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世界的女僕們02

第一章 魔法簡史

是的，魔法！
自從知道了這個世界有魔法存在，並且親眼被魔法顛覆了三觀之後，他對魔法的求知慾，就像春天的泰迪一樣高漲了。
「那個……奧布萊恩先生，你這邊有關於魔法的書籍嗎？」
奧布萊恩給他匯報完近期進展的時候，路西法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而這位覺得這段時間相處很愉快，自以為已經習慣了路西法各種反常行為的老人家，再次被他的突然跳戲，弄得愣了好一會兒。
「魔……魔法？」對奧布萊恩來說，這個詞離他的生活圈好遙遠。
「嗯，就是那種……哼哼哈、嘿、啊啊呀呀哎……」路西法很盡力地去模仿那天看到的小蘿莉揮動法杖的動作，他甚至還站起來原地轉了個圈，「……的魔法。」
「……」奧布萊恩一臉痴呆。
求知慾真的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
作為一個在前世的遊戲裡見過無數魔法的宅男，路西法絕對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為了瞭解魔法，比劃出這種羞恥的動作……
「咳。」足足有五秒鐘之後，奧布萊恩才低下頭，裝作剛才什麼都沒看到，「關於魔法的書籍，都是屬於魔法議會管制的。」
「額……所以，就是說，弄不到？」路西法的眼皮一下就耷拉下來了。
「那倒不是。」奧布萊恩的思路似乎被路西法弄得有點混亂，還在組織語言，「大多數的郡，都有專門的魔法議會分支機構，畢竟，要處理每一年的魔法少女覺醒測試等等，但是，因為我們達爾岡郡人口和經濟都比較差，他們就沒有在這裡單獨設置常駐的地方議會。」
「嗯，所以呢……」
「因為她們每年都要求我們，協助處理這些事宜。所以，關於魔法入門的一些書籍，以及一些簡單的儀器，在達爾岡郡的治安所都有。只是……路西法少爺，恕我冒昧，您要這些幹什麼？」
他們作為男性，魔法根本就是和他們無關的東西。
聽到奧布萊恩那裡有魔法書籍，路西法就放心了，他笑道：「嗯……那些女孩子覺醒魔法以後，不是立刻就要去服兵役嗎？這對我們領地的勞動人口，也是一種損失，所以，我想瞭解一下這方面的知識。」
奧布萊恩對於路西法的理由，實在理解不能。
以達爾岡郡的人口基數，這些年被議會檢測出具有覺醒潛力的女孩們，平均每年不超過一個。
恐怕每年因為被狗咬傷，而喪失的勞動力的人口，都比這個多吧？
不過，路西法的「以工代賑」，算是解決了領地的燃眉之急。
所以，管他路西法少爺在想什麼？他要的東西，儘量滿足就行了。
「我明白了，路西法少爺，我很快就將您要的東西送過來。」奧布萊恩沒有再多問，直接就告退了。

不得不說，奧布萊恩的辦事效率非常高。
在路西法提出想要一些入門魔法書籍才不到半個小時，三本相關的書籍，就已經被送到了他的房間。
夜深人靜，蕾露和蕾娜也被打發到了隔壁的房間，正是學習新知識的好時間。
路西法拿起了第一本。
《魔法簡史》。
這本書看起來，已經有了一些年頭了，真正的內容並不多，厚重的羊皮封面，似乎已經被很多人摩挲過了，斑駁的字跡裡，滿是神秘和滄桑的味道。
「魔法，特別是元素魔法，最重要的目標之一，就是追尋魔法力量的原動力，或稱作追尋其第一推動。同時，魔法對力量的追求精神本身，又成為世界和人類進步的一種最基本的推動。」
路西法翻開了《魔法簡史》的第一頁，開始仔細品讀起這個世界，對於魔法這種神奇力量的認知。
直到凌晨，路西法終於將《魔法簡史》、《魔法入門》和《基礎冥想》這三本黎明帝國關於魔法知識的啟蒙教材大致看了一遍。
結合他腦海中對於魔法一些零零碎碎的記憶，他終於將這個世界和魔法有關的常識，整理出了一個大概。
按照魔法簡史的記載，整個世界對於魔法的成熟應用，大概是和黎明帝國建國前後同一個時代的事情。
自從黎明帝國的幾名魔法師先驅們，建立了世界上第一個魔法議會，並且成功從建立了一套魔力覺醒檢測體制，以及魔法學校的培訓體制之後，一支隸屬於魔法議會的強大魔法部隊誕生了。
自此之後，黎明帝國在大量的戰爭中，借助成建制的魔法部隊，戰無不勝，極大的開拓了帝國的疆域。
而其他國家的領袖們，則迅速團結了起來，學習黎明帝國的先進經驗，開始在自己的國家內，同樣迅速的組建了魔法議會，以及成建制的魔法部隊，終於將戰爭的局勢，逐漸從一面倒的地步，變成了退守，再到後來的僵持，以及逐漸穩定的世界格局。
伴隨著戰爭進入新的階段，魔法議會逐漸成為了各個國家絕對不可或缺的組織。
雖然建立的方式和運行的模式不盡相同，但是，這些魔法議會，在各個國家的地位以及獲得的資源，都相當的驚人。
因為魔法，已經成了決定戰爭走向的重要力量！
經過大量的戰例的經驗總結，以及各國魔法議會的不懈努力，整個世界對於魔法的認知，已經趨於相同。
元素類魔法，是最適合戰爭的魔法。
水、火、地、風四類元素，也是所有魔法部隊精研的魔法。
至於其他類型的魔法，已經在漫長的戰爭和研究中，處於一個非常小眾和生僻的境地了，比如說，黎明帝國只有魔法憲兵隊才會精研的空間類魔法。
正如同《魔法簡史》這本書的標題一樣，對於魔法在數千年的發展中經歷的變故和階段，此書講得十分簡略，最多也只能讓路西法瞭解到魔法對於世界的重要性，以及魔法對於戰爭方式的徹底改變。
不過，這些都不是路西法真正關心的。
他真正關心的東西，是伊莉雅之前對魔法的介紹裡，很重要的一件事……
而在他翻開《魔法入門》這本書時，他就已經淚流滿面了。
「只有善良純潔的年幼女性，才具有魔法覺醒的潛力！」路西法捂著臉，鬱悶得恨不得在床上打滾，「啊！憑什麼啊！天理何在啊！」
對於一個對魔法充滿了憧憬的現代宅男來說，這一句話，殺傷力堪比葵花寶典扉頁上那句溫馨提示──欲練神功，必先自宮。
不，甚至比那還要更加殘忍和冷酷。
欲練神功，必先自宮，畢竟還好心地提供了一種解決方法。
而「善良純潔的年幼女性」，直接就是無解，因為，這長長的一句話，除了一個「的」之外，其他全部的單詞，和路西法半枚黎明金幣的關係都沒有。
可路西法是一個信邪的人嗎？
當然不是！
「不不不，一定是有什麼地方搞錯了，這不符合邏輯……」
於是，面對這種無解的狀況，他的處理方法是……
略過。
是的，他無視了《魔法入門》上幾乎等同於魔法公理的卷首語，強行繼續的看了下去。
「魔法，是一種按照一定規則將游離於空氣之中的各種元素，利用自身魔力構築起來，轉化為強力能量釋放出來的法術……」
「通過冥想的方式，覺醒魔法潛力，感知到游離的元素，是成為魔法師的基礎……」
「魔法師能夠承受的元素強度越強，能夠利用自身魔力構築的規則越複雜，能轉化的能量也就更強力……」
「魔法根據能量強度，可以分為初階魔法、中階魔法、高階魔法，以及禁咒級魔法……」
「一個魔法師能釋放的魔法數量和種類，由魔法師的精神力強度和自身魔力容量決定……」
……
大致看完了《魔法入門》，路西法對於魔法的原理和釋放，終於有了一個基本的理解。
簡單來說，整個世界的空氣中，游離的元素就像是無窮無盡的炸藥原材料。
而魔法師發現了這些不同的材料後，利用自己對炸藥配方的理解，調起精神力將這些原材料製作成不同的炸藥。
他們自身的魔力，就像是雷管，最終將這些炸藥引爆，對敵對目標造成巨大的殺傷。
接著他又繼續看起了《基礎冥想》……
所以，想要從一個普通人，變成一個魔法師，需要跨越的鴻溝有三點：
一、冥想，溝通無處不在的游離元素。
二、冥想，鍛鍊精神強度，構建魔法模型。
三、冥想，吸收魔石魔力存入自身，完成魔法的最終釋放。
……嗯，冥想，冥想，還是冥想。
路西法在心裡吐槽，原來魔法師這種大多數時候都在冥想的強大生物，很好的詮釋了，會咬人的狗不愛叫這個古老的諺語。
「呸呸。」他又趕緊拋掉了這個想法。
他自己也是一個試圖去探索魔法的人。
這不是把自己給繞進去了嗎？
「那麼，就只能從冥想開始嘗試了。」路西法完全不顧扉頁上的條件說明，照本宣科就上。
他合上了《基礎冥想》。
他就不信邪了，既然都已經穿越到一個有魔法的世界裡來了，這種神奇的能力就在眼前，不管怎麼樣都得嘗試一下。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換個姿勢，再來一次……」
他按照基礎冥想裡圖文並茂的教導，以不同的方式，在房間裡深呼吸了好幾次之後，靜靜地盤腿坐在了床上。
微微閉上眼睛。
全身放鬆下來。
嗯，就是這樣……
一呼一吸之間，他慢慢地調整著自己心跳的節奏，清空了自己的大腦。
《基礎冥想》中說了，要閉上眼睛，學會用「心靈的眼睛」，去觀察這個世界。
他在嘗試。
繼續嘗試……
「心靈的眼睛……心靈的眼睛？我他喵的心靈上只有洞洞，沒有眼睛啊……」如果不是真的親眼見識和感受過魔法的力量，路西法一定認為，這個《基礎冥想》教材，根本就是一本通過扯淡來收智商稅的非法刊物。
一想到「心靈上的眼睛」這個字眼，路西法就感覺莫名的蛋疼，渾身焦躁。
不行了，不行了。
按照基礎冥想裡的說法，一個焦躁而蛋疼的人，能夠感應到游離元素的可能性自然是無限接近於零。
「難道這就是只有善良、純潔、幼小的女孩子，才能成功冥想完成魔力覺醒的原因──不會因為蛋疼而導致冥想失敗？」路西法很惡意地想道。
他深呼吸，靜心，平氣……
再來一次。
就這樣，在床上折騰了半天，路西法感覺自己的腳都快麻木了，都沒能成功進入所謂的冥想狀態。
至於什麼溝通空氣中神秘的游離元素，更是沒影的事。
「唉……看來，還是要信邪的啊。」路西法終於準備放棄了。
雖然不知道明天還會不會繼續，但起碼，今天是暫時放棄了。
他將手中的書籍丟到了一邊，直接仰頭，倒在了床榻上。
「一隻羊，跳過去了，兩隻羊，跳過去了……」腦袋沾上了枕頭，路西法下意識地按照前世的習慣，在腦袋裡數起了白花花的綿羊來。
就這樣，很快的，路西法就進入了半夢半醒的狀態。
呼吸，越來越輕柔，越來越悠長。
什麼魔法、異界、大長腿、大美胸……都在他的腦海中被慢慢的驅除了出去。
他的腦海，一片純白。
就在這種空靈而奇妙的狀態之中，路西法突然覺得房間逐漸亮了起來。
紅色的、藍色的、紫色的……
各種斑斕而奇特的光球，無序地在空中漫遊。
只是，潛意識中，路西法對這些斑斕的光球，都並沒有什麼感覺，唯獨房間中一顆懸浮不動，形狀巨大，光芒柔和的光球，吸引了路西法的注意。
這片似幻似夢的世界中，路西法甚至都看不到自己的存在。
但是，他莫名的覺得，這顆白色的大光球，就是對自己最最重要的東西了。
「咦……我怎麼了？」路西法千方百計想要端詳那顆白色光球的時候，突然驚醒了過來。
「我？冥想成功了？」他回味著剛才那奇特的經歷，再聯繫《基礎冥想》中介紹冥想成功的狀態，有些驚喜，又有些不太確信。
那些五彩斑斕的光球，無疑就是那些神秘的游離元素，這些都和書籍中描述的差不多。
可是……那個一動不動，比游離元素大得多、亮得多的光球，又是什麼東西？
書籍上可從來都沒有提到過！
「難道是我太想成功，所以，剛剛做了一個逼真的夢？」
路西法撓撓頭。
可是，夢境也太真實了吧……
「那個白色光球又是什麼？我自己加的戲？」
不管了，再試一次。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他立馬就放棄了睡覺的打算，決定再試一試進入冥想狀態。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結果，折騰一個小時後，路西法再次仰倒在了床上。
什麼反應都沒有。
「媽的，失敗了，果然還是夢吧。」
今天真是個糟糕的夜晚。
再這麼折騰下去，都快要天亮了。
於是，他再次開始了數羊睡覺，一隻、兩隻、三隻……
朦朧中，那些光球，逐漸又亮了起來……
「我靠！不是夢！」
路西法猛地從床上跳了起來。
他沒做夢，他清醒著呢！
他瞪大了眼睛呆坐了片刻，馬上開始按照書上寫的開始冥想……
可是，又沒有反應了。
他這次想都不想了，直接又躺倒了下去，數羊！
光球又双叒叕的亮了起來！
「我靠，我真的成功了！」路西法覺得自己臉上現在肯定寫滿了問號。
他成功了。
嗯，這當然很值得慶祝。
只是……
只是這和書上寫的，差別也太大了吧？
他按照書上寫的，怎麼都無法進入冥想，而讓他進入了冥想狀態的方式是……數羊！
什麼鬼。
而又經過幾次嘗試之後，路西法已經可以確定，自己的確是能成功進入書上描述的那種冥想狀態了，只不過，進入方式和書上寫的完全不一樣！
而且，他無法溝通那些游離元素。
每次一進入冥想狀態，他的所有精神力，就不自覺的被那顆巨大的白色光球所吸引，什麼都幹不了！
「可是，這……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啊？蛋元素？」路西法有些氣急敗壞，再一次收拾了一下心情，嘗試進入了冥想狀態。
只是，這一次，他突然在冥想世界裡，看到了一個全新的東西。
一顆比那個白色光球略小一點，光芒有些閃爍的另外一顆光球，在不遠處的地方，飛速的向他靠近。
不過，那光球散發出來的卻不是乳白色的光芒。
而是那種藍色中略帶一點紫色的光芒，紫色不是很深，整體還是比較偏藍色……
正當路西法想觀察一下，這個新出現的藍紫色的光球，有些什麼不同，卻聽到門口傳來了凌亂的腳步聲。
他心裡一緊。
這個時間無論是誰來到他房間門口，肯定都是出了很嚴重的事情。
他趕緊從冥想狀態中退出來。
緊接著，蕾娜急促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完了，完了，少爺，我一定是要死掉了。」
蕾娜的臉紅撲撲的。
雖然平時也挺紅，但從來沒有紅成這樣過。
他看著心裡突突的跳起來，立刻走過去將蕾娜剛打開的房門關上，然後，將她拉到一邊坐了下來，輕輕拍著她的腦袋：「蕾娜，別急，別急……先坐下來。慢慢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白天還像小豹子一樣活蹦亂跳的蕾娜，現在卻抱著雙腿，蜷在路西法的房間裡寬敞的沙發椅上，眼睛都不敢往上抬。
她的聲音也是路西法從未聽過的那種低落：「我……我今天剛剛回到房間，就突然感覺到全身特別熱，先是手腳不停地流汗，然後就覺得胸口悶熱，我趕緊打開窗戶，通風透氣，當時感覺稍微好了一點，然後，我就坐下來休息……」
「嗯嗯。」路西法認真地聽她說。
「休息了一會兒之後，我想喝水，就準備起身去倒水，結果，我腳一軟差點就摔倒啦，然後，我發現我不只是腳軟，全身都在發軟，一動就會痠痛，我趕緊喝了很多很多的熱水，又洗了個澡……」
「喝熱水？洗澡？」路西法嘆了口氣，這能有什麼用？
「嗯，但是，洗完澡之後，我發現身上越來越酸了，手腳一點力氣都沒有，而且，這種感覺還越來越厲害了。」蕾娜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像是一隻企盼主人安撫的小動物，「少爺……我一定是得了什麼急病，快要死掉了吧？」
蕾娜說著說著，竟然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
「額……」路西法看著這個每天活蹦亂跳，恨不得能把天給掀了的小丫頭，變成這個樣子，心裡也跟著沉了下去，「別亂說，沒事的。來，讓我看看。」
他聽蕾娜的描述的症狀，和重感冒發燒的情況很類似。
所以，他連忙用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可指尖傳來的溫度，卻是非常的正常。
「咦……妳沒有發燒啊？」路西法也有點懵了，他是學經濟的，不是學醫的，這什麼狀況還真搞不清楚了。
「那我一定是得了什麼更可怕的病症？」蕾娜聽他這麼一說，直接就跳起來了，「啊，我好蠢，不行，我得趕緊走了，不然會傳染給少爺的……」
她抹了抹眼睛，準備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裡。
只是，她根本都沒什麼力氣的身子，這麼劇烈地一跳，結果是顯而易見的。
她整個人重重地摔到了路西法的懷裡。
「好了好了，妳先別慌，待在這裡。」路西法不得不幾次的把她按回了椅子上，「乖，不要動，我讓人給妳找個醫生過來看看。」
「可是……」
「就待在這裡，記住了。」
……
不知道蕾娜經歷了什麼樣的思想糾結，反正，她還是聽路西法的話，乖乖地留在了他的房間裡。
大半夜的找醫生，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誰讓路西法是領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