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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筆記第一季卷三:雲頂天宮Ⅱ.蛇沼鬼城(7周年紀念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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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筆記第一季卷三:雲頂天宮Ⅱ.蛇沼鬼城(7周年紀念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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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爬雪山、過冰谷,歷經艱難險阻,卻被古人佈下的局擺了一道。
沒有時間了,這一回,難道真要無功而返?

破解了暗語中的玄機,一行人向著地宮深處進發。
此時的吳邪卻不知道,極端險惡的困境,正在黑暗的某處等待……

本書特色
橫掃華文書市,史上最強驚悚探險鉅作

《盜墓筆記》,一部在華文世界掀起熱潮的探險經典。
陰森華麗的舞台、離奇詭異的謎團設置,搭以生動逗趣的文風,成功吸引了不同年齡層的讀者。翻開書頁,必要陷入其中,欲罷不能地跟隨著性格鮮明飽滿的主配角群,
走完一段橫跨了整個中國的漫長旅程。
 
靈宮蟲香玉、皇陵鬼打牆,匪夷所思的凶險考驗

捱過了駭人的暴風雪,隊伍的行進道路,又被國界線上的森嚴守軍阻斷。
冰封於深淵中的陪葬陵,真是通往雲頂天宮的捷徑?
金銀珠寶堆積如山的墓室,為何令人崩潰絕望?
機關妖物,威脅重重,吳邪能否化險為夷,找到失蹤已久的吳三省?
滿肚子秘密的吳三省,又會不會對他吐露真相?

步步驚心,高潮迭起,絕對欲罷不能

地北天南,上山下海。從山東機關重重的戰國古墓,到隱藏於海底、深埋無數秘密的明代船墓,到長白山秘境中冰雪覆蓋的雲頂天宮,到宛如傳說般神出鬼沒的崑崙鬼城,再到廣西十萬大山秘境。開地宮、鬥妖物、破困境,壯闊詭譎的背景與離奇難解的謎團交織,驚悚、懸疑、扣人心弦,正是《盜墓筆記》暢銷長紅的關鍵。
懸念重重、驚魂處處,天馬行空卻又真實生動,架構龐大卻又相扣緊密,配合極出色的氣氛渲染,自然使《盜墓筆記》展現出同類型小說難望其項背的強大魅力,讓人一翻開就停不下來,難怪能成為引領「盜墓文學」崛起並長銷不衰的扛鼎之作。

作者簡介

南派三叔

本名徐磊,杭州人。自小聽著鄉野傳奇故事長大,家人朋友不乏從事古董生意者,造就出豐沛的想像力與廣博的見聞經歷,融於筆下,以一部《盜墓筆記》紅遍華人世界,為兩岸三地最具人氣的作家之一。著有《盜墓筆記》、《大漠蒼狼》、《盜墓筆記之藏海花》《盜墓筆記之沙海》……等書。目前仍持續從事《盜墓筆記》系列相關創作。

名人/編輯推薦

【編輯室推薦】
《盜墓筆記》,一部在兩岸三地都掀起熱潮的經典懸疑冒險小說。陰森華麗的舞台、離奇詭異的謎團設置,搭以生動逗趣的文風,成功吸引了不同年齡層的讀者。翻開書頁,必要陷入其中,欲罷不能地跟隨著性格鮮明飽滿的主配角群,走完一段橫跨了整個中國的漫長旅程。

書摘/試閱

第1章 五聖雪山

躲過了暴風雪,我們再次起程趕路,在一處斜坡下發現了阿甯他們的馬隊,同時,海底墓穴影畫中的那一座神秘雪山,也赫然出現於視野盡頭。我們詢問如何才能到達那裡,嚮導順子卻搖頭,說絕對無法過去。
「為什麼?」我奇怪地道,心說你不是講這附近八百里的雪山,每一座都上得去嗎?怎麼這一座又不能去了?
他解釋道:「那座山叫三聖山(化名),只有非常小的一部分在我們這一邊,雪線以上到另外那邊,都在朝鮮境內,過不去。」
胖子愣了一下,問道:「三聖山?是不是彭總司令抗美援朝那年代,志願軍後勤部隊建設戰後生命線時翻的那一座雪山?」
順子點頭,「對,就是那座山,海拔兩千四百多米,翻過去,就是朝鮮的丘陵地帶。」
我一聽,心說壞了。
三聖山這個地方,當過兵或者對近代中國歷史感興趣的人都知道。天下最難過的三條邊境線,一條是印度和巴基斯坦,一條是以色列和黎巴嫩,還有一條,就是三聖山上那一條只有十四公里長的邊防線。
其實,中國和朝鮮歷來是友好國家,熟悉的人都曉得,你可以從長白山的西坡非常輕鬆地越過邊境線,沒有太多的關卡。一九九六年前後,中國長白山林區蕭條時,經常有人越境挖掘一種叫做「高山紅景天」的中草藥賺錢。儘管朝鮮兵會抓,可中國人跑得溜,大打游擊戰,加上很多來偷挖草藥的都帶著煙酒,真給抓了也能藉此脫身,所以一段時間下來,西坡的邊境線就名存實亡了。唯獨三聖山上的邊境線不然,仍舊封鎖得非常嚴密,原因沒有人清楚,據說是因為這段邊境線乃是中國與朝鮮的老邊界,雪線以上就是朝鮮國境,抗美援朝時為了快速運輸戰略物資過去,在山裡修了很多的臨時戰略通道和地下工事,兩方都能通過這些通道迅速向對方派兵,不嚴防不行。
現在的食物儲備,不允許我們從邊上海拔非常高的那幾段邊境線繞過去,唯一能趕上進度的辦法,是走直線,直接從三聖山口過中朝邊境,進入雪頂。
如此一來,即將面對的麻煩,就不是什麼玄之又玄的奇淫巧術和粽子,而是非常實在的八一式自動步槍子彈和少者排多者連的正規軍了。
除了我,其他幾個人或多或少也知道三聖山的情況,全都面露愁色,彼此交換了一下眼色,合計著下一步怎麼辦。
潘子安慰道:「你們別急,邊境上都有偷過境的路,在這裡當過兵的順子肯定知道,可以說服他帶我們過去,多給他點錢就行了。」
他說著就去問,沒想到順子堅決地搖了搖頭,「不行,沒可能!那邊能上山的道路就這麼幾條,全部都是高崗,十米一個探照燈,從山腳起就全是軍事禁區,雖然人不多,但是崗哨很密集。別說過境,你連靠近我們自己那邊的哨子都不可能。我服役那時接到的命令是,看到任何陌生人進入視野,馬上朝天開一槍警告,如果還不退,第二槍就直接打腿了,不帶一點理由的。」
胖子問:「那咱們買點水果帶上去,裝成老百姓來慰問行不行?」
順子笑道:「老闆,你也太會說笑話了,當然不行!一來這不是能渾水摸魚的地方,二來這兒上哪裡去找水果?冰天雪地,提著水果到長白山的雪線以上,比空手還可疑。」
胖子嘖了一聲,「那怎麼辦?這條破線打死過不去了?我就不信,馬其頓防線都給突破了,這條破邊防線還能有馬其頓防線強?你他娘的是不是嫌錢少?需要多少你就直接說。」
順子為難地撓頭,「哎呀,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要是真有辦法,我還會和錢過不去?你們要想到朝鮮去,早點說,我就不帶你們走這條道了。現在既然來到了這裡,我真沒有辦法。」
他說得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大夥都有點意外。這一帶並不富裕,過個邊境也不是什麼大罪,如果真有辦法,他應該不會瞞我們。
華和尚他們沒什麼主見,走到陳皮阿四邊上,問老頭子怎麼看。
眼下要商量的,其實也就是繼續走還是回去的問題。繼續走的話,必須像順子說的,繞道其他的邊防線,時間可能要延長一倍,而且最後幾天得餓肚子爬山。不繼續走就是回去休整,重新再來,等於這幾天都白爬了,各種辛苦全部白費。
我自己傾向於繼續走,一是不明白三叔部署了如此急迫的行動的目的,再者,阿甯他們的隊伍給我帶來了很大的壓力,滿腦子就希望早點見到三叔。當然,當時有這樣的想法,是完全不懂得在饑餓中攀爬雪山的痛苦。
陳皮阿四歎了口氣,顯然也沒遇過這麼麻煩的事。這些個長沙的老瓢把子,在自己的行裡隻手遮天,殺人放火,什麼都敢幹,但一碰到和官面上扯上聯繫的事情就蔫了,所以說貧不與富鬥,富不與官爭。他想了半天,也不說話,眉頭越皺越緊。
我有點著急,看了悶油瓶一眼,想問問他的意見,他卻完全不參與我們的討論,只是望著遠處的雪山,不知道在思考什麼,好像這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
商量來商量去,誰也拿不出個辦法來,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一邊的葉成叫了一聲。
眾人停止說話,往山下一看,發現阿甯的馬隊開始向前面移動了,看他們的方向,毫無疑問,目標就是那三聖山。
很多物資已經從馬上卸了下來,隨意丟棄在雪裡,大概是為了加快行進的速度,山下的雪地一片狼藉。
葉成納悶地說:「奇怪了,這些傢伙不知道前面是邊境線嗎?他們的嚮導吃什麼的?要真像順子說的,背著這麼多武器過去,不是給人家練實彈射擊去了?」
我搖頭表示不可能,我曉得這公司的習慣,肯定有當地的嚮導,也許不止一個。專業的私人考察公司最擅長的就是調研和公關,對於這地方的情勢,他們了解得絕對比我們清楚,而且肯定在來之前就定下了行進線路,不會輕易更改。
胖子懷疑順子的業務能力,就問他這要怎麼解釋,是不是有別人知道的路,他不知道?順子瞇著眼睛看了看,道:「這樣走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他們是想從前面的山口繞到其他山上,繞過那段邊境線,在朝鮮境內轉向三聖山,風險雖然也大,總比衝擊邊防線要好很多。他們的隊伍比較龐大,如果食物充足,或者朝鮮方面先打通了關節,的確有實力做長途的跋涉。」
「那怎麼辦?要不要跟上他們再說?」葉成轉頭問陳皮阿四。
老頭子搖了搖頭,也不說話,忽然指了指另一面,三聖山邊上一座白雪皚皚的小山頭,問:「那是什麼山?」
順子拿起望遠鏡看了看,道:「那是小聖山,完全在我國境內。三聖山和小聖山,加上另一邊的大聖山,通稱五聖雪山。」
陳皮阿四又問:「從這裡走,能不能到小聖山上去?」
話音一落,所有人都一愣,不明白老頭想幹什麼。順子也不解,道:「能啊,一天就到了。那裡離崗哨很遠,風景不錯,就是路不太好走。」
老頭子拍了拍褲子上的雪,站起來,「行,帶我們去那裡吧。」
眾人都摸不著頭腦,華和尚馬上提醒道:「怎麼了?老爺子,到那裡去,太浪費時間,咱們的食物也維持不了那麼久。」
陳皮阿四擺了擺手,指了指一邊連綿的山脈,「這裡山勢延綿,終年積雪又三面環顧,是一條罕見的三頭老龍,按大風水上說,就是所謂的『群龍座』,三座山都是龍頭,非常適合群葬。如果天宮真在中間那座三聖山的懸崖峭壁上,那邊上的兩個小龍頭,應該會有皇后或者近丞的陪葬陵。」
按老頭子的講法,三頭龍這種格局非常奇特,三個頭必須連通,不然三龍各飛其天,龍就沒有方向,會亂成一團,葬在此地的人,後代子孫免不得要落得相互殘殺。所以若有陪葬陵,陵墓之下,必然要有和天宮主陵相通的密道。
歷史上有很多三頭龍形式的古墓,比如一九八七年發掘的邙山的戰國三子連葬,就是三座有關係的墓分列於同一條山脈的三個山頭。左右兩邊的兩座墓本來都有大概半米直徑的甬道通向中間的主墓,可惜發掘當時,甬道都坍塌了,考古隊無法得知甬道是不是真的連通了三座墓,或只是個象徵性的設計。
不過此時,順著陳皮阿四的手看去,只見三座雪山橫亙於天地盡頭,與四周的雪山毫無區別,真不知道他的判斷從何而來。
他說完,看了看悶油瓶,問道:「小哥,我說的對不對?」
悶油瓶破天荒地對別人的問話產生了反應,回頭也看了一眼陳皮阿四,可什麼都沒說,又轉回去繼續看遠處的雪山。
我們不懂大頭風水,聽得雲裡霧裡,心裡感覺有點玄,但老頭子既然這麼說,悶油瓶子似乎也同意,那這一套最好還是別懷疑。

下到山下,經過阿甯他們待過的地方,就見滿地的廢棄行李散在雪裡,很多都給翻掠過了,一點食物也沒留下。顯然所有裝備都經過了仔細的篩選,捨棄的是無用的或者重複的。
胖子找到幾把槍,哪怕裡面的子彈都給退乾淨帶走了,只剩下空槍身,他還是喜歡,背起一把想帶著走,卻給順子攔住,說你背著槍,碰到邊防軍就不好說話,如果沒槍,給人查到,至少我能幫你們混過去。胖子無奈,直叫可惜。
過了這片平坦的雪坡,後面就是山谷,阿甯那支馬隊的足跡直朝著山谷的深處延伸過去。
大夥停下來略作整頓,順子便帶隊往另一個方向的小聖山口走去。很快,我們走進一片白色世界,眼裡看到的,就是漫無邊際的雪,以及難得一見的裸岩和冰錐。
長白山恐怕是全世界唯一一座可以走上去的雪山,比起崑崙山的冰川來說,環境要好上很多,沒有那種充滿裂隙的巨大冰蓋,不用擔心腳下突然斷裂。不過,長白山的冰川也是典型的古冰川,連貫性不好,什麼冰蝕地貌、臼洞、巨型冰斗、深不見底的冰井……反正我雪山地貌也沒學好,說不出啥道理,只知道經常走著走著就發現前面沒了路,出現一座萬丈懸崖,得從邊上繞或者爬著過去,同樣是驚險萬分。
一路無話,看上去幾個小時就到的直線距離,居然走了將近一天。到達小聖山腳下的山谷時,已是當天的傍晚。
我們在山谷之上大概五六百米的雪坡打了雪洞紮營,吃了點熱的東西。高海拔處的星空無比璀璨清晰,陳皮阿四使用指北針,配合心裡的天文羅盤以及天上的星宿排列,大致定出了第二天的路線。
這一天走得人困馬乏,但天色尚早,胖子便纏著順子,問四周還有沒有溫泉。
順子也惦記著溫泉,不過他說這兒海拔太高了,他也不常來,要找溫泉有點困難,要是覺得無聊,倒是可以四處走走,隨意找找,順便可以看看古代先民冰葬的地方,離紮營地點只有一公里多。
倒斗的總是對屍體有一種特別的感情,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聽到有死人,我們都好奇起來。陳皮阿四體力不行了,華和尚照顧他,其他人跟著順子往營地左邊的山谷去。
走了不到半個小時,來到一處懸崖,下面就是冰谷所在,一片漆黑,啥也看不到。順子找了個地方停下來,打起一只冷煙火丟下去。就見冰谷底部的冰層裡,出現很多蜷縮成一團的黑影子,密密麻麻,有的可以明顯認出人的形狀,有些只是一個小黑點。冰谷的四周,甚至有祭祀留下的痕跡。
他說,古代山裡的村民都流行冰葬,解放初期還有人葬入這座冰崖,如今仍會有一些老人過來這裡拜祭。冰川是逐年加厚的,所以最裡面的屍體,那些幾乎看不清楚的小點,恐怕有上千年的歷史了,最外面的就是幾十年前的。
我粗略數了一下自己能看到的黑點,成千上萬,這座冰凍的墓地在幾千年的歲月中,不知積累了多少的死人。類似的冰谷,小聖山谷內應該還有,那這座雪山,豈不是就是一座特大號的墳山?
「這些屍體當中,會不會有修建天宮那時候的東夏奴隸?」胖子突然問。
「保不準有。」悶油瓶俯瞰冰谷深處逐漸暗淡的冷光,不知在想些什麼。
屍體埋在冰中,也不可能下去挖掘,我們看了一圈,索然無味,又去尋找溫泉,倒是真找到了一處小的。幾個人在溫泉中洗了臉和腳,渾身暖烘烘地回到營地,把情況一說,華和尚羨慕不已。

在雪山上,說來也很奇怪,人一暖就犯睏,人凍得要死的時候也犯睏。晚飯是掛麵,吃完後睏意襲來,外頭又起了風,大家早早都進入睡袋休息。順子守第一班崗,人夠多,不需要一天就把人輪換完,今天輪崗的就是順子、郎風和潘子三人。
我很疲倦,很快就睡著了,滿以為能睡一個甜覺,沒想到沒睡上一個小時,華和尚、胖子、郎風、潘子同時開始打起呼嚕,聲音此起彼伏,就像交響樂。我正做著惡夢,一下醒了過來。
這一醒就再也睡不著了,躺著又難受,索性爬出帳篷,對順子說我和你換換,你這一班我來,你先去睡一會兒。
順子正自顧自在那裡抽煙,對著一邊月光下巨大的黑色山體發呆,聽到我要換班,搖頭說不用,覺得拿了我們的錢,這點事情還做不到就不好了。
我心說那隨便你,也掏出煙去乏,問他借了個火,然後一面往爐子裡添了點燃料,一面跟他閒聊。
與嚮導聊天是一件很長見識的事,我和他講了很多古董方面的事情,他很感興趣,也給我說了很多當地的風土人情和山林趣事,聽得我一點也不覺得睏。兩個人越聊越精神,後來,就聊到了這一次的探險身上。
順子告訴我,他是七年的邊防兵,不過有四年是預備役。當兵之前,他是採草藥的,對雪山很熟悉,戰友們都叫他「阿郎材」,意思是雪山的兒子,我們跟著他,絕對可以放心。像這裡的山,能帶人進來的人不多,他算是其中一個。
我心中懷疑,心道那你怎麼還沒進山就暈了?肯定是吹牛。可看他說得一本正經,也不想去拆台,就順著他的話聽。
繼續聊著,話題多了起來,彼此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不少。這時,順子突然問我,「吳老闆……這個,你們到底是進山來幹什麼的,你能不能告訴我?」
我一愣,不知該怎麼回答,兩個人又靜了下來。
我們的目的,教我怎麼說呢?說是來找雲頂天宮的,他能信嗎?說是來盜墓的也不行,說旅遊的又擺明不是,這還真不好說。想了好久,最後歎了口氣,「你管這個幹嘛?我不能說。」
他似乎早料到我會這樣回答,笑了笑,「沒關係,我只是隨便問問。」
我心裡不舒服,畢竟不想騙他,就隨便轉移了一個話題,問他既然以前是採草藥的,為什麼退伍之後做起了雪山嚮導?
在長白山採草藥很賺錢,比做吃力不討好的嚮導舒服多了。現在的雪山嚮導如此難找,也是這個原因。
順子看看我,忽然說了一句讓我幾乎吐血的話。
「我不是專業嚮導,退伍之後又回去採草藥,難得帶幾次人上山,也不會走得如此深,一般在姑娘湖那邊就折返了,這裡還是我第一次帶隊伍進來。」
我笑道:「別開玩笑了。」
「真的,吳老闆,我實話實說,這個季節,根本沒有專業嚮導會帶你們進雪山。如果我不帶,你們只有自己進來。」他也朝我笑笑,「太危險了,如果不是菩薩保佑,我們全都已經死了。能一個不缺地到達這裡,真是個奇蹟。不過你不用擔心,我雖沒帶人進來過,自己倒是走過很多次,熟悉得很,不會出事情的。」
他的表情非常嚴肅,一看就不是在開玩笑。我一邊暗罵,一邊奇怪地道:「明知危險,你還帶我們來?你就這麼缺錢嗎?」
順子意味深長地瞥了我一眼,道:「錢也是一個因素,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我的父親,他……他在十年前失蹤了。當時,他也是帶一批人進雪山,和你們要走的路線差不多,最後整批人都消失在了山裡。我隱隱約約地記得,那時找他的那幾個遊客,裝扮和你們很像,也是在冬天,也是非上山不可,所以一看到你們,就感覺到自己必須跟著過來。一來,我不希望你們像我父親一樣死在裡面,二來,我有一種很幼稚的想法,認為你們進山的目的,也許和十年前那批人是一樣的,跟著過來,說不定能夠知道我父親到底出了什麼事。當然,這是我的臆想。」他自嘲地笑了笑,「或許我父親只是單純地遇上了雪崩,給掩埋在了這一片雪山裡。」
我領悟道:「難怪你要問我們進山的目的……」
他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唉,你不明白那種明知道父親就長眠在這片雪山裡,卻無法見到的感覺。」
我沒想到順子內心有如此細膩的一面,對他不禁有點改觀,原本一直只當他是個油嘴滑舌的普通導遊。
十年前進入雪山失蹤的遊客,和我們的裝扮很像,難道也是來找雲頂天宮的?我心裡咯噔了一下,隨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不可能,長白山裡,能讓一個人失蹤的地方太多了,不可能有這樣的巧合。順子的父親,估計是遇到了什麼意外,不幸在山裡遇難了。
順子見我不說話,以為剛才那個問題問得有點過分了,對我道:「吳老闆,我看你和其他人不一樣,才和你說這些,希望你別和其他人講,我怕他們會有顧慮。」
我心說我肯定不會講你是第一次帶人來這裡,不說陳皮阿四會拿你怎麼樣,胖子就可能打死你。
正點頭答應,第二班的郎風從帳篷裡走了出來,打了個哈欠,看我們兩個在聊天,很意外。順子迅速收拾收拾東西,在雪地裡放了泡尿就去睡覺了,我和郎風無話可說,也打了個招呼,回去睡覺。
呼嚕聲依舊震耳欲聾,我半夢半醒,夢到了十年前順子的父親,一個長著大鬍子的順子,帶著一群人上山的情形。離奇的是,夢中,我總覺得那群人曾經在哪裡見過。翻來覆去,睡得很不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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