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簡介
《野未來》所收錄的11個故事由近及遠,從GPS技術對生活和回憶的影響,屏幕對人與人真實聯結的破壞,到記憶備份對記憶真實性的篡改,信息wangyang對情感和體驗的損害,再到人類對黑洞對太空的探索……
專注現實題材的王威廉,首次將自己擅長的物理學、哲學和人類學思考,融入小說。關注和想象人類未來某些階段的變化和困惑:因為無人駕駛技術普及而下崗的出租車司機;可以闖入未來世界的底層人;人類對於情感記憶的wanmei剝離;外星人對地球人的隱秘劫持等。
主人公們,出租車司機、人像攝影師、機場保安……有意無意中回歸舊日生活、保持舊日習慣、滿足“落後”的狀態。這些活在未來的人,好像找到了躲避焦慮的辦法。在這些故事裡,我們能清楚分辨出自己到底有沒有真真實實地活著。
“沒想到你也這麼懷舊。”
“不能只準你一個人懷舊吧?你曾經為了一盒邁克爾·杰克遜的磁帶差點跟我打起來。”
“你還記得這些?”
“忘不了,老是想起來。”
作者簡介
王威廉 青年作家 1982年生,先後就讀於中山大學物理系、人類學系、中文系,中國現當代文學博士。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在《收獲》《十月》《花城》《作家》等刊發表作品。著有長篇小說《獲救者》,小說集《內臉》《非法入住》《聽鹽生長的聲音》《北京一夜》《生活課》等。現任職於廣東省作家協會,兼任廣東外語外貿大學中國語言文化學院創意寫作專業導師。獲首屆“紫金·人民文學之星”文學獎、首屆《文學港》“儲吉旺文學大獎”、第十一屆十月文學獎、廣東省散文獎、廣東省中篇小說獎、《中國作家》鄂爾多斯文學獎、《廣州文藝》都市小說雙年獎、花城文學獎等。有作品被翻譯成日文、韓文等。曾經是一個理科生,理想是成為愛因斯坦那樣的大科學家,可以發現世界的奧秘,改變世界。當時把愛因斯坦的畫像掛在床頭,每天都在想著物理學還能有什麼突破?
名人/編輯推薦
【編輯推薦】
◆ 科幻現實主義小說集:專注現實題材的王威廉,首次將自己擅長的物理學、哲學和人類學思考,融入小說。
——餘華:《野未來》讓我們思考了科技、現實與未來的關係。
——阿乙:我總是把王威廉的作品當作一個風向標去研究。
——陳楸帆:跳脫出傳統科幻對於概念與秩序的迷戀,將人帶入一種詩性滿盈的空間。
——楊慶祥:在《野未來》裡,科幻從體制性的想象中逃離出來,與普通甚至卑微的生命聯系在一起。
◆ 這些活在未來的人,好像找到了躲避焦慮的辦法:
每當我把連結過去的繩索拽向自己,就有種擺脫時間囚禁的自由。
【現在的我們】
倍速看劇、用yyds夸人、不停地刷短視頻、耳邊充斥著“新的才是好的”“快的才是好的”……
【未來的他們】
不愁吃穿,仍堅持去工廠打工的老年夫婦
下崗出租車司機,單次發呆記錄長達5個小時
城中村理科天才,卻安於在機場當保安
投機暴發戶,大費周章在水下復建90年代小縣城
……
◆ 同名篇《野未來》已被翻譯為日文、韓文 /《後生命》已被翻譯為韓文
不見你目光 /地圖裡的祖父 /退化日 /草原藍鯨 /幽藍 /分離 /潛居 /野未來 /城市海蜇 /後生命 /行星與記憶
◆ 首屆“紫金·人民文學之星”文學獎、十月文學獎、花城文學獎、茅盾文學新人獎、華語科幻文學大賽金獎、中華優秀出版物獎獲得者新作
◆ "屏幕掩蓋了孤獨,我忽然害怕自己難受的心情是假的,是演的。”
網絡、電視、手機、GPS無所不在,將人從狹小封閉的地理空間裡解救出來,投入到某種自由無界的心理幻象當中。所以說,我們的現實空間一方面jiduan有限,一方面又被虛擬符號抽空了真實感,置身在沒有具體邊際的漂流狀態中,這構成了一個現代城市人的基本困境。——王威廉
目次
序:後科幻寫作的可能 楊慶祥
不見你目光
地圖裡的祖父
退化日
草原藍鯨
幽藍
分離
潛居
野未來
城市海蜇
後生命
行星與記憶
後記:從文化詩學到未來詩學
附錄:《野未來》各篇發表及獲獎情況
書摘/試閱
《野未來》精彩書摘,摘自同名篇《野未來》:
再見趙棟的時候,我已經無法計算出時間究竟過去了多久,因為每一年都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房租隨著蛙跳式上浮的房價水漲船高,我被高房租驅趕著,不斷向城郊遷徙。好在,聊以自慰的是,地鐵的線路一直在延長,像是被拉伸的血管,讓我得以繼續勉強做這座城市的一分子。我每天從單位匆匆趕到地鐵口,再乘坐電梯來到十幾米深的地下,我覺得自己過的是一種鼴鼠的生活。可這其中又有著荒誕的悖論:地鐵通到哪裡,哪裡就面臨著拆遷,我剛剛住下,就等待著不久後的又一次遷徙。趙棟和我就相遇在一條即將拆遷的破敗小巷裡,他像是在夢境中摸索一般,腳步緩慢遲鈍,真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他還是沒有變化。還有他的那身制服,盡管式樣與時俱進,審美有所提高,但依然不得不保留了保安制服的基本款式。於是,我站住,饒有興味地看著他,他終於用迷離的目光認出我來了。他笑了一下,很有把握地說:
“看來,我們又做鄰居了。”
這個瘋子說得對,我們又成為該死的鄰居了。
“這是我搬來這裡最擔心的事。”我用實話實說的方式來開玩笑。
“我也不想見到你,看來你的夢想還沒實現。”
他的話也是一把刀子,扎在我長了一層厚繭的心裡。
“我現在……在一家房地產公司上班。”我遲疑著說。
“那你怎麼會來這裡?”
“我是一個文員,只是一個文員。”說完這句話,我們都沉默了,似乎文員是比臨時保安更讓人羞恥的職業。
那會兒正是要吃午飯的時間,我們便一起坐進了一家“蘭州拉面”,面對面,吃面。食客很多,環境極為嘈雜,這反而讓我暗暗喘了口氣,因為我一時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只有專心致志地吃面,才是愉快的。
不過,吃了幾口面條之後,我突然想到,許多年前,我和趙棟就是在一家蘭州拉面館裡認識的。當時是一個高溫不退的夏季,我就讀於一家很普通的師範學院。面臨畢業,我和同宿舍的好哥們兒朱有文還沒有找到工作,每天焦慮得要死。我們為了省錢,天天吃拉面,那會兒拉面只需要五塊錢一碗。我們在吃面的間隙,聊著離校後去哪兒租房的話題,同桌一位穿著天藍色保安制服的家伙突然插話進來,說他現在正在尋找合租的人,邀請我們去看看,價格非常便宜,而且幹凈衛生。我和朱有文對視了一眼:那就去看看吧,反正也沒有什麼損失。
“我叫趙棟,”他說,“國家棟梁的棟。”
他面帶微笑,滿臉真誠,完全察覺不到他的話當中隱含著淡淡的反諷。我學的專業是中文,老師經常提到“反諷”這個概念,我便會常常不自覺地“反諷”起來。除此之外,我真不記得我還學到了什麼。我覺得面對社會上的種種職業需求,我什麼都不會,跟個傻瓜一樣。沒錯,我覺得我連趙棟這樣的保安也當不了,因為我身材瘦小,遇見什麼壞人肯定是打不過的。
我們用紙巾擦著嘴巴,走去他居住的房間。一路上全是狹窄潮濕的小巷,如果把我一個人投放在這兒,我一定會迷路的。我知道城中村的存在,但這是我第一次進入它的內部。我以為自己會感到厭惡,可恰恰相反,盡管誰也不喜歡臟亂差,但那種可以把自己隱藏起來的感覺非常符合我當時的心境。在這裡,我心底居然有了一種安全感,一種被蕓蕓眾生庇護的錯覺。
不過,最讓人驚艷的還是趙棟的房間,幹凈整潔不必說,主要是那幾件簡單的家具—床、桌、椅子和鞋架,全部都是銀色的金屬制成,在燈光下閃耀著光澤,有一種奇特的未來風格。我和朱有文幾乎同時點頭,當場決定會盡快搬過來。
“第一次見到全部是金屬的家具。”我摸著冰涼的金屬桌面說。
“我在機場上班,我喜歡那種未來世界的感覺。”
“機場?那也太遠了吧!”我們完全沒想到。
“也不算很遠,從這裡坐地鐵十個站就到了。我喜歡這裡,生活方便,房租又便宜,最重要的是有感情了,我一來廣州就住在這裡,快五年了,就和自己家一樣。當時和兩個老鄉一起合租,他們現在去東莞的手機廠打工了,那兩間房才空出來的。我看你倆都是大學生,我喜歡大學生,所以才把你們帶來。”
在金屬帶來的明亮與冰涼氛圍中,我這才認真打量了趙棟的臉。那是一張非常年輕的臉,眉眼清秀、眼神真誠,白皙的膚色隱藏在胡須後邊。要是不穿那身笨拙的制服,他看上去很可能比我們還小。果然,他告訴我們,他剛剛二十歲,初中畢業就從北方來廣州了。他說他在電視上看見廣州的高樓似乎比北京上海都要密集,就決定來廣州。他來廣州後,做過收銀小弟,做過端盤小哥,也做過快遞騎手,直到有一天,有人介紹他去機場做保安,他才找到了自己的最愛。一開始人家不要他,嫌他學歷太低,但架不住他的熱情和真誠,看他外形倒是高大俊朗,便讓他當了合同工。他對賺錢其實是不大在意的,否則憑做快遞員,收入不會比普通公務員低。他說,他每天只要一想起自己在機場工作,就有一種興奮感。飛機起飛和降落的呼嘯轟鳴、機場復雜夢幻的建筑空間、穿著考究行色匆匆的旅客,構成了另一個世界,類似於科幻世界的世界。
“那你肯定特別喜歡坐飛機。”朱有文隨意插了一句。
“不,”他停了一會兒,說,“我不知道,因為我還沒坐過。”
他憨笑起來,把我們也逗笑了。
“我對這些東西真是著了魔,”他從床底下拉出一筐子書,裡邊全是《科幻世界》雜志以及科幻小說、科普讀物,“要是以後有機會移民火星,我會第一個報名。”
我和朱有文在回校的路上,一致認定趙棟還是個孩子,一個還在做夢的大孩子。《科幻世界》還有《奧秘》這樣的雜志,我們有多久沒看了?
我們很快搬了過去,和趙棟住在了一起。他的性格外向開朗,特別喜歡聊天,從沒有因為自己沒念過大學而自卑。他會告訴我們世界上又有哪項科學技術取得了重大突破,我們聽聽,一笑而過,暗地裡把他說的那些當成是網絡上不入流的“民科”。有一天,我的老鄉馬征過來玩,他是物理系的,早就保送了研究生,因此絲毫沒有我們這些待業青年的焦慮。他對趙棟的生活很感興趣,而趙棟得知馬征的專業後,自然是非常興奮,兩人便攀談了起來。許多專業的術語從趙棟的嘴巴裡噴濺出來,我仔細觀察著馬征的反應,發現他的臉上有一點點不屑,但過了一會兒,他坐直了身子,臉色漲紅,問趙棟:
“哥們兒,你都是從哪兒學到這些的?”
“都是自學的,我也沒什麼愛好,就是喜歡科幻。”
“可……可你說的這些不只是科幻了,你說的很多東西我才剛剛接觸,我覺得你比我導師說得還透徹。”
我看馬征的樣子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不免也感到震驚。
“趙棟,你的數學怎麼樣?”我插話問道,“我是說,不僅僅是物理理論,還有高等數學。”我的文科數學都差點掛科,所以對這點特別敏感。
“你也要求太高了,”馬征沒等趙棟開腔,就馬上說,“能理解這些理論已經很難了,高等數學要進行專業學習才行。”
趙棟滿臉漲紅,又滿含期待,他站起身來,靠在桌邊,手足無措之下解開了保安制服的扣子,然後雙手叉腰,如同戰場上的指揮官。
“高等數學確實太難了,”他撓撓腦袋,擠眉弄眼,“我只懂點兒微積分。”
我們張大了嘴巴,沒想到他初中畢業居然懂微積分,電影裡邊常演的天才人物出現在了身邊。
馬征用我的計算機找到了一道大學物理題,讓趙棟試著解解。趙棟抓耳撓腮,寫出了幾個公式,便做不下去了。馬征說其中一個公式的確是有用的,只不過趙棟不夠熟悉,沒有展開。他建議趙棟有時間可以去學校旁聽,然後報名參加自考,最終獲得學位。趙棟幾乎不假思索就拒絕了,他說他就是煩透了上課才出來打工的,死也不願再回到課堂上。我們勸說他,大學的課堂比中學的課堂有趣多了,他可以去感受下。他勉強答應了。那個周末,他真的跟馬征一起去上課了,但他只上了一節課便回來了。
“我坐在那裡,不論怎麼換姿勢,都覺得不舒服,我沒辦法就那樣坐著。”
“可你的工作大部分時間不也是偷懶坐著嗎?”我打趣道。
“誰偷懶啦?你太不了解我的工作了,一個好保安怎麼能坐在那兒不動呢?一定得動起來,四處查看可疑的人、可疑的情況。”
“不和你開玩笑了,你坐不住的時候,可以走出教室,散散步再回去,大學課堂還是比較自由的。”
我的確希望他能認真去上課,如果能獲得學位,他今後的人生就會完全不一樣。可他依然笑笑,不願意再回去為難自己。他的笑容一如既往的簡單和單純,但那一刻在我看來,卻透露著一種盲目與自大的意味,令我生起輕微的厭惡。我和馬征私下也經常聊起趙棟,我表達了對一個天才自我埋沒的可惜之情,馬征卻有不同的看法。
“我看你還是《心靈捕手》之類的好萊塢勵志電影看多了。趙棟肯定比我的天賦高,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就算這樣,他的那點天賦還是不值一提的。”
“你……為什麼這麼說?”
“科技發展到今天,一方面已經細到了你無法想象的地步,另一方面,出於項目機制等等原因,現在的研究基本上都是團隊作戰。”
“什麼意思?”我這個文科生對科研的確一無所知。
“意思就是,別說趙棟沒有愛因斯坦的天賦,就算有,在今天靠單打獨斗也沒用啦。”
“必須獲得學位,進入你們的團隊?”
“是這麼回事,”馬征認真地說,“去別人的團隊也可以。”
“那我們還得繼續說服他去旁聽和自考。”
“其實……我覺得,就算說服他也沒用的。”
“又怎麼了?”我有些怕馬征這樣說下去,感覺某種希望的泡影正在被一點點刺破,但我又期待他說。把困境擺出來,我也好見識下現實的殘酷。
“他參加自考,那可是個系統工程,數學和物理我們不擔心,但是英語呢?政治呢?好,你會說,這些科目他只要長期用功也是可以過關的,但是,等他拿到了自考本科文憑的那天,他就得繼續復習考研。假設他通過努力,又考上研究生了,我想,他的那點天賦肯定也被糟踐得差不多了。他還有興趣和心勁去做研究嗎?去做研究還能有什麼創新?你眼睜睜看著他到時變成一個天天想著怎麼報項目拿經費的人,這一切付出會顯得特別可笑。因為,他是一個聰明人,他要是想賺錢,可以有太多的辦法,根本不必這樣糟踐自己。”
聽馬征前後兩次使用“糟踐”這個詞,我的心裡像壓了塊滿是棱角的巨石。那樣的一條荊棘路,我自己光是想想都覺得全身癱軟。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再也不會力勸趙棟去旁聽了。當然,我為了在趙棟面前掩飾這些,偶爾嘴巴上還是會對他輕描淡寫一番,然後他朝我笑笑,我也朝他笑笑,不再有任何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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