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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帝國:非洲霸權的百年爭奪史1830-1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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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帝國:非洲霸權的百年爭奪史1830-1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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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台灣第一本深度探究近代非洲殖民史的歷史著作
開啟黑暗大陸的一把鑰匙,透析當代歐洲殖民史的專業指引

1884年,柏林西非會議上,歐洲各國將非洲分食殆盡
1895年,台灣成為大日本帝國的殖民地
1898年,美國與西班牙為了古巴和菲律賓殖民地而大打出手
19至20世紀,乃是歐、美、亞殖民帝國呼風喚雨的年代
在那個新帝國主義列強瓜分世界的時代,非洲與我們有著相同的命運

【專家導讀、媒體推薦】
政大國際關係中心美歐所研究員嚴震生 專文導讀
《金融時報》、《紐約時報》、《泰晤士報》、《科克斯書評》、《旁觀者》雜誌、《書目》雜誌、《出版者周刊》、《圖書館期刊》一致推薦

【本書內容】
非洲,一塊古老而神祕的大陸,占全球陸地總面積的百分之二十,擁有豐富的動植物生態與礦藏,也是人類祖先的發源地。

十五至十七世紀的大航海時代,葡萄牙人開始沿西非海岸向南航行,希望能找到通往東方的航道。由於此時歐洲人的目光仍放在富饒的東方,因此縱然歐洲人在非洲沿岸建立許多中繼站與商貿點,但仍對撒哈拉沙漠以南的內陸地區欠缺探勘動力,對非洲內陸一知半解的歐洲人,將之蔑稱為「黑暗大陸」。

十九世紀之後,透過探險家李文斯頓(David Livingstone)、史坦利(Henry Morton Stanley)、理查.柏頓(Richard Burton)等人的努力,歐洲人開始認識到非洲所蘊藏豐厚的人力與物質資源。十九世紀後半,歐洲各國開始以「輸入文明」為由,爭先恐後在非洲插旗殖民,直至一八八四年的柏林西非會議,非洲全境僅存賴比瑞亞、阿比西尼亞(今衣索比亞)等少數獨立國家,九成以上的土地都被歐洲國家控制。《烈日帝國》一書即是探討十九、二十世紀以來歐洲各國拓殖非洲的歷程,對非洲思想、文化、技術、宗教帶來的影響,以及各國間的競合關係是如何觸發二十世紀的兩場世界大戰。

本書共分四大部分,第一部分講述李文斯頓等人的探險活動,以及英、法兩國在南非和阿爾及利亞的殖民統治。第二部分講述柏林西非會議前後,歐洲列強如何將非洲瓜分殆盡,以及一戰期間捲入世界戰火的非洲。第三部分講述戰間期,美國總統威爾遜所提出的「民族自決」理念如何在非洲生根萌芽,以及二戰期間非洲再度捲入世界戰火,各殖民地的非洲兵團遠赴海外為母國爭戰。第四部分講述非洲在戰後逐步脫離殖民處境,但隨即而來的美、蘇冷戰又讓新生的非洲國家成為兩強競爭下的受益者或犧牲者。

兩百多年前,歐洲國家帶著「教化蠻夷、建立文明」的心思來到非洲,如今殖民帝國或許崩解,非洲國家多半獲得獨立,但原殖民地與母國間仍有著千絲萬縷的糾葛尚未弭平,尋求去殖民與完全自立仍是條漫漫長路。對同樣經歷殖民統治的台灣來說,非洲國家的發展歷程足以成為我們鑑往知來的借鏡,是《烈日帝國》帶給台灣讀者最大的禮物。

 

作者簡介

勞倫斯.詹姆士Lawrence James
勞倫斯.詹姆士畢業於牛津大學歷史系,為當代通俗歷史名家,常被與《耶路撒冷三千年》作者賽門.蒙提費歐里(Simon Sebag Montefiore)和英國著名歷史學家安東尼.比弗(Antony Beevor)、安東妮雅.弗雷澤(Antonia Fraser)等人相提並論。詹姆士的暢銷作品包括《大英帝國興衰史》、《中產階級史》等諸多大英或世界史書,也常替《泰晤士報》等平面媒體撰寫相關文章。本書亦獲得《金融時報》、《紐約時報》佳評。


譯者:鄭煥昇
教育界的逃兵,翻譯的志願役,喜歡看書、堆書的譯者。譯有《創意焦慮時代的緩慢思考術》、《傷風敗俗文化史》、《你所不知道的泰國》、《全面失控:一名戰地記者在中東的二十年採訪實錄》、《TED Talk 十八分鐘的祕密》、《跟任何人都可以聊得來》、《創造力》、《勇氣的力量》等書。

名人/編輯推薦

【國際書評】
★詹姆士對非洲諸國逐一進行了深入檢視,讓我們對現代非洲的成形有了全面而嶄新的認知。──《書目》

★這是一本劇力萬鈞的大歷史。詹姆士硬碰硬地擔起了這樣重量級的主題,揮出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健筆。──《科克斯書評》

★詹姆士的作品有著宏大格局,這本書無愧於扎實二字,書中無一處華而不實。──《出版者周刊》

★經由作者的去蕪存菁,你會在本書中窺得非洲的來時路,截至南非的種族隔離走入歷史,以至於共產蘇聯的土崩瓦解,本書均有一針見血的呈現。現代非洲歷男歷女必讀。──《圖書館期刊》

★從歐洲帝國主義的向外經略,接續講到新殖民主義對於非陸的染指,這本書儼然提供了一八三○到一九九○年間的無死角觀點。這本書的適時問世,就像在提醒著世人勿忘民族沙文主義與國家擴張主義的血腥教訓,堪屬上品。──《旁觀者》

★憑藉著有重點、有組織、有熱情的文筆,作者交代了歐洲在非陸建立帝國的來龍去脈。書中所述國際政治的詭譎多變,乃至於多邊角力的各懷鬼胎,至今仍分秒形塑著我們身處的現代。──《泰晤士報》

 

目次

導讀(嚴震生)
地圖
前言

第一部 一八三○至一八八一年
第一章 文明任務:一八三○年的歐洲與非洲
第二章 蓄奴與奴隸交易
第三章 傳教士的故事
第四章 白人的國家(一):阿爾及利亞
第五章 白人的國家(二):南非
第六章 剝削與探索

第二部 一八八二至一九一八年
第七章 埃及與蘇丹的政權更迭,一八八二至一八八九年
第八章 瓜分非洲,一八八二至一九一四年
第九章 南非之爭,一八八二至一九一四年
第十章 綏靖,一八八五至一九一四年
第十一章 黑暗之心
第十二章 傳教會與其強敵
第十三章 伊斯蘭教與帝國
第十四章 非洲對歐洲所造成的影響
第十五章 種族態度、情欲流動與非洲的未來
第十六章 陷入戰火的非洲,一九一四至一九一八年

第三部 一九一九至一九四五年
第十七章 民族主義的崛起
第十八章 烽火綿延的一九一九至一九三九年
第十九章 「無以自立」:二戰前夕的非洲
第二十章 「隔山觀虎鬥」:義大利的慘劇與法國的創傷,一九四○至一九四五年
第二十一章 「黑蜘蛛」:戰場上的非洲人

第四部 一九四五至一九九○年
第二十二章 英屬非洲的民族主義騷動暨冷戰的陰魂,一九四五至一九五七年
第二十三章 埃及與冷戰,一九四五至一九八○年
第二十四章 阿爾及利亞獨立戰爭與其記憶
第二十五章 去殖民化與冷戰
第二十六章 剛果與羅德西亞
第二十七章 最後的白色非洲

誌謝
注釋
圖片出處
參考書目

書摘/試閱

第二十五章 去殖民化與冷戰
有如無底洞的貪婪,一種千方百計要劫掠非洲與非洲人,一有機會就想操控傀儡來達成自私目的的思維。
──比亞法拉電台
I
去殖民與冷戰的同時發生,對非洲來說是一場災難。非洲大陸被捲進共產主義與資本主義間的全球性對峙,新興國家的統治者被迫得選邊站,因為於公於私,認老大都能帶來好處。唯長此以往,非洲大陸開始陷入戰禍不斷的窘境,經濟發展因此停滯不前,蝕骨的龐大外債更讓想往前走的非洲舉步維艱。從一九七三到一九八三年,撒哈拉以南國家的借貸餘額從一百八十六億美元,突破天際到六百零五億美元。內心滿是疑惑與怨恨的非洲人並沒有忘了可以把這些渾事怪到殖民時代頭上,但其實不少這些惡果,都是在獨立後的一、二十年間種下的因。
在當時,還是有一部分非洲人體認到自己的錯誤,但即便是這些人,也無意或無力阻止這一切發生。一九六三年,坦干伊喀總統朱利葉斯.尼雷爾提醒其他的非洲領導者注意「俄羅斯與其衛星國對非洲的第二波染指」。唯儘管如此,他本身還是「口嫌體正直」地一手收下俄國送來的武器,一手讓美國協助他強化安全與警察部隊。一九六九年,就在奈及利亞內戰接近尾聲之際,叛軍陣營的比亞法拉電台宣稱「比亞法拉人打的是一場由英國與俄羅斯勾結挑起的帝國主義戰爭」,還說美國也在幕後默許。這第二波染指,就跟第一波的瓜分一樣,背後看得到「有如無底洞的貪婪,一種千方百計要劫掠非洲與非洲人,一有機會就想操控傀儡來達成自私目的的思維」。
類似的怒火於一九七五年再度爆發,主要是俄羅斯決定派遣五千名古巴傭兵來給安哥拉的民族主義附庸撐腰。肯亞的《週日國家報》(Sunday Nation)直批「古巴部隊完全是奉莫斯科之命行事」,而憤慨的尚比亞《時代報》(Times)則警告古巴此舉會招致「非洲的恨意」。第二波瓜分的不良動機與強硬手法,使其被貼上「新殖民主義」的標籤,這很諷刺地正好是俄羅斯文宣部門常用來妖魔化美國與其盟邦的用語。
II
美國與蘇聯都需要聽話的非洲新興國家,首先是這些國家的投票權可以在聯合國表決時產生大用;再者,這些國家是潛力無窮的外銷市場;更重要的是,這些國家蘊藏豐富的鈷礦與鑽石等關鍵戰略原物料。美、蘇都不想直接伸手去碰觸非洲的統治問題,他們希望的是透過各種威脅利誘來監控主權國家的各項事務。為了「管理」非洲,這兩個超級強權以成群的政經與軍事顧問、技術人員、專家席捲了非洲大陸,表面上是說要是維護「安全」,但這些包藏禍心而又讓人彷彿霧裡看花的行動,其實只是讓非洲的暴君們一個個位子坐得穩如泰山。自一九七五年起,俄羅斯便持續派遣前述的古巴傭兵赴非,除一開始到安哥拉與蘇聯屬意的解放運動並肩作戰之外,後來還在衣索比亞幫助傀儡政權擊退索馬利亞的入侵。前前後後,前往非洲服役的古巴士兵達到四十萬人次,而他們打的全都是蘇聯在背後操控的「代理人戰爭」。
美、蘇的花言巧語與虛情假意,讓他們想要道貌岸然一下也拿不出太多說服力。兩個強權都在密集的文宣攻勢中抨擊舊日歐洲殖民帝國,希望藉此給非洲人洗腦。他們分別替資本主義跟共產主義擦脂抹粉,希望非洲人能夠買單。他們說資本/共產主義只要貫徹下去,就能讓窮國翻身,為非洲帶來繁榮與進步。其中共產主義的意識型態,還被說成可以加速推翻在南非的殘餘白人勢力。非洲民族議會與南非共產黨曾於一九六○年造訪莫斯科,當時他們滿心想要尋求如何發起「武裝抗爭」的建言,但跑了大老遠,最終卻只聽到馬列理論的長篇大論。蘇俄說唯有把馬列理論執行到底,並且「贏得群眾」,非洲的鬥爭才能勝利成功,「進而與資本主義國家的勞動階級一同加入全球性鬥爭行列」。對莫斯科來說,不論是非洲民族議會在南非的游擊隊,還是羅 德西亞跟葡屬非洲的反抗勢力,都只是為其冷戰打頭陣的先鋒。
但在莫斯科,這種靠別人打天下的辦法也不是人人買帳。有些馬列基本教義派的官員並不覺得招募非洲的民族主義者是聰明的做法,他們認為這些人不過是「打著民族主義旗號的中產階級」。一九七四年,統治貝南(Benin)的軍事強人馬提爾.克雷庫(Mathieu Kérékou)上校宣布成為馬列主義的信徒,此言一出讓某位蘇聯官員感到不可置信。這名官員不解的是在一個由軍事派閥統治,既沒有階級之分,也不存在產業的國家中,馬列的信條能發揮什麼效用?更別說貝南人口有五分之四連大字都不識一個。但這位官員所提出的質疑被壓了下來,因為像克雷庫這類人只要拉攏過來,至少他們所統治的國家就不會受美國左右。同樣地,某些「大丈夫能屈能伸」的知識分子也勸說華府要支持非洲的獨裁者,這樣民主的理想反而可以得到推廣。美國把在拉美與越南的做法延伸到非洲,就是出於這種想法。
美、蘇兩方都相信宣傳是爭取非洲盟友的勝負關鍵。在莫斯科,很多人都認為應該大肆宣傳一九一七年在俄國達成的革命「奇蹟」,他們認為非洲人會吃這一套,他們認為應該強調這些奇蹟可以複製到非洲國家,藉此打開馬列主義的市場。為此非洲人被請到俄國作客,畢竟眼見為憑,於是俄羅斯與東歐國家的大學提供了優渥的獎學金,希望非洲學子前往就讀,順便親眼目睹共產主義的各項成就。蘇聯想說只要學生們了解到俄國與東歐的今天就是自己的明天,那他們就會願意將自己許給共產主義,而等有天他們回到非洲,就會成為「種子」領導者。年輕的奈及利亞人就頗受這樣一個人人平等且不虞匱乏的國家吸引,而他們也在俄羅斯航空(Aeroflot)的班機上搶先體驗到由免費香菸跟烈酒所構成的俄式富足。只不過,夢想最美,幻滅相隨。下了飛機,一名學生抱怨起日常生活的工作既辛苦又枯燥乏味,另一名學生則總結共產國家的生活如下:「看不到車子,看不到咖啡廳,看不到華服,看不到食物……有的只是匱乏跟限制。」
物質生活欠缺以外,還有種族歧視。非洲學生在莫斯科常被問一個問題,那就是非洲人有沒有房子住。俄羅斯人會有這種偏見並非巧合,因為俄國的非洲紀錄片裡早把落後而原始的標籤貼好貼滿。通婚者與下一代得到的是冷若冰霜的對待,而種族虐待更是信手捻來。一九六六年,英國駐布拉格公使表示當地普遍以為非洲留學生「是搖樹選出來的」,「誰先從樹上掉下來,誰就有獎學金可拿」。政治意識型態的灌輸無孔不入。在保加利亞,兩名肯亞學生除了分別修習數學與工程之外,還被迫得接受軍事訓練,期間他們會被徵詢學習游擊戰法的意願。由此馬拉威(原尼亞沙蘭)政府索性拒絕承認莫斯科盧蒙巴大學(Lumumba University)的學歷,至於其他非洲國家也不屑地對共產主義大學的畢業生存著戒心。
美國的宣傳工作受到一些拖累,主要是自一九五四年以來,民權運動在美國南部各州如火如荼展開。從報紙與新聞影片上,你會看到喪心病狂的白人暴民、嘶吼吠叫的德國狼犬,以及用警棍把抗議民眾擊退的警員。這樣的美國,給人感覺至少在南部,黑人的地位是低到不能再低,而且是連抗議都不給抗議,否則就會得到新聞裡展現出的那些非人待遇。為了平衡掉這種印象,美國原本希望多派些非裔美人到駐非大使館裡,但各方面條件符合的人選並不多。一九六一年,甘迺迪總統號召志工組成的和平工作團(Peace Corps),算是中和「醜陋的美國人」形象的一帖藥方,而此舉算是發揮一定的功效。在官方的資金挹注下,一代接一代的美國青年男女接下了帝國主義中慈善願景的任務火炬,他們有的去到學校,有的去到醫院與診間,有的以專長協助非洲農民提高產量。說到對美國人的印象,非洲人還有一個會與現實嚴重脫節的管道,那就是好萊塢的電影。在好萊塢電影的疲勞轟炸下,美國成了家家戶戶幸福美滿的樂土,那兒有無數的新鮮玩意兒,而且不分男女,只要有本事的人都可以闖出一片天。換句話說,電影裡的美國是資本主義的成功範例,只不過仔細觀察,你會發現一九五○與一九六○年代美國的美麗人生,好像只限中產階級的白人享有。
III
說來說去,美、蘇都需要受控的非洲領袖供他們利用。第一代的非洲國家領導人都是民粹主義者,他們上台靠的都是畫大餅,尤其開口閉口都是像自由、獨立這類彷彿咒語一般,令人琅琅上口的術語。透過大量運用現代群眾政治中的元素:露天造勢活動、海報、主題曲,這些民粹領袖讓自己的政治人格顯得多采多姿,他們不但要將百姓從束縛中拯救出來,還要引導他們走向光明未來。在獨立之後,他們的頭像開始出現在硬幣上、紙鈔上、郵票上,他們以元首身分出訪外國,並且在聯合國大會等國際會議上受到尊榮款待。救國救民的領袖如恩克魯瑪會一邊激情地大談第三世界的不結盟運動(Non-Aligned Movement),但一轉頭卻又向美、蘇的捐輸伸手。
但話說回來,就算重來一遍,非洲的第一代領導人也沒有第二條路可走。他們能上台,靠的就是承諾獨立後要創造經濟奇蹟。經濟要起得來,少不了大量的投資與補貼,於是乎在一九五九年,美國國務院敦促英國與法國要在對前殖民地的補助上大方一點,主要是這裡頭有些非洲國家對美國富爸爸產生了「不切實際」的期望,美國於是希望英、法能幫忙分攤一下。
對美、蘇兩強來說,捐助是一種比賽。他們往往在忙著比誰捐得快,捐得多的時候,卻忘了停下來想一想捐得對不對、好不好,也很少去思考捐助如何能確實創造出夠強夠久的經濟成長。俄羅斯曾送過剷雪車給幾內亞來討好其首任總統塞古.杜爾(Sékou Touré),而對方也熱情回應自己是馬克思主義信徒。杜爾自然是覺得有利可圖才會這麼說,而且確實在一九六○年代初期,美國駐科奈克里(Conakry,幾內亞首都)大使回報說幾內亞「滿街都是蘇聯集團的技術人員與工程師」。只不過,這當中應該沒幾個高明的專家,甚至不少都是飯桶,否則怎麼會他們忙呼了半天,只弄出一座不太靈光的印刷廠、有瑕疵的廣播發射站,外加一座蓋一半的國家劇院。俄羅斯的番茄罐頭廠被建在既沒水源,附近也沒種番茄的地點。想辦一間尊爵不凡的國際航空公司,結果是一場空,九架俄製伊留申(Ilyushin)客機基本只能在地面上生鏽。但或許這也是不幸中的大幸,因為這些飛機的機師都不通法語。在此同時,蘇聯、東德與捷克的間諜看準杜爾容易疑神疑鬼,於是便與其聯手恫嚇起反對者,期間折磨與刑求是家常便飯。此後有二十年的時間,幾內亞的經濟只能隨波逐流,看不見成長。這也難怪幾內亞的國民所得是全球數一數二低。
美、蘇不是傻瓜。餽贈、貸款與讓這些非洲國家賒帳,買到的是政治上無價的影響。這些捐輸可以創造出一個賴此維生的生態系,方便美、蘇以此去控制收錢的人。價值不在給東西或給錢之下的,還有美、蘇輸入警察與安全體系。美、蘇會派專家來指揮調度這些體系,藉此支持非洲國家的主政者。警察國家的建置,是獨裁者的好朋友。一九六○與一九七○年代,這些獨裁者紛紛冒出頭來,他們不是原本的民族主義者大權獨攬,就是以政變上位的軍事強人,像烏干達的伊迪.阿敏(Idi Amin)就屬於後者。且不論這些人是如何掌權又是如何濫權,非洲的獨裁者背後都有美、蘇兩大超級強權或英、法的身影。透過這些靠山,獨裁者一個個取得控制民眾的能力。非洲的各國首都諜影幢幢,儼然成了「安全」專家與臥底幹員的重要職場,但所謂的「安全」,只是好聽而已,說穿了那就是以各種形式進行的壓迫,倒楣的還是老百姓。
附庸的統治者若想要掙脫老大哥的約束,或是有意無意地顯露出想要「換老闆」的念頭,美、俄的情報機構就會跳出來扮演「造王者」。一九六○年代初期,KGB算是還滿成功地培植了恩克魯瑪,而恩克魯瑪也多少成功地讓迦納左傾,主要是他在國內推行了國有化的政策,並要求外商必須要再投資六成在迦納取得的獲利。但恩克魯瑪也是個腐敗的附庸。俄羅斯破解了迦納的通訊,結果密碼的譯文顯示恩克魯瑪與其黨羽會扣下部分的蘇聯援助,然後另存到自己的小金庫。中情局根本不當他一回事,因為他是個「貪圖榮華的騎牆派與花花公子」,一九六六年二月,美國與英國串連主導一場政變,推翻了這位迦納總統,但他的流亡生涯還是過得舒舒服服。恩克魯瑪於事後宣稱他是受害者,而害他的是「帝國主義與新殖民主義的爪牙」,他還說加上拉布條慶祝他下台的場面是美國大使館導演的戲碼。隨著他的下台,蘇聯與東歐陣營的逾千顧問也拍拍屁股走人。
說到要有效控制各種政治傾向的非洲統治者,最擅長此道的還得算是美國人。為達此目的,美國的政策是提供訓練、諮詢與資金給在地的警察與維安部隊。此種策略已經在拉丁美洲有過實績,然後才被移植到非洲。美國其實為此設立一個專責機構「美國國際發展署」(United States Agency for International Development),而從一九六三到一九六九年,該機構在非洲共執行了三百三十萬美元的預算。非洲的警力因此獲得無線電與手槍的配置,並且還針對如何調查叛亂、瓦解罷工跟鎮壓暴動等主題接受了密集訓練。
美國在非洲傳授「馭民之道」並提供所需的科技,至於道德標準則被「放水流」。威廉.塔伯曼這位被中情局評估為狠毒父權主義者的賴比瑞亞總統,一共從美國那兒領到五十萬美元來推動監獄的現代化,但錢流向何處始終成謎,因為蒙羅維亞監獄的受刑人還是活得豬狗不如,只能靠一天一磅(約四百五十三公克)的米飯度日。索馬利亞把槍砲裝在美國的偵察機上,然後前往異議者的村落低飛掃射。強硬派的冷戰支持者可能也覺得離經叛道的行為,被默不作聲地容忍了下來。篤信並倡議「非洲風格社會主義」的朱利葉斯.尼雷爾堅持所有警察都得加入執政黨坦干伊喀非洲民族聯盟(Tanganyika African National Union)。這樣的他除了自華府手中收下價值六十四萬美元的警察裝備與武器,也從俄羅斯處取得不在少數的現代軍火。
一九七一年,(後來成為野戰元帥的)阿敏上校成功從烏干達左派總統米爾頓.奧伯特(Milton Obote)手中奪權。阿敏於上台後承諾要支持資本主義並反對共產主義,為此美國給他的獎勵是六架直升機,英國則拿一百萬英鎊讓他去強化警力。阿敏曾經在英王的非洲步槍隊(King’s African Rifles)中擔任士官,後來經由步槍隊的舉薦前往倫敦,因為倫敦當局認為要捻熄共產主義,需要的就是「一位優秀的非洲士官」。但沒過多久,阿敏想要建立個人獨裁政權的野心就露出了馬腳,他想恐嚇烏干達人,想用文宣去說服烏干達人自己是國家精神的代表,唯有他才能決定烏干達的命運。他手段凶殘不在話下,同時這人也非常詭譎多變。一九七七年,英國聖公會批評他的行事作風,他的回應是派人逮捕烏干達總主教艾瑞克.薩比提(Eric Sabiti)還有兩名內閣部長,並且讓他們在濫用私刑的「袋鼠法庭」上受審完槍斃,但官方紀錄上記載他們的死因都是車禍意外。阿敏露出非洲版卡利古拉(Caligula,羅馬帝國時期暴君)的真面目之後,西方國家便終止對他的援助,但在改投俄羅斯懷抱之後,對方又給了他一億美元價值的武器。只不過最後蘇聯也「放生」了他,因為這傢伙實在太靠不住了。
因為冷戰之故,非洲的警力普遍歷經軍事化的過程,且始於一九四○年代殖民統治時期的各種監視行為,也因為擔心共黨顛覆造成非洲赤化而一路保存了下來。比起他們所繼承的帝國主義政府,一黨專政的國家與凱撒式的左派或右派獨裁者對祕密警察的需求更盛,主要是他們始終處於叛亂與軍事政變的風險之中。這樣的處境,以及能在這種處境中如魚得水者的行為模式,說明了何以當皇家莎士比亞公司(Royal Shakespeare Company)於一九六○年代派人到非洲巡演的時候,最受歡迎的戲碼是《馬克白》與《理查三世》。
(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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