捍衛生命史匹拉

你想要把你繳的稅金
花在故意弄殘貓咪
只為了觀察貓科動物殘廢後的性能力上嗎？
動彈不得的保險套雞
五花大綁的紅眼兔
電擊拷問的可憐豬
一個小蝦米對抗大鯨魚
你絕對會敬佩他以小搏大的傳奇故事

請想想以下情況……

◎博物館人員把貓咪的大腦神經破壞掉，只為了讓牠們去和免子交配。

◎露華濃為了測試安全性，把劇毒的藥物直接注入五花大綁拼命掙扎的兔子眼中。

◎廣告上所謂「雞的天堂」，其實是二萬五千多隻雞擠在一個黑暗密閉的鐵棚裡。

◎為了辨識牛兒的身份，農業部規定得用滾燙冒煙的烙鐵在意識清醒的牛兒臉上燙字。

◎以熱愛生命為訴求的海倫凱勒基金會，竟然計劃舉辦射獵一千隻鴨子和雉雞的活動……。

故事的主人翁亨利．史匹拉沒有親人，沒有積蓄，沒有組織，沒有靠山，卻能憑著一己之力，運用各種手段，成功的扳倒許多只顧賺錢不顧人道的大企業——他運用集會抗議終止無意義的貓咪實驗，利用大幅廣告促使露華濃停止動物實驗，用一隻包在保險套裡的雞，來要求養雞企業改善雞隻生活，發起一人一信要求廢止牛隻臉上烙印的殘忍政策，以信件談判取消了海倫凱勒大獵鳥活動……「如果你看到有什麼不對的事，就應該想辦法來改變它。」這是史匹拉的座右銘，而彼得．辛格也認為：任何有理想的人，都可以運用 亨利的經驗，來讓這個世界變得更美麗。而他所有的經驗，都在這本書中！

本書的作者——彼得‧辛格在2005年被《時代》雜誌選為全球最有影響力的百人之一，並被譽為美國最具代表性的當代哲學家之一，他的暢銷名著《動物解放》自1975年問世至今，已經被譯為二十多種文字，在台灣甚至已成為動物保護人士及提倡人道飲食者不可或缺的聖經。由這位動物權利運動中最受尊崇的哲學家，來為這個運動中最出色的策略家──亨利．史匹拉作傳，則是再適合不過了，他把這位傳奇人物的生命故事生動有趣地呈現在我們的眼前。

筆法生動引人的暢銷作家、一個又一個看似不可能最後卻成功的傳奇故事、主人翁以小摶大的勇氣毅力，加上實用的運動策略，《捍衛．生命．史匹拉》勢必又是一部暢銷聖經。就像珍‧古德所讚譽的：這本書就像亨利‧史匹拉一樣，會真正地改變這個世界。

 

捍衛．生命．史匹拉－－精彩書摘

一九七五年夏，亨利看到了一份關於動物性行為研究的報告：在過去十五年間，博物館的動物行為部部長阿巒森和其助手麥得琳．古博，將貓的各種感官和肢體以手術切除並進行種種實驗，以研究某種特定傷殘對牠們性行為的影響。在申請經費時，他們也曾提議要致盲和致聾貓咪，雖然這些致盲致聾的實驗尚未付諸行動。在實驗之後，這些貓咪會被殺死然後再對牠們的腦部進行研究。而單單在一九七四年他們就用了七十四隻貓。每一組由納稅人出錢做的實驗的結論都是，還要做更多的實驗，那些研究人員由此拿到了更多的經費來弄殘更多的貓。

一九七六年二月，當亨利還在給這個活動打基礎時，他在《紐約時報》讀到紐約市政府刪減了給博物館的預算，而博物館也因此在考慮消減支出。在那些被列入到考慮刪減之列的博物館研究計劃中，有些研究計劃被《紐約時報》稱為「並無任何顯而易見的實際價值」。阿巒森的「被手術干擾的貓的性行為」研究計劃，就被列在這個類別裡面。特別引起亨利注意的是博物館的領導湯姆斯．倪可森為博物館的計劃辯護的說法，倪可森表示：「如果說我們這個博物館有什麼與眾不同之處，那就是它一直有選擇任何它想要研究的課題的自由，而無須考慮到研究的課題是否能被證明有任何的實用價值。我們仍然想要保有這個自由。」倪可森的這番話很簡潔地勾劃出了亨利想要辯駁的論點。研究人員應該有這樣的自由嗎？可以用大家的錢而選擇任何他們想要做的課題，而不必管它是否有可證明的價值？即使這研究會讓非人類動物受苦，他們也該有這樣的自由嗎？亨利決定這個抗爭活動的主題不是關於廢除動物實驗，而是關於「造成了多少的痛苦但又得到了多少的進步。」

準備工作進行了將近一整年的時間。到一九七六年六月，這個團體覺得可以開始行動了。這第一步並不是一個公眾行動，而是亨利給博物館的官員發了一封信，解釋他們通過資訊自由法案了解到的事情，並建議大家一起開個會來討論這些實驗的未來，他們的目標不是為了公眾活動而發起一場公眾活動，而是終結這些實驗。也許達到這個目標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讓博物館在不失面子的情形下結束這些實驗。面對一場可能讓他們的實驗曝光，而損及形象的公眾抗議活動的威脅，博物館可以宣佈他們已經得到所有想要知道的結果，因而沒有必要再繼續這項實驗了。反過來說，如果博物館的反應是拒絕終止這項實驗，他們可以宣稱已經嘗試過和博物館對話了，結果他們卻被拒之門外。

這封信並沒得到任何回音，打電話也同樣沒有效果。亨利甚至參加了一門博物館舉辦的課程，希望能有機會和館內的某位科學家談談這個問題，但是仍然沒有用。當他知道阿巒森將在博物館內進行一場演講時，他也去到了演講會場，然而阿巒森卻拒絕和一個門外漢討論他的貓咪科學實驗。

　

媒體力量大

亨利下一步找上了《紐約時報》，希望他們能報導這個故事。《紐約時報》卻什麼也沒做。他轉而去找那些較不具權威性但更意氣相投的媒體，他們在其節目中描述了這些實驗，並且鼓動他們的聽眾對此進行抗議。節目播出之後，在六月份博物館收到了四百封抗議這項實驗的信件。另外一份稱作《我們的城市》的免費曼哈頓週刊，也刊登了亨利撰寫的關於這個實驗詳細情形的長篇文章，也談到了博物館對他們的抗議不予回應的情形，運動也因《我們的城市》的報導進一步贏得了無價的知名度。

七月份他們開始了在博物館前的第一場抗議行動，這個活動得到了如動物權利協會和動物之友等團體的支持。示威者舉著海報並且散發傳單來告訴大家，博物館裡正在進行的貓咪實驗。但他們並沒有要求大家拒絕進入博物館參觀。由於大部份來到博物館的人都帶著孩子想進去看展覽的，要他們抵制參觀博物館會讓他們很為難。示威者利用了自然史博物館的門票是採取自願形式而非強制收費這一點。該館的門票被當成捐獻，而博物館建議的金額是三美元。亨利和他的夥伴們就在博物館門口，發給每個想進去參觀的人一美分硬幣，建議參觀者如果支持這項抗議行動，就給博物館一美分做門票。這樣除了可以明白地表示他們對那個實驗的反對立場，還可以逛博物館而且又省了點錢。

慢慢地主流媒體也開始對此有興趣了。他們的態度驗證了當初選擇一個就連不反對動物實驗的人也會反感的目標，是一個明智的決定。例如，芝加哥的《太陽時報》登了一篇題為「把貓咪切開來研究性——可真好玩啊！」的文章，作者羅杰．西蒙把槍口對準了博物館領導為此實驗辯護的那一席話——之前亨利花了功夫，讓博物館領導的這番言論廣為大眾所知——也就是博物館有自由選擇研究課題，而無須顧及它是否有「可證明的實用價值」的說法：

我不反對把動物切開來，如果有一天這會給某些人帶來某些好處。但是在我花十四年時間來把貓咪弄瞎之前，我會希望有人可以告訴我，這實驗在某個未來的時候可能有一些，「可證明的實用價值」。

每個週末在博物館前的抗議活動從不間斷地持續了一年多。在這活動最高峰時期，有上千人參與並短暫地阻塞了博物館的入口，以作為一種象徵性的抗議。另一次，一個有數千人簽名反對這項實驗的請願書被做成一份卷軸，並且在博物館門前被鋪展開來。有些時候則只有一小群人來參與示威，但抗議的壓力從未放鬆。他們是要讓博物館了解，不到實驗停止且實驗室被拆除，他們是不會離去的。

每次示威結束後，大家就在街對面的中央公園內集合，亨利會和大家報告整個行動的近況。通過這樣的辦法，大家不會覺得他們只是在無止境的抗議而看不到什麼進展。他們還拿一個擴音喇叭在示威者中傳遞，讓每個人都可以談談他在前一個星期裡，關於此示威行動所聽到的話、心裡的想法和做的事情。

　

另一個戰線

亨利和他的支持者們同時也在另闢戰線。在博物館的發行刊物中，博物館會定期向捐贈者致謝，這些捐贈者包括有紐約州政府、紐約市政府、公眾基金會、大型企業、富有的一般民眾，和捐出作品以及才藝的藝術家等。亨利他們和所有的這些單位接觸，呼籲他們在博物館停止這個實驗之前，停止他們的任何資助。那些支持這場運動而又持有某家贊助博物館的公司股票的人，也被動員起來提出股東決議案，要求這些公司在貓咪實驗結束之前，停止對博物館的資助。他們要求群眾和民選的聯邦代表、州代表以及市代表聯繫，要求他們停止把稅收浪費在不會對任何人有幫助，而只會製造更多受害者的無意義的實驗上。

他們還設計了一個關於貓咪性行為實驗的廣告範本，任何動物團體或贊同抗議活動的一般民眾，都可以用他們自己的名義將這個廣告登在報紙上，以抗議這個貓實驗。有些人真的這麼做了，這廣告出現在許多的報紙上。慢慢地，消息愈傳愈開，在七月份博物館收到了六百五十封抗議信，八月份有一千五百封抗議信。九月八日，博物館館長收到了一份幕僚寫給他的備忘錄，內容提到在過去五週內，有三百五十名會員取消了博物館的會員卡。備忘錄上指出，這個數字「看起來並沒有大到會造成災難，但我們可以猜想會有多少人，會對我們的郵寄廣告和續簽會員卡促銷活動，有負面但是默不作聲的反應。」

自然史博物館為了回應公眾抗議，而組織了一個內部的動物福利委員會來檢討這項實驗。這個動物福利委員會在調查後即聲稱，該實驗完全符合政府的實驗動物福利指南。這個一面倒向博物館的結果並不在意料之外，原來這個所謂檢討會的成員即是阿巒森，阿巒森的助手古博，以及這項實驗的咨詢獸醫三人。

十一月份抗爭團體將矛頭指向博物館的理事會會長羅伯特．高列特，在「此君可以解放這隻不幸的貓咪」的大標題下，高列特和某一隻實驗貓咪的照片一同被登在報紙上。十一月二十日，一個由數百輛汽車、摩托車和腳踏車組成的「抗議車隊」從博物館出發，經由位於紐約的高級住宅區蘇盾區的高列特的家，再到達「桂西園」（譯註：又稱格雷西公寓，為紐約市市長官邸）。抗議人群並在高列特家的附近散發傳單，向當地民眾解釋在此鄰居管轄內的這個實驗的詳細內容。一名高列特的鄰居表示他想更了解這場運動，於是他們就在這名鄰居高雅的公寓中開了一個會，大家在活躍的氣氛中對這實驗進行了討論。

有了這麼些的壓力，而活動的目標又是這麼一個難以為之辯護的實驗計劃，你大概會覺得博物館的防守很快就會崩潰。這樣的猜想忽略了當時大眾的想法中，有三個讓任何以動物為名的運動很難成功的因素。第一是主要的政治家決策者或主流報章電視媒體，拒絕嚴肅地對待這個問題。其二即是科學界對反對用動物做實驗的人，表現出完全不屑一顧的態度。對大部份的科學家來說，這些人是無知的反科學的狂熱份子，通常的動機是一些奇異的宗教理念，或某種神秘主義的信仰。因此沒有理由要聽他們在胡說什麼，更不要說讓步了。其三則是科學在當時仍然保有的崇高威信，大家覺得科學家們最知道他們自己在幹些什麼，而政治家們以及多數民眾都不情願去質疑這種信念。實驗動物的立法是由下議院農業委員會負責的，而下議院農業委員會的主席湯姆斯．佛雷議員以下的聲明，是這種態度的經典代表：

我們覺得繼續用活體動物進行實驗是無可取代的，而且對於實驗室的決定權，我們必須給予充份的關注和尊重，以確保必要的醫學研究進展不受到干擾。

　

現場直擊

然而有一個議員足夠開明，他也收到了足夠多選民寫來的信，讓他前往一探究竟。這個後來成為紐約市長的艾德華．克刻自曼哈頓，當時是一個相對資淺的議員。後來他向議會報告了他的博物館之行的經過：

我要他們告訴我他們到底在做什麼，他們就問我是不是要進去看看那些在籠子裡的貓。我說好啊！於是就進去參觀了，那兒大約有三十五隻貓。以牠們籠子的乾淨程度看來，牠們似乎被照顧得很好，而且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痛苦的樣子。所以我問那位正在向我解釋到底是怎麼回事的醫生說：「妳在這做些什麼呢？這實驗的目的又是什麼？」她答道：「這個嘛，實驗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