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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錢影2:國王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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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錢影2:國王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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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融合宮廷商場的陰謀與算計,刻畫人性尖銳無比的奇幻史詩鉅作
「冰與火之歌」作者喬治.馬汀:我夢想中的奇幻大作!

與鄰國紛爭尚未平息,安提亞的國王又染上如詛咒般的血液疾病,
在動盪不安的局勢中,眾人為利益與權位展開一連串的明爭暗鬥,
渾然不知龐大的邪惡力量把握了可乘之機,意欲向世界拓展它的勃勃野心......

安提亞重臣與艾斯特洛邦勾結弒君之事敗露後,兩國戰爭一觸即發,
揭穿陰謀的葛德也因此被拔擢為王儲監護人,逐漸向權力核心靠攏,
而這不過是他與真理使者征服宮廷、展開復仇大計的第一步。

藉由一手扶植的棋子,道森成功地剷除異己,再獲重用。
然而葛德如日中天的聲勢,及其身邊的神祕祭司皆令他感到不安,
就在西密昂王染上惡疾,王國陷入內憂外患之際,
道森終於察覺自己籠絡的或許不是一個可信的盟友,而是另一個敵人。

席絲琳如願當上行長,但行事卻處處受母公司派來的公證人箝制,
馬可士則是因日復一日的護衛工作失去過往的雄心及抱負。
困頓中,一位兩人熟悉的故友意外現身奧麗華港,
他的出現不僅為銀行帶來變數,更將帶領眾人走向一場不可預知的風暴……

在金錢與武力交織的權謀中,源自龍族帝國的邪惡力量終於被釋放。
究竟潛藏在其縝密布局背後有何野心?平凡渺小的人類是否能與之對抗?
而誰又能及時察覺這場陰謀,挺身阻止它操弄局勢、傾覆世界?

「這部作品讓艾伯罕穩坐喬治.馬汀接班人的寶座。」
── 《Grasping for the Wind奇科幻評論網》

作者簡介

丹尼爾.艾伯罕 Daniel Abraham

年輕時受奇幻暢銷作家大衛.艾丁斯的啟發成為此文類的忠實愛好者,在練筆十年後,推出了第一部長篇《夏日的長影》(「漫長的代價」四部曲之一),立即驚豔文壇。在那之後,艾伯罕的創作源源不斷,寫作類型多元,不論是史詩奇幻、都會奇幻、科幻推理,都能夠寫得又快又好,也多次獲雨果獎、軌跡獎、星雲獎等重要獎項提名肯定。

有「美國托爾金」之稱的重量級奇幻大師喬治.馬汀對艾伯罕影響至深,兩人私下不僅有著亦師亦友的關係,時常探討彼此對史詩奇幻的觀點,還共同創作了科幻小說《星際獵人》(Hunter’s Run)。甚至2011年「冰與火之歌」改編成漫畫時,馬汀特意欽點艾伯罕擔任編劇,可見他對這位後輩的肯定。

「刀光錢影」系列是艾伯罕構思多年的作品,在他寫給出版社的提案中,形容此系列是一封「寫給奇幻冒險故事」的情書,目的在於「讓讀者欲罷不能以致於缺乏睡眠」。在故事架構上,艾伯罕擷取「冰與火之歌」精髓,承襲視點人物的筆法,並加以改良;內容則是加入金融、商戰等元素巧妙融合,開創了史詩奇幻作品的新格局。

艾伯罕現居於美國新墨西哥州。

著作:「漫長的代價(The Long Price Quartet)」系列、「黑太陽的女兒(The Daughter of Black Sun)」系列、「刀光錢影」系列等書。

譯者簡介
周沛郁

自小就喜歡神祕不可解的事物,森林系碩士畢業之後投身翻譯,以擔任原文作者和讀者間的靈媒自許。譯有《認識塔羅的第一堂課》、《塔羅牌陣快易通》、《生物多樣性的早餐》、《雷霆之盾》、《諸王殞落》、《黑眼圈》、《魔得要命王國沒有睡美人》、《血色塔羅》、「戰龍無畏」系列、「刀光錢影」系列等書。

書摘/試閱

序幕:基特師傅

基特普.洛.喀西米特是叛教者的其中一個名字,他站在城市的細雨中,受到血液中的毒害壓迫、驅策,但他置之不理,只感覺喉頭湧起一陣膽怯與恐懼。
在喀西特、勃爾嘉或樸特的城市、村落裡,神殿是一個聚落的中心,是尊嚴與榮耀之地,也是一切生命繞著運作的軸心,但在榮耀奪目的坎寧坡,這座神殿只是上千個類似建築的一員,壯麗威嚴與規模雖令人敬畏,在同類身邊卻顯得平凡無奇。
坎寧坡是安提亞的心臟,而安提亞帝國是原血人在世界的權力中心,不過坎寧坡比其所統御的帝國更為古老,每一個時代都在這裡留下痕跡,世世代代都在過去的遺跡上成長,最後深色圓石街道下方的大地不再是土壤,而是過去的殘骸。那是黑與金之城,是財富與貧瘠共存之地。環繞城市的城牆環繞似乎在吹噓自己天下無雙,貴族區不經意地展示富麗堂皇的宅邸、樓塔和神殿,彷彿這些華麗的建築不足為奇,平凡而常見。如果坎寧坡是個騎士,身上應該穿著黑琺瑯鎧甲,肩披上等羊毛斗篷;如果是個女人,她應該美得讓人目不轉睛,令人自慚形穢,不敢搭訕。這樣的騎士和女人化身為城市,便是坎寧坡。

細雨染黑了石牆和高大的石柱,寬敞的階梯從街道升起,連接至平台,再上到陰影中的列柱。蛛絲織的旗幟呈血紅色,中央有八個蜘蛛女神的符號,掛在懸垂的屋頂之下,上下的顏色較深──底邊是因為濺了雨水,上緣則在陰影中。微風吹過,在布面的旗幟掀起波紋,狹窄的路上擠滿安提亞尊貴貴族的馬車和轎子,大家都想在平滑圓石鋪的街道上搶到比較優越的位置,沒人願意退一步讓競爭者多一點機會。眼下還沒到融雪節,等夏天宮廷季來臨時,這地方會擠得水洩不通。霧靄染灰了北方皇城的高塔,塔尖隱沒入蔓延的雲層中,裂土王座彷彿朝四面八方延伸,壓迫著世界。

叛教者把斗篷的兜帽往前拉,遮住臉孔和頭髮。鬍子上掛的細細雨珠有如蛛網上的蒼蠅。他屏息以待。
幾位提早進城的達官顯貴,此刻正走進昏暗的神殿中,安提亞的英雄站在階梯之上,朝他們微笑頷首。葛德.帕里亞柯剛當上艾賓波男爵和埃斯特王子的監護人,而埃斯特王子正是西密昂國王的獨子,裂土王座的繼承人。葛德.帕里亞柯拯救了王國免於艾斯特洛邦宮廷的陰謀,但他本人卻不符合國家英雄的形象,一張蒼白的圓臉,油頭往後梳,身上那襲皮斗篷的剪裁適合比較肥碩的身材,寬鬆的皮革像華麗的布簾一樣掛在身上。他像初次登台的演員一樣站在紅布條下,叛教者彷彿能看見他默唸台詞,豎耳傾聽提示。

就是這個人帶回了久被遺忘的女神崇拜,置於遠希拉密斯之外最偉大的帝國中心。在虔誠一點的年代,神殿或許必須費一番苦心才能紮根,但安提亞的祭司早就變成政治的代言人和玩弄權宜之計的能手,女神之聲原本就無法長久抗拒,更在這兒找到樂於傾聽的耳朵。貴族因為異國、頹廢與新奇的氣息而興奮,像急著看傀儡戲的兒童一樣湧進神殿。
這些人必死無疑。他們的城市、帝國和在襁褓中學到的事實都將毀滅,衰敗將如麻瘋病最初的白斑染上這座城市,而誰也不明白其真面目,更別說這些人即將陷入瘋狂,怎麼可能明白?他們至死也不知道自己變成了什麼樣子。

「嘿!老傢伙!」
叛教者轉過身。武裝守衛是黑舌頭青銅鱗的賈蘇魯人,身穿熟皮甲,上頭有著一條蛇橫在橘色田野的紋章圖案。他背後有個年輕女子,正由鍍金馬車上讓同色衣著的男僕扶著下車,女子穿的是剪裁過於寬鬆的黑皮斗篷。沒想到什麼都能流行。
「你要做什麼?」賈蘇魯人手擱在劍柄頭上質問。
「沒什麼。」叛教者說。「沒發現我擋到路了,真不好意思。」
守衛喉嚨發出低沉的咆哮,別過頭去。叛教者轉身走開,背後被敲響的錫鑼發出隆隆高昂的聲響,上次聽到喚拜聲,他還是半個大陸之外一座山中神殿的祭司男孩。片刻間,他幾乎聞到灰塵和香甜井水的味道,幾乎聽見蜥蜴爬過岩石的窸窣聲,嚐到咖哩羊肉的味道。世上除了他年輕時住的那個村子,再也沒有人像那樣烹煮羊肉。低沉的喚拜聲召喚眾人準備祈禱,快要遺忘的音節刺激著叛教者血液中的力量。他停下腳步,不顧無數童話中的教訓回過頭去。

壯得像公牛的男人穿著大祭司的一身金綠,正在準備平民化的儀式,不過叛教者並不認得他。看來他所知的大祭司已經死了。蜘蛛女神向信徒保證很多事,但其中並不包括肉體的永生,祂的祭司並非長生不老,而這念頭給了他安慰。叛教者將裹在身上的廉價羊毛拉緊,隱入由寬闊大路與小巷組成的潮濕迷宮。

大裂谷像上帝用短劍砍成的傷口一樣,將坎寧坡從中央一分為二,六道結實的橋面凌空由邊緣橫過深淵。這些橋都是石材與鐵構成的複雜網絡,而在低處,兩側牆面較為靠近的地方,有一些利用繩索和鐵鍊做的克難結構。如果坐在大裂谷的邊緣,就能看到城市的歷史展現在眼前,一層層廢墟不斷向上堆疊,直到古老的結構消失,除了偶爾出現的拱道或流下銅綠的青銅構造,其他都難以辨識。打從龍族的年代,甚至比那更早之前,坎寧坡所在的位置便建立起城市了,那城市由從前城市的遺跡上重生茁壯。即使此時此刻,也有十三種族的窮人男女住在深沉的底層,棲身於漆黑的洞穴中。那些洞穴曾是倉穀和舞會廳,或是他們祖先的宅邸。

史密夫望向灰暗的天空,說道:「你其實沒真正想過排水系統的事。」
「我想沒有吧。」叛教者說著抖落斗篷。「為什麼覺得我想過?」
劇團棲身在大裂谷邊緣的一個廣場,貨車的薄木板門敞開,但他們沒把舞台放下來,卡莉靠著寬大的車輪盤腿而坐,將珠子縫上一件藍裙。今晚要演《新娘的蠢事》,而帕提雅小姐這角色需要花枝招展一點。桑德和赫內特兩人手拿著木棍在高大的棚子後方,為安森.阿洛遜揭發司令陰謀時的最後一戰練習走位。新加入的演員莎莉特.速恩把雙手壓在腿下坐著,像在祈禱一樣動著雙唇。這是她第一次參與《新娘的蠢事》的演出,緊張的樣子還真可愛。四處不見米凱的蹤影,大概是去市場買肉和淡水魚正在討價還價吧。米凱有充足的時間回來做好準備,只是陰沉的天氣讓一切似乎都遲了。

「想想看。」史密夫說著,朝外面的雨點點頭。「真正造就一座城市的重點是控制自然,對吧?這場雨看起來沒什麼,但坎寧坡是座大城市,雨水積少成多。現在看看這場雨,感覺就像神明把一條河倒在這地方一樣,降下來的水一定會流到某個地方。」
「海,海,無邊無際的海。」叛教者引述著兩年前他們演過的一場戲。「一切的水終將來到鹹苦的波濤中,就如人難逃一死。」
「當然了。」史密夫揉揉下巴說。「但重要的是怎麼從這裡到那裡,不是嗎?」
叛教者笑了。
「親愛的史密夫,我想你剛剛做了一個暗喻。」
演員眨眨眼,裝出無辜的樣子。
「有嗎?我們不是在說排水溝的事嗎?」

叛教者微微一笑。十五年來,他和這群演員遊歷世界,一起為國王和粗俗的平民高歌。十三個種族中,他教過其中八個種族的人演戲,有過三個種族的愛人,但一直以來都披著基特師傅的身分。基特普.洛.喀西米特,早在他離開沙漠石礫與瘋狂的子宮進入這個世界時,他便為自己取了這個名字。他演過上千個角色,願神保佑,現在是演另一個角色的時候了。
這將是他的最後一個角色。
「卡莉?」叛教者說。「方便談談嗎?」
長髮女人點點頭,將針插到袖子上,小心翼翼地將手中那把珠子放進裙子上弧形的衣褶。那動作看似隨便、不假思索,但半粒珠子都不會從衣褶滾出去。叛教者淡淡笑著點頭,大步走向廣場上隔壁的棚子,那裡空無一人,只有冰冷的鐵火盆和一張長石椅。隱約的紅綠色地面因被雨淋濕而變得有如琺瑯般鮮豔。他坐在那張小椅子上,卡莉坐到他身旁。

這一刻終於來了。在徘徊了數星期不去後,悲傷的感覺變得再也無法忽視。從幾個月前,他在奧麗華港一間旅舍第一次聽到有面女神的旗幟在安提亞飄揚時,恐懼便在內心滋長,悲痛也隨之而來,而他盡可能拖延,告訴自己,他瞞得住喉中的哽咽和胸中的沉重。但現在再也瞞不住了。
「基特師傅?」卡莉說。「你在哭嗎?」
「當然沒有。」他說。「男人只會落淚。我們覺得哭有失尊嚴。」
卡莉伸出手臂摟著他肩頭。他像水手在出航前啜飲著最後一口淡水一樣,試圖記得她待在身邊的感覺──她彎曲的手肘置於頸後,她肌肉結實的重量,她身上馬鞭草和肥皂的氣息。他顫抖地深吸口氣點點頭,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勉強開口。
「我想我們得再找個演員。」他說。「有點威嚴的老男人。可以演父親和反派角色的人。狐狸勳爵、魔王歐庫斯,諸如此類的角色。」

「你是說你的角色。」卡莉說。
「對,我的角色。」
細小的雨珠如針刺般打在他們上方的棚頂、面前的地磚上,也落在熟練的揮舞著假劍的男孩身上。赫內特待在劇團的時間比卡莉長,史密夫演的角色比卡莉多,但卡莉能領導他們。他離開後,只有她可能讓旅途上結合的這個小家庭繼續凝聚。
她問道:「怎麼了?」
「我覺得自己必須去做某件事。」他說。
「我們可以幫忙。」
「我相信你們一定會試著幫我。可是……」
「可是什麼?」

叛教者轉身凝視著她的雙眼,她的手臂從他身上滑開。卡莉的眼珠顏色和頭髮一樣深,一雙大眼讓她看起來比實際年輕。他想起七年前在自由城邦麥席亞看到卡莉在廣場上跳舞賣藝的最初那一晚,當時她勉強算是個女孩,飢腸轆轆又野蠻,不相信任何和男性有關的人事物,身上像散發熱度的火焰一樣散發著天分和企圖心。歐珀兒曾經警告過他,這女孩會是個麻煩,不過很值得。現在卡莉是成年女人了,他納悶著這是否就是生養女兒的感覺。
「如果得保護你們,我恐怕無法完成該做的事。」他說。「你們是我一手組成的家庭。假使可以想像你們平安快樂的樣子,我就能犧牲其他必要的事物。」

「聽起來你要做很大的犧牲。」她說。
「對。」
卡莉嘆了口氣,然後嘴角浮現在遇上麻煩時會出現的那抹苦笑。記好。他在心中對自己說。記著她嘴角彎起、眉毛揚起的樣子。深埋心裡,謹記在心。
「唉,媽的。」她說。
「我要妳知道,要離開你們,我真的很遺憾。」
「接替那些角色的人選,你有腹案了嗎?」她問道。
他看得出她的心痛。他背叛了她,拋棄了他們大家,而要為此責備他,就像叫她切下自己的腳趾一樣絕無可能。他真希望能握起她的手,但她為他們的談話定了調,而他無權推翻她的決定。他再也沒有這種權力了。

「有對演員在北方巡迴,一個叫帕卓恩.列,另一個叫賽巴斯特.貝林。三年前,他們倆在爭奪同個角色。如果能找到他們,或許就能招募到熟記台詞的人。帕卓恩是赫弗欽人,不過如果帶他去南方,或許能增加一點異國風味。」
「我會去打聽。」她說。「你什麼時候離開?」
「今晚。」他說。
「你非得一個人去嗎?」
叛教者遲疑了一下。他一直沒做出最後的決定,他面對的是一個難如登天的任務,既無可避免,又注定失敗。因為他要犧牲自己的性命而讓事情顯得簡單出奇,畢竟要求別人自願赴死可不是無關痛癢的隨手之勞,但如果事關成敗,事關世界能否得救……

「也許不用。」他說。「還有一個人或許能幫忙。不過不是劇團裡的人。」
「我想我實在不該問你是為了什麼神祕的任務而離開吧?」她說完又矛盾地加了句:「那是你欠我們的。」
叛教者舔舔嘴唇,在腦中搜索他沒說過,甚至不曾想過的詞句。他想到時不禁笑出聲。
「聽起來會有點誇張。」他伸出一隻手指搔搔鬍子。
「說說看。」
「我要殺一個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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