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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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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解讀大藏經咒,開啟諸佛百千陀羅尼法門的黃金鑰匙!

認識梵字的組合變化、拼音規則

(悉曇十八章)逐章詳盡解析

以常見佛菩薩咒語、種子字為詞彙實例

輔以正確發音教學

#完整的梵字自學系統!

梵字是印度古老的文字,在學術的殿堂裡,梵字是文字的一種,但對以悉曇字所書寫的經文、咒語、佛菩薩種子字而言,其又具有神秘不可思議的力量,梵字並為佛教密法所用,成為表徵諸佛菩薩心要境界的種子字、真言咒語。

本書進階教授梵字組成變化的觀念與符號術語,讓讀者迅速掌握梵字必修功課(悉曇十八章)的要領,再以常見的佛教短、中、長咒語作詞彙練習,並提供諸尊種子字的筆順字帖,為讀者書寫種子字的最佳依據!附錄則收錄實用的梵文書寫符號、漢譯經咒常見「引、二合」的解說等。

另特聘印度學者穆克紀教授(Prof. Dr. Biswadeb Mukherjee)錄製梵字發音,與大悲咒、藥師咒、百字明咒等佛教常見咒語的正確發音,幫助讀者循序漸進學習梵字,自然而然看懂梵字的種種拼音與變化,唸誦時更貼近梵字原音與諸尊咒語心要,是深入認識梵文的必備自修寶典!

作者簡介

林光明,1949年生,台灣台東人,台灣師範大學化學系、中國文化大學應用化學研究所畢。通多種語文,工作之餘致力於以文獻學的方法,編寫諸語文對照型佛教經咒。
曾任中國社會科學院佛教研究中心特邀研究員、北京大學世界現代化進程研究中心客座研究員、中國人民大學漢藏佛教文化研究中心客座教授、中華國際梵漢咒語協會理事長。

〈佛教小百科〉系列編者:洪啟嵩,為國際知名禪學大師。年幼深感生死無常,十歲起參學各派禪法,尋求生命昇華超越之道。二十歲開始教授禪定,海內外從學者無數。

其一生修持、講學、著述不輟,足跡遍佈全球。畢生致力以禪推展人類普遍之覺性運動,開啟覺性地球,2009與2010年分別獲舊金山市政府、不丹王國頒發榮譽狀,於2018年完成歷時十七年籌備的史上最大佛畫-世紀大佛,2019年獲金氏世界記錄認證「世界最大畫作」(168.76公尺X71.62公尺)。

歷年來在大小乘禪法、顯密教禪法、南傳北傳禪法、教下與宗門禪法、漢藏佛學禪法等均有深入與系統講授。著有《禪觀秘要》、《密法總持》、《養生從放鬆開始》、《妙定功超享壽》、《開悟之前》等,著述主編書籍近三百部。

書摘/試閱

白天,夜晚,風吹過
那首永恆的歌響起
我是否能告訴你
那朵永恆的花的故事

太陽並非永恆
大地也有其盡頭
因此我必須為你找到
那朵永恆的花

春天即將逝去
夏天也走到盡頭
因此我必須為你找到
那朵永恆的花

我希望能永遠抱著你
且我們的時間看不到盡頭
因此我必須為你找到
那朵永恆的花

白天,夜晚,風吹過
那首永恆的歌響起
我是否能告訴你
那朵永恆的花的故事

白天,夜晚,風吹過
我會將它種在你的花園
直到永遠、永遠

──1660年代,〈永恆的花〉

I

object

各位女士、各位先生,你們聽過愛情樹嗎?據說這種樹生長在山巔,只消嚐一口它的果實,就連最殘忍的暴君、最無情的歹徒、最冷漠的學者都會陷入熱戀。你是否見過山羊愛上豬隻?乞丐向王族求愛?或者馬匹,纏綿在少女的臥房不願起來?民間故事裡流傳的荒謬橋段,讓老人嘖嘖稱奇、少年少女羞紅了臉的,都是因為愛情樹。
我一手撐牆,一手拿酒碗,看著懷裡紅了臉的修女。
「妳說日課分為三種?」我用迷人的聲音說。
「是。早課我們繞行,午課我們誦經,晚課我們……不可說。」修女害羞地輕笑。
「不可說啊?聽起來像在做什麼壞事呢。」我也笑了。
修女嬌笑,抬起長長的睫毛看我:「您是我見過最迷人的聖職者。」
「妳肯定不是我見過最口渴的聖職者。」我笑著把酒碗湊向她的嘴:「喝嗎?」
「不。」她看著碗裡的酒液,輕輕推開我的碗,「那是給你的。」
「是嗎?」我把碗湊到嘴邊,嘴唇貼上碗的邊緣,作勢要喝。
「等等。」修女按住我的手。
我笑笑看她。
她突然踮腳親上我的嘴唇。
我震驚地感受到我的嘴唇被一個修女──一個毫無專業戰鬥素養的修女給奪走。
我──
我的天啊!
但我不能退縮!不然天知道還得等幾天!
總之我先閉緊嘴巴,以防她口對口灌毒進來。她的攻勢卻比我預期得更猛烈,一個人的嘴唇和舌頭竟能這麼有力嗎?情急之下,我只好把她推開,抽出神父服口袋裡的帕巾,擦了擦嘴唇和下半臉,用略帶批判的眼神看她:「修女。」
而她眨著睫毛深情款款地看我:「神父。」
然後我放鬆表情笑了,好像剛剛的拒絕只是增添情趣的玩笑:「妳太調皮了。」
修女把那碗酒放到旁邊的窗台上,兩手環住我後頸,緊緊貼住我。
呃,好,我看應該差不多了。
「妳們這兒有沒有一些好玩的……玩具?」我一手抵住她躁動的嘴唇,一手環住她的腰。
「玩具?」她這才稍微把臉往後縮,用了然的眼神上下打量我,咯咯輕笑。
「越特別越好。」我湊到她耳邊說,順便迴避和她的嘴唇正面相對。
「我們這座山有很多好玩的玩具。」她嬌笑著說。
我也一笑,拍拍她的臉:「這是座很大的山。」
她眨著睫毛上下打量我,手指在我胸膛畫圈:「我可以去拿一些過來。」
我抓住她的手:「會很遠嗎?我不想等太久。」我也是等得夠久了,我他媽等了五天。
她開心地掩嘴笑起來:「不遠的,就在下面。」
「下面?」我挑起一邊的眉。
「我們都把重要的東西關……咳,放在下面。」她說。
關?看來和地牢在同一個地方。那就好辦了。
她轉身想走,我拉住她。
她驚訝而嬌羞地看我,我攬住她的腰,和她對看。她閉上眼睛,準備親上來。我趁此機會拿起窗台上的酒,撐開她本就張開的嘴巴,把酒全都灌進她的喉嚨。她咕嚕咕嚕地掙扎,我放開,她彎身想吐出那些酒,隨即雙眼一翻昏過去,口吐白沫摔趴在地上。
果然是毒酒嗎……
我把碗扔了,喘了口氣靠在窗台邊。
呼,該死,我怎麼覺得這比用武力搶奪一個具有專業戰鬥素養的軍火商還累?
還沒緩好氣,外頭就傳來腳步聲,還有一陣叫喚:「艾蓮娜?」
啊,該死,來了。
我趕緊扯開領口,弄亂衣服,喬好姿勢倒在地上,在我閉起眼睛時,門開了。
腳步聲踩進房裡,軟底的鞋摩擦木板停在我們旁邊,聽起來有五人。
「怎麼兩個都倒了?」其中一個修女問,另外幾個修女回以輕笑。
「又來了!就叫她不要老是和那些旅客玩這麼瘋。來,帶走!」下令的聽起來是一位年紀比較大的修女。
幾雙手把我搬到草蓆上,一路又拖又扛地搬到地牢。
老舊的金屬門摩擦聲。
「等等!」年老的修女下令。
拖行我的力道停下,我正疑惑時,一陣鼻息便湊近我臉旁,我穩住呼吸維持昏迷的假象,一隻枯瘦的手卻猛地捏住我的臉。
我一驚,放輕全身力量的同時把注意力集中在腿側隱藏的細刀,以防情況生變。她發現我還醒著嗎?難道那個叫艾什麼的修女沒被迷昏?我太大意了?
那隻手把我的臉翻左,又翻右。
「這個長得好看,另外關。」年紀大的修女放開我的臉。
我又被往前拖了一段距離,草蓆一掀,啪!
我側翻半圈用臉著地。
「就說他皮相好!妳們動作不會小心點?鼻樑歪了還怎麼賣?」年紀大的修女喝斥。
幾雙手匆匆把我翻面,安放在地上,有人捏捏我的鼻子確定沒斷。
腳步聲退出門外,接著是鐵門關起來上鎖的聲音,軟底鞋的摩擦聲遠去,踩上樓梯……關門聲……安靜。
我等了兩秒確定沒有動靜才睜開眼,四周比我想得還暗……那當然,這種地牢基本上不需要採光。
就著牆上直條縫的小窗微弱的光芒,我走到鐵門前觀察地形,然後低頭研究鎖孔。
啊,幸好是這種舊式的。
我從靴子裡抽了兩根金屬絲,彎到門外把牢門打開,然後站在幽暗的長廊四下張望。
果然,在長廊深處看到一扇狀似倉庫的大門。
我快步往前走,撿起地上的石磚把門鎖砸了,拉開兩扇厚重的鐵門──
嘩!
強烈的香味撲面而來,刺激性的香氣讓我瞇起眼睛,睜開眼時面前的景象簡直是煉獄──
直縫小窗從各個角度凌亂地打入倉庫,就見正中央擺了一頭木驢,旁邊掛著加裝皮革製棒狀物的馬鞍,兩側的層架擺滿用途可疑的金屬道具,而香味的來源是一桶飄著一層油的白色膏狀物。但最醒目的不外乎正前方那幅繡滿男女交疊圖的巨大掛毯──總之,無論就視覺上還是嗅覺上而言,這裡都是座墮落至極的情色煉獄。
我的天!要不是預先知道她們在經營情色方面的走私,光看現場我會以為這是間拷問室。那些道具比起娛樂用途看起來其實更像刑具,尖的圓的扁的彎的夾的環狀的……有些實在沒有詞彙能形容,有些甚至不知該從哪個角度觀看,呆滯了半天我也只能放棄探究精神,揉了揉被香氣逼出淚水的眼睛,憋氣走進室內,開始尋找這次的目標物。
翻箱倒櫃了一陣,摸到很多這輩子不想再摸第二次的東西,我總算在上鎖的櫥櫃深處找到一罐精煉過的鹽狀物。確認內容物沒問題,我把那罐東西用布包好妥善收進袋裡。這樣算是完成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簡單多了,根本無需費力。
我扛起那桶油膏──該死,好重,我抬不動。這東西是釘在地上了還是怎樣?怎麼會重成這樣?我氣喘吁吁地瞪著這桶油膏,四下張望,拉開幾個袋子──啊,有香粉,這個好。
我提起那袋香粉,穿過幽暗的長廊,經過兩扇牢門,直直往樓梯前進──我停下,退回牢門前,看著裡面兩個昏迷的男人。
這不是住在我隔壁房的房客嗎?
難怪從昨晚就沒看到他們,原來也被迷昏了啊。看樣子那酒挺毒的,竟然昏到現在還沒醒。
我看看手裡的香粉,再看看這兩個髮鬚凌亂的朝聖者,然後我嘆了口氣,把沉重的香粉袋口牢牢捲在右手上,再把他們扛到肩上。
即使這樣都比那桶油膏輕呢,那桶油膏是濃縮了兩頭牛嗎?不然怎麼可能重成那樣?
上了樓梯,我把他們扔在一旁,站在樓梯口往裡面灑粉。香粉浩浩蕩蕩瀰漫在地下空間,還有一些湧了出來,我閉氣瞇起眼,用手掌揮開飄到臉前的粉末,接著拿起旁邊裝飾用的經書撕下幾頁包裹石頭,蘸了旁邊裝飾用的聖油點燃往樓梯下扔。
燃燒的紙球飛下樓梯,一路點燃空氣中的香粉,火光隨著飄散的粉末瞬間蔓延,轟地一聲炸開,然後地底倉庫的位置又傳來一聲爆炸,我猜是那桶油膏也炸了。
焦味和香味同時蔓延而開,像是……啊!像是煮焦的花茶的味道。
又是一聲爆炸,地面震動,火光閃爍,我扛起兩個朝聖者往外走。身後傳來修女們的驚呼和趕往地窖的聲音,而我穿過果樹園到門口,踹開無人看守的大門,把朝聖者扔在門外。我抬頭看了看快下雪的天色,取了馬用的毛毯披在他們身上,雙手環胸看著他們。
好了!這樣就全部完成了。
我吐了口氣,這才能放下心來遠眺山下風景,享受這片刻的寧靜。原野、山谷、農莊……喔?從這裡似乎能看見我們的駐紮地,小小的帳篷散落在湖畔……等等,帳篷的顏色怎麼不太對,看起來都是黑的……天啊!那是巡守隊!
他、他們怎麼剛好駐紮在這附近?
我回頭看著修女院的濃煙和火光,這麼壯烈他們不可能看不見。但火災不是他們的管轄範圍,應該沒事。修女院的火災與神祕學無關,這間修女院也沒經營什麼和神祕學相關的觸法項目……除非那些油膏含有非法宗教型迷幻藥,或是那些道具有部分使用於神祕儀式,又或者這些修女會在月圓之夜把男性被害者綁起來舉行邪惡彌撒之類的,不然照理說巡守隊不會出動。
我思考了一下,覺得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前天晚上藏在馬廄裡睡覺時似乎聽見起來夜遊的兩位修女邊談論什麼儀式時比較有效率的姿勢邊經過馬廄旁邊,我當時聽著雖然覺得有點怪,但以為她們是在討論新的繞行迴廊的方法之類的,我又忙著藏身沒時間多想……現在想想那應該是邪教儀式吧。
我看了那些黑色營帳一眼,再看看火光和煙霧已經幾乎沖天的修女院,然後我翻身上馬,扯緊韁繩,飛馳下山。

「呼啊──」
我跳下馬,站在半枯的草皮中央,打直手臂伸展身體。
用那種速度騎馬,全身的肌肉都要僵硬了,而且大腿和臀部都很痠。
啊,終於!終於回到這個熟悉的地方!
我深吸了口駐紮地的氣味,滿足地吁了口氣。
總之,只要沒有修女和毒酒和木驢,哪兒都好。
我不禁滑開愜意的笑容,轉了轉已經開始放鬆的肩膀肌肉,站到會議帳篷前,扯開門簾說:「我回來──」
「肺部積水。腹腔破裂。斷喉。」
小丑一一清點地上的屍體。
「──了。」我垂眼看著地上一字排開的死人。
這些屍體看起來很新鮮,沒什麼腫,只是皮膚灰了點,看起來很可能是浮屍,因為他們全身濕透,水都滲入土裡留下人形的濕痕。
其中一具屍體的頭剛好正對我這裡,而且眼睛大瞠,感覺像在瞪我一樣。
我突然驚覺好像也不是只要沒有修女和毒酒和木驢哪兒都行。
我沉默倒退想離開這裡,卻被一隻手抓住。
「唷!這不是我們的幻術師嗎?」
我轉頭一看,是團長。團長笑咧咧地搭著我的肩把我拖回帳篷:「怎麼樣?五天不見了,有沒有很想家啊?」
我看著地上那具在瞪我的屍體,搖頭說:「沒有。」
團長嘖了聲說:「無情的傢伙。」
小丑看似檢驗完了,拿著清單走過來,拉下蒙嘴布說:「四件溺死,三件他殺。」
團長瞇眼放開我的肩膀,走過去看小丑的清單,而小丑笑笑地轉頭看我:「怎麼樣?男人們夢寐以求的修女院。」
我翻了個白眼,「如果沒有修女和毒酒和木驢,我會過得更開心。」
團長把清單收進口袋,轉頭看我:「聽起來你這五天過得挺刺激啊。」
我拉開行囊,取出那罐精煉過的鹽狀物:「紀念品。」
「確認過了?」團長挑起一邊的眉。
「如伯爵大人所述,是一罐不該落入修女手裡的『神聖藥罐』。」我束緊袋口。
團長皺眉看著封口處的教堂聖印,嘖嘖兩聲:「就知道那間修女院不是只有走私色情玩具和朝聖者。」
想起地牢裡衣衫襤褸的兩人,我疑惑地問:「到底為什麼是朝聖者?」
「朝聖者是個容易失蹤的臨時行業,路途遠、風險大、難以追查,所以才適合作為目標。」小丑說。
「那條朝聖之路也成為她們走私的最佳掩護,畢竟沒人會懷疑一群下山採購的修女。」團長晃了晃手中的罐子。
「我短時間內不會想再看到修女袍……」我捏著眉心。
「睡儲物間?」小丑挑起一邊的眉。
「馬廄。裡面都是灰塵和蜘蛛網,還有一些奇怪的乾草……噁,我該洗澡了。」我低頭審視手臂上的風塵。
「乾草?」團長問。
小丑俯身嗅了我的衣服一下,皺眉說:「這個味道……」
我大驚倒退兩步:「就說我該洗澡了!」
「甜蕁麻和苦艾。」小丑說。
「啊?」
「她們應該在馬廄裡也藏了一些走私的藥草。」小丑從我背後拔起一小截帶刺的乾燥植物莖,「甜蕁麻可以用作強效的安眠藥和致幻劑。」
我摸著下巴深思:「難怪我在馬廄裡睡得特別熟。」
「泡進酒或熱油裡服用才有安眠和致幻效果,你那個應該是心理作用。」小丑說。
我點頭說:「啊,所以她們想灌我喝的毒酒就是這個啊。」
「你住了五天都沒被毒到啊?到底怎麼逃出來的?」團長皺眉看我。
「她們剛開始還沒下毒,但住我隔壁的朝聖者一直減少,到了今天她們才想把我拖進地牢,所以我灌了其中一個修女酒,再把倉庫炸了。」我說。
團長點頭拍拍我的肩:「你的行事作風有時真的挺狂放的。」
「不是,反正都是要銷毀地下倉庫那些貨品再報案,下山去通報治安局還要時間,那不如弄點煙出來……」
團長點頭:「就是這種地方狂放。」
我翻了個白眼,扯掉領巾說:「我先去洗澡了。」

我的髮梢滴著水,皺眉看著我桌上一坨毛茸茸的小東西。
老鼠?
我帳篷竟然會有老鼠?
小丑和狼藍總是會在駐紮地周圍灑石灰和驅蟲藥草,我們的帳篷內部通常不會出現蟲、蛇或是老鼠。難道這隻老鼠是超強的突變老鼠之類的嗎?還是鼠王?有可能,仔細一看牠雖然全身雪白,眼睛卻不是紅色,而是黑色。耳朵也比一般老鼠薄,看起來很粉嫩……嗯?這樣看來牠似乎長得挺漂亮的,毛皮雪亮乾淨、大眼烏黑水靈,感覺不像普通的野鼠,倒像隻寵物……不不,又不是女巫或魔法師,誰會養老鼠當寵物──
「好久不見了,馬戲團的幻術師。」鼠男撩開門簾進來。
我低頭看著門外,吐火男蹲在一邊喘氣。
還喘什麼氣!這傢伙怎麼沒通報有來客?我總之先罵兩句:「壞!不乖!快去通知團長……」
「欸,別。」鼠男踩進帳篷時順手捂住我的嘴巴:「我討厭麻煩事。」
我一愣,拔開他的手,狐疑地看著他:「你想幹嘛?」
「我有事──想委託你們馬戲團。」他咧嘴笑出一口白牙。
我立刻轉頭看向吐火男:「吐火男快去通知團長……」
「不是說了別嗎?」鼠男朝我抬手。
見他又想動手,我後退一步抓住他的手:「為什麼不讓我通知團長?」
「我討厭他問東問西。」鼠男不屑地啐了聲。
「我們馬戲團的委託有一定的承接程序。」我皺眉。
「我個人的行事作風也有一定的準則。」鼠男攤手。
「那很抱歉,請你另尋高明。」我笑笑拒絕他。
「你確定想拒絕我?」鼠男挑起一邊的眉。
我一窒,瞇眼端詳他的表情。看他這麼有自信的樣子,感覺我拒絕他會出什麼大事。他可能會直接去找團長,然後讓我被減薪……或者直接跟我們馬戲團斷絕往來?這可不會是件好事,因為他幾乎算是我們主要的高級情報來源。據團長所說,如果老鼠的行情價沒有浮動得太厲害,他的收費方式對我們而言也最理想,畢竟我們有很多購買稀有動物的管道。
相較於其他高級情報販,除了他討厭法律相關行業者之外,他幾乎可以算是容易溝通,因此他在情報行業非常搶手,就連團長和小丑也對他特別禮遇……那麼我妥協一下好像也是理所當然?
況且委託的標準承接程序其實算是小事,只是讓委託人更能尊敬或尊重我們的心理遊戲,但鼠男和我們之間的關係好像確實不用來這招……總之,委託內容和是否接受委託才是大事,我就先聽聽他想說什麼再把這些轉達給團長吧,總比讓這個情報販和馬戲團之間的關係鬧僵好。這些高級情報販通常都個性古怪而且自尊心很高,我們適度體諒也算是對他們行業的尊重吧。
於是我妥協:「你坐吧,先讓我穿個衣服。」我從浴巾的縫隙伸出手,撥了撥一頭濕髮,甩下一些水珠。
「我不介意。」鼠男看著我身上斗篷般裹住全身的浴巾。
「我介意。」我警戒地盯著鼠男,我可不希望我的裸體變成他的情報之一。雖然應該不會有人想買那種情報,但是以防萬一嘛。
「我還稀罕你的裸體?艾絲米蘭達比你好看多了。」鼠男冷嗤了聲,朝我的桌子伸手。
艾絲米蘭達?
只見桌上那隻小白鼠溫順地爬到他手上,開始清理自己的臉。牠小巧粉嫩的爪子、銀絲般的鬍鬚、圓溜水潤的黑眼睛……確實是個美人胚子。
看著他手上的艾絲米蘭達,我再次妥協:「好吧,你說。」
「你一個大男人用什麼香粉?」鼠男蹺腳坐在我的椅子上,抓起我桌上的香粉盒,皺著鼻子嗅聞。
「那是用來掩蓋毒物的氣味和屍臭,一些特定場合也得灑,例如地下沙龍和妓院……你不是什麼都知道嗎?」我搶下香粉盒,蓋好放回桌上。
「有些事我不想知道。」鼠男攤手。
「你想委託我們什麼?」我皺眉。
「所以你在修女院不敢洗澡?」鼠男抓起我桌上放釘子的茶杯。
「你的委託!你不是來辦正事的嗎?」我忍無可忍地低咆。
「口口聲聲都是正事,還以為你會隨和點呢。沒想到和你家醫師一模一樣。」鼠男嘖嘖兩聲,垂眼看向茶杯裡的釘子。
「我哪比得上他?他翻新帳篷還會忘了買床。」我翻了個白眼。
「也是。」
「所以你想委託我們什麼?」
「我來委託你們進行一場地下演出。」鼠男晃了晃茶杯,裡頭的釘子鐺鋃作響。
「地下演出?」我皺眉。
「聽說巡守隊的副隊長──打算請你們擔任巡守隊的顧問。」鼠男放下茶杯。
什麼!
啪!
浴巾掉了。
一片靜默,我們都看著地上的浴巾。
鼠男突然起身:「好。我該走了。」
我愣住,撿起浴巾圍上,「就、就這樣?」
鼠男皺眉準備拍手:「你是希望我對你的裸體歡呼鼓掌嗎?」
「不是!你的委託內容呢?應該要更具體一點吧?而且還不知道團長同不同意──」
「具體是什麼我也沒辦法跟你說,因為委託的內容會根據委託的進行而改變。」
啊?那是什麼意──
「詳細資訊都在這裡,替我交給你們團長。」他遞給我一片信封。
我愣愣看著手裡沾染鼠毛的信封。
「我走了。」鼠男將白鼠放到肩上,揮揮手走出帳篷:「合作愉快,我的老朋友。」
「等……」我還想問,但門簾已經放下。

眾多的演員、眾多的表演動物、眾多的帳篷布滿這座駐紮地。偶爾響起樂聲或張燈結綵,偶爾悄然無聲或有演員身穿常服梳洗幹活,偶爾有各式各樣的外來者穿梭走動──這裡是萬聖節馬戲團。
這兒總有許多客人,來看表演的、來進行委託的、來看免錢熱鬧對駐紮地指指點點的、來尋仇或替人尋仇的……當然也有來查勤的,例如巡守隊和治安局。
如今馬戲團來了一大群黑壓壓的客人。
他們是巡守隊,但並不是來此查勤。
他們是來請我們──擔任他們的顧問。
只見駐紮地外是兩個在顧馬的巡守隊員,其他十位身穿黑斗篷的人都圍在團長帳篷外,手放在劍柄上待命。
我放下簾幕,蓋住門外那些嚇人的客群,吐著氣走到小丑旁邊:「我們就這樣放團長一個人好嗎?」
「談這種事只需要兩個人。他和巡守隊的副隊長。」小丑用長棍挑開帳篷頂的天窗。
「但他們包圍了團長帳篷。」我皺起眉。
「以保障副隊長的安全。」小丑把火盆拉到帳篷中央。
「我們是不是也應該……」我遲疑。
「去團長帳篷外站著以『保障團長的安全』?」小丑挑起一邊的眉,「不,沒有這個必要。他們在明我們在暗,他們小心一點也是理所當然。至於我們──」小丑用鐵叉敲了敲空火盆:「他們老早就知道我們和神祕學有千百個關係──也是因此才會請我們擔任這方面的顧問──只是我們還沒曝光在大眾面前,所以他們無需出手。」
我皺眉沉思。
照這樣看來……我們當真會成為巡守隊的顧問嗎?
不,或許團長會選擇拒絕……但不接的話不只是拒絕了鼠男難得的委託,也得罪了巡守隊。這樣看來接的話比較安全?不,肯定是當巡守隊的顧問更危險吧?當顧問得隨時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下,而且沒名沒份沒保障,出事了也會直接被他們拖去處刑,應該可以說是地表風險最高的行業……除了皇室試毒官和瘟疫時期的送葬歌隊之外。如果不接的話巡守隊總不會因為這樣就把我們吊死……應該不會吧?
小丑在床邊地下鋪了一塊毯子,比著毯子說:「請。」
「你倒是挺有閒情逸致……」我嘆了口氣,走到毯子上,背靠著他的床坐下。
「畢竟我們現在該做的只有等待。」小丑走出帳篷不知是要幹什麼,沒多久就抱著柴薪回來放進火盆。
我一邊讚嘆他這種時候還敢出去拿柴薪,一邊抱怨:「真羨慕你的膽量。」
「嗯?」他拿著藥草束和打火石指套回頭。
「你們這五天過得怎麼樣?」我問。
「嗯……水晶去幫忙修復一艘沉船,吐火男咬走一個黑名單,夜鶯玫瑰……」小丑停頓,我聽出他語調的轉變,直起身問:「怎麼了?」
「前幾天半夜夜鶯哭了一次。」小丑嚓地點燃藥草束,把藥草束扔進火盆裡:「我們問她,她說是作噩夢。」
我沉默,看著火盆裡的光和煙。
他和我都猜得到原因。
麗莎。
那天過後,我們盡量不在團裡提起那個名字,但即使我們不提,大街小巷都在提,「麗莎」已經成為神祕學復興的標誌。拯救了十三個孩子的女巫不再是女巫,而是一個讓人景仰和歌頌的存在。半夜會有人偷偷在她被處死的刑場放置香燭和鮮花,記錄她行徑的故事被人們口耳相傳,抗議的民眾高呼她的名字立起五月花柱 ,而巡守隊成了故事裡的「壞人」……巡守隊!
巡守隊就在我們駐紮地!如果讓夜鶯玫瑰看到巡守隊不知道會出什麼狀況,如果是大哭還好辦,如果是大鬧就難辦了,萬一她們喊著要幫麗莎報仇……
「她們兩個呢?」我略顯急促地問。
小丑很明白我在擔心什麼,直接說:「已經交給水晶了。她帶著兩個小孩到湖中央的小島上玩。」
「啊。」我點頭。湖中央的島挺遠的,憑她們兩個想游回來也得花上十分鐘。
火盆的光帶來熱度和煙,好聞的香味隨著輕煙冉冉上升,從帳篷頂的窗口飄出去,我的視線也隨之往上,看著煙和藍天,覺得這景象既熟悉又讓人有點惆悵。
我輕輕嘆了口氣。
小丑看了我一眼。
我立刻振作精神,回頭拍拍他的床說:「你終於買床啦?」
「總不能老是借你帳篷。」小丑頓了頓,掀開床墊說:「底下可以當解剖台。」
「你不是已經有一個解剖台了嗎?」我難以置信地看著身後的床。
「以防萬一。」小丑放下床墊。
「我就想說你的床怎麼不是找木匠是找鐵匠……」
「金屬便於清潔。尤其對血液和體液殘留──」
「好,夠了,我可不想一回來就聽這麼可怕的東西。」我制止他。
小丑舒了口氣坐在我旁邊,看我說:「那你想談什麼?」
我遲疑一下,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打發時間,於是只好談正事:「鼠男的委託。」
小丑看著我,沒說話。表情讓我有點摸不透,不知是在觀察我還是在思考委託的事。
「他之前也委託過我們一次。」小丑說。
「牙仙那次?」我問。
「不,牙仙那次算非正式的請託。」
「那是……」
「雷文洛克的墨水實驗。」
「那是鼠男?我以為是那些政治要員……」
「所以這次團長才說難辦吧。」小丑用鐵叉調整柴薪。
我停頓一下,往前傾抱著膝蓋:「他委託我們這種事有什麼好處?」
「讓我們去當巡守隊的顧問?」小丑放下鐵叉,回頭看我,火光讓他的臉半明半暗,有種古老塑像的神祕感。「那張寫著詳細內容的紙。」
「團長燒掉的那個?你知道內容嗎?」我問。
「不。」小丑說。
「感覺他這個人城府很深啊。」我說。
「團長?」小丑說。
「鼠男。」我說。
小丑一笑:「沒有絕對的真誠,只有善於隱藏的人和不善隱藏的人。」
我皺眉:「你的意思是那些感覺很真誠的人都隱藏得很好?」
「那些很真誠的人並不是沒有隱藏,只是很容易被看穿。例如小孩和愚笨的成人。」小丑頓了頓,微笑說:「天真和愚蠢基本上是同一種東西,只是討喜和不討喜的分別。」
我沉默片刻才說:「真搞不懂你是過度理性還是憤世嫉俗……」
小丑笑了,用鐵叉撥動火盆,讓柴薪燒得更完全。
此時,帳篷外傳來眾多腳步聲,還有一連串遠去的馬蹄聲。
接著是一陣逐漸接近小丑帳篷的腳步聲。
我凝神傾聽,看向帳篷門口,瞇起眼睛。
唰!
團長扯開門簾,探頭進來:「看煙就知道你們在這裡。等等我會出去一趟,應該明天回來。」
我愣愣看著門口的團長:「你要出去?那鼠男和巡守隊顧問的事……」
「等我回來再說。」團長放下門簾,我聽見他遠去的腳步聲。
我看向小丑,皺眉問:「什麼狀況?」
小丑聳肩,還是笑笑的,看起來不怎麼在意。
這傢伙到底是很清楚狀況所以毫不擔心,還是不清楚狀況也滿不在乎?
「好了,既然團長的事情告一段落……」小丑起身,往火盆裡倒了杯水,火在滋滋聲中熄滅,湧出一陣嗆人的灰煙。
我嗆咳著搧去眼前的灰煙,瞇著眼說:「要走了?」
小丑披上斗篷,笑說:「會議帳篷的七具屍體還得送還。」
「會回來吃晚餐嗎?」我問。
「當然。」小丑抓起馬鞭和手套,想起什麼似地一頓,回頭看我說:「對了,你的藥……」
我呻吟了聲說:「我會吃的。」
小丑皺眉:「不可以倒在……」
「我不會倒的。」
小丑笑了笑,這才拉上斗篷兜帽走出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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