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痛毒丸：藥王家族與致命藥癮（簡體書）

截至2021年，美國各地已有約25萬人死於嗑藥過量，使用的都是由製藥公司生產、醫生開出處方的止痛藥物。在這些合法藥物當中，奧施康定（OxyContin）曾是銷售王者。
奧施康定的確可以有效治療某些疼痛，可一旦患者用藥過量陷入成癮，它就將成為毀滅人生的“毒丸”。尤其當它被附以欺騙話術、瘋狂營銷、慈善光環，並遭遇公眾的盲信、司法的失控……便打開了美國社會的黑暗大門，導致21世紀極為深重的公共衛生災難。
《紐約時報》調查記者、普利策國際報道獎獲得者巴裡•邁耶將帶領我們走進這場災難的深處，看到藏匿其中的逐利巨頭——奧施康定的生產商普渡製藥公司及其幕後控制者薩克勒家族，如何罔顧民眾根本利益，惡意隱瞞致癮成分，買上瞞下大發黑心財；看到包括民間醫生、法官、媒體人和平民在內的許多人的覺醒反抗；看到隱藏於身體疾痛、壓力背後的社會創痛與人性之思，從西部工礦荒城到東部發達海岸，從底層平民到上流兒女，為何皆被卷入這洶涌毒潮？當身體的疼痛被利用，也許，社會的疼痛才是根源。
“奧施康定絕非第一種被濫用的麻醉劑”，那麼，它會是最後一個嗎？

作者：巴裡 邁耶（Barry Meier）
巴裡 邁耶是首位吸引全美公眾關注奧施康定濫用問題的記者、《紐約時報》報道團隊成員，並以該團隊成員身份獲得2017年普利策國際報道獎。邁耶還曾兩獲喬治 波爾克獎。他在《紐約時報》的報道焦點集中於商業、醫藥和公眾健康的交叉領域，並在職業生涯中揭露了伴隨各種藥物和醫療產品的風險，包括有缺陷的心臟裝置和人工髖關節所帶來的問題。邁耶還著有《受傷與失蹤男人的世界》，現與妻子及女兒居於美國紐約市。

譯者：劉婉婷
劉婉婷，西南財經大學國際經濟與貿易雙語學士，自由譯者兼編輯。譯作有央視節目《挑戰不可能》（一期），與他人合譯有《生活中的金融學》，曾擔任上海電影節、平遙電影節數部參選電影的字幕翻譯。

叢書主編：林鶴
林鶴，清華大學建築歷史與理論碩士，後留校任教，之後轉為自由作者。著譯作品有《西方20世紀別墅二十講》《流水別墅傳：賴特、考夫曼與美國*杰出的的別墅》《水晶之城：窺探洛杉磯的未來》《包豪斯》《世紀風格》《午後的愛情與意識形態：肥皂劇、女性及電視劇種》等。

◎號稱祛痛靈丹，卻成重創全美的毒丸

明明是合法處方藥，卻在暗巷中被廣泛傳播、非法交易，嗑藥者將它像可卡因一樣直接吸服，或像對海洛因般進行注射；本可供慢性疼痛和癌痛患者審慎使用，卻被渲染為包治多種疾痛的靈丹——在20世紀末21世紀初長達20多年的時間裡，強效麻醉劑中的“核武器”奧施康定（OxyContin）將巨量美國家庭拖入了致癮、死亡深淵，造成*深的社會創痛。

成分為純羥考酮的奧施康定，劑量*低者也含有10毫克麻醉劑，是前代藥物的2倍，甚至還有羥考酮含量更高的20毫克、40毫克、80毫克乃至160毫克劑型。當如此的藥物，遭遇製造商的無限鼓吹、監管者大開綠燈、使用者無所忌憚，便埋下了美國21世紀重大公共衛生災難的種子。

◎ 顯赫家族的黑歷史＆欺瞞術＆利益鏈

雪白的奧施康定藥片背後，隱藏著血和骯臟。奧施康定是普渡製藥公司一飛衝天的翅膀，而普渡主人薩克勒家族則靠奧施康定熱銷掙足數十億美元。家族之長亞瑟 薩克勒，身披科學面紗，實則雞血營銷，欺詐斂財，不但推動藥品營銷業大轉型，還率先採用了幾種*具爭議、*暗黑的做法：向醫生們大施恩惠；在願為製藥公司背書的專家、顧問身上揮金如土；資助據說是公正的醫療利益團體；發行刊物為製藥業充當傳聲筒；直接攫取科研成果為營銷服務。早在2000年前便知奧施康定存在濫用問題的普渡，不但繼續營銷加碼，更對美國食品藥品管理局和立法機構秘而不宣，甚至不惜分解、打壓異議者。

可怕的是，雖然薩克勒的神話已然破滅，直至今日，類似的營銷手段、醫學騙術，依然在美國社會持續上演。近期被定罪的“滴血檢測”公司丑聞女主伊麗莎白 霍姆斯的發家史便是一例。追崇造夢神話，還是真正以科學為本？永遠值得公眾深思。

◎ 奪命藥潮深處，是多元社會創痛的合鳴

奧施康定受害者的階層參差不齊：有家境富有但心靈空虛的高中啦啦隊長，酗酒與吸毒代代相傳的失業礦工，飽受病痛、工傷或職業壓力折磨的普通人，批評吸毒者軟弱無能道德淪喪卻難逃毒癮的保守派電臺評論員，被主流拋棄的街頭流浪漢和混混兒……同時覆蓋了美國的鄉下和城市、貧民與富人、草根和名流。以奧施康定為代表的阿片類藥物帶來的致癮藥潮背後，是美國肌體中複雜難解的各種社會創痛：被機械化取代的失落人工；被榨幹棄置、犯罪率高企的能源荒城；地域及貧富差距；篤信“任何症狀都有藥可下”的執念和科技迷信；政商勾結與司法失措等等。

◎ 盡顯良知與無畏的反抗者之歌

在作者巴裡 邁耶的筆下，有太多個性鮮明、為民眾和正義而戰的奧施康定“狙擊者”走馬登場：向普渡不懈發出奧施康定濫用警示的阿巴拉契亞小鎮鄉村醫生；專注救助酗酒者、海洛因癮君子的白發修女；立志深挖普渡複雜經營網絡及社會關係的媒體主編；與普渡高層硬碰硬的美國緝毒局女官員；耗時四年深挖無數普渡內部郵件及資料的弗吉尼亞州助理檢察官……當越多的個體之“卵” 以良知與英勇加入“擊石”行列，再堅硬的普渡“石墻”也難逃塌垮之日。

◎ 驚悚犯罪元素＋懸疑偵探故事＋深度商業調研的完美融合

身為《紐約時報》資深調查記者，多年深耕商業、醫藥和公眾健康交叉領域報道的巴裡•邁耶，深諳如何講好一個有理有據、痛徹心扉的故事。他將非虛構的紀實筆法、偵探小說的緊張懸疑元素、商業調研報告的嚴謹詳實相融合，從弗吉尼亞州鄉村小鎮的深夜急診來電寫起，由女孩林賽 邁爾斯的瀕臨死亡，拉開了對這場藥物“屠殺”的解剖序幕。

真難想象本書第一次出 版距今已經二十年了。 2003年初版的時候，我還 以為處方麻醉止痛藥（即眾 人皆知的阿片類藥物）在全 美遭到濫用和誤用的狂潮已 經緩下來，而本書揭露的秘 聞也為大眾對抗危機提供了 有力的幫助。事實證明這些 想法都太天真了。僅去年一 年，就有超過十萬人死於涉 及阿片類藥物的過量用藥， 其中過量致死的大多數案例 用到的是非法街頭毒品如仿 制芬太尼，而不是處方藥。 另外，各地醫生使用強效阿 片藥如奧施康定的數據直到 最近仍在持續增長，盡管已 經積累了大量證據表明，長 期使用這類藥物除了有用藥 過量的風險，還會對患者的 生理和心理造成嚴重的副作 用。 身為記者，我一向關注 公共衛生災難，尤其重視在 政府管控之下、由藥品及醫 療用品生產商製造並銷售的 合法產品引發的事件，而不 是由非法實驗室調配而成的 違禁黑藥。後者是執法的問 題。而合法的藥品及醫療用 品本應代表著業內對醫患雙 方的最佳服務，這些要害產 品應該是嚴格試驗、研究與 探索的產物。這個體系號稱 以科學為本，有時也確實如 此。但在另一些情況下，比 如你將在本書中讀到的故事 裡，以科學為本的旗號實際 上純屬虛設。 我不敢妄稱對處方藥在 中國的製造、營銷及監管狀 況有一知半解，不過我猜一 定跟美國大相徑庭，因為在 美國，製藥公司會付錢給醫 生，電視上喋喋不休地在播 放藥品廣告。然而我確實深 信，無論是美國、中國還是 其他國家的醫生都有一個共 同點，他們都自覺有責任理 解患者的病痛，施加治療， 幫助患者恢復健康。結果， 奧施康定的虛假宣傳和過度 營銷所造成的悲劇，就不僅 是一個企業貪婪、政府怯懦 的故事，它也有關於醫生們 本想幫助患者，卻因為容許 期望和權宜之計凌駕於科學 之上，競對患者造成了傷害 。 總有人問我是怎麼卷入 這個故事的，這要從2001 年春天說起。當時我正在《 紐約時報》的新聞編輯室上 班，有個編輯過來找我，他 講的故事是聽俄亥俄州的一 個藥劑師老朋友說的。簡而 言之，事情是這樣的，有款 比較新的處方止痛藥名叫奧 施康定，製藥廠商的藥物銷 售代表正對醫生和藥劑師夸 下海口，說該藥用了緩釋配 方，比起傳統麻醉藥極不易 導致濫用和成癮。麻煩的是 ，奧施康定已經成為街頭最 流行的毒品。 當時我對麻醉藥、藥物 成癮或疼痛治療都還一無所 知。我以為普渡製藥和普渡 大學多少有點什麼關係，當 然我從未聽說過薩克勒家族 ，不知道普渡製藥是他們家 的，也不知道他們捐助了美 國、歐洲及其他地區的眾多 博物館和醫學院。原來，奧 施康定的緩釋配方是它的阿 喀琉斯之踵，因為它含有大 劑量純羥考酮，一種強效阿 片類藥物。癮君子和青少年 很快發現，只要碾碎藥片， 奧施康定的有效麻醉成分就 能輕鬆釋放。及至2000年 初，用藥過量乃至致死案例 的數字就已節節攀升，但普 渡製藥卻堅稱一切正常。當 時他們已經花費了數百萬美 元去說服醫生相信。奧施康 定比別的藥更安全。 奧施康定上市時，一場 初衷良好、旨在改善疼痛治 療的醫療運動恰好正在推進 ，這種態勢對奧施康定引發 的問題堪稱火上澆油。沒多 久以前，醫生們還在擔心嗎 啡及其他阿片藥會導致成癮 ，於是致使癌症和其他絕症 患者在臨終之前飽受疼痛折 磨。可是到了20世紀90年 代，姑息治療專家已經在比 較大方地使用阿片類藥物， 領軍人物羅素·波特諾伊博 士（Dr.Russell Portney）發 表了一項小型研究，報告自 己成功地長時段、大劑量利 用阿片類藥物，治療普通慢 性疼痛患者。這項研究的規 模極小，總共只有38位患者 參加，但它的影響卻極大。 僅在美國，忍受慢性疼痛之 苦的患者就有成百萬，甚至 有人估計患者人數多達上千 萬。奧施康定成了所謂“止 痛大戰”的上選武器，而普 渡製藥公司則出資給波特諾 伊和其他數百名醫生，讓他 們四處傳揚使用阿片類藥物 是安全的，即便用大劑量也 無妨。 在我的記者生涯中，我 也曾追蹤報道過藥品和醫療 用品瘋狂失控的其他故事， 這些故事基本上都有類似的 路數。某種醫療用品確有益 處，但它通常只對一小類患 者的益處大於風險。具體說 到奧施康定，獲益者包括癌 症患者以及用其他方式均告 治療無效的持續疼痛患者。 問題是，製藥公司要想靠一 種藥掙大錢，必須針對** 數量的患者群體去推廣用藥 。奧施康定一事正是照此辦 理的，營銷方聲稱它能治療 背痛、關節炎、牙痛，以及 所有你能想到的運動損傷。 這筆帳很好算。奧施康定的 處方量越大，就有越多的藥 開始流入街頭。 必須承認，看到《止痛 毒丸》2003年才出版不久 就走衰的情況讓我目瞪口呆 。不出一年，原出版商就向 我提出一個任何作者都不想 接受的方案：用每本一美元 的價格回收所有滯銷的成書 ，免得它們落進碎紙機。那 一刻，我以為自己與奧施康 定報道的牽扯已盡，而且當 時事態好像確實如此，至少 有好幾年都是這樣。隨後在 2007年，我突然接到一通 電話，讓我感到還是有人在 聽我發聲。來電

叢書總序
中譯本序
前言：亡靈之書
第一章 藥山
第二章 止痛大戰
第三章 丹鐸秘史
第四章 大桶黃金
第五章 畢業生之夜
第六章 熱點地區
第七章 小把戲毒品
第八章 紫去皮兒
第九章 死亡清點
第十章 一場清算
第十一章 欺詐王國
第十二章 重溫止痛大戰
致謝
注釋與來源

第一章 藥山
2000年1月的某個深夜，鄉村醫生阿特 範 澤（Art Van Zee）床頭的電話鈴聲大作。電話那頭是附近醫院的值班護士，打來電話是因為有個年輕姑娘過量服用止痛藥，剛剛被送到急診室。她進了重症監護室，用上了呼吸機。
這天輪到範-澤值夜班，所以他輕手輕腳地摸下床，悄悄穿好衣服就離開了家。他駛出狹長泥濘的車道，一路經過自己家靠人工挖成的鱒魚池塘，經過孩子們養小馬小驢的畜欄，還有車道盡頭的一棟混凝土小樓，範 澤太太的律師事務所就設在裡面。接著他右轉上了雙車道高速公路，這條路從弗吉尼亞州的德萊頓連到了彭寧頓加普，這個鎮比較大，李郡社區醫院就在鎮上。
阿特 範 澤52歲，在內華達州的高地沙漠小城埃爾科長大，離家幾千裡來到了現在住的阿巴拉契亞山區。在李郡住了二十五年後，他已經愛上了這片土地，愛它的風景、它的文化、它的與世隔絕，而這地方也早就不拿他當外人。
李郡位於弗吉尼亞州西南部，就楔在肯塔基州和田納西州中間。這裡的美奪人心魄，貧困也令人觸目驚心。坎伯蘭山脈貫穿李郡中心，急流切過陡峭的石頭山脊、凹陷的洞穴和平緩的山谷，成排的火炬松、短葉松、山胡桃和橡樹破土而出。地下沉睡著富饒的礦脈，為此地帶來財富也帶來了痛苦。出了李郡過肯塔基州界不遠就是哈蘭郡，這是好幾起礦工暴力罷工的發生地，其中包括1974年大罷工事件，奧斯卡獲獎紀錄片《美國哈蘭郡》（Harlan Countyr U.S.A）講的就是那件事。
同是在那一年，阿特 範 澤第一次來李郡，當時他參加了範德堡大學的醫學生小隊，走遍阿巴拉契亞山脈，沿途免費給人做體檢。兩年後，他志願加入了聯邦政府向貧困地區增派醫生的計劃，重新回到了李郡。這次範 澤接管了李郡小鎮聖查爾斯的社區衛生診所。
聖查爾斯位於多條岔路和鐵路線的交叉點上，在阿巴拉契亞山區一度算得上是一座新興小鎮，鎮上有旅店、銀行、電影院，還有幾家餐館。1976年範 澤搬來時，采礦機已經取代了礦工，聖查爾斯也在急速萎縮成一座荒城。當時采礦業仍是這一帶的生計，從小鎮到礦場的路上仍然散落著許多礦工戶，小窩棚、瀝青紙片房和傾圮破屋湊成的貧寒礦區營地就是他們的“家”。每隔一段時間，猶如巨型粉筆劃過黑板的一陣尖厲摩擦聲就會響起，回蕩在附近仍在運行的礦井之間。那是礦車鐵輪摩擦軌道的刺耳聲響，車頭拖著車廂緩緩駛過裝料斗下方，載滿煤炭。
範 澤身材修長，花白的絡腮胡。憑他的本事，去哪兒行醫都能勝任，但因為長老會牧師父親的耳濡目染，他心中總秉持著信念，認為工作是服侍主的一種形式。所以範 澤懷著傳道士的狂熱選擇在李郡行醫，因為此地的醫療服務極度匱乏。他在這裡組織戒煙比賽，請來專家為居民做癌症篩查，還舉辦了做產前檢查的義診集會。他甚至開課講授健康飲食，要知道，本鄉奉行的飲食信仰可是油炸萬物，他的理念算得上是強行推銷。聖查爾斯的社區診所每年要接待成千病患，收治的病症無奇不有。遇到病情嚴重無法前來就醫的人，範 澤會開車跑到礦營去，到病人家裡出診。每逢礦難發生，礦井口總能見到他的身影，哪怕他唯一能幫到的，不過是那些尋找罹難者尸體的人。他的工作讓他殫精竭慮。有一天晚上他的車阻塞了交通，人們發現他就坐在駕駛座上，在等紅燈時因為太累竟昏了過去。
1月的這個晚上，範 澤只用十五分鐘就趕到了李郡社區醫院。醫院不大，但設施還算現代化。他了解到，這位年輕女性過量服用的麻醉止痛藥叫作奧施康定。這天她回家看望父母，聽到她的臥室傳來一聲巨響，她的父母衝進去，發現她滾落床下，不省人事，瀕臨死亡。麻醉藥會抑制呼吸系統，在麻醉藥物致死的案例中，死因大多是窒息。為了救人，醫師已經給她插入急救喉管，連上了呼吸機。
彼時彼刻，範 澤對奧施康定知之甚少。2000年時，它還是剛上市的一款新藥。範 澤只知道這是種緩釋止痛藥，與嗎啡類藥品同屬。這種藥他只開過幾次處方，病人或是罹患癌症，或是多次手術後仍不能緩解背部疼痛。
範 澤在李郡幾乎誰都認識，但呼吸面罩遮住了病人的臉，他拿起病歷看到名字才知道這是誰。二十一年前，他抱著三個月大的女嬰給她打了預防針。從那以後，這名女童每一次生病也都是他治好的，就這樣一路看著她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他深吸了一口氣。近幾個月來，先後有兩個人提醒過範 澤，說奧施康定開始現身街頭。一位是當地的戒毒顧問，還有一位是彭寧頓加普的藥劑師。一開始範 澤並沒太在意他們的擔憂。他開藥十分謹慎，從沒想過其他醫生並不是人人像他一樣小心。他和彭寧頓加普的其他成年人都還沒發現，本地的孩子們卻已了然於心：奧施康定片，暱稱“奧施”，一小片就能帶你通往一時極樂。
林賽 邁爾斯（Lindsay Myers）就是這群少年中的一員。1999年春天，16歲的她第一次嘗試這種藥物，而且還有些自豪在用奧施的熟人圈裡數她歲數最小，當時她在李郡高中上二年級，是李高橄欖球隊“將軍隊”的啦啦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