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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的上上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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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一枚銅錢 見證1+1>2的甜蜜
神祕的冷面管家VS機靈的嬌俏丫鬟
他們,一不聽天,二不由命,
幸福好姻緣,全靠自己一手打造!


阿卯──父母雙亡,自小就被伯父賣進橫州第一富賈之家當丫鬟,
對她這種簽了死契,上無片瓦、下無寸土的小丫鬟來說,
最好的出路,就是──成為老爺或少爺的妾侍,
從此不愁吃穿,還能穿金戴銀,使奴喚婢,
但阿卯卻一點都不想,她寧可日後嫁給麻子、瘸子,
也不想進韓府的門,做韓家的姨娘。
偏偏韓府的大老爺及少爺們,都看上她這個嬌俏的小丫鬟!
這一日,韓府來了一個年輕俊朗的新管家,
她想到在廟裡求到的那支上上籤──
草木逢春發濃長,佳人時運已生光。
天定姻緣非偶然,有緣郎君入帳來。
解籤人說,這代表她的緣分已到,良人將至!
難道,這個神祕又腹黑的冷面管家,真的是她命中註定的那個人?
同樣是身不由己的下人,他真的有辦法,幫她擺脫韓府裡的大野狼?

作者簡介

一枚銅錢

生長於南方小鎮,就學於花城,讀者稱呼大銅錢或滅燭小銅錢。
個性迷糊,愛宅、愛吃、愛吐槽,文學之路堅持以一步一個腳印為原則,絕不劍走偏鋒。
二○一二年開始創作第一部作品,迄今為止已創作二百五十萬字以上言情作品。筆下人物賣得了萌,玩得了小清新,走得了重口味。此生有三願──家人健康、筆耕不輟、吃遍天下。

目次

第一章 上上籤,好姻緣
第二章 寧嫁瘸子不為妾
第三章 識時務者為俊傑
第四章 不是傻子是毒蛇
第五章 深不可測的管家
第六章 難以劃清的界限
第七章 是好,還是壞?
第八章 終是逃過一劫了
第九章 大宅的謀生手段
第十章 竟然不如一隻貓
第十一章 無法承受的柔情
第十二章 醜陋的深宅大院
第十三章 青燈長伴斷閒言
第十四章 突如其來的情敵
第十五章 就怕夜半鬼敲門
第十六章 雙雄較勁各盤算
第十七章 挑撥離間疑竇生
第十八章 一山還有一山高
第十九章 未開戰已有硝煙

書摘/試閱

馬匹發瘋是因為有人對馬投毒的事,謝放還沒有跟韓老爺說,以至於韓老爺回到家後,還有心思跟韓夫人談笑風生。
夫妻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後,韓老爺又道:「那謝放,可以用。」
正在焚香的韓夫人問道:「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韓老爺倚在小榻上閉目休息,說道:「我去了秦家後,旁敲側擊問了秦老爺一些事,謝放所說的話裡,沒有假話,他的家世,也都是真的。」
韓夫人點香的手勢頓住了,恍然道:「你買地是假,試探是真?」
韓老爺輕笑,「買地是真,問話也是真。畢竟是管家,總要找個可靠又聰明的人。」
「既然你有意留他,那早上在下人面前說撿他回來一事,遲早會傳到他耳朵裡,只怕他要記恨了。」
「就是要他聽見。」韓老爺語氣十分淡漠,「他以前終歸是個公子哥,但入了我韓家門,就要將他骨子裡的傲氣全都削個乾淨,讓他明白,下人就是下人,無論你以前多風光,也要為我韓家好好辦事,是我韓有功將你撿回來,給你溫飽。」
韓夫人低眉想了想,笑道:「也對,韓家的管家,在外面也算半個主子,這個身份他嫌棄不得,要是嫌棄,讓他走便是。但他落魄兩年,一直不得志,應該捨不得走吧!」
韓老爺正是這個意思,要收一人為己所用,那必然要先讓他順從自己。而要讓一個人順從,就得先摧毀他的一切,自尊、傲骨,通通都不需要。
咚咚!
敲門聲輕響,投射在稀薄窗紙的影子修長高大。
「老爺。」
韓夫人對謝放的聲音還十分陌生,但府裡最近新招的下人只有謝放,所以猜到是他。她看向自己的丈夫,就見他睜開了眼,應聲,「進來。」
不一會兒門被推開,謝放緩步走入裡面,不待他行禮,韓老爺就先伸手憑空托住,笑道:「你秦伯伯這次答應將地賣給我,都是你的功勞。」
「秦伯伯是賣老爺您的面子。」謝放半點功勞都不邀,「謝放過來,是有事要和老爺稟報。」
他不要功勞,韓老爺也不強逼他要,問道:「何事?」
「今日老爺乘坐的馬瘋了,經行家查看,是有原因的。」
聽出話外之音的韓老爺倏地一震,「你說。」
「是有人給馬投毒,導致馬短暫發瘋。那人是誰我暫時還沒有查出來,請老爺多給我幾日追查,馬我已經讓人關在馬廄,購置了別的馬匹,老爺明日若要出行,不必擔心。」
事無巨細都安排妥當,完全不必韓老爺和韓夫人操心,連帶著因馬發瘋一事而帶來的驚懼都少了三分。
韓老爺心中又信他幾分,面上卻沒任何表露,只是漠然說道:「不要打草驚蛇,查出那人後,先將他帶來見我,不要擅自移送官府。」
謝放眉眼微微一動,應了一聲「是」,就退出房間了。
夏日酷熱,剛落下的夜幕也沒來得及驅散這股熱意,像蒸騰在浴房裡的白白霧氣,籠罩整個韓府,彌漫不散。
長廊一側是花園,再行十餘步是假山,又行十幾步見魚塘,到了魚塘那裡,才覺得涼快了些。
謝放有意放慢腳步,在清涼的地方思緒更能放開,不至於在腦子裡擰成結。
「謝管家。」
聲音清脆悅耳,像夏夜裡有一汪冰水流入心頭,瞬間退散了全身熱氣。謝放往前看,一個嬌俏姑娘正捧著臉盆朝他走來。臉盆裡的水打得有些滿,以至於她走得不快。謝放迎她而去,問道:「給夫人房裡送水?」
「嗯。」阿卯看看他的手,「你去看了大夫,大夫怎麼說?」
謝放略有感觸,果真姑娘家的心思天生細膩,手不疼,連他自己都忘了他還受傷著。
「已經沒事了,大夫說草藥敷得及時,也用對了,甚至沒有清洗這草藥,只是擦拭了傷口外的髒血,用紗布包紮好就可以了。」
阿卯想親眼看看,又探頭去瞧。謝放唯有伸出手,阿卯見了情況,這才不瞧了,笑道:「這就好,你剛進韓府,就發生這種事,也未免太可怕了。」
「倒也不可怕……」謝放神情微收,看著她問道:「可怕嗎?」
「馬瘋成那樣,還不可怕嗎?」
總覺得她的話藏了一半的謝放見她不願繼續往下說,也沒有追問,「去送水吧!」
阿卯端著水往夫人房裡走去,又回頭看看他,但謝放沒有回頭。阿卯是有話想跟他說的,也就是馬突然瘋了的事,因為她自小就跟著村裡的赤腳郎中去採藥,所以認識一些草藥,那馬發瘋的模樣,實在是很像服下了一種毒草。
馬當然可以是誤食的,但是那種草藥顏色怪異,餵馬的人不會看不見,所以可能是有人故意投毒。
快走到廊道盡頭的阿卯驀地頓足,轉身看去,但謝放已經不在廊道了。
阿卯思索良久,終究沒有追上去告訴他,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到了房門口,她還沒敲門,就聽見韓夫人斬釘截鐵說道:「不行。」
懂得規矩的阿卯沒有立刻進去,守在門口的翠蓉瞧了她一眼,也沒上去端水。
一會兒兩人都聽韓夫人說道:「阿卯那丫頭做事妥當,你若真想要再納妾,也不能找她。」
阿卯一愣,屋裡人在說的事,竟是有關她的!
「那妳要如何?白日她還是下人,晚上才能伺候我?我可不願她用那做了一日粗活的手碰我,實在是太髒了。」
韓夫人氣道:「總之就是不許。」
韓老爺和她話不投機,冷笑道:「好好好,反正遲早我要給妳再領一個妹妹回來!」
韓夫人愕然,氣得發抖,「當初你答應我絕不納妾,可後來接二連三讓姨娘進門,我都忍了,如今你兒子都已經二十有餘了,你是不是該為自己的身子想想了!」
韓老爺不想和她提起當年承諾,道了句「我去三姨娘那兒」,就拂袖出門。打開門,只見翠蓉端了水站在一旁,他惱怒道:「杵在這裡做什麼?」
罵了一句他就怒氣沖沖走了,等他走遠,阿卯才從柱子後面出來,低聲對翠蓉說道:「謝謝。」
翠蓉沒好氣道:「把臉盆拿回去。」
阿卯軟了聲音,「好姐姐,妳就幫我送一次吧!」
翠蓉可不願意這個時候進去挨罵,板著臉不答應。
阿卯隨即從錢袋裡拿了一點碎銀,塞她懷裡。
翠蓉這才不情願的說道:「我只幫妳這一次。」
等她進了裡頭,阿卯立刻弓著身悄然走開。
這院落似乎很寬長,怎麼都走不出去,她走了很久很久,熱得腦袋發暈。她捂著怦怦直跳的心往院門口走,想回到自己的房裡,將房門關上,緊緊關上。
老爺看她的眼神早就不同了,她知道。
而能護住自己的只有太太,所以在她意識到這點後,她對太太更忠心、更貼心,太太的一言一行她都細細揣摩著,小心伺候著。
但如今她想明白了,太太既然能退步到讓老爺納了二個妾侍,那再要她一個下人,又有什麼難的?
阿卯想得心緒不寧,對她這種上無片瓦、下無寸土的丫鬟來說,做老爺的妾侍是最好的出路,但阿卯不想。
就算日後嫁了個麻子、瘸子,她也不想進韓府的門,做韓家的姨娘。
阿卯想得腦袋昏沉,頭痛欲裂,埋頭疾行,只想快點離開這裡。忽然前頭有什麼攔路,她一腦袋撞了上去,撞得她往後趔趄。
「啊──」
幸好有一隻手將她的手腕捉住,使得她不至於摔倒。但等她穩住了身體後,那人的手也沒鬆開,反倒是有個高瘦的身體傾來,臉都快貼在她的鼻尖上,聲音油膩。
「這不是阿卯嗎?走這麼急做什麼?」
阿卯睜大了眼看他,想抽手回來,卻被他死死握著,「二少爺,我還要送水去給老爺,請您鬆手。」
韓光嗤笑道:「我爹剛從院子裡出來,妳騙我?阿卯,妳怎麼能騙我?」
他緊緊捉著她的手腕,也不在乎她疼不疼。阿卯真覺得自己屋漏偏逢連夜雨,這二少爺是大姨娘所生,雖然不是嫡出,但比起大少爺來,韓老爺更看重他。
這無關嫡庶,只因大少爺是個傻子,根本無法繼承家業。
所以韓夫人說話,常常底氣不足,任由韓老爺討了一個又一個的姨娘進門。
母憑子貴,大姨娘說的話在韓府頗有分量,而二少爺也在長輩的寵愛下,長成了一個紈褲。
阿卯的手腕如針扎入骨頭,痛得像要斷掉。她聞到二少爺身上有濃郁的酒味,心下更慌。要是他清醒還好,她可以用別的理由脫身,然而他醉了,醉了的人是不講道理的。
「阿卯,妳多大了?」韓光的目光往她脖子下面移動,眼神十分迷離,整個人慢慢欺近。
阿卯著急萬分,猛的將他一推,真將醉酒的他推開了。因他下盤不穩,往後退了兩步就重重摔在地上,摔得酒勁上來,罵道:「給臉不要臉!」
他像發了瘋似的,站起身來就要上前打人,阿卯嚇得拔腿就往院子外面跑,剛出門口,腦袋又「砰」的撞在一個身軀上,撞得她發暈。但背後那一記拳頭沒有落在她的身上,她抬頭看去,就看見謝放抓住了韓光揮來的拳頭。
這一抓觸及了手上傷口,謝放的臉色瞬間蒼白許多。
他直直盯著韓光,說道:「二少爺喝醉了。」
韓光怒道:「我沒醉!你把阿卯交出來,她不要命了,竟然敢推我!」
前有謝放,後有韓光,夾在中間的阿卯哪裡都去不了,不過韓光想捉她,她只能拼命往謝放那裡擠,擠得幾乎整個身子都貼在他身上。等她察覺到不對,呼吸不由一屏,抬頭看他,那臉色本來蒼白的男子,兩頰染了點紅暈,連呼吸都輕了。
謝放沒有低頭看她,甚至一動不動。
阿卯的臉頓時紅如棗,恨不得也醉酒算了。
韓光見他似下定決心要護著阿卯,冷冷笑道:「好啊!你要為她強出頭,就別後悔了!」他打著酒嗝邊走邊指謝放的鼻子,目光冷厲,擺明了是要秋後算帳。
後頭的貼身小廝忙扶他回房,等院子重歸平靜,阿卯頓生懊惱,「二少爺不是個心胸寬廣的人,他一定會找你麻煩的。」
「隨他了。」謝放剛才和他僵持,手被扯得滲出了血,他先瞧見手上紗布滲出血來,負手說道:「妳快回去吧,讓別人看見妳我這麼站在一起,反倒有口難辯。」
阿卯驀地回神,立即離他退了兩步遠,嬌俏的臉緋紅,醉意滿滿,低聲道:「那我先走了。」
謝放點點頭,慶幸她沒抬頭,否則她一定能看見他額上滲出的豆大冷汗。
等阿卯身影遠離,他才倒抽一口氣,將手拿出,那纏在手掌上的紗布,已被血染髒,疼得椎心。
阿卯從院子一路跑回房間,跑得大汗淋漓,同房的桃花瞧見,上前打趣道:「怎麼,見鬼啦,還是有妖怪追妳?」
「別瞎說。」阿卯沒有再理會她,拿衣裳準備去梳洗。
浴房就在隔壁,她倒不怕韓光敢追上來,但是想到韓光,她就覺得糟心。念頭一轉,又想到謝放,這才想起他的手來。
她心頭一驚,不知道他的手怎麼樣了?剛才那樣大力抓著韓光,只怕……
阿卯心頭煩亂,拿著衣裳呆坐在椅子上,一時無話。
桃花問了兩句她也沒做聲,此時正好翠蓉進來,她立即說道:「翠蓉姐,妳快過來看看阿卯怎麼了!?」
翠蓉瞥了她一眼,「快要飛上枝頭變……」
「翠蓉!」
一聲輕叱,讓翠蓉頓時收住了聲,桃花也被她嚇了一跳。
阿卯眸光銳利,盯著翠蓉說道:「不要胡說。」
翠蓉還是頭一回見她這個模樣,似小羊變成了老虎,十分嚇人。她尷尬一笑,立即走開,只剩下想問又不敢問的桃花杵在那裡,心癢難耐。
阿卯暗暗鬆了一口氣,她一點也不想讓老爺想抬她做三姨娘的謠言傳開,既不願入韓家門,何必招惹他。

※ ※ ※ ※ ※ ※ ※ ※ ※ ※

六月初一,一大早老太太就領眾人去家中神壇上香,為家宅祈福。清晨露水未散,走過花園,裙襬微濕,等過了半個時辰祈福出來,日光灼熱,穿過花園,裙襬已經乾爽。
因阿卯是韓夫人房裡的人,所以緊跟在主子們的後面,謝放就在一側,隔了兩、三個人。她不能上去跟他說話,只能朝他的手上望去。果然,那紗布看樣子是換過的,昨天他的手肯定又傷了。
阿卯心懷愧疚,在腦中尋思半日,想找些什麼東西補償。
謝放也察覺到人群中總有人盯看自己,他一直沒有偏頭,直到快離開院子,才往那看去,這一看就對上一雙明眸大眼。
那雙眼睛並沒有避開,反而朝他笑了笑。謝放想到昨晚那嬌軟的身軀,莫名心亂,移開了目光。
阿卯還想示意他等會兒見一面的,但他竟避開了她的視線。她只能等眾人散了後,再折回去找他。
在去往庫房的路上終於看見了他,心下一喜,「謝管家。」
謝放頓步,回身看她,臉上不帶半分平易近人的神色,「有什麼事?」
「我想跟你說,那馬是中了毒才發瘋的。」
謝放沒想到她是要跟自己說這件事,抬頭往左右看看,將她拉入廊道巷中,「妳說什麼?」
「以前我祖母常得病,我自小就常跟著村裡的赤腳郎中去採藥,藥草、毒草都認識一些。那馬發瘋的模樣,不像是真瘋,而是像吃了一種會讓獸類暫時癲狂的毒草。只是我們韓府的馬吃的草,都是車夫親自備的,那毒草又高又長,顏色也紫得怪異,所以我想,要讓馬吃到那種草,或許不是意外。」
謝放只以為她膽子大,沒想到還冰雪聰明,「既然妳知道這些,為什麼不跟老爺、夫人說?」
阿卯搖搖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不知道那人是什麼人,卻將自己暴露在那人眼前,誰知道他會不會害我?」
謝放沉默片刻,還是問道:「那為什麼……妳要告訴我?」
「你是韓府的管家,這種事你肯定會告訴老爺,而老爺也讓你去查了吧?所以我想將自己知道的告訴你,免得你走彎路,這也算是還了昨晚你幫我脫困的恩情。」
謝放微微一笑,「那為什麼妳肯定老爺是讓我查,而不是報官?」
阿卯搖頭說道:「如果是報官,那府裡一定會傳開。」
「多謝。」謝放低頭看她,已覺她做丫鬟可惜了。
「客氣了。」阿卯不免再次提醒他,「二少爺非善類,只怕會找你的麻煩,你……多加小心。」
謝放沒有再跟她道謝,只是向她微微頷首,算是領情。
他拿著帳本去庫房對了半日物品,又找看守庫房的幾人問話,把庫房裡的東西一一記在帳本上。數量太多,韓老爺給的期限只有三日,他一直忙到中午,連午飯都不打算去吃了。但沒過一會兒,就有大姨娘房裡的下人過來喊他。
「管家,二少爺讓您隨他去一趟外頭。」
「少爺跟老爺請示了嗎?」謝放知道來者不善。
「請示了,老爺讓您跟著二少爺做半日的活。」
這話聽著不像是真的,韓府雖然一個下人當兩個用,但分工明確,不會讓他一個管家又跑去跟二少爺那邊。
謝放明知是圈套,還是收起了帳本,隨小廝過去。
韓府門前已停了一輛馬車,謝放剛到,小廝就去敲了敲車廂門,「少爺,管家到了。」
車廂門沒開,裡面的聲音倦懶,「那就跟著吧,我今日要去的地方遠得很,不要跟丟了,不然我只能跟我爹說你這管家不稱職,要不得。」
說完,車夫就揚鞭趕車,別的下人都垂手看著,唯有謝放跟著。
謝放更是確定韓光是在變相懲治自己。
而阿卯和姐妹們簡單用過午飯,依照老太太的吩咐拿著盛著饅頭的籃子要去城隍廟給乞兒送食,行善積德。剛出大門,就見一輛馬車絕塵而去,跟在後面的人,正是謝放。
她的心像瞬間被重錘擊中,沉至深淵。那馬車她認得,是韓家二少爺的,這樣熱的天,讓謝放跟在後面跑,這是要將他熱死!
「阿卯,妳怎麼了?」桃花過來拉她的袖子,「快走吧,發什麼呆呀!」
阿卯自知有心無力,幾乎是一步三回頭,馬車轉眼就不見了,謝放疾奔的身影也在眼前消失。
「這可怎麼辦?」阿卯無力的念了一聲,卻沒有半點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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