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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人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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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越境凝視、邊界書寫
再現離人的飄蕩身影和中介境遇
這是一部流離之書,承載著銘刻在作者身上的記憶故事。鄧湘漪的觀看、思索及寫作,來自於她流轉的多重角色及身分認同,諸如國際非政府組織成員、跨文化田野工作者、在島內離散的花蓮人。
由奇異人際頻率聚攏而來的各色離人散事,穿越了二十多載悠悠歲月,交織成三個界限相融的篇章――置身於異、錯身於同、側身於藏。以國界之外的生活所見所思為始,續而刻劃棲身邊緣的國界之內的生命,最終叩問跨越國界的生存如何可能。
鄧湘漪往返邊境、移動不輟,就像是隻身搭乘一班班非預期的公車,與各路奔波飄零的離人相逢交會。隨著她廣袤深邃的視野,走進似遠又近的離散世界,閱讀她筆下一則又一則的人間片斷,讓我們不期然地想到了自己。

共感推薦

當幽默被懸置的時候――《離人散事》的開頭,是已經在學院裡任職的鄧湘漪,面對稚嫩天真學生的行動提問,鄧老師露出了心底話「因為會累」。這種「心累」的精神,大致上貫穿了全書,也同時描繪出一個善思索的助人工作者的生命基調――讓世界的不公義與離散穿透身體與心腦,做出大局下有限的反應和對策。世事如此,快樂是被容許的嗎?她沒有回答讀者,反而選擇站在一個思索紀錄的位置,寫行腳與工作之熱眼旁觀。觀看與陪伴流亡角色的同時,品嚐身為田野地中他者身分的孤寂與自由,和一碗永不讓自己失望的大蒜醬油麵條。
――毛奇╱《深夜女子的公寓料理》作者、飲食文化工作者

讀湘漪的文字會讓人深切感觸「離」的處境,不管是柬埔寨無家者的「離」、在東南亞從事發展計畫與社服工作者的「離」、在印度、台灣藏人的「離」或是外籍配偶的「離」。每個「離人」背後都有一段不管自願或非自願,從熟悉的生活中割離,到未知與陌生的環境再次開展新人生的故事。湘漪的文字生動地捕捉了這些離人驚險萬分的遷移敘事,像器官移植的異地嵌合過程。一方面帶我們看進了充滿弔詭、矛盾、失語、格格不入卻又成為常態的離人日常,另方面又照出我們自以為的習以為常。湘漪的筆一直追著身為人所經歷的共同,把自己回歸到最初,在生活無可避免的失態與荒謬中同情自己也同理別人,一字一句充滿溫潤卻又詼諧有趣。
――方怡潔╱清華大學人類學所副教授

破碎、離散真實地體現在《離人散事》的故事與書寫方式中。閱讀時隨之起伏,也隨之抽離,這些都是正常的,我們本就不該抱有能活在縝密系統的期待。既然斷續才是世界真實的樣貌,我們不妨拾起碎片,檢視其掉落之處,學習修復,或欣賞其閃耀的稜角。《離人散事》是本這樣小心珍藏著世界真實碎片的書。
――朱剛勇╱《街頭生存指南》共筆作者、人生百味共同創辦人

當生命企求一個邊界清楚的棲身之地,身心的追尋卻總在如湘漪說的,「既不是這裡,也不是那裡」、「既非起點,亦非終點」的移動處境裡。湘漪的文字沒有激情的吶喊,但卻真摯地道來那些離散在東南亞、南太平洋島國、歐洲、南美、南亞、台灣等地,不同族群人們的生命敘事。文字來自湘漪自身跨國移動經歷中與這些人物遭逢的片段,看似閱讀離散人生的種種,作者其實也回望自身,藉此也帶著讀者回望自己,那些我們都期盼「創造一個可以安身立命的位置,一起歸位」的歷程。
――洪伯邑╱《尋找台灣味》主編、台灣大學地理環境資源學系副教授

流亡日日的鄧湘漪在本書中,以自身二十幾年來穿梭國境、轉換行動位置觀看周遭的經歷,來回探視自我擺盪的內在狀態與變動危殆的外在世界,以文字凝煉出「離」、「散」的此世感受。
――黃克先╱《危殆生活》作者、台灣大學社會學系副教授

作者簡介

【作者簡介】
鄧湘漪

無法定義、不喜歡定義,但卻在定義中沮喪的矛盾性格。星盤顯示適合移動到遠方,在異地生活較為自在,進一步證實了在家鄉離散的境況。或許是因為這樣,深受一方土地煥發的各種中介狀態吸引,試著以殘存的能力描繪這迷人樣貌。著有《流亡日日:一段成為西藏人的旅程》。

序 有害頻率、無害人生

這幾年,搬了無數次家。生活在打包裝箱貨運拆箱上架歸位中度過,每一次整理封箱都是場身心戰鬥,丟棄成為移動過程的必須和遺憾,不僅是物的扔倒,更是心的拋失。以至於,目前身處在漸漸成為居所的城市和空間時,常常無意識地環顧四周,想著眼前的這些物品,還可以怎麼樣精簡以應付下一次搬家,甚至想著,如果明天不再來臨,該怎麼減輕身邊親人的負擔。

但人是這樣的,通常心裡想的、期待的與現實層面經驗的往往背道而馳,就像等公車的隱形密技,當你在公車站牌前,熱切期望著某班能載你抵達目的地的車班能快快到來,不要花太多時間等待時,愈是眼巴巴地盯著期待中的車班號碼,閃過眼前的班班列車便絕對不會是自己可以搭乘的車子。所以,為了讓自己想搭的公車能無怨速到,就得祭出蒙蔽宇宙能量的方式,心裡默唸著另一班跟你無關的公車號碼,然後,你要搭的那班車就這樣輕輕鬆鬆來到你的面前,讓自己內心歡呼地無痛上車。這個等公車密技,顯然並不作用在精簡生活這個想望中,愈是想減輕生活重量,物的繁衍愈是增生於無形。明明心中默唸的是不相干的公車號碼,果不其然,宇宙接收到了內心發出的訊號,那個我不想要搭的公車一次連來三班。

這種提氣從鼻孔噴發的翻白眼無奈,在我的生活裡無所不在,案例多到我的朋友們都認真覺得我被宇宙鄙視,宇宙早看穿我的伎倆而加重處罰。這也讓我打從心底排斥「向宇宙下訂單」這類心念話術,每次我都接收到與意念相反的東西。例如,我是個真切的公休王。平常飲食簡單,當認真想去某家無論規模大小的餐廳,抵達飲食店門口八成都貼出「本日臨時有事公休」字樣,徒留自己或一群人在門口哀嚎,並再一次受到眾人唾棄。後來,我與朋友們發展出自己想去的餐館只能從對方口中說出來的默契。

生活中有點衰尾的經驗不勝枚舉,這種和宇宙連結的頻率隨著移動,從鄉下搬到了都市,搬家過程捨棄千千萬萬,倒是這個頻率原封不動搬來搬去。與都市裡的新朋友共同經歷著諸多有點瞠目結舌或猜想不透的人事物,無論在職場或生活場域,總是頻繁出現奇異邀請,這些就這樣毫無脈絡地現身、提問、請求等的七次方,無論接受奇異邀請與否,也總讓人費力氣回應。尤其年紀漸長,知道好來好去的重要性,但光是為了要妥善接招回球,往往耗費心力,以及再一次陷入「我不懂為什麼會遇到?」的疑惑,新生活的好朋友多數回答:「你有奇妙的頻率。」

就是這個有害的頻率吧,讓我的生活不斷出現奇人怪事,而有些奇異恩典的邀請太令人憤怒,因此,不但得花心思向外回應事件,還必須對內調撫自我心緒。我能明白這些奇妙甚而無禮∕理的邀請是一種測試,在關係互動中是底線的刺探,剛好我就是那個底線頗低的物種,在奇妙頻率發生吸引各類人馬前來的當頭,往往想著怎麼樣能完成使命。經歷眾多不可思議的任務之後,內心也是會冒出諸多揣想和埋怨,一開始我疑惑「為什麼對方可以對我開這個口?」「為什麼他們覺得可以向我提出這樣的要求?」後來理解是自己讓奇異邀約進場,我以為關愛而甚少說「不」,以至於宇宙訂單中出現各路公車,在我能夠搭乘的車輛出現之前,卻已然在各路線公車之間上車、下車,等到我搭上正確班車時,已是傷痕累累、筋疲力盡的乘客。後來我時時提醒自己關閉天線,因為深知自己底線太低,所以乾脆不接收宇宙的邀請,收不到有害頻率,也就不必翻攪掙扎各種測試。然而,認清與世界關係的努力,則隨著生命漸往終點而顯得徒勞,因為,身體會告訴你一切,你無需費力關閉天線,逐漸萎縮的腦神經會自然屏蔽某些頻道,慢慢退化的體力會自動婉拒莫名邀約。

累,就是累,身心都無法再承擔什麼的疲累。剛進新環境就職時,學生帶著衝勁和期望來找我,詢問諸多關於積極人生的熱烈渴望。學生們打聽到新進老師的形象,與當時候自己的內心狀態差距甚大,尤其那時自己剛離開一場殘忍的學術風暴。熱情的學生期待透過與我說話,得到投身社會的熱力。然而,學生們得到的回應卻不如謠言傳遞的景象,我們的對話常常以這個模式告結:

學生們:所以我們不需要行動了嗎?所以我們就放棄了嗎?

公休王:我沒有要你們放棄,任何行動都有它的價值。但你現在問我該如何行動,而且期待我加入,那麼現在的我,可能不會這麼積極。

學生們:為什麼?

公休王:因為會累。

那一瞬間,我可以感受到學生的失望和不可置信,甚至有那麼一點點傷害到了年輕的心靈。直到多年後的現在,我仍然深深為此感到遺憾和歉意。但親愛的同學們啊,我已經決定關閉天線,同時身體也快要自動偵測不到奇妙頻率的訊號了啊。在我鼓勵你們打開頻道、重新理解世界的同時,在傷痕的教訓與銘刻之下,我已經決定轉換調幅了啊。去吧,你們去吧。請讓我休息一下,讓我在超高底線的刻薄無情之中喘息。

還好在我認真體悟身心疲憊且天線訊號逐漸微弱之前,留下了這些文字。因為這有害頻率,使得我有機會接觸到本書裡的人物,儘管頻率是有害的,但書寫記錄下來的生命則是那些不令人張嘴皺眉疑惑,反而牽掛的。書中描繪的盡是因為各種原因移動而離散的市井小民,所有故事都在一次又一次的搬家過程中,不捨地丟物棄心,不斷地等待心念的公車到來,無止境地期待宇宙訂單成真。然而,離人一路奔波飄蕩,所受的傷不會過去,只是生活累得讓人不想再掀開,只期待不要再搬家。也不知道在頻道訊號停止發送之前,宇宙是不是能夠偵測到微弱的訊息。那麼,現在要怎麼想望許願呢?「如果可以,我想成為一個過得舒服且無感的人」這輛公車會來嗎?

目次

序 有害頻率、無害人生

置身於異:國界之外的生活

誤觸地雷的風險人生
Bula! How is your Popo?
卡瓦的文化力量
「吃個飽、吃個飽」
與窮人住在一起
世界巨大的沉默
失去想像座標的跨國移動(上)
失去想像座標的跨國移動(下)

錯身於同:國界之內的生命

共生的自由
成為比利時人的西藏人
雙線多聲的族群移動
冷熱交錯的跨國婚姻風景
都市邊緣的靜默與重逢
一個人的煙硝記憶
污名的印記
歸位的勇氣:三個太魯閣族青年返鄉掙扎自述

側身於藏:跨越國界的生存

什麼?臺灣也有西藏人?
語言是族群文化也是國家責任
在抗爭中追求安適的臺藏家庭
無念遠行,乘願再來
別讓我自由
落入黑暗的西藏難民
集傳統與現代於一身的西藏青少年
流亡地的飲食生活
老闆,來碗「孤寂拌麵」

跋 關於散文集

書摘/試閱

成為比利時人的西藏人

比利時首都布魯塞爾迎來了今年最酷熱的週末,全城住民皆蜂擁擠進大大小小的公園或草地,鋪上野餐墊享受著在一個多雨的歐洲城市裡,久未現身的金黃豔陽。烈日對多數比利時人而言何其珍貴,絕對不浪費烈焰高照的大好時光,使勁地擁抱太陽。然而,對在高原出生,習慣刺冷氣候的西藏人而言,這個週末的高溫,無疑是移居歐洲的重大考驗,「好熱啊,怎麼會熱成這個樣子?」說話那天,布魯塞爾氣溫攝氏二十四度。

我靠著出發前儲存在手機裡的地圖,轉兩趟電車,徒步經過高掛著《世界地理雜誌》綠眼睛女孩肖像布幔的博物館,在轉角路口找到了梅朵移居比利時的住所。查看門上信箱的名牌,都是東方人的姓氏,找著了梅朵先生次仁的名字,確認樓層,按下門鈴。沒有回應,再壓一次,再度沒有任何聲響。於是,按了所有住戶的電鈴,期待能與其中一戶連上線,幫忙開個大門。顯然是大樓對講機壞掉了,我移步到大樓的對街街角,抬頭望著梅朵住家的窗戶,頂樓雪山獅子旗悠悠展掛,心裡一笑,梅朵在比利時總有個西藏鄰居互相照應。站在街角試著連線上商家開放網路,傳個訊息給梅朵,告訴她人已經在她家樓下。「札西德勒」一聲藏語問候,傳回一句「Hello!」,下樓來為我開門的是德吉——我認識她時是個四歲小孩,而現在出現在我面前的,則是個九歲的小大人。

「我擔心你找不到。就一直看著網路訊息。」還沒踏進梅朵家,就聽見梅朵在門邊上的聲音。二○一二年,我與梅朵、德吉在印度德蘭薩拉(Dharamsala)相識。那年,梅朵成為我在印北山城生活的美麗風景,我深深地受她照顧與安慰。那時,梅朵的先生次仁跳機比利時,正在比利時的難民收容所裡等待各項審核庇護文件,同時接受比利時政府的社會融入計畫,在與荷蘭交界的難民營裡,與另外兩百多名全世界難民共同等待,那段時間,在比荷邊界帶著希望,卻不知道下一步究竟在哪的藏人總共六人。那年,我與梅朵、德吉在德蘭薩拉成為朋友,聽著梅朵敘說次仁在比利時難民營裡等著身分的焦心,那時的梅朵,想著不知何時次仁能夠將自己與四歲的女兒「拉」到比利時。二○一七年,比利時首都大區帶著歷史感的白色五層樓公寓門前,梅朵抱著剛出生六個月的嬰兒,次仁則提著剛從市場買回來的蔬菜水果,德吉盯著眼看我這個陌生訪客,一家四口正慢慢地適應著比利時的生活。

「今天週末,德吉應該要去上藏文課的。但聽說妳要來,求著不要去上課,說要陪你。」這應該只是個不想週末學習的藉口。果然,德吉接話:「我上學已經很累了,週末還要去上藏文課,我的同學都不用週末學藏文。有時候,西藏老師教跳舞,那個舞蹈好慢唷,一個動作跳兩個小時,我還是喜歡熱舞。」說著便全身扭動跳起了街舞。這個訊息轉達過程有點奇妙,德吉說藏文給媽媽聽,梅朵以華語轉述讓我知道,我再用華語應答,向德吉問問題,梅朵將我的回應翻譯成藏語讓德吉理解。一陣子之後,實在有點麻煩,於是我用英文開始與德吉說話,知道她是家裡的小幫手,會幫忙照顧妹妹,同時協助阿爸阿媽閱讀各式各樣非藏文文件。她現在在上法語小學,最好的朋友是西班牙人,而最喜歡的食物是熱狗。

梅朵聽到德吉這樣回覆,臉部表情一陣無奈,「她現在是比利時人了。」面對一桌子的東方菜餚——米飯、圓茄炒豬肉、大黃瓜炒牛肉和生切黃瓜蕃茄,德吉面露苦澀:「我可以吃麵包嗎?」梅朵正色瞧著女兒,嚴肅地回:「吃飯。你看看自己瘦成這個樣。」聲音在由藏式地毯、掛布、佛壇填滿色彩的空間中震盪。沒有麵包與熱狗的德吉,用了雙倍或更多的時間扒完一碗白飯。

這個家,是次仁一手整理出來的,他期望家人在西藏文化的庇佑之中。次仁十二歲在西藏家鄉出家,十六歲流亡到印度,還俗後在德蘭薩拉打工,在印度最後一份工作是打理統籌臺灣師父籌設的文化基金會。爾後,為了妻女跳機比利時,「我一路都在後悔。我付了八十五萬盧比偷渡,一開始拿著合法的西藏難民證從印度德蘭薩拉、德里到泰國曼谷、伊拉克,然後到土耳其。從土耳其到希臘用走路的。中間有一段,帶路的人幫我們幾個藏人安排了一輛麵包車,二十一個人的身體疊在後車廂,用布蓋起來。還好我瘦,疊在最上面,如果我被壓在最下面,現在就看不到我了。偷渡到希臘後,拿到馬來西亞護照,用這個『合法的非法證件』先去法國,後來去了瑞士,覺得留在瑞士的可能性很低,最後決定來比利時。」這段為了穩固未來的冒險之旅,聽得我膽顫心驚,與五年前我在印度,透過梅朵口中得知的故事版本不盡相同,「他告訴我飛機直飛,我想那沒問題。我在印度等到嘴都破掉了,擔心怎麼飛這麼久還沒有消息。來了之後才知道,他怕我擔心。」梅朵心疼地說,如果當初知道是用這種方法抵達比利時,她不會讓次仁離開印度。

近中午,次仁趕著去摩洛哥人開的餐廳打工,這是拿著難民居留證,等待一個五年又五年的政府觀察與公民考試資格,期待能轉換身分成為比利時公民的漫長過程中,養活全家人的方法。「他很努力。來這裡壓力很大,死命掙錢,大家都沒空了。在印度,天氣好的時候,我們會去轉經,跟朋友聊天。在這,大家都忙,根本見不著面。」梅朵以為,來了比利時之後,在印度那種整個家庭不知道未來在哪裡的困頓感可以消解。的確,未來飄蕩、無處安身的凝滯心緒確實因為落腳比利時而有了安定感,可是,有可能「比利時」只是一個障眼法,夫妻倆都直言,「那是因為全家在一起了。」

次仁取得比利時政府核發的難民居留證後,使勁打工存錢,於二○一三年飛回印度將妻女接了過來。從一個每月兩百五十歐元的單人床位,換到了六百歐元、兩房一廳的「大」公寓。「為了拿身分,社工、警察都來家裡看,那時只有德吉。社工說,小孩要有自己的房間。所以,我們換了大房子。」梅朵沒有反駁這個重視孩童個體意志發展的西方思維,儘管,這與藏族人共居的生活習性略有差異。或許,是為了取得比利時身分,以至於不想違背各項官方考核建議,更有甚者,是在移居歐洲的孤獨感中,有意識地慢慢放棄當初一路遠離西藏家鄉的美好生活想像。歐洲生活帶著一種浪漫式的憧憬,以為到了比利時,所有一切在西藏、在印度的苦楚可以釋懷。然而,歐洲物質生活條件雖是好了一些,但為了要維持著一定程度的生計安適,所要付出的勞動代價、人際疏離、慣習割裂等,卻是讓人不但與比利時社會保持著相當遙遠的距離,也讓移動者與西藏社群的時空交會慢慢地真空了起來。

「在印度的心,沒了。」

西方社會的自由、寬容、平等或福利,沒有充盈次仁與梅朵的精神世界,他們認為自己這輩子的努力,都只能為了孩子活著。

梅朵、德吉與我三人推著娃娃車在布魯塞爾觀光客匯聚的首都大區散步,忍受熱烘烘的太陽。我們都怕熱,但梅朵平日裡,除了送孩子上學、採買出門外,不太熟悉學校與住家之外的沿途景色。觀光客駐足的教堂、商店、咖啡館,對梅朵一家而言是另外一個不屬於他們的世界,儘管,他們正在這個世界之中。

我們一圈又一圈地在相同的路徑上來回走著,不知道該要散步到哪裡。兩個大人,一個是剛落地的他方訪客,一個則是生活狀態十分孤立的西藏移民。「走!比利時最好的東西就是巧克力,對吧?走,我買最好的巧克力讓你帶回去。」梅朵拉著我的手往觀光區裡的商店鑽。事實上,她不知道要去哪家店、買哪一款伴手禮。在印度時,梅朵渴望抵達之地的盛名產物,她與家人甚少親近。

傍晚,烈日未減,在大廣場前,我們道別了近一個小時。梅朵不願意說再見,總希望再多繞兩圈。我知道,那並不是全然因為我這個人,而是週日豔陽下的戶外呼吸與友朋,將梅朵從單調的移居生活中抽離開來,她捨不得結束這場美麗的相伴,即使我們一再重複著相同的路徑。

德吉的妹妹有個男生的名字「登巴」,所有先聽到名字的人,都誤以為梅朵與次仁生了個男孩,父母對此也很困擾,縱使,這是達賴喇嘛的賜名,但夫妻倆仍舊商議著是否換個女孩名。德吉強烈反對,說「登巴」是個好名字,因為兩個名字都是T開頭,這是德吉與登巴作為姐妹的證明。「你看,她連對名字的想法都是比利時人了。」沒有家族名的梅朵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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