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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青蘇:夜貓公子愛捉鼠卷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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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青蘇:夜貓公子愛捉鼠卷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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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隨書好禮送!
第一重:作者大放送,加碼「戒指」、「小世子進宮」、「團圓」三篇番外
第二重:光棍節套書獨家精美海報「潑墨卷」,能與《舞青蘇》的「丹青卷」海報合併成全長60cm的大幅戀愛繪卷!

本書簡介
光棍節之宅男穿越遇到愛!
「趙青河!別死,不然你會後悔的!」
嗯,他不會死,因為還要把夏蘇妹妹搶回家當老婆!
毒殺、失蹤、謊言、官商勾結……一波多折的貓鼠戀,如何在亂世中長夜同行?

「妹妹適才睡不安穩,可見惡夢裡沒有我。」
有他,還會是惡夢嗎?是吵鬧的夢吧,夏蘇不禁一笑。
「但妳這會兒笑了,卻是因為有我。妹妹可想知道不做惡夢的法子?」
「不想。」
「古人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妳時刻思我,我自會入妳的夢,就不再是惡夢了。」

趙青河的真實身分竟是趙家長房嫡子!而且趙老大爺認回趙青河後做的第一件事情竟是逼他代替趙子朔屢行娃娃親,和岑家小姐結親。趙青河好不容易才挽回他在夏蘇心中的形象,差點就能把佳人追到手,豈能前功盡棄,因此趙青河更加努力實踐脫離趙家的計劃,卻一直擺脫不掉佳人糾纏。
不過在此之前,師爺董霖卻跑來通知當初襲擊兄妹兩人的一幫子河匪竟被滅口,死因離奇,趙青河摸摸鼻子發現案情並不單純,於是他帶著夏蘇,以及硬要同行的岑雪敏、趙十一娘和趙子朔,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杭州探親兼查案。幾番出生入死,終於抽絲剝繭揪出這幫竊盜古董、拐賣人口,專做無本買賣以獲取暴利的不法之徒,只是萬萬沒想到幕後主使竟是始料未及之人!趙青河也因此大意遭到暗算,命懸一線!
生死交關之際,一向對感情卻步的夏蘇終於發覺自己早已對趙青河產生深深依賴,他的肩那麼寬,背那麼闊,雙臂撐展,天地山河都不如他身旁的一尺三寸地,而她,只想在他那一尺三寸地裡轉悠悠,偏偏他遭到暗算昏迷不醒,天地瞬間傾塌,要如何才能挽救這讓她安身立命的臂膀?雪上加霜的是,她還等不到趙青河脫險,過往的惡夢卻找上門來!
趙青河昏迷前想著,他只想一直抓著她,長夜同行。偏偏一閉眼的工夫,醒來後竟發現心愛的妹妹失蹤了!沒關係,他男子漢大丈夫,追姑娘時絕對能屈能伸,若她非要把刀山火海當景點,他就會歡天喜地陪她刻上「到此一遊」!不過,他這個夜貓子這次卻是對上勢力龐大又狡猾的惡虎,他要如何從虎口中搶人呢?

「夏蘇,無論貧瘠苦難,無論病痛老去,我趙青河都願作妳丈夫,與妳牽手到白頭。妳可願嫁我為妻?」
夏蘇覺得這番話好稀奇,不是唱禮,反像誓言,只覺千萬斤重,然而心頭沉甸甸,卻美若醇酒,芳香四溢,甜愉到醉人。


本書特色
「妹妹莫怕,橫豎有我。」
「怕的就是你。」
夏蘇又不好罵他把妹妹這個詞念成了咒,成了把她綁在他身邊的緊箍咒~
★ 《掌事》《御宅》人氣作者清楓聆心,費時一年精心打造的全新作品,實體書獨家首發!
仿畫也能變成破案神器、也能畫出摯愛情深,
宅鬥、官鬥、貓鼠逗……夜色中畫出撲朔迷離、動人心弦的戀愛繪卷!

作者簡介

清楓聆心
留學海外,取得碩士學位之後,開始網路寫作,出版了《掌事》、《紙貴金迷》、《御宅》等長篇古代言情作品,喜愛塑造技能型實力派主角,情節創造力想像力無盡,文字清新雋美,被讀者們戲稱「聆體」。

目次

楔子
第一片 幽火引彩
第二片 擱淺死船
第三片 雙管齊下
第四片 自薦為妻
第五片 負負得正
第六片 西湖獨美
第七片 再贈珍珠
第八片 富春山居
第九片 溪山數珍
第十片 舊夢曾諳
第十一片 一鳴驚人
第十二片 有龜有河
第十三片 真愛無價
第十四片 不速之客
第十五片 書海萬里
第十六片 羊在虎口
第十七片 地獄之火
第十八片 功成身退
第十九片 喜事臨門
第二十片 久遠真相
第二十一片 蛛絲之毒
第二十二片 雙魂一心
第二十三片 縳翅雙繩
第二十四片 即回不轉
第二十五片 歸家時節
第二十六片 親上加親
第二十七片 丹青擾心
第二十八片 夏落青河
第二十九片 情敵化友
第三十片 避暑尋寶
第三十一片 青蘇一舞
番外 下馬,換驢

書摘/試閱

幽火引彩

下夜。
長街寂,銷魂無聲。
擾攘如沸水的京師某處教坊中,酒香,脂粉更香。鶯燕之聲吹春風,百花齊放,任君挑選。美人們訓練有素,又各展千秋,惹得處處都是放蕩不羈的男人笑聲。
崔岩到時,見那個討厭的傢伙由教坊最出眾的兩大美姬伺候著,還裝一副興致索然的清高樣子。他即刻冷笑,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神色,主動跟人打招呼。
「劉大公子來得早啊。」崔岩坐進對席,聲調抹油,語氣輕佻,「坊裡的姑娘自比不得劉府美人多妖嬈,不過,既然是來做客,哪怕裝作享受也是好的。你這副模樣,實在像極了來討債的。」
劉徹言掀掀眼皮,無聲抿酒,不想理會。
「別這樣嘛,難得你我兩人有獨處的機會。」崔岩拋來「媚眼」,逗笑左右美人,卻逗不笑劉徹言的冷臉。
崔岩不以為意,知道劉徹言的性子壓根兒不懂什麼叫樂趣,繼續說道:「崔、劉兩家雖在生意上常交手,父輩們鬥得你死我活,連帶著我們這些小輩也互看不順眼,但仔細一想,與其兩家相鬥讓別人撿便宜,不如兩家聯手,叫別人無法插足,三百六十行,咱平分了它。」
劉徹言見崔岩越說越像回事,不禁撇出一抹冷笑,「九公子好大的野心,可惜比貴府崔大晚生十年,不然你我說不定真能聯手,各做一百八十行生意。而且,我聽說仙玉閣去年生意不大好,你爹就叫你到鄉下收租,學怎麼催帳。」
崔岩臉色一沉,這是在諷刺他不是長子、做不得主嗎?他手一揮,將美人斥退,不再嬉皮笑臉。
「劉徹言,別人看你,肯定是說運道太好,天生不足,後天補足,母雞群裡唯一一隻少壯公雞,人財兩得。不過,有些東西啊,就得靠天生的命數。我即便排到十九、二十九,那也是我爹的親兒子,讓我收租,卻真想我好。你義父如今不頂事了,但他到底還活著,劉家偌大家業會歸誰,還不一定吧。」
這是劉徹言最不愛聽的話,底氣稍泄,以陰鷙填補,「劉家家業不管歸誰,總不會給了外姓人。」
崔岩呵笑,「是,跟我家一樣,都有這規矩。可是劉家女兒多,招個女婿,生個姓劉的小公子,我就好奇了,誰才是真正劉家人。」又抬手,阻止劉徹言打岔,「我知道,你本事大,把你那些妹妹們飛快嫁出去了,最小那個最風光,猶記得正月十六滿城紅紙飛若春花。是給湖州鹽商續弦吧?厲害、厲害啊!老頭子兩腿蹬不動幾年了,他家又只有庶子,你小妹若一舉得男,湖州最大的鹽業買賣就會姓劉。別的不說,劉徹言,你這一肚子盤算功夫,實在了得,自己即可獨大,何須分他人一杯羹。只是,你那些妹妹要都嫁出去才行吧?」
劉徹言瞇了眼,「你究竟想說什麼?」
崔岩收起笑容。論外表,他不如劉徹言俊好;論心計,他不如劉徹言狠毒;論地位,他只是家中能幹的兒子之一,而劉徹言已儼然一家之主。他可以攻擊劉徹言的,原本只有天生的出身,如今,又多一樣——
「你家四妹妹幾年前得了重病,送到哪兒去養了?」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劉家恒寶堂生意一直比仙玉閣好,除卻劉老爺一雙識寶的好眼力,還有恆寶堂裡一位從不露面的鑑畫師,眼力與劉老爺不相上下。他祖父曾懷疑是劉家女兒中的一位,但父親叔叔他們卻不信女子有那麼大的本事,想不到還真是。
劉蘇兒,劉家庶出的四小姐,生母是波斯姬,三年前劉蘇兒因抵抗婚約而出逃,迄今未歸。不像劉府其他女眷常隨意出門,劉蘇兒甚少露面。聽說,她的舞姿美若飛仙,攝人三魂;聽說,她的身段柔媚若無骨,勾人六魄。
僅有一回,崔岩與她擦肩而過。
何時何地早模糊不清,三魂六魄好好留著,只對那張白玉面容上清邃如寶石般的眼睛記憶深刻。
而今,那張面容、那雙眼睛,竟在蘇州又現。
「那位妹妹當初是訂與你伯父為妾吧?」崔岩嘖嘖兩聲,神情卻無比厭惡,「劉公公深受皇上器重,特允宮中有妻、宮外有妾。而你妹妹本該為第四位,可惜病得不是時候,太沒福氣。」
只有劉徹言這種陰暗自卑的男人,才會將自家妹妹嫁給太監。
崔岩自覺處事雖也不擇手段,卻怎麼都不至於失了這點人性。
劉徹言臉色越發黑冷,「姓崔的,想罵我,儘管直言。」
「沒啊,我羡慕你一家人齊心協力……其實卻是這樣……」崔岩語氣稍頓,「我最近偶然瞧見一位姑娘,跟你四妹妹長得有九分相像,所以才想問你她在何處養病?說不準,真是同一個人。」
「在哪兒見到的?」劉徹言陰冷表情洩漏一絲熱烈,又立即懊惱,頓時狼狽。
崔岩看在眼裡,心中自然明白了,「難得見劉大公子這般緊張,莫非我瞧見的真是你家四妹妹?」
劉徹言坐起身,薄唇抿苛線,寒氣層層塗白了臉皮。
這時,請客的主人與多數客人一起進來,見崔、劉兩人已到,紛笑著來打招呼。劉徹言僵直的坐姿放緩,立身淡笑,同他人作禮說話。
崔岩的笑卻要大咧得多,他知道,剛才那事還沒完。
過了幾日,崔岩收到一份劉徹言按印的密契,附加條件是他的消息一經證實確鑿,契約中的內容就生效。而崔岩自有一套,不直接告訴劉徹言某人的下落,而是派了自己的親信管事,領著劉家到蘇州某府去,以確保劉徹言不耍花樣反悔。
從北到南,路途遙遠,一去一返將花數月。
儘管北方寒流仍不間斷,南方卻是春江水暖,猶綠猶紅,好風光美不勝數。這年暖得還特別快,人們已開始踏青早春,凡是勝景地,比年節還要熱鬧,欣欣向榮。
即將進入四月的名門趙府,歷經正月裡管事自盡的凶事,二月裡全府盤查得驚駭,彷彿更麻煩的事還在後頭,卻因九姑娘的出嫁,中斷了這片人心惶惶,讓大家好不容易平靜度過了大半個月。
至少,表面上看起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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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跟著今年的春,也來得早了。
從趙九娘院子裡「借」來幾本書,夏蘇一身黑衣,飄忽若影,閃過幽夜深深的園林,聽雨絲打著嫩青的芭蕉葉,行進卻慢。春雨如油,落在她的髮間,讓偶爾掛在廊簷的燈照得忽然晶亮。
趙青河的身世水落石出,她這個義妹的身分也水漲船高,可以大大方方在府中行走,但卻過於習慣黑夜披黑色,即便多了一季新衣,仍不改初衷。
夏蘇沒有搬到大太太的住處,甚至都不用常過去,皆因魯管事自盡一事引起趙府軒然大波,大太太也好、大老爺也罷,都把趙青河認祖歸宗之事往後挪,更沒精力管她搬不搬這樣的小事了。
雨絲漸密,夏蘇從紛亂的思緒中回神,輕身縱到廊下,貼牆而走。忽見一點亮,幽火般飛快,不斷閃過園中的樹、花、石,十分鬼祟。
黑夜獨有的青彩,在夏蘇的淡褐眸裡,暈染開來。她細眉愉快一挑,身形刹那動起,比幽火還快,上廊簷,踩屋瓦,準確追著那點火。一如所有的夜間動物,黑暗對她施與最強大的保護,被追之人毫無所覺,出了趙府,經過一片擁擠的小院,進入一戶人家。
有趣的是,夏蘇無比熟悉這一片區域,就在半年前還是她的安居之地,這裡是趙家安置親戚和管事家眷的外家院落。
夏蘇沒時間懷舊,落在幽火消失的屋子上方,悄悄揭瓦。
夏蘇看得目不轉睛,眼前卻忽然換成一隻大掌,隔開底下無限春光。她扭頭瞪,見一黑衣蒙面人蹲在身旁。那雙刀目既然凝不了冷,她當然更不可能感覺驚慌,反而看他裝模作樣豎起食指示意噤聲,令她翻個白眼,回頭慢騰騰將瓦片推回去,無聲立直了,點瓦速行。
黑衣人始終跟在後面,直到同夏蘇一道落入那座「趙三公子」的園裡,才摘掉面巾,笑開了口:「妹妹夜裡要是淨看那些偷雞摸狗的東西,哥哥今後可要設門禁了。」
夏蘇瞇起眼,沒好氣,「怎麼到哪兒都有你?你偷偷跟著我?」
趙青河一副要某人簽賣身契的狡詐神情,「妹妹莫扯遠話題,今晚這事需要好好表明妳的態度。」
到底誰要扯遠話題?夏蘇往樹下的石桌一坐,「你弄罈酒,炒兩個下酒菜,我再聽你說話。」
趙青河呵然,這姑娘對自家人和外頭人的態度,真是天差地別,但抬頭看看天色,「天都快亮了,去睡吧。」
他肯放人,她還不應了,「你剛才在屋頂上聽到多少?」
「慚愧,只聽到不堪入耳,一室男盜女娼。」他其實亦知,她不會無緣無故趴人屋頂湊此等熱鬧。
那就是沒聽見。夏蘇不瞞,「魯七之妻恐涉換畫案,那名姦……魯妻雖然新寡,畢竟已沒了丈夫,能說姦夫麼?」
趙青河哈笑,「那便說情人罷,總不能教妹妹難受。」
又嘲笑她?夏蘇哼他。
夏蘇哼了一聲。
接著繼續說正事,「我剛聽到魯妻的情人是庫房管事,五十出頭,太陽穴有顆黑痣,耳垂後也有兩顆黑痣。他幫魯七夫婦換回那幅〈暮江漁父圖〉的真畫。魯七夫婦聽命於一個叫老鬼的人,魯七本是殺人越貨的通緝犯,加入山寨當強盜,魯七的妻子騙婚毒夫。兩人因此受老鬼要脅,不得不幫其辦事。老鬼戴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
「知道那麼多密辛,妹妹會否午夜夢迴睡不著覺?」趙青河語氣調侃,腦中卻已迅速吸收這些消息,「如此看來,魯七夫婦與馮保那些人極可能是同一夥。馮保拳腳蠻橫,招招奪命,是豁出命的打法,而船上鬍子那一幫,同樣驃悍之極,他們都似盜賊響馬。這對董霖來說,可是大好消息,他能從歷年通緝的人犯名單著手,也許是這些案子唯一的突破口。」
夏蘇不評論,起身,推屋門進去,準備睡覺。
「九娘嫁了,想來妹妹突然覺得寂寞,夜裡越逛越似孤魂野鬼,好像沒了落腳之處。這種感覺,哥哥明白得很,但妳要記得,哥哥我一直在妳身旁,有煩心的事,一定跟哥哥說,哥哥幫妳找樂……」一只茶壺,從夏蘇的屋子裡狠狠飛出,趙青河接個正好,哈哈笑,「妹妹這手勁,還得多練練。」
嘭!屋門緊閉。
趙青河淡淡收了笑臉,回書房,倒茶入壺,抽出那本《溪山先生說墨笈》,又將各種關於古字畫的書冊攤了一地,一會兒翻這本,一會兒翻那本。他看得無比認真,直到天亮時,熱爐變冷,眼皮子累耷拉了,才想到回屋歇息。
砰砰砰!砰砰砰!有人拚命拍打著外門,連內園的他都聽得見。他一個箭步跨出屋,看天色就知太早,只有他能開門去。
他走得並不慢,但那門越發大聲,哐啷哐啷又要報廢的動靜,讓他不由來火,開門就衝敲門人低吼:「誰啊,大清早來報喪?」
董霖兩道眉毛發紅,狐狸眼全無風流倜儻,頭髮還散一捋蓬一簇的,袍襟都沒攏好,「趙青河……趙青河……」雙手往趙青河肩上要放。
趙青河一閃,任董霖踉蹌進門裡,倚著門板冷峭瞧他,「大老爺們,有話就說,要命就拚,別動手動腳千呼萬喚的,爺我不搞斷袖。你可拍壞我家一扇門了,怎麼,還拍出念頭來了?」
董霖罵:「滾你媽蛋!你想斷袖,我還不肯呢!我來通知你,襲擊你和蘇娘的那艘船,估計找到了!」
趙青河原本盹意的雙目一凜,「在哪兒?上面的人……」
董霖也正經了顏色,「在通往杭州的主河支流,淺灘上擱了一條漏底的貨船,一艙的死人,照文書的描述來看,與你之前的報案相合,我已經跟知府大人報備,今日就出發,你跟我認船去!」
趙青河大步往內園走,「等我一刻……」
夏蘇站在拱門那邊,晨風輕吹披肩烏髮,容顏似雪,又帶桃花的粉澈。
她道:「我也去。」
董霖眼睛亮亮稱讚夏蘇,「白光之下,妹妹更好看了啊!」邊說邊偷瞥趙青河,見他身形不頓,暗嘆自己勾嫉妒失敗,「但我和青河去看凶船和死人,不是遊山玩水……」正要拒絕。
「跟去可以,路上卻不會因妳是姑娘家就特別照顧,更不能拖慢我們的行程。」趙青河打斷董霖,對他道:「蘇娘當日也在船上,或可幫忙。」
夏蘇立刻轉身,碎步子,人卻去得飛快,好似一方被風吹起的白帕。
董霖即便見過夏蘇的輕功,仍會為之驚豔,正想開口再讚幾句,卻讓趙青河一記冷眼瞧來閉了嘴。原來不是他勾不到嫉妒,而是有人當著夏蘇的面,要保持「大方」形象。
等兩人都走了,董霖才想起自己急著來報消息,家裡行李也沒收拾,實在不用糾結「一刻後就出發」這點。他猶豫要不要進園,又怕趙青河吼他大清早擾人清夢,這麼過了好一會兒,忽聽身後門響,轉臉一看,只見皓雪肌膚明眸,櫻花紛落如雲來,是位真能讓大雁掉下來的大美人。
她微蹙眉,輕斜流雲般的烏髮,似因他的陌生困擾,「你是……何人?」
那聲音,似鶯聲出谷;那模樣,似夏湖之蓮;聽之心動,入眼欲摘。
「敢問小姐芳名啊?」董霖自覺有點精神恍惚。
「放肆,我家姑娘之名是隨便說與你聽的麼?」大美人身旁一小美人,卻是丫鬟的裝束,眼睛精明打量著董霖,「你不是青園的人,卻為何在此?」
「你家小姐不說,我自然也不說。」美人養眼,君子小人皆愛看,看著悅目,又不用繳錢。
大美人氣質出眾,非狹隘丫頭可比,落落大方向董霖行淺禮,「小女子姓岑,與三哥比鄰而居,適才聽聞撞門聲,特來看一看。」
大美人、小美人,還有幾個手腳粗壯的僕婦在後,好似真來助陣一般。
董霖聽到岑姓時,心裡一點迷濛恍惚也沒了,眼底刹那沉靜,嘻笑浮於表面,「原來是岑姑娘,久仰了,青河從前常提起妳。」呃,這姑娘的臉皮這麼薄?說紅就紅?「在下董霖,是青河的好友,粗人一個,也沒想到拍門會驚擾鄰居,下回一定留意,岑姑娘走好。」
當年趙青河迷戀岑雪敏之時,他只聽,不表達意見,卻覺岑雪敏的姨母固然愛貪小便宜,但口裡叫著三哥、對趙青河溫和的這位岑小姐也有不對之處。不喜歡,就不要黏黏糊糊。況且,她姨母收了趙青河那麼多好處,她難道真一無所知?
總之,董霖對岑雪敏的好感度極低。
岑雪敏卻似沒聽出趕她走之意,「你們要去杭州?」
董霖心裡又疙瘩起來,語氣明顯譏嘲,「岑姑娘耳聰目明,瞞不過妳。」別人家的事,她管得是否太多?
岑雪敏仍是白白的一張臉,表情天真美好,「董公子莫怪我多管閒事,若非聽僕人提到你們要去杭州,我也不來這趟。」聲音這才有稍稍委屈,「昨日大太太才答應請三哥陪十一娘和我去杭州楊家,一來看看九娘,二來還能遊西湖……」
明明岑雪敏的語調挺自然,董霖卻汗毛直凜,暗呼吃不消這種嬌弱美人,一連往後退了幾步,擺著手道:「岑姑娘不必跟我嘮叨家事,我管不著。妳要找的人在裡頭整理行李,我也不進去了,妳幫我傳個話,告訴他不急著出發,今晚酉時的船,我準點在北城碼頭候著。」說罷,他就跑出大門,上馬急催,等馳遠了才自言自語,「趙青河,不是我不夠義氣,俗話說得好,好事要多磨,今後才長久,你會感激我的……」
趙青河聽岑雪敏傳話的時候,心裡卻沒有半點感激之情,恨不得立刻去暴揍某人一頓。
「……三哥,這樣行不行?」岑雪敏杏眼清澈,向對面的人們友好微笑著。
趙青河一見岑雪敏的時候,就把園子裡的人叫起來了,也不讓她和她的丫鬟進屋,就在園裡,站得遠遠地說話。所以,這會兒岑雪敏面對著泰氏夫婦、喬氏一家,還有大驢。
「什麼行不行?」趙青河光想著揍人,沒仔細聽岑雪敏中間那段話。
大驢湊過來,想在少爺耳邊提醒,卻被少爺推直了,只好大聲道:「岑姑娘問少爺,能否帶她和十一娘一道去,她保證不耽誤咱們上船。」
趙青河本想說不能,心思轉了又轉,出口卻是:「能,只要大太太同意,今晚酉時一刻出發,自己到碼頭去,我過時不候。」
「謝謝三哥。」岑雪敏笑得很甜,喚上丫鬟走了。
趙青河不看岑雪敏的背影一眼,將大驢、喬生、喬連叫進正屋,半晌沒出來。
倒是夏蘇換過衣服、整好行李,一出屋就讓泰嬸和喬大媳婦拉著,嘮叨這事。
「不知打什麼主意,非要跟你們一道去杭州。」喬大媳婦來的日子尚短,大宅子裡的那些事仍處於摸索階段。
「我看哪,說不定已知大老爺和大太太的心思。」泰嬸的懷疑顯然不輸給那些老謀深算的人,「少爺要是認了趙家,就是長子長孫,大老爺當初給四公子說的娃娃親,就順理成章說給少爺了。這麼著,少爺娶有錢人家的小姐,四公子娶有地位的小姐,富貴全齊,雙喜臨門。」
正月十五那日,趙大老爺來園子裡提起這件事,泰嬸已經去了廣和樓,卻仍能猜得八九不離十,果真,家有老,如有寶。夏蘇再想到自己的遲鈍,過了那麼久才明白,大太太與岑雪敏說對不住,與趙四郎婚事不成,還把自己也叫上的那回吃飯,其實大有暗示自己本分的意味,尤其最後趙家長子長孫的婚事「勢必要門當戶對,就算高攀,也得是趙家高攀」這句話,如同為她量身訂做。
趙青河若成了趙三公子,乾娘與她說過的事就可以不作數了吧?夏蘇笑了笑,說道:「我在屋裡聽到了岑姑娘的話,也未必是打什麼壞主意。她和大太太確實提過去杭州的事,加上十一娘和九姑娘是親姐妹,想去看看姐姐嫁得好不好,而我們本就打算四月到杭州訪友,大太太便想著湊到一起出發,人多好照應。可如今我們突然要提前走,岑姑娘來議,實屬情理之中。」
其實,一顆心早已沉谷底,她認得清自己的命運,只求今生遠離惡魔,平靜度日。婚事且隨緣吧,實在做不到積極進取,單從這一點來說,她還是挺佩服岑雪敏的果斷。
不知是岑雪敏口才好,還是大老爺、大太太想藉此機會將娃娃親坐實,決定這般倉促,卻也沒有半句反對。這兩位長輩將趙青河和夏蘇叫去,分別囑託一番。
夏蘇不知趙大老爺吩咐些什麼,自己則承載著大太太的千叮萬囑,因她年齡最大,要她當個長姐,出門在外,多多照顧妹妹們,一切以名節禮數為重。好在她個性偏私,看很多事情都淡然,一耳進一耳出,將大太太那些讓趙青河和岑雪敏有機會多相處的暗示,直接當作沒明白。她對自己的婚事沒打算,卻也無意當別人的紅娘。
夏蘇和趙青河到碼頭時,趙十一娘和岑雪敏居然還比他們兩人早到,已在船下等著搬行李了,而正同董霖說話的人竟是趙子朔,令兩人皆吃了一驚。
趙青河低咒:「兩個嬌滴滴的千金還不夠麻煩,再來一位公子哥兒,不信我,就別讓我帶著。」
夏蘇自覺理解趙青河這話是在指趙大老爺,就說句公道話,「趙子朔跟船其實是好事。你這個尚未正名的趙家公子,加上董霖是外人,照顧兩位待字閨中的大家姑娘,若有點什麼事都說不清楚。」
趙青河垂眼睨了笑意,「妹妹別落下自己。」兩位?
「我是小門戶裡的。」夏蘇慢搖兩下頭,引用趙青河早前的說法,「大戶人家的規矩放不到我身上來。」
「可在我眼裡,妹妹比哪家名門姑娘都貴重。」趙青河眼底的認真讓笑意遮掩,看著只是說好聽話。
他的口無遮攔由來已久,從明化暗,從暗化明,夏蘇都適應了,不會再輕易臉紅,白他一眼,「那是。我這會兒若抽身,別說工坊和搬家,你得回去求大老爺給你一份差事做,從此抬不起頭,要一直當孝子。」
趙青河想掐她臉,最終改從她身後拉髮梢,動作不落對面那些人的眼,沉聲笑道:「嘖嘖,這牙又尖了,只是妹妹別忘記,我可早把妳當成搖錢樹供著呢。」
他的這些小動作,她都習慣了不掙扎,橫豎對方皮太厚,釘子敲不進的地步,夏蘇轉而問道:「你打算帶他們看沉船死人?」
「我傻嗎?」趙青河笑侃的神色忽然斂沉,「到時找個碼頭停靠,咱們跟董霖辦事去。趙子朔當真來得好,在家帶孩子吧。」
夏蘇看著那位謙謙公子,不由說道:「這都快開考了,聽說趙六過年後沒回過家,趙子朔卻還悠哉,真是人一聰明就省好多力氣。」
趙青河眼瞳幽深,看不出他所想。
後來趙子朔的說法,算給夏蘇解了惑。原來並非天才倦怠,而是王爺舅父來函讓他早些到京師。趙大老爺說,十一娘要到杭州,讓他索性一道坐船,再從杭州入京,一來順路照應,二來可以和趙青河培養一下兄弟感情。當然,後頭這話,趙子朔沒有透露。
不說京師有趙氏的老宅老僕,王府也隨時歡迎外甥住,趙子朔無需帶太多行李,除了隨身帶些書看,也就一路上的換洗衣物,且早做好出門的準備,箱子一抬便能走。窮家背家當,富家輕裝行,正應此情此景,卻讓夏蘇想起當年一件破衣服捨不得丟,大包小包投奔趙府的情形來。
這趟雖然多了不請自來的人,一位公子加上兩位小姐,以及旅途照料他們的僕婢隨從十二、三人,搬行李、安排住艙,鬧哄哄了好一陣子,船最終沒有耽誤太久,子夜前就駛入大河,往杭州行去。
那時,夏蘇的心思還很簡單:認船認屍找線索,再到杭州看趙九娘,遊一遊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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