣,倘若預言沒錯,或許四百年內它都不曾如此明亮。
在埃瑞安帝國的每個角落,占卜師都被認為是墮落的、反人類的、與惡魔雜交的罪人,但就在帝國的中心,仍有一些預言者的後裔為上層人士預言,以換取家族存續,這在高層軍官中被默許。就在半年前,各個家族的占卜師們陸續做出了類似的預言。
預言說:一座能聯通深淵、將招來大惡魔的古老地下城即將甦醒。
桌上那臺宛若火炬的東西是個「深淵因子探測儀」,它能探測出帝國範圍內的深淵因子,像血脈覺醒的深淵後裔、打開細小縫隙的法師餘孽,諸如此類。在人類帝國埃瑞安繁榮昌盛的現在,它唯一被期待的便是漆黑一片,好讓為人類繁榮鞠躬盡瘁的軍官們不用再為這堆破事浪費一點精力。可現在它亮著,如此明亮,倘若不是一座地下城甦醒,那就是已經有大惡魔爬到地面上來了。
深淵與地上的通道被斬斷的第四百年,後面那種情況根本不會發生。
終於,有人打破了沉默。
「這並不值得畏懼。」最年輕的那個軍官開口道,「數百年前我們能摧毀無數地下城,如今當然能摧毀這一個。」
他的發言贏得不少贊同聲,但坐在他對面的山羊鬍軍官卻皺起眉頭,唱反調道:「現在已經不是數百年前了,希瑞爾將軍。我們的城市遍布四野,如果與一座地下城開戰,您是否想過會造成多大損失?」
「城市可以重建,邪惡卻不能姑息!」年輕的將軍回擊道,「還是說諾曼將軍已經忘了如何出征嗎?」
「智者不逞口舌之快,我想希瑞爾將軍還需要更多閱歷。」年長的那方意有所指道。
「我……」
「很高興看見諸位充滿幹勁,但恐怕我們沒有太多時間能用於爭吵。」
一隻抬起的手制止了希瑞爾的回擊,元首掃視在座的諸位軍官,直到所有人都恭敬地低下頭。
「魔鬼與神靈早已離開,誰還能製造出新的地下城?在恢復全盛狀態之前,那只不過是上一個紀年留下來的破舊殘骸。希瑞爾將軍,你不會給它恢復的機會,是嗎?」元首在年輕軍官的保證中點了點頭,面容平靜地蓋棺定論,「那麼,我希望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元首站了起來,所有軍官們都站了起來:「埃瑞安之主生生不息!埃瑞安帝國萬世不朽!」他們齊聲禮讚起來。禮畢,這些掌握著埃瑞安命脈的精英們懷著各式各樣的心思,陸續離開了會場。

那隻鼴鼠憨態可掬地站在原地,趴在那兩隻大得出奇的爪子上,小鼻子嗅來嗅去。它這副樣子讓塔砂想到了去年那個實習生,她做錯事時總是呆立在原地,用無辜的大眼睛直直看著面前的人──那其實也挺可愛,然而你要是不幸身為她的上司,並指望她交出一份十萬火急的資料時,你就很容易想把她煮了。
塔砂現在就在思考那隻鼴鼠紅燒起來是什麼滋味。
她更餓了,全都是那隻鼴鼠的錯,召喚它不知用了什麼原理,彷彿將她僅有的能量消耗殆盡。如果說之前塔砂餓得能吃下一頭小牛犢,那麼現在她就能一併吃掉小牛的父母。要是她還有身體的話,此時她一定會抱著尖叫的胃不停地流口水,覺得自己即將眼前一黑……最後那條沒身體也可能發生,塔砂的視野像個壞掉的電燈泡,正一陣一陣地閃爍。她懷疑再不吃點東西,自己馬上就會不省人事。
她會幸運到甦醒第二次嗎?
塔砂竭力讓自己保持清醒,完全不想在醒來的幾小時後死於飢餓。她死死瞪著鼴鼠,奢望看久了就能把對方收回來,填一填自己不知在何處的胃。在她快要從一個能生吃蠕蟲的貝爺(貝爺:貝爾‧吉羅斯,知名荒野求生專家。)進化成一隻滿腦子生肉的喪屍之前,那強烈的渴望終於突破了一個臨界點。
鼴鼠身上散發出奇特的螢光,像個被剝開的洋蔥,暴露出層層土塊中微小的核心。在塔砂「看到」那個核心的同時,她也「連接」上了它。
那種感覺十分怪異,塔砂彷彿成為了一臺電腦,在這一瞬間多了一臺子機。她能感覺到一種微弱的意識,好似工蟻之於蟻后,溫順地等待著她的命令。
「給我食物?」塔砂試探著命令道。
靜止不動的鼴鼠「刷」地爬了起來,它一蹦一跳地衝向了坍塌的通道。這東西抬起上半身,兩隻大爪子開始飛快地挖土,效率堪比掄著電鋸伐木。幾秒之內通道就多了一個大洞,塔砂過了一會兒才發現挖下來的土石去了哪裡──全部消失在了鼴鼠嘴裡。
塔砂睜大了眼睛,看著那隻小小的鼴鼠吃空了一條黑黝黝的隧道。漆黑的通道一樣不對她造成困擾,她X光一樣的視線能看到土石如何在鼴鼠體內重組,讓它土元素構成的軀體變得更加凝實。這根本說不通,那個小小的身軀哪裡能裝得下這麼多土石?它的爪子是挖掘機,胖胖的軀體就是壓路機,經過的地方平整得不可思議,儼然是一條完工的地下通道。
隧道本來所在的地方是建築物外部,根本不在塔砂的感知範圍當中。但當鼴鼠製造完這條通道,就像在迷霧中點起一盞燈,那裡突然變得可以感知了。她不知道隧道要通往哪裡,鼴鼠身上好像裝著個導航系統,一路通向它所認定的目的地。
最後一爪子下去,挖落的不僅是土石。
一塊有鼴鼠半截指甲大的藍色礦物從土中跌落下來,在地面上跳了一下,發出清脆的叮噹聲。它通體寶石藍,其中流動的光芒讓它看上去介於固體和液體之間。這東西相當美麗,但卻讓塔砂的飢餓感驟然升騰,好似看見天空中「砰」地生出一籠熱騰騰的小籠包。鼴鼠彷彿被主人的情緒感染,雙眼一亮,一口吞掉了藍礦石。
「砰!」
鼴鼠飛了出去。
這座地下建築物的每一個角落都透露出一股陰森暴怒的氣息,能把一隻活生生的鼴鼠嚇得立斃當場。這隻鼴鼠形態的土元素生物沒遭受太大精神衝擊,但身體又是另一回事,它被捲進了一場室內龍捲風中:無形之手將之一把拽起來,拋回大廳,扔上天花板又狠狠摔下來,把地面又砸出幾道裂口。
好吧,至少我現在又多了個新能力。一分鐘的亂扔東西後,塔砂冷靜下來,在虛脫昏迷的邊緣苦中作樂地想。她覺得自己上一次這麼衝動還是在幼稚園,可見飢餓真是理智大敵。
鼴鼠摔進了乾涸的石頭池子裡,它像被方才的龍捲風搖晃吐了,嘴巴一鼓,「噗」地吐出了那塊礦石。
藍色的礦石直接落入池底。
石頭池子明明是乾涸的,礦石也是固體,然而它的墜落就像一滴牛奶落入湖中。寶石藍的華光在它落地的下一刻暈開,以那個小小的點為中心,擴展到整個石池,乃至整座建築物。
這挽救了思維即將斷線的塔砂,剛才視野中升騰的黑霧一掃而空,她無形的胃被安撫了。以往忙起來她也肖想過能直接把什麼營養液往自己胃裡灌,現在這塊礦石的效果就能和營養劑媲美,可能更好,因為它直接滲入了塔砂的每一個細胞,都不用咀嚼和消化。幾乎蒙蔽理智的飢餓退卻,她立刻意識到了這種藍礦石的效用,無師自通地再一次催動起鼴鼠來。
藍礦石能緩解她的飢餓,但一塊顯然不夠。
鼴鼠爬了起來,一溜煙跑向剛才挖掘過的坑道。這回塔砂牢牢鉗制住它的精神,清晰傳達了把藍礦石送回池子的意思。在監工嚴密的監視下,鼴鼠沒再私吞礦石,它將挖掘到的成果塞進自己嘴裡,一併運送回來。
這玩意果然不是鼴鼠,鼴鼠嘴裡可沒有倉鼠那樣的頰囊。
它一路向前挖掘,把沿途挖到的七八塊礦石都塞在頰囊中,兩頰鼓得像倆口袋,一口氣將之搬回來。只這麼一次,方才暴走亂扔鼴鼠的消耗一下子補了回來。鼴鼠挖土的勢頭半點不減,一次一次來來回回,將挖掘現場推移到離石池好幾個大廳的遠方。挖掘和來回跑動的週期越拉越長,塔砂想了想,試著將能量向大地符文推去。
這一次不用損耗那枚懸浮的紅色核心,藍礦石中的能量代行其職。塔砂能感覺到符文中傳來的引力,指引著她調動這座建築物中流轉的能量。真是神奇,才當了這麼點時間的建築物,她漸漸開始覺得新身軀的許多部分比人類軀體還好用,人類可沒法用意念控制體內營養的走向。
熟悉的飢餓感再次襲來,第二隻鼴鼠出現在符文上。塔砂連接上了第二隻鼴鼠,給出「挖掘藍礦石、帶回石池」的命令,新鼴鼠立刻跑了出去。
她之前擔心過操縱兩隻鼴鼠會不會手忙腳亂,等第二隻出現,才發現她並不需要全程指手畫腳。塔砂越能掌控新身體(或者靈魂,誰知道現在這樣確切叫啥),操縱就變得越輕鬆,她只需要下決定,鼴鼠就會完成。它們並不是寵物或者雇員,更像是帶著一點本能干擾的自動掛機軟體。
這簡直是收菜遊戲,收菜賣錢,用錢雇農民,讓農民更有效率地收菜,只不過塔砂這裡雇工是鼴鼠,錢是礦石,轉化市場靠她自己。她先將自己補充到不感覺餓的程度,而後開始有計畫地製造鼴鼠:每製造一隻鼴鼠就儲備同等的能量,以免這種藍色礦石突然耗盡。
等製造出第五隻鼴鼠,塔砂的挖礦小分隊已經構成了一條流水線。它們的運送和挖掘彼此配合,能達成最大效率,合理得勝過許多城市道路規劃。就像天生工程師的螞蟻、蜜蜂,這些鼴鼠的精神似乎由一張網絡連接,幫助它們做出最優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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