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原序
關於出版這本書,我似乎無須多費口舌。事實上一直都缺少一本以西方語言寫作,全面討論過去百多年來日本哲學思想的書。土田杏村(Tsuchida Kyoson)的書已經太老舊了,(譯按:指其一九二七年出版那本英文書Contemporary Thought of Japan and China (London))並且也絕版了。而高?正顯(Kosaka Masaaki)最近所編那本(譯按:即Japanese Thought in the Meiji Era, 1958),則是一九一二年的一般思想史。倘若我們將少數一些描述性的文章排除不算,那麼根本就沒有介紹最近日本哲學的合適著作。
有一點需要澄清的,即這本書是一本概論(survey),因此它並不想作為一本日本的哲學觀念史。這樣一個謙虛的副標題並不是由於特別客氣之故,而是事實上我們也別無他法。即使是日文書,自麻生義輝對明治時代前十年(1868-1880)的日本哲學發展做了開創性的歷史考察以來,仍一直沒有出現一本標準的著作。很不幸地,在麻生義輝之後,日本雖出版了許多討論日本思想的書,但他一直沒有一個真正的繼承者,其原因部分是由於戰前的作家太過於傾向去解釋日本的「精神」,而戰後的作家則強調社會的──倘若不是馬克思主義的──思想史。
因此現在最能夠做的是:對日本思想家做一個概略的導論,而不是去處理理一直都缺乏的關於體系或哲學觀念史這種基礎研究。作者的寫作方式不像日本戰後作家所寫那樣以其所討論的思想家在政治觀念、態度上的「進步」或「反動」來評價,而是儘可能以其思辨性思想的一貫性和價值來評價。
我也要對這本書更根本的缺陷做解釋和辯白。首先,由於我的母語不是英語,因此我的寫作缺乏在討論主題時所必需的流暢和簡潔。其次(並且也是較重要的)是這本概論對所牽涉到的日文材料處理得不夠充分。如同每一位日本學學者痛苦感覺到的一樣,日文資料是世界上難以了解和評價的一種文獻。另外,將日文術語及觀念譯成西方語言也有極大的困難。尤有進者,選擇材料及強調點上,我也無法普遍得到一致的支持。在解釋上我只能說,事實上日本哲學涵蓋了世界上所有的潮流,從其最初的哲學發展,以至於最近的哲學家,面對數量這麼龐大的出版品,事實上也沒有人能夠全部精熟。
非日本的讀者可能會感到驚訝,因為本書極少談到佛教及儒家思想。最近的日本哲學思想事實上是如本書所描述那樣,居主導地位的──倘若不是絕對獨占的話──實即是西方形式的哲學思考。
讓人感到厭煩的這些及其他理由,在在都勸誘著我不要闖進更富有學養的學者都不敢踩踏的領域。但我自一九四九年到日本,以及稍後於慶應大學在務台理作教授門下就學,便深深感到極有需要做一些這樣的研究。專業哲學家及研究日本的學生也有這樣的感受。各位讀者可以自己判斷一下,在沒有更好的著作可以取代下,本書是否有些微用處,以及同我一起期待,在很短的未來能夠很快地得到補充。
於此我要向所有幫助此書完成的人表示衷心的感謝:務台理作教授對日本哲學潮流的睿見;Sandra Sims在修改我的英文稿的辛勞;Kawasaki Michiko小姐之準備日文資料。此外,我還特別要向上智大學同仁中的一些神父道謝,他們分別在各方面給了我很大的幫助。
很清楚的,其中的解釋及缺點都是作者自己要負的責任。
Gino K. Piovesana S. J.
於東京上智大學,一九六二,五
謝 辭
除了準備第一版時在序言中所提的諸位外,我還要對宮川透教授表示謝意,由於他將此書譯為日文,因此使得此書能修訂再版問世。我並樂意對V. H, Viglielmo教授及Morimoto Yuriko小姐的秘書工作表示謝意。
一九六八,三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