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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官卷三:年輕人要有勇有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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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官卷三:年輕人要有勇有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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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為了解救下詔獄而又耿直的父親大人,
方應物手段盡出,狂刷聲望,
最終卻還是不敵皇帝一個轉念,
代父被貶至邊關服役。
可是金子總會發光,他這樣一個不簡單的少年,
就算是來到這樣鳥不生蛋的地方,
就算只能從一個倉庫小吏開始幹起,
他也能將自己混得風聲水起!
在家鄉只能算小的「秀才」功名,
在這可是方圓百里的最高學歷啊!

且看方應物如何憑藉一介書生之身,
在邊關刷出一番全新聲望來!


本書特色 

起點中文網歷史分類榜第一,累積三百萬點擊,五十萬推薦!
充滿黑色幽默的「官場現形記」,讓人拍案叫絕,無法釋卷!
趣味橫生、妙語如珠,讓成化年間明代科舉、政治、官場形象一一呈現眼前。

作者簡介

隨輕風去
自2001年起執筆寫作,長期從事文字行業,目前為起點中文網大神合約作者,起點中文網五星級作家。擅長歷史題材創作,主要作品有《費路西傳奇》、《奮鬥在新明朝》、《大明官》。

書摘/試閱

第一章
廣有庫今晚算是大獲全勝,奪到了彩頭,也就是一隻羊和兩甕酒。庫大使孫林對別人不太放心,對方應物這小年輕更不放心,便親自牽著羊回去,生怕有所閃失。
月明星稀,清冷的光芒灑在街上,不用點燈籠也能看清道路。方應物和另外一名小吏,一人抱著一小甕酒,慢慢地跟隨在孫大使和一隻羊後面。
這孫大使雖然路上沒說話,但心裡卻不停地琢磨著。
又過了兩日,孫林將方應物叫到他的公房中,然後請方應物坐下,和藹可親地問道:「方小哥兒來了一個月,本官也沒仔細與你閒聊過,不知你是哪裡人?」
方應物不明白孫大使要幹什麼,如實答道:「在下浙江嚴州府人。」
孫大使驚訝道:「浙江人?本地這裡從軍士到大員,一般都是來自近鄰山陝、河南、直隸等北方各省,南人極為罕見,方小哥兒你只怕連個老鄉都找不到。不過我記得你是從京城發配過來的?」
「這個,在下雖然是南方人,但當時在京城謀生。」方應物含糊道。
孫林哦了一聲:「難怪,浙江那地方,我也是有所耳聞的。文風鼎盛,讀書人求功名不易,爭奪十分慘烈,許多佼佼者也難以出頭。想來方小哥兒也是迫於無奈,才去了京城謀生罷。」
方應物皺了皺眉頭,孫大使這話前半段不錯,他還真就是出自科舉死亡之組,但後半段就令人啼笑皆非了。
敢情孫大使將他當成科舉考試不順利,又迫於生活壓力外出謀生的讀書人了。在南方是有很多這樣的人,比如後世著名的「紹興師爺」,難怪孫大使產生這般誤會。
但方應物此時還不想消除這種誤會,一個月前剛到榆林時,經歷了險些無處容身的遭遇,他知道了隨便亮出真實身分不見得是好事。他這個身分,有些人是比較忌憚的。
榆林衛、總兵署都是有資格直接與朝廷對話的第一等衙門,所以消息靈通。而布政分司在榆林只能算二等衙門,沒有直接與朝廷打交道的資格,倉庫更是微末之流,消息相對閉塞,所以才不知道他方應物是什麼來頭。
當初他也是瞞天過海,利用孫大使的疏忽大意隱瞞了來歷,這才能留下來,否則還不一定會怎樣。所以,還是繼續瞞著罷,一切等時機出現了再說。
孫大使話頭一轉,又道:「我看方小哥兒也不是為非作歹的人,想必你觸犯了京中權貴,所以才會被發配邊疆?」
皇帝也算是最大的權貴?方應物隨口附和著說:「倒也可以如此認為。」不過方應物還是不明白,孫大使到底想談什麼。
孫林撫鬚道:「方小哥兒看來在家鄉生活不易、功名無望,去了京城又被發配到這邊塞之地,可謂是處處碰壁,你想過自己的前途麼?」
自己的前途?方應物當然想過,無論如何有一點可以肯定,他的前途與孫林這個芝麻綠豆般的倉庫大使絕對沒有半文錢關係……
孫大使見方應物不說話,以為他遭遇打擊後十分灰心,便敦敦開導說:「不過你還年輕,又有才華,不必就此消沉喪氣!要振作起來,還怕沒有機遇麼!」
方應物心裡十分古怪,他雖然這段時間容身於倉庫之中,但他並不喪氣失落啊,只是覺得無聊,所以對什麼都無所謂而已!
「如今,就有一個好機遇!」孫大使高聲道,順便揮臂做出手勢,增加自己的氣勢。
方應物知道到了關鍵地方,開口詢問:「願聞其詳。」
孫大使笑咪咪地說:「你才華橫溢,到本庫時間雖短,但貢獻卓越,實在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本官都看在眼裡的。如今本庫副大使前幾個月病逝,而副大使這個職位空著沒有合適人選,你也知道,本地人才是十分稀缺的,故而本官意欲用你來當副大使。」
方應物猛然聽到這些話,不禁愣住了,孫大使繞了半天圈子,就是想忽悠他來當廣有庫副大使?
他方應物也有過萬一科舉不順利,便走雜途去當八九品雜官的心理準備,但可從來沒想過去當什麼倉庫副大使。
布政分司下屬這幾個倉庫的等級都不高,倉庫大使都是不入流官員。這個「不入流」並非貶義詞,流也是品級的意思,不入流就可以解釋為不入品級。
眾所周知,大明官員分為九品十八級,但最低的從九品之下還有一種沒品級的官員,被稱為不入流。與此相對應的,凡是進入了九品範圍內的官職就被成為入流。
不入流官員雖然沒品級,但也具備了官員身分,基本上都由老資格吏員升級而來。事實上,很多人也將不入流視為吏員與官員的中間過渡狀態。
但在榆林城,連倉庫大使都只是不入流,副大使更可想而知,也就相當於高級吏員頭目。以方應物的功名和身分,怎麼會把這個看在眼裡?
方應物即便科舉不順利,考不中舉人無法更進一步,那也可以用貢生身分或者憑藉父蔭進國子監。以監生身分肄業後選個八九品官,也遠比倉庫副大使這種體面得多。
所以孫大使的好意,方應物只能敬謝不敏了。
但在孫大使眼裡,方應物之所以發愣,顯然是乍聞喜訊後不知所措。他大手一揮,鼓勵道:「好好做事,我看好你!」
方應物打個激靈,醒過神來,連忙推辭道:「大人的好意,在下心領了,但在下初來乍到,委實不合適。」
孫大使只當方應物是故作謙虛姿態,讀書人都是這毛病,他霸氣十足道:「不必遜讓,我說你行,你就行!對了,你也不必謝我,我也是要選拔人才協助自己的!」
方應物有點急了,簡直不知道怎麼說才好:「在下這心裡,真不想當副大使!」
孫大使終於覺察到方應物可能並不是謙虛,沉著臉問道:「莫非在你心裡,瞧不起這副大使位置?雖然這只是一個吏目,但也不是那麼容易當上的!」
「在下心裡絕無瞧不起意思,只是在下仍想去試一試科舉之路!」
孫大使彷彿像是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年輕人,你還心有不甘麼?你都混到被發配邊疆的地步了,還抱著癡心妄想不放?年輕人有夢想可以,但還是要腳踏實地!就算你想考秀才,在這榆林又哪裡有學校讓你考?你若能安下心來,在廣有庫當本官的左膀右臂,起碼可以求一個衣食無憂的穩妥日子,總比今天不知明天的生活好。這其中的道理,你想不明白麼?」
如果要找一個詞來形容方應物的心情,那就是「蛋疼」。孫大使就讓他老老實實地打雜混日子不行麼?他該怎麼說,才能把孫大使的想法糾正過來?
想來想去最後只能說:「大人明察,在下志向確實不在此!」
「那你有什麼志向?」孫大使問道。
方應物抬起頭,目光幽深,口中鏗鏘有力地答道:「在下雖然被發配邊塞,但也發誓要做聖賢之事,行聖賢之道,如此方才不負平生志!」
「噗!」孫大使忍不住將一口茶水全噴了出來,這回輪到他蛋疼了。忍不住開口罵道:「你腦子進水了?還是迂腐到如此地步?抑或是故意戲弄本官?」
方應物站起來行禮道:「子曰雖千萬人吾往矣,無論大人你如何想,但這確實就是在下的心思!並願為此大道身體力行之!」
孫林突然覺得從屋門透進來的光線很晃眼,又彷彿感受到了絲絲浩然之氣。喟然嘆道:「聽說古人有不為五斗米折腰,不想今日在你身上看到了同樣的氣節,這就是讀書人的骨氣麼?」
方應物看到快要說服孫大使了,又趁熱打鐵地再次行禮:「只望大人成全!」
孫林十分感動,然後道:「可是本官向上司舉薦你了,已經行文上報布政分司。」
什麼?已經進入正式公文流程了?方應物大驚失色,這可不是好玩的!萬一任命真生效了,他哭都沒地方哭去!
以國朝體制,不僅僅是官員,就是一個正式吏員也要層層上報最終經過吏部備案,任命才能生效。這樣稱之為經制吏,用二十一世紀俗稱就是在編人員。
所以這吏員雖然社會地位不高,胥吏之流在政治上也是被鄙視的,但能算是鐵飯碗。編制是受控制的,一般外人很難進來,成為吏員是普通百姓所不敢奢望的美事。
衙門裡大部分所謂吏員,其實都只是衙門聘用的書辦而已,要麼就是方應物這種由於各種原因來幫忙幹活的。
對普通人而言,當上經制吏員好東西,是用虛而不實的社會地位換來了實惠,但方應物需要這個編制和實惠麼?
他是堂堂的廩膳生員,他是庶起士的兒子,是士、農、工、商中的第一等級!一旦身分轉換成了吏員,政治地位急劇下降且不說,首先就失去繼續科舉的資格了!
所以方應物終於有些怒了,近乎質問地叫道:「大人你怎能這樣先斬後奏!」
孫大使很無辜地說:「我以為你自知前途無望,心情消沉。一旦聽到這個機遇,定會欣然受之,故而先將你報了上去。實在是我小看了你的氣節和志向啊,沒想到你並非凡夫俗子,心思和普通人不同。」
方應物簡直要吐血三升,自己怎麼會遇到如此奇葩的大使?孫大使為何不是妒賢嫉能之人?自己寧願被他打壓,也不想被他提拔抬舉!
這樣下去不行,要趕緊將公文追回來……方應物尋思道。卻又聽到孫大使笑呵呵說:「既然事已至此,那便將錯就錯罷。上天註定的,不見得是壞事。」
這孫大使還不死心麼?方應物顧不得許多,決定正式攤牌。
孫林孫大使求賢若渴也好,禮賢下士也好,花樣百出地要提拔業務能力出色的方應物當副大使。都到了這分上,方應物若再不亮出底牌,只怕真有哪一天就稀里糊塗地就成了經制吏員。
士子和小吏,雖然都是識文斷字的人,但政治地位可是天差地別,一旦成了小吏,那為人民服務時間至少是九年,人生能有幾個九年?
亮底牌也要有亮底牌的技巧,太大了容易嚇到人。具有某人弟子、某人外孫、某人兒子、某縣生員等幾個身分的方應物想了想,對孫大使道:「實不相瞞,在下乃是浙江省淳安縣縣學廩膳生員,有功名在身!」
孫林聞言大吃一驚,下意識以為方應物是胡言亂語,卻又聽到方應物說:「如若不信,在下可去將縣學開出的外出遊學文憑取來,大人一看便知。」
孫大使確認了後,驚愕無語。方應物真要具有秀才功名,那就是當前榆林城或者說方圓二百里內第一學歷了!
說是第一,那是一點水分也沒有。方圓二百里並包括才修建五年的榆林城在內,連學校都沒有,十萬軍民談何功名?
高級官員中,總兵也好,指揮使也好,各級軍官也好,都是武臣,不會有功名;外來戶裡,目前巡撫尚未到任,巡按御史不在城中,鎮守中官這種閹人更與功名無關。
至於衙門裡的文員書吏,也都只是識文斷字,最多能寫幾筆通順公文而已。
所以方應物這個秀才,特別還是含金量很高的浙江秀才,在目前的榆林城確實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學歷。
別說邊鎮榆林,就算放到相鄰的米脂縣,方應物的學歷只怕也能排到前三名。據說這米脂縣自開國以來還沒出過進士,舉人也只出過三兩個,外來的知縣也才是舉人出身——這是邊疆縣的普遍現象。
孫大使神情漸漸露出幾分異樣來,難怪這方應物死活不肯做副大使職位,他若是士子身分,那就的確有資格看不上這種雜吏職務。
此人才十六七歲,就是秀才了,真是令人豔羨啊……孫大使隨即又很奇怪地問道:「你既然是具有生員功名,怎麼會淪落到被發配邊鎮服役的地步?」
孫大使在邊疆混了二十年,見過普通百姓犯罪被發配邊境充軍效力,見過官員被貶謫到邊疆的。卻從來沒見過秀才舉人之類士人直接被扔到邊境服役的。
士既然位列四民第一,當然是有特權的,功名本身就是一種護身符。在孫大使的印象裡,方應物這樣秀才被送到邊鎮服役可能不是絕無僅有,但也是鳳毛麟角了,所以不能不奇怪。
方應物遮遮掩掩道:「一言難盡,孫大人還是不要問了。」
孫大使見方應物神神祕祕的,忍不住冷哼道:「有什麼不能說的,我記得你是從衛所移送來的,待我去衛所衙門託熟人查查公文存檔,就知道你犯什麼事了。」
「在下是被皇上下詔送到延綏鎮服役,所以……」方應物很無奈地答道。
皇上?欽犯?孫林從太師椅上蹦了起來,眼珠子瞪得溜圓溜圓。他當初接收的時候,太馬虎大意,沒仔細去看公文,誰知一不留神就在身邊埋了一顆好大的雷!若不是今天好奇心發作,還問不出來這些!
孫大使呆立半晌,方應物也只好陪著站。不知過了多久,孫大使從震懾中回過神來,他隨即又想到,一般普通人,哪有觸怒天子的資格?
天子日理萬機,為何特意下詔找一個秀才的麻煩?不會是扯虎皮吹噓罷?
就算是死,也要當個明白鬼,孫大使忍不住再次好奇地問道:「你究竟犯了什麼事,居然能勞動皇上聖念,特意把你發配邊鎮?」
方應物為難道:「一言難盡,孫大使還是不要問了罷……」
「那就讓本官去查閱公文?」孫大使威脅道。
「在下其實是代父受罰。」
孫大使感到要觸摸到問題核心了:「令尊是誰?」
方應物答道:「家父諱清之。」見孫大使毫無反應,又補充道:「現為翰林院庶起士。」
孫大使拍了拍腦袋,大驚失色道:「邸報看到過,前幾月下詔獄的那個名人!似乎是近幾年唯一下詔獄的大臣!」
一邊說著,一邊又蹦了起來。對孫大使這種官場最底層的小雜魚而言,那些人都是天上的人,那些事情都是天上的事情,打架也是神仙打架,陡然與自己這小鬼有了關係,能不驚麼?
他突然有明白了,難怪方應物在倉庫處處與眾不同,和他們不像是一種人,原來確實不是同類人!這可是名門清流、士林精英,與自己這種凡夫俗子是不一樣的!
孫大使摸清楚了方秀才的底細,越發地蛋疼而糾結,不知該如何對待方應物為好了。
他不禁暗暗嘆道,這真是自尋煩惱,當初只以為公文是走形式,沒看便直接收留了方應物,早知道該仔細看過的。
一時間屋子沒人說話,安靜了片刻。
方應物亮出底牌後,腰板不知不覺就挺起來了,主動開口詢問道:「孫大人,在下有一事不明,你為何急急忙忙地上報推薦在下去做副大使?在下總覺得其中有什麼問題。」
孫大使苦笑幾聲:「前日,鎮守中官張太監遣了人過來,仔細詢問了你的事情,並索要了你的詩文,就是那篇辛辛苦苦守長城幾句。當時我以為,是你的詩傳了出去,引起了外面注意和欣賞,所以你有可能會被調遣到別的衙門裡。而我又想留下你,所以很著急地將你上報,舉薦你補副大使之位。現在看來,完全是我不明真相、自作多情了……」
鎮守太監那邊打聽自己的情況?方應物腦門冒出兩滴冷汗,皺眉沉思起來。他能感覺到,這絕對不是引起了注意,而是一種監控。
鎮守太監肩負替天子監視地方之責,自己這種帶有政治色彩的「欽犯」肯定是關注對象。廠衛特務系統運轉早有一定之規了,在錦衣衛將自己押解出京師的同時,估計東廠便也將自己的消息傳到本地鎮守太監這裡了。
想至此,方應物冷汗直流。幸虧自己到榆林以來,一直很懂事地夾著尾巴低調做人,言行舉止、詩詞文賦都沒有出格的地方。
現在就算有人密奏「方應物作詩曰:吾輩文人真心酸」,只怕朝中也不會有人相信方大才子會寫出這種東西,或者把這歪詩當做正經文字看。
在沒有人罩著的情況下,如果太高調或者太出格,肯定會吃暗虧的。參你一本「有怨望」時,連分辯都沒有人為你分辯。
好險,好險,之前居然沒有覺察到鎮守太監的作用,方應物擦擦汗。沒有靠山的日子很難熬,自己還是要抓緊時間找到大腿去抱,不然就要一直小心翼翼地過苦日子了。
而指揮使、總兵官、鎮守太監這些異端全都靠不上,唯一的指望只有同為士林一脈的新巡撫了。
在巡撫到任之前,還有件當務之急……方應物又請求道:「孫大人,你送到布政分司的舉薦可以追回來麼?」
孫林打個激靈,方應物這種身分的人物,未來去向豈是自己可以決定的?可別真誤打誤撞將他弄成吏員了,他的父親師門之類的,就不是自己能得罪得起的。
他連忙逃也似地跑出屋去,邊走邊道:「你在這裡等著,我去布政分司把舉薦申文拿回來!」
一刻鐘後,孫大使回來了,但是兩手空空。「布政分司那邊已經將舉薦你的公文上呈巡撫行轅了……」
「那怎麼辦?」方應物變色道。
孫大使哭喪著臉:「因為巡撫未到任,所以巡撫行轅裡一切公文全部封存,不許擅動,只能等待新巡撫到任後處理。」
方應物已經沒有心情與自作多情反而壞事的孫大使生氣了,在屋中轉圈子思考起來。
必須要等新巡撫處理公文之前,將這件事讓巡撫明白,不然新巡撫初來乍到、不明就裡的,稀里糊塗批准並上報吏部備案就麻煩了。
方應物突然抬頭問道:「你可知道,巡撫什麼時候到任?」
孫大使如實答道:「聽說新巡撫是原河南布政使,因為邊情特殊,所以要從河南那邊直接過來就任,大概已經進入延安府境內了。」
方應物不容置疑地指使道:「你委派我一個差事,讓我去南邊米脂縣走一趟,我在那裡提前等待巡撫!」
布政分司是陝西布政司駐在延綏鎮的分司,下屬各倉庫與(注1)腹里州縣打交道很多,尤其是延安府各縣,幾乎所有產出都要供應軍需。所以方應物想出這個辦法,並不奇怪。
自從知道對方來歷,孫大使的氣勢漸漸落了下風,不再有半點長官風範了。他好似下屬一般,唯唯諾諾答應道:「秋收將至,我便派你去米脂縣提前催促並統計錢糧。」
那就來得及了,方應物鬆了口氣。服役欽犯拍拍上司的肩膀:「其實你這人秉性不壞,雖然位置卑微,但不妒賢嫉能,知道選拔人才。好好幹,我看好你!」
被方應物這一拍,孫大使真像受了頂頭上司獎勵,不禁耳紅心熱,骨頭都輕了幾兩,迷迷糊糊的連方應物什麼時候離開都不知道。
等他猛然清醒過來後發現,自己才是上司,這方應物只是靠著他收留才有口飯吃的被發配人員!怎麼不知不覺之間乾坤顛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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