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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往事2:一天(簡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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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暢銷書作者舒遠高口碑虐心之作
《西城往事》完美收官

從早晨開始的一天,
可能這一天,
你因為一件小事,做了一個決定,影響了你的一生,
或許很久之後,你才能意識到那一天的普通和特別。

2018年12月21日,
沈先生啊,終於等到了他的迦南。

 

後來,陳迦南開了一家書店。
在冬天一個最普通的日子,陳迦南去書店上班,招了一個新員工。
那天嶺南的雪很大,封了高速。她提前一周定的五百本書被攔在外縣,清晨的書店裡沒有客人,她決定自己去拿書。
她在那兒遇見了五年未見的沈適,對方有意從京陽趕來,處理公司分區不必要的麻煩。
兩個人在路上相遇,她租來的車出了故障,沈適用自己的車送她。
於是,一路兩個人,一起踏上了回嶺南的小路。
這一天他們穿過了很多小村莊,遇見了很多小事,迷路、看見茶花、閑晃、尬聊、富紳家的喪事、車胎被紮、打麻將、鄉下趕集、剪頭髮……有趣的、尷尬的、無聊的、傷感的、沉默的,後來趕在傍晚回到了書店。
那也是個歡喜明亮的一天,那一天他們終於和解。
相愛,十年。

作者簡介

舒遠

北方生人,喜歡幻想獨處,尤好天馬行空,一個永遠堅強又脆弱的理想主義者。希望筆下的每一個文字都可以帶給讀者溫柔的力量,然後大步朝前走永不回頭。

已出版:《他笑時風華正茂》、《餘音繞樑》、《他在海棠花下》、《西城往事》等

目次

前言
Chapter 1 書店
Chapter 2 我自己的陌生人
Chapter 3 獨居的一年
Chapter 4 我只想和你說說話
Chapter 5 在很久很久以前
Chapter 6 出走的人
Chapter 7 我的千歲寒
Chapter 8 小團圓
Chapter 9 到燈塔去
Chapter 10 故事的結局早已寫在開頭
Chapter 11 一路兩個人
Chapter 12 記憶的盡頭
後記

書摘/試閱

前言

有一個紀錄片《A Year in the Life 》,講的是《哈利·波特》的作者,JK羅琳生命裡潦倒痛苦需要領政府救濟金生活的一年。
偶然想到這個紀錄片,忽然想寫這麼一天。
《西城往事2·一天》講的就是他37歲這一年,一年里普通、平凡的一天,一天裡無所事事的24個小時,一個小時都可以當一生去過。
我曾經看過一部電影《時時刻刻》,講的是一個很悲傷的故事。故事就發生在那一天,很平常普通的一天,你可能因為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就決定赴死的一天。這一天會發生很多事,又或許什麼也不會發生。
我寫過一句話:
“陳迦南後來生了一個女兒,那年沈適37歲。”
故事就從“她開了一家書店”開始吧。

 

 

 


章書店

清晨7:00。
今天和往常一樣,陳迦南走路去上班。
她的工作很簡單,每天做得多的事就是歸類,整理書架。偶爾店裡會進來一兩個客人,待一會兒,翻翻,就走了。
沒有人相信,陳迦南會開書店。
一個月前剛開張時,大學好的室友周逸打來電話:“你做了我這輩子一直想做的事兒,我前段時間還在構思新小說,想著要不要寫個書店的故事,你就從天而降了。”
她當時無聲地笑了笑:“等你的新書出版,我一定擺在顯眼的地方。”
前些天兩個人還聯繫了,周逸說可能隨時會來參觀。她們都有幾年沒見了,這個可能又不知道會是多久。
現在天還沒亮,環衛工人已經在忙。
書店和家的距離不遠,步行十分鐘。
當時選店是和毛毛一塊看的,在街角巷口,有紅綠燈,時常有過路人進來,不算鬧市,卻也幽靜,她還可以隨時跑回家看外婆,房租不貴。
她喜歡清晨走路去店裡,在路邊買一杯熱茶,踩著厚厚的積雪,聽著咯吱咯吱的聲兒。走到書店,她從包裡翻出鑰匙,打開門,一陣撲面而來的紙香,定定站一會兒,再走進去,關上門。店裡有充足的暖氣,每一本書都有溫熱。
空間不大,四十平方米,方方正正。
房子有些年頭了,她裝修了幾週時間,自己刷的牆,貼著稍顯古舊的壁紙,一個人去家具商場親自看的書櫃,大的,小的,長的,寬的,高的,矮的,把這個四十平方米的房子裝滿了。
門口處有一張小桌子,放著本週推薦。
書店裡總共有四千多本書,每一本書都是她精心挑選出來的。上週又購買了一批,大概今天會送到。
現在她要做的是打掃書店。
她媽媽還在的時候經常說:“心情不好就去打掃衛生,它可以讓人很快獲得平靜的能力,而且,忙碌是一件很好的事。”
陳薈蓮那時候挺囉唆。
簡單打掃完書店,陳迦南推開門走出來,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雪下得很大,這大概是嶺南這些年冷的一個冬天。
天還暗著,行人很少,她將雙手掌心放在嘴邊哈氣,踱著腳在店門口張望。書店的玻璃門上還貼著一張招聘單,她缺一個幫手,可是已經過去一周,依然沒有人來應聘。
陳迦南搓搓手,低頭團了一個雪球。
再抬頭,她看見遠處一個穿著黃衣纖瘦的身影,腳步一深一淺地朝她這邊走過來,再定睛一看——
陳迦南驚訝道:“毛舜筠?!”
被喊的人噌地火了,彎腰拾起一把雪砸過來。
陳迦南吃吃地笑了:“喊你名兒怎麼啦,這麼多年每次這樣還讓不讓人活,你兒子不也老是喊?”
毛毛的鼻子被凍得通紅:“他喊一次我揍一次。”
陳迦南笑。
“你也一樣。”毛毛恨道。
陳迦南偏頭,玩著掌心的雪,輕聲問道:“時間還早不多睡會兒嗎?難得見你這麼勤快。”
“睡不著。”毛毛裹緊羽絨服,哈著氣說,“想著你肯定已經到店裡了,出來遛遛,反正五分鐘就到你這兒,還真是好久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雪了。”
毛毛抬頭,眨了兩下眼。


“世界真安靜啊。”毛毛說。
雪花落在地上的聲音很輕,得細聞。
陳迦南仰頭,萬里雪飄:“看樣子這場雪得下一天。”
“反正今天休息,就在你這兒賴著看看書吹吹暖氣。”毛毛說,“幫你看看店。”
“你不上班?”
“今天給自己休假不行嗎?這麼冷的天誰出去跑啊,還不如待你這兒自在呢,簡直就是人間仙境。”
再說說毛毛。
這姑娘做保險銷售,老是整個小城地跑,找潛在客戶,愛偷懶,不過每個月拿底薪也開心。她的丈夫周然能掙錢,已經從京陽調回嶺南幾年了,工作穩定,夠生活。他們有一個可愛的兒子,周晏康,今年五歲。
算算日子,陳迦南已經大齡。
陳迦南瞇著眼看毛毛:“誰不同意我開書店的?忘啦?”
“當時是當時,現在是現在。”毛毛狡黠一笑,“過了。”
“我還是挺有眼光。”
“那也不見得。”毛毛特別誠懇地評說,“看人的眼光倒是沒提高。”
陳迦南:“?”
“這幾年高矮胖瘦都給你介紹過吧,一個都不見偏要自己談。得,好不容易碰著一個,都要領證了,居然是個二婚。”
陳迦南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我現在覺得挺好,沒壓力,還有'一間書店',外婆身體健康,我也沒有煩惱。我們偉大的作家錢鍾書說婚姻是圍城,所以我為什麼要自尋煩惱?”
“去。”毛毛瞥她一眼,“別開了一家書店就裝文化人啊。”
“我這是有感而發。”
“那就多干點有文化的事。”毛毛抬頭看了眼書店門上的木頭小匾,“'一間書店'這名兒你咋想的?一點都不文藝範兒。”
“我也不是文藝範的人啊。”
“就你那十個指頭往鋼琴鍵上一放,方圓十里的姑娘都比不上。跟我這兒還謙虛,把你店拆了。”
陳迦南:“咱倆是情人眼裡出西施,擱別人眼裡,我大概就是一地雞毛,市井小家子氣,大雅之堂不敢。”
“再跟我撂文抽你啊。”
陳迦南倏地抿嘴:“沒忍住。”又道,“習慣了。”
毛毛拋了個大白眼。
“你知道有多少人想過這樣的生活嗎?”毛毛問她。
陳迦南:“嗯?”
“去遠方,找一個安靜的小鎮,開一家店,中午坐在店門口曬曬太陽,養養花,晚上關了店慢慢走回家,不著急,不慌張,永遠年輕,永遠俠骨柔情。”不也撂文。
“你在說我?”
“你不算。”
“為啥?”
毛毛定定地看了一眼這四五年來好像已經平靜下來,對什麼都淡淡然,性格真是變了很多,還總是一副滿不在乎雲淡風輕的樣子,可神情裡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憂傷在的陳迦南,什麼都沒說。
“我想到一個好玩的事。”毛毛忽然激動地道。
“什麼事?”
“現在不是有很多年輕人想在遠方開一家小店過過這樣的生活嗎,我們可以把書店定時租出去,兩個小時或者一天,讓他們做老闆,嘗試一天那樣的生活,看看能得到什麼樣的感受,然後再判斷這樣的生活是否還像想像中那樣好。”
陳迦南眼睛一亮:“這個想法不錯。”
“我估摸著很多人會打退堂鼓。”
陳迦南:“那就一天租得貴點。”
毛毛:“……”
“一百怎麼樣?”
毛毛:“……”
突然,一縷風吹了一堆雪過來,嘩啦啦落在白色羽絨服上,沿著肩膀、胳膊,滑了下去。
毛毛拍了下陳迦南的頭:“你這兒店員都招不到,還出租?!”
陳迦南捂著頭看了一眼那張招聘單:“今天再沒有人來就不招了,我一個人幹活,還能減肥,省錢。”
“你這件白羽絨服六七年有了吧,真省。”
陳迦南低頭看了眼,笑了笑。
“白色好看。”她說。
“你穿白色好看才對吧。”毛毛說。
“好看沒人看。”
“我不是人嗎?”
“你是仙女下凡。”
毛毛被誇得飄飄欲仙,居然甩起兩隻胳膊抖起腿在店門口輕輕扭起來,嘴裡還哼著《西遊記》的插曲:“鴛鴦雙棲蝶雙飛,滿園春色惹人醉。”
陳迦南忍不住笑了。
毛毛嫵媚地伸出一根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悄悄問聖僧,女兒美不美?”
陳迦南拂掉那手,笑開。
那是一個平常普通的清晨,大雪壓路。行人裹肩,低頭快走。路口的紅綠燈還是一樣的四十秒,路人安靜等待。朦朧的雪霧中,一黃一白,稍顯燦爛。
毛毛問:“我美嗎?”
陳迦南道:“就你那魅惑的瞳孔隨處一瞟,方圓十里的姑娘都不能往眼裡放。做人就得張揚點,大大方方王婆賣瓜怎麼了?”
“去你的。”
陳迦南笑意漸深。
毛毛又道:“你不是有個寫小說的朋友嗎,叫什麼來著?”
“周逸。”陳迦南說,“大學同學,喜歡風雨雷電火。”
“我們請她過來做個簽售可以的吧,讓'一間書店'沾點喜氣,揚了名還能掙點生活費,先打響炮。”
陳迦南:“想得挺好。”
“人就得多往好處想。”
“嶺南多算是一個十八線小城,誰閒得慌跑十萬八千里來這兒買書啊。再說周逸也不喜歡張揚。”
毛毛乜斜她一眼:“沒勁。”
風雪似乎又大了起來,吹起地上零零散散的小雪粒,吹到腳麵上、臉上、嘴巴上,涼涼的,滑溜溜的。
毛毛喊她:“那車是保時捷吧?”
陳迦南抖抖身上的雪,聞聲看過去。一輛黑色的車緩緩開過來,停在路邊樹下,車牌號是京A,在這樣巴掌大坐公交車半個小時就能轉完一圈的小城,實屬罕見。
毛毛問:“打著雙閃呢。”
陳迦南默不作聲。
“雪地裡的燈還挺好看。”毛毛說。
車又開起來,黑色的車低調奢華,慢慢從路邊的樹下開過,轉彎,綠燈,很快消失在雪霧裡。
“好想買彩票啊。”毛毛嘆氣。
“那是保時捷918,2010年生產,時速320千米每小時,全球售價一千四百萬左右,就算你中彩票都買不起。”
毛毛:“……”
“何況你這輩子都不會中彩票。”
毛毛:“……”
陳迦南收回目光。
毛毛:“冷死了,進屋吧。”

清晨7:10。
這個時間,京陽的風很大。
玻璃窗呼啦直響,床上的男人被吵醒了。屋外暴風肆虐,屋裡像過春天。房間窗簾厚重,燈又暗著,好似天還很黑。
有人敲門。
“進來。”男人坐起來。
老張推開門,還能聞見臥室裡細微的菸酒味,他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輕聲道:“沈先生,樓下電話找您。”
“推了。”
老張微低頭:“響很久了。”
有半晌沒有說話,沈適一隻手摸向床頭,抽了支煙叼嘴裡,一隻手把玩著一個鉑金的打火機,玩了兩下,點燃煙。
這幾年的煙癮是越發大了。
老張緩緩嘆了口氣,開始還會勸兩句,後來說多了也就不再說了。這男人現在也是一點脾氣都沒了,越發冷漠溫和。
“林郁一會兒到,讓他去處理吧。”沈適說。
老張:“您忘了,林秘書回家侍奉母親,和您告了些假。他找了一個年輕人臨時頂上,現在在樓下候著呢。”
沈適淡淡“哦”了一聲:“忘了。”
他說完從床上下來,拉開窗簾,看見滿園的樹幹,光禿禿的,又乾又硬,被風吹得艱難地搖晃。
“梨園下場雪就好看多了。”老張忍不住道。
沈適靜靜吸了一口香煙。
老張又說:“今年大概是有史以來冷的一個寒冬,聽說南方稍偏北一點的地方都已經下起雪了。”
“是嗎?”沈適輕道。
“還不小呢。”老張說,“沈先生要是想看雪,可以去嘉陽,那邊的雪下得正好,還有樓台流水,現在去晚上就能回來。”
沈適笑笑,側頭:“你去過?”
“和我兒子去過。”老張嘴角微揚,聲音多了些輕鬆,“他考上大學那一年出去的,想著畢業了就沒機會一起出門了。”
沈適:“今年多大了?”
“二十四歲。”老張不好意思地說道,“普通本科,就不和您說了。”
沈適頓了一下,說:“有機會讓他來公司應聘。”
“看他造化吧。”老張笑道,“別讓您見笑。”
沈適回過頭,沒再說什麼。他看著窗外陰沉的天,乾癟的樹枝,一片毫無生機的樣子,緩緩吸了口煙。玻璃窗裡的畫面漸漸清晰,老張不知何時已經出去了。
沈適站了會兒,去洗漱。
他還穿著灰色的條紋睡衣,準備換上襯衫西褲。打開衣櫃抽屜,他看見那一排排領帶,愣了一下,又把櫃門關上,穿著睡衣下樓去了。
電話旁站著一個年輕人,隔著長長的客廳輕微頷首:“沈先生。”
沈適走過去,往沙發上一坐。
“電話接過了?”他問得不咸不淡。
“接過了。”
“處理好了?”沈適又道。
“豐彙的凌總早上七點開始,接連打了三通電話,一直想找您談七環那塊地,我說您暫時不見客。”
沈適抬眉:“我說過這話?”
老張正在廚房幫著擇菜,聞聲和萍姨對視一眼,默默地看了過去,目光在那兩人之間徘徊。
“據我所知,豐匯一個月前已經在試圖和沈氏聯繫。如果您足夠重視,不會讓他們等到現在。”年輕人不卑不亢。
沈適揚揚下巴:“坐著說。”
廚房裡這會兒也安靜下來,擇菜的聲音都輕了。萍姨聞聲鬆了口氣,推了推老張的胳膊,看著客廳那兩個男人小聲對老張說:“就算做錯了沈先生也不會發火的。”
老張笑笑,去掐菜頭。
客廳的溫度也上來了。
沈適問:“你叫什麼?”
“張見。”
“怎麼認識的林郁?”沈適問。
聽到這話,張見一愣。
沈適不疾不徐地倒了杯茶,茶水很燙,熱氣騰騰,慢慢暈開在視線裡。倒了茶,他偏頭去看這個年輕人。
“很難講?”他問。
張見深深呼吸了一口氣,道:“林哥的外甥女是我女朋友,我們是在一次生日會上遇見的,一來二去就混熟了。”
“林郁倒是會找人。”沈適輕聲道。
張見噌地站起來:“沈先生,我是通過公司考試一層層篩選出來的,林哥後選擇我是因為我專業夠硬,並無其他干係,這一點請您放心。”
沈適笑道:“緊張什麼,坐。”
張見不禁疑惑:“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想問什麼?”
“您似乎並不好奇我的學歷和專業,也不擔心我能否勝任您私人秘書這個職位。”
張見說完,看著眼前這個三十來歲的男人,還是有些忌憚。雖然他看起來溫和無害,脾氣很好的樣子,可他的冷漠也是骨子裡的。張見從未見過一個人身上同時存在這兩個詞,甚至還能拿捏得這樣好。
沈適不答反問:“喜歡喝茶嗎?”
張見:“還好。”
沈適輕聲道:“這套茶具還是當年林郁送我的。”
張見不解其意。
沈適笑道:“我用了很多年。”
梨園的房子總是有一種綿延的歷史感,紅牆漆面的壁紙,暖黃的照燈,陳列櫃上擺放的瓷器古玩,還有燭台上點燃的檀香,更是給這個房子增添了一種厚重,彷彿時間都流動得緩慢了。
張見悟性好,似乎明白了什麼。
沈適的聲音忽地低而沉:“你信林郁嗎?”
張見:“信。”
沈適笑了一聲:“我也信。”說罷,對著廚房道,“萍姨,開飯吧。”
廚房裡的兩個人正仔細聽著,老張比當事人還緊張,出了一頭汗。萍姨笑話了兩句,從廚房走出來道:“就等您這話了。”
飯桌是長方形,八人座。
自從沈老太太去世後,家裡的一些規矩都廢了。沈適搬來了梨園住,萍姨不放心也跟著過來了。這麼多年相處下來感情自然是有的,一起吃飯成了常事。
樓下的暖氣沒有樓上好,時而有風。
沈適穿的睡衣稍微有些薄,他沒忍住咳嗽了幾聲,看了眼時間,不過七點半,便從沙發上站起來,道:“你們先坐下吃吧,我上去一趟。”
“要我陪您上去嗎?”張見問。
沈適好笑。
“我是已經七老八十了嗎?”他道。
張見:“……”
沈適忽然一本正經起來,摸了摸胡楂,想起早上照鏡子,裡面的那個男人一副滄桑至極的樣子,問張見:“你看我像多大了?”
張見微怔。
算上今年,沈適已經三十七歲了。印象裡,從三年前起,他身邊也沒再出現過別的女人,常年在梨園住,新聞上很少再見到他的消息。
“男人三十而立,您正當年。”張見斟酌道。
沈適笑,轉而上了樓。
他又洗了把臉,胡亂擦乾,點了根煙抽起來。窗外的天半明半暗,灰沉沉地籠罩著一層霾,怎麼都看不清遠處的山。
香煙半燃,燒到了手,沈適才猛然驚醒,目光清醒又混沌,匆忙之間摁熄了煙,回過神來。房間又是一片寂靜,靜得一個聲兒都沒有,他獨自待了一會兒,這才下樓。
走到樓梯拐角,他停了下來。
樓下萍姨在說話,重重嘆了口氣:“這屋子太大太靜了,有時候靜得人發慌,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待過來的。”
老張半搖著頭:“沈先生這樣遲早把自己搞壞。”
萍姨“哎”了一聲:“你跟著這麼久了,真的就沒有合眼緣的女孩子出現過?”
老張欲言又止。
“出現過,又走了。”
張見沒太聽懂,跟著道:“沈先生還年輕,正是做事業的好時候,再說這種事得看緣分,您二位是不有些太心急了?”
萍姨拍了一下張見的頭:“這年紀人家兒子都該讀初中了。”
張見:“……”
老張:“你也得抓緊。”
張見:“……”
萍姨看了一眼窗外白花花的天,感嘆道:“自打我搬過來,就老覺得這屋子少點什麼一樣。”
“少啥?”張見問。
萍姨說:“少個女主人啊。”
背後窗口有風滲進來,沈適咳嗽了一聲,驚得樓下三人抬頭,行起注目禮,一路跟著他下樓來。
“都愣著做什麼,吃飯。”他笑著說。

清晨7:19。
書店是真的暖和,剛進來就熱烘烘的。
毛毛脫掉外套,搭在櫃檯後的樹形衣架上,掃了一眼這屋子裡的書。她站在一排書櫃前,抬手輕輕觸摸。
“真不敢想像,陳迦南開了一家書店。”毛毛感慨。
陳迦南抖落外套上的雪花,笑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這屋子,忽然想起很多很多年前,陳薈蓮給她買小學課本的樣子。
那一年,她爸剛走。
陳薈蓮沒有工作,也沒有爭取到丈夫的賠償金,她們過得很艱難,艱難到一年級的十幾塊錢學費都拿不出來。開學去書店買課本,錢不夠,陳薈蓮和老闆說了很久,當時站在太陽底下,被曬得通紅,點頭哈腰,走出幾步還回頭道謝。她至今都難以忘記。
後來讀大學,有一次和周逸聊起。
周逸那時候喜歡讀蔣方舟,借花獻佛道:“親情裡刻骨銘心的不是父母的偉光正,而是父母卑微、猥瑣、慌張、無助、茫然的鏡頭。”
後來才知道,這句話是蔣方舟她媽說的。
好像經歷過親之人的離世,陳迦南總變得特別容易憂傷,想起就會哭,活著的時候也不能再叫一聲媽了。
陳迦南擦了擦眼淚,對著毛毛笑。
“我媽的理想生活就是開一家書店,每天翻翻書,喝喝茶,晚上熄燈走回家,不急不忙,錢也夠花,好再養一隻折耳貓,肥肥胖胖。”
毛毛立馬問道:“你的理想生活呢?”
陳迦南扯了扯嘴角,說:“這幾年我嘗試過很多方式,好像都不怎麼好,現在開一家書店,每天藏在這裡面,我覺得挺好。”
“你用了個藏?”
“能別咬文嚼字嗎。”陳迦南說。
毛毛:“沒有誰不喜歡自由,只是很少有人去做。你想要過喜歡的生活,就得犧牲安全。不願意犧牲?那就活該平凡。”
陳迦南沉默。
“你的口才是賣保險練出來的嗎?”陳迦南問。
毛毛:“……”
陳迦南莞爾:“不過,您說得對。”
毛毛從身旁的書櫃裡隨手抽出一本書,胡亂翻開一頁,讀了起來:“作家長時期地寫作,會使自己變得越來越軟弱、膽小和猶豫不決。”
“你幹嗎?”
“你的作家朋友周逸大概就是這樣一個人吧。”毛毛輕晃著書道,“別以為就你們考研究生了,老娘當年也考過,報的還是複旦呢,付出的不比你們少。”
陳迦南著實吃驚:“都沒聽你說過。”
“好漢不提當年勇。”
陳迦南:“……”
毛毛說完笑了:“後來倒是上國家線了,不過那一年復旦的分數線太高了,考高分的也太多了,我們我讀本校研究生,老娘沒去。”
“為什麼不去?”
毛毛:“心太高。”
陳迦南沒有說話。
“有一段時間我很自卑、消沉,也很嫉妒,不願意看見別人過得比我好,我就拼了命地掙錢。當時有一個關係很好的同事,搶了我的單子做了主管,我都快哭了。”
“有一種嫉妒,是同事的晉升,哪怕是她憑藉自己的努力爭取到的。”毛毛低聲笑了笑,“後來我找到一種平衡的辦法,才能活得像現在這樣坦蕩。”
陳迦南問:“什麼?”
“給錢我就說。”
陳迦南無語道:“你回吧。”
毛毛爽朗地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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