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刑法總論（簡體書）

二、故意犯罪停止形態與犯罪階段的關系
犯罪行為是一個發展過程，在這一過程的不同階段中，犯罪行為均可能出現停止形態，故而首先需要明晰故意犯罪的停止形態與故意犯罪的發展階段之間的關系。
故意犯罪的階段，是故意犯罪發展過程中因主客觀具體內容有所不同而劃分的段落。這些具有不同特征的階段處于故意犯罪發展的總過程中，呈現出前后相互連接、此起彼伏的遞進和發展變化關系。故意犯罪以行為人開始實施犯罪的預備行為為其起點，以行為人完成犯罪為其終點。因此，故意犯罪的階段可分為兩個部分：（1）預備階段。該階段從行為人開始實施犯罪預備行為時開始，至行為人完成犯罪預備行為而尚未著手犯罪實行行為時結束。僅有犯意的形成，但尚未進人到犯罪的過程，不是犯罪階段。（2）實行階段。從行為人著手犯罪的實行行為時為開始，至行為人完成犯罪，即達到犯罪既遂之時結束。預備階段與實行階段密切關聯，前者是后者的準備階段，后者是前者的發展與實現階段。處于犯罪預備階段的行為是預備行為，處于實行階段的行為是實行行為。著手是劃分犯罪預備階段與實行階段的關鍵點，犯罪完成是犯罪實行階段結束的標志。需要注意的是，在一些特殊情況下，犯罪實行行為已經結束，但經過了一段時間之后，才出現犯罪結果，行為實施終了之后到犯罪結果出現之前的階段，仍屬于實行階段。
故意犯罪的停止形態與故意犯罪的階段之間，既相互區別又密切關聯。兩者的關聯性于：（1）故意犯罪的停止形態是在犯罪階段中產生的，各種犯罪停止形態的產生及其界定，都依賴犯罪階段的存在。（2）均是犯罪人承擔刑事責任的根據。兩者的主要區別在于：（1）屬性不同。故意犯罪的停止形態強調已經停止下來的各種不同的結局和狀態，具有相對靜止性、終局性和排他性；故意犯罪的階段著眼于犯罪發展的一般狀態，是所有的故意犯罪發生、發展和完成的進程與進程中劃分的段落，具有運動性、整體性和抽象性。就具體犯罪而言，犯罪人只能構成犯罪停止形態中的某一種犯罪形態，而不可能同時構成兩種以上的犯罪停止形態；而一個人實施某種具體犯罪案件時，完全可能貫穿兩個犯罪階段及完整的犯罪過程。（2）不同犯罪階段存在不同的停止形態。在預備階段只能出現犯罪預備和中止形態。這一階段中由于行為人意志以外的原因而被迫停止犯罪預備行為或者未能著手犯罪實行行為的，是犯罪的預備形態；行為人自動中止預備行為的繼續進行或者放棄著手實行犯罪的，是犯罪的中止形態。在實行階段，只能出現犯罪未遂、犯罪中止和既遂形態。這一階段中由于行為人意志以外的原因，而使犯罪停止在未完成狀態的，是犯罪的未遂形態；行為人自動中止犯罪實行行為的繼續實施或者自動阻止犯罪的完成，而使犯罪停止在未完成形態的，是犯罪的中止形態；犯罪完成之時，是犯罪的既遂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