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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根凶簡(六):獵影豹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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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根凶簡(六):獵影豹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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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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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代接到大師兄鄭明山的電話,師父梅花九娘病重。
她匆匆忙忙準備行李,以為羅韌肯定會跟著她去的,
卻不想最後陪著她的,竟是徒弟曹胖胖。
她知道羅小刀肯定是心裡有事,
可師父的事更緊急,她只能暫緩這邊,先趕到師父的身邊。

羅韌原也以為這趟能跟木代同路回去,沒想到橫生枝節!
木代怎麼都想不到他會遠涉重洋吧?
獵豹蹤跡再現,前路叵測,
如果出了意外,此時,此地,是跟木代最後一次見面嗎?

被霧籠罩的小鎮,來自過去的夢靨。
飛翔不墜的木鳶,八卦觀星的異動。
他們鳳凰鸞扣小分隊乍看來自各處,
事實上,卻對應了七根凶簡的位置……

作者簡介

尾魚:熱衷一切奇思怪想的軼聞,相信世界的玄妙大過眼睛,熱愛旅行,尤喜探險,身體跨越不了的險境,就是筆下故事開始的地方。

書摘/試閱

第一章
魯班?當然知道,木匠的祖師爺,據說造過墨斗和魯班尺,後人有一句話,叫「魯班門前弄大斧」,用以諷刺那些不自量力,在行家面前賣弄本領的人。
神棍說:「他可不止是個木匠啊,你有沒有聽說過他的一個傳說?據說他造過一隻木鳶,可以在天上飛三天三夜不落。」
羅韌笑出聲來,聽過是聽過,但那只是個傳說啊,木頭做的玩意兒,怎麼能飛上天呢,還三天三夜,飛機都扛不住啊。
神棍居然大為生氣:「小蘿蔔,你們這些人,就是沒有文化,沒有想像力,悲哀!太悲哀!」
他要求羅韌自認淺薄,不認的話就不講了。
羅韌倚著車子失笑,大街上人來人往,通訊行裡人影幢幢,那一頭,曹嚴華拽著山雞尾巴跟賣主討價還價——神棍可真不是個生活在煙火世界的人,居然要他為了個沒來由的傳說道歉。
羅韌很配合:「我這個人,大多數時候,是挺淺薄的。」
神棍氣順了,鼻子裡哼了一聲,終於又說下去。
「所以後來有一種說法,木鳶是魯班的標誌,他之後打造的許多機巧之物,都會留下木鳶的符號。」
他把在尹二馬家房梁上的發現跟羅韌講了。
這訊息量似乎有點大:兩千多年前魯班造的東西,出現在尹二馬家的房梁凹槽裡,而且是木頭質地——這麼多年了,居然還沒有朽壞?
羅韌好多問題,但忍住了沒問,否則神棍又要斥責他淺薄無知了。
跟神棍對話,老實聽著就好。
「魯班這個人,歷史上是真有的,論年代,是在老子之後,跟墨子差不多時間,又有人叫他公輸般、公輸子。我自己認為,把他稱為木匠,是有點貶低他了……你有沒有聽過墨子阻止魯班攻城的故事?」
聽過,市面上還有以此為藍本的影視劇,據說魯班做雲梯助楚國攻宋,墨子為免生靈塗炭前來阻止,一番模擬攻防唇槍舌劍之後,魯班心服口服,也與墨子握手言和。
「那以後吧,魯班就悟了,他鑽研各種機巧,又醉心各種機關,因而悟道。在他看來,世間種種,都是機關。」
說到這,神棍停頓了一下,這兩天,用他的話說,滿腦子都是這事,在「思考」,自己也不確定能不能把這事解釋得明白。
「這麼著跟你說吧,山洪沖垮了石頭,石頭掉下來砸死了人,這個人被砸死了之後,家裡雞沒人餵,於是竄出去找食吃,結果被路人逮來烤了。這一連串串聯的事件,起始的機關就是山洪沖垮了石頭……你懂嗎小蘿蔔?我已經用了很淺顯的語言來解釋了。」
羅韌聽得雲裡霧裡,但是邏輯道理還是明白的:「這不就跟蝴蝶效應一樣嗎?亞馬遜雨林一隻蝴蝶翅膀偶爾震動,也許兩週後就會引起美國德克薩斯州的一場龍捲風——按你的理論,蝴蝶搧動翅膀,也是機關的一種啊。」
神棍倒吸一口涼氣:「就是這個道理!」
蝴蝶效應這個比方,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呢,這個小蘿蔔,還是有點文化的嘛。
神棍清了清嗓子,繼續:「再比如,潮汐現象,月球距離地球的遠近,導致了海水的變化,這也是一種冥冥中的,你看不見的機關。」
羅韌皺眉:「天體引力作用?這是西方科學家發現的吧?魯班那個時候就已經觀察出了?」
神棍剛剛因為「蝴蝶效應」而對羅韌生出的一點好感頃刻煙消雲散:「所以我一開始問你,你相不相信古人的智慧是超過現代人的,魯班他不一定知道什麼叫引力,但是他知道冥冥天數之中,存在著這種機關!機關!」
好吧,你說機關就機關,羅韌主動認錯:「是我沒想像力,淺薄。」
神棍聽出他語意勉強:「有首民謠你聽過沒有?倉頡造字一擔黍,傳於孔子九斗六。還有四升不外傳,留給道士畫符咒。孔子識字九斗六,傳於弟子整八斗。弟子造就五車書,千秋萬代永流傳。從此學富稱五車,自古才高曰八斗。」
這個羅韌真沒聽說過:「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們的才高八斗,也只不過是認了八斗的字。人家倉頡造字一擔黍,連孔子都只認了九斗六,你們根本就連字都沒學全——還動輒質疑老祖宗沒你們有智慧!」
這頂帽子扣得夠大的,不過羅韌也看出來了,神棍這兩天「思考」這個問題,必然勞心勞力,體熱上火,脾氣不順。
羅韌很會說話:「這個不敢,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八卦、紫微斗數、周易,咱們後人還都沒搞明白呢。」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神棍又覺得他順眼了:「那咱們繼續說潮汐。」
怎麼又講潮汐呢,跟眼下發生的事有連繫嗎?羅韌有點心不在焉,忽然開小差:哪天也該帶著木代去踩踩沙灘,看看潮漲潮落才好……
神棍說了句什麼,羅韌沒聽清:「什麼?」
「我說,人體內百分之八十也是液體,月球引力作用如果能影響海水,對人體也會發生作用。科學研究發現,滿月時,人的感情更加易於激動,比如犯罪率增加、發病率增加、血管爆裂意外增加,等等等等。」
羅韌脫口說了句:「你還講科學?」
神棍跳腳:「講科學怎麼了?我是將來要到大學裡當系主任的人——有一句名言,玄幻靈異的姐妹就是科學,這話你沒聽說過嗎?」
沒聽過,羅韌問他:「誰說的?」
「我說的。」
羅韌撫額。
神棍終於說到正題:「尹二馬留下的書信裡說,魯班幾乎耗盡餘生,觀察充斥在人世和天地間的這種機關,發現了一個一旦形成,就沒有活路的廣袤機關,魯班把它稱為七星殺局。」
七星?羅韌心頭一個激靈,幾乎是下意識地,從倚著的車身處站直身子。
「是不是跟七根凶簡有關?」
神棍乾笑了兩聲。
「接下來的事情,你應該就不陌生了。魯班發現了這個秘密之後,寢食難安,找了自己的一位好友共商大事。這好友我們先頭也提過,就是墨家的鉅子,墨子。」
「這兩個人之前雖然因為攻城鬧不和,但所謂不打不相識,惺惺相惜,反而就成為朋友了。奇怪的是,墨子聽了魯班憂心忡忡的講述之後,居然並不驚訝,告訴魯班說,這件事,百餘年前,就已經有個大聖人窺得天機了。」
羅韌心念一動:「老子?」
「Yes!」
這種情勢下,神棍居然還有心情說英文,羅韌哭笑不得:「然後呢?七星殺局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
「不知道?」
神棍嚷嚷起來:「我怎麼會知道?尹二馬的信裡,根本沒寫什麼,我能給你講那麼多,完全是我這兩天用智慧思考推理出來的,懂嗎?」
如果尹二馬確實有秘密,那他理應考慮到飛來橫禍的可能性,在穩妥的地方留下備案——從大梁上找到的東西,證實了神棍的這一猜測。
但那封信,並不是尹二馬寫的,神棍猜測,或許是因為書信的原件紙質薄脆朽爛,所以尹二馬依葫蘆畫瓢謄下來的。
(*換字型*)公輸子由匠工而進機巧,進而窺天地玄機,殺局死局,七星居首。恐大禍釀成,急奔鉅子。鉅子笑曰:聖人在前,早有安排。一夜秉燭,諸般籌劃。現餘七枚金鑰,但逢七星長亮,閱此信者,馳送雲嶺之下,觀四牌樓。(*換字型*)
神棍喃喃:「我記得有一次,尹二馬說夢話,說過『鑰匙,觀四牌樓』這幾個字,如果我沒猜錯,尹二馬確實只是一個居住在尹家村裡,守著八卦觀星臺,觀測七星動向的人,他文化水準一般,前人留下的那封短信,他也未必看得懂。但是他牢記一點,只要七星長亮,就要安排送那七把鑰匙,去到什麼雲嶺之下,觀四牌樓。」
只不過雲嶺之下觀四牌樓,到底是個什麼地方,現在還無從知曉。
通話到此為止,羅韌沉吟著收起手機。
神棍之前說:你們不能簡單地出現一根就對付一根,得想想,凶簡為什麼出現,有什麼因果,又有什麼目的。
現如今,重重霧幕,終於才剛剛掀開一角,但又有新的謎團接踵而至。
「羅韌!」
羅韌抬頭,看到木代從通訊行裡快步出來。

木代接到大師兄鄭明山的電話,師父梅花九娘病重。
她急慌慌的,有點語無倫次。
「師父快八十歲了,一直生病的,這一次好像是真的不大好,連大師兄都回去了,跟我說,可能是到時候了……羅韌你開車快嗎?不對,這條線好像火車更快,我得讓師兄給我訂票……」
她自問自答,看出來是真緊張,行事有點不成章法,忽然又抬頭:「羅韌,你跟我一起去嗎?」
羅韌愣了一下。
木代解釋:「師父是我除了紅姨外,最親近的人,有時候比紅姨還要親——如果真的是時候到了,我想讓她見見你,因為……」
羅韌猶豫了一下:「木代,我還有事。」
木代半張了嘴,一連串要說的話忽然停在半道,茫然地看羅韌,像是沒反應過來,片刻之後,趕緊點頭:「是的是的,你也有事,那我自己去……哎,曹胖胖,你要跟我一起嗎?」
說到一半轉頭,衝著曹嚴華去了。
曹嚴華剛付完錢,抱著一隻山雞朝著木代發愣:「去哪?」
木代跺腳:「我師父病重,你是拜了我當師父的,能不能入師門,得我師父最終點頭啊……」
曹嚴華被她的緊張慌亂感染了,忙不迭點頭:「去去去,去。」
一萬三從車裡探出腦袋看曹嚴華:「曹胖胖,活雞不能上火車吧?」
「我塞包裡唄。」
「你當安檢機器瞎啊,測不出你包裡有隻雞?」
說話間,炎紅砂也提著大包小包從超市出來了,不明白自己去個採買的工夫,怎麼又形勢有變了:「怎麼了啊?」
羅韌覺得有點對不住木代,但又無從解釋,只好找話跟她說:「師父身體一直不好嗎?」
木代忙著把身分證號碼發給鄭明山方便訂票:「一直不大好。」
所以,聽到消息,雖然震驚,但多少是有心理準備。
「那妳和大師兄,都不在身邊?該常常回去看才是。」
木代嘆氣:「你不瞭解我師父,她脾氣古怪,不喜歡人陪,一年到頭,我和大師兄也就在師父生日的時候,還有過年的時候去看她,就這樣,日子住長了她還趕我們走……」
「妳就這樣去嗎?行李都沒有。」
木代的大部分行李都落在曹家村了,她倒也不十分在乎:「你是沒見過我大師兄,大師兄說了,去哪只要有錢、身分證、手機、充電線就行,一個塑膠袋兜了就走……」

羅韌把木代和曹嚴華送到火車站,一路上,想跟木代說話,又無從說起。
進站的時候,曹嚴華的活雞果然就成了麻煩,安檢員死活不讓隨身攜帶,後頭排隊的人跟著起鬨,還有人給曹嚴華遞水果刀:「反正也是吃,現殺唄,殺了就能帶了。」
曹嚴華不幹,讓木代等等他:「小師父,我出去把雞交給三三兄帶回去,你等會我啊。」
木代直到這個時候,才正視起曹嚴華買雞的問題:自己去辦了個手機的當兒,曹嚴華為什麼就買了隻雞呢?
止不住覺得好笑,念及師父的情況,又沒來由的不安,羅韌說:「來,木代,抱一下吧。」
大概是臨行前的擁抱,木代笑起來,伸手環住他腰,像著以往一樣,把頭埋進他胸膛。
羅韌擁住她,低頭吻她髮頂,忽然捨不得放手。
還以為這趟能跟她同路回去,沒想到橫生枝節,木代怎麼都想不到他會遠涉重洋吧,獵豹蹤跡再現,前路叵測,如果出了意外,此時,此地,是跟木代最後一次見面嗎?
羅韌心裡,忽然生出寒意來。
恍惚中,聽到木代在他懷裡嘆氣,說:「羅小刀,你心裡有事,不願意跟我講呢。」
羅韌沒吭聲。
木代從他懷裡掙脫出來,伸手幫他撫平衣服上的褶皺,說:「我一直覺得,我們兩個人之間,總是缺點東西。」
「不是說你對我不好,也不是說互相去刻意隱瞞,就是總有些事情,火候沒到,像是擰了一個又一個的結,撫不平。」
羅韌微笑了一下,木代始終是聰明的,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世界上又哪裡真的有木知木覺的人呢。
他低聲問了句:「讓妳不舒服了?」
木代搖頭:「也沒有。」
「我們本來就不一樣的,遇到我之前,你就已經是個有稜有角的羅小刀了,你有那麼多事,一股腦兒都倒給我,說不定我承受不了,也說不定嚇跑了。」
初識的男女,也不過是被彼此的外在首先吸引,誰也沒義務去透過表象愛你的傷痛、經歷、思想、內涵,但慢慢的,感情漸漸深了,於是,你笑,她也笑了,你疼,她也會哭。
她踮起腳尖,在羅韌唇上輕輕吻了一下,說:「羅小刀,我們慢慢來,我們有時間的。」
曹嚴華回來了,守在邊上等她,木代朝羅韌眨了下眼睛,轉身離開。
才走了沒兩步,羅韌突然趕上來,抓住她胳膊,把她拖到邊上。
偏生曹嚴華這個時候不解風情:「小羅哥,我們要驗票呢。」
羅韌惱火:「你邊兒去!」
火車站廣播裡已經在報列車停靠訊息了,羅韌也知道時間不多:「我要回趟菲律賓。」
他臉色凝重,木代忽然覺得心慌:「危險嗎?」
「危險。」
「還回來嗎?」
羅韌猶豫了一下:「只要我還活著,妳在哪,我就回哪。」
這話顯然不能讓她滿意,她站著不動,盯著他看,眼睛裡慢慢籠上水霧。
羅韌有點不知道如何是好,頓了頓輕咳了兩聲,說:「別鬧脾氣,師父生病了,妳還得回去……」
話還沒說完,木代身子一轉,走了。
曹嚴華邁著小碎步亦步亦趨去追:「哎,小師父,等我,等等我……」
羅韌苦笑,身後趕車的人你爭我擠,幾下就把他搡到一邊,大廳裡一片人聲,吵得人突然間漫無頭緒,羅韌在邊上的排椅上慢慢坐下來。
木代生氣,他其實理解,也怪自己瞞得太久了,絲毫不給人反應的時間,趕在臨別這種爭分奪秒的片刻,突然就告訴她要走,而且還是生死未卜……
忽然又聽見曹嚴華的聲音:「哎,哎,小師父,妳又去哪……」
羅韌反射性般抬頭,看到木代逆著人流,又艱難推搡著往外擠,但是進閘的人多,她兩次都沒擠出來。
下意識覺得,她是來找自己的,於是快步過去。
隔著一道閘機,木代伸手狠狠揪住他衣襟:「我會盡快安排師父那裡的事,事情一了,我就去找你,聽見沒有?」
從沒見過她這麼凶,眉毛橫起來,臉像個包子,讓人想捏上兩下。
「聽見了。」
「每天給我發訊息報平安,到哪了,睡哪了,聽見沒?」
「聽見了。」
「每天……」
終於卡殼了,找不出話來說,恨恨瞪他兩眼,鬆了手,扭頭就走。
羅韌一直目送她背影消失,然後低頭,看到心口的位置,衣服被她擰得皺巴巴。
這是使了多大的勁兒啊,這小丫頭。

回到車裡,看到一萬三單隻胳膊抱一隻山雞,炎紅砂捂著鼻子坐得遠遠的,嘀咕說,有味兒呢。
讓他的車子,悍馬,載一隻雞?這不是家禽販運車幹的事兒嗎?
羅韌皺眉:「讓這雞坐我車?」
那隻山雞好像知道是在說牠,小眼睛裡流露出幾許惆悵黯然,外加羞澀。
一萬三說:「隨便,要麼就讓這雞跟著車跑唄,只要牠跟得上,我沒意見。」
炎紅砂探出頭來,伸脖子看車頂的狩獵燈:「羅韌,或者也可以把雞綁狩獵燈上——到時候車上高速,雞頭迎風,超級雞車呢。」
都什麼混帳提議,羅韌氣得真想把兩人拎出來扔了。
總不能這麼一路抱回去,而且萬一這雞在車裡大開方便之門……
於是先去農貿市場,趕兩人下去買雞籠子,有空氣清新劑也順便帶一支。
等候的當兒,手機響,這個號碼他存過,是何醫生的心理診所。
奇怪,何瑞華從不主動給他打電話,難道是聘婷出什麼事了?
羅韌接起來:「喂?」
沙沙的雜音,頓了頓,那頭開口:「羅?」
羅韌渾身的神經驟然收緊。
「青木?你怎麼會在診所?」
「我過來接走聘婷。如果沒記錯,你自己說過,聘婷是你最重要的親人。」
是,這話沒錯,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叔叔羅文淼故去之後,聘婷的確是最重要的親人了,只是,為什麼要突然接走聘婷?
「獵豹入境了。」
羅韌的腦子裡嗡了一聲,有那麼剎那,一片空白。
他定了定神:「消息確切嗎?」
青木冷笑了兩聲。
他這個人有自己的驕傲,說的話、探聽的消息、做的事,務求穩妥,也厭煩別人的質疑。
所以並不回答羅韌,自顧自往下說:「我知道你在外地,所以得到消息,第一時間過來幫你安置聘婷——獵豹這個人你懂的,她更加熱衷去折磨你在意的人,你的小女兒就是最好的例子。」
羅韌的喉頭滾了一下。
「知道她現在在哪嗎?」
「不知道,剛剛入境,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所動作。不過遲早來找你的,羅,你廢了她一隻眼睛。」
「來了也好,省得我去找她。」
青木頓了頓:「還有一件奇怪的事,獵豹的人早在她之前好幾個月就入境活動了,據說去了很多偏僻的地方,我還在查,有消息通知你……還有,看好你的小綿羊。」
「什麼?」
「你的小女朋友,萬一獵豹拿她來對付我們,我怕你畏手畏腳施展不開,所以,你想辦法藏好她,別讓她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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