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珊波斯：帝國的崛起與衰落（簡體書）

鳴　謝.............................................................................................................001
薩珊世系.......................................................................................................003
薩珊帝國（224—651）形勢圖...............................................................006
緒　論................................................................................................................. I
第一章　“伊朗”與“非伊朗”的政治史.............................................001
薩珊王朝之前的伊朗 ………………………………………………………001
阿爾達希爾一世與薩珊帝國的建立 …………………………………003
沙普爾一世及與羅馬的戰爭 ……………………………………………011
沙普爾一世和摩尼 ……………………………………………………………015
薩珊宮廷與官僚制度 ………………………………………………………016
爭奪王位：巴赫拉姆們和納爾西 ……………………………………017
3世紀：概觀 ……………………………………………………………………023
沙普爾、亞美尼亞及東西部的戰爭 …………………………………025
薩珊波斯　帝國的崛起與衰落
ii
4 世紀：概觀 …………………………………………………………………… 037
耶茲德卡爾德一世及與基督教的和平 ……………………………… 038
巴赫拉姆·古爾，東方問題與迫害基督徒 ……………………… 039
5 世紀：概觀 …………………………………………………………………… 045
哥巴德、馬茲達克和混亂 ……………………………………………… 045
霍斯魯一世，改革和薩珊中興 ………………………………………… 048
東西部的戰爭 ………………………………………………………………… 052
霍斯魯二世與疆域最大時期的帝國 ………………………………… 055
7 世紀的帝國意識形態、王權和權力 ……………………………… 058
兄弟相弒與薩珊帝國的瓦解 …………………………………………… 059
普蘭女王與薩珊合法性的衰落 ………………………………………… 061
耶茲德卡爾德三世：流浪的伊朗國王 ……………………………… 063
注　釋 ……………………………………………………………………………… 066
第二章　“伊朗國”的社會......................................................................077
社會組織：遊牧vs. 定居 ………………………………………………… 077
“王中之王”和萬物秩序 ………………………………………………… 080
“階層”：社會等級劃分 ………………………………………………… 082
基於中古波斯語資料的宮廷生活和飲食 ………………………… 093
書　吏 ……………………………………………………………………………… 099
帝國的臣民 ……………………………………………………………………… 102
第三章　帝國的諸宗教：瑣羅亞斯德教徒、摩尼教徒、
iii
窮人、貧窮者和挑起叛亂者 ……………………………………………105
奴　役 ………………………………………………………………………………107
性別和性欲 ………………………………………………………………………108
懲罰與規訓 ………………………………………………………………………115
注　釋 ………………………………………………………………………………118
第三章 帝國的諸宗教：瑣羅亞斯德教徒、摩尼教徒、
猶太人和基督徒………………………………………………………………… 127
薩珊早期的瑣羅亞斯德教 ………………………………………………127
摩尼：光之先知 ………………………………………………………………132
克爾迪爾：被遺忘的祭司 ………………………………………………136
基督教和猶太教：迫害、共存與承認 ………………………………139
先於但丁：天堂、地獄和煉獄之行 …………………………………143
克爾迪爾之後的瑣羅亞斯德教 …………………………………………145
豐真言之子聖火護與追尋正教 …………………………………………149
馬茲達克：異端中的異端 ………………………………………………151
瑣羅亞斯德教徒的標志 ……………………………………………………159
注　釋 ………………………………………………………………………………167
第四章　民眾的語言和文本的遺存..........................................................175
語　言 ………………………………………………………………………………175
目　錄
薩珊波斯　帝國的崛起與衰落
iv
中古波斯語銘文 ……………………………………………………………… 180
中古波斯語文本 ……………………………………………………………… 186
中古波斯語的基督教和摩尼教文獻 ………………………………… 197
帕提亞語、粟特語、於闐語和巴克特裡亞語及文獻 ……… 198
外來影響 ………………………………………………………………………… 200
翻譯技術 ………………………………………………………………………… 204
注　釋 ……………………………………………………………………………… 206
第五章　“伊朗國”的經濟與行政..........................................................211
帝國的行政和行政人員 …………………………………………………… 211
重要官員/ 行政人員及其職能 ………………………………………… 216
薩珊經濟和農業 ……………………………………………………………… 227
城　鎮 ……………………………………………………………………………… 228
地方和國際貿易 ……………………………………………………………… 230
國內經濟 ………………………………………………………………………… 237
波斯“巴扎” ………………………………………………………………… 239
商　人 ……………………………………………………………………………… 241
貨幣製造 ………………………………………………………………………… 244
宗教捐贈 ………………………………………………………………………… 247
總　結 ……………………………………………………………………………… 249
注　釋 ……………………………………………………………………………… 250
v
目　錄
參考文獻........................................................................................................259
譯名對照表....................................................................................................296
索　引.............................................................................................................337

薩珊王朝為何重要？

撰寫薩珊帝國史的原動力，在於目前還沒有用英語寫作的書論述波斯/伊朗的這一階段。艾赫桑·雅爾紹特爾（Ehsan Yarshater）所編的《劍橋伊朗史》（The Cambridge History of Iran）第三卷上下兩冊，不僅研究薩珊王朝，也論述帕提亞（安息）王朝。費耐生（Richard Nelson Frye）的兩本重要著作，《波斯的遺產》（Heritage of Persia）和《古代伊朗史》（The History of Ancient Iran），論述古代波斯/伊朗史的整個階段，而薩珊王朝僅占其中一兩章。最近，約瑟夫·維澤胡費爾（Josef Wiesehöfer）令人敬仰的著作《古代波斯》（Ancient Persia），再度完整地回顧了古代波斯/伊朗史。因此，在美國、英國以及其他英語國家研究古典晚期歷史的學者，如果他們要討論薩珊的歷史，就必須參閱亞瑟·克裡斯滕森（Arthur Christensen）用法語寫作的《薩珊人治下的伊朗》（L’Iran sous le Sassanides，1944年），或是克勞斯·施普曼（Klaus Schippmann）用德語寫作的《薩珊帝國史的特徵》（Grundzüge der Geschichte des sasanidischen Reiches，1990年）。這本書正是為了填補這一空白而寫作的。

我當加利福尼亞大學洛杉磯分校的研究生時，曾覺得這是件怪事：薩珊是古典晚期最重要的文明之一，也是羅馬帝國最強大的鄰居和敵人，但為何卻沒有歷史學家試圖提供一本有用的參考書，能涵蓋薩珊歷史呢？當然，提供一部古典晚期的波斯帝國史有若干困難。語言學上的挑戰，可能是為何研究這一時期的歷史學家不研究薩珊王朝的一個原因。有關這一時期的文書和資料，不僅性質各異，而且是用不同語言書寫的，這使得掌握所有材料成了令人望而生畏的任務，如果不是不可能的任務的話。我們也應該指出，研究伊朗語言和考古的學者壟斷了古代伊朗史，只有少數歷史學家投身於這一領域。這是顯而易見的，因為全世界高校中研究古波斯/ 伊朗的歷史學家的職位十分稀少。最後，在研究古典時期的歷史學家，尤其是西方歷史學家眼中，只有當他們必須浮光掠影地提到希臘人和羅馬人的敵人之時，古波斯/ 伊朗才變得重要。只消看看古代世界的地圖，就能看到研究古代的歷史學家們這種有欠公允且時常歪曲的觀念。我相信，若要在世界史的背景下理解古代世界，就不僅必須了解地中海世界，還要有更廣闊的視角，看到不同的文明如何獨立發展，以及如何在與其他文明的互動中發展。古代世界的中心並非毫無例外地是在羅馬，這不過是研究古典時代的歷史學家所造成的觀念。曾經有許多世界中心，其中一個是泰西封（Ctesiphon），薩珊帝國的首都，它能與羅馬和君士坦丁堡相抗衡。

我在此所做的是提供薩珊文明史的基本框架，以最新的參考書目來評述其歷史、社會、宗教、經濟、行政、語言和文獻。自克裡斯滕森著作的時代以來，我們對於薩珊王朝的許多認識都有了改變，現在正是邁出第一步，提供一部古典晚期的波斯/伊朗史的時候。這部歷史不僅研究波斯/伊朗史的學者用得到，研究羅馬、印度、中亞的學者也用得上。將來肯定會有更多的著作討論這一主題和時期，但在那之前，希望這本書能夠指引對古典晚期的近東史有興趣的人，那個時期在許多教科書裡，在外行和專業歷史學家的歷史視野中，都經常是一片空白。

當然，我們必須問：薩珊王朝為何重要？簡而言之，存在於公元3世紀至7世紀的波斯帝國，在近東建立了第一個帝國規模的後希臘化文明。然後這個帝國與其他地區互相影響，在東面影響印度和中亞，在西面影響黎凡特和地中海東部。在南面對阿拉伯半島也有影響，在北面又影響裡海地區。從波斯灣到黃海，在絲綢之路上，都能感受到薩珊文化和經濟的影響。它的價值和傳統，如倫理二元論、世界一統的帝國構想，對世界史有深遠的影響。在地區層面上，薩珊帝國是伊朗和美索不達米亞核心文明的聯合，它是如此強大，以至於伊斯蘭文明在登上歷史舞臺時別無選擇，只能在許多方面都遵循薩珊範例。學者們提出，阿拔斯（Abbasid）哈裡發國在許多意義上都是薩珊帝國的復興。我也相信是這樣。對伊朗歷史而言，薩珊王朝是塑造波斯化社會中一些重要觀念和風俗的朝代，而波斯化社會從今日的塔吉克斯坦一直延伸到伊拉克。在某種意義上，薩珊王朝使得波斯世界觀和文明深刻影響了後來被馬沙爾·霍奇森（Marshall G.S. Hodgson）稱為波斯-伊斯蘭世界的地區。伊斯蘭文明在後期在多大程度上塑造了波斯化世界，薩珊王朝就在初期在多大程度上奠定了伊斯蘭文明的基礎。對於伊朗，伊朗這一觀念本身，以及賦予這片領土的這個名字，就是薩珊的創造，這些直到今天都留存於民眾的心中，留存於波斯文學的傳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