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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的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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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的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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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不管是誰殺了我的女兒,我都要一千倍奉還!
◆第三屆「野性時代先鋒文學獎」得獎作品
◆同名改編電影由內野聖陽、吉本實憂主演,將於2015年上映
◆小說家 葉淳之/作家、編劇 傅凱羚/推理評論人 張東君──落淚推薦

一個失去了女兒的單親爸爸,
他想知道,究竟是誰害死了她?
他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一開始只有一個念頭,往下掉。
往下掉,要掉下去了。
空氣中有一股反作用力,猛地抬起五臟六腑。指尖麻痺,水泥從腳底剝落。
怎麼辦?爸爸,我要死掉了。

身為動物行為心理學家的安藤,在八年前妻子病逝後,身兼母職全心照顧著女兒加奈。某日,安藤突然收到就讀高中一年級的加奈墜樓身亡的噩耗。
女兒為何自殺?沒有任何徵兆和遺書,安藤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深陷在自責悔恨的泥淖中,行屍走肉地過著每一天,全靠同事早苗照料生活。
有一天,加奈的同學突然造訪家中,安藤在她的提問下激起解開女兒電腦密碼的衝動,隨後果真找到加奈生前遺留的日記,意外發現了加奈生前與同學之間發生的一切,以及加奈墜樓的真相……

《罪的留白》一書探討的是日本社會最敏感的話題:校園霸凌及少年殺人犯。書中藉由不同的視角描寫,將施與霸凌者及被霸凌者的心理一一剖析,並為「人為何能對另一個人做出如此殘酷的行為」下了極深刻的註腳。

作者簡介

蘆澤央 You Ashizawa
1984年2月13日於東京都出生,現居神奈川縣。2006年千葉大學文學部畢業後,曾任職出版社,自2000年以來持續投稿參加各文學賞,原本創作的是純文學,之後慢慢轉向娛樂性文學。2012年,以「罪的留白」(罪の余白)一書獲得第3屆野性時代先鋒文學賞(野性時代フロンティア文学賞),隨後以小說家身分正式出道。自稱目標是成為人們被詢問「請舉出最喜愛作家前三名」時,自己的名字能被列為第四名的作家。第二本小說「噩運不要來」(悪いものが、来ませんように)於2013年8月由角川書店出版。

譯者 葉韋利
1974年生,水瓶座。慣於跳躍式思考的隱性左撇子。現為專職主婦譯者,熱愛翻譯工作。享受低調悶騷的文字cosplay與平凡充實的生活。

書摘/試閱

序曲
赤裸的腳趾,緊緊抓著乾巴巴的水泥地。一旦察覺距離好遠好遠的地面進入視野,便趕緊低下頭。水泥地的白,失焦的操場那片綠。滑到下巴滴落的汗水,靜悄悄,往下,往下滴。
一雙膝蓋像是鬆開掛釦似地脫力彎曲,原本披肩的長髮,此刻感覺到飄散在空中。
一開始只有一個念頭,往下掉。
往下掉,要掉下去了。
空氣中有一股反作用力,猛地抬起五臟六腑。指尖麻痺,水泥從腳底剝落。
怎麼辦?爸爸,我要死掉了。
看到三樓的教室,看到窗戶裡有一個陌生臉孔正大笑得露出牙齒。旁邊是另一個大嚼著零食的長髮女學生。接下來竟然還有時間看看教室外的功課表。真的像人家說的,看起來像是慢動作。我竟然一副事不關己。
媽媽當初也是這種心情嗎?當她來到再也回不去的境界。來到一個連自己也看不到來時路的那一刻。
媽媽想些什麼?她看到了什麼?
啊,爸爸在哭。對不起啊,爸爸。咦?不對!這是他在媽媽過世時的樣子。
爸爸好可憐。我讓他又要哭了。
今天好嗎?開心嗎?
爸爸做著菜,一邊笑問。
我睡了之後他還要工作,但每天早上一醒來,早餐已經準備好。爸爸當然很辛苦,但他還是每天都願意聽我說。
事到如今,我懂了。
我果然腦子不清楚。一定還有很多能挽回的方法。

但是,現在,啊,來不及了。

第一章

──九月九日十三時二分 安藤聰

下了高速公路一打開車窗,一股黏膩的海水氣味變得更濃。
加奈細緻柔亮的黑髮隨風翻飛,髮梢輕輕滑落碰觸著玻璃窗。
「欸,爸,還要多久啊?」
「所以剛才不就叫妳先去了嗎。」
安藤用力踩油門,同時用食指推了推眼鏡。大概二十分鐘前,距離休息區還有一公里時,他就問了要不要上廁所。當時加奈似乎眼皮很沉重,連睜也沒睜開,只應了一句「不用」就繼續睡。結果車子一過休息區幾分鐘,她就突然說:「爸,我想上廁所!」安藤連忙張望,附近自然沒有休息區的標示,就連出口也沒有。
前方有測速感應器。聽到車內導航冷冰冰的聲音,安藤皺起眉頭緩緩加速,總算看到標示出口的牌子,這時加奈的臉色已經從先前的土色轉為蒼白。
「可是我之前不想去啊。」
加奈用門牙緊咬著薄薄的嘴脣,不斷重複問著:「爸,還要幾分鐘啊?」安藤皺起眉頭低吟著。放眼望去只見草叢後三三兩兩的民宅,沒看見像樣的店家。
「還有……好吧,我們先下高速公路,在路上看看有沒有便利商店或是家庭餐廳之類就進去。欸,妳也幫忙看啊。」
「嗯。」
「啊,右邊不行哦,找左手邊。」
「這種事我知道啦。」
加奈的語氣聽起來在鬧彆扭。安藤側眼瞄了一下確認路況,發現加奈肩膀靠著椅背,屁股微微撅起來,大概是想避免受到車子的震動影響吧。安藤的嘴角不自覺泛起微笑,口中喃喃,真拿妳沒辦法。
「真的不行就在旁邊找個地方解決吧。反正這裡幾乎沒有人車,爸爸在車上等著,妳快去快回比較輕鬆啦。」
安藤半開玩笑說完,加奈噘起嘴說:「我才不要!太離譜了吧!」安藤搔搔太陽穴,刻意直視著前方,露出苦笑。
「沒那麼誇張啦,爸爸偶爾也這樣啊。」
「低級!」
加奈怒叱一聲,把頭髮往上攏,然後短短嘆口氣。這副莫名成熟的舉動,讓安藤看得沒來由地不知所措。
「男人可能覺得稀鬆平常,但女生不一樣啦。」
接下來的話梗在喉頭,安藤刻意乾笑了幾聲。
「也是哦。」
加奈失去母親,也就是安藤失去妻子,是在八年前的事。她與病魔奮鬥了兩年半,在加奈八歲時過世了。
無論真理子到了當天才因為身體出狀況不能出席教學參觀,或是加奈在才藝發表會上獲選擔任主角但媽媽無法到場,加奈都從來沒表示不滿。
媽媽,還好吧?不要這樣愁眉苦臉嘛,我不要緊的。我會加油,媽媽也認真休息好嗎?我的工作是快快長大,媽媽的工作是好好休息,絕對不可以自己隨便起來做飯哦。
加奈堅強說著,用自己的雙手緊握母親青筋浮現的纖細手指,但安藤知道,她之前才剛哭過。她不哭出聲,只讓眼淚靜靜地流,然後說,爸爸,不要告訴媽媽,絕對不可以告訴媽媽。拚命重複著這句話的加奈,跟面對癌症疼痛與抗癌劑副作用也絕不示弱的真理子,簡直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因為是男人的關係嗎,我覺得爸爸特別粗線條耶。」
加奈有些慌張接著說。
「好比速食炒麵,泡的時候連湯都沒倒掉就直接吃吧?」
她促狹地瞇起雙眼。
「那是以前的事啦。」
安藤聳聳肩,強忍住鼻腔那股宛如突然被澆了水的刺痛。這句話表示加奈收回男女有別的意思。速食炒麵這件事,發生在安藤妻子剛過世那段期間。能夠提起那陣子的事,顯示加奈已經克服了母親過世的悲痛。或者,她想要表現出自己已經克服。
加奈真是個善良的孩子。
其實安藤對於自己一個大男人要好好養育女兒,一點信心都沒有。但他把加奈教成一個這麼善解人意的孩子。真的覺得好安慰。
「啊!」
加奈將身子探出車窗外,興奮大喊。
「有了!」
安藤順著加奈的手指望去,是一間在東京都內沒有看過,感覺不太像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小型便利商店。車子在黃綠色招牌旁邊停下來,還沒停穩加奈就像用滾的一樣衝出去。
「記得要跟店員打聲招呼啊!」
加奈大概沒有餘力回應安藤,一個勁地衝進店裡。不好意思,我借一下洗手間!聽到自動門另一側傳來加奈急迫的聲音,安藤忍不住笑了。
紅,白,皇家藍,黑,深藍,紫,祖母綠。
在水槽角落縮著鰭,蜷成一團的灰褐色身體,彷彿進入戰鬥模式變身似地,一瞬間亮起鮮豔的色彩,每次看到都嘆為觀止。
尾鰭跟背鰭張開成扇形,原本五公分左右的小魚大上好幾倍。裹住全身的輕柔大紅色波浪裙,擺動之間露出藏在底下的藍色身體。
然而,旁觀者眼中只覺得絕美的無言誇示,並非全身繃緊神經的舞者獨秀。這是賭上生死的全力戰鬥,也是自古至今流傳下來的嚴肅儀式。
在寫著「鬥魚」的牌子旁邊有兩個小水槽。在這個水族館參觀過一圈,花了兩個小時,也只有這裡會將同一種生物特地每隻分別安置在一個水槽內。
魚鰭長且華麗,在水面上吐著泡泡築巢的是雄魚。至於雌魚,鰭的長度大約只有雄魚的一半,側面看得出橫條紋圖案,還有透明的魚卵。旁觀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差異,但牠們並不知道。一旦面對面,接下來出現的不是進入交配的圓舞,就是你死我活的濺血亂舞。正因如此,牠們在第一時間一律採取威嚇的態度,從對方的反應來判斷。如果是羞澀縮起鰭轉過身的,就是雌魚,但這個階段還不交配。雙方認可之後會輕輕將尾巴伸直,開始跳起優美的圓舞。不過,要是對方的回應是強烈誇張的亂舞,那就是雄魚。接下來便展開一場激戰。
水槽前面除了半張著嘴看得入神的加奈,還有一對蹲在地上滑手機的情侶,以及架著大相機笑嘻嘻的三名年輕男子。聽隔壁小澤研究室的助理說,今天在這裡有鬥魚的「相親大會」,但這消息是從哪裡得知的呢?只見那三人還拿著相機對著水槽前的牌子「下午兩點開始配對。請勿使用閃光燈拍照(本館可視實際狀況中止)」猛拍,搞不清楚這樣的標示算宣傳還反宣傳,總之,這三個人應該就是鬥魚迷了。鬥魚有很多狂熱的支持者,有些鬥魚迷們自行品種改良加強美觀的展示型鬥魚,甚至彼此之間還有競賽,或是拍攝成影片在網路上流傳。這些人就算家中有同種魚,也會經常到水族館走動。
或許是配對順利成功,雌雄魚隔著透明玻璃開始交換視線與舞步。飼養員一把中間的隔板抽掉,水中立刻出現驚人的波動,接著展開柔美的圓舞。
「什麼嘛,還說鬥魚咧,沒想到這麼無聊。」
那對情侶的男方似乎沒搞清楚這個活動的主旨,一臉不滿噘著嘴離開水槽,女生雖然嘴裡喃喃著「欸,很漂亮啊」,還是跟著男友走掉。於是,在昏暗的水槽前面,為了這場「配對」而來到水族館的,只剩下五個人。
雌魚鑽到泡巢下方,腹部朝上之後,雄魚立刻用長長的魚鰭擁著雌魚,將對方全身包起來。這個看似照護而不太像交配的姿勢維持了十幾秒,在雄魚離開的瞬間,從雌魚體內陸續落下魚卵。接著雌魚一翻身,將腹部朝下,然後全身放鬆,一動也不動地漂浮。相對地,雄魚則在一旁連忙用嘴巴銜接往下掉的魚卵,運到巢裡。
「爸爸。」
加奈指著雌魚,一臉嚴肅轉過頭。
「這隻死掉了嗎?」
在後方觀察的安藤輕輕嘆口氣,走到加奈身邊蹲下來。
「別擔心,妳看,牠的眼睛跟死掉的魚不一樣呀。」
「可是牠都不動了……」
面對表情緊繃的加奈,安藤笑著說:「不會啦。妳看看,牠待會就有精神了。」
加奈毫不懷疑地點點頭,又轉向面對水槽。安藤把手放在兩腿上,一個反彈站起身。他低頭看著加奈配合雄魚動作而來回擺動的頭頂,想起他跟真理子帶著年幼的加奈,到當時還是副教授的小澤早苗家中拜訪的往事。

故事就從早苗二十九歲就升上副教授的那場慶祝會開始。
──接下來請早苗小姐跟各位說幾句話。
在擔任司儀的助理催促下,早苗站起來,口中低聲喃喃講了「說幾句話」後,端正姿勢雙眼直視前方。
──大家好。
安藤輕輕點了下頭示意,抬起頭來等著聽她接下來的話。豈料她竟然說完這三個字就沒再開口。難道是太緊張嗎?正當安藤感到納悶時,一旁的司儀苦笑助陣。
──早苗小姐,也可以自我介紹啊。
哦,早苗平淡回答。
──那就這樣吧。
雖然覺得有點好笑,卻又覺得不該笑出來,因為早苗的臉上毫無表情。她的眼睛連眨也不眨一下,冷冰冰的眼神盯著空氣中的一點,令人好奇她是不是有些不悅,說起話來雲淡風輕,若非必要絕不張大嘴,加上稚氣清秀的五官,使得早苗整個人看來就像做工精巧的機器人。
幾秒鐘之後,現場笑聲響起。安藤暗自心驚,啊,原來可以笑啊。早苗這丫頭一點都沒變啊,她在學時的指導教授小澤浩志一臉開心地點點頭說道。哦?原來都沒變啊?安藤總算吐了口憋很久的氣。
──我是小澤早苗,不過我跟小澤教授沒有血緣關係。因為不善於處理人際關係才立志研究心理學,但到現在還是不太懂得別人的情緒。看不太出來有什麼幼兒時期的心理創傷,父母也是很平凡的上班族,我還有個表情豐富的妹妹,我的腦部功能檢查也顯示無異常。目前我有興趣的研究主題是「決策形式與情緒在時間上的變化」。研究過程中可能會有很多得罪人的地方,還希望各位多多包涵,也請大家多多指教。
幾乎毫無停頓,一氣呵成的致詞讓安藤大吃一驚。在場不認識早苗的似乎只有半年前才從其他大學換工作過來的安藤,到了三十三歲總算當上講師。至於其他人,看著早苗的眼神就像鳥爸媽守護笨拙的幼雛。
接下來進入形式上的自我介紹,輪到安藤時,早苗的眼光直射向安藤的雙眸。這股不尋常的壓迫感,讓安藤感到很狼狽。幾秒鐘後發現這是因為自己一直被瞪著雙眼瞧的關係。一般人在說話時,面對對方會一下子直視眼睛,一下子看看嘴巴,很可能是下意識自然而然的習慣。早苗卻沒有這樣目光交替游移不定的動作。早苗小姐,早苗小姐,安藤移開視線在口中複誦好幾次,勉強忍住一開口就叫人名字那種格格不入的感覺,生硬地開口。
──我是安藤聰。專攻動物行為心理學,剛來這所學校不久。所以這樣看起來,早苗小姐可能算我的前輩,我才要請妳多多指教。
餐會開始沒多久,早苗就走過來,一臉認真說很抱歉,一直沒來打過招呼,然後遞出啤酒瓶。安藤連忙道了聲謝,一口氣喝光杯子的酒,然後舉高杯子。眼看著倒進杯子裡的啤酒就要到杯緣,安藤舉起手掌示意,這樣就可以了,謝謝。不過,早苗卻沒停手的樣子。安藤忍不住低聲驚呼,然後抓過早苗手上的啤酒瓶,打算回敬也幫她倒一杯。沒想到早苗一臉正色打斷他。
──我不喝酒。
看著她堅決的表情,讓安藤沒來由地惱怒。安藤自己的酒量也不好,但像這種跟大夥兒小酌搏感情,他認為也是工作的一部分。曾經遇過喝到在路邊嘔吐,坐上回程的計程車還吐,最後實際八千圓的車資不得不付出兩萬圓代價的慘痛經驗。或許早苗的體質真的沒辦法產生分解酒精的酵素吧,但看她一臉毫無內疚的表情就令人不耐。
不好意思。早苗完全不理會沈默不語的安藤,手上拿著一杯看似裝有烏龍茶之類褐色液體的杯子,逕自在旁邊坐下來。安藤把目光從早苗身上移開,提起嘴角似笑非笑。
──早苗小姐的樣子真像機器人。
自己可能已經喝醉了吧。不過,面對因為不擅人際關係而立志鑽研心理學的早苗,安藤故意說出這句她可能最不想聽的話,原因多半是來自內心深處醜陋的嫉妒。擺出一副自己只因為是笨拙女人的形象,眾人就認為她不喝酒也無所謂;在自己出身的大學裡,周圍都是熟識的教授,無論做什麼事大家都一笑置之,還會說早苗就是這副德性。看看她的經歷,幾乎是以最短時間就爬到副教授的位子,而且還在今年已經五十四歲的小澤教授旗下,順利的話,她在三十五歲就能升上教授,一帆風順。不可否認,自己心裡的確有詛咒她最好哪天吃到苦頭的負面情緒。
不過,早苗卻沒表現出不悅,反倒嚴肅點點頭。
──是啊,甚至有人說過我要是機器人的話,也算是做工精細的呢。
哦?這樣啊。安藤知道喉頭裡梗住的一句話瞬間融掉了。哦?這樣啊?這種人是真笨拙嗎?
對於面對小上四歲的女性居然毫不遮掩展現敵意,安藤自己都感到可恥。為了打圓場,他聊起對早苗所寫的論文的感想,結果早苗就像瞬間打開了開關,針對研究內容侃侃而談。接下來倒是很愉快,包括安藤正在進行的研究進度、最近美國發表的一篇賭博行為相關的論文、系上的輩份關係、安藤的妻子……且不論表情冷淡以及談起話來態度生硬,早苗的興趣很廣泛,話題源源不絕。
其中聊到早苗養的鬥魚。
──尊夫人對鬥魚有興趣啊?那太好了。不嫌棄的話,明天九點五十分可以帶家人到我家來玩。剛好雄魚開始在築泡巢了,我準備預計十點讓魚兒配對。
不過只是同事,而且還是幾乎第一次見面,早苗就這麼大方邀請對方到自己家裡玩,看起來她果然不太會掌握一般人際關係中的距離。然而,最後安藤之所以答應,是因為當時真理子已經沒有體力出遠門了,而早苗家跟安藤家的直線距離大約五公里。原先安藤也提議過,既然沒辦法走遠,就買回家在家裡欣賞,卻被真理子回絕。安藤正苦思該如何是好,因為就算他堅持是自己想養,真理子也會看穿他的心思。真理子的個性就是這樣,認為自己的任性會造成別人的負擔。
──真的好漂亮哦。
真理子發出雀躍的驚呼,而安藤就在她的後方凝視著水槽。
水槽裡的兩隻鬥魚並不是觀賞專用而經過特別配出的品種,所以比起水族館或專賣店裡的種類顏色沒那麼多,但野生鬥魚的配對仍讓真理子看得似乎心滿意足。她頭上那頂粉櫻色的毛線帽,不斷配合水槽內雄魚迅速來回的節奏,跟著一上一下晃動。
雄魚在交配之後還得拚命動得這麼厲害才行,真令人同情。安藤口中喃喃有詞,結果真理子聽了立刻反駁,我覺得剛生產完還得再次交配的雌魚才值得同情呢。安藤啞口無言,真理子卻得意洋洋地瞇起眼。兩人言談之間的「交配」、「生產」都不是在敘述人類行為,但一旁的早苗卻滿臉不解,露出「你們到底在說什麼?」的表情。
剛懂事之後沒幾年就失去母親的加奈,經常會纏著安藤說些她自己沒印象的小故事,這件事他還沒講過。等到加奈結婚,準備生小孩時再告訴她吧。

當雄魚把最後一顆卵運回巢裡時,看來恢復體力的雌魚又往上游,再次朝著水面仰臥。先前往來於水面與水底十多趟的雄魚,絲毫不顯疲態,精神奕奕地從上方包覆雌魚。
「喔喔,你拍到很棒的畫面嘛!」
「你呢?」
「很不錯,很不錯。你看看,這個角度很讚吧?」
幾名似乎拍完整個過程的年輕人,輪流看著彼此的相機,吵吵鬧鬧。從這裡切換畫面先上傳,哦哦,不錯耶,要搭什麼背景音樂?先抽根菸,慢慢想怎麼下標題吧。一行人邊說邊往出口走去。
我們也差不多該走嘍,安藤正要轉過頭對加奈說,卻立刻閉上嘴。即使一對鬥魚的交配過程告一段落,加奈也持續關注,緊盯著不放。十三瓦左右的日光燈照在她的臉頰上,好像個塘瓷娃娃反射淡淡的光線。
「妳媽也很喜歡鬥魚呢。」
安藤深深吸口氣,趁著呼氣時說出這句話。原本只是喃喃低語,卻在伴隨著呼氣之下聽來格外清晰,鏗鏘有力,就像唸出一句準備好的台詞。這怎麼變得像是廉價電視劇的情境?他趕緊繼續說,試圖趕走詭異的氣氛。
「妳果然像媽媽。」
加奈沒答腔,兩隻小手貼著水槽,一動也不動。飄浮在空中的一字一句,全都掉落在塑膠地毯上。安藤搔了搔耳後,這股專注力是像我吧?他不由得泛起微笑,悄悄往前走幾步縮短距離。心想自己先慢慢去參觀其他的水槽,等加奈看夠了再說,結果安藤繞了一圈回來,加奈還是蹲在原地,一動也沒動。
安藤忍不住苦笑著說:「喂,該走啦。」
加奈一回過頭,迅速站起來,但仍依依不捨地又看了水槽一眼。
「可是……」
安藤打個呵欠,繞了繞肩膀。
「妳還要看嗎?我的腳好痠啊。」
眼見加奈低著頭沒回應,安藤悠哉地繼續說,先到門口旁邊的咖啡廳休息一下吧。沒想到加奈說了句「好」,然後就很乾脆地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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