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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給戀人1945-1948(簡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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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給戀人1945-1948(簡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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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寫給戀人:1945-1948》是楊靜遠女士的一本書信集,是她在20世紀40年代情路歷程的記錄。書裡輯錄了作者留美期間共120通寫給未婚夫的信。作者作為當年武漢大學的畢業生訂婚,後隻身赴美留學,但是,她的愛情生活並沒有因此中斷,反而歷久彌珍。《寫給戀人》這些信箋中不僅有對戀人和家人的愛戀和思念,有作者向未婚夫顧耕講述留學生活的環境和學業進展,更有對祖國現狀和前景的憂慮,以及對中美關係、國內戰事的看法。這是一個25歲的女留學生對愛人、家人、國家的真情流露,也是她對事業、對愛情、對自己和祖國未來理性的觀察和分析。

作者簡介

楊靜遠(1923—2015),中國社會科學院外國文學研究所編輯、編審,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中國翻譯協會第二屆理事。

名人/編輯推薦

1. 翻譯名家的書信選編,閃耀著生命華彩

楊靜遠女士是《柳林風聲》與《彼得•潘》的譯者。她身兼作家、文學批評家和翻譯家,具有紮實的文學功底。本書是楊靜遠女士在20世紀40年代留學美國期間寫給戀人的書信集。書信中有對家人和戀人的思念和愛戀,有對留學生活和環境的記錄思考,更有對祖國現狀和未來的關切。情感是無堅不摧的強力軟化劑,能把最硬性的話題浸潤得溫情脈脈,詩意盎然。

2. 一個20世紀40年代留學生的足跡心跡,呈現風雲際會的大時代

這些書信的內容廣泛涉及政治、社會、宗教、教育、

文學、音樂、校園生活、異國風情、景物素描等方面,

從一個特定角度反映了一個特殊時代的歷史面貌和一個特殊階層知識青年的心態,

可說是另一類型的“青春之歌”。

它們已逾越了一般意義下的“情書”,具有了紀實文學的雛形。

當今,隨著國門洞開,留學大潮洶湧,以留學生活為題材的作品大量上市,形成了文壇方興未艾的一大景觀。但這類作品幾乎清一色是近年的留學故事。有關老生代和中生代留學生的記述,則付闕如。

《寫給戀人》是一個20世紀40年代留學生活點滴的寫照。那是個改天換地風雲際會的大時代。一個普通的年輕人,嵌進了那幅巨大的風景畫,構成它的一個小小斑點。她像一葉扁舟,孤帆遠渡重洋,去探尋那廣闊的未知世界。她抱著殷切的求知渴望,懷著對哀鴻遍野的祖國的苦苦眷戀,對母親大地上正在演出的驚天地的史劇的嚮往和疑慮,將她的所見所聞所思所感,悉數傾注給故鄉的戀人。信的內容儘管蕪雜零散,卻是構成一個完整的歷史瓷瓶的碎片。它們代表著一個時代一類知識青年,不僅屬於個人,也屬於社會,屬於歷史。

3. 回首舊時光,在不同世代中國人之間架起一座心橋

時光已邁過了80年的跨度,當20世紀載入了人類的史冊,空氣中瀰漫著某種難以言說的懷舊氛圍。相信這些信這些信能構成一架橋,或是為讀者奉上一枚小小的可供咀嚼回味的橄欖,帶著人們回首顧盼一眼那漸漸遠去的歲月,幫助縮短不同代人的心理距離。

 

寫在前面

時間不是物質,本沒有重量。但雙手托著這摞發黃變脆的老信札,我彷佛分明掂出了時間的重量。

這厚厚的一摞行密字小的信,躺在我的箱底櫃角,已有半個世紀。經歷了崢嶸歲月的顛簸磨洗,它竟然皮實地存活下來,得意地沖我眨眼,真有點兒不可思議。

這些信,是我50年前寫給戀人顧耕的“情書”,和日記一樣,它本屬個人隱私,情感的念心兒。但幾十年中,它的性質一度起過某種古怪的變化。情感的色彩抹去了,卻塗上一層濃重的政治色調,被當作個人的政治歷史材料多次調用。我自己曾幾度翻它出來,認真地畫紅線,記要點,編大事記,為的是據以寫政治自傳,交代歷史問題,做思想檢查,或為外調人員提供他人的情況。在史無前例的十年,我更是被迫將它上繳,為當權者審查我的歷史提供“物證”。後來,這些信終於退給了我,沒有隨同那如山的“文革”廢紙送進造紙廠,是幸事。又後來,它被裝在我的行囊裡去了“五七幹校”。在溽熱的鄂南鄉間,一待就是三年半,居然沒有丟失霉爛,又是幸事。那幾年,除了紅寶書,沒有可讀之物。在勞動和運動之餘,或通宵值班守夜時,為了排遣解悶,我也曾偷偷拿出來,就著馬燈的昏光,一頁頁地翻讀。那況味,猶如透過時光的微孔,偷窺一幅幅光怪陸離的西洋景——裡面的世界,是那麼遙遠而陌生!

這些年,不再有大規模的政治運動,這些信也就不再給派上什麼實際用場。它還原了私人感情紀念品的本色,靜靜地躺在書櫃的一隅,樂天知命,頤養天年。若不是偶然發生的一件事,它或將隨著我和老伴兒的歸西而永遠埋進歷史的廢墟。

1994年7月25日,《光明日報》頭版頭條一行通欄大標題,一幅大照片,電擊般觸動了我:《不同尋常的足跡——記我國傑出女工程物理學家王承書》。王承書!這個埋藏在腦海深處許多年的名字,突然蹦了出來,在幽暗的記憶屏幕上,映出了一個犖犖卓立的女性形象。一位了不起的女性,居里夫人式的女科學家,偉大的愛國知識分子。1946—1948 年我在密歇根大學結識她時,就被她那份獻身科學的執著和超凡的品格所折服。我料定她將成就大業。但我沒想到,她在回國後的幾十年中,竟做到徹底埋名隱姓,為祖國國防事業獻出了自己的全部才華乃至常人的生活。望著她那堅毅、安詳又慈祥的面容,我的思緒穿過時間隧道,上溯到50年前。我記得,我在信中寫到過她。是的,從1946年8月到1948年6月,有好幾處寫到她。這些段落,是她那段生活的一種實錄,是那篇長達兩版的報導中所未曾提到的。一瞬間,我看到這批舊信的一種新的含義。它不再是供政審的冷森森的材料,也不僅是純屬個人的溫馨的私藏。它是一個時代的記錄,具有一定的歷史、社會、文化內涵,類似一種文史資料,或回憶錄式的文字。

說起回憶錄,近幾年,偶有朋友在耳邊吹風:你總是搞翻譯,以你的經歷,何不試著寫寫回憶錄?面對朋友的厚望,我總報以無奈的一笑。在我看來,有資格寫回憶錄的,或是叱吒風雲的革命家,或是歷盡煎熬的受難者,或是學術文化界名流。我雖嚮往過革命,但沒有出生入死可歌可泣的戰鬥歷程。有過坎坷,但比起那些在荊棘叢中鮮血淋漓九死一生的人,我的路還太平坦。雖淵源於上層文化背景,卻從未歸屬任何精英圈子。很早就做過作家夢,可始終無緣跨進文學創作的廟門。這樣一個缺少名人效應的人,也來寫回憶錄,豈不是有點兒自作多情?

然而,當我一封封重溫這些早年的信,一種全新的感受,把我推回到那個不平常的歲月。

那是個改天換地風雲際會的大時代。一個普通的年輕人,嵌進了那幅巨大的風景畫,構成它的一個小小斑點。她像一葉扁舟,孤帆遠渡重洋,去探尋那廣闊的未知世界。她抱著殷切的求知渴望,懷著對哀鴻遍野的祖國的苦苦眷戀,對母親大地上正在演出的驚天地的史劇的嚮往和疑慮,將她的所見所聞所思所感,悉數傾注給故鄉的戀人。信的內容儘管蕪雜零散,卻是構成一個完整的歷史瓷瓶的碎片。這不也就是某種類型的回憶錄嗎?

同是往事的記錄,書信與回憶錄卻有所不同。回憶錄是透過今天的眼光看昨日,用現時的詞語過去的時態追述往事,雖近,卻遠。書信則是以當時的思想當時的語言講當時的事,用的是現在進行時態,雖遠,卻近。回憶錄是經過刻意反思、篩選、過濾、提煉的精雕細琢的製品;書信是未經打磨加工的原始素材,粗糙、殘缺、夾帶泥沙卻原汁原味的出土文物。回憶錄是抱著出版的目的,為廣大讀者和後人寫的;書信則是為抒發一己一時的思緒情懷,為某個特定的人寫的,落筆無須瞻前顧後,信手書來,因而更真實,更本色。作為史料,書信自有它獨具的價值。

我的信,記錄了一個40年代留學生的足跡心跡。當今,隨著國門洞開,留學大潮洶湧,以留學生活為題材的作品大量上市,形成了文壇方興未艾的一大景觀。但就我所見,這類作品幾乎清一色是近年的留學故事。有關老生代和中生代留學生的記述,則付闕如。這使得中國留學現像看似一簇無根之花。但正如錢寧先生在《留學美國》中所述,中國學子自先驅容閎以來走出國門走向世界,構成了一部時斷時續時冷時熱的曲折多變的歷史,總的目的都是發憤圖強振興中華。它像一株樹,一根藤,每一截都各有不同的特色和功能。如果有識者致力於編纂一套中國留學史萃,從而追溯百多年來各個時期留學生涯的滄桑變遷,應是值得一為的課題。如此,則我的這些信札,作為40年代留學生活點滴的寫照,也可以湊個數,為這株大樹添一片葉子。如果把當時的主客觀情態,與今天作一比較,藉以看到世態的嬗變,人們心態演化之一斑,不也是文化社會學的一個有趣課題嗎?

這些書信,是地地道道的“情書”。在愛情故事獨領風騷無往而不勝的今日書肆,單只“情書”二字,就能引人駐足。在情書中,愛情有如一根紅絲線,把原本游離散亂的貝殼,串成一條閃耀著生命華彩的項鍊。愛情是無堅不摧的強力軟化劑,能把最硬性的話題浸潤得溫情脈脈,詩意盎然。這是情書比一般書信更具魅力之處。我在寫這些信的時候,自然不會想到日後將它公之於眾,因此在情感的表露、議論的抒發上,毫無約束和掩飾。倒回去一些年,若要向世人公開這些赤裸裸坦露心蹟的文字,簡直不可想像。但古稀之年的我,已不再為這些信的內容和情調臉紅了。我彷佛跳出了往昔,作為旁觀者,站在時間長河的遠端,冷靜客觀地眺望半世紀前的一個年輕人,像觀劇一般品評她在人生舞台上的表演,並讓她接受觀眾的品評和檢驗。雖然我由她脫胎而出,但她不等同今天的我,她代表著一個時代一類知識青年,她不屬於我個人,而屬於社會,屬於歷史。儘管我不曾想到要公開這些信,但我確曾想到要用它做資料,將我的見聞觀感記錄在案,以備日後之用。對於一個初涉世事的年輕人,一顆海綿般多孔的心,那幾年的經驗是珍貴的,不能讓它從指縫間漏過,必須努力捕捉、吸吮、存留。像一個勤奮敬業的攝影記者,我不放過每一個從眼前掠過的人物、景觀、場面,以及自己的感觸、體會、思考、認識,一一採擷攝取,固化為成文的圖影。

信的內容廣泛涉及政治、社會、宗教、教育、文學、音樂、校園生活、異國風情、景物素描等方面,從一個特定角度反映了一個特殊時代的歷史面貌和一個特殊階層知識青年的心態,可說是另一類型的“青春之歌”。這些信,其實已逾越了一般意義下的“情書”,具有了紀實文學的雛形。

好了,讓我把鏡頭從遙遠的過去拉回到眼前。

時代在變,世事在變,人心在變。現如今,想方設法出國,不遺餘力弄張綠卡,永久居留海外,遠離不盡人意的故土,已成為一部分年輕人的夢想。有些年輕朋友不解地問我:當時國內局勢動盪不寧,前景迷茫,你如留在國外,也可能成為一位有成就的華人學者。能更好地報效祖國。可你偏要急著趕回來,結果落得半生坎坷。你不覺得虧嗎?不後悔嗎?倘若時光倒流,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你會怎樣做?

我回答:不後悔;如果再次選擇,我還是選擇回來。

那為什麼?

我試著解釋,但似乎未能使對方明了。這大概就是“代溝”吧。時光邁過了50年的跨度,代溝是自然的。但我不大相信有不可消弭的隔閡。我試圖隔著歷史的河道,與現在的年輕人對話,交流,溝通。我希望,我的這些信能構成一架橋,幫助縮短不同代人的心理距離,或許比我期期訥訥的解釋更明白易懂。我總以為,在世世代代中國人之間,除了差異,還有著亙古不易的本質上的共性。基於以上想法,我終於橫下一條心,鼓足勇氣,送出這疊信。像送一個孩子上路,送一艘航船出港,任它去頂風披浪,在茫茫書海中闖自己的生路。

20世紀即將退入人類史冊。當此世紀尾端,空氣中彷彿彌散著某種難以言說的懷舊氣氛。人們似懷著依依惜別之情,再回首顧盼一眼那漸漸遠去的歲月。從理性上,是為了總結過去,矚望未來。這大概就是《老照片》之類的出版物深受青睞的原因所在吧。果真如此,但願我的這批回信也能為讀者奉上一枚小小的可供咀嚼回味的橄欖。

附帶說明:這批信中出現的人名,除收信人“顧耕”是化名,餘盡可能保留真名,以存歷史的真實。這批信是單行線,有去無來。顧耕的150封信也同樣保存完好,為了尊重他本人的意願,沒有收選。保存下來的我的全部信件共二十餘萬字,除少數外,選用了絕大部分。

為出版這批書信,我的一些外地和在京親友,如朱正先生、俞潤泉先生、戴文葆先生、沈昌文先生、成幼殊女士、張玲女士、胡鐘達先生、朱馨遠先生、左愷先生、胡連璋先生等等,都曾給過我熱情的鼓勵、支持和幫助,更蒙李輝先生不棄,將它列入他主編的“滄桑文叢”。對所有這些熱心的朋友,我謹致以萬分的感激。

1998年7月

目次

引子/1

1945年9—12月重慶/9

出國簽證遇挫——對時局的憂思——世界是個舞台:演戲的和看戲的——對未來事業的烏托邦幻想——善後救濟總署——東華中學——重慶的舞廳——思母

1945年12月南京/29

南京和重慶的對比——夫子廟的交遊——南京的日本兵

1945年12月—1946年7月上海/39

安和寺路70號——姑母——出國難關——大表妹——科學青年會——廳舅和顧縈——上海俄專——《夜店》——茅盾的《腐蝕》——幼殊和她的同學——張維主任——黃浦灘夜景,蘇州河上船民——家庭音樂晚會——瑛蘭的病——出國前的一個月(補述)

1946年7月遠洋輪上/85

世界的縮影,船上生活——中國學者和留學生——陳衡哲大罵好萊塢崇拜——奇妙的海景

1946年7—8月紐約/97

楊希真——汪安琦——王世真——船抵金門——伯克利加州大學——橫貫大陸火車——李平衡——紐約的夜生活——華文報刊——對上海一月的反省——商業廣告——成君

1946年8月—1947年8月密歇根大學

 (第一學年) /117

初到密大——初識王承書——做禮拜,憶徐家匯天主堂的一幕——學俄文遭白眼——中國學生的政治傾向——趙元任——蔡淑蓮——註冊週——美國政府——再談王承書——美國大學的行政效率——俄文課——球賽——宿舍晚會——菲律賓同窗——密大合唱團——學位資格考試——“國慶”晚會——精神孤獨——美國政治講座——與美國左派同學一席談——《中國的雷鳴》——自責——“蔣夫人的好友”費契夫人談中國政局——艾倫醫生,一場辯論——基督教與社會主義——向父母坦白戀情——和艾倫醫生談話——掙扎在兩個世界的夾縫中——關於音樂——初識蒲書——美國的研究生體制——美國大學的考試制度——學騎馬——在瑪格麗特家過聖誕節——宗教的壓力——第二學期,選修美國史——《屠場》和《相持》——音樂劇《飛螢》——蒲書——美國的音樂——一個自我奮鬥的工讀學生——演說:《華盛頓內幕》——歌劇《費加羅的婚禮》——基督教各教派——宗教的精神壓力——兩位人類學同學——馬克思主義協會——蒲書——相片的鬧劇——密大民主組織被禁——五月音樂節——父教誨勿介入政治——生與死的思考——留學生買汽車——美國為何不能行共產主義——武大“六一”慘案——王承書——暑期學校——上海分手一周年——四重唱,朱光亞——俄文小組——母親的痛苦——老教授的喬叟課——想去蘇聯——收不到信的痛苦——蒲書

1947年9月—1948年6月密歇根大學

 (第二學年) /239

在食堂做工——與蔡的友誼,新同學——去英國的考慮——與美國人交友難——與中國同學談國內局勢——去留的矛盾——話劇《小城風光》——論文《美國清教主義和科學思想的興起》——一位老鄉——張沅長請客——為不讀PhD和母親鬧矛盾——英國入學手續辦妥——中國同學談回國——王希琰,陸卓如——給《密大日報》撰文辯論華萊士對華政策——最後一學期——人類學課——武大校友會——《密大日報》上的三篇讀者來函——黃君——拒絕蒲書的求愛——左拉《萌芽》——在美生活費——碩士論文:保羅•埃爾默•摩爾和新人文主義——杜魯門貸款——迷惘——憶上海雨中一幕——影片《西線無戰事》——由一個留學生自殺想到現行教育的偏頗——人類學課的啟示——與黃君政見爭論——女生部主任家——與指導教授談論文——雙向的反叛性——兄弟會的背景——第二個五月音樂節——全國學聯代表演講——去英事橫生枝節——與父母的分歧——反共的門特法案——學期結束——與王承書談心——在安城的最後一天

1948年6—8月紐約/331

二度來紐約觀感——單身女子宿舍——事情又一次突變——決定回國——入哥倫比亞暑校——華萊士進步黨成立——對未來工作和生活的籌劃——王雪華、秋華——最後一信

尾聲/349

書摘/試閱

No.62 1947年4月12、13日?安阿伯——武昌

正好在4月1日接到No.87,接著就放春假了。沒有愛人在旁的春假簡直是諷刺。好在我有充足的睡眠,早上不到9點過後不起床。一天做三餐飯,吃得很好,比在外吃省錢。其餘的時間就寫寫信,看看書,輕易不出大門。明天就可以回自己宿捨了,謝天謝地。可是想到跟著就來的考試,就煩得要命。有時我恨讀書,見了書就害怕,怎麼辦?

這幾天寂寞的日子裡幸虧有蒲書常來找我談談。我不喜歡和他外出,上館子或看電影。我喜歡他來我們客廳裡坐著談。我們已相當熟,用不著什麼拘束。當一個人生活在自己內心久了,找到另一個能交換意見的人實在是種快事。我常把平日存在心裡的一些疑團去問他。他的回答有時雖不免錯誤,大多都能令人滿意。這人的學術氣有點兒像鐘達,不過在人方面,他比鐘達來得開朗,不使你感到沉重。他的話有時說得極通極聰明,他為人卻有時免不了寶氣與狂氣。那天我們在League吃過飯,外面很冷,我穿得不夠,就坐在League樓上談了好一會。我隨身帶著幾張我們的相片在皮夾子裡,就拿出來給他看了。他什麼也沒說,只不在意地問問關於你的一些事。出來後,他送我回家,我實在覺得很冷,他看見了,就一把挽著我的臂,活潑地笑著跳著,甚至想抱住我。我沒讓他那樣做,可是我不好意思甩開他挽著我的臂。幸虧路很近,我就忍受著一點。快到的時候,他半瘋癲地唱著:“I am happy!Nothing can make me unhappy!”〔我真快活!什麼也不能使我不快活!〕我只好搭訕著說:“快樂的哲學,是不是?”你覺得這情形是有某種心理關係嗎?我想起在上海時同樣因一張相片而起的風波。這裡你看到一些微妙的心理變化。蒲書是面子硬的,你休想他向你承認什麼。可是許多地方他也瞞不住啊!

說起相片,我最近又演了一出大膽的鬧劇。一夜某楊大夫請客,在座除我外全是醫生,女客只有我和一位何大夫。飯後大家談笑,那些大夫們除兩人外都是有家室的,各人掏出夫人及小寶寶的相片來示人。我忽然想到這是個機會,就把我們的相片拿出來給大家看。這一來惹得他們大鬧,有位王大夫是川佬,異常健談,竟替我的“飛陽傘”〔未婚夫(fiancé)的笑稱〕看起相來。他說得倒還不錯:“這人個性很強,為人正直,很熱情。”可是下面就不對了,“不過熱情不會表現在外……”其餘的人又起哄了:“你怎麼曉得?”他從容不迫地說:“當然,我只就相而言,對不對楊小姐自己知道。”他們大笑,我也只笑笑。天曉得,還說不會表現!無論如何,我達到了目的,我所要的就是讓大家都知道這回事,落得清靜!當然他們有家的不成問題,但消息到他們中間不怕傳不出去。這位楊小姐駭人嗎?

這一向美國正鬧電話風潮,政府想用法律壓制,可是電話工人堅強不屈,政府很感棘手。華萊士到英國宣傳反對援助希、土,收音機里新聞報導說:“Not much harm will be done.”〔不會造成多大危害。〕汽車大王亨利•福特死了,全國轟動。底特律萬人空巷去追悼這位“一代偉人”。一對父母對他們的嬰兒說:“Remember!You have seen Henry Ford!”〔記住!你見過亨利•福特!〕這就是美國人民。這裡的廣播除了音樂外一無可取,全為廣告所包辦。這一星期我卻充分享用了。你知道我怎樣享受嗎?夜裡睡在床上把收音機搬到床邊,轉得輕輕的,在黑暗中聽音樂。

今早搬回宿捨了。上午把東西理好,就睡了一陣。起來把帶來的食物吃一點,看看她們也都在睡,不想做什麼事。把你的舊信翻出來讀。知道嗎,那個大藍夾子已差不多不夠用了,我在外面再加一個大盒子。我把檀香扇放在旁邊,於是每次打開盒子,就是一陣撲鼻的檀香。不要笑我傻啊!今天我以為回來會接到你的信,可是沒有。其實只有一星期,我不要你寫太多的信給我。在讀你舊信時,我感到你的愛像溫暖的水在包圍著我。我常在字行中發現以前所忽略的意義。我好像更了解你了。你的語氣有時像位溫存的大哥的諄諄善誘。我想起你對待我的一切,覺得說不出的感動。顧耕,你是世界上除媽媽外真能愛我的人,而你與媽媽又是那麼不同。

同走廊的女孩們回來了一半,下午坐在她們房裡聽各人說春假的生活。那位學數學性格剛硬得不像女孩的Marcia最健談,我一點不喜歡她說話的神態,但我很注意聽她說什麼。她說起在紐約遇到的兩位太太,聽她們說去參加華盛頓的Vandenburg〔范登堡,密歇根州的共和黨參議員〕演講的情況。說那天是盛況空前,華盛頓萬人空巷去聽這位巨頭為援助希、土的演說。聽說那是一篇極精彩的演說,博得一般好評。接著那兩位太太又描寫她們被邀請參加議員家屬的筵席,吃了生平第一次最好的飯。Marcia在講時,似乎也分得她們的快樂,你覺得她在手舞足蹈,雖然她並沒有動。這就是美國人的語氣,動不動就是生平第一遭,初來的人聽到會以為他們每個人的一生都是奇蹟砌起來的。她大談紐約五馬路的風光,說復活節那天天氣特別暖,走在街上不能穿大衣。整個城市都擠滿了上禮拜堂的人。她說:“我很不願意提起,但這是事實,多半人在復活節到禮拜堂去都是為了炫耀他們的新春裝!”她自己是個虔誠的基督徒,這話由她說更具一種諷刺性。這是實在的。有一天《下午報》上載一張人們穿工裝去教堂的圖片,原來那裡的市長鑑於許多人為了沒有新裝而避免去教堂的苦,特地叫他們穿了工裝去。這位市長倒是很有見解的。我們這條走廊裡的女孩們我能欣賞的很少。她們都是上二十幾歲的,有的做過幾年事,所以都相當老成,獨立,不像樓上那些本科女生的糊塗不懂事。但她們仍舊是美國女孩,除了那兩位人類學學生外,都是沒什麼腦筋的。和她們相處,我常是聽著,一句不開口,開口也不過說些無關痛癢的家常話,真沒意思。

蒲書昨晚邀我去看了場電影,梅爾•奧伯朗主演的Temptation〔《誘惑》〕,演得很好,但沒什麼意思。看完回到宿舍,他坐在客廳里和我談了很久,談得很痛快。我們談到中國文學。他對舊文學知道得也很不少。說到新文學,他首推魯迅。說20世紀初期世界文藝巨匠在法國是羅曼•羅蘭,在英國是蕭伯納,在中國就是魯迅。他勸我一定要讀古文學,要將中西交會,不然單學西洋文學是沒有多大價值的。然後我們又談到資本主義的自掘墳墓及其他。我告訴他我對×先生不甚滿意,他滿口理論說得頭頭是道,卻不見他幹什麼。他說我論人不應過苛。“三代以後,論人之所不為。”我們應把人劃分為幾個圈子。積極行動的當然屬於最內層,消極不為惡的就應放在外層。見人取其長處,只要他對於總的方向有小補,甚至無益也無大害,我們就應接受他。這才是馬克思主義的真諦。我覺得他的話是對的。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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