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知之力的種子：尼薩迦達塔．馬哈拉吉的臨終教言

能出現的，都會消失。
超越「我是那」——一代宗師最後的開示

種子和體驗都會消失，甚至你最美好的記憶總有一天也會消失。
你所認知的一切，都是從存在感中萌生出來的。

尼薩迦達塔是備受尊崇的印度聖人。各國求道者來到他座下，只為學習生命的奧秘。
他雖聖名遠播，卻蝸居於孟買一所陋室，只有電燈照明及窗外街聲，來訪者不知今夕何年。
陋室瀰漫著永恆，室內談論的話題，超越時間的限制。
他所開示的，是歷久彌新的問題：我是誰？從何而來？將往何去？

尼薩迦達塔的教導本身就是一粒種子，種在求道者的心田，
他說過：「你在此所學到的，會種下種子。你可能會忘掉。
但是這顆種子會存活，然後在適當的季節生根發芽，枝繁葉茂，
帶來花朵和果實。一切都會順其自然。
你不需要做任何事：只要，不去阻止。」

書中的對話一再流露出馬哈拉吉的苦心：
人要去認識並成為自己的本來面目，那是超越時間的本然存在。
而上述對話，也由簡•鄧恩筆錄下來，
結集成為這本《能知之力的種子》及其姐妹卷《先於能知之力》，
這兩本書在保留大師的精神遺囑上，作出了不可估量的貢獻。
今時今日，踏上求道之旅的人們依然能從這些對話中得到啟發，藉此走出痛苦和悲傷。

作者/譯者/編者/繪者簡介

作者
尼薩迦達塔•馬哈拉吉（Nisargadatta Maharaj, 1897-1981）
生於孟買。從小幫忙務農，雖然沒有接受正式教育，但常聽到其父念誦聖典、唱拜讚歌，及和道友談論宗教話題。二十多歲時開了一家雜貨店，因經營有方，陸續擴張到多家。二十七歲成家，育有一子三女。1932年，他搬入孟買鬧市一條陋巷中的範馬里大樓，此後未曾移居。

1933年，拜見了室利•悉達羅摩濕瓦•馬哈拉吉（Sri Siddharameshwar Maharaj），成為其弟子。三年後，上師圓寂，不久後他離家出走，踏上了朝聖之路。
 
在外雲遊了八個月之後，經師兄弟勸說，他回到孟買，經商熱情也已消逝，只留住所附近的一家菸雜店，維持生計。但他此時只專心靈修，在範馬里住所搭建了一層閣樓，供自己靜修之用。此時二戰正酣，但他沉醉於靈修的狂喜之中，絲毫不受影響。有人想拜他為師，但他一直拒絕，只在白天顧店時，站在店門口與人談論靈性話題，遲至1951年，才開始收徒。

1973年摩里斯・佛里曼（Maurice Frydman）翻譯並編輯的尼薩迦達塔早期的教言集《我是那》出版，使他舉世聞名，吸引了全球各地的求道者前去拜訪，擠在他的禪修閣樓上，聆聽智慧教言。

1980年他確診為喉癌，但拒絕治療。1981年9月逝世。

在他離世前一年，來自美國的弟子簡•鄧恩（Jean Dunn）得到他的授命將談話整理成書，為其最後的開示留下完整的紀錄。

譯者

鍾七條
中國復旦大學物理專業，美國紐約城市大學物理博士，曾在哈佛大學從事博士後研究。在紐約州噶瑪噶舉的三乘法輪寺進行傳統的藏傳佛教三年閉關修行，出關後，從事印度不二論的翻譯。

顧象
中國復旦大學法語專業，法國巴黎第三大學比較文學碩士，美國紐約大學出版碩士。現居紐約。

序/導讀

譯序

隨著這本書的出版，尼薩迦達塔•馬哈拉吉欽點簡•鄧恩編撰的臨終教言三部曲已經悉數引介到了華語世界。在讀者閱讀這最後一部以「能知之力」為題的開示集之前，我們想再簡要介紹一下尼薩迦達塔•馬哈拉吉其人及其傳承。
尼薩迦達塔•馬哈拉吉很少談論他的個人生活，他也不鼓勵來訪者對他的個人生活進行提問。所以在他身後，並沒有留下專門的生平傳記和追憶文集，這和大多數近代的聖者，比如拉瑪那尊者（Ramana Maharshi）形成了鮮明對比，關於後者的回憶著作頗多，弟子們整理的生平資料記錄也頗為詳實。拉瑪那尊者傳記的著作者大衛•高德曼在七十年代經常去孟買參訪尼薩迦達塔•馬哈拉吉，他非常瞭解兩位尊者的不同風格。據他回憶，和尼薩迦達塔•馬哈拉吉相處時，只能偶爾聽到他回憶個人的往事，而且基本上都是談論他的上師悉達羅摩濕瓦•馬哈拉吉（Siddharameshwar Maharaj, 1888-1936）和對他生命的影響。

悉達羅摩濕瓦•馬哈拉吉對於印度和世界修行界的影響，目前還未得到應得的重視。當西方一批批的靈修導師及修行人被尼薩迦達塔的犀利智慧和洞見所折服，讚歎此乃數百年難遇的奇人，甚而喟歎他是空谷跫音、曲高和寡之時，他們其實疏忽了尼薩迦達塔教法的直接來源，那就是悉達羅摩濕瓦所倡導教授的具有千年傳承的印度吠檀多智慧。

一九三三年，尼薩迦達塔三十六歲，初次遇到屬於歷史悠久的九師傳承之旁支的因敕格里傳承（Inchegeri）的悉達羅摩濕瓦，並拜其為師。一九三四年至一九三六年間，悉達羅摩濕瓦每四個月來孟買一次，每次待十五天，期間便開堂講法，結合其傳承的經典文本，比如薩馬塔•羅摩達斯（Samarth Ramdas）的《給弟子的忠告》（Dasbodh）、《瓦希斯塔瑜伽》（Yogavasishtha）等，將解脫之奧秘，傾囊而授。在聽課時，尼薩迦達塔記錄下了大量的筆記，這些筆記後來集結為Adhyatama Jnanacha Yogeshwar一書（馬拉地語），在一九六一到一九六二年間出版。他親筆寫下前言，說道：「本書中的這些開示由我師父宣說。我無法解釋『他』的話語，因此我對此保持沉默。……這樣的一位大師以及這樣的教言，在這個世界上是非常罕見的。我這樣說是出於我對我們老師的智慧的信心，以及我對真我的信心。這些話表達了我的信心。一個人能達到何種成就，以及能取得什麼體驗、喜樂和平靜，還有逍遙自在，這一切都是虔敬的成果。」此書直到二〇〇九年才被譯為英文，以《開示真我之智慧明師：終極領悟》（Master of Self-Realization: An Ultimate Understanding）為書名出版。我們才得以窺見尼薩迦達塔的師父悉達羅摩濕瓦的智慧之高度，並且能確定，尼薩迦達塔那種直接越過個體概念與「真我」對話的教授手段，直接來源於他。

如今的歐美及華語世界有一些修行者自認遙嗣尼薩迦達塔，但對這一師承的深厚底蘊不甚瞭解，甚至有意忽視，只擷取了尼薩迦達塔的淩厲機鋒，而排斥他身上的虔敬氣息。甚至本書英文序的作者拉瑪虛•S•巴爾塞卡在尼薩迦達塔過世之後也公開宣揚這種姿態。他在西方受過良好教育，思想上頗為西化。在尼薩迦達塔過世後，便不再遮掩自己對於虔敬及傳統的輕視，成為了新不二論的代表人物，二〇〇五年更是爆出了金錢和性醜聞，讓眾多支持者深感失望。現今的讀者在閱讀各種與尼薩迦達塔有關的圖書時，需要加以明辨。

另外，還有必要解釋一下書名《能知之力的種子》的意思，並不是說有一顆種子，能長出「能知之力」來，而是說能知之力本身就是一顆「種子」，同時，其中也儲藏著能顯現出森羅萬象的無數種子。能知之力，也就是「純淨的我在」，或者說是「非個體的存在感」，整個宇宙這棵大樹從這其中生發而出。所以，能知之力是整個宇宙的種子。
尼薩迦達塔本人的教導也是一粒種子，種在求道者的心田，他說：「你在此所學到的，會種下種子。你可能會忘掉。但是這顆種子會存活，然後在適當的季節生根發芽，枝繁葉茂，帶來花朵和果實。一切都會順其自然。你不需要做任何事：只要，不去阻止。」
這正如中國禪宗六祖惠能將要辭世之時，對弟子的付囑：「我今說法，猶如時雨，普潤大地。汝等佛性，譬諸種子，遇茲霑洽，悉得發生。」

顧象 鍾七條
二〇二二年三月

目錄

目次

譯序
英文版序 與永恆有約
導讀

請找出你的真實身分
你就是整個表象顯現
誰是智者？
身體不存在時，你是什麼？
失去的比得到的更多
人之存在
我與問題無關
與真我為伴
存在感只會造業
認同身體，就會和身體一同死去
如何走出生死循環？
所有生命都是遍在的生命
你什麼都不缺
非我所願
放棄賦予生命意義
沒有什麼新鮮事
除非你有一面鏡子
當死亡來臨時
我即是實相
沒有什麼可被領悟
你不是這副身體
你不需要追求快樂
只是「在」就好
入門儀式
再次出生的原因
隨興而活
徹底拋棄頭腦
這是一個夢
生命能量的大戲
在母親生下你之前
與整個宇宙緊密相連
再次找到羅摩
你就是上帝
你覺，故你在
成為愛本身
回到源頭，站在你原來的位置
最自然的狀態
命運就像電影膠片
五大元素中的一場戲
實相永恆，幻相無常
誰得到了解脫，誰被束縛？
滿足感
最原始的音樂
幻覺的根源
看破這一切
想要存在下去的意願
那個「一」就是一切
真我之力
「出生」是個幻覺
身體不會陪你到永遠
智者和希特勒
生命的目標是什麼？
你做過夢嗎？
電視螢幕上的畫面
成為所有人的支柱
根本沒有人
自性之外
三大神通
我所說的禪修
沿著你的來時路
整個生命之謎的答案
持誦神的名號
忘掉馬哈拉吉吧

尼薩迦達塔•馬哈拉吉師承
尼薩迦達塔•馬哈拉吉大事記
附錄一 悉達羅摩濕瓦一派詞彙對照表
附錄二 尼薩迦達塔詞彙對照表
附錄三 梵英術語對照表

內容連載（請以6000字以內為限）

請找出你的真實身分
一九七九年七月七日

尼薩迦達塔：在自然中，一切都是有時間限制的（季節、播種、收割等等），但大自然本身是不受時間限制的。大自然既不是男性也不是女性，許多化身來來去去，而自然卻不受影響。和自然有關的故事，源自於你出生以來所形成的所有印象，所以只要你緊抓這些記憶不放，就不會對真我有所認知。如果你只學習自然界中發生的事情，比如歷史、偉人等等，你就不可能了悟你的真我。
你得向內走，無論自然中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不管多麼強大，它們仍然當處就消亡了。這些情況時而出現，時而消失，實際上都很空泛，可靠的只有「我在」的這份覺知。能看的主體和所看的對象，都消失了。我只告訴那些準備好了要聆聽的人：能出現的，就註定會消失；最偉大的展現是「我在」之知：在出生前和死亡後，都是不可見的，而當一旦可見了，那就是一個實物。許多偉大的聖人出現又消失了，都是因為「我在」這一強大的種子。當命氣離開身體，覺知失去支撐，就消失了，也就是說，它不可見了。
我所闡述的是非常深刻的。你甚至可以成為梵天，獲得身為梵天的體驗，但這種體驗不會一直持續下去。所有的體驗都歸因於「我在」這一種子。種子和體驗都會消失，甚至你最美好的記憶總有一天也會消失。「我在」之知是有時限的，你所有的認知都是從「你在」這一概念中萌生出來的。
無數的聖人來了又走了，他們現今還有體驗到「我在」這狀態嗎？他們沒有力量使自己的存在感得以永存；他們的「我在」不見了。聖人沒有對這個世界做出一丁點改變，無論發生了什麼，只是發生了而已。
提問者：但馬哈拉吉曾說過，由於智者的存在，整個世界都為之受益。
尼：這是說給無明中人、依附身心之上的人聽的。沒有「我在」，你還需要什麼嗎？
問：我聽糊塗了。
尼：誰在說話？對誰而說？
問：對我自己。
尼：如果你（「我在」之知）真的糊塗了，這種糊塗的感覺你是怎麼知道的？你被概念帶跑了。這個無窮小的種子包含了整個宇宙。你漏掉了這一點，從而沒有真正明白我的意思。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訴你的，正是「我在」這個基礎。
請找出你的真實身分。能出現的都會消失。羅斯福或甘地現今還能有什麼做為？他們曾經發號施令的地方，如今都已人去樓空。他們為什麼不說話？命氣一離開身體，再偉大的聖人也說不了話了。
問：在《薄伽梵歌》中，黑天說無論哪兒有災難、無論哪兒沒有教法，他就會前來拯救、復興。
尼：這就像四季一樣，循環更替。在這個循環中，真我的更深層次含義就會被領悟。一旦你解開了「我在」的謎題，所有的問題都會一掃而空。
問：有時我感覺很好，有時很糟，有時極為幸福，有時卻又很沮喪。我知道這就是頭腦；吠陀上說，頭腦是從月亮中生出來的，因此它有陰晴圓缺。
尼：答應我，來到這裡以後，把你的頭腦擱在一邊。好和壞只存在於頭腦的領域。放棄你從頭腦中得到的一切。
問：究竟是什麼讓我來這兒並坐在您腳邊的？
尼：這無法用語言來表達，你可以隨便稱呼它。月亮象徵著頭腦，而心念就像一種液體，因為它不停地流動。只是坦然地，平心靜氣地，觀察心念的流動，不要把抓。安住於離言的「純淨我在」的狀態中。
你賦予了言辭意義，而最終言辭還是消隕了；最後，可感知的和可觀察的進入到不可感知和不可觀察的狀態中。把那個找出來。你會慢慢地明白過來，並且得到安寧和休息。你什麼都不用做，「它」發生了。你談到的知識是你讀到的和從別人那裡聽到的。除非你對自己的真我有信心，否則你必須依賴其他的權威，但我是立足於自己的真實狀態在跟你談話；我是怎麼經歷的、我是怎麼看到的，我就怎麼說，我的話沒有引用《薄伽梵歌》或《摩訶婆羅多》。聊到《薄伽梵歌》，就要知道它與你有關，裡面的每一個字都與你自己的真我有關。

你就是整個表象顯現
一九七九年七月二十二日
提問者：能知之力就是見證者嗎？
尼薩迦達塔：對任何可見的東西來說，能知之力都是見證者。但還有另外一個基底（principle）見證著能知之力，這個基底超越了世間。
問：請問您是如何見證能知之力的？
尼：你正坐著，你是如何見證到這一事實的？毫不費力還是需要努力？
問：毫不費力。
尼：道理其實是一樣的。從身體的角度出發，才會得到「你在努力」的看法。認定「我在」，所以造就了整個世界。見證那個「我在」之知的，是先於「我在」之知的存在。試著瞭解你自己的本來面目，不要添加任何限定條件。就像你用不同的食材烹飪各種菜餚一樣，你也想製造出點什麼出來。見證，或者說是覺照，就像你觀察自己的深度睡眠一樣。只是那樣而已。
問：我不明白。
尼：這是不能靠理解的。你必須自己去冥思。任何出現在冥思螢幕上的東西，都肯定會消失。而那個「冥思者」會一直存在。
問：「冥思者」不也是頭腦的概念嗎？
尼：概念和頭腦是「冥思者」所發出的一道道強光。
問：「我在」是我們所感知到的一切的總和嗎？
尼：是的。「我在」自發地出現並消失，沒有棲身之所。這就像一個夢境世界。即便是求道者，也不要試圖成為某物。你就是整個表象顯現。樹已經在種子裡了。這就是這個「我在」。如其本然地看著就好了，不要試圖介入你所看到的。理解了這一點後，你還需要什麼呢？
問：什麼都不需要了。
尼：你必須在這種信念中穩定下來。明覺，是整個宇宙之靈。不要捲入悉地（靈修神通）之中。雖然你可能無意追求神通，但在你周圍可能會發生一些奇蹟，不要把這些攬在自己頭上。你的崇拜者距離你一千公里遠，卻可以見到你現身在他面前。每當崇拜者讚揚你的智慧時，智慧就會化現為一個具體形象。不要認為是你在作為。聲音充滿了整個空間；同樣，「我在」之知也會充滿整個空間。一旦你明白了這一點，對你來說就沒有死亡了。如果你認為自己是一個個體，你就肯定會死。
求道者總想要成為什麼；如你本來，就好了。如果有人來找你，你會自動地說出話來。雖然你可能沒有研究過吠陀，但無論從你之中流淌出什麼，都將與吠陀和奧義書中的內容一致。在發言的時候，你一點都不會覺得自己是一個智者或一個覺悟者。
問：我現在能感受到「我在」帶來的負擔。如何才能拔除？
尼：還沒有種下，怎麼會有拔除？
問：我知道，但我的頭腦覺得我應該拔除。
尼：頭腦能認識到最高奧義嗎？不要被頭腦牽著鼻子走；頭腦正在跟著它自己的習性走。你認同了頭腦，還當它的代言人。
要何其地堅決啊，頭腦才能在天空或虛空中做出改變？
虛空是「我在」的眼鏡，「我在」透過這副眼鏡觀察世界。五種感官不知有你，你卻對五種感官暸若指掌。
問：請問您指的「你」是什麼意思？哪個「你」？
尼：既然你感受到了二元性，我指的是你內在的那個能聽的。
問：我不是我外在的「知」。
尼：你的確在「知」之外，並且認出了它。如果你說你是「知」，那麼你就是整個世界。你和「我在」是分開的。「我在」本身就是一種幻覺。「我在」之知和整個世界都是摩耶的把戲，沒有實質。其實沒有語言，你言說是為了滿足你自己。
你知道有飢餓、口渴、醒來、睡著的這些狀態。沒有這些，你是什麼？你認為這些都是你永遠所需要的；這些都是原初幻覺的把戲。「我在」是有一定時限的。你會跟這些幻覺聯繫多久？
問：記憶讓世界看起來真實。除非記住了綠色，否則就沒有綠色。
尼：記憶就在「我在」裡面。周而復始，是摩耶的遊戲。如果你八天都睡不著覺，你能活下來嗎？
問：不能。
尼：也就是說，你將超越清醒和沉睡的狀態，簡而言之，幻覺終會消失。
問：早上起床後，我是怎麼覺察到「我在」的？
尼：你是不會明白的。就像一部電影，它已經存在並且正在拷貝。這種化學要素被吠陀稱為最偉大的法則；它被稱為「梵胎」。「我在」在深度睡眠中被遺忘，但出現在醒著和做夢的狀態中。
問：我怎麼會記得以前的事情？
尼：這是「我在」的本事。你認為自己是什麼？
問：我是見證者。
尼：什麼的見證者？
問：身心的一切活動。
尼：這是還在只認同身心才會有的特徵，而不是認知了真我後會有的特徵。食物放久了，會生蛆；身體也就像不新鮮的食物，真我在其中蠕動。隨著身體逐漸腐敗，「我在」那隻蛆運作著。那個味道就是「我在」，不需要舌頭就可以享受的滋味。我們對這種不新鮮的食物味道太自豪了。你想瞭解什麼？
問：我的真實自性。
尼：只要你還認為身體就是你，你就不會得到真知。在馬拉地語中有一句話，「借來的妻子」，就必須歸還。同樣地，這個身體是借來的東西；你必須歸還。對身體的這種自我認同，必須消失。
問：如何才能成功地擺脫這種自我認同？
尼：嘗試著去探究深度睡眠和清醒狀態。這些都是有時間限制的。若是沒有清醒和沉睡的體驗，試著問問自己你是什麼。
問：那我就無話可說了。
尼：你確定嗎？吠陀也說「這不是，那不是」，而最後才保持沉默的，因為這無法用語言表達。如果沒有深度睡眠和醒著的狀態，你知道你是什麼嗎？或者你能體驗到「我在」嗎？
問：不能。
尼：出生了的是什麼：真正的你，還是這兩種狀態？一旦你來了這裡，你就會很快被清算。你會從這些狀態中選擇哪個狀態當作是你自己？
問：什麼都不選。

摘自《能知之力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