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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歡離合四十年-白崇禧與蔣介石(中):國共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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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歡離合四十年-白崇禧與蔣介石(中):國共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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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中華民國輸到只剩台灣,是因為蔣白失和造成?】
【蔣白失和是因為戰略不同造成?】
【按兵不動與電報逼宮是怎麼回事?以史料證據和謠言抹黑直球對決!】

錯綜複雜的民國史,透過作者的生花之筆,活靈活現地呈現在讀者眼前。這是一部理解中華民國近代歷史的重量級佳作。
──林孝庭(史丹佛大學胡佛檔案館東亞部主任)

一九六六年十二月二日,陸軍一級上將白崇禧在台北松江路自宅溘然長逝。七天後,蔣介石總統親臨致祭,面容哀肅,然而隔天,同樣是蔣介石,卻在日記裡批評白是「黨國敗壞內亂一大罪人」。親往致祭的隆重哀榮,對照日記中「黨國罪人」的尖刻批評,形成一個巨大矛盾的謎團:既然白崇禧是功勳昭著的元勳宿將,為何投閒置散之餘,當局竟命特務跟蹤監視?而如果白氏真是「黨國罪人」,為何不公布罪狀、明正典刑?蔣氏內心又為何對曾擔任他最高軍事幕僚的白如此痛恨?

謎團遲遲未解開,而時間已來到二十一世紀。戎馬一生的白崇禧將軍,連同萬千衛國奮戰、壯烈犧牲的廣西健兒,在海峽兩岸各自的扭曲忽略、隱善揚惡之下,他們的事蹟幾乎要湮沒遺忘在時光的塵埃中。

《悲歡離合四十年:白崇禧與蔣介石》要解開這個遺憾和謎團,同時要以政略戰略的高度,回答一個關係億萬人命運的大哉問:國民黨在大陸的失敗。

白崇禧一生可說是民國史的縮影。他親身參與民國的誕生,也經歷了民國在大陸的失敗。1949年12月30日,白崇禧毅然入台,與中華民國共存亡,引用他自己的話,便是「向歷史交代」。他在台灣度過十七年歲月,歸葬在台北六張犁回教公墓,中華民國的領土上。
白崇禧將軍一生的起伏與蔣介石總統息息相關,可以說蔣介石是影響他一生命運最關鍵的人物。自從一九二六年蔣介石力邀白崇禧出任北伐軍參謀長,兩人結識開始,一直到一九六六年白氏歸真台灣,長達四十年,蔣、白兩人之間恩怨分合,往往牽動大局,影響國家安危。
蔣、白兩人之間的恩恩怨怨,其實也就是中國歷代「雙雄不能並立,一山不容二虎」許多故事的翻版。北伐、抗戰以來,他們兩人在軍事戰略上漸趨分歧,最後在國共內戰時嚴重背道而馳,是國軍、國民黨政府的大不幸。

本書是白崇禧將軍之子──名作家白先勇與歷史學者廖彥博,協力寫作而成。兩人網羅海內外龐大檔案、函件、文電、日記、回憶錄等史料,從蒙冤含垢處入手,與汙衊構陷交鋒,和傳說扭曲正面對決,帶著溫情與敬意,讓史料證據說話,從歷史的縱深、人子的視角,重現一代名將白崇禧的戰略思想與生平事功。

對於蔣、白四十年分合的重大爭議事件,如所謂「徐蚌會戰白崇禧按兵不動」、「兩封電報逼宮」等,本書均進行深入的研究與辨析。《悲歡離合四十年:白崇禧與蔣介石》不僅是一部民國軍事史、更是一部白先勇以人子身分,為先人發聲的「家史兼信史」。

中冊〈國共內戰〉從1946年國共東北之爭說起。這場「失去的勝利」,令蔣、白兩人晚年頓首跌足、嗟嘆不已。白崇禧擔任國防部長,是蔣肯定白的才幹,然而卻不讓其參與作戰決策,白以部長出陣大別山,對戰劉伯承、鄧小平。其後白崇禧助桂系李宗仁當選副總統,擊敗孫科,蔣白關係發生重大改變。蔣免去白國防部長,命其轉任華中剿總,襄樊保衛戰後白對蔣越級干涉指揮公開批評,徐蚌會戰兩人戰略看法分歧,白拒絕指揮,蔣將戰敗之因諉過於白拒絕領兵營救。國軍連番失利,民心動搖,白連發蔣「亥敬」、「亥全」電報,敦促向美尋求調停,一番以國為重的慷慨陳詞,被蔣解讀為桂系陰謀奪權,蔣白關係已無可彌補。林彪百萬大軍破關南下,白崇禧回戈一擊,在青樹坪大破四野,但西南保衛戰損失慘重,廣西雄軍覆滅,白崇禧毅然赴台,與中華民國共患難。

 

作者簡介

白先勇
1937年生,廣西桂林人。台大外文系畢業,愛荷華大學「作家工作室」(Writer’s Workshop)文學創作碩士。
白先勇為北伐抗戰名將白崇禧之子,幼年居住於南寧、桂林,1944年逃難至重慶。抗戰勝利後曾移居南京、上海、漢口、廣州。一九四九年遷居香港,1952年來台與父母團聚。1963年赴美留學、定居,1965年獲碩士學位,赴加州大學聖芭芭拉分校東亞語言文化系任教中國語言文學,1994年退休。1997年加州大學聖芭芭拉分校圖書館成立「白先勇資料特藏室」,收錄一生作品的各國譯本、相關資料與手稿。
白先勇是小說家、散文家、評論家、戲劇家,著作極豐,短篇小說集《寂寞的十七歲》、《台北人》、《紐約客》,長篇小說《孽子》,散文集《驀然回首》、《明星咖啡館》、《第六隻手指》、《樹猶如此》,舞台劇劇本《遊園驚夢》、電影劇本《金大班的最後一夜》、《玉卿嫂》、《孤戀花》、《最後的貴族》等。兩岸均已出版《白先勇作品集》。白先勇的小說多篇曾改編為電影、電視、舞台劇,並翻譯成多國文字。關於白先勇文學創作的研究,兩岸均不斷有學者投入,人數眾多,面向多元,形成白先勇文學經典化現象。
加大退休後,投入愛滋防治的公益活動和崑曲藝術的復興事業,製作青春版《牡丹亭》巡迴兩岸、美國、歐洲,獲得廣大迴響。從「現代文學傳燈人」,成為「傳統戲曲傳教士」。
2014年在台灣大學開設《紅樓夢》導讀通識課程三個學期,將畢生對《紅樓夢》的鑽研體會,傾囊相授學子,深受兩岸學生歡迎。課程錄影先置台大開放式課程網站與趨勢教育基金會網站,供校內外人士點閱,之後並出版《白先勇細說紅樓夢》、策畫編纂《正本清源說紅樓》。
近十年開始致力整理父親白崇禧的傳記,2012年出版《父親與民國──白崇禧將軍身影集》,在兩岸三地與歐美漢學界,都受到重視,並引起廣大迴響;2014年出版《止痛療傷:白崇禧將軍與二二八》;與廖彥博共同輯整白崇禧將軍一生史料,完成著作《悲歡離合四十年──白崇禧與蔣介石》。

廖彥博
國立政治大學歷史系碩士,美國維吉尼亞大學歷史系博士班。
著有《三國和你想的不一樣》、《蔣氏家族生活祕史》、《個人旅行:西雅圖》、《時代之子:康熙》、《一本就懂中國史》、《止痛療傷:白崇禧將軍與二二八》(與白先勇合著)、《決勝看八年:抗戰史新視界》等;譯有《大清帝國的衰亡》、《中國將稱霸21世紀嗎?》、《謊言的年代:薩拉馬戈雜文集》、《漫遊中古英格蘭》、《OK正傳》、《流離歲月:抗戰中的中國人民》、《社群.王朝:明代國家與社會》、《中國的靈魂:後毛澤東時代的宗教復興》、《世紀中國:近代中國百年圖像史》等書。

目次

中冊:國共內戰
第十章 遺恨失東北
第十一章 國防部長
第十二章 副總統選戰
第十三章 華中剿總
第十四章 中原風雲急
第十五章 亥敬亥全電
第十六章 青樹坪之戰
第十七章 向歷史交代

書摘/試閱

第十章 遺恨失東北

往事追維,
真令人痛心疾首者也。
——白崇禧一九五六年致蔣介石密函

一九四六年五月二十二日晚間,派赴東北四平街督戰的白崇禧,由前線趕回南京,參加蔣介石官邸的軍事會報,報告當前戰況。
會議結束後,白崇禧呈交給蔣氏一份「意見報告書」。報告書共八頁,寫在「東北保安司令長官部政治部用箋」上,由白氏前一晚親自以鋼筆繕就,全文共一千四百餘字,有幾處增補塗改。
通篇文字,流露出一種「時不可再」、良機稍縱即逝的急迫感:國軍於四平街一戰大獲全勝,擊潰林彪部共軍,「倘能一鼓掃蕩,不難根絕,若予以喘息機會,任其利用山岳地帶及裹脅伎倆,並獲得北滿豐富資源,及與外力成犄角之勢,則東北前途恐將不免釀成南北朝之局勢。」因此,要解決東北問題,「必須另籌有效辦法,下最大決心,在最短期間,謀徹底解決。」
白崇禧在報告中建議:在軍事上「立即編組民間武力」,「為爭取時機」,迅速選派幹員過松花江,收編東北偽軍,掩護黨政發展;並求在最短時間內,恢復瀋陽兵工廠生產。行政方面,「東北各省市主席市長人選,應立即調整,選忠勇堅貞、具備軍事知識、適於處亂應變之人員充當。」財政方面,一切舉措,都應以「爭取時機」為著眼,不能拘泥於普通法律程序,「以免貽誤事機」。最後,蘇聯及中共在東北發行的各種貨幣票券,「應立即停止使用」,改為就地印製流通券,作為替代。
這份報告,是在軍事上獲得重大勝利之後,對東北提出的緊急建言。通篇提到「時機」、「立即」、「以免貽誤事機」等時效字眼,共十二處,顯示國共東北戰爭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白崇禧為何與東北戰事發生關係?
白在關鍵時刻提出的建言有沒有被蔣採納?
東北國軍從此時的大獲全勝之局,又怎麼會落得兩年半之後的滿盤皆輸?
一切都須回到抗戰勝利時說起。
I
白家一直記得一個故事:當年毛澤東到重慶談判時,拜會白崇禧。正當穿著一襲簇新深藍色中山裝的毛,大步踏進白副總長寓所前院時,白崇禧的三子先誠當時十二、三歲,走到父親跟前問道:「那是毛澤東嗎?」白崇禧回答:是的。
「既然是毛澤東,」先誠抬頭問父親:「為什麼不把他抓起來?」
按照《毛澤東年譜》的記載,這一天是一九四五年九月三日。毛澤東在八月二十八日由延安飛抵重慶談判,於九月三日下午,分別往訪于右任、戴季陶、白崇禧、吳稚暉等四位國民黨大員。白崇禧則於隔天上午來到毛下榻的桂園回訪。
這應是白崇禧軍政生涯中,與毛澤東唯一的晤談。
孩子不知道,毛澤東是抓不得的,他的人身安全有美國的保證。毛澤東到重慶談判,是二次大戰後期以來,美、蘇、國、共「兩強四邊」政治博弈中的一環。抗戰後期,國共兩黨本已劍拔弩張,之所以坐上談判桌,背後是美、蘇兩國的政略盤算。美國對於戰後中國,有以下的構想和認定:第一,中國政府應該是一個實行民主政治的親美政權;第二,從抗戰以來的經驗,國民黨一黨專政、貪汙腐敗,不足以承擔上述的任務;第三,中共是改革農村的民族主義者,並非共產黨;最後,美國軍隊不參與中國內戰,美援物資不得用於中國內爭。
因此,促成國、共合組聯合政府,拉攏中共不為蘇聯所用,合乎美國利益。
至於蘇聯的戰略著眼,則盯向中國東北。就蘇聯而言,東北像一柄利刃,直插蘇聯遠東國境腹部,如不牢牢掌握,將來必成威脅。美國在大戰後期,為了盡速結束對日戰事、減低美軍在遠東的傷亡,極力促使蘇聯對日參戰。蘇聯遂提出以控制滿洲(中國東北)作為代價。一九四五年二月,美、英、蘇三國領導人於黑海之濱的雅爾達(Yalta)召開高峰會議,討論戰後世界局勢。為換取蘇聯承諾對日作戰,美國犧牲同盟國中國的利益:蘇聯取得中國東北的大連、旅順兩個港口、中國長春鐵路的控制權,並且促成外蒙古獨立(實質納入蘇聯勢力範圍)。八月六日,美國投原子彈於日本廣島。九日,蘇聯對日宣戰,一百七十萬紅軍兵分三路,大舉攻入東北。日本關東軍在火力、兵力上都居劣勢,難以抵禦。到了八月二十八日,蘇聯佔領東北全境。
美、蘇兩強私相授受,中國迫於情勢,只能忍辱負重。一九四五年八月十四日,行政院長宋子文、外交部長王世杰在莫斯科簽訂《中蘇友好同盟條約》,對蘇聯取得東北利權正式加以承認。國民政府希望藉由在外蒙和利權的忍痛讓步,換取蘇聯對中國領土主權的尊重,以及不支持中共的保證。
毛澤東在重慶四十三日,期間與蔣介石見面十一次、直接會談八次;政府代表張群、王世杰、張治中等與中共代表周恩來、王若飛亦商談多次,在十月十日發表〈政府與中共代表會談紀要〉,又稱為「雙十協定」,毛澤東於隔日飛返延安。會談重點,大致可分成「軍隊國家化」與「政治民主化」兩大項。政府要求中共先交出軍隊,而後開放政權;中共的要求,順序正好相反。雙方雖然都同意召開政治協商會議,實際並未達成任何實質結論。
「談判的結果其實是失敗的,」當時還是校級軍官的郝柏村後來指出:「但雙方為掩飾失敗,而以雙十會談紀要公布。」毛澤東更因親身來到重慶,期間一面做出和平姿態,一面觀察國民黨的虛實,從而確立接下來「邊打邊談」的方針。
II
中共在日本投降前後,已經發展成一個擁有一百二十餘萬軍隊、轄下一億人口的政治勢力,早有與國民黨平分天下的雄心。抗戰勝利,中共制定全國戰略,決定「向南防禦,向北推進」。東北資源豐富、工業發達,戰略形勢上背靠蘇聯,進可入山海關爭奪華北,退可倚靠蘇聯獲取援助,是中共必爭之地。
日本甫投降,中共即搶得先機,派遣八路軍、新四軍、各機關學校大批骨幹人員,沿長城內外兼程抵達東北。這裡所謂「骨幹人員」,指的是軍隊中富有作戰經驗的排、班長、戰鬥小組組長等戰鬥員,以及基層黨組織裡的資深幹部。中共明白蘇聯因為《中蘇友好同盟條約》的限制,不能與其正式接洽,但「部隊可用東北軍及義勇軍等名義,只要紅軍不堅決反對,我們即可非正式地進入東三省,」在各地建立政權,放手發展。
陸路之外,還有海路。九月十一日,中共中央指示山東分局:「我黨我軍目前在東北極好發展。為利用目前國民黨及其軍隊尚未到達東北(估計短時間內不能到達)以前的時機,迅速發展我之力量,爭取我在東北之鞏固地位,」自山東膠東半島根據地抽調四個師、三萬兵力,經由海道分途進入東北。
「從八月中旬到十二月初,(山東煙台)龍口和欒家口碼頭處於一種史無前例的亢奮中。」描寫東北內戰的長篇紀實文學《雪白血紅》作者張正隆,形容當時大批共軍人員經由海路到東北的盛況:「岸上擠,灣裡更擠。
沿海能徵集到的船隻全來了,擠擠匝匝開了鍋似的。一眼望去,一隻隻船划過去,好像就能一直走到東北。」
據國府方面的情報,海路進入東北的共軍前後多達八萬人。
中共中央東北局於九月十五日成立,以彭真為書記。十月三十一日,進入東北的共軍統稱為「東北人民自治軍」(隔年一月起又改稱「東北民主聯軍」),由已經六年沒帶過兵的林彪掛帥出任總司令,彭真擔任政治委員。中共進入東北後,大力收編原來偽滿軍隊,全軍到了年底,號稱發展至三十萬人馬。
中共爭奪東北初期,在發展上面臨不少問題。首先是基層士兵視「闖關東」為畏途,爆發逃亡潮。一開始是被動員參軍的新兵逃跑,接著是基層幹部開小差,後來甚至連「戰鬥英雄」也在溜號之列。九月初,東北挺進縱隊司令員萬毅向林彪、彭真報告:「部隊採取逐次動員,但逃亡仍嚴重」;十一月中旬,新四軍第三師師長黃克誠向東北局報告,該師從蘇北出發時,共三萬二千五百人,「到達冀東(河北省東部)者共約二萬八千人」,許多人沿途逃跑、掉隊、病號,不願到東北。中共為求急速擴充,在東北大肆收編地方武裝和原來偽滿的保安團隊,但這些部隊紀律敗壞、士氣低落,「不但不能發動群眾,反而成為群眾對我不滿;不但不能消滅敵人,反助長敵人士氣;不但不能打土匪,且受土匪勾引。」而東北淪陷十四年,民眾「想中央,盼中央」,有正統觀念,認為「八路」不是「正牌」國軍。有的人虛與尾蛇,「明投八路,暗投中央」,等待機會反正;有的甚至暗中破壞、對路過的共軍「沿村抗擊」,逼使「民主聯軍」只能在夜間行軍。
此時蘇聯給予中共的幫助相當有限。雖然蘇聯東北佔領軍統帥部對中共進入東北開了方便之門,並和中共保持密切聯繫,希望利用中共的力量牽制美國和國民黨,以防美國力量進入東北,然而矛盾的是:蘇聯並不相信這時的中共具有與國民黨抗衡的實力,更不願意給美國製造口實,因此對中共進駐東北各城市,決不正式移交,更給予種種限制。
儘管有上述困難阻礙,中共畢竟抓住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時機,搶得了爭奪東北的先機。
III
相較於中共,國民政府接收東北已失了先著,形勢上顯得困難重重。東北與其他淪陷區不同,與國民黨打交道的不是日本,而是蘇聯。因此,如何應付蘇聯,以及如何在蘇聯暗助中共的情況下,順利接收東北,國民黨內各有兩種看法:對蘇聯,有一派主張在《中蘇友好同盟條約》規定下,為求交涉順利,盡量委曲求全;另一派則認為必須伸張國格,對蘇聯擺出強硬姿態。至於接收東北,則也有一派意見認為,考慮到國軍主力於日本投降時尚在西南,對華北、東北,鞭長莫及,應該先接收華北,再徐徐進圖東北。
在關於接收東北的各方意見中,本書的主人翁白崇禧認為東北之事應該從長計議,安定華北才是首要之務。據黃旭初回憶,日本宣佈投降後,李宗仁曾用長途電話和白崇禧商量,共同向蔣委員長提出「先接收,後受降」的建議:「當前政府的基本任務,在於迅速接收東北和華北,確切控制淪陷的地區。為達到此目的,應責成日軍統帥岡村寧次通飭各地日軍暫駐原防,切實保護交通,嚴防破壞」;同時,接近華北前線的國軍各部,則應採取「波浪式」推進,一層疊一層,交互掩護,沿津浦、平漢兩線向前挺進,先行收復華北各省,進而安定東北全局。等華北各省底定,才接受日軍投降,收繳日軍武器,將其遣送回國。不過這項建議並未被中央接受,政府決定採取「先受降,後接收」的順序。
一九四五年八月二十四日,白崇禧函呈蔣介石,提出數項緊急處置建議。「近查華北各省,自敵軍投降後,中共軍隊乘機積極進展,壓迫偽軍,侵奪要點,並思利用敵偽武器擴軍抗命。」由於「黃河以北,我黨政力量均屬微弱,」白氏因此主張,「黃河以北黨政軍各機關漸次向北推進」。國軍應從陸空兩路,迅速推進,派遣部隊控制各要點,以免本來歸順或仍在觀望的偽軍,遭到中共併吞。其次,盡速發表北平行營主任人選,並由北平行營指揮偽軍及地方武裝,布防山海關、喜峰口、古北口之線,防堵中共由陸路進入東北。
「政府是否急需派兵出關收復東北?即令必須急收東北,是否必須立佔長春?」九月初,考試院院長戴傳賢於陳立夫寓所,約集何應欽、白崇禧等軍政要員,討論此一重大議題。戴傳賢從歷史事實著眼,主張步步為營,先安華北,再出山海關,否則孤軍深入,顧慮甚多。白崇禧則以軍事角度分析,認為「欲保東北必先固平津;欲固平津,必須先收熱、察。」即使國軍必須出關,也只能先以瀋陽為限,待包頭、綏遠、錦州、承德依次肅清之後,才能向北推進,否則部隊的彈藥,入冬後士兵的寒衣,補給上都有困難。
九月十五日,白再致函蔣,申述對蘇聯動向的判斷。「默察蘇聯自參加遠東戰事後,對所定國策更為積極,例如對新疆加緊策動匪黨,在張家口不肯交防,在東三省佔領三海關各處要隘,有等待奸黨(指中共)接防模樣。東三省各級行政首長,聞蘇方將由民選,當然扶植東北潛伏之奸黨,使其掌握政權,將來是否藉治安或其他問題延緩撤兵,或留兵鎮守,均難逆料也。」
兩個半月過去,局勢變幻更加快速。十二月一日,白崇禧上書蔣主席,對全局提出三項建議。白氏認為,「近自奸黨披猖,強鄰(即蘇聯)侵逼,危機四伏,國步日艱。過事寬容,固難遏亂源;一味忍讓,尤足長凶焰。」他開宗明義,主張「以政治收拾人心,以軍事勘定叛亂,以條約維護國權」。具體作法,分別是:對中共明令討伐、懲辦陳公博等偽政府漢奸首腦,而赦免脅從、以及堅守中蘇條約,維護東北礦產國權。
「以條約維護國權」涉及東北問題。白崇禧回憶幾日前參加蔣主席官邸會報,當聽到蘇聯要求在東北共營工礦產業時,曾立刻發言反對,「極力陳述萬不可應允」。蘇聯野心,比往日的日本為大,「或者謂若不允蘇要求,則東北交涉不易,熟知蘇之野心,直欲併吞整個東北,豈區區之工礦乎?」白氏主張,今後對蘇聯交涉,應該嚴格遵守中蘇條約,以條約為退讓底線,「過此限度,不可允行。」即使拒絕蘇聯要求,致使蘇方將東北工廠設備拆卸一空,「寧可任其搬去,其礦產仍舊我有,不至引狼入室,啟其野心。」
這封建言書經蔣氏細細披閱,更以紅色鉛筆在「以政治收拾人心,以軍事勘定叛亂,以條約維護國權」等句旁畫線圈點。
由上述可以看出白崇禧的反蘇態度,可謂旗幟鮮明。一九四六年三月,駐莫斯科大使傅秉常返國述職時,訪晤白崇禧,兩人詳談蘇聯情況,以及對東北的意見。傅秉常是對蘇外交的溫和派,這次與白氏談話,雖然白對他相當客氣、表示親密,「但其語氣間對蘇聯似甚懷疑,以為蘇聯對其東西南各鄰邦,欲以武力逼其成為蘇聯之附庸,對東三省、內蒙及新疆亦如此,並主東北問題提出安全理事會」,立場十分強硬。傅氏寫道:「白之態度如此,真出余意料之外。」
又一年後(一九四七年),外蒙軍隊在蘇聯支持下,於新疆北部的北塔山與國軍爆發武裝衝突,是為「北塔山事件」(參見下一章「國防部長」)。當時國民黨正在南京召開全會,白崇禧出席時憤然表示,政府應該就蘇聯掠奪東北兵工廠、製造北塔山事件等二事向聯合國提出控訴:「我們的外交太弱了,難道挨了別人的打,連哭都不敢哭嗎?」言畢,會場立時響起一片掌聲,而外交部長王世杰正坐在其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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