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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她的12種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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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她的12種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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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說謊的男孩與壞掉的女孩》百萬作者入間人間 甜蜜獻禮
★兩個男孩,一個女孩,屬於三個人的一年,關於愛的24個苦澀與甜蜜的故事。
★總是不夠坦率?老是原地打轉?創作奇才教你如何勇敢找到「愛」!

在這一年內,我一定要找到
愛上她的方法!

獻給 
總是不夠坦率、老是原地打轉的你~
《說謊的男孩與壞掉的女孩》
百萬作者入間人間 甜蜜獻禮

~~~~~~~~~~~~~~~~~
這是屬於兩個男孩,與一個女孩間的故事──

我從高中就認識了她。
一直到大學我們仍舊是形影不離,
一起上課、一起讀書、一起喝咖啡、一起煮壽喜燒……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我一定要跟她進一步交往,
一定得要愛上她!
所以,我向神明祈求,希望這一年內能夠找到……
不,在這一年內一定要找到──
愛上她的理由。
──總是陪在身邊卻無法坦率說出喜歡的男孩

在她的視野裡,我並不存在。
不管我是從身邊走過或是在北極凍死,
都沒什麼差別,也毫無關係。
我是一個甚至未曾擦身而過的百分百陌生人。
甚至不被允許表現出喜歡她的心情。
所以,就真正的涵義來說,我還沒有愛上她。因為無法成立。
誰來告訴我,如何能夠愛上她。
──一見鍾情卻不敢靠近說出喜歡的男孩

作者簡介

入間人間

於1986年出生。2007年6月以《說謊的男孩與壞掉的女孩》一作出道。為了推出創作五週年紀念企劃,目前正著手進行《新世界》(暫譯,原書名為《アラタなるセカイ》)的跨平台企劃。

譯者
林冠汾

台中人。日本駒澤大學經營學科畢業,曾任職日商秘書、專業文件翻譯、補習班講師。目前為自由譯者,專事筆譯及口譯工作。譯作有《六百六十円的實情》、《狼與辛香料》(角川)、《白馬山莊殺人事件》(皇冠)、《打扮的基礎》(大塊文化)等。

書摘/試閱

老實說,我不覺得自己喜歡她,但自從升上三年級時在學校看到她後,不知為何,就覺得自己必須愛上她才行。一方面因為我們都選修了一樣的課,所以在大學裡大部分時間都一起行動,到外面玩時也多是兩人並肩而行。事態演變到這般程度,我開始覺得必須要有一個在一起的理由。這麼一來,或許愛上對方會是最便捷的方法。
「等一下要不要去哪裡走走?」
我一邊接過用來選修課程的課堂時間表,一邊開口約她。她有一對溫和的圓眼睛,個子不高,矮了我一顆頭。寒假見到她時,她還任瀏海隨意生長,現在已經剪齊到眉毛的高度。至於其他需要特別一提的地方,就是她個子雖小,卻有個大腳丫。對於這點,她本人似乎也很在意,這使她的動作看起來和身穿人偶裝走路的人有幾分相似,她似乎很討厭這點。
「嗯,好啊。要去哪?」
她一邊答應我,一邊把摺好的課堂時間表塞進肩背包,再撫平不小心翻摺起的紙角。不論是我約她,或是她約我,大多時候我們都很乾脆,甚至不會有沉默的時刻。彼此間的互動如同望著河流發呆那般地理所當然。
她也一樣,我怎麼想也不覺得她喜歡我。我們之間沒有伴隨戀愛而來的那種如膠似漆的情感。人們在把行李塞進旅行袋時,會很重視效率地不肯放過任何縫隙,和她在一起的感覺就有如恰巧被塞進相鄰位置的兩件行李。
「那去大須喝咖啡好了。」
走出又稱為高塔的中央大樓之前,我一直思考著要去哪裡,最後選了一個安全的地點。寒冷天氣已持續了好幾天,今天是個例外的好天氣,宛如來到5月上旬般的晴天,很適合在戶外散步。一座瀰漫這般春天氣息的城市,這就是熱鬧的大須給我的印象。
「為什麼要特地去大須?你想買什麼東西嗎?」
「嗯……也沒有。只是覺得逛逛衣服也不錯~」
雖然多半只會在店外看一看擺設的衣服,並不會花錢買就是了。
走下階梯後,她迅速掛起笑臉說:
「既然都要跑那麼遠去大須,我想去吃築地銀章魚燒耶。」
「章魚燒?上次去的時候也吃過了啊。」
「不是啊,肚子剛好餓了,而且我也愛吃章魚燒。」
她隔著衣服拍了拍沒什麼份量的纖瘦腹部。順道一提,如果是我拍她的肚子就會挨揍。不用說,當然是挨拳頭。或許沒被罵性騷擾就該偷笑了吧!
「好吧,那喝完咖啡後就去吃章魚燒。」
「為什麼你那麼堅持要喝咖啡?」
「因為聽說一般都是要這樣。」
喝咖啡很重要。說到約會,當然就要喝咖啡。高中時期我很仰慕一個大我兩屆的學姊,這是她教我的。每次和那位學姊出去時,我們總是在喝咖啡。那個時代除了去喝咖啡,頂多只有保齡球館可以去而已。
「你在說什麼啊?」
面對不得要領的我,她把雙手交叉在身後,身體向前傾,並保持這樣的姿勢往前踏出一步,探頭看著我的臉露出微笑。
我也露出意思含糊的笑容做出回應,並為彼此的平淡反應感嘆。
「唉……」
這種時刻如果能夠有心跳加速的感覺就好了,好難啊!
平均分擔了五百圓的章魚燒和六百圓的蔥花章魚燒後,我虧了五十圓,她則相反。不過,說到平均分擔這種制度,本來就是敢點貴的人贏,所以現在這種狀況也算是我自己選擇要虧錢。我按照慣例,在付錢時又思考起相同的事。
走出大須觀音車站後,步行約五分鐘。我們在位於商店街的築地銀章魚燒買了章魚燒,並坐在店旁邊的長椅上。雖然時間已接近中午,但沒有客人排隊,所以我們很快就買到了章魚燒。買好章魚燒坐下來的那一刻,我才想到忘了喝咖啡。都是因為剛才隨著電車搖晃,聊天聊得太開心,我才會完全忘了這件事。總不可能拿著章魚燒進咖啡廳吧。她立刻切開章魚燒,一邊吹涼一邊開始吃起來。我斜著眼看她,死心地暗想「算了吧」。
今天似乎是高中和國中的開學典禮,路上可以見到很多身穿制服的學生。真羨慕他們回家途中可以經過這種熱鬧地方。我的老家在鄉下,從家裡到學校頂多只會經過墳地和公園,根本沒機會順道去哪裡玩。
高中和大學比起來,大學比較有趣。不過,高中生有一種獨特的氛圍,一方面因為被限制待在校內的時間很長,所以一整天的密度比大學高出很多。原本裝滿小小容器的水,在名為大學的寬敞地方擴散開來,並且變得稀薄。
當然了,這也可以解讀成世界變遼闊了,所以並不全然是壞事。

在我陷入沉思的這段時間,她默默地吃掉了三顆章魚燒。她的臉頰變得像章魚燒一樣圓鼓鼓的,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能夠討她歡心當然很好,但照這樣下去,只是來吃個章魚燒就結束了。今天也會在沒愛上她的情況下宣告結束。
想要愛上一個人,只要去了解對方的優點就好。
於是,我立刻提出要求。
「讓我看看妳有什麼優點。」
「啊?你這是什麼莫名其妙的要求?」
她顯得慌張失措。「優點?」她歪頭苦惱著。以她的個性來說,應該不會說「長相」是她的優點,但有必要想這麼久都想不到嗎?
苦惱到最後,她用牙籤叉起一顆香味四溢的圓球遞過來。
「那麼,請你吃一顆。」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這樣好像在催妳似的。」
我收下一顆蔥花章魚燒。雖然她給我的那一顆上頭幾乎沒有蔥花,有些名不副實的感覺,但我還是直接送進嘴裡。咬下後,舌頭立刻被燙傷了。我瞠大雙眼尋找可以喝的東西,但身邊根本沒有飲料,我只能摀著嘴巴與章魚燒拚命搏鬥。
「你看,我人很好吧!」
「嗯,對啊,心胸好寬大。」
吞下還熱騰騰的章魚燒後,我喘了口氣。
「接下來……」
好像不是這樣,不是的。這明顯不是我要的。
「也讓我瞧瞧啊,你的優點。」
她在臉上浮現壞心眼的笑容,反過來要求我。我早料到她會這麼做,所以已經準備好答案。我才不會靠章魚燒,我靠的是鄰居。
「我和某個名人住在同一棟公寓。」
「喔?」
「只是聽說啦。」
「喔。」
「沒有啦,是房東告訴我的。我還不曾和那個名人說過話。」
我甚至不知道對方是怎麼個有名法。
我搔了搔頭。「什麼嘛。」她本來就沒什麼興趣,所以也不怎麼失望。
到最後,我也想不出自己有什麼優點。
沒有任何一點美好的部分能夠讓我立刻舉出來。
原來如此,難怪我們彼此不會愛上對方。想要把愛上對方當成理由這件事本身,會不會方向原本就錯了呢?那麼,還有什麼其他理由嗎?
「你寒假都在做什麼?」
她問道。去年這時期好像也聊過同樣的話題。
「我在計畫要做很多事情,結果想著想著寒假就過完了。」
「你怎麼都長不大啊!」
之前果然也說過同樣的話題,而我錯就錯在連回答都一樣。
她一副開心的模樣晃動著肩膀。真難懂,重複去年有過的互動有什麼好開心的?
因為她已經吃完章魚燒,為了不要讓她等太久,在那之後我也迅速吃起還原封不動的章魚燒。因為太過拚命,章魚燒塞了滿嘴,既不能說些貼心話語,也無法帶來會令人心情雀躍的互動。話說回來,就算在可以正常交談的情況下,我本來也不會說什麼風趣的話就是了。如果我是一個懂得用說話技巧來迷倒別人的人,我或她其中一方應該更輕易地就能愛上對方了。
把吃完的章魚燒盒子丟進店旁邊的垃圾桶後,我們漫無目的地走了出去。路過色彩繽紛的外郎糕店(註1)後,一邊看著鞋店的櫥窗商品,一邊閒晃。不過,在這之間,我滿腦子想的都是她。
所以,眼睛看到的事物無法轉換成資訊輸入腦中。註1:外郎糕是指在米粉內加入砂糖,蒸煮製成的日本傳統甜點。
她似乎也發現我在發愣,所以提醒我說:
「你今天很沒精神耶。」
我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拜託她完全不相干的事情。
「欸。」
「嗯?」
「妳可不可以擺一個可愛的姿勢給我看?」
這麼一來,我就可以因為她的可愛而拜倒裙下(我是說如果有的話)。基於這樣的想法,我請她提供協助,但面對如此唐突的要求,她再次不知所措。
「你這是什麼莫名其妙的要求啊?竟然還有Part 2。」
「我想說今天是這樣的日子。」
「是怎樣的日子啊……」
她別過臉去,一副抱怨的模樣嘀咕道。不過,可能是立刻轉換了心情,她抬起頭看著我確認說:
「可、可愛?哪種類型的?」
「啊?有分那麼多類型嗎?」
「有吧。像是以小孩子為對象的可愛,或是靠服裝表現出來的可愛就不一樣吧!」
說得有理,但我想看的是姿勢,跟類型無關喔。
「這樣的話,就交給妳決定好了。」
「難度太高了吧!可愛、可愛……我知道了,這姿勢如何?」
她用力拉長上手臂,然後,就這樣保持這個姿勢,一副彷彿在說「如何啊?」似的模樣觀察我的反應。我很努力地想要理解她的姿勢,所以站遠一步仔細觀察整體模樣,但還是沒能夠理解她的「可愛」。
「抱歉,請妳說明一下可愛的點在哪裡?」
「你看喔。」
她發出指示要我注意看伸長的上手臂。我把臉貼近,凝視著上手臂。
「皮膚很好吧!非常光滑。」
「嗯?嗯。」
「也就是說,卡哇嘎伊、卡哇伊(註2)!」註2:此處為諧音字,卡哇嘎伊為皮膚很好的日語發音(かわがいい),與可愛的日語發音(かわいい)近似。
她笑容滿面地斷然說道,還自己加了開心的跳躍動作。
「………………………………呃、嗯。」
雖然我忍不住停下腳步,但還是勉強點了點頭。我有種下巴被人狠狠揍了一拳的感覺。我感受到很大的衝擊力,這就是戀愛的感覺嗎?很強烈嘛!
她僵硬的笑臉中,眼神搶先一步變得冷漠地說:
「可以了吧?」
「嗯,是我不對。」
縮回緊繃的皮膚後,她顯得難為情地低下頭。我的心情也相同。
「嗚啊~~~~ 」
「啊~~~~~」
我們兩人一起哀嚎。不過,走了幾分鐘後,兩人都已經重新振作起來,所以受害的情況並不嚴重。

「你說要去看衣服啊?」
「嗯……」
走出商店街的拱廊來到外頭後,我抬起頭。這時,朱漆大門正好印入眼簾。把目光移向朱漆大門的方向後,看見觀光客團體正站在門前拍照。
「要不要去神社走走?」
「咦?好難得喔。」
「因為剛好看到神社。」
我從來沒有認真參觀過神社,頂多只有走捷徑時會穿過神社。每次來到大須都會看到神社,所以覺得應該可以找機會去參拜一下。
「可是,去神社頂多三分鐘就會逛完,沒什麼事情好做吧?」
對她而言,神社似乎只是一個參拜的地方。雖然我也想不到在神社還可以做什麼,但如果逛膩了,再去其他地方就好。我一個人住,也沒有人會等我回去,所以時間充裕。
我一邊走,一邊斜眼觀察她,陷入了思考。她的右手抓著包包停留在腰部,但左手晃來晃去好像挺閒的……對了,或許觸摸會是一種契機,好像經常聽到類似這樣的事情,我們之間肯定是缺了溫度。也就是說,試圖拍她肚子結果被揍一拳,以結論來說會是正確的舉動。我是說應該啦!
「來牽手吧!」
我把掌心向上,並朝向她伸出手。這是她今天第三次露出慌張的表情,但這次的反應最強烈。她身體往後仰地後退一步,眼珠子不停在打轉。
「怎、怎麼這麼突然?你今天好像很多這種舉動喔?」
「因為我有很多思慮。」
「思慮……啊。」
她搔了搔臉頰,一副彷彿在說「你這樣算什麼說明啊」似的模樣。
挺起往後仰的腰部後,她張大了眼睛。接著,突然用手掌心拍打起臉來。她一邊用雙手蓋住整張臉,一邊拍打了好幾下。「妳在做什麼啊?」這回換成是我瞪大了眼睛。她是在讓自己鼓舞幹勁嗎?
啪啪啪!最後充滿節奏感地連拍三下後,宣告結束。當然了,她的臉頰也變得紅通通。而且,眼裡還泛著些許淚光,好像很痛的樣子。除了這些現象之外,她露出如往常般的表情抬頭看向我說:
「你說要牽手啊?」
「呃……是啊。」
我不禁懷疑起她剛剛鼓舞幹勁的動作是不是為了捏碎我的手。
「嗯……可以啊……喏!」
她一副像在要求握手似的模樣伸出手來。看見她如此正經,我不禁有些難為情,但畢竟主動提出要求的人是我,只好故作鎮靜地牽起她的手。
雖然她的腳很大,但手的比例和身體一樣嬌小。我的手輕易地包住了她的手。我輕輕握著還顯得稚氣的手,就這樣和她對上了視線。可能是鎮靜不下來,她的眼神飄移不定。我似乎也一樣,從剛才到現在,背景不停在變換。這是我們第一次牽手嗎?我想應該是吧。
我們就這樣牽著手走路。如果並肩走在人行道上,必然會造成他人的困擾。當這樣的擔心閃過腦海的那一刻,就表示牽手也沒什麼太大效果。
「有什麼感想?」
「可能是醬汁的關係,有點黏黏的。」
「給我放手,你這個混蛋!」
老實說出感想後,被甩開了手。她果然會有這種反應。既然知道,就別說啊!我捏了一下自己的下嘴唇表示懲罰。人們之所以說誠實是一種美德,是因為周遭有人因此而得到好處,才會用這種說法來讚揚對方。人類生來就是會說謊的生物。
我探頭一看,發現她為了確認黏著度,正用力搓緊食指和大拇指。發現我的視線後,她從包包裡拿出面紙,用面紙包住指尖用力擦拭。
算好她擦完手的時機,我也用衣角擦了擦手。
「嗯……那個,要不要再牽一次看看?」
我試著再次伸出手,光是牽一下手確實沒什麼意義。她先確認手指已經擦乾淨後,露出懷疑的眼神看著我說:
「你今天真的很怪耶!到底有什麼企圖?」
「也不是什麼企圖,我只是想安心而已。」
「安心?」
我想要有一個和她在一起的確切的理由。不只是因為偶然或自然而然發展在一起,而是再加上我個人的想法或動機。然後,我希望她也有確切的理由。
我猶豫著該不該把這樣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訴她,因為有預感會破壞平和的氣氛,所以我不敢告訴她。這不能做,那也不能做,我真的覺得自己快迷失了。
「沒有啦,老實告訴妳好了,因為觸感很柔軟。」
像是虎口的部位摸起來軟綿綿的,感覺很舒服。若是說明得如此詳細,可能會被當成變態,所以自我克制了一下。不過,她會怎麼解讀我的感想呢?她一副感到無趣的模樣,保持犀利的表情,像在搶東西似地牽起我的手。
重新牽好手後,她一邊低頭看著腳尖,一邊說:
「你不是沒什麼精神嗎?」
「那只是妳自己這麼認為而已。」
在那之後,我控制著不讓自己有輕率的發言,並且一直牽著手在人行道上走路。在溫暖的陽光照耀下,互相碰觸的手比預料中加溫得更快。雖然難得彼此都把手擦乾淨了,但肯定一下子就會開始流汗。然而,我沒有因此覺得可惜。
我們從正門走進大須觀音寺。不知道是不是這家神社的特色,年輕香客總顯得特別醒目。我們自然也不例外。
經過整理的碎石路踩起來很舒服。成群的鴿子飛到石路上,再從觀光客的腳邊穿梭而去。正門附近有一位身穿法被(註3)的歐吉桑,一副得意模樣對著觀光客解說神社。註3:日本的傳統服裝,為長度及腰或及膝的和服外套,經常在廟會祭典時穿著。
「聽到像那樣的解說,就會讓人想起校外教學。」
我路過時這麼嘀咕,她表示認同地說:「嗯,我懂!」在那之後,我們的心情變得開朗,很自然地保持牽手的姿勢伸展手臂。朝向左右兩方伸展到極限後,就像被拉長的橡皮筋縮回來,也像張開的貝殼突然閉起來似地闔起,最後正面互撞。當然了,我完全不知道這樣的舉動有何意義,感覺就像動物互相打鬧。
在離心力的引導下這樣互撞後,她的下巴刺中我的胸口中央,真是痛死人了!因為實在太痛,我忍不住按住胸口。
就這樣,我們放開了彼此的手。讓一直找不到機會放開的手回到原位,內心的某部分感到了安心。不過,這回換成煩惱放下的手不知道該握成拳好,還是自然擺動就好。一旦在意起平常不會注意到的事情,就會變成棘手的重擔。
儘管因為這些問題鎮靜不下來,我還是試著詢問說:
「妳高中的時候有沒有喜歡什麼人?」
我抱著或許能夠得到某些參考的心態而發問。她不改表情地回答說:
「當然有啊!就是同班的……他叫什麼名字來著?」
「連名字都不記得了,妳真的喜歡人家嗎?」
她板起了臉。因為嘴唇嘟起,所以視覺上很容易知道她在生氣。
「那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了,而且是我單戀人家,根本沒和他說過話嘛。」
她鼓起雙頰說道,語尾還刻意裝可愛。大家都是這樣子嗎?我也是嗎?我試著回想高中時期憧憬過的學姊,學姊的名字和面容很快地浮現腦海。
這可能是多虧我經常和學姊聊天,也經常一起喝咖啡吧!
那麼,對於不曾一起做過任何事情的對象,她到底是怎麼喜歡上對方的?
「妳還記得喜歡那傢伙什麼地方嗎?」
「一開始當然是看外表囉!那時就覺得他很帥。」
「嗯。」
以這點來說,她完全沒有問題。她的外表不錯,我的怎樣就不知道了。
從這種簡單易懂的方面著手去找,應該會是個好點子。
我們混在觀光客中,隨著觀光客的腳步來到本殿,這是我第一次走到這麼裡面,本殿裡傳來像是檀木的香氣。微暗氣氛之中,我一邊回想被迫到處參觀寺廟的小學畢業旅行,一邊排在香客的隊伍中。雖然不知道參拜方法,但排到我們的時候,我模仿上一個人的動作在心中冥想,她也閉起眼睛祈禱。
每年大年初一時我也不曾去過廟裡,所以這算是我第一次正式向神明祈求。不過,正式向神明祈求這種說法也有些奇怪就是了。如果向神明祈求就真能靈驗,我們將必須大幅修改努力的方向。基於這樣的想法,我除了祈求心靈的安定,並不會向神明祈求更多。
我忽然覺得這樣的態度也可以套用在身旁的她身上。
雖然很平凡,但和她在一起能夠讓我的心靈獲得平靜,感覺很安穩。
「妳向神明求了什麼嗎?」
「我求神明讓你忘了剛剛那件事。」
「剛剛?啊!卡哇伊喔!卡哇伊~」
我伸長手臂學她的動作。她生氣地打了我一巴掌,這一巴掌出乎意料地響亮,香客都回頭看向我們。有點尷尬呢!
為了逃離香客的目光,我們走出本殿。雖然只閉上眼睛一會兒,但戶外的猛烈陽光讓人感到昏眩。隨著光線散發不同的質感,櫻花凋落後讓人感受到春天真的來臨了。同時,即將展開的上學期課程也令人感到沒勁。
「你求了什麼?」
「呵呵呵,祕密。」
「你在說什麼啊,真噁心。」
她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說道。蔥花沾在她的虎牙上,但我始終保持微笑,到最後都沒有提醒她。這樣就能夠報一箭之仇,誰教她沒讓我吃到蔥花。
「……連我都覺得自己太沒度量了。」
這樣她要愛上我也很困難。
今年我和她都升上三年級。以目前修得的學分來看,升上四年級後,就不需要頻繁地去上課。一方面還要參加就業活動,我們見面的機會一定會大幅減少。
所以,這一年會是和她悠哉度過的最後一年。
我向神明祈求在這一年內找到「它」。
找到愛上她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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