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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在弦上:胡乃元與Taiwan Connection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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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在弦上:胡乃元與Taiwan Connection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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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長年旅居紐約的胡乃元受亞都麗緻總裁嚴長壽、雲門舞集創辦人林懷民以及新舞臺辜懷群老師的支持、鼓勵之下,發起Taiwan Connection音樂節巡演計畫。邀集海內外優秀的青年音樂家,用民主精神做音樂,把細致的室內樂帶進校園、老社區。
TC的足跡遍及台東、花連、屏東、彰化……,在梅樹下、在操場上,演奏給弱勢家庭的孩子,沒聽過古典樂的老人家。他們用行動來回答,音樂家能對社會做什麼貢獻。

「乃元顛覆了大家的想法,TC以不設指揮的方式,每個聲部在同一步調前進,重新為音樂找到生命,所以才能蘊釀出動人的音樂能量。
這本書是一群音樂家共同改變音樂史創作的歷程,也是所有參與的音樂家共同的記憶。」──公益平台董事長與Taiwan Connection發起人 嚴長壽

「我們最高興看到從台灣長出來的音樂家,可以為人做這麼多事情,那種義無反顧的支持。鄉土之情是每個人都要有的,如果文化建設努力了大半天,不是建設自己的家園,請問建設在哪裡?乃元對台灣就是有那樣一顆心。

乃元超過一個單純演奏家,就從這一刻開始。因為他「敢」,這不是比膽子,還要有一群人共同走了這麼多年,他們的音樂才可以走到這裡。這是一步步才換來的突破。」──新舞臺創辦人 辜懷群

【選書緣起】2004年在亞都麗緻總裁嚴長壽、雲門舞集創辦人林懷民以及新舞臺辜懷群老師的支持、鼓勵之下,久居紐約的知名小提琴家胡乃元,成立了Taiwan Connection,為旅居國外以及國內的年輕音樂家,搭建一個平台。
十餘年來,音樂總監胡乃元帶領團員,如傳教士般下鄉、進校園、山顛水涯,用音樂展現對台灣最深的情感。在台灣社會政治動盪、經濟衰退的迷惘十年,這一群傻瓜默默的做了一件讓全台灣感動的事情──用音樂給台灣一個向上的力量。這是音樂家的社會運動,也是台灣文化史上一件值得記述的大事。

作者簡介

吳錦勳
台大哲學碩士,現職為天下文化主筆。曾獲亞洲出版業協會(SOPA)「卓越專題特寫獎」、吳舜文新聞獎之「深度報導獎」、第三十七屆金鼎獎。對生命有無止境的追求欲念,相信人超越的可能。

胡乃元
1961年出生於台灣台南,五歲開始學小提琴。1972年赴美深造,勇奪1985年比利時伊莉莎白女王國際音樂大賽首獎,是現今國際樂壇上極出色的小提琴家。
2004年胡乃元集合海內外優秀台灣音樂家,成立Taiwan Connection ,並擔任音樂總監。十餘年來持續在偏鄉推廣古典音樂,期盼吸引更多民眾接觸藝術,無異是一種音樂家的社會運動。

目次

推薦序 乃元,你今年給我們什麼新東西? 辜懷群
推薦序 找到初心的力量 嚴長壽

Chapter:1 TC音樂節正式啟動
藝術家故事 胡乃元(音樂總監) 故事的原點
Chapter:2 挑戰巴哈
藝術家故事 薛志璋(小提琴首席) 我們是為有靈魂的人演奏。
藝術家故事 李捷琦(中提琴客座首席) TC音樂節是一個「家」
Chapter:重新理解莫札特
藝術家故事 黃鴻偉(中提琴首席) 感謝上天!我可以在這裡拉琴
藝術家故事 陳世霖(大提琴首席) 離開家太久了
Chapter:4 海頓:在音樂中尋求人與自然的和解
藝術家故事 林佳霖(小提琴) 一起呼吸,一起做
藝術家故事 劉凱妮(單簧管首席) 在每一次機會,都要做到最好
Chapter:5 貝多芬與英雄淚
藝術家故事 王瑞(中提琴客座首席) 每個人都以首席的方式燃燒起來
藝術家故事 劉兆哲(長笛首席) 我們在舞台上像海浪一樣
Chapter:6 向偉大的藝術靈魂致敬
藝術家故事 高炳坤,Victor(大提琴首席) 音樂如風,我們創造了風
藝術家故事 卓涵涵(低音大提琴首席) 宛如空中燦爛的煙火
Chapter:7 TC十年
藝術家故事 謝宛臻(雙簧管首席) 藝術的力量
藝術家故事 鄧詩屏(小號首席) 從心底出來的音符才是藝術品
給TC的祝福 :林佳妃(第二小提琴首席)、陳彥豪(法國號首席)
Chapter:8 古典音樂的未來

書摘/試閱

【推薦序】「乃元,你今年給我們什麼新東西?」 /辜懷群(新舞臺創辦人)
二〇〇四年十二月,Taiwan Connestion在新舞臺誔生,沒想到,一晃眼十年就過去了,TC十週年了!回想成立記者會當天,我們將新舞臺大廳佈置成一個音樂花園,售票處前面擺滿了花樹盆栽,圍成一個綠色花園。之前,我們沒有為其他任何演出團體破這樣的例,這是我們送給乃元的禮物,Welcome Home!
我從小就跟家人常聽音樂會,也接觸不少藝術表演,因此我很早便注意到乃元,那時他還在台南「3B兒童弦樂團」拉小提琴,之後他「天才兒童」之姿赴美習琴,接著我也到美國留學,之後回台教書。有一年我到紐約,我在台大外文系教過的學生黃千洵,因緣際會也到紐文中心工作,有一天她要介紹「男朋友」給我認識,原來就是胡乃元。在那之前,我從來沒有跟他真正講過話。
我從小養成一個奇怪的習慣,能夠將音樂家演奏的聲音,跟他本人牢牢想在一起。我一看到乃元,便立刻浮現他拉琴的聲音和樣子。
胡乃元的音樂有個性
我和乃元中間隔了這麼多年沒見面,再聽他拉琴,感覺差異很大,他對我這一個觀眾來講,進步很多。凡是藝術,無不需要下很多功夫的,就像鯉魚躍龍門一樣,得一直努力,才有機會有一天跳得上去,但在沒跳成功之前,可能停滯很久,煎熬個十幾年,也不稀奇。何況這麼多年來,我已經從「小觀眾」長大成為「大觀眾」。我也看得更多、更深了,這時我居然發現乃元仍然時時在進步,領域變寬了,感覺變銳了,這就表示他時時在練,而且還要做到跟人家不一樣。古典音樂畢竟不是爵士樂,作曲家的譜無法隨意亂加亂減,因此古典音樂最困難的地方在於:你如何在既定的規律下做出自己的風格;如何在有限的狀況中,創造出無限。這非常之難,但乃元做到了。
世界一流的小提家很多,甚至技術高超、完美,無可挑剔,而且你聽了還會很感動,但對我來說,「完」,不一定「美」,因為他不一定清楚自己在拉什麼、在表達什麼,我記住了乃元的音樂,他的音樂有性格。
我們常聽音樂會,發現有些音樂家拉某些曲目,很正常、沒有太大驚喜。但有些音樂家會挑某些曲子,你一看曲目便會眼睛一亮,感覺到他的企圖心,對他有新的期待,所以每年乃年來新舞臺,我總是說「乃元,你今年要給我們帶來什麼新東西」?
也許是我和乃元的「樂性相合」投契,頻道比較對得上,我很喜歡跟乃元合作。你看他身形不算高大,說話不大聲,還不熟的時候,他的話還真不多,但是,乃元的人雖然講了這麼少的話,但他的音樂,卻說得這麼多的話,有時候你聽音樂比聽他講話,還要更懂他。
從我們新舞臺開張第一天,便邀請乃元來推他的音樂系列。我很願意提供這樣的場地。我不是支持胡乃元,他如果不來新舞臺,還算是我的損失,他來新舞臺,我還可以跟他學一點、問一點。這幾年,他的樣子始終沒多大變化,但他所有的「變換」都在內心裡面,所以你要看不一樣的胡乃元,一定要聽他的音樂。
表演藝術是互動的關係
尤其,乃元這幾年內在愈來愈澎湃,我們發現他在進步,也聽得很過癮,就會對這樣認真的藝術家交心,我們新舞臺,無非就是找一個讓你感動的音樂家,如果你一直退步,那麼我們下次就被迫要找別人來演出。這是藝術的必然。
任何一種表演藝術都是一種「互動」的關係,對我來講,沒有互動、各行其是,不是真正的表演藝術。這種互動雖然是不可見的,卻是臨場最大的價值。否則買個三百萬的音響、六個昂貴喇叭,放一張沒有瑕玼莫扎特CD,關在房間欣賞,這樣你只讓自己感到「滿意」,沒有讓自己「長大」,也沒有讓音樂家有機會「長大」,因為他奮戰很久沒發現的問題,被你聽到、發現了、提醒了,他會更努力,他會覺得有知音,可以交心,會更拚命做音樂。想想你跟一只大喇叭有什麼可以交心的呢?因此,我們得進劇場、樂廳或是演奏的現場才能讓自己進步,同時讓音樂家進步,這是因為有互動。我想,乃元到台東、屏東、台南等地方演出,也是為了現場的互動,看到那種「渴望的眼光」。不管在梅樹下、山裡、水邊或稻田拉琴,原來你可以感動自己,也可以感動別人,讓你覺得下次還要做,沒有錢也要做,這一切都值得了。
胡乃元和TC走到今天,可以說那真是天時、地利、人和。他自己努力了,感動到別的人,有了像嚴長壽、林懷民這些藝術涵養夠、眼界又高的好朋友支持,又介紹很多資源、助緣進來幫忙,才能成就這一件大事。
我們所求的,無非是感動的那一刻
林懷民、嚴長壽都是有耐心的「投資者」,古典音樂不是熱鬧的世界小姐選美,這麼多年大家願意做,是因為我們在其中發現意義,不是說我們要「投資」胡乃元,把他改造成為什麼巨星,將來可以回收什麼利益。而是,我們最高興看到從台灣長出來的音樂家,可以為人做這麼多事情,那種義無反顧的支持。
鄉土之情是每個人都要有的,如果文化建設努力了大半天,不是建設自己的家園,請問在建設哪裡?所以首先,這種感情必須是真的,乃元對台灣就是有那樣一顆心。
他個很「純」的人,不只是指他很單純、「純潔」,而是他儘量不讓自己的腦子或心靈被名利汙染。反映在他追求藝術理想上,你看他練音樂時,也是清清楚楚、直直地往那個方向走去。
我相信乃元最高興的時候,是他自己知道要走到那裡,而且也走到了,這種追求和成就是很私人、很內在的,也是最快樂的,藝術家若不超越自己,就只剩外形,而沒有精神內涵。可是你聽胡乃元,往往不小心居然被感動,就在很小的地方,產生很大的不同。這便可以讓你高興好幾個晚上。你看到音樂家在進步,已經很開心了,更開心的是,在這個點上,你有為他鼓到掌,告訴他:「我知道你進步了」、「你花了苦心我都知道了」,這就是現場互動才有的。一個人可以激起這種能量,他就是有貢獻的藝術家,他並不一定要高鼻子、藍眼睛、金頭髮,名叫阿胥肯納吉之類的。
那些偉大的作曲家莫扎特、貝多芬,古往今來這麼多人詮釋,一個音樂家要怎麼做到讓人家覺得「我從沒有聽過這樣的」,乃元和TC有努力做到這裡。TC音樂家演奏得好的時候,那產生的感動,不管樹底下、新舞臺或是音樂廳都不打緊,因為好東西放在哪都好。想想,當你願意坐下來聽一個表演,你所滿心期待的,不就是能讓你自己感動那一刻。
其實,TC在藍天碧海都是一樣的好。我們拿出新舞臺,不是說我「支持你」,讓你更好,並不是,而是乃元和TC這些音樂家,本來就好得很,他們足以給你的觀眾帶來新視野、新感動。他們能自己創造出一個「氣場」,那個氣場把人吸引進去,感動。
如果你夠好,什麼都跨得過
我也觀察到,這幾年乃元在TC音樂節不斷給自己很多挑戰,從小團到大團,也用室內樂的方式,演奏傳統被視為交響樂的貝多芬、布拉姆斯等交響曲。我因此開始覺得胡乃元有趣了,他有自信,敢挑戰框框,誰規定哪個樣子叫「室內樂」、「交響樂」?或樂團一定要有指揮?或是誰只准奏啥,不准做啥。
我想乃元超過一個單純演奏家,就從這一刻開始。因為他「敢」,這不是比膽子,還要有一群人共同走了這麼多年,他們的音樂才可以走到這裡。這是一步步才換來的突破。
所以,英文講「演奏」,這個「play」很有意思,如果一個音樂家「play」的夠神奇,我就會被你感動。其實表演藝術的「感動」,白話一點說法便是「你神奇住了我!」為什麼有些音樂家我會始終支持,就是因為我期待這個人一直「出神奇」給我。做表演藝術推廣,我就想看「火花」,我喜歡看到新的東西,不同的挑戰,我不喜歡人家告訴我「歌劇就是奧國人會唱」「貝多芬就是德國人才會演奏」,我就想看有什麼跳出框框的。藝術家給我們的無非就是這樣的「期待」,從多次的經驗裡,我知道藝術的「放電」或不放電,那是超越文化的;如果你的藝術夠好,你什麼都跨得過;如果不夠好,同文同語也跨不過。
我常覺得做為聽眾是很幸福的事,不必像音樂家、藝術家那樣拚死拚活,他們必須下苦功,光有天賦也不夠,所有好的藝術家都是拚命三郎,乃元台下很不起眼,上了台完全不同。我喜歡這樣的人,你必須從佩服他,才開始合作。
二〇一三年是TC在新舞臺最後一次的演出了,可喜的是,乃元自己長大了,也帶領一群音樂家一起長大,將來分出去一定可以開花結果。我以後還是會公開說:「今年,看乃元給我們什麼新東西,帶我們去哪個沒有去過的地方。」

【推薦序】找到初心的力量/嚴長壽(公益平台董事長與Taiwan Connection發起人)
十年,一個人的一生有多少十年!乃元將他藝術最精純圓熟的十年,拿來澆灌台灣這片土地。
我在亞都飯店三十年,看過太多藝術家來來去去,好比多明哥、帕華洛蒂、馬友友,阿格麗希等等……原本,乃元只是他們其中的一位,然而因為他的台灣背景,加上我對音樂與文藝的喜愛,逐漸的我們也變成好友,偶爾去紐約也找他一起吃飯。
熟一點之後,我藉一次機會對他說:「你來自台灣,我們又說同一種語言,你應該比這些國際大師,更能和觀眾對話,不應該侷限台北的國家音樂廳為唯一的舞台,最好……能將音樂帶到台灣各個角落。」
二〇〇三年是一個轉捩點,對於我、對於乃元、甚至對於TC都算是。當時,他應台北愛樂電台之邀回台演出「忘情維也納」音樂會,演出之後,我見機不可失,於是,在很短的時間內,動用了各種關係及請託,火速包下了台東和花蓮兩地文化廳場地,邀請乃元與他所邀請返台演出的留美新生代音樂家們到偏鄉演出。過去,藝文資源多集中北台灣,東部很少獲得大師眼光的垂青,但是乃元真的來了,還找了海內外多位傑出音樂家共襄盛舉。
同時,在我的慫恿下,乃元也打破慣例,在每首樂曲正式演出之前,先談一談他對這齣曲目的感受,以及他為何如此詮釋。他以親和誠懇的態度,用家鄉人們一聽就懂的語言分享他的內心世界,不但產生了近距離的對話和深刻的共鳴,也鼓勵了其他音樂家一同參與分享。果然,花東這兩場音樂會都極為成功,我在現場親自見證了那種演奏完之後全場觀眾起立鼓掌、久久不散的震撼和感動。
第二年,乃元便啟動了這個名為「Taiwan Connection」音樂節計劃,而他們也強迫把我列名為成為TC的發起人。其實,我只是一位在後面默默支持他們、鼓掌打氣的人而已。但是既然被列名為共同發起人了,我也希望能夠以TC成員的身分,對一路扶持贊助的夥伴表達最由衷的感謝。尤其,尤其要感謝一開始就同意贊助商務艙機票的華航,而且連續贊助十年。
回頭想來,在那一開始最關鍵的時期,因為有了華航提供音樂家每年繼續回來的「有力的翅膀」,加上亞都飯店贊助所有客房的住宿,讓音樂家們感受到回家的溫馨,不僅解決了住和行的問題,更重要的是,也讓乃元及TC音樂家們可以更專注於音樂上的突破。
永遠的音樂鬥士
乃元是國際知名度高的小提琴家,然而過去這十一年間,每年秋天,我看著乃元僕僕風塵從國外回來,同時也為共同持守、執著音樂夢想的音樂家們,打造一條回家之路。
每年TC音樂節,乃元總是精挑細選、周密安排出強大的音樂家陣容,他們或已經在國內外卓有聲名,本身就是國外樂團的好手,或是國內三大樂團的個中翹楚。他們在乃元的帶動、催化之下,懷抱著共同的音樂夢,從獨奏到和鳴、從大師班、講座、露天戶外音樂會、到國家音樂廳和新舞臺。濃縮在短短一個多月裡馬不停蹄地演出。不單單是乃元,所有參與的音樂家都因此而對台灣這塊土地產生更深的感情,他們好幾位都說,這種成就感和迴響,甚至大於其他音樂殿堂演出的感動。
作為一路見證Taiwan Connection成長過程的旁觀者,我觀察到在每一次的排練及演出時,乃元總是把自己縮到最小,將自己融化到整個樂團,主動要音樂家們表達他們對音樂的看法,這種匠心獨具、意義深遠的做法,鼓舞着音樂家們以所謂「一期一會」的心情,每一次都拿出最大的努力,將音樂做到最好。這也是乃元以他自稱的「憨呆執著」所打造出來的一種永不妥協的精神,對於音樂,乃元永遠是一位鬥士!
每年年底來自國內外各大知名樂團的音樂家,共同織就了TC這個音樂的饗宴。一如乃元常說:「making music together」,我也在這些音樂家的身上感受到「一起做音樂的快樂」,然而這種快感,除了為觀眾帶來動人的享受,對於長期在樂團日復一日工作中積累出無感與無奈的音樂家們,除了是一大鼓舞外,更從中獲得心情上的抒解與轉化。一位國內樂團首席曾對我發自肺腑地交心說:「 在TC一個月的養分,可以讓我回到樂團再存活一整年。」
在這個過程裡,乃元也按照自己的步調,從室內樂的精神為原點,挑戰更高難度的交響曲曲目。我看他每次的嘗試,都不免要讚嘆,然而更令我驚訝的是,他每回挑戰成功之後,下一回又繼續帶著大家攀向下一個更高的顛峰,彷彿沒有界限、沒有困難這件事。
我曾一度質疑他,TC的曲目愈來愈艱難,是否會對國內聽眾形成一種壓力?但他仍堅持走一條「別人沒有走的路」,我想任何成功的人都會願意挑戰自己的極限。過去樂團因為有指揮主導音樂的精神方向,然而乃元卻顛覆了大家的想法,讓TC以不設指揮的方式演繹,讓每個聲部在同一步調前進,重新為音樂找到生命的源頭,如此醞釀出動人而純粹的音樂能量。
我曾經跟不少國際間有名的音樂家,談到TC 這過去這十一年來的嘗試,他們也都同聲讚嘆,要以室內樂的精神驅動四、五十人的大樂團,在沒有指揮之下演奏貝多芬、布拉姆斯、舒伯特等交響名曲,即使有指揮都未必能做到音樂密合度,這種境界恐怕不僅在台灣少有,我想在世界也是罕見。
這本書是一群音樂家企圖改變現況的歷程,也是所有參與的音樂家共同的記憶。從每一篇音樂家的自述故事裡,我們可以窺見他們在追尋藝術的路途上,各自繽紛多彩的內心世界,或從徬徨、茫然,從一份換得薪水的工作、從成為演奏的工具,到最後找到初心的力量。
然而,他們卻不約而同地將這些光芒的箭頭,指向同一個人,全都歸功於乃元,這些好話倒令謙遜的乃元感到溢美、不自在。原本這本書在去年TC十週年時,就計劃推出的,偏偏乃元那藝術家完美求全的本性,讓他幾近放棄出版,頓時,我想到有一年TC音樂節的主題名喚「誰殺了愛格蒙」,是的,乃元也差點「謀殺」了TC這本書。
最後,我不得不以TC共同發起人的身份,既說之以情,也動之以禮,並且威脅他這可是他與其他音樂家共同打造的音樂故事,這才終於得到他的首肯,才有如今這本書的問世。
然而,過去這十一年的努力,TC獲得了認同的掌聲,但相對的也耗盡了乃元的精力,原本團員跟大師合作學習共同創作音樂,是非常值得鼓勵的事,但是仍有民代不但不珍惜這得來不易的因緣,反而粗暴地對於參與的團員所代表的樂團加以質疑、扼殺。身為乃元近距離的觀察者及親密的夥伴,一路見證他十多年來在這片園地上的澆灌與血汗,我也看到他內心的某種無奈與灰心。
讓我不得不歎聲,台灣的藝術環境真是寧可迷信所謂的國外名家,對於擁有創作想像力、真槍實彈、真正能開拓新領域的本土音樂家,卻不加以鼓勵。
不管TC日後是否能夠繼續走下去,其實我想告訴乃元和TC的眾多音樂家們,即使我們無法改變台灣社會,也似乎永遠無法看到她完全的翻轉,但是你們已經捲起袖子,辛勤耕耘了十一年。縱使這個過程有無知的干擾與不必要的阻撓,乃元仍然以堅定的信念走到最後,Taiwan Connection 已經締造了難能可貴的記錄。這本書將是對所有音樂家與聽眾做為永遠的見證與紀念。是之為序。

【內文試閱】TC從頭說起
「乃元,這場音樂會,有這些從國外回來的優秀音樂家們,若只在國家音樂廳演出一場,未免太可惜了,要不要安排到花蓮跟台東,各演一場?」

多年來,嚴長壽常常和胡乃元提起台灣文化資源都集中在台北,他一直希望胡乃元可以把好的音樂帶到台灣各個角落。二○○三年底,台北愛樂電台邀請胡乃元回台舉辦音樂會,正巧胡乃元邀請了旅美年輕中提琴家李捷琦回台合作,他也因此意外見證了TC之前的發展。
因為前面的那一句話,劍及履及的嚴長壽,在一週內,敲定了花蓮、台東行程。國際間人稱Scott的李捷琦笑說:「我在台北出生,但十三歲就出國了,根本對台灣不熟。多虧這個安排,我才有機會走到這些地方,好好了解台灣。」
就在這一列開往花東的長長火車上 ,右邊是波瀾壯闊的太平洋,左邊是鬱鬱蒼蒼的高山,白浪逐岸,浪濤與火車引擎聲交疊鳴響。他們的話題始終圍繞在:「要不要成立一個固定的音樂節,每年讓海內外的音樂家能有機會重新回饋自己的故鄉。」
窗外流動著花東縱谷如詩風景,像是一個堅定的見證人。

一個音樂烏托邦
一般的音樂家,常常以受邀請的場域,肯定音樂家「事業」的好壞。少有音樂家想到,自己其實可以做的更多。胡乃元認為,要把音樂帶到全台灣,不可能僅憑自己一個人做到,必需要connect其他音樂家一起來做才能成事,音樂家也需要connect 聽眾才能做到美好的音樂會。而且,幾乎每年TC於年末演出,經常碰到選舉熱潮,在台灣這樣的政治背景下,有選舉就開始分裂,往往很難connect,這個名詞正好可以提醒大家再重新想想「可以一起在台灣做什麼?」
對這些音樂家來說,Taiwan Connection(TC)是在現實中幻想一個音樂烏托邦。而藉著年復一年的演出,這個烏托邦不再是幻想,是短暫實體的存在。更確切的說,TC是垂直與水平直線的交結。垂直線是藝術向上的追求,而水平線是企求接觸更多從未聽過古典音樂的偏鄉聽眾。

點燃音樂的火光
TC的另一位推手是新舞臺館長辜懷群。
新舞臺身居台北市第一座民營多功能表演藝術廳,兼負台北新人文地標重任,在館長辜懷群的遠見下,從一九九七年四月開幕,亟欲演出高水準的新節目,帶動一番新氣象。
二○○四年底,TC開幕, 當時海外俊傑如林允白(小提琴);李捷琦、陳則言(中提琴);劉孟捷、黃海倫、王佩瑤(鋼琴); 邵欣玲、葉儒沛(大提琴),還有作曲家陳士惠均回國參與,另外也特邀曾獲柴可夫斯基大賽金牌大提琴家納森尼爾‧羅森(Nathaniel Rosen)。但是,胡乃元認為,若只是邀請海外音樂家,而沒有更多本地音樂家參與,似乎只是年度「嘉年華」,而無法傳遞、根植多年在海外學習的音樂理念,因此廣邀國內音樂家共襄盛舉。
彷彿這麼多條件加在一起,就只在等一個時間點。
終於,二〇〇四年十二月二日,Taiwan Connection在新舞臺大廳舉行成立記者會。發起人嚴長壽、音樂總監胡乃元。記者會當天,辜懷群除了一口答應出借場地外,還將新舞臺一樓大廳裝飾成一座綠意盎然、花團錦簇的「音樂花園」,售票處前擺滿了盆栽美樹,圍著平台鋼琴,請來音樂家劉孟捷彈奏鋼琴。
當時新舞臺的公關經理黃麗宇也說:「我們從沒有為任何演出、音樂家破過這樣的例,這是一個獨特的盛事,也是辜老師送給胡老師的禮物,意思就是Welcome Home。」
除了提供「新舞臺」演出場地,辜懷群也介紹Taiwan Connection,將其名聲喊出去。
身為TC發起人的嚴長壽除了贊助亞都飯店供音樂家住宿之外,他同時引介了富邦銀行、台灣大哥大、華航、光寶科技等企業資源共襄盛舉。嚴長壽感性地說:「很多傑出的藝術家,在國外發展成功,變成國際人。家鄉,對他們而言,只是偶爾看爸媽的地方,但有些藝術家始終對孕育他的故鄉有種魂牽夢繫的關係,不是辦一場音樂會就走掉。」

用音樂為台灣加油
自十二月十七日起,Taiwan Connection音樂節,就從新舞臺風風光光踏出實驗性的第一步,一連三天推出三套不同的室內樂節目。
第一天「作曲家的祕密花園」音樂會,曲目包括世界首演陳士惠以南管為素材的第五號弦樂四重奏及法朗克鋼琴五重奏等;第二天演出「舒曼與布拉姆斯」音樂會,演奏舒曼與布拉姆斯的室內樂作品。舒曼是布拉姆斯尊敬的音樂前輩,兩人亦師亦友的情誼。 第三天,十九日則舉行「從前從前,在奧匈帝國時代……」
第一年對胡乃元最大的挑戰是,二十一個國內外音樂家要如何安排曲目和排練時間,因為國內音樂家們得避開他們上班時間,卻也要搭配國外回來的音樂家行程,幾乎不可能。 因此,他只好讓國內外的音樂家,分開演出不同組合的曲目,國內音樂家先行排練,而比較晚回台的國外音樂家,則集中在台南家專(現已改制為台南科技大學)住宿,同時也辦講座跟學生互動。
這雖是因時置宜的做法,但卻不經意自然形成「國內」與「國外」兩組音樂家,交流得不夠。身為音樂總監,胡乃元認為在台灣做音樂節,必須確定這個音樂能跟台灣發生關係,除了要關心台灣事,更重要的是,胡乃元想要跟台灣的音樂家產生更多互動 。
這三場音樂,前兩場曲目較重,如法朗克F小調鋼琴五重奏、布拉姆斯G大調弦樂六重奏》,舒曼降E大調鋼琴四重奏。
最後一場,因為是星期天,節目設計上主打維也納式輕鬆小品。如克萊斯勒〈維也納小進行曲〉和他所改編的比才〈第二號阿萊城姑娘組曲:天主的羔羊〉間奏曲,舒伯特A大調鋼琴五重奏〈鱒魚〉主題曲與變奏曲,史特勞斯圓舞曲,德弗札克〈斯拉夫舞曲〉鋼琴四手聯彈、A大調鋼琴五重奏。
結果三場節目演出後,很意外發現聽眾最喜歡的竟是挑戰性比較高的曲子,如布拉姆斯六重奏或法朗克五重奏,連小孩子都這樣覺得。而原本認為是大家耳熟能詳,比較能討好的曲目,沒想到聽眾反應比較不熱烈。胡乃元說:「我們原本以為小品可以接近聽眾,但卻不然。」從現場反應以及音樂家表現,整體來看,都告訴他們,聽眾是可以接受挑戰的。
「好萊塢電影很有娛樂性,很討好大家,大家可以放鬆心情欣賞,看藝術電影卻需要我們深思電影創作者的心思。好的藝術,不管是電影、美術或小說,有一種transforming power。或許聽法朗克五重奏,有點類似讀一本長篇小說,聽眾經歷了作曲家的內心世界,他們的收穫會是『心靈洗滌』,而不是『被娛樂』的經驗。」
回頭再看,大家都會覺得好的室內樂是有震撼力的。那年演出的法朗克鋼琴五重奏,至今仍是李捷琦心目中最珍貴的演出經驗。
這件事給他們一個啟示,不是曲目聽來是否「平易近人」,而是,音樂家有沒有做到「淋漓盡致」,如果有,聽眾一定可以感受到的,而不必管那是怎樣的曲目。胡乃元的妻子黃千洵,曾在紐約文化中心工作,投入多年在表演藝術領域,她說:「如果常覺得聽眾不懂古典音樂,是不是可以換另一個角度想想,我們有沒有做好?做得夠不夠?當這樣反求諸己,會發現自己其實還有很多成長空間,這樣對藝術的整個看法,就謙卑下來了。」
似乎,TC開始就意圖往最難的路走。胡乃元自己嘲諷的說,在TC第一年,他生平第一次空著手上音樂廳的舞台,不是演奏,而是演講。嚴長壽建議他,演出前先跟聽眾介紹當天的曲目,幫聽眾打開一扇門,讓大家走進古典音樂。原因是到了二十一世紀,音樂家自己也有責任承擔音樂教育,不然,永恆的藝術會不會有一天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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