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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屋:杭州南路二段十八巷十三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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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屋:杭州南路二段十八巷十三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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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屋:杭州南路二段十八巷十三號

商品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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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書籍介紹

一個人碰到奇異不可說明的事情,可能是自己的幻覺。但是一家四口都在「家裡」遇到靈異事件,那或許就是真實存在的。這本書是由作者全家親身經歷的事件,雖然恐怖,卻希望能和他們和平共處!

從我幼稚園小班到國二的階段,我們家一直住在杭州南路二段十八巷十三號。
我曾經以為年紀小,不應該會記得這許多事的,但實際上,我不但記得,而且還記得
一!清!二!楚!

世界上有很多的事情
也許我們看不到、聽不到或感覺不到
或是我們無法理解
這些……
都不代表他們──不存在!

 

「那天晚上,我就是目標物。
我坐在書桌前,聽到了跳動的聲音。
很遙遠卻非常清楚,聲音從微弱漸漸增強,感覺到距離似乎從數百公尺外慢慢的跳到我面前的巷弄了。我驚嚇到無法動彈,只能仔細地聽著聲音。當聲音到達巷弄時,我開始聽見自己快速的心跳,我等待著……
我聽著「咚!咚!」的跳動腳步聲音,非常清楚的到達我的面前。
然後,一切安靜。
但是,我並沒有看到任何影子。
聲音在我的面前停止,也就是說,發出那個聲音的「人」,正停在我的正前方,隔著窗戶而已。
空氣似乎凝結了。
我全身僵硬,雖然極度想逃離現場,卻只能呆坐位置上,與眼前的「他」,隔著窗戶,面對面,什麼也沒看到,但是我感覺得到──「他」,就在我的面前。」

作者簡介

作者簡介

谷梅
畢業於馬偕護校,國立台北護專。
熱愛文學與旅行,喜歡過簡單的生活。
聯合新聞網〈谷梅問世情〉、〈谷梅閒東西〉專欄作者。
著有長篇小說《飛往蘇美島的機票》、《教慾》、《男人的愛不是女人唯一的救贖》;散文集《谷梅問世情》、《愛你的97天》。

部落格:blog.udn.com/elainetung1967
臉書:elainetung1967

繪者簡介
董十行
自由工作者,喜愛神秘主義、宇宙、宗教、生物、哲學、社會等議題。擅長電腦繪圖與傳統媒材。

杭州南路二段十八巷十三號
從我幼稚園小班到國二的階段,我們家一直住在杭州南路二段十八巷十三號。我不知道巷口的那一棵大樹是否還健在?如果仍健在,那棵老樹就是當時十八巷的起點。當初那兒是一大片眷村式建築,鐘擺晃盪下的是一段非常鮮明特殊的日子。微風的氣味,雲朵飄盪的姿勢,雨滴落地的弧線,夏日午後柏油路面因著熱氣顯出的流動影像,好像以投影片的方式,多年來一直在腦海中緩慢的播放著。
我們姊妹們在杭州南路度過了幼時至青春時期。
十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卻是一段極為重要的年代。
當時外在的政治環境是猛烈動盪,腥風血雨的。
民國六十八年,我在東門國小讀六年級時,中美斷交。雞蛋飛舞,電視裡盡是人群推擠,警察的盾牌散成一片鐵牆,在我頭頂舖蓋成烏雲遮天。
美麗島國有數不盡的故事,真真假假虛幻麻痺了童年的笑顏。
蔣介石過世時,我的小學老師在課堂上淚流滿面,我們每個孩子坐在教室裡靜靜地看著老師,教室外的走廊有陽光灑在樹葉間反射著碎碎的光影。
這些種種都在我們安靜的心裡投下莫名的迷惑與畏懼,晴天霹靂似的震撼著我們幼小的心靈。我曾經以為年紀小,不應該會記得這許多事的,但實際的情形是,我們不但記得,而且還記得一清二楚。
歷史的痕跡,混搭著發生在杭州南路二段十八巷十三號的種種的謎,在我們身上烙著永難遺忘的記憶。
我們安居的家在那十年風雨中飄搖著。
這記憶,包含著害怕、疑惑、擔心、懷疑、好奇和永無止盡的問號。
我們沒有尋求答案,也無法找到答案。所有的事件隨著拆除搬遷後,化成一片廢墟。在拆除之前幾個月,好多住戶在牆上掛著抗議政府的白布條,毛筆書寫著粗黑的字體,看似充滿力道的字跡,無言也無力阻擋時勢所趨,反而為那塊土地增添了悲傷的氣息。
我在民國七十一年六月十八日的日記中寫著:
大前天凌晨十二點,我們家那兒都拆了。昨日我去看過簡直是一片廢墟,我哭了,好難過……
那片兒時樂園後來改建成大樓及國中。
我和二姐在拆除後的幾天到老家探視,放眼望去,水泥,磚塊和大量的木板重重疊疊,它們都躺在地上好像剛經歷了一場災難,露出了絕望的姿態。
歡笑和悲傷在一夕之間成為記憶。
我們站在那兒,感覺像是孤兒,失去了所有的鄰居,告別了所有的朋友,無可挽救的,我們似乎被迫長大,以不合常理的速度,面對了現實。
二姐和我試圖從斷垣殘木中找出一些值得紀念的東西。結果我們很高興的發現一片上頭刻著我們家四姐妹身高記號的木片,其中有一條特別深的刻痕旁寫著歪扭的三個字「腳踏車」,那是因為我們央求父親買腳踏車,父親在牆壁上刻下高度說,如果長到那兒就可以有一臺自己的腳踏車。有了這個目標後,我們幾乎是天天量,好像多量幾次身高,便可以刺激生長激素一樣。
這木片,雖然頭尾都已破損不堪,但總是一段特殊經驗的見證。
見證了時間的流逝,歷史的興衰,也見證了我們曾在門牌號碼十三號的屋裡體會了永生難忘的成長經驗。
杭州南路二段上有一大片水泥和木造混合建造的房子,大部分房子都有院子,也有日式建築,木地板,橫式拉門,也有一些是兩層樓房,或一個大宅院,裡頭住著很多戶人家。有的屋形狹長,走進去像走進隧道。有的院子好大,簡直像迷你公園,種著各種美麗的大樹……如果學校要教孩子們認識家庭建築的式樣,來杭州南路就對了,像廣告說的,一次買齊,一趟路就可以看盡各種組合。
眷村形式的排列,巷弄交錯,有傳統市場、店家和各種雜貨舖。在傳統市場的巷弄裡躲藏著一個幼稚園,叫做「忠心幼稚園」,妹妹和我曾經是那裡的學生,大概只有一個月吧,算是進小學前的暖身活動。在幼稚園的時間短暫,學了什麼完全沒有印象,我只清楚記得幼稚園的點心非常好吃,可見我真是個貪吃的孩子。一到下午點心時間,從廚房傳出的香味總讓我的肚子咕嚕響個不停。我最記得的是湯麵,雖然只有少許肉末,但是湯頭可口,麵條軟軟的,吞下去有溫柔清香的感受。
還有一位專門來說故事的黃老師,她身型短小,戴著深色框邊的眼鏡,總是穿著旗袍式的衣服。我清楚記得她的語音清脆,字字明白。她說故事的時候,所有的小孩子好像都被施了魔法,乖乖靜靜的聽她說話。聽故事時間是我最期待的課程,在聽的過程中,孩子的腦袋裡裝著畫面,按著情節,想像著人物說話的樣子,或風景,或物品。顏色可以自己調進去,劇情演變到那裡,腦中的畫面就想像到那裡。
想像奔馳啊,這和現今幼稚園直接播放影片給孩子看是完全不一樣的。
長大後,我對食物和小說一直保持著濃厚的興趣,這可以從四十多年前的幼稚園時光,我就只記得「吃」和「故事」兩件事情可看出端倪。

巷口的老樹在夢中招手
十八巷是一大群孩子們成長的迷幻樂園,比迪士尼樂園還要刺激。
它不是只有幾聲尖聲驚叫,但隔些天便會讓人忘記了當時的感受。
它的刺激是恆久的,久遠到你幾乎忘了它的存在,但在午夜夢迴中,十八巷巷口的那棵老樹,卻像在對你招手,記憶隨著枝葉的擺動重新復活。
十八巷有著它特殊的神祕氛圍。
住在那兒的時候,日常中上演的是血肉汗水交織,最直接貼近生命節奏的生活。
就像是住在我們家正對面的鄰居,在我剛上小學時,曾經發生過兇案。詳情我們都不清楚,但是我記得早上起床後,我站在家門口看到對門那家的女主人,一手拿著塑膠水管沖洗他們家客廳的水泥地面,一手拿著長刷刷洗著。從他們家客廳流出來的水都是紅色的。它直接流進門口的水溝裡,也流進我的眼睛裡,讓我在那一天之後,看著十八巷,好像流洩著不同的彩光。
原住戶搬走後,再住進來的是一對父女,對我們這些成天在門外橫衝直撞,吵鬧喊叫的孩子們非常友善。他們養著兩隻狗,看來都是領養或撿來的流浪犬,名叫小白和小黃。小黃有著長長捲捲的漂亮尾巴和溫和的個性,很喜歡親近孩子,也不介意我們摸牠的捲毛尾巴。小白體型較大,因為有鍊子拴著,每次看到孩子經過,都會扯直鍊子,站起身子,雙手用力晃動,模樣就像在祈求,拜拜似的,我們都會走過去讓牠靠著我們的身體,摸摸牠的頭。這對父女很疼愛牠們,也會教我們怎麼和動物們相處。和這兩隻善良的狗狗接觸,算是我們家人和狗兒們結緣的開始,直至今日。
十八巷有許多狹窄的巷弄交錯,連結著各式的商店、住家、市場,充滿野性的味道。來自社會各階層的人們共同居住在這個多樣的社區,呈現出各種不同的面貌。我很喜歡沈從文先生在自傳中提及的幼時生活,他說:
我生活中充滿了疑問,都得我自己去找尋答解。我要知道的太多,所知道的又太少,有時便有點發愁。就為的是白日裡太野,各處去看,各處去聽,還各處去嗅聞死蛇的氣味,腐草的氣味,屠戶身上的氣味,燒碗處土窯被雨以後放出的氣味……
他以下的這句話,完全可以用在十八巷,他說:
我就是個不想明白道理卻永遠為現象所傾心的人。我永遠不厭倦的是「看」一切。
十八巷的氛圍的確是迷人的,永遠有看不盡的人事物,永遠有讓人傾心的景致。有很多東西我們看了,聽了,卻仍不明白,但是它在那裡,跟著我們長大,和我們合而為一。
很多現象是隱隱約約的在傳達著所謂「生」和「活」的訊息。
日子緩慢的過,長長的巷子,耐心地等待著我們長大,等到一切灰飛煙滅,城市的景觀完全改變了,在某個時候,突然觸到了某一個點,從前的東西便浮上來了,有著恍然的感覺。
從前,我和妹妹常常到市場裡看殺雞。看那些媽媽們手指著竹籠裡擠在一團的某隻雞,然後老闆伸手一抓,將被指定的雞倒提出來,俐落的拿起尖刀往雞脖子抹下,鮮血立刻泉湧般的流進備好的碗裡。等血流淨了,他將雞丟進一個大圓鐵桶裡,按個開關,鐵桶劇烈晃動,好像脫水機似的快速轉動,發出轟隆隆的響聲。旋轉停止時,拿出來的卻是一隻光禿禿的雞,像變魔術似的。如果我沒有記錯,這鐵桶裡應該有熱水,所以雞身會冒著白煙。有時候雞毛沒有除乾淨,老闆會再以粗大的,布滿厚繭的手指頭,很俐落的拔掉零碎的雞毛。我們呆呆的看著,並不害怕,只覺得神奇,雞隻的尖啼聲非常短暫,似乎還搞不清楚狀況時就嗚呼哀哉了。
生活的氣味含著腥臭,散在地上的雞毛和著汙水被人們踩得一塌糊塗。然而,卻充滿了興緻。
人們面對的是希望,熱辣辣的,是生活的況味。

兒時的字典裡沒有「髒」字
兒時的字典裡似乎也沒有「髒」字,從來都不覺得有什麼是噁心的或是髒亂的,更不管什麼是細菌或病毒,而且還很少洗手,手裡拿到什麼就吃什麼,常常玩了半天,汗流浹背,雙手烏黑,指縫還有泥土。吆喝著,一群孩子就往阿公店跑,買了紅紅的酸梅,綠綠的橄欖或是黃黃的糖果就直接往嘴裡送,還舔指頭呢,真不知道那時候小孩子們的抵抗力是不是就是靠著這樣不乾不淨,吃了沒病所鍛鍊出來的。如果生病發燒還挺開心呢,不但不用上學,還可以買一罐沙士來喝,不知道是哪個聰明的孩子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特意製造出的謠言,說喝沙士可以退燒,漸漸地連大人們都被呼攏了。不過多補充水分總是有好處,沙士絕對比水好喝。
反正在那種十月光輝國慶日時,家家戶戶會在門口插上國旗的年代,我們如果不是在學校,就是在外面玩。如果不是在外面玩,就是在從家裡準備走到門外玩的那幾步路上。
總之,那時候的天很高,很藍,走在土地上,貼著土地生活。而舊時街巷,灰屋瓦,紅磚牆,老式平房,視野寬廣。即使窩在住宅區中的雜貨店,也是謙和地放個不起眼的招牌,甚或沒有招牌,只有瓶瓶罐罐的商品,靜靜的等待有緣結識的客人,完全沒有招搖的味道。
我們一出家門口便是遊樂場。沒有霓虹燈,跑馬燈,孩子們在清淨的街燈下玩踩影子遊戲,在暗巷中玩鬼抓人。回家,就回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杭州南路二段十八巷十三號,像是一個烙印,刻下深痕,在我們家人的記憶裡。
這段日子不論是幸或不幸,哀傷或喜樂,痛苦或歡悅,都對我們的成長有著重大的影響。

尤其是我們家經歷的異事。相信這個世界的無限寬廣
我幾乎記得一切在十三號發生的事。
即使長大後,當我們家人聚在一起時,總免不了提起那時候的奇詭異事。
它們都真實的發生在我們家。
許多的故事不曾被遺忘,因為它們是如此的不可思議。
我也常常想著,為什麼這些事件總是縈繞在我的心裡?
後來我想到,也許是因為那是發生在我們姊妹們小學至國中青少年的時期,而青春時期總是充滿著豐富的想像,當想像與現實結合時,力量便顯著的增強了。
故事開展後,風吹草動便不只是風吹草動,我們開始感到背後的陰風,聽到來自無處的微語,看到了不屬於這個空間的生命體,我們眼前的世界已不只是眼前的世界。
我希望能將其中少部分的異事記錄下來,當作是故事,說給讀者們聽。但請您們一定要相信我,這些都是真實的事情,實實在在發生在我們的身邊。這幾篇是屬於十三號的經典事件,是我們家每一個成員都記得清楚且完整的事件,至於還有很多的小插曲,為了避免這本故事過分冗長,我只好自私的將它們藏在心底了。
我並不希望它們帶來不愉快或是恐怖的感覺,倒寧願讓這些故事開啟我們心底的一塊小角落,像它們對我們全家的影響一樣:
相信這個世界的無限寬廣。
世界上有很多的事情,
也許我們看不到,聽不到或感覺不到,
或是我們無法理解,
這些,
都不能代表他們──
不存在。

目次

書籍目錄 目次

自序
我們十三號的家
1急症
2血光
3氣喘
4悽厲
5門鈴
6紙娃娃
7火災
8被子
9階梯
10聲音
11回家
12對望
13耳光
14圍爐
15收據
16驚心
17警語
18糖果
19惡作劇
20藝術品
21舞者
22布偶
23夢魘
結語

書摘/試閱

內容試閱

12對望

我們家是在十八巷十三號,之前說過,如果面對大門,右邊有一條小巷子,分開我們和隔壁十一號的鄰居,我已經忘記這是幾弄了。有一段時間,父親將我們的書桌移到客廳的右手邊,也就是說,當我們坐在書桌前時,眼前面對的便是隔壁的巷子。
窗戶是厚毛玻璃加木框窗櫺,窗櫺上好多處淡藍色的窗緣褪了漆,露出裡面棕色的木頭。窗戶是由滑動的軌道向左或向右推動,沒有窗簾的。
白天的時候,窗戶總是開著,隔著紗窗和鐵欄杆,我們可以清楚看到在巷子走動的人們,大多是小孩子,有的認識的,便向我們家裡面張望或找我們說話。但是從外面望進我們的客廳,通常都是很陰暗的,看不太清楚。一到傍晚,窗戶便關上,母親總會檢查中間的鎖鈕是否栓緊。
坐在窗戶邊的好處自然是光線稍微充足,白天勉強不需要開燈。事實上,我不記得在白天寫過功課。我們都是放學回家先出去玩再說,晚上才寫功課。一到晚上,窗戶都關緊了,坐在桌前透過毛玻璃,可以隱約看到窗前影子。偶有人影晃過,總會引起我的注意。還好的是,凌晨以後幾乎沒有人在外面走動,就算有晚歸的人們或賣肉粽的小販,也極少會走這條漆黑的小弄。他們幾乎都走正門的十八巷。
一樣是深夜,一樣是在準備考試的青澀年紀,桌前放滿各科的參考書,當然也少不了幾本漫畫,像《尼羅河的女兒》、《玉女情懷》和《惡魔的新娘》等這幾部漫畫書,都是我們在讀書時候必備的調劑品。我常常每解決一項功課時,便翻幾頁漫畫,或在紙上描繪幾筆漫畫裡的美麗少女,深邃明亮的烏瞳代表著充滿青春幻想的浪漫故事。我對於學生時期讀的教科書完全沒有印象,但是漫畫書的所有情節倒是記得非常清楚,連那些角色的名字也還記得,像是《玉女情懷》裡的伊查克和尤柳詩,或是《尼羅河的女兒》裡的伊茲密王子等等,不禁懷疑當時熬夜到底是讀了甚麼東西?
此外,我還經常將和同學通信的信件一封一封拿出來反覆閱讀到可以背起來的程度。現在回想,除了考試科目之外,其他的,都留在腦海裡了,尤其是那次的腳步聲,我永遠也不會忘記。
時間是在凌晨一點二十分,我記得很清楚是因為我已經準備要去睡覺了,特地看一眼時鐘。離開書桌前,我突然又想再看點漫畫,於是拿起《尼羅河的女兒》,一看又停不下來。沒想到當我看得正起勁時,一個遙遠的聲音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讓我不得不放下凱羅爾和曼菲士。
我常常想著,為什麼許多奇異的聲音總是從遙遠的方向傳來?
如果是遙遠,又為何如此清晰?
你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距離,卻又同時像是在自己的身邊。
其實,在十三號住了幾年後,我們都可以感覺到有看不見的另一個世界在自己的周遭。但是也許是受到時間或是空間距離的影響,各種聲波總是像含著遠度及深度,給人似近又遠的空靈感受。但是不論聲音是從哪個方位傳來,不論從多遙遠的地方,它都可以正確無誤地鑽入你的耳朵。
好像雷達的座標已經鎖定對象了,剩下的動作只要按下開關即可。
那天晚上,我就是目標物。
我坐在書桌前,聽到了跳動的聲音。說是跳動的,因為步伐聲音厚重,並不是我們走路時一步接著一步的聲音。它是一個重步的聲音結束後,隔了兩三秒,才發出第二聲。我當時聽到這聲音時,腦海中立刻浮現這是當我們雙腳同時起跳的聲音。
說得可怕些,就像是出現在電影裡的僵屍,當它平舉雙臂,一步步前跳向人索命的畫面,那種跳動的腳步聲。
很遙遠卻非常清楚,聲音從微弱漸漸增強,感覺到距離似乎從數百公尺外慢慢的跳到我面前的巷弄了。我驚嚇到無法動彈,只能仔細地聽著聲音。當聲音到達巷弄時,我開始聽見自己快速的心跳,我等待著……
如果真的有人經過,從霧面玻璃可以隱約看到外面的人影。
我聽著「咚!咚!」的跳動腳步聲音,非常清楚的到達我的面前。
然後,一切安靜。
但是,我並沒有看到任何影子。
聲音在我的面前停止,也就是說,發出那個聲音的「人」,正停在我的正前方,隔著窗戶而已。
空氣似乎凝結了。
我全身僵硬,雖然極度想逃離現場,卻只能呆坐位置上,與眼前的「他」,隔著窗戶,面對面,什麼也沒看到,但是我感覺得到──「他」,就在我的面前。
聲音是很神奇的,當生活中充斥著各式聲響時,我們有時候並不會察覺到它們的存在,也不會去注意到它們帶給自己的反應。當萬籟俱寂,空氣中只剩下自己的呼吸聲時,我才感覺到它們如何成為生活中的一部分,我們如何仰賴這些聲音,過著熟悉的每一個日子。
長大後有幸在印度北方的高山上住了一個月,從小屋中可遙望喜馬拉雅山皚皚山峰,綿延不絕。在這樣的夜裡,真的是靜得所謂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的程度。
第一夜我失眠了。
熟悉的人聲、車聲,或甚至幾聲蟲鳴,都消失在這世界上似的。
直到有一天夜裡,我感覺到連空氣流動的聲音似乎都停止,我不知道究竟是甚麼,但直覺告訴自己有什事情正在發生,因為那樣的靜,像是我在電視裡看到太空人在月球上漫步似的,連地心引力也快消失了。
我披上大衣,走到木門外,細白的雪花緩緩飄落,這是我生平看到的第一場雪。自此,有幾次旅遊的機會,只要是夜半開始飄雪,我都可以立刻清醒,感受到無可言喻的靜謐,望向窗外,果然大地一片雪白。那樣的靜,是平靜,心底很安穩,呼吸很平順。
然而「靜」,也不一定如字典上所解釋的安而不動。
一群科學家們在美國建造了世界上最安靜的房間,榮登金氏世界紀錄,因為此房間可以隔絕外界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聲音。但是人們能夠待在裡面最長的時間紀錄只有四十五分鐘。該實驗室的總裁Steven Orfield表示,人們很難長時間待在該無聲房裡,因為當人們處在無聲的環境中,我們的聽覺會去適應環境,越安靜的地方,我們聽到的聲音反而越多。像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肺臟的呼吸聲,腸胃蠕動的聲音,最後自己成為所有聲音的來源。
曾經有一位試驗者說他聽到自己的血液在血管裡面流動的聲音。
此外,我們的平衡感也是靠聲音來維持的,失去了周遭的聲音,讓所有參加實驗的人員待在無聲房裡只要超過三十分鐘,甚至更短的時間,都一定得坐下來,無法保持平衡站立著。在那樣的情況下,恐怕是有聲勝無聲了。
十八巷的那一夜,就是出奇的靜。
不是平靜的無聲,而是寒與靜,寒到我全身起雞皮疙瘩,靜到連空氣也停止了流動。
我幾乎懷疑自己的呼吸聲也即將消失在這世界上。
事後回想,總是納悶,當時「他」站在那兒做什麼呢?
所謂僵屍是電視電影創造出來的劇情,「他們」竟然也都知道嗎?
不過,如果「他們」存在於我們的生活周遭,自然也會看到我們的節目吧?這些在電視電影中播放出來東西就成了「他們」的靈感來源。
然而,「他」一路僵屍般的跳到我的面前,只是為了要驚嚇一個半夜在書堆裡混時間的國中生嗎?
如果我沒有被嚇跑,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呢?
「他」,會有進一步的招數嗎?
還是「他們」都清楚我們的底線,知道要安排什麼樣的節目,會達到什麼樣的預期效果?
而「他們」的底線又是什麼呢?
這些空間重疊的範圍有什麼限制?
驚嚇或傷害的程度標準是由誰來訂呢?
是誰在控制這些節目的尺度?
十年後,當我們全身而退的結束了十八巷十三號的日子,是因為冥冥中一直有我們看不到的神界,阻擋了戰線的擴大嗎?
還是「他們」一直在標準內行事,沒有讓事件等級升高至紅色的警戒線?
我曾經看過一齣有關外星生物的電視影集,劇中男主角的母親每天晚上都會站在窗前等著夜歸的孩子返家。當她看到兒子的身影出現在橋頭的另一端時,臉上泛起微笑,她會注視著他,一路看著他回到家。但是有一天意外發生了,她看著兒子走著走著,當他走到橋中央時,卻突然在他母親的眼前憑空消失。原來在那一天的那一秒鐘,時間發生了裂縫,她的兒子正巧跌落到另一個時空,一個我們毫無所悉的世界。
如果這是真實的故事,那麼發生在十三號的種種無法解釋的異事,又豈止是時間發生了裂痕而已。
「他們」能讓我們聽到聲音,讓我們感到「他們」的存在,看得到「他們」的力量和無時無刻進行的劇碼,挑戰著我們的信仰,但是在無形中亦增加了我們對生活的虔誠與敬意。
這塊時空交錯的區域,該會如何修復?
誰來修復?
我們與「他們」該如何達到和平共存的程度?
有可能和平共存嗎?
我不知道這對望的時間持續了多久,因為時間停止了。我只記得隔天早上又被父親唸了一頓,說我燈也沒關,桌上亂七八糟也不收,浪費了一夜的電……,而這種事情發生了很多次了,講也講不聽。
母親是知道的。
因為我們都會鉅細靡遺的告訴她這些奇事,而母親比我們都清楚,世間萬事沒有我們想得那麼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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