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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縷續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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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縷續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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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內 容 簡 介
下山返家只是第一步,
她要奪回屬於自己的身分與地位,
讓那些心思歹毒的人得到報應!
文創風1175《一縷續命》上
父母先後離世、兄長遠赴邊疆,十歲的顧嬋漪頓時無依無靠,
在嬸娘的刻意安排下,她被送往山上的寺廟祈福修行,
數年後,世人逐漸遺忘鄭國公府大房還有個嫡千金,
最終她甚至被迫落髮為尼,遭人於深秋寒夜之中滅口。
化成一縷幽魂的她,附身在為兄長所編的長命縷,看著他戰死,
隨後靈體又飄至受兄長所託、為她重新收殮的禮親王沈嶸身邊,
伴他度過輔佐君王的漫長歲月,直到生命消逝。
許是上天憐惜,顧嬋漪一朝重生返回十六歲,
那個尚未鑄成大錯、一切都還來得及扭轉的夏天。
望著滿臉笑容卻包藏禍心的親人及奴僕,她默默立下誓言,
定要這些泯滅人性的傢伙付出代價,血債血還!
不料,前世活著時未曾謀面的沈嶸竟然出現在她眼前,
讓復仇大計發生變化,而她的心,也泛起了陣陣漣漪……

作者簡介

鍾白榆
晉江文學城簽約作者,90後,謹慎靦覥、有點小潔癖的處女座女生。喜愛看書、喝茶、品嘗美食,還喜歡爬山。閒暇時,經常泡一壺熱茶,坐在窗戶邊,看雲捲雲舒,賞日出日落,或放空大腦,或胡思亂想。有許多不切實際的幻想,例如一夜暴富,或是離開大城市,隱居鄉野。嚮往互相尊重、理解和包容的愛情,所以筆下的

目次

序文
第一章 拉攏盟友
第二章 驚見故人
第三章 寺院新客
第四章 步步為營
第五章 螳螂捕蟬
第六章 冤家路窄
第七章 牽扯不清
第八章 名正言順
第九章 啟程返家
第十章 各懷鬼胎
第十一章 自有盤算
第十二章 以死相逼
第十三章 謠言四起
第十四章 意外相遇
第十五章 反擊號角
第十六章 上門求助
第十七章 夜訪花街
第十八章 運籌帷幄
第十九章 好戲上演
第二十章 證物到手
第二十一章 針鋒相對
第二十二章 當面對質
第二十三章 清理門戶
第二十四章 昭告天下
第二十五章 另有內情

書摘/試閱

第一章 拉攏盟友
盛夏時節,天亮得極早。華蓮山山腰,青松翠柏間有裊裊香煙瀰漫。卯時二刻,山上崇蓮寺的早課已經結束,安靜一夜的寺廟逐漸熱鬧起來。
崇蓮寺東邊,有座用竹籬笆單獨隔開的小院。院子不大,只有兩間屋子與小廚房,院門口靠牆處搭著葡萄架,葡萄葉鬱鬱蔥蔥,將整個院子襯得越發小了。
天光大亮,「咯吱」一聲輕響,房門由內打開。從裡面走出一位身穿蔥白褙子的少女,二八年華,瓜子臉、杏仁眼,明眸皓齒,亭亭玉立。
顧嬋漪推開院門,沿著記憶走到山頂瞭望臺。
朝霞漫天,一輪紅日緩緩升起。顧嬋漪沐浴在晨光中,眼睛微瞇,嘴角上揚,靜靜感受著日光。
昨日是她的十六歲生辰,亦是她的重生之日。最初的驚慌散去,只留下滿滿驚喜。
前世她過得太憋屈。兩歲失恃,八歲失怙,孤苦無依。嫡親兄長遠在北疆,身邊唯一的丫鬟被惡人生生打死,她卻無力為丫鬟收屍。
視為至親之人的祖母、嬸娘,先以「為父母盡孝,為大軍祈福」為由送她到崇蓮寺苦修,後強逼她落髮為尼,最後甚至殺人滅口。
許是她死時怨氣太重,許是她憋屈得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死後她化為一抹孤魂,飄飄蕩蕩竟到了北疆,棲身在她送予阿兄的長命縷上,以靈體之態看盡身後事。
雖遠在北疆,但阿兄日日牽掛她,奈何顧家二房將消息瞞得如鐵桶一般,阿兄直至戰死都不知道他的親妹妹已經死在深秋寒夜中。
阿兄臨死前,將她託付給在北疆的禮親王沈嶸。禮親王信守承諾,歸京之後,不僅將化為一抔黃土的她重新收殮,還讓顧家二房得到應有的報應。
大仇得報,心願已了,她卻遲遲沒有入輪迴,依舊以靈體之姿陪伴在禮親王身邊。看著他一步步成為權傾朝野的攝政王,看著他在燭光下殫精竭慮為民操勞,看著他壽終正寢葬入皇陵。
她原以為自己最後會煙消雲散,化為塵埃,誰知閉眼再睜眼,竟回到了十六歲。
顧嬋漪雙手緊握成拳,眸光冷戾,盯著山腳下升起炊煙的莊子看了許久,才緩緩抬頭,迎著東升紅日,嘴角含笑。
「我回來了。」
那些該報的仇可以親手報了,該還的恩也可以好好還了。
日頭漸高,顧嬋漪轉身下山,走了沒兩步,便看到一位身穿淺紫窄袖衣的少女沿著山路而上,面色焦急。
顧嬋漪眉眼間的狠戾怨恨隨風散去,眸光柔和,提高音量。「小荷,我在這裡。」
小荷是顧嬋漪的貼身丫鬟。她的娘親是顧嬋漪母親的陪嫁,從顧嬋漪會走路起,小荷便陪在她身邊。小荷性子穩重,聰慧機敏,更是忠心耿耿,這麼一位好姑娘,最後竟被嬸娘活活打死了。
顧嬋漪咬了下唇,二房欠下的血債,她要他們一筆一筆還清楚。
小荷聽到喊聲,小跑上前,拉著顧嬋漪上下好一通細瞧,鬆了口氣。「山上晨間霧氣重,姑娘怎的不多穿件衣裳?」
顧嬋漪避而不答,反問道:「今日朝飯吃什麼?」
小荷的注意力被引開,輕輕柔柔地說著準備好的朝飯。主僕二人在日光下,沿著山間石階往回走。

小院廚房,靠門處擺著竹桌與兩張矮竹凳,淡淡竹香中夾雜著米粥清香。小荷揭開鍋蓋,水霧上湧,模糊了視線。
小荷睜大眼睛,快速端起裡面的碟子,小跑到桌前,穩穩放下後,手指在耳垂處搓動,笑著道:「姑娘趁熱吃,多放了些紅糖呢。」
三個紅糖雜糧饅頭,以及兩碗小米粥,便是顧嬋漪主僕二人的朝飯。
用過朝飯,顧嬋漪回到正廳,左側是紫檀製的佛龕,供奉著觀世音菩薩。她在佛前蒲團跪下,恭恭敬敬地上好三炷香,便起身走向裡間。裡間朝南處,有張紫檀供桌,上面擺放著她父母的牌位。
顧嬋漪再度點燃三炷香,在蒲團前跪下,磕頭上香。「爹、娘,女兒有幸重活一遭,必讓二房血債血償。若你們泉下有知,望保佑女兒萬事順遂。」
上好香,換上新鮮供果,顧嬋漪轉身出門。院子不大,顧嬋漪站在屋簷下,環視四周,便能將小院布局盡收眼底。
她被嬸娘花言巧語哄騙上山時,崇蓮寺中便有這間院子。當時她年幼懵懂,將二房眾人視作血親,以為是嬸娘憐惜她獨自在山中苦修,特地修建的小院。
院子確實是嬸娘特地準備的,但不是出於好意,而是為了方便監視她,以及將她隱藏於寺中。
崇蓮寺雖比不上護國寺香火旺盛,但香客居士不少。寺廟西側廂房供居士遊客借宿,東側廂房則是寺中比丘尼的住所。東、西院廂房之間有院門隔開,平日上鎖,兩邊並不相通。
嬸娘將她安置在寺廟東邊,另建小院,讓她每日在裡面苦修唸經,為父母與北疆戰士祈福。
在寺中借宿的居士遊人不知寺中有位小姑娘,而寺內比丘尼們不知顧嬋漪的身分,不會隨意打探,更不會往外散播消息。久而久之,京中圈子漸漸淡忘顧家還有位大房嫡出的三姑娘,只知二房的兒女們。
顧嬋漪搬了矮凳在葡萄架下坐著,雙手托腮,仰頭望天。既然回來了,她便要好好打算第一步該怎麼走。
小荷收拾好灶臺,從廚房出來便瞧見自家姑娘坐在院中,而不是如往常一般在屋內唸經禮佛,再聯想姑娘清早獨自上山,小荷眉頭微皺,面露擔憂。「姑娘,可是有煩心事?」
顧嬋漪回神,偏頭看向身側,眸光溫和。「小荷,我要下山。」
小荷愣了一瞬,雙眸逐漸發亮,滿是欣喜。「姑娘終於想通了!」
當初姑娘被二夫人哄著上山,她便覺得不妥,奈何當時她娘親已經被二夫人罰去了鄉下莊子,她孤立無援,只好隨姑娘出京上山。
去歲姑娘十五生辰,二夫人卻沒有接姑娘回家,反而讓姑娘繼續待在寺中。京中官家女眷,雖有不少人十五歲還未許嫁、行笄禮,但長輩們都會帶著她們外出賞花踏青,相看兒郎。
大夫人去得早,二夫人是姑娘的嬸娘,然而二夫人去歲上山,整整一日,卻絕口不提姑娘下山之事,小荷不得不惡意揣測,二夫人哄騙姑娘上山別有所圖,用心險惡。
從那日起,小荷明裡暗裡不知勸了姑娘多少回,姑娘卻一心在寺中唸經。勸了一年,收效甚微,小荷只能自我安慰,姑娘心性單純,在寺中住著也好,等北疆安穩,將軍歸京,自然能風風光光地接姑娘下山,屆時婚事也不成問題。
誰知如今姑娘竟然自己想通了,小荷喜不自勝。「婢子現在就去收拾東西,回府還能趕上午飯。」
說完,小荷便要進屋收拾行李,顧嬋漪快速伸手拉住她。
小荷面露不解。「姑娘?」
顧嬋漪藉著她的力道站起身來,嘴角微彎。「不急,我要讓嬸娘親自來寺裡接我們回去。」

主僕二人沿石階而下,到達華蓮山山腳。
顧嬋漪在一座莊子門前停下,小荷上前叩門,沒過多久院門打開,從裡走出一位身穿蟹青窄袖衣的中年婦人。
薛婆子看清來人,驚了一驚。「三姑娘怎的下山了?」
顧嬋漪低頭,往小荷身後躲了躲,裝出一副膽小怯弱的樣子。
小荷上前半步,擋住薛婆子的視線,笑臉盈盈。「姑娘有事找楚姨娘。」她一邊說著,一邊拿出個荷包,藉著身形遮擋,塞進薛婆子手裡。
薛婆子掂了掂手中荷包,換上帶笑面孔,打開大門。「姑娘快請進,楚姨娘眼下應當在屋裡教二少爺練字。」
半盞茶的工夫,便到了楚姨娘住的院子,顧嬋漪微低著頭,踏進屋子。
屋內光線明亮,上首坐著一位身穿槐黃褙子的婦人,眼角有細紋,眉眼間透著淡淡疲態。
楚姨娘是顧嬋漪嬸娘的陪嫁丫鬟,後為叔叔的妾媵,生育顧二郎,只是顧二郎生來便癡傻,眼下二十二歲,行為舉止卻與三歲孩童無異。顧二郎四歲時,楚姨娘自請離京,帶著兒子在莊子上度日。
「三姑娘今日怎的有空過來?」楚氏偏頭看向門邊,聲音婉轉輕柔,眸光溫和。
顧嬋漪正欲開口,卻有腳步聲由遠及近。
來人二十左右,身穿月季紅丫鬟服,手端茶盤,衣袖滑落些許,露出手腕上的赤金鐲子。
此人進門後並未行禮,而是對著顧嬋漪笑道:「三姑娘怎的下山來了?可是有事,或是需要添置東西?有事讓小荷下山便好,何必辛苦走這一遭。」
顧嬋漪瞧見來人是她,眸光變得意味深長起來,此話恐怕不是心疼她,而是擔心她被生人瞧見,將她在崇蓮寺的消息走漏出去吧。
這是嬸娘心腹的女兒喜鵲,嬸娘哄她上山苦修,派喜鵲在山下看守她。
前世奪她性命的那場風寒,來得實在是蹊蹺。後來沈嶸查出是二房的陰謀,那麼可能動手的人,便只有這莊子上的薛婆子和喜鵲。
顧嬋漪的視線掠過喜鵲的臉頰和雙手,眼底閃過一抹寒光,到底是她,還是薛婆子呢?
喜鵲放好茶盅,回頭便對上顧嬋漪的眸子,心下一凜,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聲音都變輕了。「三姑娘,可是婢子臉上有髒東西?」
顧嬋漪淺淺一笑,甚是單純無害,她低頭端茶。「並無。」
喜鵲不明所以地拿起空茶盤,退至一旁,微微低頭,時不時抬頭偷看一眼。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現在坐在廳中的三姑娘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沈思良久,喜鵲猛然醒悟過來,以往她去崇蓮寺送東西時,與她說話的向來是三姑娘身邊的小荷。三姑娘生性膽小,何曾抬頭看過她,更遑論與她說笑了!
喜鵲白日裡嚇出一身冷汗,顧不得規矩,抬頭直直地看向顧嬋漪,卻見顧嬋漪與楚氏先後站起身。
楚氏握著顧嬋漪的手,輕輕地拍了拍,神情甚是慈和。「既是佛歡喜日,又是姑娘的孝心,此事便交給妾吧,妾必給您辦得妥妥帖帖,誤不了三姑娘的大事。」
喜鵲一臉疑惑,她剛剛出神時,三姑娘和楚姨娘都說了什麼?怎的眨眼間,兩人便這般親密無間了?
她咬了下唇,自知辦砸了差事,連忙露出笑容走上前。「三姑娘怎的不多坐會兒,難得下山。」
然而,喜鵲還未近身,便被楚氏攔下了。
楚氏抬手扶了扶頭上的玉簪子,聲音依舊溫和,動作卻帶著十足的強勢。「我剛剛聽見薛婆子在後院叫人,叫了好幾聲,應當是有急事,妳快去瞧瞧吧,我送三姑娘出門。」
喜鵲身子微僵。楚姨娘即便不得寵,也是主子,她咬了咬後槽牙,聲音似從喉嚨擠出來般。「既如此,那婢子便先退下了。」
將喜鵲打發走,顧嬋漪與楚氏齊齊吐出口氣,兩人先是一愣,隨即輕笑出聲。
楚氏臉上浮起淡淡的疲憊。「總算能安心地說會兒話了。」
顧嬋漪甚是贊同地點了點頭。「平日真是辛苦姨娘了。」
楚氏愣了片刻,笑出聲。「倒也不算非常難熬。」
她微微低頭,一邊往前走,一邊打量著顧嬋漪的神色,別有深意。「還是三姑娘更辛苦些。」
顧嬋漪盯著身前的青石板,嘴角緊抿。是啊,在這些知情人的眼裡,她這位國公府的大房嫡小姐,如今卻住在崇蓮寺苦修,確實不容易。
阿父用命換來的鄭國公,由阿兄襲爵,如今他遠在北疆保家衛國,而她這位老國公的親閨女、鄭國公一母同胞的親妹妹,竟被祖父繼室所出的二房欺凌至此,不正是可憐、可悲又可嘆嗎?

*欲知精采後續,敬請期待7/4上市的【文創風】1175《一縷續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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