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的幸福溝通課：有效改善蔬食者與非蔬食者間關係之指南

即使「純素」是你基本的信念，但並不意味你只能和蔬食者在一起。
相反的，與那些有不同想法的人密切合作，更振奮人心。
當你保持開放與好奇心，用愛試著去理解其他人，將愛放在信念之前，
這份愛將能超越信念，讓你能更優雅且有智慧地經營各種關係，
進而與他人達成更令人滿意的溝通。

麻州大學波士頓分校心理學與社會學教授。榮獲賽布魯克（Saybrook）研究所社會心理學博士學位，哈佛教育研究所教學與課程的教育碩士學位。
為知名純素運動人士，名氣主要來自於宣導肉食主義一詞。在麻州大學波士頓分校擔任心理學與社會學教授，2010年創辦「摒棄肉食主義」――亦稱「肉食主義覺醒行動」――的非營利倡導團體，擔任主席一職。
著有《動物行動的戰略（Strategic Action for Animals）》、《盲目的肉食主義：我們愛狗卻吃豬、穿牛皮？（Why We Love Dogs, Eat Pigs, and Wear Cows: An Introduction to Carnism）》一書。作品詳情請見 melaniejoy.org 與 carnism.com。

第1章
問題與承諾：在關係中的蔬食者和非蔬食者

從各方面來看，這都是令人羨慕的盛宴。桌子上擺放著燦爛的節日用品──金銀餐具，閃閃發光的瓷器，由冬季樹枝和漿果製做的花圈──上面還撒滿了亮片。賓客熙熙攘攘，烤箱也一直在超時運作中，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氣味，屋內於是變得暖烘烘的。笑聲和銀製刀叉碰撞瓷器餐具的叮噹聲填補了寧靜，就像溫暖和氣味瀰漫在整個空間一樣，營造出一種舒適、安穩的氛圍。

但是瑪麗亞卻一點都不覺得安穩。她胸口有著熟悉的緊繃感，就像被一把鉗子夾住心臟般的恐懼感。直到兩年前，她都期待著這些家庭聚會和舒適的安全感和連結感。她曾熱愛談天說笑，這是她家庭對話的特色，喜愛父母的家常菜和見到她的小侄女和侄子。她也喜歡看到結縭將近十年的丈夫雅各與所有人都相處得很好。但是，現在一切都變了。

瑪麗亞獨自一人坐在餐桌旁。家人的談話一波波朝她襲來，如波浪沖向岸邊般的背景噪音。與媽媽在廚房裡短暫交流後，她開始不再參與對話。瑪麗亞詢問是否可以用人造奶油代替馬鈴薯泥中的奶油，以便身為蔬食者的她得以食用。而她的母親則反駁她將信念強加於所有來此享用傳統美食的人身上，這樣對大家不公平。

然後，在晚餐時，有關食物的日常討論開始了──討論煮火雞的最佳方法，哪一部分最嫩，餡料中的香腸是來自於當地一家新的肉店，專門販售有機的人道肉品。「所以這意味著瑪麗亞可以吃了，對吧？」她弟弟（家中的耍寶人物）插話。聽到她的名字時，瑪麗亞的耳朵豎了起來。「對吧，姐？我的意思是，如果豬很高興被變成香腸，那麼吃牠就很合理了。這就是豬想要的──如果我嘗起來味道這麼好，我肯定會希望被人吃掉！」那時，每個人都大笑起來，包括雅各，他一直是家裡人那些粗俗爛笑話的忠實粉絲。

瑪麗亞的恐懼轉變成了憤怒。整個晚上，她一直努力不去回想那些她曾看過的動物屠殺影片，用盡全力地阻止這些圖像浮現。當她看著桌上的火雞、餡料和奶油馬鈴薯時，她無法再像以前那樣，將這些東西視為食物了。相反地，她看到了屍體、分泌物和痛苦。她看到了如果用狗和貓製成食物，她的家人將會目睹的那一幕。她看到那些曾經與她最親密、相處起來最安心的人們，把這些來自折磨的產品放進他們的嘴裡，好像什麼問題都沒有一樣，並用「她才是瘋子」的態度對待她。最重要的是，他們知道她是蔬食者，對這些食物感到不安和厭惡，但他們仍然聊著關於這些食物的話題，好像她根本不在現場似的。更糟糕的是，他們還嘲弄她，用那些打擊和譏諷她最深切信念的言論來嘲笑她。

但是她一如既往地隱忍著。她不知道該怎麼說，才不會讓她看起來「歇斯底里」，或是像個「極端主義者」，這就是她的家人對她的看法。如果她說這些笑話不好笑，就會有人說她沒有幽默感，她需要放輕鬆。如果她強迫自己和其他人一起開懷大笑，那她就背叛了自己的價值觀，強化了支持吃動物的態度。瑪麗亞覺得被奚落而沒有機會為自己挺身而出，她感到被羞辱。

最重要的是，瑪麗亞不想做任何讓動物失望的事情。身為代表牠們的大使，作為餐桌上的蔬食者，她感到有責任保持自己的正面形象，以免減少其他人也許某天會考慮轉蔬食的機會。她也不想強化蔬食者的負面刻板印象，如「過度情緒化」或「激進」。因此，儘管她內心很鬱悶，但還是隱藏了自己的被侮辱感。她坐在無助的寂靜中，抵禦沮喪、困惑和絕望的眼淚，迫使自己接受當談到蔬食主義的時候，她的家人就是這樣，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她退避到自己的內心深處，與周圍的人斷開了連結。

但是，儘管瑪麗亞對自己已經失去與家人的連結一事已經放棄掙扎了，但她就是無法容忍與雅各斷連的感覺。是的，雅各以多種方式支持她的蔬食主義，同意維持在家中只使用不含動物成分的物品，並且在只有他們兩個人出去吃飯的時候不會點肉，但是他就是不明白。他容忍她的蔬食主義，就像某人可能容忍他們並不真正了解或關心的愛好。當他參加晚宴時附和著父親，讚美肉的味道，然後和哥哥一起大笑時，她感到被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背叛、拋棄和無視。

瑪麗亞發現自己（不是第一次）在懷疑雅各是否適合她。如果他們具有如此不同的價值觀，也許她將永遠無法真正感覺到與他的連結。她怎麼能尊敬一個僅僅因為喜歡肉味而吃了無辜動物的人？她怎麼能真正與一個看不見她內心深處的人在一起呢？

當他們在開車回家的路上時，瑪麗亞已經變得麻木了。她感到疲憊不堪，不知所措，無法說出為什麼感到自己被背叛，於是她一句話也沒說。雅各發現了她的冷淡，問她怎麼了。瑪麗亞冷冷地回答「沒事」，並驚訝於為何他現在才問。

現在輪到雅各感到沮喪了。他意識到瑪麗亞的退縮與吃肉有關，但他不確定是晚餐的哪一部分令她那麼不高興。好像不是她不知道桌子上會有肉，而且與以往的家庭盛宴不同，這次有很多為她準備的蔬食食物，他甚至還幫助她準備了一道純素菜，每個人都讚不絕口。所以不是因為她沒東西吃。即使他們達到共識，他可以在家以外的地方吃非純蔬食，但他大部分也都是吃純蔬食。那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

雅各感到莫名的內疚，就像他做了一件糟糕的事情，總覺得不太對勁。他很熟悉這種感覺。自從瑪麗亞成為蔬食者以來，他經常在她身邊察覺到這種感受。看起來不管他多努力以適應她的新生活方式，都仍遠遠不夠。兩年前，他在早餐、午餐和晚餐時都會吃肉。現在，他幾乎不吃任何動物性食物了。但仍然，她在這個問題上始終感到不安。即便她什麼都沒說，他也可以看出她對自己沒有像她一樣成為蔬食者而感到失望。

雅各不禁懷疑，如果瑪麗亞的敏感度不斷提高，讓她又劃出了另一條道德底線，她是否可能再也無法忍受身邊出現肉食。每當他想到她在蔬食主義的道路上又走了更遠時，她都會提出新的需求，提出她不再能忍受的新問題。首先，她停止吃肉（以及雞蛋和奶製品）。然後她拒絕烹煮動物性食品。現在，甚至不准有動物性食物被帶入家中。在這些轉變當中，雅各一直都維持良好風度。儘管有些抗拒，但他最終還是同意了瑪麗亞的要求。他想讓她開心，在某種程度上，他同意少吃動物性食物會更好。

但是現在，雅各重新意識到了自己對這些情況有可能變本加厲的恐懼。他的內心一陣緊揪，他在思考瑪麗亞的蔬食主義會走多遠──會將她帶離他多遠。她會變成他無法再與之相處的人嗎？她最終會發展出他無法再共同生活的需求或生活方式嗎？還是她最終會拋棄他，認為他對她而言不夠道德？

雅各只是希望可以回到瑪麗亞成為蔬食者之前的樣子，那時每頓飯都不必掙扎。當然，他們之間遇到了問題，但不是所有夫妻都如此嗎？他們有時會就他們現在認為是微不足道的問題（例如是要住在城市還是郊區，以及在制定計劃時應該如何安排和準備）的不同想法進行激烈的辯論。即使他們有時會說出一些傷害對方的話，但這些爭論通常很快會淡去；最終，其中一人或兩人都會厭倦爭吵，而放棄堅持自己的看法。但是，圍繞在瑪麗亞的蔬食主義和雅各仍吃肉的緊張氣氛似乎從未消失。如果有發生什麼，情況也是變得越來越糟。雅各帶著憤怒、困惑和憂慮的情緒，瞥了一眼他的妻子，她的嘴脣緊閉，望向窗外，凝視著前方，完全不發一語。雅各不知道該怎麼辦，並且不滿瑪麗亞將自己的信念看得比他們的婚姻還要重要，於是他也放棄了。

這對夫妻並肩而坐，在沉重的寂靜下開車回家。兩人都感到被誤解、不被理解、沒有安全感和連結感。雙方都想知道，他們是否能夠在面對著雙方看似不可調和的差異之下，找到回歸彼此的路。

蔬食主義的隱藏成本：關係破裂

瑪麗亞和雅各並不孤單。對於許多蔬食者而言，決定停止食用動物是他們一生中最有賦權感的選擇之一。然而，這一決定通常要付出關係破壞的代價。成為蔬食者的隱性成本常會導致深沉的痛苦，令人沮喪和感到衝擊，因為蔬食者可能突然發現自己不得不面對對他們的新生活方式產生防備反應的家人和朋友，以為他生命中的其他人也會認同他新生活方式的核心價值觀，而非蔬食者也因原本平衡的關係被打亂而感到痛苦。

幸運的是，關係破裂並非不可避免的，也不是不可逆轉的。實際上，成為蔬食者是加強人際連結和改善人際關係健康的機會。要應對「蔬食/非蔬食」關係中的一些挑戰，需要進行一些艱苦而有意義的任務，使自己能更增加自我意識、增加情緒上的成熟度。如果我們的人際關係太過簡單，可能就沒有動力去進行這些任務了。

瑪麗亞和雅各並沒有意識到，瑪麗亞的蔬食主義並非他們不快樂和出現距離感的原因。問題很簡單，他們像大多數人一樣，從未學習過如何建立安全、有連結感的關係的基本原理和技能，包括如何溝通彼此之間不同的信念和需求。並且除了在任何關係中，沒有堅實的基礎來應對隨之而來、不可避免的挑戰之外，瑪麗亞和雅各面臨著蔬食/非蔬食關係帶來的特殊挑戰。其中最值得注意的是，心理狀態或思維方式，導致每個人對自己和對方產生錯誤的理解。

對於瑪麗亞和雅各以及處於蔬食/非蔬食關係的所有人──無論是家人、朋友、同事還是戀人──來說，好消息是，我們是有辦法擺脫這些痛苦局面的。一旦了解如何維持健康和穩固的人際關係，並學習去察覺是何種心態操縱了自己的認知，你就可以顯著改善人際關係和生活。

人際關係免疫系統：維持健康穩固的關係

健康的關係如同健康的身體：當免疫系統強健，當病菌來襲時，身體仍會運作得很好。因此，建立健康關係的原則可分為兩部分：要維持強健的關係免疫系統，並知道如何識別和對付威脅它的病菌。

增強韌性及辨識病菌

強大的關係免疫系統具備韌性(resilience)。韌性是承受壓力並從中恢復的能力。在關係中，韌性包含兩個主要部分：安全感和連結感(security and connection)。關係中的安全感、相互連結度越高，關係就越穩固，或越有韌性。當一段關係具有良好韌性時，它將更能抵抗人際關係的病菌或外部壓力源（入侵者），如同免疫力強的身體在接觸細菌時較不容易生病一樣。我們的身體或關係遇到強大的病菌威脅時，免疫系統會因抗爭而受損，導致虛弱或患病，我們甚至可能會喪命，人際關係也可能會終結。

有無數種病菌可以威脅關係的安全感和連結感，包括財務問題、成癮和失業，而有一種關係病菌特別危險。它不僅以我們關係中的重要器官為目標，影響了我們思考和彼此連結的方式，而且由於太過普遍，也非常難被發現和治療。其症狀普遍到讓人認為這些都很正常，而不會聯想到病理層面。想像一下，如果世界上每個人都患有慢性支氣管炎，我們會假設咳嗽和疲勞只是人類的正常狀況，而無法識別和治療這種所有人都有的疾病。當某些人開始康復時，仍會因不斷地接觸其他病人，而使他們難以保持健康。

在蔬食者/非蔬食者關係中，這種病菌會入侵心理層面，是一種使我們彼此、與我們自己和世界斷連的思維方式。這種入侵者被稱為肉食主義(carnism)，它是一種隱形的信念體系或意識形態，它造成了我們關於食用或不食用動物，以及對蔬食者和非蔬食者所產生的思考和感覺。肉食主義若未被發現，它將會破壞原本安全和相互連結的關係。

人際關係DNA：韌性的基礎

互動是建立關係的基礎。每當我們與人互動時，都在和對方建立連結：人際關係本質上是身在其中的人們之間一連串的往來互動，有時我們直接稱之為「人際動力」。我們幾乎一直在與人互動──與雜貨店的收銀員、搭公車時坐在身旁的女士、與我們的生命伴侶、甚至是與自己的對話；我們總是處於各式各樣的關係之中。

由於關係是一系列的互動，故每個互動都為我們提供了機會，來彌補不安和斷連的關係（失能的關係），並實踐安全、具有連結的關係。換句話說，我們隨時都可以選擇去改變連結的方式，並改善關係發展的方向。

一旦我們找出破壞關係的安全感和連結感的因素，並發展出彈性互動的技巧，將有助於預防和迅速覺察人際關係中會出現的問題，並有效解決問題。而且，當我們越勤於練習彈性互動，就越能做得更好，而我們的關係和生活也將越有安全感，並增強雙方之間的連結。有了穩固、相互連結的基礎，我們得以用加深而非削弱彼此關係的方式來處理出現在關係中的觀念差異。

潛藏在信念之下的關係

當致力於發展關係中的彈性時，我們自然會將注意力從爭論相異之處轉移至加深雙方的連結。如此多身在關係中的人們持續陷入衝突的原因之一，是他們把注意力放在探討內容本身，而非造成爭論的過程。換句話說，他們更專注於「什麼」，例如針對不同信念或需求的主題，而非雙方是「如何」處理和交流此類差異的方式。

處於蔬食/非蔬食者關係中的許多人，最終都會在食用動物的道德性或各自被期望做出的各種妥協上進行爭論。若未先注意到關係互動中的過程──即彼此之間連結的方式──則這種方法可能只會引起更多的問題。在每個人的信念底下，尚潛藏著相互之間的關係，而這種更深的層次──關係的層次，才是解決差異問題的關鍵。

有時，蔬食/非蔬食者的互動會發展成有害的關係，這並不是因為人們對食用或不食用動物的觀念存在差異，而是因為這種關係中存在深層的功能失調。蔬食主義可能是早已存在的其他問題的代罪羔羊，成為人們發生爭執的理由。例如，誰的生活方式更合適，這個家庭向外界呈現出什麼樣的形象，伴侶應如何排定各自個人需求的先後緩急等。

不管是對蔬食者或非蔬食者來說，照顧潛藏在信念下的關係，將可以轉化我們的經驗。照顧關係並不意味著我們會選擇維持關係而棄信念於不顧，而是意味著我們建立了有空間能容納我們信念的關係，因此即使我們有著不同的信念，仍然不會減少安全感和連結感。這表示，儘管雙方之間存在分歧，卻仍可成為盟友。

成為盟友

盟友是另一個人（或其他人）的支持者，即使彼此在某些方面有些不同。當成為他人的盟友時，我們理解並欣賞對方的世界──他們的觀點、價值觀和信念。當他人最需要我們時，我們會尊重和支持彼此，尤其是在面對逆境的時候。

發展對彼此的理解和欣賞對於解決各種差異來說至關重要。只有當各自都願意成為彼此的盟友時，雙方才有可能建立安全、相互連結的關係。

理想情況下，只有當對方的言行違反了我們的核心價值，使我們得支持一種違背自己核心價值觀或導致我們感到不安全的思維或行為方式的時候，我們才會不願意成為彼此的盟友。例如，白人至上主義團體的成員和他那反對種族主義的姊妹，就無法形成盟友關係。

盟友關係和蔬食/非蔬食者間的關係

當談到蔬食/非蔬食者之間的關係時，盟友關係是關鍵。非蔬食者成為蔬食者的盟友，這一點尤其重要，因為蔬食者隸屬於如同婦女、有色人種等非主流社會群體（少數族群）。當然，在不同非主流群體中的體驗都是獨特的：例如，有色人種的經歷在許多方面與白人蔬食者的經歷有很大的不同，有色人種相對面臨了更嚴重的偏見和歧視，但是在非主流群體的成員之間至少存在一個主要的相似點：他們都生活在自己的經驗在很大程度上被誤解、不尊重和被認為是錯誤的世界中。因此，如果蔬食/非蔬食者要維持健康和可持續的關係，非蔬食者必須成為蔬食者生命中的支持者，這在很大程度上是因為蔬食者的信念、感受和需求不受其餘普遍文化的支持。

蔬食者也可以在生活中與非蔬食者進行某種程度的結盟，即使蔬食者將食用動物視為違反蔬食價值觀，並且經常會在看見別人食用動物時，在情緒上感到不安。儘管蔬食者不支持食用動物的行為，也不該讓自己暴露於任何會使他們感到不安的情況，但他們仍可以嘗試了解生命中的非蔬食者，以尊重該行為底下的那個人。因為吃動物（根植於肉食主義的意識形態）是一種廣泛的作法，是一種社會規範，所以與那些被普遍認為不道德的行為相比，它需要不同程度的心理距離。有了這種理解，蔬食者就可以在生活中與非蔬食者成為某種程度的盟友。

即使目標不同，盟友也會站在身旁並支持我們。例如，如果雅各是蔬食者，那麼當他的妻子被嘲諷時，他就不會笑了。相反地，他可能會牽著她的手，讓她知道她並不孤單，並與她表現出團結一致的立場，要求她的家人不要對她的價值觀開玩笑。本書旨在幫助處於蔬食/非蔬食關係的人們能夠並肩而立，而非相互對立或互相排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