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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他奇跡般地考入大學那年,正是中國資本市場發軔之初,他的人生從此幾乎被投機市場所覆蓋。期間他先是辭職創業,繼而轉戰證券期貨,經歷過匪夷所思的攫取和創深痛巨的爆倉。在無數次的生死輪回後,他終於找到了交易聖杯,實現了可複製的持續贏利。最後,擁有合法印鈔機的他驀然參透了生命的真義,於是遵從內心的召喚,決意“撤單”。本書通過描述他從工地到名校、從老闆到股民、從國內到海外、從小散戶到狙擊手,撤單後又參與國家隊救市的傳奇經歷,記錄了新中國證券期貨市場的發展軌跡,追蹤了成功操盤手的進化之路,臨摹了飲食男女的悲喜情緣,直擊了人性的黑暗與光輝,探究了人和財富的終極關係,再現了中國改革放大背景下投資人的命運和抉擇。

作者簡介

劉海亮,畢業于南開大學,職業基金管理人。他專注證券期貨交易二十余年,除國內資本市場外,還直接在美國參與過黃金外匯等實戰,業績不凡。他的理論來自實戰,集各家之長又自成體系,兼具思想性和實用性。多年來,他在《中國證券報》、《期貨日報》等主流財經媒體上發表過大量文論,所著《從一萬到一億》出版后廣受贊譽,兩年來重印十次,已成為投資經典。

名人/編輯推薦

劉海亮,畢業于南開大學,職業基金管理人。他專注證券期貨交易二十余年,除國內資本市場外,還直接在美國參與過黃金外匯等實戰,業績不凡。他的理論來自實戰,集各家之長又自成體系,兼具思想性和實用性。多年來,他在《中國證券報》、《期貨日報》等主流財經媒體上發表過大量文論,所著《從一萬到一億》出版后廣受贊譽,兩年來重印十次,已成為投資經典。

目次

目 錄

 

引 子

 

第一章 從工地到大學

第二章 校園新鮮人

第三章 股份張

第四章 弄一下試試唄

第五章 投懷送抱的原始股

第六章 股舞禁果

第七章 欺人的貨

第八章 就這樣被肄業

第九章 從鐵飯碗到銅飯碗

第十章 炒股冠軍與女主播

第十一章 滿倉怕漲的怪股民

第十二章 市值都去哪兒了

第十三章 套什么保

第十四章 杠上開花

第十五章 期海無邊

第十六章 墨說投資

第十七章 與莊家零距離

第十八章 黑豆組織

第十九章 藏地無股事

第二十章 滬上的江湖

第二十一章 女研究員

第二十二章 只有浦江知道

第二十三章 大仙與大盜

第二十四章 京華岸邊

第二十五章 山寨英語泡洋妞

第二十六章 美國的股

第二十七章 大西洋的籌碼

第二十八章 炒單部落

第二十九章 兇手的末日

第三十章 女小子

第三十一章 氣象交易

第三十二章 網戒與色戒

第三十三章 吉芬品

第三十四章 親子鑒定一對多

第三十五章 青清的重生

第三十六章 為你撤單

 

后 記

 

書摘/試閱

第二十二章 只有浦江知道

 

這個周末二人無事,青又紅提議開車出去郊外走走。

早餐后一下樓,她就把車鑰匙交給他,但并不告訴他要去哪里,他也不問。時值梅雨季節,沐浴在淅淅瀝瀝中,在她的指揮下開了近兩個小時,一看路牌,已進入浙江境內。下了高速公路,景致就完全不同了,煙雨迷離的鄉間樹木蔥蘢,一派地蓬勃向榮。七拐八拐地又開了十幾分鐘,停車之處是一家賓館,她說我們今晚就住這里了。

中午吃完飯,她說我們去爬山吧,不打傘的,敢不敢?他說這哪有什么敢不敢的!

小山小水,細雨霏霏,山道邊的灌木被潤得閃閃發亮,葉片間還夾雜著密密麻麻的小紅果。一陣濕漉漉的風吹過,雨中的她身子半濕,比裸身更多姿更誘惑。兩人牽著手登山渡水、過榭穿花,幾乎忘了今夕何年。

雨到若有若無的時候,她提議坐下小憩一會兒。他從后面抱著她,像蚌殼一樣把她包在懷里,鼻子在她耳邊廝磨。雨雖是快停下了,但樹上還是噠噠地滴著水,她說衣服濕了,要脫下來擰一擰,讓他背過臉去。她剛脫掉上衣,他就轉身撲過去抱住她一陣亂吻,手也在她身上不停地游走。他們忘情地吻著摸著扭動著,直到他仰面躺下,把她緊緊地環在自己身上。兩個人在泥水中肉搏了不知多長時間后,她的身體突然變得有些僵直,緊接著一陣抽搐,隨著一陣撕心裂肺的叫聲,身子開始有節奏地痙攣。一群小鳥驚叫著飛出了窩,和她的嬌喘匯成和聲,在他聽來猶如天籟。

兩個人一身泥水地回到賓館時,服務員們都看呆了,有單獨偷笑的,有捉對私語的。直到洗澡的時候,他才覺著后背生疼,她過來一看,背上竟然扎著幾根草刺。兩人洗完后胡亂吃了幾口方便面,就并排躺在床上,他感覺周身通泰,猶如升仙。

在這種通泰中,兩個人逐漸沉沉地睡去。他醒來的時候,發現床燈開著,她正在憐惜地撫著他的后背。他翻過身抓住她的手摩挲了許久,都不說話。

靜默了不知多長時間,他忽然開口說:“我想問一個敏感的問題,你不愿回答就說no,沒關系的,我只是有點兒好奇。”

她懶洋洋地把手縮回去說:“問吧,哪來那么多前戲。”

“我感覺你很是有些錢的,不是一個白領的收入所能匹配的。況且,你平時在電話里惜字如金,我能了解一些真相嗎?”

她伸手關上床燈,想了一會兒才輕聲說道:“我是有點錢。因為我的收入不低,而且,還難免會有些灰色的。哎,你不是紀委的吧!”

張長弓輕輕捏了捏她的手說:“你不要太自戀了,好不好?你一介草民,哪犯得著紀委管!”

她甩開了他的手,嬌嗔道:“好像也是哦。其實呢,從個人角度來說,不瞞你說,我的錢夠花幾輩子的,但我還是得撈錢,甚至有時候會用些非常手段。”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臉蛋:“你這姑娘怎么會這么貪?你在我心目中可是聰明知性的美女哦,怎么還會用非常手段撈錢?”

她把他的手輕輕推開,換上正兒八經的語氣說:“我想,這個市場上,大家玩的其實是搶錢游戲罷了,不過正是這種搶錢游戲活躍了市場,潤滑了交易,使募集和流通這些基本功能可以進行下去,所以投機也是有正面意義的。但投機過度是個問題,我當然明白。我們不是管理層,沒辦法抑制它,不過撈點錢還是可以做到的。為什么我要用非常手段撈大錢呢?我的邏輯是,錢在好人手里和在壞人手里的意義大不一樣。因此,我不愿看到錢被有些人撈走用于揮霍甚至大量流失國外,這是其一。其二呢,我貪婪地撈錢搶錢,是為了完成一樁姥爺和媽媽的未竟心愿。你當然會問是什么心愿,我會告訴你的。說來很簡單,就是辦一所免費學校。”

沒等張長弓插話,她緊接著說:“透露些革命家史吧。我姥爺是民國時期著名的青清工專的創辦人,老人用畢生的精力辦起了這所學校,為此還變賣了國內國外的所有產業。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讓付不起學費的孩子有機會上學,以免一些可造之材因家境被誤。經過老人家千辛萬苦的努力,青清工專很快就得到了社會的普遍認可,有許多學生不遠千里來投讀。由于貧寒家庭的孩子能吃苦,學生又是優中選優考進來的,所以畢業生質量很高,企業都很愿意接收。這使姥爺感受到了莫大的成就感。媽媽說,那些年是他最幸福的。由于堅持免費,不久后學校財力漸漸有些不支,校友們得知情況后紛紛捐款,有人甚至為此傾盡家財。這么一來,再加上來自社會各界的善款,一時青清工專財力雄厚,名氣也更大了。

“正在姥爺享受善舉帶來的快樂時,抗戰開始了,學校被日軍炸成了平地。校舍沒有了,姥爺帶著三百多名師生轉戰川南山區,后來在顛沛流離中不幸去世。他給媽媽的遺言是,讓她接過這副擔子,把青清工專恢復起來。他說,孩子你不要怕苦,青清工專本來就是從無到有的,干嗎不可以再辦起來?況且,我們的幾千名校友就是我們復校的最大支撐。

“抗戰結束了,在海外親戚資助和社會捐款的支持下,媽媽歷盡艱辛把學校恢復了起來。解放初期,學校被接管后合并到公立學校,媽媽就在其中做一名普通教員,她不但勤懇敬業,而且甘之如飴。她說,作為資本家的后代,能站在講臺上自己就知足了。可是知足并不代表能夠常樂,后來‘文革’開始了,媽媽被莫名其妙地打倒了,幾年后病死在干校里。去世前淚如涌泉,洇濕枕頭:紅紅,這個社會病了,我想不明白,得去找你姥爺匯報了。社會病了總會痊愈的,但我這次怕是不行了……紅紅切記,以后但凡有機會,青清工專你得恢復起來,我就不信善舉會沒有善報。如果真有復校的那一天,你一定得去墳前燒告,讓我好向你姥爺交代……”

青又紅哽咽著說不下去了。少頃,她茫然地看了看窗外后,“撲通”一聲把頭砸在他的身上。他的胸口很快就被沁濕了,他只是輕輕地擁著她,一任淚水流成小溪。

良久,她哽咽漸弱,斷斷續續地說:“長弓……你聽到了吧,這就是我……為什么瘋狂撈錢。”

張長弓說不出話來,只好抱緊她,而他自己也早已滿臉淚水。

等淚水半干時,她拉起被角擦了擦兩個人的臉,慢慢恢復了正常語調:“我個人其實并沒有興趣用太多的錢,所以我有時會給缺學費的孩子捐錢,只是我得直接捐到學生手里。捐錢都是到現場的,但出面的不是我,捐款人的名字也不是我,而是一個叫吳屯河的女人,她是我的一個馬甲。

“吳屯河?喜歡新疆屯河所以改的名吧?”

“你可真會聯想,哪跟哪啊,她出生時哪會有新疆屯河這公司?人家本來就叫這名。”

“代理人幫你辦事當然屬于正常了,但為什么捐款人名字也不是你呀?

她淡淡地說:“這點小錢兒,我不想拋頭露面,我相信吳屯河,她一準把錢捐到學生手里,而外面的那些慈善基金我信不過。光捐款遠遠不夠,我還得辦學,只有這樣才能批量幫助學生,也可以告慰親人。我的設想,學校要辦成可復制的模式,如果能在全國復制幾所,受益的學生能達到一定的數量,我此生的使命就算完成了。為了這件事兒,我會想盡一切辦法的,哪怕付出生命代價。”

“別亂說,付出生命代價了誰來辦學!我理解了,錢在什么樣的人手里就會發揮什么樣的作用,所以得設法把錢搶到咱這種人的手里。真了不起,我對你們這三代人肅然起敬!”

她并不說話,默默地拍了拍他。

他知道該換話題了,免得她再次傷感。于是他換了個隨意的口氣說:“哎,青這個姓很少見啊!”

“是不多見。給你科普一下吧,青姓起源于元代,先祖為鐵木真的后裔,原姓孛兒只斤。后來改姓青就說來話長了,有空再跟你細說吧。另外告訴你,我是跟媽媽的姓。”

“這樣啊,能問一下你爸爸的情況嗎?我有些好奇。”

青又紅猶豫了一下,旋即輕輕地說:“他一直在國外,后來就客死他鄉了,我對他基本上沒什么印象。”

“噢,對不起,不問了。大戶人家,一定都是有些傳奇故事的。”

不知什么時候,二人說著說著又沉沉睡去,至午后方起。

 

半個月后的一個早晨,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把他從夢中吵醒,是青又紅。她的聲音很平靜,說是這幾天特別忙,就不陪你了。他心想,你也沒有天天陪我的義務啊,這樣想著還沒答話呢,她緊接著說,把你的衣服都拿走吧,我媽媽要來看我了。你媽媽?他心里一陣緊張,不是早去世了嗎?難道她在說夢話?不會,這里面一定有蹊蹺!想到這里,他鎮靜地說知道了,需要我幫忙時隨時打電話。她緊接著又說,我給你的股票書看了嗎?他回答說看了一點。她說,慢慢看看吧,看不懂就問我。寶貝,乖乖的哦!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寶貝?我成她的寶貝了?她之前從沒有這么叫過。他拿著手機發呆了許久,心想,青又紅這么聰明的人突然說出這些不著四六的話,必然是出了什么大事兒,好在自己多了個心眼沒有在電話里亂說。

他相信,她打電話時邊上一定有人聽著,或者是她已知道被監聽,所以才故意這么說的。至于媽媽來看她的假話,監聽的人未必知道她媽媽是否在世,如果真知道,解釋的辦法也很多。想到這兒,他立即下樓打車直奔她的單位,但坐上車幾分鐘后又覺得不妥,于是下車給潘高干打了電話,說青又紅可能出什么狀況了。老潘笑道,你和她的關系原來近成這樣了啊,怎么,有事兒了才想到問我?張長弓說,老潘這都什么時候了,你別開玩笑,快給問問吧。

還是潘高干辦法多,沒多久他就回電話說青又紅還真是出事兒了。原來操縱德泓絨業的事情被人捅出來了,青又紅正接受證監辦調查,電腦也被貼上封條抱走了。

她是主謀嗎,算是犯罪嗎?他心里一陣緊似一陣地沉重,幾次拿公用電話打給她但一直都是關機。到了吃晚飯的時候,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過來,他遲疑一下接了起來,正是青又紅。她沒有說別的,只是讓他馬上去“第一次見面的茶館”。他知道,這地方是他們偶然路過的,她可能也只去過那一次,所以監聽者是不明白的。至于是否會有人跟蹤她,他自身有沒有安全問題,他并沒有多想。趕到茶館等了老半天也沒有她的影子,正在左思右想時,一個陌生的女子走了過來。這女子30歲左右的樣子,穿著中性,一臉逼人的英氣。她過來搭話,問你是張先生嗎?他點了點頭,心里納悶她怎么認識自己。她說我叫吳屯河,是青姐叫我過來的,她那兒有些麻煩事,雖然暫時沒被限制自由,但這次可能不好過關了,所以想請你幫點忙。別怕,你不是圈內人,沒有人關注你,這個地方也沒有別人知道。

張長弓點了點頭,心想這女子見面剛半分鐘,幾句話就把事情交代得這么清楚,真像是電影里的女特工。

吳屯河接著又說:“她這次的事兒,我得大概給你說一下。張先生你知道她是搞研究的,也算是業內名人,她的研報可以影響到機構的買賣。在研報送交客戶之前,她有時會用自己控制的幾個賬戶秘密買入,算是做老鼠倉吧。另外,我得給你講實話,她還參與了一個私募,在那個平臺上她運作了更多的資金。這一次被查,就是那個私募操作德泓絨業出事兒了。這個事情我們現在都插不上手,相信她自有辦法。她想請你幫助的事情,就是管理她的幾個賬戶,要求很簡單,就是擇機平倉,有機會也可以用里面的股票做做差價,但不要買別的股票。這些賬戶平倉完以后,請你把資金歸集起來交給吳屯河——就是本人。請注意,平倉不可以操之過急,以免讓他人抓到把柄。這些資金你一定要好好管理,因為這是將來用于辦學的款子。處理好這些事兒,我會給你一個點子作為管理費的,這是合理報酬,你不必客氣。”

她說了這么多,才輪得上張長弓開口:“賬戶在哪里,怎么處理?”

“賬戶不就是幾串數字嘛,你先答應了,我就會告訴你的。”

張長弓挺了挺胸,鄭重地說:“我愿意。管理善款就是結善緣,我怎能拒絕!”

她認真地打量了他許久,才從包里摸出了一個紙條,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數字。

她把紙條遞給他,鄭重地說:“市值一共有大概一億八千多萬,是青姐多年苦心弄來的,比她的生命還重要。我不敢說這些錢都干凈,但相對來說還算合法。現在出了這事兒她并不后悔,她信任你,多次說你行的。”她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一部新手機:“這個沒啟用過的號碼歸你用,我以后只拿公用電話打這個號找你。在事情有結論之前,記住,千萬不能再給她打電話了,那是害她,你要記清楚了!”話一說完,她轉身就離開了。

張長弓趕緊付賬走人。當他手里攥著那張紙條走出茶館拐到小巷口時,兩個警察忽然出現在他面前,對他說請接受例行檢查。他要求警察出示證件時,一個警察突然奪過紙條問這是什么?他被激怒了,正要發作,想不到這兩個警察轉身就跑!他拔腿追時,哪里找得著人影,那兩個警察早已消失在小巷里了!他知道遇到假警察了,趕快掏出手機就要報警。

他剛按完三個數字,正要撥出的剎那,眼前突然出現一只手,飛快地將手機搶去。他伸手要奪,手腕卻被穩穩地拿住,掙脫不得。

“你手勁不小嘛,可惜只是蠻力。”他一驚,搶他手機的人居然是吳屯河!

“要報警啊?你不想混了?”

“啊?原來你一直在啊,你這么好的身手,假警察搶我時,你干嗎不幫我?”

“這兩個人一直在跟蹤我,剛才看到我給你那張紙條了,就想搶走。他們一直想得到這些賬戶,但他們不敢動我,所以選擇了搶你。這兩個笨蛋上次找青姐動粗,結果一人吃了我一腳,從此知道厲害了。”

“他們要這賬戶干嗎?錢又提不走的!”

“你想,他們老板如果得到這些賬戶密碼,就會把股票對敲到自己賬戶里,因為他們想低成本做大股東,青姐又不同意。”

“那怕什么,我們趕緊改密碼,改了他們還怎么用?”

“他們一旦得到,會搶先改密碼的,我們再改回來就難了。”

“那怎么辦,這不失控了嗎?”他著急了。

她往他身邊湊了湊,壓低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那張紙上每一串數字,都是我用7乘過得到的結果。除法他們可能不會。”

看到他張大了嘴巴,她慢慢地從包里摸出一張紙條:“這是復印件,一模一樣的。”不等他回話,她扭頭便走:“除法你會的,保重!”

他的嘴巴張得更大了,心里說,這個女人也不尋常。

 

此后的幾天里,張長弓六神無主。青又紅至少是被限制了,或者更嚴重,他既不能聯系她,更不敢聯系吳屯河,真是想送牢飯都找不到衙門口。

五天后的一大早,像往常一樣,他習慣性地打開電腦。誰知剛點開證券新聞,就赫然跳出一個通欄標題:知名證券研究員青又紅畏罪自殺!

 

證券研究所釀酒行業研究員,知名財經評論員青又紅投江自殺!前天晚上,在浦江K2493處發現一具女尸,經法醫鑒定和知情人辨認,確認死者是青又紅。另據報道,在出事地點的上游江邊發現了死者的車輛和用品,經鑒定屬于死者本人。據知情人士透露,青又紅涉嫌交易欺詐、操縱市場和利用未披露消息牟利,目前正在接受調查,所以可能屬于畏罪自殺。

 

他頭腦里“轟”的一聲,面部和手腳頓時都僵住了,只幾秒鐘,整個人已是木了大半邊。

幾分鐘后他的意識稍有恢復,嘴里喃喃說道:“上天啊,原來故事還可以這樣落幕?”

這下事情鬧大了,自己的電話以前和她有不少聯系,所以一定會被調查取證的。如果真被調查怎么辦?對,只說與她的情事,這也是她那天打電話暗示的。至于她撈錢的事,一定得扛住不說;另外,吳屯河給的那些賬戶還沒有動過,沒事吧?

這個突然的變故,使他更不敢輕舉妄動了,所以他只好開著吳屯河給的新手機等她聯系,老手機則干脆關機,只偶爾打開看看短信。這天夜間他無法穩睡,就打開老手機想看短信,誰知剛開機就有電話進來,是青又紅!他一看嚇得魂都沒了,忽地一下子坐了起來,渾身汗毛直豎,一直豎到鈴聲自己停止。他把所有的燈全都打開,滿屋亂竄了一個多小時才想出個合理的解釋:可能是專案人員研究她的手機時誤撥的吧。

這么說來,專案組還是有可能會找自己的,所以吳屯河交給他的那些賬戶,現在算是遺產吧,得小心處置。于是他把那張紙拍成圖片,用一個自創的方式加了密,存到一個新申請的信箱里,然后把原件燒掉揉碎,放水沖走。

 

怕不怕都沒有用,該來的總是得來。兩天后的早上九點多,他剛打開手機,就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對方說是公安局的。

“青又紅自殺,我們已初步探明是涉嫌證券犯罪,根據我們掌握的線索,你和她來往密切。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調查,這也是一個公民應盡的義務。”

張長弓鎮靜地回答:“好的,我需要怎么配合?”

“揭發她參與操縱證券市場等犯罪行為,否則知情不報,也是犯罪。”

“這些政策我都明白。我先要聲明的是,我不可能和她一起操縱什么市場,我自己是開小工廠的,與青又紅的圈子風馬牛不相及。”

“那么你和她為什么來往那么多?”

“和她接觸純屬男女私情。何況,你們也不想一想,操縱市場這么大的事兒,人家會用公開的電話聯系嗎?所以我不可能卷入其中,也沒有資格卷入其中。”

“你說的任何話都會被記錄,并有可能成為證據,希望你如實回答。”

“我很如實。”

“你現在什么位置?請你來專案組協助我們一下。”

張長弓汗水“唰”的一下就下來了。他猶豫了一下,有點含混地回答道:“我在江蘇。”

“你說謊了。你說的地點和我們掌握的不吻合。請如實回答。”

“……我是如實的啊,可能,可能我在的地點是在江蘇上海的交界吧。”

“你的位置在世紀大道,不要狡辯。我們專案組設在三分局,限你下午三點鐘之前到。”公安說完,就掛了電話。

他放下電話,僵了幾分鐘后才感覺自己從頭皮到腳底都是汗,而且還是涼巴巴的。他尋思,要是真到了專案組,自己能扛得住嗎?要扛不住的話,可能就會把事情都說出來,這樣青又紅的資金就無法保住,她們三代人的心愿就無法實現,況且自己還得承擔相應的責任,會罰款嗎?會因同案而坐牢嗎?

怎么辦呢?他在餐巾紙上寫了四種方案:一、關機,一走了之;二、不關機,也接電話,但拒不去專案組見面;三、去專案組見面,但要扛住不說賬戶的事;四、去專案組說出賬戶的事。

第一、二種方案很快就被否定了,自己還在心里罵自己怎么會有如此笨蛋的想法,人家定位你,抓你是手到擒來。

第三個方案,問題在于很否扛得住。據說公安的談判專家都不是吃素的,他們會在和你的交鋒中觀察你,去發現你的蛛絲馬跡,然后在心理上擊敗你。如此,自己的下場就必然是被迫交代問題。更何況,還有嚴刑逼供一說呢,雖不合法,但據說很流行,自己能像革命志士一樣堅硬嗎?別被打個二級殘廢,最后還得交代問題。想到這里,他感覺頭腦里如有貓爪,手想撓墻,腳想揣墻,頭想撞墻。

只能用第四個方案了吧?是的,第四……第四種。他看了看自己寫的第四方案“去專案組說出賬戶的事。”對,說出賬戶的事,自己解脫算了,反正青又紅已經不在了,這事兒沒有人會知道。解脫?剛想到解脫,青又紅立即就出現在他面前,她從哪里來?好像是從窗戶飄進來的。對,西方人說,人進出門鬼進出窗。他也不知道害怕了,直著眼看了看她,從她的眼睛里分明讀出了這樣的話:三代人的血淚!三代人啊!他揉了揉眼睛,正要回答說你放心,她卻忽地不見了。他恍惚了半晌,顫巍巍地從冰箱拿了一瓶冰水,猛喝了一口后,把剩下的咕咚咚地都澆在了頭上。

要不,采用第五個方案,就是去專案組接受調查,視情況周旋一下再說。想到這兒,他懷著悲壯的心情動手收拾日常用品,他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到了分局門口,一看手機,才兩點半。很少抽煙的他買了一包煙,點著猛吸兩口,幾聲咳嗽后,他故作鎮靜地在分局門口踱著步,心腸慢慢地堅硬起來:愛怎么著怎么著,反正該來的都得來,何況咱又沒從中得過好處。

一支煙快吸完的時候,一輛警車“吱”的一聲停在面前,兩名警察從車里鉆了出來。他見狀若無其事地迎了上去說,你們是找我的吧,我按時來了!警察問,你是誰?干什么的?張長弓答道,我是來配合調查的。警察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說,誰約的你,你找誰去!

原來這警車不是找自己的,可能是警匪片看多了,把自己設想得太重要。想到這里,他居然有一種莫名的輕松。于是他笑了,笑兩聲后突然“哎呀”一聲,原來是煙燒到了手指。他剛甩掉煙頭手機就響了,一看是個座機號,估計是催他去專案組的吧。一接電話,是個女聲:“請你回頭往電話亭看!”他一回頭,發現十米開外處站著笑吟吟的吳屯河。

他滿臉狐疑地走向她,兩個人一打招呼,吳屯河立即收住了笑容問道:“投案來了?怎么不先知會我一聲?”

張長弓更納悶了,她怎么會在這里?怎么會知道投案的事兒?他心里這么想著,嘴里卻回答道:“也不是投什么案,是來協助他們調查,因為我不能不來。可是,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吳屯河一臉嚴肅:“我當然最知道這事兒了!自稱公安的那個電話是我讓人打的,我的本意是試試你的反應,誰知你竟會上這種當!”

張長弓如夢初醒:“一時糊涂,真是愧不可當啊!”

吳屯河板著臉,依然口氣冷冷地:“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并不懷疑你的能力和誠信,只是感覺你太疏忽了。”

他微微但不失誠懇地點了點頭,渾身上下如有芒刺。吳屯河見狀口氣緩和了一些,但還是一副正色:“重任在肩,我想對你說這幾點。一、你的老手機總是不開,會讓人生疑的;二、你的新號碼公安怎么會知道,你怎么會相信對方是公安了?三、這么大的案子,公安不會在電話里跟你求證問題的;四、值得肯定的是,你的回答還算是鎮靜,說明青姐還算沒有看錯人,但你還得更冷靜一些才是!”

看著呆若木雞的張長弓,她換了稍微輕松的口吻說:“這件事情不是我要整你,我原以為你會當場識破的,誰知你竟會笨到來投案。”

好久他才緩過神來——原來“公安”打的是新手機,這號碼他們怎么會知道!自己只知道是接了個電話,卻沒想是哪個號,真是昏了頭。

 

此后不但公安沒有找他,吳屯河也沒有找過他,看來自己真的沒那么重要。

一個多月后,他在手機報上看到,青又紅案一共抓了8個人,收繳涉案資金兩億多。知道此案已經了結,他趕緊從信箱里找出來那張小紙條的照片,花了大半天時間去一一核實。還好,這些賬戶全都安然無恙,里面的股票有七八種,包括德泓絨業。

這段時間大盤進入高位盤整期,這給他提供了一個賣出股票的好機會。于是他不動聲色地用十幾個交易日把股票賣了一半,比當時的價格還高不少,他有些得意。可想不到的是,得意了沒幾個小時壞消息就來了,小裴打電話說,月底廠里欠的錢就得執行第二批兌付,人民銀行和公安的意思是,如果你們再違約,就只能走法律程序了,公司高管都會面臨刑責。需要多少錢?300多萬!

這錢不是個小數目。現在兩個廠子都被擠干了,上哪兒去找這么多錢?月底,就是十幾天以后。左思右想了一晚上,次日十點多鐘,他決定先跟老潘求援,于是撥通了他的電話。

“老張,真是心有靈犀啊,我剛想著打電話給你呢。先說你的事?”

“其實也沒什么大事。”張長弓臨陣改口了。

“沒大事就好,我得求你幫忙了。”

“什么事情老潘,你說吧,咱除了沒錢,什么都有。”

“你必須得有錢。這次你得幫我想錢轍。”

“我?”

“簡單跟你說吧,我這里出了些問題,沒現錢過不了關。我手頭只有那些股票了,但也不容易出手變現,因為這么大量一賣,就會封得自己都出不來。”

“那我能怎么辦呢?老潘,我也沒有資金啊。”

“你有資金,你受托管理的賬戶里有資金吧?當然現金你也提不出來,那你就在盤面上接一下吧,我對敲給你!”

“你怎么知道這事的?”張長弓有點糊涂了。

“青又紅出事了,我猜那些賬戶就得交給你管,那些賬戶開戶的券商跟我說賬戶有人動過,他們提供的IP正是我們公司的,這更印證了是你老張了。我跟這家券商很熟,這都是無意中得知的,你別誤會。”

“我怎么會誤會呢,可是老潘,我沒有權力買原酒寶啊!”

“權力嘛……老張,我的話就說到這兒了。我現在有要緊事,回聊吧。”

這天是周五,下午和周末兩天老潘都沒有再打電話,他也憋住沒給他打。

周一早上八點多,老潘的電話打過來了。沒等他開口,張長弓就說照你說的辦吧。電話里老潘沉默了幾秒鐘,只說出“哥們”二字,就掛掉了電話。

這天整個交易時間里,張長弓高度緊張地盯著盤面。由于老潘那邊指令明確,所以對敲很是默契。對敲完成后,他認真地看了看圖,跟兩個月前啟動時對比,現在的價位已經是快翻番了。

管理的賬戶上忽然集中了同一家公司這么多的流通股,張長弓這才發現,自己算是稀里糊涂成了大股東了。

這幾天他的心里真是七上八下,一是月底廠里沒錢就會出大事,二是擅自動用青又紅的賬戶救老潘,況且,這些高位的股票,以后怎么出手,怎么向吳屯河交代!正在愁腸百結之時,幾天沒聯系的老潘打電話說自己騰出手來了,我們和老方得一起設計救那個票,一定得讓青又紅的資金順利出來。其實我也知道你廠里在等著用錢,所以這幾天我就給你安排一兩百萬備用,你看夠不夠?得知老潘要幫自己,他心里想起的也是“哥們”二字,不過他沒有說出來,只是打電話告訴小裴,廠里需要的錢有著落了。

兩天后媒體上就出現了原酒寶的五大利好,論壇上也充斥著買入此票的八大理由,他心里納悶,這個老套路為什么總是有人信。為此,老潘還動員了不少資金準備參與空中加油。他說,我得讓這個票拉得你能脫手,如果不行,我無論再緊張都會補給你的。

這天是27號,離月底大限只有3天了,所以他一早就給老潘打電話問資金的事,但對方總是關機,問老方,老方說潘總可能是沒起床吧,沒關系,借給你的資金他已經安排今天就轉的。老方的話讓他暫時安下了心,于是就準備掛單出貨的事情了。11點許,他的手機響了,一看是老潘。萬萬沒想到的是,接通后講話的并不是老潘,而是自稱某分局的人,詢問了他幾個問題,他不明就里地胡亂敷衍了幾句,就趕快借故掛掉。問老方,老方也是一頭霧水,于是他趕緊給老六打電話,老六雖人在美國,但消息卻是靈通得很。他說,我也是剛得到的消息,老潘他進去了,是他岳父這條線出問題了,站錯隊真可怕,就跟你們炒期貨一樣一樣的。

老潘出事猶如晴天霹靂。張長弓想,廠里的事情馬上可能被立案,如果這樣自己的安全就成問題了!上哪兒找一筆錢解燃眉之急呢?找吳屯河預支管理費吧,可又怕她知道擅自買原酒寶的事情而飛來一腳。收盤后一籌莫展的他只好給黑叔打電話,不料黑叔卻說:“你就別去發這個愁了,就是你真打過來百八十萬也沒用了,現在的局勢都變味了,不是你能擋得住的!”

“那我回去自首吧,該咋就咋,免得連累了大家。”

“你就是坐牢,也不可能一了百了,事情很有可能升級成集資詐騙,這算是單位犯罪,兩個廠的領導都得有事兒,誰保他們呢?”

“那怎么辦呢?我倒是不怕,叔,還是拜托您伸伸手拉大伙一把吧!”張長弓聲音小得似乎自己都聽不到。

但電話那頭的黑叔卻聽到了:“既然你要拜托我,那就聽我的話。很簡單,就兩個字:消失。沒有其他好辦法了。你不要再跟這邊任何人聯系了,就這樣吧!”

沒等他說話,對方“啪”的一聲就撂了電話。

消失容易,但青又紅的這些賬戶怎么辦啊,總不能一走了之吧。正躊躇間,吳屯河打來了電話,說要馬上見面。去見她的途中,他悲壯地做好了吃她一腳的心理準備,因為他猜她一定知道了買原酒寶的事兒。兩個人一見面,她果然說你犯規買了外面的股票,但那一腳終究沒有飛過來,只是說得扣掉你的管理費作為處罰。這個處罰還不算完,你還得將功補過,怎么補呢?就是配合我歸集轉移這些錢。剩余的股票你趕快賣掉吧,除了原酒寶。這些賬戶里的錢必須全部轉移出來,還得要現金。

這些用買來的身份證開的戶,平時買賣和轉賬都沒有問題,一下子提這么多現金,就沒有那么簡單了,這些身份證的主人需要出面。這十幾個人都是常州鄉下的村民,他們按圖索驥找到這些村民,承諾每人給1000塊好處費,村民們就一個個地配合他們老鼠搬家似的,把這些錢從證券公司搬到一個神秘兮兮的公司。他當然知道,這公司就是地下錢莊了,這些錢得在這里洗合法了才行。

好不容易搞到第九個賬戶時,吳屯河突然說立即停止行動,因為據內線說我們都已被盯上了,所以你得馬上消失,事情全部交給我就行。

又一個人要求他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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