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世界的女僕們03

人物介紹
第一章 賢者的教誨
第二章 來者到底善不善
第三章 來自王都的第二封信
第四章 是在下小看你了！
第五章 錢不是問題，問題是沒錢
第六章 時間很少，工作很多
第七章 好消息就要組隊來
第八章 月瀆之夜
第九章 翡龍盛筵
第十章 想念的味道
番外 部落的格桑花

第一章 賢者的教誨

經過這些天的建設，這片河灘已經變了個樣子。
可是，離路西法腦海中規劃的模樣，到底還是差得很遠。
「艾爾莎，這片河灘，還需要繼續建設下去。」看著舢板離開之後，重新恢復了平靜的河面，路西法對艾爾莎說道。
「額？」艾爾莎卻有點遲疑。
「妳怎麼了？」路西法以為她是在擔心方案的問題，「具體怎麼規劃，今天晚上妳和奧布萊恩一起來我的房間確定。船塢、碼頭、倉儲……各個區域都要提前規劃好，一個都不能少，然後，每一個具體建築的圖紙，我和愛茵絲一起研究過後就會給妳。」
「不是……」艾爾莎面露難色，「事實上，路西法少爺，今天早上海倫將最近的帳本移交給我，我粗略的看了一下，我們……」
「沒錢了？」路西法想了想，他一直都關注著資金的動向，應該不至於吧。
艾爾莎搖了搖頭：「目前倒是還有一些，只是，這段時間全郡都在執行您的以工代賑計畫，之後行館又失火了，此外還有受災農田的清理，小龍蝦的養殖，以及籌備海倫的王都之行……整個達爾岡郡一直都是只出不進，您帶來的黎明金幣已經花去了一大半。」
「哦，所以？」路西法點了一下頭，「我們還有多少黎明金幣？」
「四千六百七十七個黎明金幣。」艾爾莎立刻回答出了準確數字，看來這幾天看帳目，給她帶來的刺激不小。
他們從王都來到達爾岡郡的時候，帶來的是滿滿的十三個箱子，現在已經空了一大半。
在窮得舉國皆知的公爵府長大的艾爾莎，這輩子就沒見過這樣的花錢速度！
不看帳目還好，一看真是太觸目驚心了。
「路西法少爺。」艾爾莎咬了咬牙，還是說了下去，「希望您考慮一下，如果確定海倫成功打開了王都市場，小龍蝦專案開始有收益，我們再繼續建設這片河灘，是不是更穩妥一點？」
其實，艾爾莎這麼說，自己心裡也不是那麼爽利的。
好像每一次都是她在拒絕路西法少爺，和少爺的意見相左？
可是，她的責任感，讓她沒有辦法把這些話嚥下來啊！
她唯一能安慰自己的是，好歹現在她提出勸諫的內容，從曾經的阻止路西法欺男霸女、敗壞門風、花天酒地之類的，完全轉變成了領地的經營和管理，她勸諫時的心態，也早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少爺，我的意思並不是不繼續建設，而只是……」艾爾莎希望自己的話，聽起來能委婉一點。
但是，路西法笑著止住了她：「謝謝妳，艾爾莎，妳說的這些，我都有考慮過。」
他知道，艾爾莎是個未雨綢繆的好姑娘。
她的話總結下來就是，希望他步子別邁得太大，不然容易扯著蛋。
畢竟，這段時間的帳目支出，確實是挺嚇人的。
「可是，艾爾莎，我們沒有時間等。」路西法仍然是耐心地跟她說道，「我先問妳一個問題，我們原本是準備帶著多少錢，來達爾岡郡的？」
「十……十個黎明金幣。」艾爾莎一說起這個就覺得臉紅。
「現在情況還能比當時更糟糕嗎？」
「不能……」
「好，那我們再說另一個問題，現在我們手上還有四千多個黎明金幣，就算從現在開始節衣縮食，全部不動用，能讓達爾岡郡所有人，平安地度過今年的收穫季嗎？」
「……」艾爾莎很艱難地搖了搖頭。
但她想提醒路西法的是，拯救達爾岡郡的自由民，其實並不是他的法律責任和義務啊，他們又不是他的奴隸，他不需要對他們負責到底的。
可她不能這麼說！
因為，她每天都在看著達爾岡郡的變化，看到達爾岡郡的每一個自由民，他們的眼睛裡對領主大人的崇敬和熱愛，以及毫無保留的信任……
路西法的一道領主令，同樣也沒有法律效力，但領民們還是本能地遵守了。
他們不能做到一半，撂手不管。
「所以，艾爾莎，妳告訴我，那現在留著這些錢有什麼用？」路西法微笑地問她。
「……」艾爾莎答不出來了。
她該怎麼說呢？
其實，剩下的這四千多個黎明金幣，可以買不少名貴的酒，豐盛而昂貴的美食，以及各種異族的女僕，反正，能夠讓路西法在這三年的領主任期裡，生活過得還算不錯吧？
可她知道，路西法的心很大，很大……
那樣吃吃喝喝玩玩女人，度過三年的任期，絕對不是他想要的。
為什麼在屠龍公爵府的那些年，就沒發現路西法少爺如此志存高遠呢……艾爾莎看著路西法棱角分明的側臉，微微有些發怔。
看到艾爾莎不說話了，路西法非常滿意地點了一下頭：「那麼，晚上見。」
「晚上見，少爺。」艾爾莎微微欠身，目送路西法離開河灘。

路西法回到治安所，立刻就開始著手做規劃了。
其實在他的心裡，這個內河航運碼頭的意義，比小龍蝦專案本身還要重要得多。
當然，現在他也想不了那麼遠。
建設船塢、碼頭和倉儲是一個複雜的過程，中間還會出現很多問題，如果等到海倫成功打開了王都市場後，再開始著手建設，必然會導致這一段時間內，小龍蝦的輸出受到運輸條件的限制。
而這會導致一個嚴重的後果就是，大量的商品根本接觸不到市場！
在這個沒有鋪天蓋地媒體的時代裡，任何一個長時間接觸不到市場的商品，都會很快的被市場所遺忘。
海倫帶過去的小龍蝦數量，只夠做第一期的市場熱度，如果產品沒有提前做好準備，在她需要的時候能馬上跟進，市場熱度就會迅速的冷卻下去。
不知道多少經濟學案例裡，產品都是死在了和市場銜接的環節中。
饑餓行銷什麼的，玩玩可以，可如果真的玩成產能不足了，那就沒有行銷，只剩下饑餓了……
「還有大把的事情要做呢。」路西法仰起頭長嘆一聲。
雖然覺得有點累，但他其實心裡並不慌。
他對小龍蝦有信心，對海倫更有信心。
所以，達爾岡郡內河航運碼頭的建設，一天都不能耽誤。
而艾爾莎和奧布萊恩他們，在河灘忙到天色將黑才離開。
漸漸地，河灘也隨著天色而安靜了下來……

一個瘦小的身影，從河灘後方一處還沒被砍伐的樹叢中冒了個頭。
「呸呸……」
格林從嘴裡吐出幾口不小心咬到的草根和樹葉，伸手將面前的樹枝扒拉開，大大的吸了幾口氣。
他再三確認左右沒人之後，才小心翼翼的從那處樹叢中爬了出來。
不得不小心啊！
上一個得罪了那位路西法少爺的羅伯特「老爺」，都已經死翹翹了！
這個消息，可是最近希佐斯少爺那邊傳來的畫上，最嚇人的內容了。
格林忍不住又瞟了一眼，手中攥得汗津津的那張羊皮紙。
那上面一個臃腫的男人，滿身傷痕的身上，蓋著一層他們家鄉只會給死人用的那種狗尾草，很明顯的已經死掉了。
而這個死掉的傢伙，格林一眼就能認出來，就是不久前被送回希佐斯伯爵領地的羅伯特管家。
「這是一個警告，也是一個提醒！」格林冷汗直冒。
警告，是警告他要好好在達爾岡郡完成希佐斯少爺的吩咐，否則羅伯特的下場就是他的下場。
提醒，是提醒他在達爾岡郡完成希佐斯少爺吩咐的時候，一定要小心謹慎，否則，得罪了路西法大人的話，羅伯特的下場還是一樣在等著他。
「哎……人生，怎麼會如此艱難啊……」格林將畫著羅伯特死狀的那張羊皮紙收了起來，然後，拿出一支炭筆，開始在他自己帶來的羊皮紙上畫了起來。
多看，多聽，多問……
這就是希佐斯少爺給他的吩咐！
可是，自從羅伯特在達爾岡郡搞了一波事之後，達爾岡郡的領民們對他就非常警惕和排斥了。
多問，是不可能問的了。
多聽也很難，達爾岡郡的這些傢伙們，哪有時間跟他聊天？
他們最近都像打了雞血一樣瘋狂的幹活，一個個大清早起來就滿臉洋溢著樂乎勁的往田裡、河灘、工地等等地方跑，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在幹活，根本不怎麼閒聊，彷彿偷懶就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一樣。
這也太奇葩了！
這和他在希佐斯伯爵的領地，司空見慣的場景完全不同。
奇怪，實在太奇怪了。
不過，讓他奇怪的還不止這些。
那個長得又醜又怪的小龍蝦，最近在整個達爾岡郡的刷新率也很高。
他曾經趁人不注意，偷偷撿了幾隻，回去扔一隻到火裡烤熟了，另一隻用水煮了一兩個小時，絕對煮得透透的了，但他可以負責地說，無論是燒糊的那隻，還是煮爛的那隻，味道都相當的糟糕。
一股的腥味和臭味，捏著鼻子都吃不下去。
今天是個大晴天，他還準備睡個懶覺，下午再出門蹓躂的，結果，一大早他就被外面的馬車聲給吵醒了。
他屁顛屁顛的尾隨了過去，偷偷躲在樹叢中遠遠偷窺，果然，又讓他發現了一件新怪事──那個路西法少爺，居然讓人造了幾艘怪模怪樣的船，把那些小龍蝦弄了上去。
格林並不知道，他們想把這些小龍蝦運到什麼地方去。
可有一點他是一下就想明白了的──他們要把小龍蝦賣掉！
「也對。」格林的腦子還是轉得挺快的，「達爾岡郡有軍糧任務，他們交不出小麥來，又沒錢繳納罰金，就算吃小龍蝦填飽肚子，也解決不了問題啊……」
「哈，不過，達爾岡郡的人也太天真了吧？」
「他們以為整個黎明帝國，都和他們一樣，到處都是已經餓得連屎都能吃得下去的窮鬼嗎？誰會買那什麼小龍蝦來吃啊……」
格林一邊說，一邊吐了一大口口水。
一提到那小龍蝦，嘴巴裡就好像充滿一隻燒糊了或者一隻煮爛了的小龍蝦怪味一樣，嘖，真是太噁心了。

三天之後，伯頓郡，水晶城。
一場盛大的舞會，正在進行中……
水晶城，不但是希佐斯伯爵的伯頓郡裡最大的城市，更是南境獨一無二的繁華都市，整個索茲行省都彷彿因為它的光芒而熠熠生輝！
希佐斯伯爵的府邸，就在水晶城最繁華的斯菲奈兒大街上。
當然，這只是他們在城裡的一個臨時居所，除此以外，他們在雷恩、奧維利坦和雅爾彬等幾個領地內比較富裕的小鎮附近，都還擁有很大的莊園。
「愛德華閣下，您收藏的這麼多名畫裡，唯獨這一幅……看上去有點奇怪啊！」一位美麗的貴族夫人，端著手中裝著猩紅色葡萄酒的水晶杯，輕輕搖晃了一下，指著旁邊一幅被裱到了畫框裡的炭筆畫。
「噢。」作為這場舞會主人的愛德華．Ｌ．希佐斯，穿著一身深藍色底的金色提花禮服，眼睛若有若無地瞟向眼前貴族少婦白皙的後頸，「如您所知，我看畫，從來不論名貴與否，只管自己喜歡。這幅畫，畫工雖然品味粗鄙，不過，畫上的內容倒是挺寫實的，您覺得呢，博納特伯爵夫人。」
「寫實？」那位雍容的貴族夫人小心地用手帕捂著嘴，笑了起來，「畫上的這些人，好像是在挖某種……蟲子？」
「不是蟲子，是海蝦吧？」另一位年輕女性湊了過來。
「可海蝦也不長這樣啊。」
「海蝦不是在海裡的嗎？他們為什麼在田泥裡挖？」
「怕不是哪個餓瘋了的饑民，把自己的白日夢畫了出來吧……」
舞會上，一首曲子剛剛結束。
圍攏到這幅畫邊上的人，也越來越多了。
希佐斯伯爵的幼子愛德華，素來喜歡收集名畫，他口味刁鑽也同樣是在索茲行省出了名的，他尤好以女性為素材的畫作，特別是已婚的婦女的出浴畫，可這幅畫也未免太「刁鑽」了一點吧？
「呵，田泥裡的這幫賤民，哪一個見過海蝦？見都沒見過的東西，就算是做白日夢也做不出來。」一個穿著黑色長袍，束了一條寶石腰帶的年輕男人，臉上掛著譏諷的笑。
「斯坦男爵。」愛德華很感興趣地看著剛剛加入討論的年輕貴族，眼睛裡甚至有幾分羨慕。
因為同樣的年齡，別人已經獲得了爵位，而他仍然只是一個「希佐斯伯爵的兒子」而已。
「說吧，愛德華，這畫又是從哪裡弄來的呢？」斯坦男爵放下酒杯，仔細地看起那幅畫。
「也沒費什麼工夫，就是我們家一個奴隸，在另外一個貴族的領地裡，最近的所見所聞……」愛德華收起了羨慕的目光，不在意地笑了笑，「我也是對這畫上的生物，非常好奇，所以，才拿出來看看有沒有人知道，這畫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哈？」在場的貴族們都笑了起來，「哪個貴族會允許自己的領民，不好好種植小麥，卻跑到田地裡去挖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
愛德華只是笑了笑。
他對待博納特伯爵夫人，態度十分的親切，而對斯坦男爵，則是那種朋友之間的自然相處，但對其他索茲行省尚未承襲爵位的貴族子弟們，不但不夠熱情，甚至都還顯得有幾分倨傲和怠慢。
然而，他是水晶城的小主人，他怠慢別人，別人可不會怠慢他呀！
所以他沒有回答那些貴族的問題，卻有人馬上回答了：「我知道畫裡畫的，是哪位貴族的領地了。」
「嗯哼？說說看……」愛德華笑著看了過去，是提姆那．歐倫斯爵士，最近在水晶城還挺活躍的一個年輕人，人長得不錯，舞也跳得好，很多年輕姑娘都在私下裡談論著他。
提姆那爵士放下杯子，笑了一聲：「其實，不用愛德華少爺多費唇舌，很容易就能猜出來的，你們看……」
圍攏在那幅畫邊上的人，果然就跟著他的手指看了過去。
「第一，這畫裡的背景看上去是一個極為貧瘠的鎮子，而且，鎮子中央隱約可以看到類似治安所的建築，所以，這集鎮應該是那位貴族領地的中心所在了，領地的最中心還能窮成這個樣子的，可不多……」
「嗯，有道理……」不少人都在點頭。
「第二，那些田裡似乎是有水的，小麥田裡有這麼多水，如果不是農夫們犯了失心瘋，就一定是最近遭受過嚴重的洪澇災害……」
「噢！」
「原來……」
「我也知道了。」
提姆那爵士說出了這兩點，幾乎所有人都恍然大悟。
又窮？
又遭災？
還能容忍領民們在田地裡胡來？
用腳拇指想都能知道了啊！
「所以了，這幅畫上的貴族領地，除了達爾岡郡，還能是什麼地方呢？」提姆那爵士做出了總結發言。
「啪啪啪──」
愛德華放下了水晶酒杯，笑著鼓起了掌。
看來這個提姆那爵士不但人長得不錯，舞跳得不錯，腦子也還算不錯，雖然不是什麼世襲貴族，但也許可以結交一下？
愛德華才剛剛對提姆那爵士投去讚賞的目光，提姆那爵士就彷彿心領神會地繼續說了下去：「唉，看看這破敗的達爾岡郡，連個大一點的村落都不如，再看看這雄偉繁華的水晶城，嘖嘖……」
他這話頭一開，根本不用他再說，馬上就是一堆奉承的話，朝著愛德華席捲而來。
「領主決定領地的命運啊，如果沒有希佐斯伯爵大人，哪有今天的水晶城？」
「沒錯，我們都是因為緊緊跟隨伯爵大人，才不至於落到達爾岡郡這種境地……」
「達爾岡郡居然已經要靠在田地裡挖這種怪物來吃，真是……太慘了啊……」
愛德華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心裡的愉悅，一層一層地累積。
就在他的愉悅累積到最高點的時候，那位提姆那爵士輕輕敲了一下牆壁：「你們一直叫牠怪物怪物的，聽著太拗口了，我就胡亂給牠取個名好了……」
「哈哈，叫什麼？」不少人都跟著起鬨道。
「牠像海蝦，又比海蝦小，產自屠龍家的領地，不如就叫……小、龍、蝦，如何？」
「非常棒！就叫牠小龍蝦了！」愛德華對這個諷刺意味濃烈的名字，簡直太滿意了，他揮了揮手叫管家過來，「你，去找兩個從達爾岡郡買過來的女僕來。」
斯坦男爵很感興趣地問道：「你又有什麼新點子了？」
愛德華指了指提姆那爵士，說道：「今天我不出新點子，他出。」
「哦？」提姆那爵士的臉上浮起恰到好處的笑容，「太榮幸了，兩個達爾岡郡的女僕，喔，這是多麼有趣的事情……不如，我們所有人分為兩組，各自選一個女僕，以下一支舞為準，哪一組的人先踩錯了步子，就餵那一組的女僕吃一口……田泥？嗯，達爾岡郡的人，不是喜歡在田泥裡刨食嗎？」
「……」愛德華對提姆那爵士的期待，瞬間化為烏有。
「愛德華少爺覺得如何？」提姆那爵士問道。
「不錯。」愛德華揉了一把僵硬的臉頰，微笑道，「挺有趣的，就這麼辦吧。」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很多人都笑著在討論，這件事是多麼的有趣──只要他點頭說有趣，那就一定是有趣。
無論這個提議到底有多愚蠢！
看到這樣的情景，愛德華的心情一下又變好了，隨手揮了揮，就讓他們去準備了。
「聽上去很有趣，可是，吃田泥？會不會死人啊？」一位女士捂著嘴嫌棄地問道。
「哈，試試看不就知道了？」很快的就有人回答了她。
於是，希佐斯伯爵府裡一片歡騰。
下一支舞已經開始了，男男女女們都轉起了圈，整個伯爵府裡，就像找到了一條新的魔法原礦一樣喜氣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