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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域:邊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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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域:邊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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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越界的少女,失控的命運──新銳作家泰莉‧霍爾,一鳴驚人的《邊界》系列二部曲!
◎《青少年之聲雜誌》盛讚:「文筆引人入勝!喜愛飢餓遊戲的讀者一定也會喜歡。」
◎全美逾12,500位學生票選肯定!2011國際閱讀學會/美國童書協會(IRA/CBC)年度選書。

充滿生死抉擇與黑暗陰謀的冒險之旅。
頁頁充滿令人心跳加速的懸疑時刻!

封鎖全國邊境的防衛系統中,有一部份被稱做「戰線」。
為了拯救一名陌生男孩性命垂危的父親,瑞秋決定帶著藥品,冒險私渡。

如今她置身異域──一個慘遭禁用武器轟炸,又被政府所遺棄的地方;
受輻射影響的人們身懷異能、劃分為數股勢力的地方;
父親多年前失去蹤跡的地方。
在這裡,沒有科技、沒有電力、沒有醫療用品......就連希望也所剩無幾。
但在這片荒土上,瑞秋找到了人生的意義。

只要時猶未晚。

作者簡介

出生於東京,畢業於剛薩加大學(Gonzaga University)。生活中多數時間投入寫作之中,其他時候則忙於參詳萬物意涵,期望能賦予事物新意。《邊界》是霍爾的首部著作,作者現居於美國華盛頓州。

名人/編輯推薦

【佳評如潮】

「無庸置疑的精彩。」——《科克斯書評》Kirkus Reviews
「條理清晰、文情並茂!」——《出版人週刊》Publishers Weekly
「情節緊湊刺激,讀者將會為神秘的異域深深吸引。」——《書訊》Booklist

書摘/試閱

第一章

「瑞秋,妳醒了嗎?」派希克端著兩杯熱騰騰的飲料出現,連著三天早上都是如此。異族人將這種帶有苦味的飲料稱為根釀(root brew),他遞了一杯給瑞秋,在她身邊坐下。派希克一臉倦容,不過在他們認識的這短短幾天中,他一直是這副模樣。

瑞秋還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蜷在一張簡陋且粗糙的木刻長椅上,盡可能地靠著營地的大營火坑。他們花了六天從戰線走回派希克的族營,路途中,瑞秋開始相信她這輩子將再也不會有感到溫暖的一天。儘管和奢華舒適還差得遠,但大營火坑已成為族營裡她最喜愛的地點之一。

她雙手捧著坑坑疤疤的金屬杯,在蒸汽裊繞的杯面上呵氣,心裡好期望能喝上一杯倒在摩爾小姐精緻瓷杯中的加糖印度茶。她手中的杯子像是有十幾年的歷史了,但也已經是她到異域後見過最現代的物品之一——還完好無缺的現代物品之一。儘管仍有少數建築物聳立原地,但卻徒具空殼,只剩空蕩蕩的房間和破窗,屋內沒水也沒有暖氣,只能靠蠟燭或燈油照明。許多年以前,砲彈如雨點般紛紛落下下,異域於焉誕生;戰線的啟動不僅切斷了這些人的返家之路,也切斷了他們與科技的聯繫。在此地落腳紮營的先祖必須自食其力、自立更生,他們能在這種情況下生存令瑞秋驚歎不已。

「病情有好轉嗎?」瑞秋試著從派希克臉上的表情解讀他父親馬爾根現在的狀況;她會私渡戰線就是為了他。他病得很重,性命垂危,族營的治療師束手無策,所以她才替派希克送來異族缺乏的藥品。
「靛藍說他昨晚退燒了。我想他會康復的。」派希克輕聲說,營區裡大部分的人都還在睡夢中。

靛藍是派希克的祖父,馬爾根的父親。早在親眼見到他本人之前,瑞秋已看過他的面孔無數次。瑞秋的母親薇薇安受雇於摩爾小姐,而摩爾小姐家中的壁爐架上就有張他的數位相片。不過相片中的男人年輕許多,還有一頭濃褐色的頭髮。儘管相片頗有年歲,但瑞秋還是莫名地期望靛藍的外貌會和照片中一樣,因此當她抵達族營的第一晚,見到靛藍本人,看到他的褐髮變成了一頭銀髮,瑞秋心裡還是大感震撼。

不過他的眼睛倒是沒變——仍舊是兩汪深不見底的濃烈藍潭。他們到達族營的那一晚,靛藍看著她,感謝她帶來馬爾根所需的抗生素,她覺得他的目光似乎看穿了她的內心。他擔憂的臉上綻放明亮的笑容,讓瑞秋有種受到認可的感覺。
「你知道我爸爸在哪裡嗎?」瑞秋忍不住脫口而出問了這個問題。儘管她知道靛藍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照顧兒子,她應該靜心等待合適的時機,但她就是無法克制自己。

「妳父親?」靛藍低下頭,困惑地看著她。
「她有一張丹尼爾的數位相片。」派希克低聲回答,以免群聚在火堆前的旁人聽見。「她給我看過照片。」他將音量又壓低了些,「她說他是她父親。」
靛藍瞪大眼,但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這件事晚點再說。」他只柔聲說了這麼一句,說完便匆匆趕赴兒子身邊。儘管如此,仍有種感覺在瑞秋心頭徘徊不去,她覺得自己可以信任他,他跟她是站在同一陣線的。那是她初來乍到的頭一晚,她心裡惶惶不安,而這感覺就像是替她打了一針定心劑,令她安心許多。那晚之後她再也沒和靛藍說過話。她耐心等候,儘管瞥見過幾次他前往照顧馬爾根的身影,但苦無攀談機會。

「早安,傑布。」派希克的聲音將瑞秋的思緒拉回現在,回到清晨凜冽的空氣和朝她繚繞而來的煙霧上。她抬起頭,看見傑布朝他們走來。傑布是偕同派希克前往戰線搜尋藥品的同伴之一,他手上也拿著一杯根釀,渾身瑟瑟發抖。
「坐吧!」派希克拍拍他身旁的木頭。傑布瞄了瑞秋一眼才坐下。
「早。」傑布說,但目光只是瞪著眼前的火光。

儘管瑞秋知道如果傑布打算故技重施,像她私渡戰線那天一樣暗中使用他的能力,派希克也無法保護她,但她還是慶幸有派希克擋在他們兩人之間。那痛楚她還記憶猶新,太陽穴上就這麼憑空傳來燒灼般的劇痛。當時她和派希克才剛趕回他落腳的紮營處,他的同伴傑布和奇內克在那裡等著他們。那時的瑞秋還沒從私渡的震驚中恢復過來,而且才如晴天霹靂般,恍然大悟她或許一輩子再也無法私渡回去、或許永遠再也見不到母親,但她還沒想過要懼怕異族——她在網路上看過許多關於異族的書,一本比一本恐怖嚇人,但並沒有讓她心生任何陰影。一直到了派希克告訴她她的頭痛是傑布暗中搞鬼,她才驚覺原來她對他們一無所知,根本不瞭解他們。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害怕異族——甚至是派希克——的能耐。

看到傑布朝火堆走來,瑞秋心裡又隱約升起一股相同的恐懼。她知道他們前一晚才開過會,討論該怎麼懲罰傑布,因為他擅自在瑞秋身上施用他的能力。異族嚴格禁止族人在未經審慎考量下施展他們的天賦——至少派希克的族營是這麼規定。
「會議怎麼判決?」派希克不必多說,傑布知道他在問什麼。
「我必須正式道歉。」傑布回答時目光依舊緊盯著營火,「對族營,還有她。」
「就這樣?」派希克聽起來不太滿意,「他們這麼簡單就放過你?」
傑布聳聳肩:「還有整個冬天的公共垃圾罐都由我負責清理。」

「哈!」派希克大笑。清理垃圾罐是件苦差事,在他家裡這項工作是由他負責,所以他知道那一點都不好玩,況且要處理全營的垃圾罐,而且一整個冬天?那會是惡夢一場。
「你自找的,傑布,你自己知道。」
傑布又聳了聳肩。他向前傾身,視線越過派希克,等著瑞秋轉頭看他。「對不起,真的。」他說。
「這樣不夠好,傑布。」派希克微慍地說。

瑞秋知道派希克能夠感應他人的感受,所以他分辨得出傑布是否是真心致歉;不過就算她沒有任何超能力,她也聽得出傑布一點歉意都沒有,但她不在乎。
「沒關係。」她說,視線從傑布身上轉開。她不想再跟他有什麼瓜葛。
「瑞秋。」派希克的聲音柔和許多,等著她轉頭看向他。她回頭後他才繼續說下去:「不能就這樣算了。他傷害了妳。」派希克和她四目相望,但沒多久他臉的便紅了起來,訕訕垂下目光。瑞秋很高興他先低頭,因為他們交換的眼神中似乎有些什麼,讓她感到……某種感覺;她現在不想去思考的感覺。她希望派希克沒有察覺,雖然他的能力可能會洩了她的底。

「正式的道歉,傑布。」派希克說,「會議是這麼裁決的。」
傑布咕噥了一聲,但還是乖乖起身,走到瑞秋面前,低頭瞪著她的雙腳。瑞秋一臉戒備地望著他,他看起來一臉悲慘。
「我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愧。」傑布遲疑著不知該怎麼說下去,重重嘆了口氣。
「我很後悔……」派希克幫他一把。
「我知道啦!」傑布翻了個白眼,要他閉嘴。「我很後悔我傷害了妳,所以在此向妳,瑞秋˙奎倫,致上我最深的歉意。我能怎麼補償妳嗎?」
「補償?」瑞秋對派希克皺了皺眉,「什麼意思?」
「彌補他的過錯、改正錯行——」

「我知道那兩個字是什麼意思啦!我是問補償是要補償什麼?」
派希克咧嘴一笑。瑞秋搖搖頭,他有時候真的很令人火大。
「補償就補償啊。妳可以要求傑布做一件事,甚至向他要一件東西,來為自己贖罪。」看到傑布臉上的表情,派希克笑得更開懷了。
瑞秋一點也不覺得有趣:「我可以只要說『我接受你的道歉』,然後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嗎?」

派希克突然換上正色的表情:「通常都是如此,不過我們有句傳統的回應說法。我想實際求償是古早以前的作法,至少我記不得最近聽說過有人真的索賠——」
「傳統的回應是什麼?」在正常的情況下,瑞秋非常樂於學習異域社會的大小細節,至少在莊園裡安全無虞時是如此——就像不到兩星期前一樣;但現在,她只希望傑布趕快離開她眼前。

「我們會說:『我只請求你記住這教訓,永不再犯』。」派希克說。
瑞秋抬頭看向傑布。她知道她該說出那句話,讓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但他現在的模樣實在太悲慘了,她忍不住歪過頭,瞇眼瞅著他。他這麼對她,她只希望能他再慘久一點。
「派希克,瑞秋。」幾碼之外傳來南笛沈靜的呼喊。「你們兩個人都過來。」
派希克看向瑞秋,看見她跟著起身後才匆匆跑到南笛面前。南笛一看見派希克臉上表情便立刻安慰他:「沒事——馬爾根的病情沒有惡化。其實要見你們的就是他。」

「真的嗎?」派希克說。他沒有嘗試感應南笛的情緒。就像其他所有異族人一樣,他避免在熟人身上使用他的能力,除非是在得到練習許可的情形下。但就算沒使用能力,他還是在她身上感應到了些什麼。這些日子來馬爾根命懸一線,因此她的情緒很強烈,只是若沒有專心感應,派希克也分不出那感受究竟是開心還是痛苦。
「我猜他是想見見這一位。」南笛對瑞秋點點頭,微微一笑。

瑞秋也報以微笑。她喜歡南笛,從抵達族營的第一晚,第一眼見到她,瑞秋就馬上喜歡上她。南笛與瑞秋的母親年紀相仿,不過看上去毫無相似之處。她將頭髮理得很短,像狗啃似的,淺灰色的眼珠也比薇薇安坦率許多。不過她身上還是有些什麼特質令瑞秋想起薇薇安,像是某種母性、護犢的特質。第一天晚上,是南笛挺身而出,告訴營地其他人瑞秋該睡了。面對眾人七嘴八舌的問題,她只是揮一揮手就把他們通通打發掉。

而且南笛的名字沒有任何意義。
傑布的名字代表了他的能力,派希克也是。但就瑞秋所知,南笛就是……南笛。這代表南笛應該不具備任何特殊的天賦,也沒有任何奇異的力量。瑞秋無須懼怕她,信任她也比較容易。
異族的小孩長大後若是展現出特殊能力,便會根據他的能力重新命名。派希克向瑞秋解釋過,並非所有異族長大後都會顯現特殊能力,因此部分族人仍保留普通名字——也就是出生時取的名字。南笛是個普通名字,因為她從沒展現出任何能力,所以長大後仍繼續沿用。就瑞秋所知,靛藍也從未展現出任何能力,因此他也繼續沿用他的普通名字;這個名字是由他特殊的瞳孔顏色而來。

瑞秋以為大部分的異族都具備某種特殊的天賦,即便那天賦沒什麼了不起。奇內克——和派希克與傑布一同前往戰線的同伴——會取這個名字,就是因為他能夠隔空移動物品。他可以讓一袋塞得鼓鼓的袋子像隻笨拙的青蛙一樣在地面上跳動。
回族營途中的最後一晚,當他們在打包摩爾小姐給他們的保溫毯時,奇內克曾向瑞秋展現他的能力。異族從小就被諄諄教誨不可任意展現能力,但派希克說他們可以破例一次。於是,奇內克將他的行囊放在火堆附近的地上,聚精會神地盯著行囊。他那姿勢維持了好久,久到瑞秋開始覺得大概什麼也不會發生,但就在這時候,行囊突然往前跳了幾吋,然後真的跳了起來。不高,大約只離地六吋,但是是如假包換地離開地面。在奇內克呻吟倒地之前,行囊總共跳起三次。

「我現在只能做到這樣。」他說,眉毛上的汗珠閃閃發亮。
瑞秋心中有八分肯定,派希克是為了要安慰她才叫奇內克展現能力,讓她知道不是所有的能力都會造成生理上的疼痛。但她只要想起行囊像一隻死而復生的牛蛙一樣笨拙地向前跳動,她還是無法安心。
「不過記住,他還很虛弱。」南笛在族營裡最大一棟建築物的門前駐足。那是一棟單層的磚屋,修葺的還不錯。過去幾天來瑞秋想像過許多屋子過去的用途:美容院、花店——說不定還有賣像摩爾小姐栽種的蘭花——私渡前,她也正在學習如何栽種蘭花。她最後決定這棟房子以前是麵包店;可能是因為過去兩星期以來她總是飢腸轆轆,令她不禁在心裡想像這家店可能會賣的各種甜點。

麵包店附近還有其他幾棟小一些的建築,是過去許多年前留下的小鎮遺跡,戰線啟動之前的遺跡。這些建築物是用某種灰色的石塊搭建而成,來到族營後她一直睡在其中一棟,和另一名與她年紀相仿的女孩同擠一個房間。那女孩鮮少和她說話,能不開口就不開口。在其中一棟建築物前,人行道的遺跡仍清晰可見。這失落的人行道表面凹凸不平、裂痕處處,令瑞秋不禁想起他們從戰線回族營途中見到的奇景異象。

那時他們一行人穿越了幾叢濃密的灌木叢,三名男孩在前方開路,不停揮砍藤蔓和林木。傑布怨聲載道,派希克說:「就快有路了,到時可以輕鬆一陣子。」
「路?」除了灌木、樹林和荒野之外,瑞秋什麼也沒看見。
「在那裡。」奇內克指向左方。
瑞秋轉頭看去。她沒見到什麼路,只看到某種好像開墾過的詭異地貌。儘管還有些小樹和零星的樹叢,但就她目力所及,那片野生的森林的確逐漸被低矮的灌木所取代。

他們朝著平坦易行的地方前進。一到達那裡,瑞秋就知道為什麼此處和其他地方迥然不同。在好幾處地方——小樹從土中冒出,或土表幾乎被侵蝕殆盡的地方——她可以看見一塊一塊的水泥;在其中一大塊水泥上甚至還隱約可見一道褪色的黃油漆。
他們腳下踩的,正是當年的高速公路。

南笛用指節在金屬門上敲了敲。門板完整無缺,只是有些生鏽。門上畫著兩個瑞秋在營區裡隨處可見的藍圓圈;營區裡所有門窗以及營區周圍的樹幹上都有。她問過派希克那藍圓圈是什麼意思,但他只是聳聳肩,說:「那是我們族營的標誌。」他言盡於此。
建築物的窗上一片玻璃都沒有,一定早就碎光了。有人用木板蓋住部分的小缺口,最後一扇窗戶前則擋著一片金屬片——瑞秋想像裡頭曾擺滿了糕點和蛋糕。
南笛又敲了敲門。門先是打開一道細縫,然後又敞開了幾分。一名男人佇立門後,他有著一頭及肩的黑色捲髮,面容困倦。瑞秋不禁開始認為她可能再也見不到一張精神飽滿的面孔。

「就是她嗎?」男人打量瑞秋,她也不甘示弱地看回去。她在營區裡遇到的每個人都要對她打量一番,她受夠了。
南笛瞥了男人一眼,但瑞秋看不出她的表情是什麼意思。「走吧。」她說。
瑞秋拍拍她的夾克口袋,信還好好收在裡頭。摩爾小姐給派希克、馬爾根和靛藍各寫了一封信,請她轉交給他們。回族營的路上,她本來將三封信都交給了派希克,但他只收下他自己那封,說她應該親自將信交給馬爾根跟靛藍。她不知道該什麼時候交給他們,只好一直帶在身上。她已經讀了摩爾小姐和母親寫給她的信。在她私渡前她們的時間所剩無幾,因此兩封信的內容都相當簡短。摩爾小姐要她小心,只能信任靛藍、他的家人以及她自己的直覺;她母親告訴她她有多愛她,叫她要堅強,還有提到她塞進瑞秋行李袋中的地圖。兩封信瑞秋都讀過許多許多遍。

屋內,開門的那名男子手裡拿著一只裝著某種油的罐子,油上燒著一截燈芯。火焰在四人周遭投下一輪暈黃的光圈,但屋內其他部分仍藏在黑暗之中,什麼也瞧不清。派希克握住瑞秋的手,領著她前進。在回族營的路上他時常牽著她,但回族營之後就再也沒碰過她的手。瑞秋還挺想念讓他牽住的感覺。
「馬爾根心情不太好。」那男人說。他領著他們離開大廳,穿過走廊。
「他什麼時候心情好過了。」派希克的口氣不太耐煩。
「我寧願他好好活著發脾氣,也不要他只是一具和氣卻冰冷的屍體。」南笛的語調輕快,但卻責備地瞪了派希克一眼。

男人在走廊盡頭的門上敲了兩下。他們聽見裡頭傳來上前應門的腳步聲。
「我就不打擾你們了。」男人說,飛快消失在走廊之上。
瑞秋急著想再見靛藍一面。她有好多事情想告訴他,跟他說摩爾小姐有多愛他、她是多麼後悔當年沒有跟著他一起逃到異域,還有她發現他和她兒子都還在世時她有多麼高興。她想問他,當初摩爾小姐沒有依約出現時,他為什麼沒有離開異域來找她?為什麼他一直沒有回去查明她毀約的原因。但最重要的是,她想要問他父親丹尼爾的事。派希克一個字也不願意向她吐露,她甚至狗急跳牆,連和她同房共寢的那個女孩都問了,還給她看丹尼爾的數位照片,但她只是面無表情地瞪著相片,一聲也沒吭。

少了捲髮男子的燈光,走廊上變得一片漆黑。除此之外,他倉皇離開的樣子也讓瑞秋有些緊張,是什麼讓他這麼迫不及待地離開呢?
腳步聲停在門的另一邊。瑞秋可以感覺得到有人在那裡,與她、派希克和南笛只相隔咫尺,但門後一點聲響也沒有。
這時候,門把緩緩轉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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