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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那些怪事兒之20:麻雀變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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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那些怪事兒之20:麻雀變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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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出版重點:
※從民間救人無數的名醫,到家喻戶曉的造反女賊頭,唐子禾歷經了身心巨大的變化,;她心底的無限柔情也在碰到秦堪後徹底爆發,甘願為愛洗手作羹湯,然而,她若下嫁秦堪,她的逆賊身分該如何解決?她是否能飛上枝頭,麻雀變鳳凰呢?
※明明是廿一世紀的現代人竟然穿越到明朝,這唱的是哪一齣?在那個外患與內鬥不斷的年代,花花公子穿越到明朝會發生什麼事?
※怪事年年有,明朝特別多;穿越無極限,明朝偽君子。一個超過韋小寶鹿鼎記的活寶人物,一部堪比周星馳無厘頭的奇才小說!
※他到底是真英雄還是偽君子?明朝究竟還有哪些奇怪的事?本書用輕鬆幽默的文筆,侃侃道來明朝弘治到正德年間官場上的那些趣事,讀之令人噴飯。

男怕選錯行,女怕嫁錯郎;
更怕太上皇,立馬變娘娘!
他到底是真英雄還是偽君子?
明朝究竟還有哪些奇怪的事?
穿越人生明朝版,宮鬥系列新一章!
不會吧,又搞穿越?明明是廿一世紀的現代人竟然穿越到明朝,這唱的是哪一齣?穿越就算了,重新投胎竟淪為貧窮貴公子,這又是得罪了誰?最快的賺錢手段就是呼嚨明太子?皇室大內鬥又干他什麼事?看這回他能穿出什麼明堂?!

大內公務員可以坐領18趴嗎?
跳Tone人生他是否入戲太深?
深宮內院怕步步驚心,哥玩的則是步步精心!
一個超過韋小寶鹿鼎記的活寶人物
一部堪比周星馳無厘頭的奇才小說


【故事簡介】
自從傾權一時的劉瑾遭法伏誅後,秦堪儼然成了他的接班人,不但聲望只在一人之下,更將所有文官藩王幾乎都得罪光了。他在無形間建立起任何朝臣都不敢忽視的政治利益圈子。像一陣強勁的龍捲風,肆虐著大明朝政。只是他和杜嫣始終沒有一兒半女,成為兩人的心頭憾事,眼看秦家無後,杜嫣的壓力也大到破表,只能求助於唐子禾,她的醫術真能神奇到解決杜嫣的煩惱嗎?唐子禾又會真心幫助「情敵」嗎?

【明朝小記事】
《西遊記》,中國四大名著之一,成書於明朝中葉,作者為吳承恩。全書共一百回,書中講述唐三藏師徒西天取經的故事。自問世以來,在中國及世界各地廣為流傳,被翻譯成多種語言,更被改編成戲曲、電影、電視劇、動畫等。孫悟空、豬八戒、沙僧亦成家喻戶曉的人物。

作者簡介

關雲,幼喜文學,尤喜中國古代歷史,對歷史的理解有與常人不一樣的角度,將正經的歷史用一種輕鬆幽默的文筆侃侃道來。開卷有趣,令人噴飯,莞爾一笑,足資清談,一閱何妨?

目次

第一章 人臣巔峰
第二章 正德選妃
第三章 麻雀變鳳凰
第四章 功過論斷
第五章 最大敗筆
第六章 贏不了天意
第七章 一絲生機
第八章 避禍良策
第九章 曲線救夫
第十章 新君人選

書摘/試閱

京師東城內街一處胡同裏,有一座雅致而內斂的豪宅。
這座宅子原屬一位犯事的吏部侍郎,十年前卻在朝爭中被政敵整下臺,全家被流放,宅子自然也被收歸戶部,後來有位很神秘的人物將宅子買了下來。
宅子很大,五進三堂,東南西北四面皆有院子,中間還有一處小而精緻的水塘,塘邊垂柳,塘上涼亭。夏日清風徐來,令人倍覺舒爽。在這寸土寸金的京師城內,能擁有如此豪宅的人自是非同一般的富貴權勢人物。
宅子換了新主人,自然也換了新僕人,神秘人物買下宅子的第二天,一群穿著嶄新衣裳的管家,雜役,護院,丫鬟,廚娘入了府,撤下了門臉牌匾,卻沒有裝上新的牌匾,宅子從此有了人氣。
僕人每日將宅子裏外打掃得乾乾淨淨,可從沒有人見過這座宅子的新主人,直到有一天,一位衣著鮮麗,姿色傾城的女子踏著盈盈款步,而府裏上下管家護院丫鬟們紛紛列隊迎接,周圍的鄰居們才知道原來宅子的主人竟是一位如此美麗絕色的女子。
女人,特別是漂亮女人,到哪裡都是是非的源頭,這座宅子的女主人也不例外。女主人的絕色姿容很快傳遍了京師東城,吸引了京中不少紈褲和權貴們的目光。
不過大家都很有耐心,因為他們只知這座宅子有女主人,卻從未見過男主人,能在京師東城內街買下偌大宅院的人,不僅僅是錢財能辦到的事,紈褲們欺男霸女慣了,卻也不是傻子,沒摸清情況以前誰也不敢妄動。直到有一天,終於出現了一位幫大家忙的大好人。
五城兵馬司一位姓周的副指揮使與親信部下喝多了酒,大家吹牛皮時,說起東城這座神秘宅院的女主人。這位周副指揮使喝得有點高,面紅耳赤當即使勁拍了胸脯,說不管那宅子背後有什麼人,今晚誓將破門搶出那位絕色女主人給大家開開眼。
男人喝多了酒難免有些作死的行為,特別是手裏有點小權力的男人,於是周副指揮使在一群親信部下的恭維聲裏,豪邁地踏上了欺男霸女的證道之路。可惜結果並不太理想,走到東城內街的神秘宅院門前,周副指揮抬起砂缽大的拳頭砸門,才只砸了兩下便發覺自己被包圍了。
那是真正的天衣無縫的包圍,身後不足一丈處,裏裏外外圍了三層,無數機弩弓箭和鋼刀對準了他,箭頭和刃口在月色下閃閃發亮,酒醒了八分的周指揮使臉色比死人還難看,因為他看到了熟悉的錦衣衛飛魚袍,以及一雙雙冷酷殘忍如餓狼般的眼睛……
第二天,有人在京師護城河上發現了周副指揮使的屍首,屍首千瘡百孔,傷痕無數,顯然死前受過嚴刑拷打,兵馬司和順天府大驚,急忙派人查緝,查到那座神秘的宅院時,卻再也查不下去了,因為錦衣衛接手了案子,此案直至十年後亦不明不白沒個結果。
周副指揮使用生命作死的結果,給京師所有的權貴紈褲們敲響了警鐘。有了這個反面教材,京師的紈褲們終於驚覺這座宅子的可怕,一時間各種傳言喧囂塵上,紈褲們對宅子女主人的各種齷齪心思全被掐死在搖籃裏,待到後來錦衣衛接手案子,公認的寧國公秦堪最忠實的狗腿子,南鎮撫司鎮撫使丁順親自出面處置,京師裏所有紈褲都驚呆了。
錦衣衛如此作派,丁順親自露面,紈褲們若還不知道這座宅子的女主人跟誰有關,那就真真是白吃了這麼多年米飯了。
當今陛下最寵信的臣子,爵至國公,手握天下十數萬錦衣衛生殺大權,橫掃朝堂十餘年未逢敵手的秦堪,居然不顯山不露水在京師東城養了個外宅?!
紈褲們背地裏將秦堪的十八代祖宗罵了個遍,你要養外宅,開口招呼一聲呀,偷偷摸摸將那位絕色女子安置在豪宅裏,引得外人心癢難熬,差點把命搭進去,這種行徑簡直比釣魚執法還卑鄙!
周副指揮使不明不白死在護城河以後,那座神秘的宅院變得不神秘了,當然,京師無論權貴還是紈褲也愈發不敢招惹了,宅院大門十丈之內連隻公蒼蠅都不敢出現。
夏日炎炎的熱風伴隨著聲聲蟬鳴,小水塘上的涼亭裏置著一張款式奇特的竹藤躺椅,躺椅旁擺放著一張矮腳紅木茶几。茶几上擱著兩碗冰鎮酸梅湯和幾碟小點心和水果。
秦堪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絲綢夏衫,夏衫的襟口大開。露出白嫩帶點小健壯的胸膛,身旁並排躺著那位傳說中的神秘女主人,她也只穿著一件薄薄的夏衫,水湖綠的衫內,粉色的肚兜兒若隱若現,襯托出她白皙傲人的身材。
一顆在冰水裏泡過的葡萄剝好了遞到秦堪嘴邊,秦堪懶洋洋地張開嘴,葡萄滑進嘴裏。冰涼酸爽的味覺令他舒服地瞇起了眼睛,咀嚼幾下後,幾顆籽兒吐出來,被一旁服侍的俏麗丫鬟用銅盆接住。
一隻不安分的大手順勢撫上身旁躺著的麗人的高聳處,輕輕地揉弄幾下,麗人抿著唇白了他一眼,旁邊侍候的丫鬟卻刷地紅了臉蛋,不好意思地將頭扭向別處。
「別鬧!有外人呢。」唐子禾狠狠拍落那隻只不安分的手,風情無限地白了他一眼。
秦堪瞥了丫鬟一眼,笑道:「這裏是內院,除家主外別的男子不得入內,至於丫鬟麼,這個不要緊,你有的她也有,她肯定不稀罕……」
俏丫鬟的臉更紅了,羞得手腳都沒處放。
秦堪倒也不是故意輕薄作賤,大明如今雖說以朱陳理學治世,處處以道德為標桿,但唯有兩處卻是不必設防,可以放浪形骸,想怎麼浪就怎麼浪的,一是青樓,二則便是自家內院了。
想著想著,他的眼睛情不自禁便朝身旁的俏麗丫鬟瞟去,丫鬟羞得滿臉通紅卻不敢出聲,飽滿的胸脯急促地上下起伏,漆黑明亮的眼睛怯怯瞄過秦堪,又像受驚的小鹿般飛快垂首。
唐子禾看在眼裏,嘴角輕輕一勾:「秦公爺既有如此雅興,索性便讓香薷今晚給你侍寢如何?香薷是我去年從天津買來的,年方二八,生得嬌俏可人,我親自驗過,還是處子之身,公爺恩寵她是她畢生的造化呢。」
名叫香薷的丫鬟愈發羞澀,站在旁邊身軀輕顫,也不知是緊張還是興奮。
秦堪嘿嘿怪笑,揉弄著唐子禾胸前高峰的手微微用力抓了幾下,引來唐子禾幾記嬌嗔的粉拳。
「在我面前還耍鬼心思,我恩寵她一晚的代價恐怕很慘重吧?天知道你接下來會給我下什麼藥害我出醜。」
唐子禾咯咯直笑,妙目朝香薷一瞟,道:「我是真心的,當初買下這丫頭就是為了給你侍寢,如今小花蕊已長開了,差不多也該採擷了,公爺難道一點都不動心麼?」
秦堪笑了笑,順勢摟緊了她仍舊纖細的腰肢,道:「不論桃子還是葡萄,熟透了才好吃,太青澀的酸牙口,我就喜歡你這種成熟的;今晚我留你這兒不走了,我辛苦多耕耘幾次,你也給我添個兒子或女兒。」
唐子禾俏臉頓時浮上黯然之色:「這些年最遺憾的便是沒能給你生個一男半女,我自己是大夫,也給自己號過脈,你我的身子都沒問題,卻不知為何就是懷不上身孕;我想,大概是當年霸州一戰,我造了太多殺孽,傷了天和,故而被老天降予我報應吧……」
「別胡說,若說殺孽,我這些年造得比你更多,可照樣有兒有女,從未見過報應,你已為此還了十年的債,這十年裏救下的性命何止數千,這筆債早已還了,未來的日子皆是福報,耐心等著便是。」
唐子禾嘴角一勾,一雙纖手用力摟緊了他的脖子,笑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哪怕咱們沒有孩子,想必你也不會棄我的……昨日我翻了《洞玄子注錄》,裏面有兩個頗為新奇的招式,今晚我們不妨試一試。」
秦堪浮起蕩漾的笑容:「好,甚好。」
唐子禾瞥了一眼手足無措的丫鬟香薷,臉蛋忽然一紅,附在他耳邊羞赧低語道:「閨房雅趣尚可再添香,咱們歡好時,便讓香薷給你扶腰推背吧,我這個寧國公養在府外的外宅如夫人總得有一樣能勝過正室才是呀。」
秦堪苦笑道:「你這外宅夫人早已傳得滿城皆知,嫣兒亦早知道你的存在,跟我說過無數次要我把你接回府裏住,你偏不答應,害我兩頭奔走受累。」
唐子禾進府已成了秦堪最近這兩年最頭疼的問題。
京師那麼大,嘴賤的人那麼多,再加上她的相公掌握著大明各種傳聞和小道消息最多的錦衣衛,一品誥命夫人只要有心情,一聲召見,把丁順或李二常鳳這些心腹親信找來,鼻孔裏幾聲哼哼,臉上扯出一個冷笑,這些夯貨們架不住誥命夫人鳳目含煞的威勢,幾乎未經猶豫便將秦公爺賣得徹徹底底毫無保留,於是杜嫣知道了唐子禾的存在,知道她是江南才子唐伯虎的妹妹,甚至從那些心腹親信躲閃的隻言片語裏隱隱明白唐子禾不簡單的身分。
正室夫人滿足了好奇心,卻也未給過秦堪難堪,話裏話外透出一個意思,把唐子禾接進府裏來,堂堂國公躲躲藏藏養了個外宅,說出去被人笑話;當然,唯一的條件是,唐子禾進府時規規矩矩給正室夫人斟杯茶,叫聲姐姐即可。
憑心而論,杜嫣的這個條件並不過分,京師權貴眾多,無論權貴們怎麼寵溺妾室,最起碼的規矩還是要懂的,妾室只給大婦斟杯茶叫聲姐姐,簡直是賓至如歸的待遇了。然而這麼一個小小的條件,唐子禾卻沒答應。她仍住在京師東城內街的宅子裏,對杜嫣主動遞出的橄欖枝視而不見。秦堪只能無奈的理解,並且接受這個事實。
作為曾經攪動天下風雲,麾下良將精兵十萬。全盛時手握三省生殺大權的女元帥,唐子禾有她的傲氣,這種傲氣不是鼻孔朝天,也不是俯視芸芸,她只是遠遠的靜靜的站在遠處,像一朵開在幽谷裏的蘭花,獨自綻放獨自凋零,塵世的繁華永遠與她無關。
幽谷裏的蘭花自然做不出向大婦斟茶這麼降低格調的事,於是杜嫣和唐子禾就這麼僵持下來,誰也不肯讓步妥協。當然。也不會撕破臉,一品誥命和造反女元帥的自尊不容許她們表現得像個瘋子潑婦。
女人們不急,秦公爺也只好聽之任之,家事和國事一樣。講究的是一個火候。火候到了,一切問題迎刃而解,火候未到強自推動,反而更容易惹出禍事。他久經風浪,自然不會做那種揠苗助長的蠢事。
「最近有出行的打算嗎?」秦堪果斷轉移了話題,不再揪扯唐子禾進不進府的事。
唐子禾懶洋洋躺在他懷裏,像一隻慵懶而優雅的貓。
「夏天來了,京師流民營正是疫病多發季節,最近我哪裡都不去,打算配合團營在流民營裏待幾天,給流民防治一下,順便再給他們瞧瞧傷病……」
秦堪笑道:「知不知道你最近在京師的名氣大得很,都說城裏有位萬家生佛的女菩薩,給窮人瞧病不收分文,而且醫術高明,藥到病除,簡直比我這個凶神的名氣大多了。下面的錦衣衛屬下說,京師名家龍二指對你很不滿,說你搶了他的病人,也搶了他的風頭,有心來咱們家門前罵街撒潑,卻終究沒膽子跟錦衣衛過不去,龍老先生一口惡氣憋在心裏宣洩不了,據說被氣病了。」
唐子禾笑道:「大夫也是手藝人,有沒有本事,出多大的風頭,全憑手藝說話,技不如人還想出風頭,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
秦堪看著窩在懷裏慵懶的她,嘆道:「還是喜歡你現在的模樣,安安分分,普度眾生,不是揮旗斬將的大元帥,也不是談笑間殺人於無形的女魔頭,就現在這個樣子,不增不減,不垢不淨,挺好的。」
唐子禾的臉埋他懷裏,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你真覺得我現在這個樣子很好?你有沒有想過,你喜歡看到的樣子,或許並不是我想要的樣子?」
秦堪一怔:「你想要什麼?」
唐子禾沉默了,許久之後展顏一笑,笑容滿是戲謔和狡黠,令人分不清真假。
「我呀……我自己隨便什麼樣子無所謂,不過,我想要你的官兒再高一點……」
秦堪笑道:「如今我已位列國公,再高便只能封王了,咱們大明的異姓王可不容易封,你還是趁早死心吧。」
唐子禾嫣然一笑,湊在秦堪耳邊輕啟朱唇,用只有他能聽到的音量悄然竊語:「不,比王爺還高一點點……」
秦堪渾身一震,觸電似的從躺椅上彈了起來,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唐子禾。顯然這位萬家生佛的女菩薩造反造出了職業病,無論蟄伏多少年,造反的念頭一直未曾熄滅過。
「香薷,你先退下。」秦堪肅聲吩咐。
香薷敏感察覺到涼亭內的氣氛不對,急忙朝二人福了一禮,匆匆退出亭子。
「這句話我今天當作沒聽到,以後也不想再聽到。」秦堪盯著唐子禾那張絲毫不見歲月痕跡,依然豔麗奪目的俏臉,很認真的一字一字地道。
唐子禾毫無懼色地正視著他:「縱然位極人臣,終歸還是皇帝掌握著你的生死,哪怕皇帝寵信你終生,你敢拍著胸脯說秦家子子孫皆沐皇恩永不失寵麼?當今皇帝尚無子嗣,臣心民心動盪不定,若你有意試問鼎之輕重,此時正是……」
秦堪怒道:「這幾年我多次讓你進豹房給陛下瞧瞧為何子嗣不昌,你屢屢推託不肯,原來是你刻意為之!」
唐子禾垂頭不語,顯然默認。
秦堪罕見地露出幾許厲色:「唐子禾,把你那不臣的心思收起來,以後別在我面前說這種話,我一個字都不想聽到!」
唐子禾朱唇蠕動,欲言又止,然而秦堪的目光太嚴肅太懾人,唐子禾猶豫片刻,終於點點頭,低眉垂瞼道:「好,你不想聽以後我便不說。」
秦堪努力忘掉唐子禾那番大逆不道的話,走出宅院。門口兩排錦衣校尉動作劃一朝他按刀為禮,秦堪目不斜視逕自上了官轎。
轎子晃晃悠悠前行,秦堪坐在轎子裏,心情也隨之上下起伏。一閉上眼,腦海中便不停閃過唐子禾那張充滿了蠱惑的臉,眼中毫不掩飾的反意彷彿夢靨般揮之不去。
「真是個妖女……」秦堪喃喃苦笑。
霸州兵敗後,唐子禾巧計從官兵手中逃脫,這些年如浮萍般來去。從此再也不提造反,秦堪原以為她真的已經放棄了,直到今日,他才從她眼底裏發現了一抹沉寂了十餘年的不甘和野心。
她生來便是造反的人,從小被白蓮教收養,與白蓮教的長老在天津城裏相依為命,她被灌輸了近二十年的謀逆思想,這種思想在她腦海裏可以說是根深蒂固,哪怕被朝廷打敗過一次兩次,也只能暫時令她蟄伏隱忍,卻從不肯放棄改朝換代的念頭。
依秦堪狠毒的性子,身邊如果出現這種危險的人,他必然毫不留情地下令誅殺,將禍患掐死在萌芽中;然而唐子禾不是別人,她是自己朝夕相處,已有了十餘年夫妻情分的枕邊人,秦堪如何下得了手?他無比煩躁地抓了抓頭髮,如何把這位以造反為畢生己任的女反賊改造成忠君愛國、俯首甘為孺子母牛的良民,實在是一個迫在眉睫且難度比羽化飛升小不了多少的棘手問題。
腦子裏胡思亂想糾結成團之時,轎外傳來屬下恭敬的聲音。
「公爺,已到豹房了。」
選妃副使不能白當,既然為朱厚照選出了五十位待選準妃子,就算朱厚照一個都沒瞧上,也必須矮子中間選高個兒,把後宮的妃子名位補齊了。
秦堪是豹房的老熟人了,門口值衛的軍士只看了他一眼,連腰牌都沒查,便紛紛退後一步按刀為禮,恭請秦堪入內。
豹房的格局跟皇宮大不一樣,進門便是一片廣袤如海的湖泊,初建之時,便引豹房外西華池的活水入內,湖上建水榭迴廊涼亭,還有一艘碩大無比的座船供朱厚照閒暇時游湖賞景。
原本朱厚照興致勃勃打算在座船上裝十幾門火炮,沒事便在船上和劉良女開個房,順便對準皇宮金殿來一發,以增強大臣們生於憂患死於安樂的危機意識,被心驚肉跳的秦堪威脅一頭撞死在他面前,遂只好悻悻作罷。
心事重重的秦堪進了豹房後目不斜視朝前走,腦中仍在反覆思索著改造女反賊的計畫。不經意間抬眼一掃,卻見湖面靠近岸邊站著兩排宦官和宮女,岸邊涼亭內坐著一位衣袂飄飄的女子,女子俏臉帶著淡淡的輕愁,素手托腮定定看著湖面上的粼粼波光入神,心緒卻不知飄向何處。
秦堪腳步一頓,心中暗嘆一聲,終於還是硬著頭皮上前走進涼亭,躬身朝她施了一禮。
「臣,秦堪,參見貴妃娘娘。」
女子正是劉良女。
劉良女的思緒被打斷,俏目輕抬,見秦堪站在她面前,急忙起身點點頭:「秦公爺免禮。」
秦堪直起身,笑道:「臣打擾了娘娘雅興,實在罪過,臣欲覲見陛下有事相稟,這便告退了。」
秦堪轉身便待舉步離開,劉良女忽然在他身後道:「秦公爺留步……」
「娘娘有何吩咐?」
劉良女看著他,靜靜地道:「聽說秦公爺最近被陛下定為選妃副使,不知那些待選妃子裏,秦公爺中意何人為陛下枕邊添香的寵兒?」
秦堪苦笑暗嘆,該問的總是逃避不了,今日出門前實在該看看黃曆的。
「選妃之事,臣只是奉旨而為,而且此事出力最多者乃禮部毛尚書和宣府游擊將軍江彬。」秦堪毫無愧疚地把毛澄和江彬賣了。
劉良女苦澀一笑,目光卻依然清澈,彷彿能穿透迷霧。
「多日不曾去府上拜望杜家姐姐,她最近好嗎?」劉良女換了個話題。
「托娘娘的福,內人尚安。」
劉良女嘆了口氣,目光又回到波光粼粼的湖面,俏臉上的愁意薄怨愈發明顯了。
「他曾說過要像他父皇一樣,一生只為一位女子鍾情,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這十年來,他確實做到了……他是皇帝,天生坐擁三宮六院,這十年他卻只獨寵我一人,已然非常難得了,對嗎?」
秦堪半闔雙目,卻不敢搭話。
「一個女人能被丈夫寵愛十年,其實真的已是前世修來的福分了呢。」劉良女喃喃道,也不知是在對秦堪說還是在安慰自己。
秦堪沉沉一嘆:「娘娘,陛下……終究是皇帝。」
「是啊,他終究是皇帝,他這一生還有許多大事要做,有許多責任要背,而我,這輩子卻只有他,他即是我的全部,滿滿佔據我心裏的每一個角落……」劉良女說著說著眼眶一紅,兩行傷情的淚水順腮滑落。
「有時候我真的很恨他,恨他為何偏偏是皇帝,為何他不是那個無憂無慮亦無掣肘的酒肆夥計,每日在店裏嘻嘻哈哈為客人奔走閒聊,我在一旁舀酒布菜,打烊收拾後回到家中,關上門一起細數今日賺得銅錢幾文,然後小心將錢物收好,彼此給一個充滿希望的微笑……」
劉良女漸漸泣不成聲:「『牆裏秋千牆外道。牆外行人哭,牆裏佳人笑』,秦公爺你告訴我,年年歲歲,果真新人換舊人麼?」
秦堪一直站在涼亭內不言不語,靜靜看著哭泣的劉良女,他的心情亦格外沉重,誰都沒錯,誰都無法責怪。劉良女出身貧寒,她需要安穩平淡的生活,可以貧窮,但不能缺少寵愛;朱厚照並不花心,選妃皆因數嗣所迫,他不能辜負祖宗基業。
「娘娘,不會有新人換舊人,你與陛下十年相濡以沫,難道還不知陛下是何等心性?閣臣們提議選妃亦是無奈之舉,畢竟偌大的江山不能沒有繼承人,陛下有了龍子,才能安定天下臣民之心,才能讓這個國家順暢平穩地繼續前行,才能對蠻夷藩邦繼續保持敬畏……劉娘娘,不論陛下的後宮增添了多少妃子,你仍是陛下最愛的女人,別忘了十年前,陛下追求你追得多麼辛苦,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他愛上的女人。」
劉良女沉默了,她只是心中鬱結,卻並非蠻橫之人,嫁給一位萬人之上的帝王,今日的結果亦早在她的預料之中,只是當這一天真的來臨,一時心情有些傷懷罷了。
劉良女淒然一笑,轉過頭目注波光粼粼的湖面,道:「也怪我這些年不爭氣,沒能給他生個一男半女,這都是命……秦公爺。既然事已至此,我還得拜託你在選妃之事上多費心,莫讓外面那些奸徒有可趁之機;聽說選妃時有個姓王的女子與白蓮邪教有染,差點被選入宮,若真讓她隨侍陛下左右。陛下性命可就危險了,有一而不可再,一切全托秦公爺了。」
「是,臣必傾力排查嚴選,絕不再犯同樣的錯誤,娘娘保重,臣告退。」
劉良女點點頭,秦堪一步一步地退出涼亭。
岸邊水榭旁站定,秦堪回頭再看了一眼劉良女孤獨寂寥的背影,心中暗暗一嘆,牆外行人哭,牆裏佳人笑;誰站在牆外,誰站在牆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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