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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美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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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進入幻境,所有欲望都能實現
沒什麼比這更誘人
沒什麼比這更危險

■ 全球熱銷突破1,500,000本,已被翻譯成16國語言
■ Goodreads書評網超過36,000名讀者五顆星★★★★★評價
■ 紐約時報、今日美國報、出版人週刊、美國獨立書商協會風雲暢銷書
 ■ 引爆全美「最愛暢銷書」討論熱潮!書迷為之瘋狂,強力背書!
唯一可以和《飢餓遊戲》、《暮光之城》分庭抗禮的小說
■ 暢銷作家 星子 大力推薦

十九世紀維多利亞時代,印度仍屬英國殖民地。生長在印度的潔瑪.道爾,最大心願是回到英國,和多數的淑女一樣參加社交活動,但母親一直不答應。那天,潔瑪和母親在街上又為了前往倫敦生活的事爭吵不休,她拋下母親掉頭而去。可是潔瑪馬上就後悔了,再回頭尋找母親,眼前卻上演似真似幻的情景:母親被兩名黑衣人追趕,接著自盡身亡。潔瑪無法確認這是不是幻覺,等她清醒時,已經哭倒在母親冰冷的軀體旁。

這一天,是潔瑪的十六歲生日,而她對母親說的最後一句話竟是:「我才不在乎你會不會回家!」
兩個月後,潔瑪被送進英國的一所女子寄宿學校,一幢坐落於山坡上的哥德式古老大宅。有個深夜,一個精靈似的小女孩引領著她到洞穴。她在洞穴裡的發現,將是她展開「魔法之旅」的開端。

讓潔瑪詫異的是,母親身亡前出現的黑衣男子,竟然跟蹤她到英國來。他嚴詞告誡潔瑪,要設法拋開自己的超能力,絕對不要涉足「幻境」。然而潔瑪逐漸發現一個又一個超乎想像的祕密,並將面臨她始料未及的抉擇。

作者簡介

黎芭.布瑞 Libba Bray

大學主修劇場,曾經立志成為劇作家,寫過五又二分之一部劇本。她做過女侍、保母、出版社助理與廣告文案,並寫過幾本羅曼史。她丈夫Barry Goldblatt是一名文學經紀人,她在他的鼓勵下開始寫青少年小說。《絕美魔力》是她的第一部小說作品,也是「潔瑪.道爾三部曲」的第一集,推出後好評如潮,登上紐約時報暢銷書榜。她的另一部小說Going Bovine曾榮獲極具權威性的青少年文學大獎普林茲獎。最近的知名作品有Beauty Queens及The Diviners。

她在德州長大,接觸了大量的英式幽默、地下樂團音樂、郊區問題及有害的電視節目,幸好靠著狂亂的髮型得到解脫。她目前與丈夫、兒子和兩隻有反社會傾向的貓住在紐約布魯克林。

譯者
呂玉嬋

以筆譯餬口養心多年,譯有《第十三個故事》、《福氣烘焙坊》、《安妮日記》、《偷書賊》等數十部作品。

獎項殊榮
紐約時報、今日美國報、出版人週刊、美國獨立書商協會風雲暢銷書
2004年全美青少年票選最愛的書前六強
2004年美國圖書館協會最佳青少年讀物
愛荷華高級中學圖書獎
紐澤西青少年圖書獎
賓州青少年讀者好書獎

名人/編輯推薦

各界好評
維多利亞時代寄宿學校的故事,哥德式古宅的謎案,女孩子搞小團體的嚼舌嬉鬧,以及陰暗的異次元幻想──將這些都揉合在一起,於是你看到了這部複雜且不同凡響的小說處女作……令人驚豔的第一集,勢將發展成精彩的三部曲。
──亞馬遜網路書店

奇幻、輕恐怖與歷史小說的有趣結合,外加少許羅曼史……推薦給也喜歡福爾摩斯或瑪麗.羅素的奇幻小說迷。
──學校圖書館期刊

一部融入現代青少年概念的哥德小說,兼具激情與恐怖的感染力。
──科克斯書評

引人入勝,充滿懸疑。生動繽紛……令人折服。
──出版人週刊星號書評

振奮人心,發人省思。
──青少年倡導之聲

書摘/試閱

7
我聽到聲響醒來,驀地睜開眼皮抵擋睡意。我朝右側躺,面向安的床鋪,雙腳對著房間另一頭的門,剛剛進門的不管是什麼,也在那個方向。要看清楚,我得翻身坐起,但是我不想讓對方知道我醒來,這是五歲小娃的邏輯:我看不見它,它就看不見我。肯定有很多倒楣鬼抱著這個信念,最後腦袋被人砍下。
好吧,小潔,不用驚慌,大概只是自己嚇自己。我眨眨眼讓眼睛適應黑暗。月光的手指穿過絲絨長幔的裂縫,爬上了牆壁,就快觸碰到低矮的天花板。窗外一根枝椏吱一聲刮過玻璃。我拉長耳朵聆聽另一個聲音,聆聽跟我們一塊在房裡的東西。沒有聲響,只有安沉穩的鼾聲。我才以為一定是幻想,就馬上聽見了那聲音,謹慎的步伐踩得木地板嘎吱作響,因此我知道這不是我的想像。我闔眼假寐,卻留下一條還能察看的細縫,要我的人頭,得先跟我打一架再說。一條人影逼近,我口乾舌僵。人影伸出手,我立刻跳起,一頭狠狠撞上床鋪上方突出的牆壁。
我痛得發出嘶一聲的慘叫,忘了我的訪客,一手貼在陣陣作痛的額頭。
一隻出奇小巧的手摀住我的嘴。「該死,你想把全校的人都吵醒啊?」菲莉希蒂俯身靠過來,月光打在她平坦的臉頰與額頭,顯得她的臉龐寬闊,稜角明顯,皮膚像牛奶一樣白。簡直就像月亮本身。
我問:「你來這裡做什麼?」揉著髮際線上隆起的鴨蛋大腫塊。
「我告訴過你,我們會來找你。」
「該死,你可沒說會是三更半夜。」我配合她的口氣說。菲莉希蒂有一種特質,令我想讓她刮目相看,讓她知道我的氣勢不比她弱,她無法如此輕易勝過我。
「走吧,我想讓你看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她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地說,就像跟小孩說話一樣。「跟我走,我帶你去看。」
我頭部撞到的地方還在痛,安微微打呼,渾然不覺我們正在進行這一番交談。
我說:「早上再來。」撲通倒回枕頭上。我已經很清醒了,知道不管她想讓我看什麼,在這種時候,鐵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不會再給你機會,勿失良機。」
回去睡覺,小潔,聽起來不會是什麼好事。這是我的良心在說話,但是,在接下來的兩年,我的良心不用在午茶時間囉囉嗦嗦,講一大堆蠢話,無聊到肌肉僵硬、四肢麻木的地步。這是一個挑戰,我這輩子從未拒絕過挑戰。
我說:「好吧,我去。」接下來,為了確保自己不會顯得太過軟弱,又加了一句:「但最好是值得一看的東西。」
「噢,很值得,我跟你保證。」
等我回過神來,人已經跟著菲莉希蒂走出房間,沿著長廊經過一間間的臥房。牆的另一側是蜷在被窩中沉睡的女孩,牆壁這一側則掛了過去在斯賓塞學苑執掌教鞭的女教師照片,她們如面孔猙獰的白衣女鬼,抿著嚴峻的嘴,反對我這輕微的越軌舉動,每一雙悲哀的眼睛卻似乎在說:走,趁你能走的時候快走,自由是短暫的。
來到下行的樓梯,我停在宏偉的平台,往上看一眼延伸到四樓的巨階,看不見黑暗中的四樓。我問:「奈特溫校長怎麼辦?」
「不用擔心她,她那杯雪莉酒一喝下去就一覺到天亮了。」菲莉希蒂開始往下走。
「等等!」我在不吵醒人的前提下儘量大聲喊她。菲莉希蒂停下腳步轉身看我,那張蒼白的臉龐在嘲笑我。她扭腰擺臀慢慢爬到矮我一級的台階。
「如果你希望把在這裡的時間全都用來練習『天佑吾家』的刺繡樣本,學會怎麼穿馬甲裙子打草地網球,那就回床上去。但你要是想找一點樂子,那麼……」講到這裡,她輕飄飄走下樓,轉個彎,繞到另一排階梯,看不見了。

琵帕在大會廳跟我們會合,巨大的壁爐暗了下來,少數餘火未盡的煤塊依然劈啪作響,其實已經沒有熱度與光輝。琵帕本來躲在一株高大的羊齒植物後方,突然現身,兩眼圓睜,很是激動。
「怎麼這麼久?」
菲莉希蒂說:「才幾分鐘而已。」
「我不喜歡在下面等,柱子上好多眼睛,它們好像在看我。」
黑暗中,大理石刻的妖精仙子令人毛骨悚然,大會廳好像具有生命,觀察著我們的每一個動作,計算著我們的每一口呼吸。
「不要這麼笨,勇敢一點好嗎?其他人呢?」就在此時,兩名女孩走下樓加入我們。她們介紹我認識伊莉莎白,她身材嬌小,看起來是很卑鄙的一個人,只在他人提出見解後才會道出自己的看法。另外一個是臉龐消瘦的希斯莉,她看見我的時候,斜撇薄而窄的上唇。瑪莎(在教堂絆倒人的那個)不在其中,於是我明白她不屬於這個社團,她只是希望能夠加入,因此自告奮勇故意絆倒安,好拍她們的馬屁。
希斯莉冷笑問:「準備好了?」
我是自找了什麼麻煩?何不乾脆說:哎呀,姊妹們,我非常愉快,十分感謝你們半夜找我到一樓古老的大廳嬉戲玩耍,我可不希望錯過接待廳夜間在陰森光線中突然活起來的情景,但現在實在要回床上睡覺了。我沒說,反而隨她們來到後院草坪。一輪滿月掩在高空薄雲後方,滲出金黃的月華。討厭的霧尚未散去,冷得要命,我身上只有一件睡衣,她們聰明,披了藍斗篷。
「跟我走。」菲莉希蒂開始走上山丘朝教堂而行,才走幾步,就完全籠罩在霧氣中。我走在她的後面,其他人走在我的後面,所以已經沒有回頭的餘地。到這種時候,我才突然批評起自己,在濃霧瀰漫的夜裡,怎麼會決定隨「謎樣少女團」大老遠走向教堂。
菲莉希蒂說:「我們斯賓塞有個傳統,想加入我們核心圈子的新生,要經由簡單的入會儀式證明自己的資格。」
我問:「才四個人就能組成核心圈子哦?」語氣比內心感受更勇敢。「好像比較像是核心『方塊』吧?」
希斯莉不悅地說:「你很幸運能在這裡。」
對,我覺得自己實在太幸運了,能夠只穿著睡衣站在屋外徹骨的冷風中,也許有人說這笨死了,可我覺得相當高興。
「哦,那祕密的入會儀式是什麼?」
伊莉莎白看著菲莉希蒂,徵詢開口的許可。「你只需要從教堂拿一樣東西出來。」
我問:「算是偷東西嗎?」我一點也不喜歡事情的發展,卻感覺現在已經涉入太深、走不出來了。
菲莉希蒂說:「不是偷,畢竟那東西絕對不會離開斯賓塞,只是證明你值得信賴。」
我有幾秒鐘時間可以思考,最明智的解決方法是說沒興趣,然後回房去睡覺。結果我卻說:「你們要我拿什麼?」
雲霧飄渺,奶油色的月光灑了一地,菲莉希蒂張口,舌頭摩擦摸索上排牙齒。「聖餐酒。」
「聖餐酒?」我重複她的話。
琵帕的喉嚨先發出咳嗽聲,緊接著咯咯笑了起來。哦,原來這是菲莉希蒂臨時想出來的要求,菲莉希蒂表現出更大膽的一面。
希斯莉一臉驚駭。「咦,菲菲,那是褻瀆聖物的行為!」
我開口說:「對,不好吧。」
菲莉希蒂突然不悅地說:「是嗎?我倒覺得是個很棒的主意。」海軍上將之女不喜歡船員違抗命令。「你呢?伊莉莎白,你覺得呢?」
傀儡伊莉莎白夾在兩位傀儡師傅之間,一下看著菲莉希蒂,一下看著希斯莉。「呃,我覺得──」
琵帕插嘴:「我認為這是一個頂尖的好主意。」
我幾乎敢發誓,我聽見樹林低聲罵了一句「白痴」,我給自己惹上什麼麻煩了?
菲莉希蒂說:「別告訴我你怕一個人進去裡面哦?」
我就是怕這一點,但聰明人知道不能說出來。「維特牧師發現聖餐酒不見了會怎樣?不會起疑心嗎?」
菲莉希蒂輕蔑地「嘿」了一聲,「那個酒鬼只會懷疑是自己喝掉了,此外,每年這個時候,附近總來了吉普賽車隊,必要的話,可以嫁禍給他們。」
我不怎麼喜歡這個主意。晚禱過後,教堂門好像變得更高、更不祥。雖然心有疑慮,我知道我會進去。「他把酒收在哪裡?」
琵帕把我往門口推。「聖壇後面,那裡有個小壁櫥。」
她用全身力量拉開門閂,門嘎一聲打開,裡面黑漆漆一片,像墓地一樣。
「你們不會要我在黑暗中找到酒吧。」
「摸黑進去吧。」菲莉希蒂一面說,一面將我往裡面推。
不敢相信,我居然在一間幽暗的教堂準備偷竊聖物。不可偷盜,我似乎想起這是上帝我寧願你別讓我必須將你折磨成灰的十誡之一,想到了也無助於我準備偷竊教會相信是基督聖血之物的事實。不算太遲,我還可以轉身回去睡覺,只是這麼一來,無論如何都將永遠屈服於那群女孩之下。
好吧,速戰速決。門口透進的光線照亮前廳,聖壇與聖餐酒所在的另一頭則漆黑一團。我開始朝著那頭走去時,聽見門嘎一聲關上,光線隨那票女孩一塊消失。咚的一聲,門另一側的木閂被扣上了。她們竟然把我關在裡面。我不假思索先用肩膀撞門,希望還來得及將它推開。門動也不動,而且痛死我了。
笨笨笨笨笨,小潔。我在指望什麼?希望我加入她們的祕密社團?我怎麼會被那個故事騙了呢?安的聲音在我腦海浮現──有用嗎?又贏不了她們。我沒閒工夫自憐,得趕快動動腦筋。
一定還有其他出口,只是要找出來而已。教堂彷彿隨四周的陰影呼吸,老鼠在長椅底下慌裡慌張地竄動,爪子在大理石地板上磨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光是用想的,我就已經起了雞皮疙瘩。皎潔月光從彩繪玻璃窗照進來,於是一個天使甦醒過來,接著蛇髮女妖的頭也好像動了起來,一雙眼在黑暗中發出炙熱的黃光。
而我居然開始摸黑走過一排排的長椅,希望不會撞上毛茸茸的齧齒動物,甚至更可怕的東西。每一個聲響都放大了。夜間爬行動物啪嗒啪嗒地走動,風吹得樹林吱吱呼呼。我默默痛罵自己被這樣討厭的惡作劇折磨。這只是我們斯賓塞的簡單入會儀式,我們喜歡彼此折磨。嫻雅秀麗個頭,這是一所擅長奉茶的施虐狂學校。
卡嗒卡嗒,咯吱。
菲莉希蒂跟沃辛頓海軍上將的關係大概跟我一樣疏遠。
卡嗒卡嗒,咯吱。
我根本不想去巴黎。
卡嗒,咯吱,咳咳。
咳嗽聲。我沒咳嗽,如果我沒咳嗽,那麼是誰咳的?
我雙腿立刻往下沉,接著連跌帶爬,儘量以最快的速度衝過中間走道。腳踩到聖壇的第一級台階時,我絆倒了,失去重心,整個人撲倒在硬邦邦的大理石上,尖銳階邊陷入腿肉裡。但是我聽見腳步聲從後方追上,於是匆忙爬往我發現就在管風琴後面的一道門,那門只拉開一條縫。摸到最後一級台階,我抖著腿站起來,死命想奔向那扇門的另一側。我伸出一隻手,結果……
上方有東西。天啊,一定是我的想像,因為有個東西──有個人,正從我頭上飛過,砰一聲落在我與門之間的空間。一隻手緊摀住我的嘴,讓我叫不出聲音來,另一隻手把我拉過去,讓我動彈不得。
我出於本能往嘴上的那隻手咬下去,結果被粗暴地甩到地上。我又站起來想往門衝去,一隻手扣住我的腳踝,用力將我往下拉,害得我眼皮後方直冒金星。我想爬走,膝蓋和腦袋卻痛得不得了。
「行行好,別動。」是個年輕男子的聲音,而且隱隱約約讓我覺得耳熟。
黑暗中一根火柴亮起,我的視線隨火光移動,接下來,一盞燈籠亮起燭光。
燭光漫溢,照出一對寬闊的肩膀,一件黑披風。接下來,燈火上升,打在一張有著黝黑大眼與濃密睫毛的臉上。原來不是我的想像,他真的在這裡。我跳起來,可是他動作更快,切斷我接近那道門的通路。
「我會大叫,我發誓我會大叫。」我的聲音頂多像黑暗中的摩擦聲。
他緊張起來,做好準備。他準備怎樣我不知道,卻讓我的心臟不停撞擊胸膛。
「你不會叫的,叫了,你怎麼解釋自己三更半夜衣衫不整跟我在這裡做什麼呢,道爾小姐?」
我出於本能環抱身體,設法遮掩白色薄衫底下的曲線。他認識我,他知道我的名字,我聽見耳朵的脈搏跳動,我要大叫多久才會有人聽見?外面有誰會聽見我的呼喊嗎?
我往聖壇後方一站,讓聖壇隔開我們。「你是誰?」
「你沒必要知道我是誰。」
「你知道我的名字,我為什麼不能知道你的?」
他想了一想,簡單回答一句:「卡提克。」
「卡提克,這是你的真名?」
「我給了你一個名字,那就夠了。」
「你想要什麼?」
「只是想跟你說話。」
繼續思考,潔瑪,讓他繼續說話。「你一直在跟蹤我,今天在火車站,還有剛才晚禱的時候。」
他點點頭。「我從孟買偷偷搭乘瑪莉伊莉莎白號輪船,歷經風浪,我知道英國人看到海就感動得要命,我可寧願最好別再看到了。」燈籠往牆壁上方打出他的影子,影子像有翅膀的怪獸盤旋不去。他還守著門口,我們兩人都沒移動。
「為什麼?為什麼大老遠跑來?」
「我跟你說了,我有話必須跟你說。」他往前站一步,我往後退縮,於是他止步不前。「關於那一天與你媽媽。」
「你知道我媽媽什麼事?」我的聲音驚嚇到一隻躲在椽木上的鳥兒,驚慌之下,牠振翅疾飛到另一根橫梁。
「比方說,我知道她不是死於霍亂。」
我勉強深呼吸。「如果你想勒索我的家人……」
「不是那樣的。」又往前跨出一步。
我貼在聖壇冰涼大理石上的雙手開始顫抖,不知道它們是否禁得起打鬥。「繼續說。」
「你看見事情的經過,對不對?」
「沒有。」這句謊言讓我的呼吸變得淺而急促。
「你說謊。」
「沒有……我……」
他如蛇般敏捷,一溜煙已經在聖壇上,蹲伏在我的面前,燈籠就在我的鼻尖前,他可以輕易燒死我,或者扭斷我的脖子。「我問最後一次,你看到什麼?」
我怕得什麼都肯托出,也因此變得口乾舌燥。「我看到她遇害,看到他們兩個遇害。」
他緊咬住牙關。「繼續說。」
我不規則的呼吸中出現哭腔,我忍住淚水。「我呼喚她,可是她聽不到我的聲音,接下來……」
「怎樣?」
我承受不住胸口的壓力,每一個字都講得好辛苦。「我不知道,好像陰影開始移動……我從沒見過那樣的東西……什麼可怕的動物。」不知何故,跟一個全然陌生的人吐露我不讓任何人知道的祕密,感覺彷彿鬆了一口氣。
「你媽媽結束自己的生命,對不對?」
他知道!我低聲說:「對。」
「她很幸運。」
「你竟然膽敢──」
「相信我,她沒有被那東西附身算是幸運的,至於我哥哥,他的運氣沒有那麼好。」
「那東西是什麼?」
「你無法對抗的東西。」
「我後來又看見它,搭乘馬車前來這裡的路上,我又看到一個幻象。」
他提高戒備,我看出他的恐懼,於是很後悔告訴他任何事。他一溜煙下了聖壇,站在我的前方。「仔細聽我說,道爾小姐,別跟任何人提起你看到的事,了解嗎?」
淡淡的月光切穿彩繪玻璃。「為什麼不行?」
「因為那樣你會有危險。」
「我看見的那個東西是什麼?」
「是一個警告,如果你不希望再有可怕的事發生,就別再喚起其他的幻象。」
黑夜,惡作劇,恐懼憂慮,精神疲憊──通通在我似乎無法停止的冷笑中碰撞在一塊。「請告訴我,我應該怎麼做?一開始又不是我要它出現的。」
「對它們關上心門,它們會馬上停止。」
「如果我不能呢?」
他無聲無息迅速伸出手,箝住我脆弱的腕骨緊緊一握。「你會的。」一隻老鼠大膽橫越中央走道,衝到教堂另一側,只又聽見爪子的摩擦聲。手腕上的壓力讓我痛得彎下腰,他放手,臉上出現滿意的笑容。我把手臂貼在身上揉搓刺痛的皮膚。
「我們會看著你,道爾小姐。」
沉重的教堂橡木大門傳來一陣噹啷聲,我聽見維特牧師醉醺醺地唱著歌,笨手笨腳拉起門閂,門閂咚一聲卡回去時,他嘴裡叨念著髒話。他要是發現我在這裡,我不知該感謝還是該害怕。我轉過去看的瞬間,折磨我的人已經消失,就這樣走了,沒有人守門,我可以出去了。接著,我看到了,裝滿聖餐酒的玻璃瓶就擱在小壁櫥裡。
木門閂滑開,他快進來了。不過,今晚維特牧師沒酒喝了。我把酒輕輕揣在懷裡,快步穿過邊門,停在漆黑樓梯間的上方。要是他在朦朧的樓梯下方等我怎麼辦?
維特牧師半醉半醒地大喊:「有人嗎?」
我像射出的砲彈般火速衝下樓梯間,從教堂後面出來,跌跌撞撞下了山,直到看見斯賓塞學苑宏偉的磚樓,才停下腳步喘氣。一隻烏鴉啞啞叫,嚇了我一跳,我覺得到處都有眼睛在看著我。
我們會看著你。
那句話什麼意思?「我們」是誰?我笨到無法智取寄宿學校裡的惡作劇四人組,怎麼會有人想要密切注意這樣一個女孩呢?他知道母親什麼事?
繼續看著學校,潔瑪,你不會有事的。我注視前方成排的窗戶,每走一步路,窗子就上下擺動。你不會再喚起其他幻象。
可笑。根本是氣死人了,講得好像我有能力控制它們,好像只要閉上眼睛,就像現在這樣,我要幻象出現,幻象就會出現。我的呼吸聲慢了下來,愈來愈大聲,整個身體溫暖起來,放鬆下來,人彷彿漂浮在香氣芬馥的玫瑰浴中。聞到玫瑰香,我突然睜開眼睛。
巷子裡的小女孩站在我面前閃著微光,招手呼喚我,「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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