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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醫鳳輕塵5:鳳離嫡女戰蒼穹(全二冊)(簡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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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醫鳳輕塵5:鳳離嫡女戰蒼穹(全二冊)(簡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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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本書是系列古言小說《神醫鳳輕塵》的第五部(鳳離嫡女戰蒼穹),在本部中分別講述了鳳輕塵發現了自己是鳳離族嫡女這重要身份。為了解開這一神秘的身份並確立自己的位置,鳳輕塵和九皇叔決定以護送安平公主下駕北陵之際親自前往北陵。在這期間,藍九卿血洗了玄情閣,鳳輕塵不遠千里救治了一直愛慕九皇叔的秦寶兒。趕往北陵之際,鳳輕塵和九皇叔途中收服寒月山莊、偶遇狼族、征服星辰大海等等一系列層層深入、環環相扣的引人故事情節。

鳳輕塵原為當朝七皇子的未婚妻,不料被愛慕七皇子的敵國公主設計陷害,在大婚當天被扔到城外,引得流言滿天。
鳳輕塵為了解除婚約再入皇宮,路遇七皇子的九皇叔東陵九,得其贈衣一件,並在他的協助下平安地逃出皇宮。
自由後的鳳輕塵利用自己的高超醫術懸壺濟世,為百姓免費治病。一次偶然,她救治了有江湖*高手之稱的藍九卿。療傷期間,二人交集日漸繁多。
正值此時,本地官府遇到了王、謝兩大家族的案子。官差為免擔責,便把鳳輕塵推了出來。鳳輕塵利用醫學知識破了此案後,王家七公子力邀她為其兄長治病。
治病前,鳳輕塵應邀參加安平公主舉辦的桃花宴。在桃花宴上,鳳輕塵與眾貴女比拼才藝,大獲全勝,引得安平公主很是不滿。安平公主設計陷害鳳輕塵殺人,至她被關入血衣衛大牢。
緊要關頭,東陵九出現,救下鳳輕塵,引得鳳輕塵對其心生愛慕。之後,鳳輕塵為了追求東陵九,不惜以身犯險,獨闖深山。不承想,在生死關頭,東陵九卻揮劍斬斷了她的生路……
所謂醫者,下醫醫病,中醫醫人,上醫醫國。神醫鳳輕塵,能以醫術祛疾救人,能以醫術濟世治國,到*後她是否能醫治得了自己的愛情?

作者簡介

阿彩
中國作協網絡文學委員會委員,江西省作協會員,新銳文學頂級大神作家,中國移動“咪咕閱讀”明星名家,2015年中國移動“咪咕閱讀”徵文大賽導師之一。
擅長愛情小說寫作,迄今已創作完成十餘部作品。她筆下的愛情千迴百轉,蕩氣迴腸,深受讀者喜愛。每部作品發布都會引起讀者熱議,微信粉絲關注超十四萬。

目次

上冊

第一章 鳳離嫡女生而高貴
第二章 從雲端跌入塵土
第三章 王錦凌的傲骨
第四章 心有靈犀一點通
第五章 終是意難平
第六章 終是來晚了
第七章 九皇叔很委屈
第八章 路過的九皇叔
第九章 霸氣無雙的鳳離族
第十章 待你驚艷天下
第十一章 此生為盛名所累
第十二章 我不是鳳輕塵
第十三章 不善良的鳳輕塵
第十四章 藍氏的秘密
第十五章 京中妖風起
第十六章 送你上青雲
第十七章 四國九城風雲起
第十八章 陸家財富橫空出世
第十九章 守護者出現
第二十章 北陵的陰謀

下冊

第二十一章 財大氣粗的北王
第二十二章 真正的狼堡
第二十三章四像生八卦
第二十四章為了天眼珠
第二十五章 初識情滋味
第二十六章生而復生
第二十七章 玻璃心少年
第二十八章我來了風雲變色
第二十九章唯願為王族而死
第三十章天生的將領
第三十一章 無尚的忠誠
第三十二章以一敵萬的惡戰
第三十三章 天下第一奇兵
第三十四章 鳳離嫡女的驕傲
第三十五章 征服星辰大海
第三十六章傲嬌的九皇叔
第三十七章 危機四伏的小島
第三十八章 只想殺人滅口
第三十九章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第四十章陸家寶藏浮出水面
番外 十八騎VS黑騎

書摘/試閱

第一章鳳離嫡女生而高貴
 

欺人容易,自欺卻難。

鳳輕塵有千百種理由告訴自己,司元帥給她的玉盒只是一個普通物件,只是為人父親的給女兒及笄的禮物,但是玉盒裡那塊材質特殊的玉佩,還有玉佩上的鳳凰圖案和她不認識的字無不在告訴她,她父親留給她的東西不一般。

鳳輕塵不是一個好奇心重的人,但事關自己的父親,她無法不多想,也無法蒙混過去。最終鳳輕塵還是沒有忍住,拿著玉盒和玉佩去找九皇叔了。

“九皇叔,你知道這是什麼嗎?”鳳輕塵直接殺到九皇叔的書房,將玉盒遞到九皇叔面前。

“靈玉盒?”九皇叔吃驚道,一臉疑惑地看向鳳輕塵,“這東西你哪裡來的?”

鳳輕塵的身份曝光了?

“這東西有什麼特別的嗎?”鳳輕塵比九皇叔更不解。

九皇叔深深地看了鳳輕塵一眼,說道:“這是前朝之物,前朝皇帝賞賜給了鳳離王,靈玉盒可以說是鳳離王的身份象徵。”

“鳳離王?你說這是鳳離王的信物?”鳳輕塵吞了口水,身子不自覺地坐直,眼中盡是迷茫與震驚。

九皇叔道:“是的。據本王所知,這物件藍氏很早就賜給了鳳離王,至於後來輾轉到什麼人手裡就不得而知了。不過落在誰手裡都沒用,靈玉盒有一個靈字,就說明它不是凡物,這盒子只有鳳離王后人才能打開。”

“你確定這個玉盒,真的只有鳳離王后人才能打開嗎?要怎麼打開?滴血還是什麼的?”鳳輕塵小心翼翼地問道。

她暴力地把這東西給毀了,這樣她算不算鳳離族人?

“玉靈盒是墨大師一生嘔心瀝血的作品,做了數万件也只有這一件成功了。靈玉盒不認血只認氣息,只要鳳離王后人緊緊握住它,靈玉盒便能感受到鳳離王血脈的氣息,便能將其打開。”九皇叔一直看著鳳輕塵,他怕鳳輕塵無法接受自己是鳳離後人的事,一如他當年也一時無法接受,自己是藍氏後人一般。

對他們來說,藍與鳳離不僅僅是一個姓氏還是沉重的負擔,一份推不掉的責任,背負這份責任的他們,不比符臨輕鬆。

“鳳離王后人的氣息?那我就不算鳳離族人了,我是用刀子把它割開的。”鳳輕塵可憐巴巴地把玉盒捧到九皇叔面前,“我應該和鳳離族無關吧?”

“你用刀子割開了它?”九皇叔差點從床上跳了起來,接過靈玉盒,一眼就看到盒子上的裂縫,九皇叔不知是可惜還是失落。

“靈玉盒毀了。”九皇叔嘆了口氣,靈玉盒毀了,裡面的東西也毀了,鳳離族人只會承認鳳輕塵是鳳離王嫡女,不會承認她是鳳離王。

“好像是的。”這麼貴重的東西她居然這麼暴力的毀了,好浪費呀。

九皇叔輕嘆口氣,安慰道:“毀了便毀了,前朝早已滅亡,一個小小的靈玉盒又算得了什麼。玉盒雖然毀了無法再用但也能做個念想,你收起來,別讓外人看到。”

原本,有靈玉盒在手,還能讓鳳離族人承認鳳輕塵是鳳離王,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靈玉盒被鳳輕塵毀了,鳳離族人要是知道,說不定還認為鳳輕塵不是鳳離血脈。

九皇叔將玉盒遞給鳳輕塵時,鳳輕塵手一滑,玉盒掉在床上,裡面的令牌自然也滑了出來。九皇叔本能地伸手接住,當他看清楚自己手中是什麼東西時,整個人都呆了,一臉震驚地看向鳳輕塵:“你打開靈玉盒時,這塊令牌就在裡面,它沒有碎掉?”

鳳輕塵搖了搖頭:“沒有,我打開玉盒令牌就在裡面,這塊令牌是鳳離王的令牌?”

那個她不認識的字,莫非就是“離”字?

“沒錯,這就是鳳離王的令牌,它反面不是寫了一個離字嘛。”九皇叔心中激動,只是表面一臉平靜。

鳳離族的人認血脈還要認令牌,有這塊令牌在,鳳輕塵就是鳳離王,可以調動鳳離一族所有的力量。

“我不認識那個字。”鳳輕塵直言坦承自己是文盲,倒讓九皇叔無話可說,只得問起正事,“這玉盒從何而來?”

“司大帥給我的,今天我去司府,司大帥把此物給了我,說是我父親臨死前託付給他,讓他在我及笄後交給我。”鳳輕塵沒有隱瞞,和盤托出。

“原來如此,鳳將軍看人的眼光很準。”靈玉盒能保存至今,就說明司大帥不曾打開。

鳳輕塵苦笑一聲:“這是不是說明我父親是鳳離王的後人?或者說是鳳離王的繼承人?但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怎麼會變成孤兒,又怎麼會在東陵立下軍功?”

“也許鳳將軍和你一樣,也是在成年後才知曉。”鳳將軍人已經死了,追查這些已經沒有意義。

鳳輕塵點了點頭,看九皇叔一臉淡然,沒有半點震驚的樣子,鳳輕塵自嘲一笑,開口問道:“九皇叔,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鳳離王后人? ”

“是。”九皇叔沒有遲疑,爽快的回道。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為什麼不早告訴我?”答案在鳳輕塵的預料中,雖然心裡有那麼一點點不舒服,不過還能接受。

“不久前。當時沒有證據,說了你也不會相信。”九皇叔含糊其詞,一語帶過。

不久前是多久前呢?鳳輕塵想問,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有些事難得糊塗,問多了最終痛苦的只有自己。

九皇叔暗暗鬆了口氣,不給鳳輕塵說話的機會,把話題轉到鳳離族人身上去,把北陵的情況給鳳輕塵略略講了一遍,道:“初冬,我們去北陵,雪蓮花只在這個時候開花。”

“離冬季只有兩個月,陸家的財產呢?不管了嗎?”鳳輕塵可不甘心把大比財產,留給東陵子洛那個渣男。陸家東西她就是拿去餵狗,也不讓東陵子洛拿到。

“冬天不適合出海,洛王與皇后不會選擇在冬天去。”九皇叔默默地望天,鳳輕塵今晚變笨了,卻不想鳳輕塵話鋒一轉,追問起九皇叔的事,“九皇叔,你對前朝的事這麼了解,你和前朝有什麼關係?”

九皇叔高深莫測地道:“本王確實和前朝有關,具體的需要你自己去探索,說出來就沒有意思了。”

想要一統九州怎麼可能不了解前朝,鳳輕塵知道九皇叔既然這麼說,就不會直接告訴她,便不再追問,而是說起攸關自身性命的事:“符臨當時去殺藍九卿,就是因為藍九卿是藍氏後人,他要是知道我是鳳離王后人,會不會來殺我?”

“不會。他不敢。”九皇叔冷聲道,如果是之前他不敢保證,現在他可以肯定符臨沒有那個膽子。符臨不是一個因小失大的人,符臨把符氏崛起的希望寄託在他身上,又怎麼敢動他的人。

“不會最好。困了,我要睡了,你自便。”鳳輕塵打了哈欠,翻了個身,倒床就睡。

“呃……”九皇叔看著空空的懷抱,無奈地垂下手,替鳳輕塵蓋好被子,待到鳳輕塵氣息平穩後,便翻身下床,悄悄地走了出去。

黑暗中,鳳輕塵翻了個身,雙眸緩緩睜開,盯著門口,眼中一片黯然:她所有的秘密都告訴了九皇叔,他什麼時候才會把他的事,毫不保留地告訴自己呢?

蘇府密室內,黑衣銀面的藍九卿雙手環抱,對著空白的牆面發呆。

“九卿,怎麼這個時候來了?”蘇文清不由自主地放緩腳步,走了進來。

藍九卿緩緩轉身,看著蘇文清:“鳳輕塵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什麼?”蘇文清踉蹌一步,差點摔倒,“誰告訴她的?”他們把消息瞞得極好,唯一知情的孫正道也死了,按理不會有人知道才是。

“鳳將軍的後手,他把象徵鳳離王身份的玉盒託付給司家,司大帥今天給了鳳輕塵。”藍九卿說道。

“司家?之前怎麼一點消息也沒有?鳳將軍和司家一點交情也沒有,怎麼會把這麼貴重的東西,託付給司家?”蘇文清眉頭緊皺,身子不由自主的繃緊,仔細回想著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麼細節。

鳳家和司家暗中有什麼往來?司家其實是鳳離族人?

看蘇文清陷入自我懷疑,藍九卿很好心地開口:“你別亂想,司家和鳳家沒有任何交情,司大帥是肅親王的屬下,鳳將軍把東西託付給司家,不過是賭一把。”

當然,藍九卿明白,鳳將軍選中司家並不是豪賭,而是綜合了各方面的因素。司大帥出身不高,這也就說明他見識有限,憑他的身份絕對認不出玉盒,更不會想到前朝的人與事。

司大帥是肅親王的親信,不管他日司大帥爬得多高,皇上都不會全然的相信他,不會把他帶入權利中心,玉盒暴光的可能性就極低。

最重要的一點還是司大帥的為人,值得信任。

蘇文清感慨道:“鳳將軍好氣魄,這般貴重的東西,居然敢隨便託付給人,萬一司大帥不守信用怎麼辦?萬一讓人認出玉盒怎麼辦?到時候就算沒有人能取出玉盒裡面的東西,鳳輕塵也活不了。”

“鳳將軍沒有選擇,除非他希望鳳離王令牌永遠消失。”藍九卿冷聲說道,沉吟片刻,又道:“文清,讓天下第一莊的人去查查鳳將軍當年的事,重點查那場戰役,我要知道那場戰役中,有沒有外人插手。”

那個時候,鳳將軍的親信既然能把玉盒送到司大帥手中,為何不直接送回京?

“你懷疑鳳離族人藉機下黑手,要奪鳳離王令牌?”蘇文清問道,他浸淫在權利中心多年,看多了各國、乃至大家族的內鬥,鳳離一族內鬥也是正常。

藍九卿點了點頭:“殺手聯盟是鳳離王當年在外建立的勢力,他們只忠於鳳離王。幾個月前,那幾個老怪物去了北陵,至今都沒有回來,我懷疑他們出事了。”

蘇文清驚呼:“不會吧,鳳離族人會對那幾個老怪物出手?他們這不是自斷臂膀嘛,殺手聯盟可不是一股小勢力。”他和步驚雲或明或暗也有爭鬥,但他們再怎麼爭鬥都不會影響大局。

藍九卿露出一抹冷笑:“不能為自己所用的勢力留著何用?鳳離一族也不可能上下齊心。並不是所有人都希望鳳離嫡女或者鳳離王出現。鳳輕塵要是出現,現在掌控鳳離族的人就必須把手中的權利交出來,沒有人願意把到手的權利拱手送人。”

就如同藍氏一族,為了爭奪九州令牌,一樣會自相殘殺。要不是他的身份隱藏得太好,這些年來他也不可能如此平靜。

想到藍氏的事,藍九卿眼中閃過一抹凝重,問道:“對了,崔家的情況怎麼樣了?那個姓藍的女人呢?”

“你說藍依琳?她懷孕了,崔家已經肯定是男胎,私底下秘密聯繫了藍氏舊部,有人拒絕,有人接受。連城按你的命令沒有直接拒絕,而是與他們虛與委蛇,正吊著他們。剩下幾個有藍氏血脈的人,崔家秘密處理了,我們趕到的時候晚了一步,只救下一個七歲的小男孩,除了藍依琳肚子裡那個,崔家已沒有藍氏血脈。”想到藍家人慘死的那一幕,蘇文清的心情很沉重。

昔日高高在上的藍家人,現在只能任人宰割,驕傲的皇族人活得比螻蟻還低賤,一出生就被人圈養,待到沒有利用價值後,便只有死路一條。

藍九卿閉上眼睛,沉痛地說道:“死去的人好好安葬。至於那個活著的孩子,送到天下第一莊,教他一些活命的本事,藍家人就要有藍家人的驕傲。”

蘇文清點了點頭,默默地低下頭,不敢讓藍九卿看到他閃爍的眼神。

他是故意晚到一步,九卿不肯對藍家人下手,並不表示所有的藍氏後人,都能和九卿一樣不殘殺同族人,藍家的舊部就剩下那麼一點,少一個人瓜分,剩下的人就能多得一份助力。

九卿畢竟是藍氏公主的血脈,論起血緣他並不是最正統的繼承人。所以……九卿,對不起,即使知道你不願意,我還是眼睜睜地看著,藍氏直系血脈慘死!

回到皇城後,大家都有忙不完的事情。次日,九皇叔讓人給鳳輕塵傳了一句“王爺有要事要辦”的消息,便離京了,至於去哪里辦什麼事,鳳輕塵一概不知。

鳳輕塵也沒有太多的時間思考鳳離王后人這個身份會給她帶來什麼,很快就陷入繁忙的工作中。

司大帥背後的傷,左岸弟弟的病情,還有宮裡那一堆女人的爛事,鳳輕塵都要一一安排、處理,閒下來還得考慮賺銀子的事。

不和雲家合作,她現在沒有大宗的收入,她必須開源,不然早晚有一天會坐山吃空。

可惜,鳳輕塵學得是醫而不是商業,即使這裡商機無限,她也不知道要如何操作。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一個可行的方案,鳳輕塵只好把這事壓下,準備哪天找蘇文清商量商量,現在她還是靠行醫賺錢好了。

作為深得后妃信任的大夫,鳳輕塵回到皇城後,來請她的人絡繹不絕,她收診金收得很歡。

在皇宮,懷了孕並不代表什麼,孩子沒有生下來之前,什麼事都可能發生,鳳輕塵離京期間,就有兩個妃子落了胎。

孩子安全生下來,也不表示你就可以高枕無憂,孩子能不能健康長大,能不能得到皇上的喜愛,這些都是作為母親要想的事情。

在孩子沒有成年分府之前,他們都離不開大夫,鳳輕塵無疑是最好的選擇,她不受人拉攏,不會因為錢財害你,她只做一個大夫該做的事,從不參與后妃之間的爭鬥。

鳳輕塵不排斥為后妃看病,如果沒有特殊的事情,她收到消息後都會盡快進宮。但她討厭在宮裡遇到明微公主,尤其是明微公主身邊還有一個安平公主。

饒是鳳輕塵再不願意,也不得不停下來,避到一邊給兩位公主殿下讓路,可惜人家擺明了來找麻煩,又怎麼會讓鳳輕塵躲過去?

“鳳輕塵,你怎麼會在這裡?”開口說話的是安平公主,明明是特意來找鳳輕塵的,那語氣卻像是剛剛看到她一般。

自從皇后娘家被一鍋端后,鳳輕塵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位刁蠻公主了,聽到安平公主的問話,鳳輕塵暗暗嘆了口氣,上前回話:“見過公主,民女是奉林妃娘娘的命,進宮為娘娘看診。”

“看診?宮裡又不是沒有太醫,要你來幹嘛。林妃又是什麼身份,她有什麼資格宣外人進宮?鳳輕塵,皇宮不是阿貓阿狗都能進的。”和所有正室的女兒一樣,安平公主不喜歡后宮這些爭奪皇上寵愛的妃子。

鳳輕塵已經過了意氣用事的年紀,實不願和安平公主起爭執,低頭不說話,盯著石板發呆。

可惜她不願意生事,別人只當她好欺負,在安平公主發怒前,明微公主輕笑一聲:“安平,在東陵平民女子見到公主,不需要下跪請安嗎?”

這話明顯是針對鳳輕塵,鳳輕塵抬頭,正好對上明微公主那幸災樂禍的眼神。明微公主沒有想到,鳳輕塵會這麼大膽,沒有她們的話也敢抬頭,嚇了一跳,眼神閃躲,不敢與鳳輕塵對視。

鳳輕塵嘲諷地笑了一聲,不等安平公主說話,就先一步說道:“明微公主你逾越了,這是東陵。”

明微公主沒想到鳳輕塵會如此不給她面子,愣了一下,很快就恢復正常,溫婉地說道:“輕塵別惱,本宮只是好奇,還以為兩國風俗不同。”說完,扯了扯安平公主的衣服,“安平,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明微公主看似息事寧人,實則是刺激安平公主,暗指她收服不了一個平民女子。

安平公主明知自己被人利用,卻拉不下面子,認為鳳輕塵當著外人削她面子,惱怒地道:“鳳輕塵,你還沒有給本宮行禮。”

“唉……”鳳輕塵輕輕地嘆了口氣,她真的沒心情陪安平公主這樣的小女生胡鬧。

鳳輕塵看了明微公主一眼,淡然地說道:“公主殿下,明微公主來自南陵,不知東陵的事,公主殿下你應該知道,我身為忠義侯之女,見到公主並不需要行跪拜大禮。”

“如果本宮執意要你跪下呢?”安平公主下顎微抬,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樣,安平公主得意一笑,高聲說道:“鳳輕塵,本宮勸你乖乖聽話,和本宮作對的下場你承擔不起。你還不知道吧,父皇已經同意封你為女官,陪本宮出嫁北陵,你日後便是本宮的陪嫁物,你若想在北陵過得好一點,就乖乖給本宮跪下,本宮心情好,也許會留你一條命。”

“什麼?陪嫁北陵?”鳳輕塵這下真的驚到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她怎麼一點風聲也沒有聽到?

鳳輕塵震驚的樣子取悅了安平公主,安平公主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鳳輕塵,你現在跪下還來得及,本宮心情一好,看在九皇叔的面子上,也許會讓你多活兩天。”

最初的驚嚇過後,鳳輕塵已經冷靜下來,看著安平公主得意的笑臉,鳳輕塵勾唇一笑:“公主,就算我作為你的陪嫁品之一和你同去北陵,也不表示我會永遠留在北陵。”

“鳳輕塵,你以為北陵和東陵一樣嗎?沒有九皇叔的保護,你在北陵什麼都不是,想離開北陵?你做夢!本宮在北陵的一天,你也必須呆在北陵,本宮要回東陵,你也只能留在北陵。”安平公主一想到那美好的畫面,就忍不住笑了出來,“鳳輕塵,你說,到了北陵,沒有九皇叔護著你,你還拿什麼囂張?”

明微公主亦適時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輕塵,陪公主出嫁是莫大的榮幸,安平選中你,是你的運道,你可要好好珍惜。”

她不討厭鳳輕塵,但她嫉妒鳳輕塵,也怨鳳輕塵。要不是鳳輕塵,她就可以嫁給九皇叔,她就不會把自己變得這麼可惡,更不會害死先生。

先生死了,她的後路也斷了,她只能留在東陵,但她不想看到鳳輕塵,不想看到鳳輕塵與九皇叔在一起。是以,她給皇后、安平公主建議,讓鳳輕塵作為女官,陪安平出嫁北陵,這樣她就永遠不用看到鳳輕塵了,鳳輕塵也永遠不可能和九皇叔在一起。

安平公主在宮裡所說的話,並非信口雌黃,鳳輕塵前腳踏進鳳府,後腳就有旨意到鳳府。皇后親點鳳輕塵為女官,陪安平公主出嫁北陵。

皇后匆忙下達懿旨,就是揪準了九皇叔不在京城,鳳輕塵不敢違抗懿旨。

“小姐,這可如何是好?”佟珏和佟瑤快哭了。鳳家就鳳輕塵一個人,有腦子的人都不會讓鳳輕塵作陪侍,這不是要斷鳳家後路嘛。

鳳輕塵一臉平靜地接過懿旨,還給傳旨太監一個厚厚的封賞。傳旨太監一臉疑惑,還以為鳳輕塵嚇傻了,轉身就跑了出去,生怕鳳輕塵回過神後打他一頓。

屋裡的下人,一個個面如死白,鳳輕塵開口說道:“好了,一個個哭喪著臉幹嘛,不就是陪嫁北陵嘛,我又不是去了不回來。”

鳳輕塵隨手將懿旨交給春繪:“拿去供奉起來。”

“姑娘,陪嫁女官回不來。”春繪以為鳳輕塵不知,小聲解釋了一句。

“我知道,這件事不用你們操心,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離安平公主出嫁還有一個多月,這期間可以發生很多事。”鳳輕塵冷冷道,說來也是安平公主沉不住氣,要是安平公主忍得住,等到出嫁前兩天再下這道懿旨,她就一點準備也沒有,到了北陵也不得不受制於安平公主。

可現在嗎?她既然是鳳離王后人,在背負這個姓氏帶來的責任的同時,她也得行駛自己的權利。鳳離後人就在北陵,到了北陵誰受制於誰還說不定。

鳳輕塵的鎮定,讓鳳府的下人安定了下來。鳳輕塵是鳳府的主心骨,她說不用擔心,府上的下人自然不會再驚慌。

佟珏和佟瑤很快就露出了笑容:“是我們太沉不住氣,請小姐責罰。”

“責罰就免了,交待你們查的事情,可有進展?”鳳輕塵眼神凌厲地看向二人,這段時間佟珏和佟瑤做的幾件事,幾乎都沒有太大的進展。

佟珏和佟瑤臉上的笑容立馬僵住,恭敬的答道:“回小姐的話,奴婢已經查出來了,散播流言的是左公子和歐陽公子。”

“左岸和豆豆?你們可有找他們問清原因?”鳳輕塵冷聲道,左岸還真是找死,一出接一出的給她添麻煩,真是欠揍。

“奴婢還不曾找二位公子尋問。”佟珏和佟瑤快哭了,那兩個人可不是她們能找到的,她們能查出來已是不易。

鳳輕塵也不為難二人,讓她們不用再管,她自己會去問。

“讓你們盯著謝府,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可有進展?”鳳輕塵幾乎隔三差五就要問一句,佟珏和佟瑤也一直搖頭說沒有,好在今天佟珏不再搖頭,而是激動地說道:“小姐,埋在謝府的釘子傳來消息,偶然間聽到謝家族長提起長公主等字眼,奴婢懷疑謝家與西陵暗中有交往。”

“西陵長公主?”鳳輕塵手指微微彎曲,輕輕敲打桌面,佟珏和佟瑤沒有鳳輕塵的命令,也不敢抬頭,直到鳳輕塵回過神來,才讓她們二人退下。

佟珏和佟瑤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兩人相視苦笑:小姐最近越來越讓人看不透了,行事莫測,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把左岸找來。”鳳輕塵對著空氣說了一句,一柱香後,左岸出現在鳳輕塵面前。

“你找我?”左岸神情倨傲,冷漠的不近人情,鳳輕塵知道左岸是在鬧彆扭,也不和他客氣,直接說道:“我懷疑東陵謝家與長公主暗中勾結,長公主的事情你最清楚,去查一查謝家,看看長公主與謝家是怎麼回事。”

“我不是你的屬下。”左岸不滿地說道。

“我知道。可你拆了我房子,又散佈流言詆毀我和九皇叔的名聲,難道你以為我不說,事情就可以當作沒有發生?”鳳輕塵威脅道。

左岸不滿地哼了一聲:“查清這件事後,一筆勾消,你不得再提。”

“可以。”鳳輕塵很爽快,左岸見狀又補了一句,“九皇叔那裡也由你去說。”

鳳輕塵點頭:“行,我要謝家與長公主來往的證據。”機會送上門,她當然不會放過,她要不藉此扳倒謝家,她就不姓鳳。

“我盡量。”左岸保守地答道,畢竟這種事誰也不敢保證。

“我等你的好消息。”鳳輕塵這是要左岸必須把證據拿到手,不然他們之間的賬,還得好好算算。

左岸點了點頭,離去前說了一句:“照顧好我弟弟。”

“放心。”鳳輕塵爽快地應下。

誠如九皇叔所說,有左岸的弟弟在,她讓左岸辦事就容易多了,至少不用再砸銀子。

九皇叔總算做了一件得她心的事……

鳳輕塵作為陪嫁女官,陪安平公主遠嫁北陵的消息,在有心人士的操作下,很快就傳開了。有言官上表為鳳輕塵陳情,說鳳府只有一女,鳳輕塵入了北陵,豈不是絕了鳳家的後?

鳳家有鳳輕塵在還能招贅,如果鳳輕塵去了北陵,就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不待皇上回話,安平公主的一番話就傳了出來,讓為鳳輕塵說話的人,立馬歇了氣。

安平公主出席某賞花宴,席間某位千金說起此事,安平公主淚語連連,無限委屈,說她貴為公主之尊,為了東陵與北陵友好,為了邊境百姓都能遠嫁北陵,鳳輕塵就不能陪嫁嗎?

北陵天寒地凍,氣候惡劣,她能在北陵活多久都是一個問題,鳳輕塵醫術精湛,有鳳輕塵在,她就不用擔心自己會早早地身死異鄉,無法起到聯姻的作用。

此言一出,同情鳳輕塵的人默然不語,其他人則大贊安平公主高義。

這番話和鳳輕塵陪嫁北陵的消息一前一後傳出,上至達官貴人,下至販夫走卒,幾乎人人知曉,讓鳳輕塵不得不佩服皇后與洛王散播流言的能力。

“小姐,事情傳遍皇城,已無可更改,為了皇家顏面,皇上絕不會容許你不去。”佟珏和佟瑤憂心忡忡,她們一直在竭力平息流言,可惜收效甚微。

“皇后懿旨已下,你以為沒有這流言,我就能不去北陵?”鳳輕塵好笑地看著佟珏和佟瑤,她本來就打算去北陵。

“可是……”佟珏和佟瑤還要說什麼,夏挽就走了進來,打斷三人的談話,“姑娘,司少帥有請。”

鳳輕塵給司大帥動了手術,從司大帥背後取出一塊拇指大小的刀片。司大帥這個時候正在鳳府休養,司少帥每天都會來陪司大帥,端的是大孝子。

“知道了。”鳳輕塵擔心司大帥的恢復出問題,不敢耽擱,大步朝司大帥暫住的院子走去。

遠遠的就看到八名殺氣十足的護衛站在門口當門神,要不是鳳輕塵早就習慣軍人的殺氣,還真會被嚇著。

一進去,就看到司少帥坐在院外的石凳上,見鳳輕塵進來,輕輕地點了個頭:“坐”

“司少帥找我有什麼事?可是大帥的身體有問題?”鳳輕塵問道,雖然九皇叔說過無數次,司丞此人可交,鳳輕塵還是不太喜歡和司丞打交道。

能調教出司家十八將那麼高傲的護衛,司丞這人更是高傲的沒邊,她當初在司家十八騎手上吃了多少苦,現在就有多不喜歡司丞。

司丞察覺到鳳輕塵的不滿,卻不在意,只道:“不是,是我有事找你。”

“司少帥有什麼事,請說。”看在司大帥的面子上,鳳輕塵盡量客氣,臉上始終帶著得體的微笑。

“我聽說,再過不久你就要和安平公主,一同前往北陵,並且永遠不會回來。”司丞特別強調“永遠”二字。

鳳輕塵點了點頭:“皇后的懿旨是這樣說的。”具體的情況如何,卻不是一紙懿旨可以說得清的。

司丞並不在意鳳輕塵去哪裡,他只在意:“那麼我的病呢?”

“你的病?與我何干?”鳳輕塵的身子微微往後,一臉戲謔。

“鳳輕塵,你別過分,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司丞臭著一張臉,要不是有所求,他根本不屑和一個女子說話,女人就是麻煩。

鳳輕塵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少帥,我只答應肅親王幫你檢查,沒有答應幫你醫治。司大帥幫了我父親一個忙,我也還了這份人情。”

她替司大帥取出折磨了他十多年的暗器遺留物,這足夠還司大帥替她父親保管玉盒的恩情。

司丞沉默片刻後,說道:“鳳輕塵,你想要什麼?”

等得就是這一句,鳳輕塵狡黠地笑道:“肅親王為了給翟世子醫治,付出的診金是他手上的私兵。”

“我們司家沒有私兵。”司丞倒不是撒謊,他們司家一直在邊關掌兵,雖手握重權,盯著的人也多,他們訓練的兵馬就算忠於司家那也是皇上的人,他們司家無權送人。

“我也養不起那麼多的私兵。”想到花錢如流水的私兵,鳳輕塵就一陣頭痛。

“司家只有錢財,如果你要,我給你司家三分之一的家產,約有二三百萬之多。”多年征戰,司家的賞賜和戰利品實在不少,只要鳳輕塵肯為他醫治,就是散去一半的家產司丞都不心疼。

“司少帥真是大方,不過我對司少帥的家產不感興趣。司少帥應該明白,能醫治你的不是我而是玄醫谷谷主,到時候我還得去求玄醫谷谷主。”人情這種東西,可不是銀兩能算清的。

“直接說你想要什麼,只要我給得起,我便給。”司丞的耐心告罄,不耐煩地道。

鳳輕塵見好就收,身子微微往前傾,氣勢陡然一變,剛剛的輕鬆愜意蕩然無存,黑亮的眸子凌厲而強勢:“司少帥,我要司家十八騎。”

“做夢。”司丞想也不想就拒絕,雙手緊握成拳,青筋凸起,要不是自製力強,他肯定一拳打向鳳輕塵,將她臉上的笑打掉。

這個女人太貪心了,居然開口要司家十八騎。

“司少帥你再考慮考慮,除了司家十八騎,別的我不要。”鳳輕塵不給司丞商量的餘地,留下這話便離去。

她相信,司家會妥協,後代延續比司家十八騎更重要。

說她趁火打劫也好,讓她以怨報德也好,她要去北陵就要有人保護,私兵人數太多,根本不可能跟她去北陵,司家十八騎的人數剛剛好。

“混蛋。”司丞一拳打在石桌上,將石桌打了個粉碎,右手血淋淋的,他卻不覺得痛。

走到門口的鳳輕塵,聽到這聲音,腳步一頓,眼中閃過一抹歉意,隨即又堅定地往外走。她一定要拿到手司家十八騎,哪怕司丞和司大帥認為她忘恩負義,她也不放手。

北陵之行迫在眉睫,她手上沒有可用的人,佟珏和佟瑤訓練出來的人承擔不了保護她的職責,至於左岸?

他在暗處保護還行,遇到危險憑左岸一人不夠!

……

鳳輕塵陪嫁北陵的事傳開後,鳳輕塵並不著急,但她身邊的人都為她急得不行。九皇叔不在京城,蘇文清得知此事,連夜趕回京城,顧不得時辰合不合適,一進城就去了鳳府。

蘇文清到鳳府時已是深夜,鳳府上下都睡了,被蘇文清這麼一折騰,全都爬了起來,鳳輕塵起來時洗了把冷水臉,精神還不錯。

“半夜三更上門,可是有人生病了?”作為大夫,遇到半夜上門的人,第一反應就是有病人上門,鳳輕塵這樣問並沒有什麼不對,卻把蘇文清氣得不行,“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居然還擔心病人,你現在要擔心的是你自己。”

“我?我要擔心什麼?”沒有病人,鳳輕塵也就放下心來,在主位上落座後,端起下人送上來的濃茶喝了一口。

“你都要遠嫁北陵了,你還不擔心?”蘇文清此時全然沒有儒商的風度,整個人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不行,不行,我得盡快告訴九皇叔,讓他來處理這件事,你要是去了北陵回不來,九皇叔說不定就會出兵攻打北陵,到時候天下大亂,可不是什麼好事。”

蘇文清一個人自言自語說了半天,鳳輕塵等蘇文清說完,才不疾不徐道:“我不是遠嫁北陵,我只是陪嫁。”

“什麼陪嫁呀,鳳輕塵我告訴你,陪嫁女官就是公主給附馬挑得小妾,到了北陵可由不得你說了算。”要不是這樣,蘇文清急什麼呀。

“到了北陵也由不得安平公主說了算。”鳳輕塵真不擔心北陵之行,至於外面的流言?這都不知第幾次了,她要在乎早就慪死自己了。

“這倒也是,不過我還是得盡快和九皇叔說說這事,看看他有沒有辦法。”蘇文清還是不放心,就怕九皇叔不在期間,鳳輕塵吃虧。

“九皇叔去哪裡了?”鳳輕塵睫毛輕輕扇動,讓人看不清她在想什麼。

蘇文清想到鳳輕塵已知自己的身份,便多了一個心眼,說道:“九皇叔去找藍九卿了,藍九卿那里傳來消息,說是找到了九皇叔想要的東西。”

事實上是步驚雲傳來消息,說他發現玄情閣有一張九州地圖,但不能確定,便給九皇叔傳信,讓九皇叔去確定,併計劃怎麼拿到手。

“和藍九卿一起?”鳳輕塵反問了一句,蘇文清淡定自若地應是,沒有一絲破綻。

鳳輕塵之後又試探了幾句,蘇文清防得滴水不露,鳳輕塵也就歇了這個心思,讓蘇文清不要擔心,也不要拿這種小事去煩九皇叔,她自己會解決。

“你真的能解決?”蘇文清不相信地問道。

鳳輕塵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沒有九皇叔的時候,我一個人也過得好好的。”

只不過,後來她習慣什麼事都依賴九皇叔,在九皇叔的保護下,日子過得太舒心,她漸漸失去了鬥志,現在她的身份不一樣了,很多事不能再依靠九皇叔,也不能把所有的底牌都交給九皇叔,家國天下,先要建立家族力量,才能圖謀國與天下。

她雖不至於像符臨那般,為了符氏,不擇手段,但也希望鳳離一族能夠興旺,如此一來,她也是有家族可以依靠的人,她的孩子也能藉家族的力量,平穩成長。

鳳輕塵沒把陪嫁當回事,奈何宮裡的人不會讓她好過,見事情鬧成這樣,九皇叔都沒有出手,皇后當然不介意進一步給鳳輕塵難堪。

這段日子以來,明微公主把皇后和安平哄得團團轉,兩人都把她當兒媳和嫂子看待,洛王雖然不滿,但看在陸家財產的份上,也只能縱容明微公主處處以他未婚妻自居。

不過明微公主要的不是這樣,她要的是名正言順,為了今天她付出了那麼多,怎麼容許自己依舊地位不明的呆在東陵皇宮?

明微公主軟硬兼施,見皇后和洛王一直不肯鬆口,明微公主也下了狠注,以安平即將出嫁、年關將至為由,要回南陵。

皇后和洛王當然不同意,明微公主還沒有把陸家的財產下落說出來,怎麼能讓她走,可是洛王不鬆口,明微公主絕不會說。逼不得已,洛王與皇后只得鬆口,願意聘明微公主為洛王妃。

明微公主終於滿意了,皇后與洛王鬆了口,自然要有所表示。兩人一商量決定挑個好日子,把明微公主介紹給眾人,然後也好下旨賜婚。

當日明微公主來東陵時,正值文淵先生身死,根本沒有舉辦什麼洗塵宴,現在正好以此為由,把明微公主介紹出來,也表明皇后與洛王的立場。

為明微公主舉辦歡迎宴,本沒有鳳輕塵什麼事,但宮裡的人卻邀請了鳳輕塵,安平公主還讓太監帶話,鳳輕塵非到不可。

“明微公主這是要顯擺自己的幸福嗎?既然如此,我就為你奉上一份大禮物。”想藉陸家的財產平步青雲,也得看她鳳輕塵同不同意,她不做聲並不表示她什麼都沒有做。

鳳輕塵冷笑,轉頭把佟珏和佟瑤招來,讓她們盡快把消息傳給正在路上的王錦凌,讓王錦凌盡快回京……

皇后在宮中設宴,依鳳輕塵的身份當然不夠格壓軸,但也沒必要早到,她不需要巴結皇后,她只需要準時出現就行。

下了馬車後,鳳輕塵便在宮女的引路下,朝宴會廳走去,剛走兩步就听到身後響起尖叫聲:“快,快閃開。小心,小心。”

“馬發瘋了,快散開了。”

鳳輕塵回頭一看,只見一匹棗紅色的大馬,正朝她這邊狂奔而來,速度極快,不過是幾個眨眼間,那馬和她的距離就只有百米,按這個速度,被撞上她只有死路一條。

“快,快閃開,還愣著幹嘛,想死嘛。”旁邊有人大聲說道,語氣中卻沒有多少急切之意,顯然是說給旁人聽的。

鳳輕塵的眼中閃過一抹厭煩之色,她左右兩邊無人,寬寬的大路上只有她一個人,顯然這是一場針對她的陰謀,而知情人不少,大家都樂得看好戲。

這些人真當九皇叔不出聲,她就好欺負嗎?這麼低劣的手段都使得出來。

眼見那馬就要撞過來,鳳輕塵毫不驚慌,身形一側,擺出跳躍的姿勢,準備在那馬側身而過時跳上去,如果不行她也能暫時避開。

然,就在此時,一道光影閃過,鳳輕塵只感覺胳膊一疼,一個旋轉便跌入一個壯實的懷抱裡。

在皇宮還有人會救她?

鳳輕塵愣神間,耳邊已響起一陣啪啪啪的鼓掌聲,旁人興奮地叫道:“洛王殿下好英勇。”

“洛王殿下英武不凡,大厲害了。”

有宮女太監,也有一些官家小姐,誇讚聲不絕於耳,鳳輕塵面上一寒,推開洛王,後退三步,拉開雙方的距離,客氣地說了一句:“多謝洛王殿下。”

至於救命之恩一類的,鳳輕塵一句不提,沒有洛王她也死不了。

驟失懷中的溫暖,東陵子洛的眼中閃過一抹失落,看周圍站了不少人,東陵子洛很快就將這份失落掩下,風度翩翩地說道:“鳳姑娘不必客氣,舉手之勞罷了。”

不待鳳輕塵多言,追馬而去的侍衛便上前匯報,說發狂的馬已經處死了。

侍衛手上的刀,還滴著血濃郁的血腥味讓一干千金小姐臉色大變,一個個掩著鼻子,別過臉起,鳳輕塵淡淡掃了一眼,不欲多留,行了個禮便離去,洛王伸手想要拉住鳳輕塵,可惜晚了一步,只有一片衣擺從他手中滑過。

洛王輕輕地握拳,又展開,看著空無一物的手心,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那個方向赫然是安平公主住的宮殿。

“洛王殿下真可悲,有一個時時拖他後腿的妹妹,這輩子也別想抱得美人歸。”楚長華在馬車裡,將這一幕看在眼裡,嘲諷地笑了一聲。

這個小插曲並沒有影響什麼,宴會照常舉行,眾人提都不提一句,只不過看向鳳輕塵的眼神,或多或少帶了幾分同情與幸災樂禍。

是個人都看得出來,那匹發狂的馬突然衝出來,絕對不是意外而是人為,不過也有人羨慕鳳輕塵的好運,遇到洛王殿下,被洛王殿下英雄救美。

鳳輕塵無視這些人或探究或好奇的眼神,靜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著開席。

今天,有一場好戲要看,她可不想錯過。

楚長華進來時,就看到鳳輕塵一臉平靜,好似什麼事也不曾發生,楚長華暗暗佩服,面上卻不露半分,路過鳳輕塵身邊時,特意停下來打了聲招呼,楚長華還想說什麼,太監突然高聲唱到:“皇后駕到,安平公主駕到,明微公主駕到。”

眾人起身相迎,楚長華就是有心和鳳輕塵套近乎,也沒有辦法,只得回到自己的位置。

安平公主路過鳳輕塵身邊時,特意看了她一眼,隨即高傲地哼了一聲,明微公主亦是若有所思地看了鳳輕塵一眼,鳳輕塵唇角微揚,無聲一笑。

看樣子,洛王殿下找了這兩位的麻煩。不過,這關她什麼事,過了今晚明微公主便不是威脅。

皇后說了幾句,略略介紹了一下明微公主的身份,同時稍稍暗示了幾句她對明微公主的看重,便宣布宴會開始。

皇后雖沒有明言,但在場的都是聰明人,一聽便明白皇后是什麼意思。有幾位貴族千金心有不甘,一臉嫉妒,奈何她們母親還在,即使再不滿也得按母親的意思,好好奉承明微公主這個準洛王妃。

明微公主笑顏如花,在眾人的吹捧中不禁有些飄飄然,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實在太好了,也讓明微公主更加的堅定,自己的選擇沒有錯。

好好享受最後的輝煌吧,明微公主!

鳳輕塵舉起酒杯,朝明微公主的方向略略抬手,便一飲而盡,她並沒有刻意掩飾,看到她此舉的人不少,安平公主一直想著給鳳輕塵一個難堪,現在機會送上門,她怎麼會放過。

“輕塵,你這是向明微公主敬酒嗎?你這樣偷懶可不行,你得起身,雙手捧起酒杯,舉過頭頂。”安平公主這是擺明了刁難鳳輕塵,眾人一聽,立馬禁聲,一個個認真研究桌上的杯子,不敢打擾安平公主的“雅興”。

皇后鳳眼微挑,亦縱容地看著安平公主,偶爾用眼睛的余光看向鳳輕塵,也是隱含厭惡。她忘不了,她的娘家為何而毀。她吃鳳輕塵的肉,喝鳳輕塵血的心都有,只是苦於沒有機會。

安平要給鳳輕塵難堪,她當然不會做聲,真要鬧大了那也是小女兒之間的玩鬧。

風頭被鳳輕塵搶了,明微公主亦不生氣,反倒出聲替鳳輕塵解圍:“安平,鳳姑娘雙親早逝,禮儀方面不了解也是正常,你就別為難鳳姑娘了。你若擔心鳳姑娘不知禮儀,到北陵後丟東陵的臉,不如讓鳳姑娘進宮,請嬤嬤好好調教一番。”

什麼叫殺人不見血,明微公主這就是了,明著解圍,實則給鳳輕塵下套。眾人都在心中暗道:這明微公主絕不是簡單的角色。

有幾個膽子大的打趣地看向楚長華,楚長華神色自然,擺明了事不關己,管管掛起,她無意和明微公主一較高下。

“明微這個提議甚好,母后,你看呢?”安平公主抱著皇后撒嬌,與明微公主一唱一合,完全不給鳳輕塵說話的機會。

“好好好。”皇后一臉慈愛地拍了拍安平公主,轉頭看向鳳輕塵,正欲開口賜人,太監突然走了進來,高聲說道:“皇后娘娘,大公子有急事求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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