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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友誼:穿梭哲學、藝術、文學、影劇,探尋歷史河流中的友情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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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友誼:穿梭哲學、藝術、文學、影劇,探尋歷史河流中的友情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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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臉友喧囂的時代,看清友誼,摸清自己。
2007-08 Gifford Lectures "Because it was he, because it was I": Friendship and Its Place in Life
蘇格蘭學界最高榮譽「紀福講座」集結成書,挑戰亞里斯多德以降的友誼定義。

世上沒有兩段一樣的友誼,也沒有始終如一的自我。
每個朋友都是不同的拼圖,結合起來才是你的樣貌。
交友變成網上點按鈕的時代,普林斯頓哲學教授帶你揭開友誼與自我的真面目。

朋友彼此激勵,同甘共苦,也拓展對方的人生眼界。不同朋友帶來的影響,滲透在我們生活與人格之中。友誼是我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關係,也是許多文藝、影劇作品的歌頌對象。但現代人際互動越來越頻繁,隨著網路時代來臨、社群網站活躍,「朋友」一詞囊括的範圍越來越廣,我們越說不清怎樣的關係才算「真正的」朋友。

自古以來,朋友就常伴我們左右,友誼本身卻一直面目模糊,難以捉摸。人為什麼親近朋友、愛朋友?又為什麼疏離、斷絕友情?什麼樣的關係才算是朋友?亞里斯多德、西塞羅、蒙田、亞當.斯密都想定義友誼,說清友誼與人生、社會的關係,卻未曾找到能通行理論和現實世界的準則。到底怎麼樣的友誼才堪稱理型典範?友誼究竟會將我們的生命帶往何處?

友誼是知名哲學家內哈瑪斯長年關注的焦點,《論友誼》集結其多年研究,以及在世界頂尖大學講課的菁華。他從批判亞里斯多德的友誼定義下手,論述與生動的事例並行,將討論擴展到哲學、宗教、政治、藝術、心理學、經典文學、推理小說、戲劇影視、自身生活,審視友誼在公私領域如何展現,以包羅萬象的素材描繪其複雜形貌。解析友誼的同時,內哈瑪斯也引導我們凝視與「朋友」對應的「我」,探索「自我」豐富多彩的形象。

為什麼愛他,我覺得這無從表達,只能回答:因為是他,因為是我。除此之外別無答案。
──蒙田談摯友波埃西


※關於友誼,你有沒有想過……?
◇大哲學家亞里斯多德對友誼的見解有盲點?
◆讓我們關係更密切的友誼,竟然會撕裂人群?
◇「福爾摩斯拉小提琴、華生抽菸斗」比「為朋友赴死」的場面更能精準表現友誼?
◆如果你說得清楚自己為什麼愛朋友,那你可能並不愛他?
◇我們深愛同一位朋友時,喜歡上的絕不是「同一個人」?
◆現實生活中毀你一生的朋友,可能對你的人格養成最好?

作者簡介

亞歷山大.內哈瑪斯 Alexander Nehamas

美國文理科學院院士,普林斯頓大學卡本特人文學科講座教授,哲學系、比較文學系教授,曾任該校人文理事會及希臘研究學程主持人、博雅教育成員協會創辦理事。著作探討藝術、文學、真實性等主題。現居於紐澤西州普林斯頓市。書籍作品有《尼采:生命之為文學》(Nietzsche: Life as Literature)、《生活的藝術》(The Art of Living)、《本真性的美德》(Virtues of Authenticity)、《只是個幸福的承諾》(Only a Promise of Happiness)等。

譯者
林紋沛


台大外文系學士、歷史所碩士。喜歡看書、看戲、旅行、吃甜點。

名人/編輯推薦

※各界推薦
台大哲學系教授 苑舉正__專文推薦
專欄作家 周偉航
編輯人、作家 黃威融
高中公民教師、《思辨》作者 黃益中
作家、出版人 顏擇雅__一致推薦(按姓氏筆畫順序排列)

我以誠摯的心情,向國人推薦這本好書,希望大家在閱讀之後,能夠深深地體會,其實我們需要朋友的欲望,是人性中的一部分。──苑舉正,國立台灣大學哲學系教授

眾所周知,亞歷山大.內哈瑪斯的著作優異精彩又流暢易讀,他讓哲學能被更廣大的讀者接受。內哈瑪斯的新作內容廣博,研究嚴謹,同時又從溫暖的個人敘事出發,闡述友誼這個神秘現象。內哈瑪斯的文字清晰明快、貼近讀者、博學多聞。衷心推薦!──喬伊斯.卡洛.奧茲(Joyce Carol Oates),作家

現今社會中,社群媒體把「朋友」動詞化的心態已如此深入人心,內哈瑪斯討論友誼的著作正如及時雨,意義重大。這本哲學著作適合一般讀者閱讀,如果想更瞭解友誼,這我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面,推薦本書。──《圖書館學刊》(Library Journal)

《論友誼》文字清晰、條理分明,論述細膩又廣博,是一本優美的著作,時有感人之處。如果有人認為重要議題的討論不可能精確又深入,那麼本書正是有力的反證。──菲利普.基徹(Philip Kitcher),哥倫比亞大學哲學系杜威講座教授

亞歷山大.內哈瑪斯動人而切身的新作清楚告訴我們:﹝……﹞為什麼人性價值的核心深處,竟是朋友之間緊密相連的羈絆。他巧妙融合哲學、文學、心理學,探討友誼的脆弱之處、道德衝突及風險所在﹝……﹞──葛林布萊(Stephen Greenblatt),哈佛大學約翰.科根人文學校級教授、《大轉向》作者、普立茲獎得主

內哈瑪斯以清醒的現實主義戳破了對友誼常見的盲目崇拜,他指出友誼可能帶來的損失或負面影響,但又完整保全了我們堅定不移的信念,即朋友是無價之寶,在我們生命中舉足輕重。本書深富洞見,是畢生反思的結晶──不只關心友誼的人應該讀,我們所有關心朋友的人都應該讀。──R.拉尼爾.安德森(R. Lanier Anderson),史丹佛大學哲學教授

優美又睿智的《論友誼》將帶領你更深入瞭解你所經歷的友誼。哲學作品能讓人讀得欲罷不能嗎?《論友誼》確實令人手不釋卷。──保羅.伍德拉夫(Paul Woodruff),德州大學奧斯汀分校哲學與古典學教授

如果想瞭解友誼的概念在亞里斯多德以降的西方文明中如何演變,本書富有特色的研究十分實用。──《柯克斯書評》(Kirkus Reviews)



〈推薦序〉
苑舉正(國立台灣大學哲學系教授)

友誼,是哲學中最富爭議的題目;為什麼呢?因為友誼明顯地具有正面與負面的價值。交一個好朋友,可以得到被愛的滿足,生活上的助益,感覺的愉悅,甚至互相砥礪。但是,友誼也會導致我受到拋棄、欺騙,甚至一起做壞事,最糟糕的情況,會造成無可彌補的傷害。
在西洋哲學史中,對友誼提供最樂觀論述的,是古希臘大哲學家亞里斯多德。他的倫理學,強調人活著的目的,就是為了追求幸福,而獲得幸福的主要途徑,就是交朋友。亞里斯多德甚至認為,只有神與動物才能離群索居,而人是靠著友誼(一種廣義的愛),成為完整的人,能夠得到幸福。
這的確是很樂觀的想法,但亞里斯多德有沒有想過交到壞朋友怎麼辦呢?他認為這是不可能的。對於這位大哲學家而言,朋友具有三方面的價值,分別是功能的、感官的,與德行的。在交友的過程中,沒有損友的問題,因為友誼本身就是德行的展示,而與損害德行朋友交往的關係,不能稱為友誼。
《論友誼》這本書,從亞里斯多德的觀點開始,採用批判的角度,直接指出亞里斯多德理念的限制。作者分別從兩種不同的角度,指出亞里斯多德的友誼論述中所包含的缺點:一是歷史的觀點,另一是辯證的分析。
歷史中,當古希臘的城邦制度轉換到基督教世界的時候,所有我們在友誼中所期盼獲得的幫助、愉悅與德行,都是從工具性的角度看待友誼。而在基督教世界中,這種從工具性角度愛朋友的觀點是狹隘的。這種觀點忽略了我們真正要愛的對象是,神與祂所創造的一切,包含所有的人。沒有錯,從普世的角度而言,珍惜友誼的人,只在凸顯個人的偏好。
在辯證的分析上,本書作者告訴我們,友誼是環繞在我們的感覺所生成的一種社會關係。這種關係會產生各式感覺,包含友愛、快樂與美好,但伴隨著友誼的發展,這些感覺是雙向的;愛可以變成恨,樂極會生悲,美會庸俗而變醜。雖然亞里斯多德認為友誼就是德行,但事實上,友誼包含的情緒,不但不是德行的來源,甚至往往友誼會導致一些不道德的行為。
友誼的複雜性,成為我們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也導致父母對於子女交友的狀況,特別擔心交到所謂的壞朋友。可是,友誼與道德之間,必然有一定的緊張關係。那麼,為什麼我們還要思考友誼的價值呢?這個問題極有可能是最重要的哲學問題,因為友誼就像是我們的美學經驗一樣,既是主觀的,也是客觀的。
本書最精彩的地方,就是用藝術品來比喻友誼的價值。在鑑賞藝術品時,作者非常巧妙的引用康德對於美學的論述,認為美學的價值就在於欣賞藝術品的過程,是主觀的同時,也是所有人共享的判斷能力。因此,審美判斷具有「主觀的普世性」。這個概念恰好可以說明,友誼是什麼。
對於友誼的認知、發展與堅持,作者認為,這不但是一個動態的過程,而且是一個不斷自我轉化的過程。對於了無新意的友誼,我們會慢慢地讓這段友誼離開我們的生活,留下的只是想要交新朋友的感覺。作者甚至運用了反向思維說,友誼的維持,並不著眼於現狀的維持,而在於從朋友身上發掘新的元素;同樣的觀念,也發生在我們對於美的認知上。
沒錯,友誼與美學是同步發展的。我們會欣賞一個人,與他共享生活中的細節,目的並不在於告訴這個人什麼秘密,而在於讓這個人成為友誼建構中的一部分。同樣的,在欣賞一件藝術品的時候,我們也不斷地從藝術鑑賞中,發現新的價值,同時否定以前認定的。這個連結友誼與美學的觀點,是閱讀本書得到的最大收穫。
本書的譯筆其佳無比,文辭通順,表達明確,讓讀者在閱讀的過程中,瞭解作者在本書所欲展現的深度,也可以愉悅地領會文字中所呈現的思路。對於這麼重要的一個哲學議題而言,譯者的貢獻,是我們深度思索友誼這個議題的橋梁。
最後,我以誠摯的心情,向國人推薦這本好書,希望大家在閱讀之後,能夠深深地體會,其實我們需要朋友的欲望,是人性中的一部分。

目次

推薦序 苑舉正
緒論

I
第一章 朋友是另一個自我 亞里斯多德的基礎
第二章 一種分離 現代友誼的出現
第三章 靈魂的結構 友誼與藝術

II
第四章 諸如此類 我們為什麼愛朋友?
第五章 毫無幽默感 友誼的瓦解
第六章 友誼的善

圖片來源
誌謝
作者註

書摘/試閱

〈緒論〉

這幾年來,我偶爾需要前往希臘,差不多算是定期過去;希臘是我的故鄉,但到希臘是為了工作的事,旅程本身十分短暫,最長不過三天,行程則十分忙碌;不過只要騰得出時間,我就會在雅典至少待上一晚,跟一群朋友相聚。我們五十多年前從高中畢業之後,就一直維持不可思議的情誼。
我們這一掛朋友多半是住校生,有些人住校的時間甚至長達十年。學校的課業要求十分嚴格,住校生的生活更是受到嚴密控制:所有的活動──起床、盥洗、進餐廳、讀書、上床睡覺等一切活動──都由震耳的電子鈴聲控制,鈴聲通常把我們趕上下個任務的時間抓得剛剛好,只要遲到就得受罰。學校位於雅典,有些男孩是當地人,包括我在內;有幾個來自希臘其他地區;還有許多人來自國外,家裡因為種種原因搬離希臘。學校宿舍沒什麼隱私可言,我們修一樣的課,也總是被老師管,這些因素讓我們十分親近,不少人在週末、放假時常到彼此家裡玩,也形成深厚悠長的友誼(一旦我們絕交、反目了,敵意也會同等深厚,不過不一定會像友誼這麼持久,可能很快就會和好)。
我那些朋友之後一起度過人生大半時光,我則一畢業就離開雅典到美國留學,後來一直待在美國,隔了一陣子才又跟他們聯絡上。我很容易就再度和他們打成一片,一重新融入這群朋友,他們就讓我感到十分輕鬆自在,對此我十分驚訝。我猜想,一部分是因為重新熟悉彼此的過程中,我在他們身上認出的那些鮮明個性,那些我記得他們從學生時代就帶有的特質:一位朋友現在是外科醫生,他仍是我們這群人的開心果,他的幽默感渾然天成,即使過了這麼多年依然風趣如昔;另一位朋友向來熱愛飛行,他的兒子現在是機師,在一家希臘民營航空公司工作;還有一位朋友仍是某支足球隊的死忠球迷,他從學生時代就支持這支足球隊,每場比賽都不錯過──我相信他們也在我身上看到類似的熟悉性格。當然,我們各自也都變了不少,雖然變了,至少有些部分是變得更好。最重要的是,我們能夠欣賞彼此年輕時的樣子以及過去意氣相投之處,但擺脫了青春期的不安全感、憤怒躁動和競爭意識:我們的互動或許不像當時那麼誇張、那麼熱情,但現在的互動更輕鬆、更溫和,且總是情意真摯。
這群朋友定期聚會,通常約在星期天晚上,有些人來打牌,有些人則只是來見見朋友、聊聊天。他們會一起去餐廳吃晚餐,特別是(但不只在這種時候)要款待像我這樣海外歸來的老同學時──而他們也一向歡迎老朋友。這類晚餐聚會往往會發展成到某人家中久坐暢談,各個朋友的太太也加入其中,她們彼此之間也都是朋友。有些朋友會一起家庭旅遊,有些人(夫妻皆然)則成為朋友小孩的教父母。雖然他們一開始保持聯絡可能是為了讓過往回憶鮮明不滅,也喜歡一同重溫過去種種(常常如此,我也參與其中),不過他們的友誼逐漸變得更為豐富,不再只是要找機會沉溺懷舊情懷:前述的所有活動,還有伴隨這樣經年累月親密往來而生的一切,都為他們與家人的生活帶來全面而深遠的影響。
說友誼影響了他們的生活,等於是說友誼影響了他們本人。我意識到這些人之所以成為現在的樣子,至少一部分(而且很大一部分)是因為友誼的緣故;我同時也意識到,即便一開始大家友好往來是因為想把握共同的過去,但友誼對打造不同的未來同樣舉足輕重。我們是誰,極大程度上是由我們的朋友所決定,關係越親密,朋友在我們生命中的影響就越廣泛、越全面。友誼並非遲滯不動。我同學的友誼延伸到他們人生的各個層面,瀰漫其中。我們的每段友誼,或多或少都與我們的其他面向有關:朋友影響了我們人生前進的方向,越親密的朋友影響越深,正如人生的方向也影響我們選擇與誰為友。對我們大多數人而言,友誼深深關係到我們在生命中成為什麼樣的人。
在本書中,我希望說明友誼為何如此影響深遠。不過,我們首先需要將友誼本身描繪得更加複雜細緻。在此我所說的友誼指的是親密的友誼,不是臉書那種不分親疏輕易形成的友誼(臉書上的友誼有個糟糕的特色,就是把「朋友」變成了動詞)。打從有人開始思考這樣的關係起,友誼便始終被盛讚為生命中至為偉大的禮物。羅伯特.伯頓的頌辭可謂典型:

「『太陽之於蒼穹,正如友誼之於世界』,友誼是最神聖、最高尚的連結。夫妻之愛使人類繁衍,友誼則使人類臻於完美,且優於愛情……若除去友誼,便也除去了世上一切快樂、喜悅、安慰、幸福與真正的滿足;友誼是最偉大的羈絆、最穩固的契約,也是最強烈的連結……忠實的朋友比黃金貴重,他是苦難的良藥、是唯一的財寶。」

愛默生所言同樣經典:

「朋友啊,我發自肺腑的說:
因你存在,天空方成蒼穹,
因你存在,玫瑰方顯鮮紅,
萬物因你而更加高貴,
並超越塵世。」

夏綠蒂.勃朗特寫給愛倫.努西的幾句話語,則讓我們稍稍領略到人的一生受友誼的影響能有多深刻:「我們為何必須分離?愛倫,這必定是因為上天惟恐我們太過深愛彼此──恐怕我們竟會迷失於崇拜祂所造之物,卻無視於造物主。」
珍視友誼的態度從亞里斯多德開始。對努力解讀友誼這種關係的人而言,亞里斯多德對「philia」(一般公認「philia」等同友誼)的想法在今日仍然十分關鍵。 亞里斯多德認為「philia」是偉大而純粹之善。他如此解釋:不論人們在生命中已坐擁何等事物,也不會有人願意失去友誼而獨活於世。亞里斯多德以降的思想傳統也認為友誼是生命中至為珍貴的財產,其中鮮有例外。
亞里斯多德的思想雖影響深遠,也形塑了今日的常識觀點,但這一脈承襲下來的概念往往避談友誼更為黑暗、更為痛苦、更令人不安的面向。我們讚揚友誼時,往往忘了朋友間的日常互動十之八九既平凡又瑣碎,我們也忘了伴隨友誼終結而來的憂傷。友誼有時可能十分傷人,即使良好的友誼亦然,但我們對此視若無睹。我們也忽視了,即使是最好的友誼也可能偶與道德上正確之事發生衝突,例如對朋友的忠誠凌駕於向他人履行職責時。我將會論證:友誼具有雙重面向。
友誼的真正面貌更為複雜,可顯現其複雜之處的其中一點,就是友誼可能使我們身陷危險或身陷不義。另一點則是我跟學校老友相聚時體悟到的。我跟他們聚會的情境明顯異於我在其他關係中的情境,我發現自己跟這群朋友相處時,不管行為或想法都和我跟其他朋友相處時不同。舉例而言,雖然這群朋友裡有工程師、記者、企業主管,還有其他專業人士,但沒有一個是學者。因此,如果跟他們說話時,就像我不假思索的跟學生或同事那樣說話,就太不合時宜了。跟某群朋友說話時聽來自然而然的某種音調、某些詞彙、對話模式,聽在其他朋友耳裡可能變得矯揉造作、賣弄學問或高高在上。有些議題你一定會跟某群朋友熱烈辯論,但同樣的議題在其他朋友面前忽然變得沒那麼重要。我們根據不同關係做出調整,某些朋友眼中的我們,跟我們在其他朋友眼中的特色迥然不同:

「我們的個性千變萬化,我們有多少朋友,就有多少不同面貌示人。我彷彿在不知不覺之中,與這位朋友相處時妙語如珠,與那位朋友相處時寬宏大量,與另一位朋友相處時暴躁吝嗇,與某位朋友相處時睿智而嚴肅,與另一位朋友相處時卻輕浮至極。我從一位朋友的影響過渡到另一位朋友的影響下,我觀察自己,驚訝的發覺自己產生突然又驚人的改變。」

舉例而言,你的朋友跟其他人相處時展現的樣子,往往會讓你變得(可以這麼說)「沒那麼喜歡他們」:你注意到他們的一些特質,一些你們相處時他們絕不會展現的部分。
如果不同友誼會彰顯我們的不同面向,那我們就必須追問:顯現在不同關係中、看似不同的地方,到底是什麼?所有朋友都鍾愛的、我們常稱為「自我」的東西,到底是什麼?那個「自我」存在嗎?如果「自我」存在,那麼「自我」只是我們所有不同個性(有時彼此互不相容)的集合嗎?還是說,「自我」異於朋友在我們身上看到的一切,凌駕於其上?如此一來,探討友誼的雙重面向,不只會讓我們更真實的了解友誼的本質,也會帶我們探討一些最為重要的問題。
本書第一部將檢視過去幾世紀以來如何討論友誼,以及藝術如何表現友誼。我們會發現,哲學和藝術不只強化了我們珍視友誼的態度,也揭示了友誼的特徵,這些特徵尚未經過仔細審視。在第二部,我試著跟友誼的雙重面向妥協:我想說明,儘管友誼的列車上載著危險和失望,這些危險和失望或許是友誼樂趣和益處的反面──但友誼仍是偉大之善。接受這兩個概念可能同時為真,能讓我們更進一步理解友誼,同時,因為友誼某種程度上造就了我們的樣貌,瞭解友誼也能讓我們更瞭解自己。
我們不得不從亞里斯多德談起,一切關於友誼的嚴謹論述至今仍以亞里斯多德為基礎。


第四章 〈諸如此類 我們為什麼愛朋友?〉

一名年輕女子和未婚夫正在籌備婚禮。他們在擬定婚禮的賓客名單,於是她問未婚夫:「你總共有多少朋友?」他回答:

「我不知道耶。有十個真的很要好的,十個還可以,二十幾個只是沾上邊,算是點頭之交。學校同學剩幾個還在聯絡,還有幾個大學同學、幾個工作上認識的,這裡面搞不好有我某個前女友。有一兩個算借來偷來的,就是那種透過其他朋友認識的,再加上一兩個前室友。不過朋友不像以前那麼多,這點倒是肯定。」

過了一會,他反過來問她:「朋友總共分成幾種?」她回答:

「喔,一大堆啊。首先有你不喜歡的朋友,我有一堆這種的。再來,有的朋友你的確喜歡,但懶得約他們見面。還有一種朋友你非常喜歡,但實在受不了他們的另一半。有些只是習慣了,擺脫不掉。然後還有一種是,你跟他們當朋友不是因為喜歡他們,而是因為他們很帥、很漂亮或很受歡迎,跟他們當朋友感覺滿酷的──炫耀用的朋友……然後還有一起運動的朋友。有順勢結交的朋友,通常是職場上的朋友;有同情的朋友,你跟他們往來只是因為可憐他們;有的人只是點頭之交,給他們當朋友的試用期。還有──」

「夠了!」他終於打斷她。

確實夠了。不過,撇開幽默的部分之外,提姆.洛特(Tim Lott)的小說《白城憂鬱》(White City Blue)中的這份朋友目錄,倒不是完全不像社會科學家的分類;社會科學家的分類精細但不穩定,他們根據年齡、階級、性別、親屬關係、社會背景、依賴關係等項目來分類友誼。友誼從三、四歲到成年初期分成五階段,各階段之間理應界限分明,但其邊界相當不密實,以致它們總是相互混雜。成人的友誼同樣模糊不清,依年齡、性別、階級、教育程度及其他許多因素而異。有酒肉朋友、讓人沮喪的朋友、危險的朋友、過時的朋友,以及「亦敵亦友」的朋友──更不用說只透過社交媒體的虛擬空間認識的朋友。有些友誼呼應家庭關係,有些則呼應專業、學術、體育或宗教關係。友誼還有許多其他類型。
當然,比起一九二○年代的「本能」,友誼的種類少多了,當時可能「找出」了超過六千種本能!不過特定種類的友誼仍然為數眾多,足以點出我們思考友誼的方式有誤。社會學家弗雷德.帕爾(Fred Pahl)面對數量爆炸的分類,總結說:「儘管發展心理學家和社會心理學家發表了十分大量的文獻……令人欣慰的是,友誼似乎確實逃過了他們的掌握……比起我們社會生活的其他面向,友誼或許更巧妙的逃過社會科學家將之分門別類的企圖。」
根據帕爾所言,只要我們嘗試用友誼引發的行為模式來解釋友誼,友誼的種類就會不斷增生。但是,一如我們在前文所見,幾乎沒有什麼事是朋友不能一起做的,畫作尤其清楚的表現出這點。這就表示,單看行為其實不足以解釋行為是否源自友誼。如果我們想藉著描述友誼引發的行為來解釋友誼,我們恐怕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定義友誼的不是朋友一起做的事或一起參與的活動,而是他們的動機──他們為什麼做這件事來維繫友誼。
亞里斯多德瞭解動機是「philia」的核心;各種行為在不同脈絡下都可代表友誼,針對這點,亞里斯多德的方法或許可以幫忙理出一些頭緒。雖然亞里斯多德的構想或許不包含洛特所謂的「嗯朋友」──就像是「這是,嗯,我朋友」這樣──不過亞里斯多德的確在各種「philia」中都發現程度與強度各異的相互關心,以及不只希望對自己有利,也希望對「philos」有利的共同願望。正如亞里斯多德所言,目前為止我提到的各種關係確實都多少表達出友誼之情,而這些關係都伴隨某種程度的情意和善意。
不過,不論幫助朋友的意願對友誼而言有多麼重要,我的朋友之所以和世上他人不同,不是因為我願意為朋友做好事,但不願為其他人做這些事:我們大多數人都願意為不是朋友的各種人做各種好事。哲學在解釋友誼時,常常以下列公式作為開頭:「如果甲愛乙,那麼甲會想對乙好,會想跟乙在一起。」這點確實誠如公式所言,但公式說的遠遠不夠:我們希望善待朋友,這點是我們愛的一部分,也和我們的愛密不可分,但絕非其最顯著的特徵。
我們或許還可以更進一步,試著追隨亞里斯多德對「philia」的想法:我們先假設親密的友誼建立在美德之上,或者建立在個性之上(個性是現代模稜兩可而類似美德之物);而較不強烈、互動較不頻繁、相對稀鬆平常的友誼,則是建立在實際利益或樂趣之上。不過,亞里斯多德認為,建立在利益或樂趣之上的「philia」是純粹工具式的關係:身處這段關係的雙方「不是受到彼此吸引,而是受到利益﹝或樂趣﹞吸引」,一旦這段關係不再有趣或不再有利可圖,關係就會立即終止。在親密的友誼中,我們確實是受到彼此吸引,吸引我們的不是朋友恰好提供的東西;因此,這表示親密的友誼和我們較不投入的關係必定屬於不同類別。一位哲學家寫道:「在最上乘的友誼中,友誼的核心特徵非常單純,就只是朋友彼此相愛,祝福對方,朋友本身即是目的;但在次等友誼中,核心特徵則是朋友對彼此的用處或工具價值。」這個差異十分關鍵,不同關係之間更是形成鮮明對比:在親密的友誼中,我們深愛好友,「將朋友本身視為目的」──我們愛他們的為人,「愛他們本身」;但若是建立在利益或樂趣之上的關係,我們則是將其他人當成工具,利用他人來成就我們的利益或享受:這個差異讓三種關係被歸入迥然不同的類別,可以說這暗示了後兩者根本難以歸類為友誼。
我們曾經在前文詳述(後文也會再次提及),友誼的根基在於朋友行為的動機──朋友的行為舉止出於友誼,出於他們對彼此的愛。我可以送同一份禮物給朋友跟某甲,但只有我送給朋友的那份禮物才是出於愛,是因為我希望他開心,而非出於禮貌、社會成規、義務、算計,甚至也不是出於普惠眾人但並非友誼的善意。我們也不可能因為某人很有錢就愛他們──或者,即使有可能,這也是病態的愛。「Philia」確實分成三種,但友誼不像「philia」:友誼沒有種類之分,只有程度之別。就像各種愛一樣,友誼之情的範圍涵蓋最溫和的情意到最激昂的熱情,而且,所有友誼都包括我們對朋友的愛;因為找不到更好的形容方式,姑且說我們「因為朋友本人」而愛朋友。問題在於,我們還不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這是我們必須瞭解的面向。

但想要瞭解這個面向,卻出乎意料之外的困難。為了掌握情形的複雜之處,我必須先承認真正的狀況到底是什麼樣子:我跟其他人的關係大都是工具性的;開門見山的說,我利用他人來達成自己的目的──就跟大家一樣。我知道我想從他們身上得到什麼,我對他們的興趣也僅止於他們賴以履行特定功能的特質。蒙田說得最貼切:

「我的醫生、我的律師信奉什麼宗教並不重要……我幾乎不會過問僕人是否貞潔,但我努力打聽他是否勤奮工作。我不怕趕騾人嗜賭成性,只怕他瘦弱無力;不怕理髮師不敬神明,只怕他無能無知……在餐桌上閒話家常時,我看重妙語如珠,而非謹言慎行;至於床笫之事,則是美貌重於善良;會話時能力優先,即使對方不正直也無所謂。」

蒙田在這些關係中尋求各種東西,到底是誰提供這一切幾乎無所謂,或者根本毫無關係。蒙田追求的是這些特質──用亞里斯多德的話來說,就是利益和樂趣──他所追求的就在這些特質之中,就是這些特質本身。他對恰好展現這些特質的人興趣不大,或根本毫無興趣:不管新僕人是誰,只要能跟他現在的僕人一樣勤奮工作,他就心滿意足;如果出現一位手藝更高超的理髮師,他會毫不猶豫的把原本的換掉。
我也一樣。我需要剪頭髮時,會找手藝高超的理髮師。只要手藝高超、夠好相處,那麼理髮師是誰對我而言毫無分別:任何能力相當的理髮師都一樣能夠勝任愉快。我找上托馬斯的時候(我們在第一章提過他),對我而言,重要的不是理髮師托馬斯為人如何,而是──用亞里斯多德的話來說──理髮師托馬斯擔任理髮師的工作。我的興趣是工具式的,專注於托馬斯能為我做什麼,但是這不表示我工具式的興趣使我們之間變成剝削的關係──有些人或許會這麼想,但事實並非如此,至少,只要我們雙方都從關係中有所收穫(理想上雙方獲得的價值相等),那麼這就不是剝削的關係。不過,一如社會學家格奧爾格.齊美爾(Georg Simmel)首開先河的說法,這是「非個人」的關係:

「送貨員、放債人、工人,我們倚賴的各種人員,他們工作時都不能算是單獨的個人,因為他們進入這段關係只是為了履行單一職責而已,像是送貨和放債,也因為賦予他們個性的其他特質並未出現在這段關係中。」

在非個人的關係中,真正重要的只有工作是否順利完成。當然,我也會盡可能禮貌的對待托馬斯;理想上,我會盡可能禮貌的對待所有人。不過,正因為我不在乎這些人到底是誰──不論他們是誰,我都會希望以禮待之──禮貌的對待托馬斯不代表將他視為獨立的個體(除了最低限度的意義之外):我對待托馬斯的方式,就像是我會(希望)用來對待任何人的方式。
然而,有些非個人的關係可能逐漸發展成其他關係:我發覺自己漸漸關心起托馬斯生活的各個面向,這些和他的職業沒有直接關聯,我開始對他的所謂「個人」生活感興趣。就像「個人」這個字眼透露的一樣,這為我們的關係帶來轉變,使之不再只是非個人的關係──緣此之故,這也不再只是純粹工具式的關係。
在我們的關係經歷上述轉變之前,只要這段關係依舊是非個人的、純粹工具式的關係,那麼,如果你問我為什麼喜歡托馬斯,我十分清楚該如何回答你:我可能會說「我喜歡他幫我剪的頭髮」之類的話;或者,我可以說得一清二楚:「我喜歡的不是托馬斯本身(不過,這當然不表示我不喜歡他):我只是喜歡他幫我剪的頭髮。」只要我的感情主要不是針對理髮師本人,而是他和其他人共享的特定能力,那麼我就能清楚說出為什麼我在乎這段關係。這段關係之所以重要,是因為他是位好理髮師,能幫我剪好頭髮。不過,一旦我們的關係變得更親密,我關心的不再只限於他頭髮剪得多好,那麼,我只能這樣回答問題:「我喜歡他幫我剪的頭髮,而且我也喜歡他。」
但是,這個答案的後半句根本不算回答。你問我為什麼喜歡托馬斯,然後我告訴你……我喜歡他,這會立刻挑起下一個問題:「那你到底為什麼喜歡他?」以下這點最耐人尋味:雖然我可以毫不費力的回答你先前的問題,但是,一旦我跟托馬斯之間的關係成為個人的關係,我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了。一旦我開始喜歡托馬斯本身,而不只是他能為我做的事,我就再也無法清楚解釋自己為什麼喜歡托馬斯。這絕不只是因為我喜歡他幫我剪的頭髮──但是,如此一來,還有什麼其他原因呢?當然,我可以跟你說,我喜歡他是因為他善良、風趣,或者好玩,諸如此類,但是用這種方式試著解釋,能達成的效果十分有限。這些說詞模糊得令人失望,解釋的內容也遠比我們認為的少。舉例而言,如果出現一位更善良、更風趣的理髮師,我會因此離托馬斯而去嗎?如果出現一位更優秀的理髮師,我甚至會把托馬斯換掉嗎?而且,如果你跟我一樣,發現托馬斯比你本來的理髮師更機智逗趣,那你又為什麼不會喜歡托馬斯勝過自己的理髮師?
不論我們多努力的想解釋我們為何喜歡某人,即使是我們想出來的最佳解釋,聽來仍舊模糊不清、語焉不詳,終究難以令人滿意──這些說詞一派陳腔濫調,殘缺不全,總是遺漏了最緊要的原因,我們強烈懷疑這正是情感的根本所在。一旦談到任何一位朋友──只要我開始喜歡理髮師本人,他同樣也成為我的朋友,不論是多普通的朋友──我就無法清楚說明我為什麼喜歡這位朋友,或為什麼深愛我的摯友(因為我不可能知道原因,這點我們會在後文看到)。我喜歡他們身上的某些部分,但這不能和他們本人分開而論,因此,友誼完全迥異於非個人的關係。更具體的說,這表示我不能以一位朋友取代另一位朋友,不像跟我維持非個人關係的人,我可以用他人取而代之:只有這位朋友能在我的人生中發揮影響力,旁人無法取代。一旦我跟理髮師之間發展成個人的關係,即使我們從來都不是親密好友,但我對他的忠誠也不再只取決於他的才能。此外,我可能看重某位朋友的聰明才智,但我不會因為有個更聰明的人出現,就棄舊友而去。對我而言,重要的不只是抽象的聰明才智;我們可能會這麼說(雖然這麼說幫助不大):重要的是她的聰明才智,她獨特的聰明才智,或是她展現聰明才智的方式。我們還可以說(雖然或許同樣不太有幫助):朋友對我而言之所以如此重要,不只是因為她的特質,更是因為她本人。
於是我們就面臨了以下問題,朋友的特質和朋友本人有什麼不同?畢竟,朋友的特質屬於她所有,不屬於別人;如果我因為她的特質而愛她,那麼我不也一樣愛她嗎?
也許答案是:如果你愛朋友,你不是只受到他們的一個或幾個特質吸引,而是受到他們每一個特質吸引──你愛他們,愛他們的一切。不過,首先,朋友有許多特質都和我們之間的友誼無關;其次,我猜大多數人都有這種朋友:我們愛他不是因為他有種種缺點,而是他就像世上所有人一樣,必定多少有些缺點,但儘管他有種種缺點,我們仍然愛他。我們再次引用喬治.艾略特的說法:

「我們看重的朋友之中,難道不是有一兩個這樣的人嗎?有人稍微過度自信,睥睨一切;有人才智出眾,但身上沾染了一點平庸之氣;有人天生帶點偏見,東挑剔一點,西碎嘴一下;有人只有三分鐘熱度,總是將全副心力浪費在錯誤的方向。」

此外,亞里斯多德認為人們具有根本的本性,本性單純只由數個特質構成,確立他們到底是誰──確立他們的自我;但我們的朋友也不像亞里斯多德說的這樣,他們不具有根本的本性。
但是,如果構成我們是誰的,既非幾個特別的特質,也不是所有特質的結合,那麼構成我們的到底是什麼?我們這麼親密的感到自己擁有「自我」,「自我」到底是什麼?舉例而言,想想一位你不再在乎的朋友;你不再在乎她,不是因為你發覺她身上有你不喜歡的特質,也不是因為你們吵了一架,而是因為多年來你們漸漸不再對彼此感興趣,這樣的情形相當常見。再想想她一開始吸引你的那些特質;她可能跟你們當年要好時一樣聰明、一樣善良,但是你現在不再關心她了,不論是她的聰明還是她的善良都無法重新點燃你的愛。可是,如果這些特質是你最初愛上她的原因之一,這些特質也未曾改變,那為什麼這些特質無法繼續發揮影響力?
或者,想想電視劇《拉字至上》(The L Word)的一場戲,一個女人問前女友為什麼不再愛她,卻得到這樣的答案:「對,我愛你,我真的愛你……我愛這樣的你……我愛你立足世上的樣子,我愛你的才華,愛你的熱情,愛你的怒氣。但你我兩人根本截然不同……」這個回答即使字字屬實,也不能帶來任何安慰。儘管字面上說著愛,其實卻是用這種方式來說:「但是我不愛你。」因此,這裡完全正確(或許更正確)的說法應該是「我愛你的一切」,而不是「我愛這樣的你」。這裡有一點非常奇怪:「我愛你的才華」在這裡是「我不愛你」的一種說法;但是,之前在這段關係中,同一句話卻可能用來表示「我愛你」──用「我愛你的才華」來表示「我愛你」或許膚淺,但完全合理。愛朋友的才華,怎麼會變得跟愛朋友毫不相干?我們會很想這樣回答:其實不是朋友迷人的特質啟發了我們的愛,而是我們的愛讓朋友的特質顯得迷人。
但這個結論不太正確:我們對朋友的愛以及朋友身上的特質,兩者之間的關係遠比上述結論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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