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簡介
我搖動所有的經筒,不為超度,只為觸摸妳的指尖;
我磕長頭匍匐在山路,不為覲見,只為貼著妳的溫暖……
他上官驚鴻步步為營、運籌帷幄,終於走到了爭奪王位的最後一步,
然則他機關算盡卻沒算到,此生最愛的女人翹楚會命喪宮中,
早先為了治好她的心疾,他不計一切手段取得解藥續了她的命,
兩人的一生理該久長下去的,怎麼突然間她就撒手離去了?
她說希望看見他君臨天下的模樣,一定很威風,
為了圓她心願,讓百姓歸於太平安樂,在奪位的路上,他大開殺戒,
可她已然灰飛煙滅,那他苦苦撑著這行將腐朽的身軀不死有何意義?
即便他最終擁有天下萬物又如何?這天下,終究不是她。
倘若世上真有神佛,轉世而來的她是否能再轉世回到他身邊呢?
這一次,換他來等她,直到不能再等了,他便去尋她……
本書特色
重量級好書名家墨舞碧歌大作
高潮迭起的精采情節。愛恨交織的揪心情感。
一部絕妙黏手的磅礡鉅著。
紅袖添香小說網點擊率破2300萬!
從近十萬部參賽作品中突圍而出,
成為2012年華語言情大賽總亞軍!
★隨書附贈東陵王朝人物關係表&彩色地圖
作者簡介
女,紅袖添香小說網大神級作者,新穿越小說八大代表作家之一。2009年因為愛好寫作而無意間闖進網路文學之中,胸中故事纏綿于思緒,鳳舞龍騰,噴薄而出。遂以網線為弦,筆歌宛轉,墨舞翩躚,設奇謀暗伏流觴文字,展睿智鋪就錦繡文章。
尤擅磅礴構架,情節曲折旖旎,意蘊深遠。文中眾生百相,相相色彩分明。機關謀略紛紜,芸芸奇思妙想。潑墨處,談笑間,華美演繹「如果愛,請深愛,一生一次一個人」的世世情深。平生唯冀與有緣人,相遇、相知、相交,傾心相伴,笑看紅塵,且歌且行。
作品《非我傾城》:從近十萬部參賽作品中突圍而出,成為2012年第四屆華語言情大賽第一賽季冠軍、大賽總亞軍作品。
序
總覺得,這些年在我身上發生了太多的意外——意料之外。
就像高中的時候最喜歡的科目是文史英語,結果因為和同桌玩的好,捨不得分離,隨她唸了政治班。
就像明明同樣喜歡國文,最終卻選擇了外文作為大學專業,一讀數年,並做了相關工作。
就像其實是特怕寫作的人,老師佈置的日記,每每到最後一天、最後一刻才能寫完,是以總記不清陰晴,以致老師批閱日記的時候會說,這週的週幾週幾明明是雨天,別人在天氣一欄寫的都是雨,怎麼到了妳那裡就是晴天,妳穿越了嗎?到我的辦公室來一趟。>_<;有時逼急了,會交上只寫了半篇的作文,寫上「未完待續」四字,老師微微一笑,還是那句:到我的辦公室來一趟。
對於文字,我一直有種敬畏心理,前一刻,覺得自己這種表述可以了,後一刻,覺得它可以再好一點,所以,總是推翻重來,哪怕最後出來的文字也許並不合人意。
是以,大學畢業前後,會因著一時文荒自己動手去寫一篇長篇小說,這實是我萬萬想不到的事,這是意外之一;途中遇到過太多難以述說的磨難,我以為我會放棄,但在讀者的支持下卻堅持了下來,這是意外之二。
還記得那些年,和同學朋友一起追過的台言仍歷歷在目,我們說著席絹、于晴等姑娘的書,沒想到今天自己也即將在臺灣發行自己的書。
也許,這所有的意外就像愛情,情不知所起,已一往而深。
似乎有些跑題了,還是回到這本書上來。《非我傾城》是個三生三世的故事,講述的是統領九重天闕諸佛的萬佛之祖墮天後的故事。這樣一個佛為什麼會墮天?他墮天後轉生成什麼人?又發生了一段怎樣的故事?這裡就不多說了,咱們還是看書吧。
在這裏想解釋一下的是,《非我傾城》的三版結局。第一版為喜劇,第二版為悲,第三版是喜。第三版結局承接第二版,逆轉第二版結局。實體書的簡體版沒有收錄第二和第三版結局。按筆者意圖,第一版結局是寫作初衷;第二版結局是寫作過程中定下的最終結局、第三版結局為所有讀者的呐喊聲音而寫。百般轉折,實只想和所有朋友分享,緣有盡時,明日難料,珍惜當下。若問筆者心裏更偏向哪版結局,想必大家已經清楚。
最後特別想感謝,我大陸的所有讀者,我所屬網站裡的責編、出版編輯丁丁,及負責本文的狗屋責編在繁體版出版的過程中對於本文內容的修訂所提出的寶貴意見,對細節處把握的謹慎讓人驚歎。
最後的最後,感謝我臺灣的讀者們,願所有親愛的們閱讀愉快!
墨舞碧歌 於2012年7月17日午
目次
第八十章 江山不與美人老 傾盡天下為紅顏
第八十一章 戰火決勝最後局 謀略動天人未回
第八十二章 新帝登基白頭待 三千寵愛誰家采
第八十三章 相思相見知何日 此時此夜難為情
第八十四章 春蠶至死蠟炬灰 絲淚方敢到盡頭
第八十五章 帝之心天地浩大 愛情不過錦上花
第八十六章 產子離宮做結局 情深緣淺是歸鴻
第八十七章 有情不在久長時 朝朝暮暮概已永
書摘/試閱
一步一步走向殿中帝后所坐的案臺時,上官驚鴻仍輕輕笑著。
兩側臣子都很是驚駭,說不清是為他這一身並未換洗的血污、他與太子酷似的面容,還是他臉上的笑。
很多人想,睿王瘋了,但他微微搖晃的每一步卻似乎自有一股氣魄,令人畏怯。
眾人想,誰都會有些畏怕瘋子,只是這樣而已。
終於,他在離案臺一步之距的地方緩緩站定。
皇帝右手畔,女子關切地問道:「驚鴻,多年不見,你可好?」看上官驚鴻不語,芳菲蹙眉又問:「孩子,你的頭髮怎麼都白了呢?」
上官驚鴻在端詳芳菲,這張與不謝一模一樣的臉。
她保養得很好,幾乎還是年輕時貌美的容顏,瓜子窄臉,蛾眉杏眼,眉眼間書卷氣煙薰薄籠,歲月並沒在她臉上添了多少風霜,只是臉上當日墜崖時的疤痕雖淡仍在。
他知道,很多人都在暗暗端詳著,宮妃、大臣……在看到他的臉後,也大概猜測到了太子生母和不謝、他和太子間更深一層的關係。
「怎麼,花十餘年時間將自己的臉和腿治了?說老姨娘是擔心後宮最不缺美人,怕留不住父皇的心吧,還是對我母妃的死心存恐懼,怕宮中冤魂?」
上官驚鴻不答反問,芳菲被他說中心事,臉色一變。
皇帝已勃然大怒,在看到上官驚鴻一身狼狽時的微澀一下子蒸發得無影無蹤。他站起身來,喝道:「畜生!向你姨娘賠罪,否則,朕此刻便治你的罪,將你睿王府全府抄了殺了!」
寧王見狀不妙,立刻斟了杯酒上前,遞給上官驚鴻。
上官驚鴻似乎忌憚到睿王府的人,眉宇一擰,還是接過了遞到芳菲面前。
芳菲微一遲疑,上官驚灝已離座上前,將自己手中酒盞遞過去,笑道:「用這杯吧。」
這一下,殿上看得分明,知太子之意——只怕這睿王早和寧王串通好,會在酒中投毒!
從刑場看來,二人交情竟似極厚——寧王臉色果然微微一變,上官驚鴻的眸光亦暗了暗。
皇帝一聲冷笑。
上官驚鴻摔了原來的酒盞,拿過上官驚灝的酒。
芳菲卻只是笑著,似不以為意地接過上官驚鴻的酒盞。
「皇上莫惱,驚鴻對我誤會太深。我當年若肯進宮,他母妃便不會冒充我進宮與你……倒成了今天的局面。」
其實她心中很是厭惡,雖有身旁皇帝利眸看得分明,不可能自指甲裡下毒,但看他一身髒污,指上還沾有血跡,經由這樣一雙手遞過來……
她還是含笑飲盡。
皇帝緊緊握著她的手,一手輕輕拍著,柔聲道:「妳這胸襟哪!」
芳菲一笑,看著上官驚鴻,想閒話家常幾句。
上官驚鴻盯著二人,眼內情緒翻滾著,手往懷裡摸去。
皇帝極是機警,眼梢一瞥身側,夏海冰立時躍到上官驚鴻前面。
上官驚鴻臉色一變。
寧王就在他身旁,恰見情勢不對,伸手想去擋,寒光一閃,寧王緩緩彎下了腰。
眾人大驚,卻見寧王胸前一片血跡,一把匕首插在心口!
上官驚灝眉峰一緊,將寧王拉開。
夏海冰一怔之下,眼中閃過一絲痛色,終於沈聲喝道:「護駕,擒拿睿王!」
案臺上,郎后、眾妃大亂,兩側大臣亦驚得紛紛離座,秦將軍、兵部尚書、另有幾名武將一起躍出,皇帝將驚嚇住的芳菲擁進懷中。
上官驚鴻看著從四周靠攏過來的禁軍,往後慢慢倒退,眸中皆是笑芒,道:「榮瑞,你不是想治睿王府的罪嗎?治啊,看我會不會怕你!要不,你現在就殺了我,否則……別妄想用任何人威脅我!睿王府的人不行,五哥也不行。翹楚死了,這天下誰也不能再威脅到我!」
芳菲一咬牙,掙脫皇帝,一跪而下,急道:「皇上,求皇上饒過驚鴻,他是不謝唯一的孩子了!讓他回府,莫再囚他殺他了,此刻救寧王要緊!」
皇帝一拂案桌器物,怒道:「芳菲,若非朕見機快,這孽障殺的就是妳啊!朕如何能饒他?」
芳菲卻死死拉著他,皇帝終於沒有下殺令。禁軍不敢下殺手,混亂中,上官驚鴻打翻十數個禁軍,揚長離去。
眾臣卻明白,上官驚鴻確實瘋了。
亦知道,這位芳菲娘娘在皇帝心中的地位無可撼動。
殿中,七皇子等人與三部尚書卻是心驚肉跳,這次拚死一賭,卻是賭錯了!
寧王重傷,被送去太醫院。
夜。
一處宮殿,燈火華盛,卻是新闢給芳菲的宮殿。
殿內,皇帝擁著芳菲坐在長榻上,下首上官驚灝正在低聲稟奏什麼。因上官驚灝事先提出要求,夏海冰今晚沒有值夜,值夜的是左兵。
皇帝聽罷,猛地站起身來,他臉色鐵青,高大的身子劇烈顫抖搖晃,芳菲待要拉他,卻被重重揮開了,他眼中血絲像要通通迸裂出外,低吼道:「此事可有實證?」
「父皇,兒臣從大理寺夏家逃稅一案追本溯源,私下設法從莊妃貼身婢女口中問出,父皇不曾傳召侍寢之夜,莊妃確曾多次秘密出宮私會八弟。」
上官驚灝心中暗笑。
我母妃既要唱白臉,我何妨唱黑臉?總不能讓你走了,飛天。
父皇既准你離開朝歌,你們道我會出兵暗殺?皇帝的面子,我還是賣的。我不費一兵一卒,也能要你回來,看我登基,坐等受死!
皇帝緊緊閉上眼睛,良久,方對背後深衣蒙面的左兵道:「去,將上官驚鴻和莊妃給朕押過來!夏王近日一直昏迷,你帶人將夏王府包圍,將夏王的半邊兵符拿回來,交給太子!」
左兵領命而去。
少頃,莊妃被帶到,面色慘白,跌跪在皇帝面前,皇帝只是冷笑。
芳菲心裡同樣冷笑,臉上卻苦笑道:「我原想著明兒將驚鴻和清兒一道宣進宮,這……」
上官驚灝卻知道,至此,上官驚鴻是徹底完了。
不論翹楚還是若藍,都該殺的,不必懊悔——這個能引起上官驚鴻和皇帝決裂的女人,飛天真正愛的人。
莊妃被暫時扣押。
然而,左兵回來的時候,卻沒有將上官驚鴻帶回來。
睿王已不知所蹤。
睿王府所有人還在,卻沒有人知道上官驚鴻去了哪裡,他似乎從出殿之後便沒有了蹤影。
上官驚灝一凜,他本就思疑上官驚鴻不可能如此便瘋了,因為,這人本不知他會在此時揭莊妃一事,要防的是他會在睿王府一干人離開朝歌途中設伏。然而芳菲邀宴,表現善意,這人知芳菲必定在皇帝面前「相護」,如此一來,借亂逃走確是好時機!
而另一邊,皇帝雖怒寧王當日替上官驚鴻說情,但終與酈妃多年感情,酈妃為人又極是賢慧,且刑場之後,酈妃即跪言常妃當年救命之恩,他暫時摸不準寧王是否有協助上官驚鴻謀逆之心還是相報救命之情,是以,對其傷勢甚是憂慮。而太醫報,寧王重傷,傷在要害部位,並不似苦肉計,且這苦肉計似乎毫無來由。
左兵又報,上官驚驄仍在昏迷,病情不輕,搜了整個府邸,卻找不到半邊兵符。
皇帝大怒,又下令左兵遣人繼續密查兵符,並暗中圍住夏王府。
他本甚中意莊妃,又見上官驚驄雖戀翹楚,為人卻甚是磊落,又越發持穩起來,也是為給上官驚鴻天香閣攜翹楚而去以當頭棒喝,是以當日授予上官驚驄半邊兵符。如今知莊妃失德,不禁思忖這上官驚驄到底是不是自己親兒?念茲多年養育深厚之情,上官驚驄此時又還在昏迷之中,最重要的是,內廷不穩的消息不能傳到西夏去,遂只命暗中封府,待查明上官驚驄身世再行定奪,否則,早將上官驚驄收監。
另外,他又下旨讓大理寺副卿接下宗璞職務——知宗璞是上官驚鴻心腹後,彼時西夏一行仍在,朝廷重職變動他自是不願讓西夏知道半分,只暗下旨意讓副卿慢慢接過宗璞手上的公務,今晚,是時候了!
隨即又吩咐左兵,以傷兄為由,全國緝捕上官驚鴻!
本欲以睿王府、郎府、寧王、宗璞等為脅,但上官驚鴻殿傷寧王,捨睿王府而走,郎將軍握兵在外,如今內廷紊亂,本就不能輕動郎家,何況郎家與他亦早成水火,果然是誰都不可威脅他,除非那翹楚死而復生。
一番思慮之下,皇帝狠狠下令——若其拒捕,格殺勿論!
他做罷一切,只覺身心疲憊,心中疼痛。今日竟是如斯境況,如今,上官驚灝登基已是必然,上官驚鴻令他恨極,欲殺之而後快,只是再無人能牽制驚灝,他百年之後,其他子嗣只怕……
再說左兵領旨,想起一事,正待稟報,隨在皇帝身側的芳菲卻突然臉色一變,痛苦浮上雙眸,隨即緊緊捂住肚腹,彎下腰。
她臉上汗如豆大,竟似極疼,皇帝大驚,立刻宣太醫。
太醫竟亦無法診出是什麼急病。
少頃,芳菲咳出血來,血中帶黑,皇帝與上官驚灝方知,她竟是中了毒!
一時,宮內燈火通明,太醫院兩名院正亦被召來,後始診出,芳菲中的竟是武林世家唐門劇毒——蝕骨。
那實是一種慢性之毒,中毒者若體質強硬,可熬上兩、三年方殞命,但從心情激盪初發開始,每隔一段時間,夜半時分便會腹痛如絞,全身如被利刃剔骨,到全面毒發之時,便腸穿肚爛而死。
痛時萬痛,死時萬痛,死狀淒慘。
且最重要的是——此藥無解!
上官驚灝聞言一震,這是當日他在牢中令人將藥塗抹到鞭上,抽打進上官驚鴻肌膚血沫裡的毒,他母親怎會同中此劇毒?
芳菲臥在皇帝懷裡,一張臉驚得煞白,她本為皇帝即將傳位給上官驚灝而心情激動,不意竟誘發了毒素。
皇帝又驚又怒,見左兵淡淡地看了上官驚灝一眼,皇帝何等人,立刻便厲聲喝問左兵可是看出什麼?
左兵將牢中之事說了,皇帝狠狠地看向上官驚灝,吼道:「你說,這是怎麼一回事?你餵給你弟弟的毒現在居然餵到你母親身上了?!」
上官驚灝眉頭一緊,回想殿中情景,隨即明白過來,皇帝也幾乎在同一時間悟出端倪。
問題仍是出在上官驚鴻獻給芳菲的那杯酒上!
曾聽說上官驚鴻瘋了,甚至將翹楚的屍身也剖了,染了一身鮮血,一身血衣赴宴。然而,他身上的血並不全是翹楚的,有些是他自己的。
是,芳菲喝的是上官驚灝交給上官驚鴻的酒,皇帝看著,上官驚鴻也不可能下毒,但他手裡沾了鮮血,血沾染到杯沿上……
上官驚鴻是故意的!他用上官驚灝給他下的毒,經他的血傳給了芳菲!
這種毒無藥可解,上官驚鴻身負絕頂武功,能熬到壯年也說不定,芳菲卻不行!
芳菲渾身發顫,哭倒在皇帝懷裡。
皇帝驚怒之際,上官驚灝狠狠道:「父皇、母親,兒臣此刻便親自去將那畜生抓回來,我要將他碎屍萬段!」
皇帝咬牙頷首,又看向太醫院一眾,沈聲喝道:「若無法將芳菲娘娘治癒,朕要你們通通給她陪葬!」
一群太醫頓時嚇得身如篩抖。
左兵突然上前一步,稟道:「皇上,睿王似乎另有用意。」
他說著,緩緩從懷裡掏出一只錦囊。
「這是卑職在搜拿睿王時,在睿王的書房看到的。」
上官驚灝聞言,猛地收住腳步。
皇帝一把攥過錦囊,只見其上貼著一張紙,上寫:榮瑞啟。
皇帝恨不得將這逆子立刻五馬分屍才好,他連忙將錦囊打開,卻見裡面有兩角細小、白中帶紅之物,薄有磷光,又另有一張紙寫有數行字……
是夜,太子府。
上官驚灝將兩封信分別摺好,一封交給王莽,一封交給曹昭南,眸光黯然,唇邊卻慢慢浮起一絲笑意,又隨即微微沈聲道:「一定要交到這兩人的手上。」
王、曹二人將信收好,知此事重大,都謹聲應了。
上官驚灝一掀披風,點了自己的護兵一千,到東曉街等候。
未幾,皇帝車駕到,由左兵親領暗衛一千,夏海冰領禁軍五千護送——皇帝已與夏海冰秘密談過,夏海冰道誓死護主,故莊妃之事,放在後頭。
一行人向江南——多年前芳菲隱居之地而進發來。
卻原來,上官驚鴻錦囊裡的紙箋寫著:若想芳菲活命,到其江南舊居……
他在錦囊中呈上的兩角白物,卻是狐丹製成的藥丸,從翹楚身體裡取出的丹。
這丹沒化,一直控住翹楚心脈之毒,但翹楚身死,已是無用。
他說,他將之切割成幾份。
這兩角遠不足以保存芳菲性命,最多只能讓她延命數月,除非她能得到整顆丹丸。
太醫院無法可施之下,皇帝按紙上提示,將較小一角丹藥讓芳菲服下,果然暫時止了痛楚。
上官驚鴻果然有藥,並非虛假。
多年前,老鐵亦服過此藥,但皇帝親到睿王府時,老鐵已然不在。上官驚鴻雖捨睿王府,他的老僕卻仍忠於他。
誰都知道,上官驚鴻必不會輕易交藥,他要藉此羞辱眾人。
這個人確實已經瘋了,不惜一切。他手上雖無兵馬,此行卻極是凶險,但皇帝不管,勢必要替芳菲奪下丹藥!
車行數天,這天入夜,將到舊居,芳菲絞痛又犯,皇帝心疼至極,不斷地吻著她的臉頰。芳菲氣喘吁吁,抓著他的衣襟,皇帝恨聲道:「朕拿到藥之後,必定誅殺這畜生,妳莫要勸阻朕!」
「這……」芳菲緊蹙雙眉,心中卻咬牙道:我自是要他死!
他將剩下的丹藥給芳菲服下,低聲道:「我已寫下傳位詔書,按祖宗家法,放於金鑾殿內,也已告訴灝兒。」
芳菲服藥,疼痛止住,聽到他的話,心中歡喜,兩人耳鬢廝磨了一陣。芳菲想,此行若成,這十多年治療的苦難也值了,以後她便可以和這個男人永遠在一起。
不謝,妳死了,妳輸了,他愛的是我!
兩人說了會兒話,都是以後的快活生活,芳菲感覺有些疲乏,偎進皇帝懷裡,小憩起來。
到了山下,皇帝將她抱出馬車。
舊居建在山頂,一片紅牆綠瓦,幽雅美麗。但見四下山巒起伏,群山險峻,山腰各處有少數獵戶人家,燈火渺渺,很是寂靜。
上官驚灝點兵一百,左兵和夏海冰從暗衛和禁軍中點百名武功好手,皇帝見準備就緒,便令上山。
突有一人到來,卻是一名青年,似是上官驚鴻的人。
果然,那青年緩緩地看了眾人一眼,道:「我家爺交代過,翹主子是上官驚灝所害,他不想見到上官驚灝。若這人過去,他便即刻將藥擲下這萬丈深谷!」
眾人一驚。
皇帝狠狠地盯了上官驚灝一眼,冷笑道:「好啊,原來翹楚是你所殺,果然夠狠,果然夠手段!」
上官驚灝也不辯駁,眸光一動,只微微低下頭。
皇帝冷冷拂袖,領眾人離去。
走到半山,芳菲突感頭昏目眩,皇帝很是擔憂,親自抱了芳菲施展輕功上山,左、夏等人連忙緊隨在後。
到了屋前,卻不見任何人的蹤影,皇帝大怒,忽聽一陣笛聲從屋後傳來。
左兵、夏海冰在前掩護,簇擁著皇帝往後院走去。
眾人掩在一片樹叢中,只見後院有一個亭舍,一大片開闊山地,芳草萋萋,目光到處卻也極為凶險,那山地盡處,山下皆是懸崖峭壁。
此時,弦月當空,上官驚鴻卻並不在這裡,反有兩名女子並肩坐在崖邊。
皇帝大疑,正想喝問,左兵卻突然重重一按他的肩膀,他心中一動,側臉看去,卻見左兵示意他莫動,似在說:皇上,有可疑。
左兵又迅速看了夏海冰一眼,示意他莫出聲,背後眾衛見狀,也自屏了聲息,等候吩咐。
有蟲鳴從草坳裡傳來。
這百多人的崖頂,竟然靜得瘮人。
說來也怪,那兩名女子似乎並沒覺察到背後有人,猶自低聲說笑。
兩人一穿珍珠紅,一著湖水綠,衣袂飄飄。
芳菲瞋眸看著,渾身一顫,猛地掙脫皇帝的懷抱。
這時,兩名女子似乎也說到興處,那珍珠紅女子不知為何突然猛一轉身。她這一轉身,眾人都大吃一驚,她卻仍沒覺察到有人,只道:「姊姊,妳快看——」
湖水綠女子笑問:「看什麼呀?」她說著也很快轉過身來。
那珍珠紅女子卻快速回轉,面向懸崖,她回頭一瞬,眼中抹過一絲幽詭……
湖水綠女子正惑然,說:「哪有什麼東西呀——」她話未說完,旁邊女子已直挺挺地栽下懸崖!
湖水綠女子大驚,怔怔地站起來,顫抖著身子,厲聲喊道:「不謝——
「怎麼會這樣?不是這樣的,故意摔下去的明明是我,怎麼會是妳?不是這樣的!
「妳摔下去,他記住的就會是妳……不可以……
「他那次到山莊來,我們睡在一起,夜半的時候,他喊的是妳的名字!妳在宮中,他愛上妳了嗎?不會的,當初他江南遇刺,他一直以為,救他的是我。妳答應過我,妳永遠不會告訴他的,我和他先有了夫妻之實!妳小時候生重病,爹娘不在,是我揹著妳去求醫的,若沒有我,妳早死了!常不謝,妳不能恩將仇報,他是我的……」
隨著綠衣女子的厲哭迴盪山谷,芳菲猛地奔出去,亦對著山下咬牙嘶喊。
皇帝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女子,若非左兵和夏海冰緊緊扶著他,他幾乎跌摔落地。
終於,他使勁揮開兩人,走到猶自對著山谷嘶喊的芳菲背後,一把扳過她的肩膀——他瞪著眼看她。
肩上的疼痛彷彿令芳菲稍稍清醒過來,她驚恐地回望著他。「皇上……」
皇帝卻猛然搖頭,四下的人只聽到清脆的一聲,芳菲已被他一掌甩到臉上。
芳菲捂臉後退,似乎更清醒了幾分,吃驚地看向不遠處的湖水綠女子——那名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女人。突然,一道身影從崖下躍起,卻是方才墜崖的紅衣女子,另一名與自己模樣相同的人。
她和綠衣女子伸手往臉上一抹,兩張相同的容顏頓時變成了秦冬凝和郎霖鈴。
那陣眩目如墜夢境的感覺在背脊冷汗下幾乎立刻退個乾淨,芳菲知道中計,她心口劇跳,顧不得其他,便向皇帝手臂握去,顫然道:「你聽我解釋,事情並非如此……」
不知道那蝕骨是什麼滋味,是不是如同自己此時一樣,全身都是刀挖的疼痛,連呼吸也被壓得緊緊的,一張嘴便疼?
皇帝低低笑著,腦海裡驀然浮上那張和眼前女人酷似的容顏,那個巧笑倩兮的女子,突覺眼前這臉醜陋無比,他毫不憐惜地將向自己手上抓來的女人揮到地上,伸手便從夏海冰身上抽出佩劍。
他舉劍往芳菲刺去,卻聽到一聲輕笑,笑聲裡皆是諷刺和嘲弄,他頹然明白,無論他這時再做什麼,都已然晚了。
不謝。
他都對她做了些什麼?
其實,這多年來,多少次午夜夢迴夢到她。
他告訴自己,那是芳菲。
他當日將她囚禁起來的時候,她向他解釋,他並不信,只冷冷地對她說,除非她肯認錯,他才會考慮原諒她。
其實早已愛上她了吧?
若她認了,他就有理由不辜負芳菲,不再理她,因為她並不是一個好女子,她心狠手辣。
她難產,血染內殿,進去一刻,其實已經後悔了吧?只是,「她是罪有應得」的這個念頭支撐著他。
他滿手鮮血,卻希望和一個善良無爭的女子相伴。只為那年一面之緣、數句投機,並不知他身分的女子竟肯為他將刺客引開,捨命相救。
他自此愛上了她。
為何昏厥醒來的時候卻錯認了?
記不清多久沒有流過眼淚了,此時,一手濡濕。模糊的視線中,只見男子一身銀白長袍,手持玉笛淡淡看著他。
「驚鴻,父皇對不起你和你母妃……」他顫抖著說了半句,便再也說不下去,對方的目光冷漠得像頭頂的月光。
半生的願望一瞬間落空,芳菲看看皇帝又看看上官驚鴻,驀然想起這許多年來盤旋在她夢裡那滿身鮮血的女子的影像,她又驚又怕,止不住渾身激烈顫抖,絕望和怒意也一併迸發出來。她死死看向上官驚鴻。「你給我的藥有問題!你在紙上特意寫上,第一次毒發時,服食較小一片,來到這裡方可服食剩下一角。這第二角藥……」
上官驚鴻嘴角微揚。「嗯,是有問題。這第二角丹藥上沾有迷幻之藥,這藥擾人心神,妳看到與當年截然相反的情景,如何不反應?」
芳菲掙扎著站起來,走到皇帝身邊。「皇上,你亦是聽到的,是他算計我,那藥有問題!」
皇帝卻突然伸手掐住她的頸脖,她大驚,死命掙扎,在她以為自己將就此死去的時候,皇帝又突然將她放開,她跌到地上,撫住痛苦的喉頸,懼怕得再也說不出話來。
「朕不能就這樣放過妳,朕要將妳囚起來,妳慢慢等死吧……」
皇帝輕輕笑說著,他伸手一揮,立時有兩名禁軍上前,將芳菲捉住。
芳菲看著眼前的男人,只見他鬢角微霜,他也不過四、五十歲的年紀,容貌依稀是舊時模樣,高大清俊,眼中卻皆是當權者的狠厲。
她緊緊盯著他,這時對於生死的恐懼反為淡了,他的話讓她的心慢慢沈下去,她愣愣看著前面的深崖,緩緩流下淚來。
她輸了?
她輸了。
不謝死了這麼多年,她卻仍是輸了。
她失去了這個男人。
皇帝一口血沫咳出,左、夏兩人趕緊將他攙扶住,他這時卻企盼地看向上官驚鴻,上官驚鴻卻看也不看他,亦不說話,只走到崖邊緩緩坐下。
「朕知道,這時候朕說什麼都已沒有用,朕這便回朝歌,將詔書改了,傳位於你。屆時,你想殺了朕替你母親報仇,只管動手。」
上官驚鴻沒有說話,便是冬凝和郎霖鈴也說不準他這時的心思。他散了鬢髻,一頭白髮披在肩上,髮末束以藍緞,和往日很是不同,背影寬闊冷峻。他似乎從懷中掏出些什麼東西來,隨即低了頭,端詳著手中的東西。
皇帝心中一慟,想了想,啞聲吩咐道:「海冰,你立刻下去,傳朕口諭,將上官驚灝帶上來。」
夏海冰領命,領著數人立即下了山。
這時,上官驚鴻的笑聲低低傳來。
兩廂無話,各自而持。
然而,過了一盞茶工夫,只聽到馬嘶人聲衝天而來。山下是一片宏大茂密的林子,人馬似乎竟在裡面廝殺起來。
皇帝大大一震,正要攜左兵下山相看,恰夏海冰滿身血汗,倉促而回,顫聲道——
「皇上,太子反叛了!」
皇帝一驚,隨即冷冷笑道:「就憑他帶來的一千護軍!」他說著,卻很快住了聲,因為夏海冰身上的情況看來並不樂觀。
果然,夏海冰苦笑道:「不,皇上,太子有援兵。並非護兵一千,而是上萬援軍。他說恐防有變,特意調了兵馬過來,卑職言明去意,太子不肯隨我上山,反下殺令。如今卑職手下幾名副手正領兵抵擋,但我們這邊情況很是不利。」
「援軍?」皇帝大震。「他用了他手上半邊兵符到邊關點兵……」
上官驚灝事先竟已做了防範!
「可惡!」皇帝咬牙。
皇帝身子微微一滑,左兵用力扶住,道:「卑職等誓死保護皇上。」
他背後一眾兵士亦隨即齊聲疾呼。
這時,突有腳步聲響,左、夏二人一凜,往皇帝面前一掩,只見一行人從亭子另一側的樹叢轉出來,宗璞為首,後面隨著睿王府一干人。
又有一人從眾人背後緩緩走出,竟是莫存豐。
皇帝微微一皺眉。
「爺。」
景平一聲低喚,上官驚鴻終於從崖邊轉過身來,他手上拿著一枚藍色錦囊,眾人知道,那是他從翹楚身上取下來的。
他將荷包小心放回懷裡,淡淡點了點頭。
卻原來,郎霖鈴和冬凝隨上官驚鴻先離開,眾人在皇帝派人搜府之後也悄悄離開了朝歌。
皇帝和上官驚灝彼時重心不在他們身上,是以路上並沒有阻礙,他們抄僻靜幽徑上了山。
上官驚鴻問景平。「可將她安置好了?五哥、五嫂他們呢?」
景平知道他問什麼,忙回道:「按爺吩咐,包下鎮外客棧,翹主子的屍身保存在客棧冰窖裡面。酈妃娘娘也已暗中出宮,此刻和夫人在客棧照料著五爺。另外,也暗下通知了七爺他們離開。」
上官驚鴻頷首。
這時,莫存豐趕緊道:「八爺,奴才大膽作了個決定,已安排莊妃娘娘和小皇子秘密離宮,現正送往夏家。」
「你竟敢假傳朕口諭?」皇帝冷冷看向莫存豐。
莫存豐低頭,只道:「奴才有罪。」
莊敏的事,皇帝自是不可能公開,扣押也是暗中進行,皇帝對莫存豐有所保留,並非事事讓他知曉,但上官驚鴻進宮前夕,曾派人通知他暗中保護莊妃和小皇子,並告知他,皇帝離宮後,可暗中隨寧王離宮。
是以,皇帝離開當晚,上官驚鴻雖不知莊敏因逆倫一事被扣,莫存豐亦不知詳情,但他在宮中人脈極廣,卻知道莊敏被囚了。
他是老狐狸了,猜想必將有大事發生,他和曹昭南相鬥數十年,自是不可能去投靠太子。他既將身家性命都押在上官驚鴻身上,這時準備一搏到底。他想上官驚鴻既重莊敏,便設法將莊敏救下。
他是皇帝貼身大太監,伺候皇帝多年,誰會想有他?這假口諭一傳,果奏了效。
皇帝見上官驚鴻心繫莊敏,苦笑道:「你當真喜歡這女人?」
上官驚鴻不置可否,旁側郎霖鈴黯然一笑,沈清苓緩緩垂下眼眸。
左兵是銳警之人,早在夏海冰回來之際,便派人下山打探情況,這時,有兩名暗衛回來,都是一臉急色。
「報!我們的人抵擋不住,太子即將殺上峰來!」
皇帝氣血上翻,緊緊握著左兵的手,他極目而眺,只見山下稍遠之處火光透亮,然林木遮天蔽地,又是夜黑如濤,人馬在林中娑影穿梭,看不清戰況,但那不斷迫近的廝殺之聲,彷彿敲打在心上。
山中不同別處,方圓是連綿的空曠,可納人、可戰鬥,是以上官驚灝能調兵遣將到這裡。
出發前為防意外,在上官驚灝的懇求下,他寫下詔書。如今,上官驚灝只要將他們盡數誅殺,便可登基為王!
夏海冰道:「皇上,卑職率兵死守此處,左兵護你和八爺從另一側下山——」
「這行不通。」宗璞卻打斷了他。「義父以為太子為何事先便有所防範?翹妃之死,受益最大的人是太子,八爺後憑此斷其是凶手並非武斷。常妃殿舊襖無故失蹤,必是凶徒所為,然秘密既在翹妃身上,則襖中必定無物。八爺突然讓皇上到舊居來,太子心思縝密,念及空襖,怎會沒有所慮?他既有所思慮,必早有準備,調遣了足夠的人馬,這另一側的路,我們來時無阻,如今只怕難了,太子必已派人在那邊堵截。」
「但兩兩相比,仍是小路安全,我們絕不能坐以待斃。只要朕能回到朝歌,就可頒詔除亂。」皇帝此時也顯出國君的威嚴來,沈聲說道。
他話音方落,卻聽到有禁軍驚聲叫道——
「他們已殺到山腳了!」
靠近山腳處林木漸少,視線可及,眾人看去,果然看見太子的兵馬已將禁軍逼殺到山坳處。
眾人大驚,不管是皇帝的人,還是睿王府眾人。
這時皇帝也顧不上其他,伸手便來拉上官驚鴻。「此時不是你與朕嘔氣的時候,你我先離去,小徑縱然設伏,但太子的主力在來路上,我們仍從小路殺下去。」
上官驚鴻身影一動,卻向來路走去。
那是送死所為!
但睿王府眾人一聲不響隨了過去,皇帝一咬牙,與左、夏二人領兵掩護。
山腳下,這一場廝殺很是激烈,到最後,上官驚灝領兵竟將皇帝的禁軍和暗衛殺個七八。
即便以芳菲為脅,上官驚灝亦臉色不改,令兵士撲殺。皇帝等人負隅頑抗,包括上官驚鴻在內,人人都已負傷,情勢險峻。
然而,便是在這種情況下,上官驚鴻亦沒下殺手,只將近身的敵軍砍傷打翻,護衛著每一個人。
他似乎沒有揭穿芳菲的喜樂,亦沒有戰況危殆的悲傷。
他只是捨命一般護著每一個人,從睿王府的人、到榮瑞、到這邊的小兵。
每個人心頭都染上一股悲傷。
為這即將罹難的苦痛,又似乎只為這個男人。
上官驚灝在不遠處,被軍士護圍著,輕輕地笑著。
此時,上官驚鴻正在抵禦數十個兵士,上官驚灝眼眸一暗,抓起馬腹上的弓箭,緩緩將弓拉滿。
咻的一聲,劃破夜色。
皇帝等人各在打鬥,卻有泰半的人看到了向著上官驚鴻疾飛而去的箭。
眾人俱驚,卻誰都有敵在前,不能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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